重回军婚第二年,我扭头就走,和新欢拥有3个私生子的丈夫傻眼了

发布时间:2025-09-26 16:20  浏览量:1

我捏着那张B超单,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高进的名字,却不是为我签的。

那张单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三胎,孕28周。

旁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一脸幸福地挽着他的胳膊,而高进,我那个穿着军装,每次探亲都行色匆匆的丈夫,正低头对她笑,眉眼间的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们没有看到我,在医院拥挤的走廊拐角,我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原来,我苦守的家,只是他偶尔歇脚的驿站。原来,我以为的聚少离多、为国奉献,背后藏着这样不堪的背叛。我甚至都算不清楚,三个孩子,那得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相守?而我,又算什么呢?

心口一阵绞痛,天旋地转,我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再睁开眼,鼻尖萦绕的是老式木柜子混着樟脑丸的熟悉气味。墙上,红色的双喜字剪纸还没完全褪色,挂历上的日期,刺眼地停留在——1986年,秋。

我回来了。

回到了我和高进军婚的第二年。

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一章 尘封的信与崭新的缝纫机

我愣愣地坐在床沿上,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一切都安静得不真实。

我伸出手,掐了自己一把,疼。

不是梦。

墙上,高进穿着军装的照片还在那儿,英挺的眉眼,嘴角噙着一丝笑。上一世,我就是被这身军装,这张脸,给迷了心窍。觉得嫁给军人,就是嫁给了责任和荣光。

可笑。

我站起身,走到那个我宝贝得不行的红漆木箱子前。箱子没上锁,我轻易就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高进从部队寄回来的信。

我随手抽出一封。

“阿兰,见字如面。部队训练紧张,一切安好,勿念……”

熟悉的开头,熟悉的字迹。从前,我每次收到信,都要翻来覆去地看上好几遍,把那些干巴巴的字句,在心里咀嚼出蜜糖的甜味。

现在再看,只觉得满纸的敷衍。

什么训练紧张,什么一切安好,不过是他懒得费心思编造更多谎言的托词。他那些“紧张”的时间,都分给了另一个女人,和他们的三个孩子。

我面无表情地把信一封封拿出来,堆在地上。几十封信,堆成了一小摞,这就是我两年婚姻的全部念想。

我划了根火柴,看着火苗舔上泛黄的信纸,卷起黑色的边角,最后化为一堆灰烬。

火光映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却暖不进我的心。

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

处理完这些,我开始盘算自己的未来。

上一世,我一门心思扑在高进身上。他不在家,我就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孝顺公婆,照顾他家里的一切,活成了别人眼里的“模范军嫂”。我自己那点缝纫的手艺,也只用来给他和公婆做衣服,从未想过能靠它做什么。

结果呢?我付出了一切,却成了最大的笑话。

这一世,我谁也不为,只为自己活。

我翻出藏在床底下的铁皮盒子,里面是我出嫁时的嫁妆钱,还有这两年省吃俭用攒下的一点积蓄,拢共一百二十六块五毛。

在1986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第二天一早,我没跟任何人打招呼,锁上门,径直去了县里的百货公司。

“同志,我要一台缝纫机。”

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见我一个小媳妇,张口就要买“蝴蝶牌”的缝纫机,这种当时家里的大件,不由得多看了我两眼。

“小姑娘,你确定要?这可要一百多块呢。”

“我确定。”我从口袋里掏出用手帕包得整整齐齐的钱,递了过去,“就要那台。”

售货员大姐看我态度坚决,钱也带够了,便不再多问,麻利地开了票。

我请百货公司送货的师傅,用三轮车把崭新的缝纫机拉回了家属院。

“砰”的一声,缝纫机被安放在堂屋最显眼的位置。黑色的机头,锃亮的金属件,在阳光下闪着光。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机身。

这就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了。

第二章 第一次交锋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高家媳妇林兰,没跟丈夫商量,自己做主买了一台缝纫机。

这在家属院里,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婆婆张桂芬第一个找上了门。她一进屋,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死死地锁在那台缝纫机上。

“兰子,你这是……这是干啥?这么大个物件,你怎么不跟高进商量一下?”她的语气里带着质问,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上一世,我肯定会慌张地解释,说自己攒了多久的钱,有多喜欢,保证不会耽误家里的活计。

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给她倒了杯水。

“妈,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嫁妆钱,高进每个月寄回来的钱,我一分没动,都给您存着呢。”

我把存折拿出来,推到她面前。

张桂芬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还把账目理得一清二楚。她拿起存折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确实没少。

她的气势顿时弱了半截,但还是嘴硬道:“你自己的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啊!高进在部队里多辛苦,你倒好,在家里享福,买这么个玩意儿……”

“妈,”我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直视着她,“我买它,不是为了享福,是为了挣钱。”

“挣钱?”张桂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你会做什么?”

“我会做衣服。”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又坚定,“从今天起,我要自己养活自己。”

张桂芬被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大概从没想过,那个一向温顺听话的儿媳妇,会突然变得这么有主意,甚至有些……陌生。

她最后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还撂下一句:“你等着,等高进回来,看他怎么说你!”

我没理会她的威胁。

高进?他回不回来,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开始行动起来。我从供销社扯了些时兴的布料,有的确良,有卡其布,还有些碎花的小布头。

我的手艺是跟外婆学的,从小就喜欢描描画画,做些小东西。上一世荒废了,这一世捡起来,竟然还有些生疏。

我没有急着接活,而是先给自己做了两身新衣服。一件是淡蓝色的收腰连衣裙,一件是白衬衫配卡其布的长裤。

款式是我凭着后世的记忆改良的,既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又带着一点点超前的时髦。

当我穿着新衣服走出家门时,整个家属院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

“哎呦,林兰,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在哪儿买的?”邻居王婶好奇地问。

“王婶,这是我自己做的。”我笑着回答。

“你自己做的?”王婶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还有这手艺?太厉害了!比百货公司卖的还洋气!”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院里的女人都知道我会做衣服,而且做得又快又好。

开始有人拿着布料,试探性地来找我。

第一单生意,是给隔壁李姐家的女儿做一条连衣裙。我收了五毛钱的手工费。

李姐拿到衣服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她女儿穿上,更是高兴得直转圈。

我的名声,就这么一点点地传开了。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高进的信,信里还夹着一张汇款单。

信的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短,问了问家里的情况。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我买缝纫机的事。

“……听妈说,你买了缝る机,还自己做衣服卖?阿兰,我们家不缺这点钱,你一个女人家,别那么辛苦,也别在外面抛头露面,让人说闲话。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回去。”

信的末尾,还加了一句:“钱不够就跟我说。”

我看着那封信,只觉得讽刺。

他字里行间,都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施舍和掌控。他以为我是在胡闹,是在给他丢人。

他根本不明白,这台缝纫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把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汇款单,我收下了。

这是他作为丈夫应尽的义务,我为什么不要?至于他的人,他的心,我早就不稀罕了。

第三章 小院里的新邻居

我的小生意,渐渐走上了正轨。

找我做衣服的人越来越多,从家属院的邻居,到她们的亲戚朋友,甚至县城里都有人慕名而来。

我每天从早忙到晚,踩着缝纫机的踏板,听着“哒哒哒”的声音,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天下午,我正在赶制一条裤子,院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我探头出去看,原来是隔壁那间空了很久的屋子,搬来了新邻居。

一辆解放卡车停在门口,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正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很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咋咋呼呼地指挥,而是自己带头,搬着最重的那个木箱子。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

“哎,你们听说了吗?新搬来的是咱们县机械厂的技术员,叫姜河,听说是个大学生呢!”

“大学生?那可是文化人啊!”

院里的婶子们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

我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干活。

新邻居是谁,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我的缝纫机上。

傍晚时分,我做完手里的活,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做饭。

一开门,就看到了那个叫姜河的男人。

他正蹲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脸,水花四溅,他仰起头,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露出清晰的轮廓。

看到我出来,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我叫姜河。”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爽朗。

“你好,我叫林兰。”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准备回屋,他却开口了。

“那个……我看到你门口挂的牌子了,你……是做衣服的?”他指了指我门上用木板写的“承接缝纫活”几个字。

“嗯。”

“太好了!”他眼睛一亮,“我正好有件衣服,扣子掉了,线也开了,想找人补补,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的,你拿来吧。”

他很快从屋里拿出一件灰色的外套,就是他白天穿的那件工装。衣服洗得很干净,但手肘和肩膀的地方已经磨得有些薄了。

我接过来,拿到灯下一看,不仅是扣子掉了,袖口的地方也开了一道大口子。

“你这得用缝纫机匝一下才结实。”我说。

“行,你看着弄,多少钱,我给你。”他很爽快。

我没说话,直接坐到缝纫机前,换上结实的粗线,三下五除二就把袖口匝好了。然后又从我的针线筐里,找了一颗颜色相近的扣子,给他缝了上去。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

他一直站在旁边看,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和……欣赏?

“好了。”我把衣服递给他。

“这么快?”他有些惊讶,接过衣服翻来覆去地看,“补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多少钱?”

“不用钱,”我淡淡地说,“邻里邻居的,举手之劳。”

他坚持要给,我却执意不收。

他拗不过我,只好作罢。

“那……太谢谢你了。我刚搬来,家里乱糟糟的,也没什么好谢你的。这样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我摆了摆手,转身回了屋。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一开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一小篮子新鲜的鸡蛋,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刚劲有力的字迹:

“谢谢你的帮忙。——姜河”

我看着那篮子鸡蛋,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涟漪。

被人尊重和感谢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第四章 汇款单上的端倪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平静而忙碌。

高进偶尔会寄信回来,内容依旧是那些不痛不痒的问候,以及对我“抛头露面”的隐晦不满。

我一概不回。

他寄来的钱,我照收不误。那是他欠我的。

我的小生意越来越好,甚至有些供不应求。我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收个徒弟,或者找个帮手。

这天,邮递员送来了高进这个月的汇款单。

我像往常一样去邮局取钱。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个熟悉的大姐,她一边给我办手续,一边随口聊道:“林兰啊,你家高进可真能干,每个月都给你寄这么多钱。”

我笑了笑,没说话。

等拿到钱,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汇款单的存根。

然后,我的目光凝固了。

汇款人地址,写的是高进所在的部队番号,这没问题。

但收款人地址,却有两个。

一个是我的地址,汇款金额是三十块。

另一个地址,我却从未见过,是在邻省的一个小镇上。收款人叫“白薇”,汇款金额是五十块。

白薇。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上一世,我就是在医院里,看到高进陪着那个叫白薇的女人做产检。

原来,从这个时候,甚至更早,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五十块。

他每个月给我三十块,却给那个女人五十块。

我的手紧紧地攥着那张薄薄的汇款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上一世的我,看到这张汇款单时,也曾有过怀疑。我问过高进,他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是帮一个牺牲战友照顾家属。

我信了。

我真是太傻了。

我把属于我的那三十块钱取出来,然后让工作人员帮我查了一下那个叫“白薇”的收款地址。

“大姐,麻烦您帮我看看,这个地址,是不是每个月都有这个叫高进的人汇款?”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这……这是个人隐私,按规定不能查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塞到她手里,压低了声音,眼眶微微泛红:“大姐,我是他爱人。我就是心里不踏实,想问问。您放心,我就是自己知道,绝对不出去乱说。”

看着我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又收了钱,大姐心软了。她探头看了看周围,然后迅速地翻开了底账本。

“我帮你看看啊……嗯,没错,每个月都有,从去年就开始了,每个月都是五十块。”

去年。

也就是说,我们结婚的第一年,他就已经和那个女人搅和在一起了。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谢过大姐,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邮局。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原来,我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一进院子,就碰到了姜河。他刚从厂里下班,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白面馒头。

“林兰?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他关切地问。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可能有点中暑。”

他皱了皱眉,没再多问,只是说:“那你赶紧回屋歇歇,多喝点水。”

我“嗯”了一声,逃也似的躲回了屋里。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不是为高进而哭。

我是为上一世那个傻得可怜的自己哭。

哭了很久,直到眼睛都肿了,我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擦干眼泪,走到缝纫机前坐下。

“哒哒哒……”

缝纫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战鼓,也像我重新擂动的心跳。

高进,白薇。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们好过。

离婚。

必须马上离婚。

第五章 摊牌

我没有立刻去找高进摊牌。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需要证据,需要一个万全的计划。这个年代,军婚受法律保护,女人主动提离婚,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军人,会被戳脊梁骨的。

我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我要让他,主动放手。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现得和往常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加平静。

我依旧忙着我的缝纫生意,扩大客源,积累资本。

我和邻居姜河的关系,也越来越熟络。

他是个沉默寡言但内心火热的人。他会默默地帮我把院子里的水缸挑满,会把他厂里发的稀罕水果分我一半,会在我忙得没空做饭时,给我送来两个热腾腾的馒头。

我们之间,没有说过什么暧昧的话,但那种默契和关心,却像春日里的溪水,无声地流淌。

院里的婶子们开始说闲话。

“你看林兰,高进不在家,她倒跟那个新来的技术员走得挺近。”

“是啊,一个女人家,还是个军嫂,得注意影响啊。”

这些话,我都听到了,但我不屑于解释。

嘴长在别人身上,日子是我自己在过。

转眼,就到了年底。

高进要回来探亲了。

接到他电报的那天,我正在给客户赶制一件新年的棉袄。

我看着电报上“后日到家”四个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该来的,总会来。

两天后,高进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网兜,里面装着给家里人买的各种年货。

他一进门,看到屋里的缝纫机,还有堆在角落里的布料和半成品,眉头就皱了起来。

“阿兰,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别干了,家里不缺这点钱。”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殷勤地迎上去,帮他拿东西,给他倒水。

我只是坐在缝纫机前,头也没抬,继续踩着踏板。

“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高进的脸色沉了下来。

“林兰!我跟你说话呢!”他提高了音量。

我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高进,我们谈谈吧。”

他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他拉了把椅子,在我对面坐下。

“谈什么?”

“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高进的耳边响起。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离婚?你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我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被我保存得很好的汇款单存根,拍在他面前,“高进,这个叫白薇的女人,是谁?”

高进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的眼神开始躲闪,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怎么会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每个月给她寄五十块钱,从去年就开始了。高进,你别告诉我,这也是你牺牲战友的家属。”

我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闹。

但就是这种平静,让高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阿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打断了他,“我只想知道,你同不同意离婚。”

“我不同意!”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林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军人,你跟我离婚,你想过后果吗?你的名声,我们家的名声……”

“名声?”我冷笑一声,“比起名声,我更不想下半辈子守着一个骗子过日子。高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已经给你生了孩子,不止一个,对不对?”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进彻底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想不通,我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你……”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第一,我们协议离婚,你净身出户,我不会把事情闹大,保全你那身军装,你的前程。第二,我拿着证据去部队举报你,告你重婚。高进,你自己选。”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出了家门。

我知道,他会选第一个。

因为他最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他自己,和他那身引以为傲的军装。

第六章 新生

我跟高进的摊牌,像在家属院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婆婆张桂芬第一个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兰你这个丧良心的!高进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跟他离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是不是跟那个姓姜的搞到一起了?”

她的话说得极其难听,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上一世,我可能会被这些唾沫星子淹死。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没有跟她争辩,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妈,你去问你儿子,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说完,我直接关上了大门,把所有的嘈杂都隔绝在外。

高进最终还是选择了协议离婚。

他怕了。

他怕我真的会鱼死网破,去部队告发他。他赌不起自己的前程。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在民政局门口,高进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林兰,你……真的不后悔?”

“我只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我平静地回答。

他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也没有一丝留恋。

就像是扔掉了一件穿了很久,却根本不合身的旧衣服。

一身轻松。

离婚后,我没有搬走。这房子是我婚前家里出钱盖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该走的人,是高家。

张桂芬不愿意搬,在院子里又哭又闹,撒泼打滚。

我没理她,直接把她的东西打包好,扔到了院子外面。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去派出所报案,告你私闯民宅。”

她被我的强硬态度吓住了,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被她小儿子接走了。

整个家属院,都在看我的笑话。

他们说我不知好歹,放着好好的军嫂不当,非要把自己折腾成一个离了婚的女人。

他们说我心肠太狠,连婆婆都往外赶。

我不在乎。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我的缝纫事业上。

我用离婚分到的一点钱,又买了一台缝纫机,还租下了隔壁一间空屋子,当做我的工作室。

我开始招收学徒。

第一个来报名的,是邻居李姐家的女儿,小名叫丫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手很巧,也肯吃苦。

我把我的手艺,毫无保留地教给她。

我们的“林兰服装工作室”,就这么开张了。

姜河一直默默地支持我。

我工作室里的架子,是他帮我敲敲打打做出来的。

我忙得顾不上吃饭,他会把饭菜送到我门口。

院里的人风言风语,他听到了,会直接走过去,冷着脸对那些长舌妇说:“有时间说别人闲话,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家的事。”

几次下来,就没人敢再当着他的面说三道四了。

我知道,他是怕我受委屈。

这天晚上,我加完班,锁好工作室的门,一转身,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姜河。

夜色很深,他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

“你怎么还没睡?”我问。

“等你。”他言简意赅。

我们并肩在院子里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晚风很凉,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他注意到了,默默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衣服上,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和一股淡淡的肥皂香。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姜河,”我停下脚步,鼓起勇气看着他,“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他看着我,路灯的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有星辰在闪烁。

“我只怕你过得不好。”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又郑重,“林兰,我知道你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心里有伤。我不会逼你,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会一直在。”

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瞬间崩塌。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笨拙地抬起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地帮我擦掉眼泪。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怕碰碎了一件珍宝。

我没有躲。

我知道,我那颗冰封已久的心,开始融化了。

第七章 尘埃落定

我的工作室,生意越来越红火。

我设计的衣服款式新颖,做工精良,价格也公道,很快就在县城里打出了名气。

很多人宁愿多等几天,也要排队找我做衣服。

我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定制,开始尝试做成衣。

我画了设计图,选了最好的布料,带着徒弟丫丫,没日没夜地赶工,做出了第一批三十件风衣。

我把风衣挂在县城最繁华的百货商场代售。

没想到,不到三天,就全部卖光了。

商场经理亲自找到我,希望能跟我长期合作。

我的人生,像是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门外是无限广阔的天地。

而高进的消息,我是从院里人的闲聊中听到的。

听说,他跟那个叫白薇的女人,奉子成婚了。

听说,那个女人家里条件不好,还带着两个跟前夫生的孩子,加上她肚子里的,高进一下子就成了三个孩子的爹。

听说,白薇的娘家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大笔彩礼,几乎掏空了高进的积蓄。

听说,高进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部队处分了,提干的事也黄了。

他从一个前途光明的年轻军官,变成了一个被家庭和生活琐事拖垮的普通男人。

大家说起他,语气里都带着一丝惋셔。

我听着,心里却毫无波澜。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天,我正在工作室里画设计图,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是高进。

他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

那身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军装,穿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出半分英气。

“有事吗?”我连头都没抬。

“阿兰,”他的声音很沙哑,“我……我能跟你借点钱吗?”

我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借钱?”

“白薇她……她要生了,可是我手里的钱不够……”他搓着手,一脸的难堪。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有什么脸,来找我借钱?

“我没有钱。”我冷冷地拒绝。

“阿兰,你别这样,”他急了,“我知道你现在生意做得好,不差这点钱。你就当……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吗?”

“可怜你?”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高进,当初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生下孩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可怜可怜我?你把每个月大部分的工资都寄给了她,让我和你的父母省吃俭用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可怜可怜我?”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高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

“出去。”我指着门口,“我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他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晚上,姜河来找我。

他大概是听说了白天的事。

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帮我收拾好工作室,然后对我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骑着自行车,载着我,穿过县城的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一条河边。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心里不舒服,就喊出来。”他对我说。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舒服的。都过去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伸出手,轻轻地把我揽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温暖,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林兰,”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以后,有我。”

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嗯。”

我知道,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第八章 庭院里的烟火人间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

我的“林兰服装”已经成了县里一块响当当的招牌。

我开了自己的服装店,有了七八个固定的工人,丫丫也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设计师。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男人生存的林兰,我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和姜河的感情,也水到渠成。

他向我求婚了。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只有一个他亲手打磨的木头簪子,样式简单,却光滑温润。

“林兰,”他单膝跪地,眼神真挚,“我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但我能保证,以后家里的活我全包,你做的饭我第一个吃,你受了委屈,我第一个给你撑腰。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接过簪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

只请了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和邻居,在小院里摆了两桌酒席。

没有繁琐的仪式,却充满了欢声笑语。

婚后,姜河真的兑现了他的承诺。

他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把我宠成了那个“只管貌美如花”的人。

他支持我的事业,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给我留一盏灯,温一碗汤。

他会陪我一起研究新的服装款式,虽然他提的意见总是很直男,但那份认真的模样,却让我觉得无比可爱。

我们的小院,也变得越来越有生活气息。

我在院子里种了月季和葡萄。夏天,葡萄藤爬满了整个架子,我们在架子下乘凉,吃着冰镇西瓜。秋天,月季花开得灿烂,整个院子都香喷喷的。

日子,就像这院子里的烟火,平淡,却温暖。

偶尔,我也会想起高进。

听说他后来转业回了地方,在一家工厂当了个小干事,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白薇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加上她带来的两个孩子,家里四个男孩,闹得鸡飞狗跳。

张桂芬也被接去跟他们一起住,婆媳矛盾,姑嫂矛盾,每天都在上演全武行。

有一次,我在街上碰到他。

他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后座上坐着哭闹不止的儿子,车把上还挂着买的菜,一脸的疲惫和麻木。

我们隔着一条马路,遥遥相望。

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羡慕,有懊悔……五味杂陈。

而我,只是平静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挽着身边姜河的胳膊,转身走进了人群。

那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当年的选择。

人生就像做衣服,选错了布料,就要有及时扔掉的勇气。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机会弥补。

也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值得去坚守。

晚上,我靠在姜河的怀里,把白天遇到高进的事告诉了他。

他听完,只是收紧了手臂,把我抱得更紧。

“都过去了。”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以后,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我笑了,在他怀里蹭了蹭。

窗外,月光如水,洒满整个小院。

缝纫机安静地立在角落,像一个沉默的功臣,见证了我所有的蜕变和新生。

我知道,属于我的幸福,才刚刚拉开序幕。

这一世,我没有成为别人口中光鲜亮丽的“模范军嫂”,却活成了我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