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白月光甩我孕检单- 打掉它! 五年后他看到翻版自己, 疯了

发布时间:2025-08-24 18:52  浏览量:1

陆泽掐着我的孕检单,眼神冰冷刺骨:“边静,打掉它,别想用孩子绑住我。”

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从青涩校园到残酷商场,我陪他一步步走来,熬过最艰难的岁月,却在他功成名就时,成了一个妄图用孩子上位的恶毒女人。

原因无他,他的白月光,那个叫白薇的女人,回来了。

“我不会打掉。”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发抖。

陆泽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松开那张薄薄的纸,任由它飘落在地,像一片被遗弃的枯叶。

“边静,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他俯身,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别忘了,你母亲的手术费,你弟弟的学费,哪一笔不是我出的?你住的房子,开的车,哪一样不是我给的?”

“所以呢?”我抬起头,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所以我就该像条狗一样,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陆泽,我陪你七年,不是为了这些。”

“七年?”他直起身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那七年不过是我错把鱼目当珍珠。现在,我的珍珠回来了,你这颗碍眼的鱼目,也该自己滚了。”

“签了这份离婚协议,拿着这笔钱,滚出我的世界。至于孩子,”他顿了顿,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将我淹没,“我陆泽的种,绝不能从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的肚子里出来。”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原来七年的陪伴,在他眼里,只是心机深沉。

原来我腹中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只是一个污点。

我看着他扔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和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多到我一辈子都赚不到。

他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

“好。”我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陆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孕检单,小心翼翼地抚平上面的褶皱,然后把它放进包里。接着,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看也没看,直接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边静。

整个过程,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签完字,我把协议推到他面前,却没碰那张支票。

“陆泽,我们两清了。”

我站起身,环顾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家,这里到处都是我精心布置的痕跡,可笑的是,没有一样东西真正属于我。

我转身上楼,没再看他一眼。

我只用了十分钟收拾东西,一个行李箱,装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带走了我所有的证件。那些他送的名牌包、昂贵的首饰、华丽的衣服,我一件没拿。

我甚至脱下了手上那枚他求婚时送的钻戒,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下楼时,陆泽正靠在沙发上抽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见我拉着行李箱下来,眉头皱了皱:“你要去哪?”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我语气平淡。

“钱不拿了?”他指了指那张支票。

“不用了。”我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陆泽,你给的,我都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他猛地站起来,几步跨到我面前,扣住我的手腕:“边静,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错愕。

我从来没有这样反抗过他。以前的我,总是温顺的,讨好的,生怕他有一点不高兴。

“陆泽,是我以前太蠢,让你产生了错觉。”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不是非你不可,离开你,我照样能活。”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毅然决然地走向大门。

“边静!”他在身后怒吼,“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再回来!”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我拉开门,外面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走了出去,把身后的嘶吼、愤怒和那七年的青春,重重地关在了门后。

我没有去医院。

离开陆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了个中介,把我名下所有陆泽送的东西,那些包、首饰、甚至是他给我买的一套小公寓,全部折价变现。

拿着这笔钱,我买了一张去南方小城的机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承载我所有爱与痛的城市。

飞机起飞时,我关掉了手机,拔出了那张陆泽随时可以联系到我的电话卡,扔进了垃圾桶。

再见了,陆泽。

再见了,过去的我。

从此,这世上只有一个为自己和孩子而活的边静。

五年后。

江南水乡,一个名叫“静安小厨”的私房菜馆里。

“安安,把这碟桂花糕给三号桌的阿姨送过去。”我将一盘精致的糕点放在托盘上,递给柜台边正在写作业的小男孩。

“好嘞,妈妈!”小男孩脆生生地应道,放下笔,熟练地端起托盘。他有一双和陆泽一模一样的凤眼,但眼神里却是我从未在陆泽眼中见过的、清澈温暖的光。

他叫边安,我的儿子。今年四岁半,聪明又懂事。

看着他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客人中间,熟练地介绍着菜品,我的心底一片柔软。

这五年,我过得很辛苦,但也很幸福。

刚到这座小城时,我几乎身无分文,挺着孕肚,租住在最便宜的阁楼里。为了生计,我捡起了祖传的厨艺,开始在夜市摆摊卖些小吃点心。

后来,有了一些积蓄,便盘下了这个小店面,取名“静安小厨”。

日子不富裕,但很安稳。我和安安,相依为命,也自得其乐。

“静姐,外面有位客人,说是要包场,想跟你谈谈。”服务员小姑娘跑进来,神色有些激动。

我擦了擦手,有些疑惑。我的小店生意虽好,但还从没接过包场的单子。

“让他进来吧。”

我走到前厅,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窗边。那背影,挺拔而熟悉,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英俊却憔悴的脸。

五年了,陆泽似乎没什么变化,又似乎变了很多。他瘦了,眼下的乌青很重,曾经那双总是充满锐气和不耐的眼睛,此刻却写满了疲惫和……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滞。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陆泽的目光直直地锁住我,像是要把我吞噬。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厉害:“……边静。”

我花了几秒钟,才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恢复了平静。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用最客气、最疏离的语气问道,仿佛在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客人。

陆泽的身体僵住了,他眼里的震惊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静静,你……你不认识我了?”

“抱歉,我应该认识您吗?”我微微一笑,笑容标准而客套,“如果您是来用餐的,小店今天已经客满了。如果您想包场,请提前三天预约。”

就在这时,安安端着空托盘跑了回来。

“妈妈,客人说你的桂花糕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他仰起小脸,一脸骄傲地向我邀功。

当他看到陆泽时,好奇地眨了眨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叔叔,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陆泽的视线,像被钉子钉住一样,死死地定格在安安的脸上。

震惊、难以置信、狂喜、悔恨……无数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最终化为剧烈的颤抖。

他看着安安,又看看我,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他是……我的……”

“他是我儿子。”我打断了他,将安安拉到我身后,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我的声音不大,但冰冷而坚定:“他姓边,叫边安。和你,陆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陆泽的脸瞬间煞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身后的桌子才稳住身形。

“没关系?”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里充满了绝望,“边静,他长得……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你怎么能说和我没关系!”

“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陆先生,如果您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我不走!”陆泽突然激动起来,他冲上前来,想要抓住我的手,“静静,你听我解释!当年……当年是我混蛋!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这五年我一直在找你,我快找疯了!”

我迅速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陆先生,请你自重。”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的事,我早就忘了。我现在过得很好,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过得很好?”陆泽环顾着这个狭小却温馨的小店,眼神里满是心疼和自责,“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开这么个小破店?静静,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房子,最好的车子,我把陆氏集团的股份都给你!我……”

“妈妈,他是谁啊?他好吵。”安安在我身后,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问道。

我低头,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我们不用理他。”

然后,我抬起头,重新看向陆泽,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陆先生,你说的那些,我都不需要。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我怎么给不起了?”陆泽急切地辩解,“你要什么?你说!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

“我要安宁。”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我的儿子在一个平静、健康的环境里长大,而不是活在你那种充满算计和冷漠的豪门里。陆泽,你懂吗?”

他愣住了。

“至于你说的那些钱、房子、股份,”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五年前你就想用这些东西打发我,五年后,你还是只会这一招。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稀罕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他最痛的地方。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苍白和无措。

“可是……他是我的儿子啊!”他终于找到了反击的重点,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和强硬,“边静,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

“父亲?”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陆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是你亲口让我打掉他的。是你亲口说,你的种,绝不能从我这种女人的肚子里出来。”

“你忘了,我可没忘。这些话,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里,一辈子都忘不掉。”

陆泽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那些话是他亲口说的。

那些最伤人,最恶毒的话,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现在,你凭什么来认儿子?”我冷冷地看着他,“凭你血缘上的贡献吗?那你知不知道,他刚出生时,因为早产,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月。那一个月,我每天都守在医院,隔着玻璃看他,求遍了所有的医生护士。你在哪里?”

“他第一次发高烧,烧到快四十度,我抱着他在医院急诊室里排了一夜的队,吓得魂飞魄散。你又在哪里?”

“他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自己吃饭……他成长的每一个瞬间,你都不在。陆泽,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他父亲?”

我越说越冷静,心也越来越硬。

这些年所受的苦,在见到他的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陆泽的眼眶红了,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从不示弱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狼狈不堪。

“对不起……静静……对不起……”他反复地,徒劳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你的对不起,太廉价了。”我摇摇头,“陆泽,回去吧。回到你的白月光身边去,别再来打扰我们母子。我们过得很好,真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牵着安安的手,转身走向后厨。

“妈妈,那个叔叔哭了。”安安小声说。

“嗯。”我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陆泽的哭声,与我何干?

五年前,我为他流干了眼泪。

五年后,该轮到他了。

陆泽没有走。

他像一尊雕塑,在我店门口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客人们进进出出,都对他投去好奇的目光,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望着店里,目光始终追随着我的身影。

我视若无睹,照常招呼客人,结算账单,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晚上打烊,我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准备拉下卷帘门时,他才动了。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身形萧索,声音沙哑:“静静,我们谈谈,好吗?就五分钟。”

我看了他一眼,他眼里的红血丝密密麻麻,像是几天几夜没合过眼。

“安安睡了。”我淡淡地说,“我不想吵醒他。”

“那我等你。”他固执地说。

我没理他,径直拉下了门。

我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推开门,就看到他靠在墙边,身上落满了清晨的露水,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我心里没有丝毫动容,绕过他,去隔壁的早点铺给安安买早餐。

他跟在我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影子。

“静静,你听我说。”他跟了一路,说了一路,“我和白薇已经分手了。不,应该说,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她回国后,我才发现,她早就不是我记忆里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了。她变得虚荣,物质,我们之间除了争吵,什么都不剩。”

“我那时候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静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陆泽,你是在讲笑话吗?”

他愣住了。

“你说你发现白薇变了,所以才想起我?”我冷笑一声,“如果她没变,如果她还是你心中的白月光,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来找我?是不是我和安安,就该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急忙否认,“我早就后悔了!在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

“是吗?”我挑了挑眉,“那你后悔的是失去我,还是后悔失去一个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免费保姆?”

“陆泽,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爱的从来不是我,你爱的是我对你的好,爱的是我的百依百顺,爱的是我能让你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怀念你的白月光。”

“而我,”我指了指自己,“早就不是那个围着你转的边静了。我现在是边安的妈妈,是这家店的老板,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的人生里,不需要你。”

他的脸色,随着我的话,一寸寸变得灰败。

“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行吗?”他近乎哀求,“安安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没有父亲。学费、生活费、以后他出国留学……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我只想……只想能偶尔看看他。”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低到尘埃里。

若是五年前的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陆泽,你觉得安安缺的是钱吗?”我反问他,“这五年,我一个人把他带大,没让你出过一分钱,我们母子俩不也过得好好的?他有我,有爱他的外公外婆,有小店里关心他的叔叔阿姨,他很快乐,很健康。他的世界里,不需要一个突然冒出来、只会用钱来衡量感情的‘父亲’。”

“更何况,”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当初是怎么对待他的。一个曾经想杀死自己孩子的人,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谈父爱?”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泽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墙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再看他,转身走进了早点铺。

从那天起,陆泽开始了他笨拙的、令人啼笑皆非的追妻之路。

他不再堵我的门,而是每天都来我的店里消费。

他总是点最贵的菜,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吃得干干净净。

他不再跟我说那些让我补偿的话,只是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我和安安的互动。

安安去上幼儿园,他会开着那辆与这个小镇格格不入的豪车,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看着安安安全进入校园,才肯离开。

下午放学,他又会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躲在对面的大树后,像个变态一样偷看。

有一次,安安被别的小朋友推倒了,膝盖磕破了皮,哭得惊天动地。

他比我还快地冲了过去,一把抱起安安,脸上是我想象不到的惊慌和心疼。

他想带安安去医院,被我冷着脸拒绝了。

我抱着安安,自己去了社区诊所。他就像个做错事的跟屁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满脸的自责和懊悔。

从诊所出来,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玩具,小心翼翼地递到安安面前。

“安安,对不起,是叔叔没有保护好你。”

安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没有接。

“妈妈说,不能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

陆泽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牵着安安的手,从他身边走过,一句话也没说。

他的攻势,远不止这些。

他会匿名给我的小店送来最新鲜的食材,会请最好的设计师来想帮我重新装修店面,甚至买通了我的房东,想把整栋楼买下来送给我。

这些,都被我一一拒绝了。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讽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些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厌倦这种被无视、被拒绝的生活,然后像五年前一样,潇洒地转身离开。

但我低估了他的执念。

那天,小店打烊后,我正在后厨收拾,陆泽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

“你的手。”他指了指我被烫伤的手背。下午忙乱中,我不小心被热油溅到了。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藏到身后:“不劳陆总费心,小伤而已。”

“让我给你上药。”他固执地走上前,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皱眉后退:“陆泽,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过,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他步步紧逼,将我困在灶台和他之间,“边静,你是我妻子,安安是我儿子,我们是一家人!”

“妻子?”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离婚协议,五年前我就签了。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

“那我们就复婚!”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静静,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心里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彻底爆发了,“陆泽,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凭你当初让我打掉孩子?还是凭你为了白薇,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

“你知不知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挺着大肚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省钱给孩子买奶粉,一天只敢吃一顿饭!你知不知道,我生安安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心里有多绝望!”

“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用你的钱来砸我,用你自以为是的深情来感动我!陆泽,你太可笑了!”

我一口气吼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愤怒。

陆泽彻底慌了。

他松开我的手,手忙脚乱地想帮我擦眼泪,却被我狠狠拍开。

“别碰我!”

他僵在原地,眼里的痛苦和悔恨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自语,除了这三个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收起你的对不起吧。”我擦干眼泪,恢复了冷静,“陆泽,我不会跟你回去,更不会跟你复婚。安安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那就请你,从我们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我说完,绕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厨。

我没有看到,在我转身后,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撑不住,沿着冰冷的灶台,缓缓地滑坐到地上,像一头被抛弃的困兽,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那次争吵后,陆泽消失了几天。

我的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放弃了,离开了。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一周后,他再次出现,却换了一种方式。

他不再来我的店里,也不再跟踪我和安安。

他开始从我的身边人下手。

他找到了我的父母。

当年我远走他乡,只跟父母说我跟陆泽性格不合,和平离婚了,对于怀孕的事,我只字未提。直到安安出生,我才告诉他们真相。

父母心疼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叮嘱我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我不知道陆泽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说服了我固执的父亲,让他同意自己见安安。

那天,我爸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小静啊,那个……陆泽来找我们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跟我们道了歉,态度很诚恳。他说……他说他知道错了,想补偿你和安安。”我爸叹了口气,“小静,爸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安安……他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孩子不能一辈子没有爸爸啊。”

我沉默了。

我没想到,陆泽会用亲情来绑架我。

他知道,父母是我最大的软肋。

“爸,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我挂了电话,心里一片冰凉。

果然,第二天,陆泽就带着安安出现在了我的店门口。

安安手里拿着一个最新款的变形金刚,那是他念叨了很久,我却因为价格太贵一直没舍得给他买的。

“妈妈!”安安看到我,高兴地跑过来,向我展示他的新玩具,“是……是陆叔叔给我买的!他还带我去游乐园了!”

我看着安安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再抬头看陆泽,他站在不远处,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和祈求。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有能力给安安我给不了的东西。

他在逼我。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

“陆泽,你真卑鄙。”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静静,我只是想对安安好。”

“收起你那套说辞吧。”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见孩子,可以。但我们必须约法三章。”

“你说!”他立刻点头,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第一,不许用钱收买他,不许给他买超过一百块钱的礼物。”

“第二,见他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每周不能超过一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许告诉他你是他爸爸,更不许在他面前说我的坏话,或者试图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让你见他。如果做不到,”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那就别怪我带着安安,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陆泽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我都答应你。”

就这样,陆泽以一个“普通叔叔”的身份,开始有限度地出现在安安的生活里。

他遵守着我们的约定,不再送昂贵的礼物,只是会陪安安堆积木,讲故事,带他去公园踢球。

他很努力地想做一个好“叔叔”,甚至可以说是笨拙。

他不会讲故事,只会照着书念,干巴巴的,毫无感情。

他不会陪孩子玩,总是把场面搞得一团糟。

但安安似乎并不介意。

或许是血缘天性,或许是孩子天生对父爱的渴望,安安很快就接纳了他。

看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我时常会感到恍惚。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我们现在,或许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吧。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掐灭了。

世界上没有如果。

破镜,永远无法重圆。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下去,直到一件意外的发生,彻底打破了这脆弱的平衡。

那天是安安的五岁生日。

我提前关了店,准备带他去吃他最喜欢的儿童套餐。

陆泽也来了,他给安安订了一个巨大的超人蛋糕。

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像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样,坐在一起,为安安唱生日歌。

烛光下,安安的小脸被映得红扑扑的,他闭着眼睛,许下了生日愿望。

“安安,你许了什么愿望呀?”我笑着问他。

安安睁开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泽,小声说:“我希望,陆叔叔可以做我的爸爸。”

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和陆泽都愣住了。

陆泽的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而我的心,却沉入了谷底。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安安,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因为……因为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安安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他们说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陆叔叔对我很好,他会陪我玩,给我讲故事,就像……就像书里画的爸爸一样。”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我一直以为,我给了安安足够的爱,可以弥补他缺失的父爱。

但我忘了,我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

陆泽激动地站起来,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恳求:“静静,你听到了吗?安安需要我!他需要一个爸爸!我们……我们复婚吧!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这四个字,像一把利剑,刺穿了我所有的伪装。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陆泽,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他愣住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你用孩子来当筹码,逼我妥协。你觉得,我除了点头,别无选择,是吗?”

“我不是……”他想解释。

“你就是!”我打断他,“在你眼里,孩子是你追回我的工具,是你弥补过错的借口!你从来没有真正想过,他需要什么,我需要什么!”

“你以为复婚了,安安就会幸福吗?你以为生活在一个没有爱情,只有算计和愧疚的家庭里,他就会快乐吗?”

“陆泽,你太自私了!”

我转身,抱起还在发愣的安安。

“安安,我们回家。”

“妈妈……”安安不解地看着我。

“蛋糕我们不吃了。”我拉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边静!”陆泽在身后叫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你要带他去哪?”

我没有回答他。

我带着安安回了家,把他安顿好,然后独自一人,再次走到了陆泽面前。

他正焦躁地等在楼下。

看到我,他立刻迎了上来:“静静,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了。”我平静地看着他,“陆泽,我们谈谈吧。最后一次。”

我们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下,夜风微凉。

“我承认,安安需要父爱,这是我无法给予他的。所以,我不会再阻止你见他。”

陆泽的眼睛亮了。

“但是,”我话锋一转,“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他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们维持现状。你可以作为安安的‘叔叔’,偶尔见他,关心他。但你不许越界,更不许再提复婚的事。”

“第二,”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我考虑了很久的决定,“如果你非要认回这个儿子,可以。我会告诉你,我不想剥夺安安拥有父亲的权利。但是,抚养权必须归我。你可以支付抚养费,可以随时来看他。但我们,只是孩子的父母,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关系。”

“我选第二个!”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生怕我反悔。

他以为,只要能确定父子关系,我就迟早会回到他身边。

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好。”

“但是陆泽,你听清楚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决绝,“我同意你做安安的父亲,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你,更不是因为我还爱你。我只是……不想我的儿子,因为我的固执,而留下遗憾。”

“至于你和我,早在五年前,你让我打掉他的那一刻,就彻底结束了。”

“镜子碎了,粘不起来。人心死了,救不活了。”

“我边静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头。”

我以为,话说得这么明白,陆泽总该死心了。

但我又错了。

确定了父子关系后,他反而变本加厉。

他不再满足于一周一次的探视,而是每天都找各种借口来见安安。

今天送一套乐高,明天带一套科普书。

他甚至买下了我隔壁的房子,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孩子”。

我冷眼看着他的一切行为,没有阻止,也没有回应。

我的心,早已筑起了一道高墙,任他如何上蹿下跳,也无法撼动分毫。

直到有一天,白薇找到了我的店里。

五年不见,她保养得很好,依旧是那副清纯可人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戾气。

她一进门,就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我的小店,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敌意。

“边静,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她开门见山,语气尖酸。

我正在擦桌子,闻言,连头都懒得抬:“这位小姐,如果你是用餐,欢迎。如果是来找茬,门在那边,不送。”

“你!”她被我的态度气得脸色发白,“你别得意!你以为你用孩子绑住了陆泽,就能重新回到陆家吗?我告诉你,做梦!”

“我肚子里的,才是陆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那个,不过是个野种!”

她说着,得意地挺了挺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

我擦桌子的手顿住了。

我抬起头,看向她,眼神很冷。

“说完了吗?”

白薇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强撑着说:“我说完了又怎么样?你……”

“说完就滚。”我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你敢让我滚?”白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陆泽不要的破鞋!”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薇!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陆泽冲了进来,一把将白薇拉到身后,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误会。

“静静,你别听她胡说!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白薇却不依不饶,从他身后挣脱出来,抓着他的胳膊:“阿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我们昨天晚上还在一起,你都忘了……”

“你闭嘴!”陆泽脸色铁青,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我警告你,白薇,不要再来骚扰边静和孩子,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我只觉得可笑。

我拿起抹布,继续擦我的桌子,仿佛他们只是两团碍眼的空气。

“陆泽,”我头也不抬地说,“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来我的地盘上撒野。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给你们上演八点档连续剧的舞台。”

“她不是我的女人!”陆泽急得满头大汗,“静静,我发誓,我跟她早就断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跟我没关系!”

“是不是你的,都与我无关。”我终于擦完了最后一张桌子,直起身子,平静地看着他,“陆泽,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无论是你,还是你的莺莺燕燕。”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了后厨。

身后,传来白薇的尖叫和陆泽的怒吼。

都与我无关了。

那晚,陆泽在我的门外站了一夜。

第二天,我开门的时候,看到他颓然地坐在台阶上,满身疲惫。

他看到我,立刻站起来,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静静,我和白薇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国外,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他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还有……她说怀孕的事,是假的。她只是想气你。”

我又嗯了一声。

他的表情有些受伤:“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抬起眼,看着他:“我该问什么?问你们是不是真的没关系了?问她以后会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我摇了摇头:“陆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的世界是你的,我的世界是我的。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绕过他,像往常一样,去给安安买早餐。

他没有再跟上来。

我以为,他终于要放弃了。

可我没想到,他用了一种更极端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深情”。

一周后,我的律师给我打来电话。

“边小姐,陆先生把他名下百分之三十的陆氏集团股份,全都转到了您儿子边安的名下。文件已经生效了。”

我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陆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是什么概念?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这是疯了吗?

我立刻拨通了陆泽的电话,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静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和不敢相信。

“陆泽,你什么意思?”我开门见山,语气冰冷。

“没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那些本来就是该给你们母子的。我欠你们的,太多了。这些,不过是补偿的开始。”

“我不需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告诉过你,我不需要你的钱!把股份转回去!”

“转不回去了。”他轻笑一声,“静静,你别激动。我不是想用钱来绑住你。我只是想……为安安的未来,做点保障。”

“我说了,他的未来,不需要你来保障!”

“静静,”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温柔,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和释然,“别拒绝了,好吗?就当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为孩子做的唯一一件事。”

“我很快就要走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颤。

“你要去哪?”

“去赎罪。”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心头。

第二天,新闻铺天盖地。

陆氏集团总裁陆泽,因涉嫌重大商业犯罪,主动向警方自首,已被正式批捕。

他所谓的“赎罪”,竟然是这个。

我看着电视上,他被戴上手铐带走的画面,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他看向镜头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他在对我笑。

我关掉电视,久久没有动。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恨他吗?

恨。

可当他以这样一种方式,彻底退出我的世界时,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快意。

只剩下无尽的空茫。

几个月后,我收到了他在狱中寄来的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边静,对不起。还有,我爱你。若有来生,换我来等你。”

我把信纸,连同那七年的记忆,一起扔进了火炉里。

火光跳跃,映着我的脸,我没有流一滴泪。

陆泽,没有来生了。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就是最好的结局。

又过了几年,安安长大了。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陆泽的存在。

我没有瞒他,也没有美化谁,只是把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妈妈,你会怪我吗?”他问我,“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会不会过得更开心?”

我摸着他的头,笑了。

“傻孩子,怎么会呢?你是妈妈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可以。”我说,“他是你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带着安安,去了监狱。

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陆泽。

他苍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但眼神却很平静。

他看到我们,先是愣住,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拿起电话,手在微微颤抖。

安安有些紧张,他看了看我,我对他点了点头。

他拿起电话,小声地叫了一句:“……爸爸。”

陆泽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我没有进去。

我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子俩,隔着玻璃,笨拙地交流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湛蓝如洗。

我的人生,也该翻篇了。

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安安牵着我的手,问我:“妈妈,你原谅他了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还爱他吗?”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爱或不爱,原谅或不原谅,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找回了自己,有了安安,有了平静安稳的生活。

这就够了。

至于那面破碎的镜子,就让它永远停留在过去吧。

我边静的人生,不需要回头。

前面,还有更长的路,更美的风景,在等着我和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