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阿姨的哭诉:和亲家母一块伺候儿媳月子,才知一山不容二虎
发布时间:2025-09-20 13:30 浏览量:1
引子
“妈,我求您了,您就再受累一趟吧。”电话那头,儿子小军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疲惫的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我正攥着抹布擦拭着老屋的八仙桌,听见这话,手上的劲儿一下子就泄了。窗外,秋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搅得我心烦意乱。
我说:“小军啊,不是妈不心疼你和晓雯,可……可你丈母娘不是在那儿吗?两个人,够了。”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我自己都能察觉到的退缩。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小军更低的央求:“晓雯她……她还是习惯她妈的照顾。可她妈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孩子晚上闹腾得厉害。您过来,搭把手,白天您多费心,晚上让她妈多歇歇,行吗?”
“习惯她妈的照顾”,这几个字像小针,细细密密地扎在我的心上。我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儿媳晓雯正靠在床头,听着我们母子的对话,而她的母亲李琴,正端着一碗“科学配比”的月子汤,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apen的得意。
我叹了口气,把抹布扔进盆里,水花溅湿了我的衣角,冰凉。我这辈子,要强了一辈子,从没在谁面前低过头。可为了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只是,一想到要和亲家母李琴在同一个屋檐下,伺候同一个月子,我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像压上了一块湿漉漉的石头。
那一个月,简直是我这六十年里过得最漫长,也最憋屈的一个月。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宁愿当初狠下心肠,也不去趟那浑水。和亲家母一块伺候儿媳坐月子,这件事,成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通电话,只是拉开了那场家庭风暴的序幕。我以为我是去帮忙的,是去尽一个奶奶、一个婆婆的本分。可后来我才明白,在那个小小的三居室里,我更像一个多余的、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我答应了儿子。挂掉电话,我看着镜子里自己斑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心里空落落的。我开始收拾行李,把早就给孙子准备好的小衣服、小被子,一件件叠好放进箱子。每一件,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制的,棉花是托老家亲戚弹的新棉絮,软和又暖和。我想,孩子用了,总该是舒坦的。
我还特地去乡下老母鸡那儿,收了满满一篮子土鸡蛋,又带上了自己家晒的干豆角和婆婆丁。城里什么都好,就是吃食上,总觉得少了点“根”的味道。我想,晓雯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得好好补补。
我提着大包小包,坐了五个小时的慢车,再转一个小时的公交,终于在傍晚时分,站在了儿子家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夹杂着一个女人温柔的哄劝。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客厅里,灯火通明。亲家母李琴正抱着我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家居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和我这一路的风尘仆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又换上客套的微笑:“哎呀,亲家母,你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她的声音清亮,却听不出一丝热络。我局促地换上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墙角。小孙子还在她怀里哼哼唧唧,我伸出手,想抱抱他,那是我盼了多久的亲孙子啊。
李琴却身子一侧,巧妙地避开了我的手,嘴里说着:“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还有细菌,可不敢马上抱孩子。你先去洗洗手,换身衣服。”
我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月子,怕是没那么好“坐”了。
第1章 初来乍到
我依言去卫生间洗了手,用肥皂仔仔细细搓了三遍,又换上了带来的干净衣裳。出来时,李琴已经把孩子哄睡了,正轻轻地放进婴儿床里。
她直起身,回头看我,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放在墙角的那些土特产上。她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说:“亲家母,你带这些东西干嘛?家里什么都不缺。再说,这鸡蛋,现在都讲究无菌喂养,你这土鸡蛋,谁知道有没有沙门氏菌?不敢给晓雯吃的。”
我的心,像是被那篮子鸡蛋硌了一下,生疼。我囁嚅着:“这……这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干净着呢。”
“哎,话是这么说,可现在不比从前了。”她摆摆手,一副“你不懂”的样子,“现在讲究科学坐月子。我给晓雯订了专门的月子餐,一天三顿正餐,三顿加餐,营养师配好的,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有讲究。”
说着,她指了指厨房门口贴着的一张打印出来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菜名和克数。
我凑过去看了看,什么牛油果、藜麦、深海鱼油……好多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过。我带来的那些宝贝,在在张“科学”的食谱面前,显得那么土气,那么上不了台面。
我心里不是滋味,闷闷地“哦”了一声。
这时,小军和晓雯从卧室里出来了。晓雯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着不错。她看见我,笑了笑,喊了声:“妈,您来了。”
我赶紧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心疼地说:“哎,来了来了。身子好些没?可得好好养着,月子里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
晓雯点点头,目光却越过我,看向她妈妈李琴,眼神里满是依赖。
小军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一个包裹,说:“妈,您坐车累了吧,快歇歇。这是您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他把我领进客房。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我把箱子放下,心里那点不快,被见到儿孙的喜悦冲淡了一些。我对自己说,陈秀兰啊陈秀兰,你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添乱的。人家城里人有城里人的讲究,你跟着学就是了,别总拿老一套说事。
晚饭,就是李琴说的月子餐。送餐员送来几个精致的保温盒,打开来,是清汤寡水的几样菜,还有一碗颜色奇怪的粥。
李琴把饭菜一样样摆在晓雯面前,温言细语地介绍:“雯雯,这是藜麦南瓜粥,补气血的。这是清蒸鳕鱼,蛋白质高,还不会堵奶。快吃吧,都是温的。”
晓雯乖巧地吃着。我和小军、李琴则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我们的饭菜很简单,是李琴下午抽空炒的两个菜。
吃饭的时候,李琴不停地给小军夹菜,嘴里却在说:“小军啊,你看看你,都瘦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现在你妈来了,可算能替我分担分担了。我这把老骨头,连着熬了几天,真是吃不消了。”
我听着这话,心里有些堵。她这是在告诉我,她有多辛苦,我这个当婆婆的,来晚了。
我默默地扒着饭,没作声。
饭后,我抢着去洗碗。李琴也没拦着,只是在我身后提醒:“亲家母,洗洁精要冲干净,最好用热水烫一遍。还有,孩子的奶瓶要单独洗,用专门的消毒锅消毒。”
我心里想着,我生小军那会儿,哪有这么多讲究,孩子不也长得壮壮实实的?但嘴上还是应着:“哎,知道了。”
我正洗着碗,忽然听到客厅里晓雯“啊”地一声叫。我心里一紧,赶紧擦了擦手跑出去。
只见晓雯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小军和李琴都围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李琴紧张地问。
晓雯皱着眉说:“妈,肚子有点疼,好像……好像是堵奶了。”
李琴一听,立刻就说:“哎呀,肯定是下午那碗鲫鱼汤!我就说不能喝,油太大!亲家母,你看看,这下麻烦了吧?”
我愣住了。下午晓雯说想喝点汤,月子餐里的汤水太淡。我看着厨房里有条新鲜的鲫鱼,就自作主张给她炖了一锅。我特地把油都撇掉了,奶白色的汤,鲜美得很。晓雯喝了一大碗,还说好喝。
怎么这就成我的不是了?
我心里委屈,想辩解几句:“我把油都撇干净了……”
“撇干净了有什么用?那鱼本身的脂肪含量就高!”李琴打断我,语气里带着责备,“现在怎么办?得赶紧找个通乳师来,不然发展成乳腺炎就糟了!”
她拿出手机,熟练地翻找着号码。小军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看着晓雯痛苦的样子,又看看我,欲言又止。
我站在那里,手脚冰凉。我的一片好心,仿佛成了一场灾难的源头。我看着亲家母雷厉风行的样子,看着儿子焦急却无措的脸,再看看儿媳痛苦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真的是多余的。
我本想,我来了,就能让他们轻松点。可这第一天,我就像个闯祸的孩子,手足无措。
夜深了,通乳师来了又走了。晓雯的情况缓解了,睡下了。小军和李琴也各自回房。我一个人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计算着我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
我心想,这只是第一天,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难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得用她的“科学”标准来衡量吗?我这几十年的生活经验,难道就一文不值?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睁着眼睛,看着那片光影,心里一片茫然。我开始怀疑,我来这里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第2章 冰山一角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我想着,既然在吃食上帮不上忙,那我就多干点别的活,总不能白吃白住。
我轻手轻脚地把家里的地拖了一遍,又把阳台上堆着的脏衣服分门别类放进洗衣机。做完这些,天刚蒙蒙亮。
我走进厨房,想给小军和李琴做点早饭。月子餐是不包含他们俩的饭的。我打开冰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蔬菜和肉类。我翻了半天,找到几个鸡蛋和一把挂面。
我煮了三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卧了两个荷包蛋在小军碗里。我想,他上班辛苦,早上得吃好点。
李琴起来了,她看了一眼灶台上的面条,没说什么,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
小军出来,看到面条,眼睛一亮:“妈,您做的鸡蛋面啊?好香!”他坐下来,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看着儿子吃得香,我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
李琴端着她的牛奶面包坐到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吃一边说:“小军,不是我说你,早上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对肠胃不好。还是牛奶面包健康。”
小军嘴里塞满了面条,含糊不清地说:“没事妈,我从小就吃我妈做的面,习惯了。”
李琴没再说话,但那表情,分明写着“不讲究”。
我心里又是一堵。一碗面而已,怎么就扯到健康不健康上去了?我攥紧了围裙角,忍着没吭声。
上午,晓雯醒了。李琴伺候她吃完月子餐,又扶着她在客厅里慢慢走了几圈。我看着没我什么事,就想着去看看小孙子。
孩子睡在婴儿床里,小脸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软软的,滑滑的。我心里一下子就化了。
“亲家母!”李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看见她站在我身后,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你怎么能随便摸孩子的脸呢?大人的手有多少细菌啊!孩子皮肤嫩,感染了怎么办?”
我赶紧缩回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我洗手了的。”
“洗了手也不行!孩子的皮肤屏障还没发育好,不能随便摸!”她走过来,拿起一旁的婴儿湿巾,小心翼翼地在孩子脸上擦了擦,仿佛在擦什么脏东西。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养大小军的时候,亲亲抱抱是常有的事,也没见他怎么着。怎么到了孙子这里,就成了洪水猛兽了?
我心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在这个家里,我仿佛变成了一个行走的“细菌源”,一个不懂“科学”的乡下老太太。我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不对。
下午,孩子拉了。我赶紧拿了准备好的尿布要给他换。李琴一把拦住我:“用纸尿裤!尿布不透气,容易红屁股,而且洗起来多麻烦,还容易滋生细菌。”
我说:“我带的都是纯棉的旧衣服改的,软和,透气得很。小军小时候就用的这个,从来没红过屁股。纸尿裤捂着,孩子才不舒服呢。”
“那是老观念了!”李琴提高了声调,“现在的纸尿裤,科技含量多高啊,瞬吸干爽。你那尿布,湿了就得马上换,晚上孩子睡不好,大人也跟着折腾。再说了,你手洗的,能有洗衣机甩干加阳光暴晒杀菌彻底吗?”
我们俩就为了用尿布还是纸尿裤,在婴儿床边上争执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
最后,还是晓雯开了口。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妈,就用我妈买的纸尿裤吧,方便。”
一句话,给我定了性。
我拿着那块干净柔软的尿布,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是非要争个高下,我只是觉得,我的一片心意,我几十年的经验,在这里,被贬得一文不值。
傍晚,小军下班回来。李琴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拉着他说了一下午的“战况”。她没明着指责我,但话里话外,都是我的“不科学”和“添乱”。
“……你说这带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得讲科学。一点疏忽,就可能影响孩子一辈子。我不是说亲家母不好,她也是好心,可这观念,实在是……”她摇着头,一声长叹。
小军听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看看我,又看看李琴,最后只是含糊地说:“妈,李阿姨,你们都辛苦了。都是为了孩子好,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这种和稀泥的态度,让我的心更凉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里传来李琴和晓雯的笑声,还有婴儿偶尔的啼哭声。那个家,热闹又温馨,却好像和我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我能看见,却融不进去。
我心想,也许我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我的那些“经验”,在“科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我来这里,到底是帮忙,还是添乱?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李琴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字。
“……对,月子会所……环境好,还专业……嗯,我再跟晓雯商量商量……”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她这是……嫌我碍事,想把晓雯和孩子送到月子会所去?
第3章 无声的战场
月子会所的事,李琴第二天就提了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对晓雯说:“雯雯啊,我昨天问了个朋友,她说现在好多人都去月子会所坐月子。那里有专业的营养师、护士、还有产后康复师,二十四小时照顾你和宝宝,比在家里省心多了。”
晓雯舀着碗里的粥,没抬头,轻声说:“那得多贵啊。”
“钱是小事,关键是你的身体和宝宝的健康。”李琴看了一眼我,继续说,“在家里,人多手杂,观念还不一样,磕磕碰碰的,反而影响你休息。你说是不是?”
这话,明摆着是说给我听的。
我端着碗,手微微有些发抖。厨房,成了我们之间无声的战场。我做的饭,她总能挑出毛病。我煲的汤,她说嘌呤高。我炒的菜,她说维生素流失了。而她从外面订的那些“科学”餐点,在我看来,清汤寡水,连点烟火气都没有。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我放下碗,筷子和碗沿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说:“去月子会所是好,可那地方,冷冰冰的,哪有家里有人情味?孩子刚出生,就该在家人身边,多听听家人的声音,多闻闻家人的味道。”
李琴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屑:“亲家母,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人家月子会所的护士,比我们专业多了。我们这套,早过时了。”
“过时?”我忍不住反驳,“我就是用这过时的一套,把小军拉扯大的。他现在不也健健康康,高高大大的?”
“此一时彼一时嘛。”李琴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不再跟我争辩,转头又去劝晓雯。
小军在一旁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他就像个鸵鸟,只要不看,矛盾就仿佛不存在。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失望。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如今在两个妈之间,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
这件事,最后因为晓雯觉得太贵,暂时搁置了。但我和李琴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我们俩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话却越来越少。家里常常是这样一幅景象:她抱着孩子在客厅看育儿节目,我一个人在厨房里默默地洗洗涮涮。我们就像两颗互不相干的星球,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偶尔的交集,带来的不是火花,而是冰冷的碰撞。
孩子的哭声,成了家里最频繁的导火索。
那天半夜,小孙子突然大哭不止,怎么哄都不行。晓雯急得不行,李琴抱在怀里颠着,嘴里念叨着:“是不是胀气了?得给他做排气操。”
说着,她就要把孩子放在床上,按压他的小肚子。
我赶紧拦住:“别乱动!孩子这么小,骨头软,你这么按,万一伤着了怎么办?我看他这样子,像是被吓着了。”
在我们老家,孩子夜里哭闹,多半是“着了惊”,叫一叫魂就好了。
李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吓着了?亲家母,你别这么迷信好不好?这都是有科学解释的,婴儿肠绞痛,很常见的。”
“什么肠绞痛,我看不像!”我坚持我的判断,“你让我试试,我抱着他走走,叫叫他的名字,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李琴断然拒绝,“你那套没用,只会耽误事!”
我们俩就在卧室里,当着晓雯和小军的面,为了孩子,第一次发生了正面的、激烈的争吵。
晓雯被孩子的哭声和我们的吵嚷声搅得心烦意乱,带着哭腔说:“妈,婆婆,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啊!”
小军也终于开了口,他冲着我,语气有些重:“妈!您就听李阿姨的吧!她看的育儿书比我们吃的盐都多!”
儿子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看着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看的育ر书是没他丈母娘多,可我怀他十个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这些亲身经历,难道还比不上几本冷冰冰的书?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涌了上来。我转身走出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黑暗中,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我听着卧室里,孩子的哭声渐渐平息,李琴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有儿子安慰晓雯的声音。
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是个外人。
我心想,这个家,我真是待不下去了。我不是来受气的,我是来看孙子的,是来疼儿子的。可现在,孙子我抱不上,儿子也向着外人。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我下定了决心。天一亮,我就走。我不想再看他们的脸色,不想再听那些“科学”的大道理。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再这样卑微地待下去。
我摸了摸脸,一片冰凉。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泪流满面。
第4章 一根稻草
天亮了,我一夜没睡,眼睛又干又涩。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做早饭,而是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我把来时穿的衣服叠好,把给孙子做的小衣服也一件件收起来。摸着那柔软的棉布,我的心又酸又涩。
小军起床了,看到我客厅里的行李箱,愣了一下。
“妈,您这是干什么?”他走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没看他,低着头,继续整理箱子,平静地说:“我还是回去吧。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净给你们添乱。”
我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每个字都像石头一样沉。
小军急了,他抓住我的手腕:“妈,您别这样。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说话太冲了,您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往心里去。”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只是想明白了。晓雯有她妈照顾,你们也更信她那一套。我留在这儿,碍手碍脚的,你们不自在,我也不舒坦。何必呢?”
“不是的,妈,您别多想……”小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这时,李琴也起来了。她看到这阵仗,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她走过来,假惺惺地劝道:“哎呀,亲家母,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走就要走啊?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我看着她那张笑吟吟的脸,心里一阵反胃。
我抽回自己的手,对小军说:“车票我已经看好了,九点的。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去车站。”
说完,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李琴对小雯说的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看,我就说吧。你婆婆是乡下人,自尊心强,又固执,听不进别人的话。让她在这儿,咱们都别扭。让她回去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你啊,就安心让你妈我伺候,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那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击垮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强撑。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李琴。我这辈子,没跟谁红过脸,没跟谁吵过架。可那一刻,我真的忍不住了。
“乡下人怎么了?”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乡下人就不是人吗?乡下人就不懂疼自己的孩子孙子吗?我固执?我是看着你们把孩子折腾得半夜哭闹不休,我心疼!我自尊心强?是!我陈秀兰是穷,是没读过多少书,可我活了六十年,知道什么是好歹,什么是尊重!我不是你们家请来的保姆,可以任由你呼来喝去,指桑骂槐!”
我一口气把憋在心里这么多天的委G屈全都吼了出来。
客厅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小军呆住了。李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卧室里的晓雯,大概也听到了,没了声音。
我指着李琴,继续说:“你讲科学,你懂得多!可你懂不懂人心?我大老远跑来,不是图你们什么,就是想看看我的孙子,想帮我儿子一把。我带的东西,你嫌脏;我做的饭,你嫌不健康;我抱一下孙子,你嫌有细菌!在你眼里,我浑身上下,是不是就没有一点对的地方?”
“我……”李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的目光转向我的儿子,小军。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还有你,小军。”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充满了失望和悲伤,“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妈为你高兴。可是,你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是你妈,不是外人。当着我的面,你吼我,你让你妈听你丈母娘的。你的心,就不会痛一下吗?”
小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走。”我说,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心却像死灰一样,“这个家,我待不了。你们过你们的‘科学’日子吧。我这个乡下老太太,就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了。”
我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身后,是小军带着哭腔的呼喊:“妈!妈!你别走!”
我没有回头。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我知道,我这一走,我和儿子之间,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再留下来,任人践踏。
那一天,天很阴,就像我的心一样。
第5章 尊严的裂痕
我没有真的走成。
我拉开门,正要迈出去,小军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行李箱,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妈!我错了!您别走,您走了,我这辈子都心不安!”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毕竟是我的亲儿子。我再大的委屈,也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我把他扶起来,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让邻居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客厅里,李琴和晓雯也走了出来。李琴的脸色很难看,晓雯则红着眼圈,一脸的不知所措。
这场突如其来的爆发,像一场地震,震碎了这个家表面上的平静,把所有深埋的矛盾都翻了出来。
那天,我们一家人,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家庭会议”。
我坐在沙发上,小军和晓雯坐在一边,李琴坐在另一边。气氛尴尬又凝重。
还是小军先开的口。他给我倒了杯水,声音沙哑地说:“妈,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混蛋,没有顾及到您的感受。我总想着,息事宁人,两边都不得罪,结果两边都得罪了。我让您受委屈了。”
说着,他站起来,给我鞠了一躬。
我摆摆手,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他转向李琴:“李阿姨,您是我丈母娘,也是我妈。您为晓雯和孩子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我妈也是妈,她有她的方式。我们可以不接受,但我们不能不尊重。”
李琴的脸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了一边。
最后,小军看着晓雯,语气温柔但坚定:“晓雯,我知道你刚生完孩子,身体和情绪都不稳定。你依赖你妈,我理解。但是,我妈也是这个家的长辈,是孩子的奶奶。我们不能因为生活习惯和育儿观念不同,就忽视她,甚至排斥她。这对她不公平。”
晓雯低着头,小声地哭了起来。
一场摊牌,把所有的问题都摆在了桌面上。虽然过程很难堪,但至少,儿子表明了他的态度。我的心里,稍稍有了一丝慰安。
我留了下来。
但是,裂痕已经产生,想要弥合,又谈何容易。
那次争吵之后,李琴对我的态度,从之前的“客气疏远”变成了“冷漠无视”。她不再当面指责我什么,但家里的大事小情,她依然大包大揽,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她给孩子请了专业的育儿嫂,一个年轻精干的女人。育儿嫂来了之后,我更是彻底被边缘化了。
孩子的喂养、洗澡、抚触,全由育儿嫂一手包办。育儿嫂严格按照李琴的“科学”指示行事,每天给孩子测体温,记录吃奶量和排便次数,精确到毫升和克。
我成了一个真正的闲人。每天除了做做家务,就无事可做。我连抱孙子的机会都很少。每次我伸手,育儿嫂都会客气地笑着说:“阿姨,宝宝刚睡着,别吵醒他。”或者“阿姨,宝宝刚吃完奶,要拍嗝,我来吧,我专业。”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寄居在儿子家的客人,一个多余的、不被需要的存在。
有一次,我看着孙子的小脸有些发黄,就跟晓雯说,可能是有点黄疸,可以抱出去晒晒太阳,退退黄。
晓雯还没说话,李琴就在一旁凉凉地开口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靠晒太阳退黄疸?万一紫外线伤了孩子皮肤怎么办?我们早就去医院测过了,是生理性黄疸,医生说多喂奶多排泄,自然就退了。”
我又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那些经验,我那些出于关爱的话语,在她们面前,都成了“落后”和“无知”的代名词。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我不再主动去参与任何关于孩子的事情,也不再发表任何意见。我每天机械地做着家务,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发呆。
我心想,也许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来。我的到来,不仅没有帮到儿子,反而加剧了这个家庭的矛盾。我以为我的爱是付出,可在这里,我的爱成了一种负担,一种不合时宜的打扰。
一天下午,我正在厨房炖汤。我特地托老家的亲戚,给我寄来了一只正宗的走地老母鸡。我想着,虽然晓雯有月子餐,但小军和李琴也需要补补。我用小火,慢炖了三个小时,满屋子都飘着浓郁的香气。
我盛了一碗,想端给小军。他那天正好在家休息。
我走到客厅,却听到李琴和育儿嫂在聊天。
育儿嫂说:“李姐,您真是费心了。晓雯姐这月子坐得,比在月子中心还舒坦。”
李琴笑了笑,说:“那可不。这伺候月子可是个技术活,半点马虎不得。不像有些人,以为会做两顿饭就能当好婆婆了,把老家那套土方法搬到城里来,真是笑话。”
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手里的那碗汤,滚烫,却烫不暖我冰冷的心。
我端着汤,默默地转身,回到了厨房。我把那碗凝聚了我一下午心血的鸡汤,倒进了水槽里。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尊严,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这一次,不是赌气,不是为了争个输赢。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仅剩的那一点点做人的体面。
第6章 摊牌
那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下后,我给小军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
我没有指责,也没有抱怨。我只是平静地告诉他,我决定明天回家。我告诉他,我爱他,也爱孙子,但这个家,我真的无法融入。我告诉他,爱不是捆绑,也不是牺牲,爱需要距离和尊重。我让他不要再挽留我,就当我这个做母亲的,提前“退休”了。
发完信息,我关了手机,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小军已经等在客厅了,他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他没有再跪下,也没有再哭喊。他只是走过来,默默地接过我的行李箱,低声说:“妈,我送您去车站。”
我点了点头。
这一次,李琴和晓雯都没有出来。或许是小军跟她们说过了,或许是她们也觉得,我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去车站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只有广播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快到车站的时候,小军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妈,您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摇了摇头。
“我不恨你。”我说,“我只是……心疼你。”
我转过头,看着我的儿子。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成年人的疲惫和沧桑。他不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要糖吃的小男孩了。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有他自己的无奈和挣扎。
“小军,你记住,一个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而是一个讲情的地方。科学很重要,但人心更重要。你丈母娘对晓雯好,那是天经地义。但你不能忘了,我也是你妈,我也想对你好,对你的孩子好。”
“妈,我知道,我都知道……”小军哽咽着,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毕露。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妈不怪你。妈只是希望你以后,能真正成为一个家的主心骨。你能保护你的妻子,也能……也能为你妈,撑起一点点空间。不要再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在你的家里,争得像乌眼鸡一样。那不是爱,那是对你的伤害。”
车子停在了车站门口。
小军坚持要送我到检票口。他帮我提着行李,一路上,我们俩谁也没再说话。
临进站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妈,这里面有点钱,您拿着。密码是您生日。您别不舍得花,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别总亏待自己。”
我把卡推了回去。
“妈不要你的钱。妈有退休金,够花了。”我看着他,认真地说,“你把自己的小家过好,就是对妈最大的孝顺了。”
我转身,走进了检票口,没有再回头。我怕我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慢慢变成低矮的平房和熟悉的田野,我的心,也一点点地平静下来。
我想了很多。
我想起了李琴的强势和“科学”,也许在她看来,她只是在用她认为最好的方式爱着她的女儿。她的错,在于她的爱太满了,满得容不下别人的存在。
我想起了晓雯的依赖和沉默,作为一个新手妈妈,她的焦虑和不安,让她本能地倒向自己最信任的母亲。她没有错。
我想起了小军的为难和懦弱,夹在两个同样爱他的女人之间,他尽力地维持着平衡,却最终失衡。他的错,在于他还不懂得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而我自己呢?我也有错。我错在,我把自己的付出看得太重,我把自己的经验当成了唯一的标准。我渴望被需要,被认可,当这一切落空时,我的委屈和愤怒就淹没了我自己。
这场家庭战争,没有赢家。我们每个人,都遍体鳞伤。
我终于明白,有些爱,是需要退出的。退出,不是认输,而是一种成全。成全孩子去组建他们自己的家庭,成全他们去学习如何处理自己的矛盾,也成全我自己,找回那份丢失的安宁和尊严。
火车到站了。我走出车站,闻到了家乡泥土的芬芳。阳光正好,暖暖地照在身上。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觉得,我终于自由了。
第7章 离开与回望
回到老屋,一切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桌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阳台上的花草有些蔫了。
我放下行李,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我把窗户一扇扇打开,让阳光和新鲜空气涌进来。我给花草浇了水,看着它们慢慢舒展开叶子。
屋子里,又恢复了生机。
我一个人,煮了一碗面条,就是那天早上给小军做的那种鸡蛋面。我慢慢地吃着,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委屈,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释放。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看人脸色,不用再担心自己哪句话说错,哪件事做错。在这个只属于我自己的空间里,我可以随心所欲,活得像我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每天去逛逛早市,和老街坊们聊聊天。下午,我就在院子里侍弄我的那些花花草草,或者戴上老花镜,做做针线活。
生活,平静得像一碗水。
小军几乎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有时候是视频。他会跟我说孩子今天又长了多少,会笑了,会抬头了。他会把镜头对着小孙子,让我看看他。
屏幕里,小孙子白白胖胖,很可爱。晓雯偶尔也会出现在镜头里,冲我笑笑,喊一声“妈”。她的气色好了很多,看起来丰腴了一些。
李琴没有出现过。
我知道,有些隔阂,不是时间能轻易消除的。
我也不再问他们在那个家里的事。我只是听着,笑着,偶尔叮嘱小军,要对晓雯好,要多担待。
我发现,保持了距离之后,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反而更亲近了。他不再需要在我面前左右为难,而我,也终于能以一个纯粹的母亲和奶奶的身份,去关心他,关心我的孙子。
一个月后,晓雯出月子了。
那天,小军给我打来电话,说:“妈,我们想带宝宝回去看看您。”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路那么远,孩子又那么小,折腾什么?等孩子大一点再回来吧。”
电话那头,小军沉默了一会儿,说:“妈,是我和晓雯的意思。我们……我们想您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暖了。
我嘴上说着“别折腾”,却挂了电话就开始忙活。我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去集市上买了最新鲜的菜,还把我给孙子做的小被子,又拿出来晒了晒,拍得松松软软。
他们回来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小军开着车,停在了院子门口。他抱着孩子,晓雯跟在后面,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我迎出去,晓雯看见我,脸上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走上前来,把东西递给我,低声说:“妈,这是给您买的。”
我接过东西,笑了笑:“回来就好,买这些东西干嘛。”
我从晓雯手里,接过了我的小孙子。
孩子沉甸甸的,在我怀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我抱着他,那么真实,那么温暖。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这一次,没有人说我手上有细菌,没有人说我抱的姿势不标准。
晓雯站在一旁,看着我,轻声说:“妈,之前……对不起。”
我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都过去了。快进屋吧。”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烟消云散了。
我终于明白,后悔,不是因为我去伺候了那个月子。而是后悔,我曾经用错了方式,把自己和所有人都逼到了墙角。我后悔我没有早一点懂得,家庭里,比对错更重要的,是理解和体谅;比“科学”更暖人的,是人心和温度。
那场月子之战,让我失去了很多,但也让我懂得了很多。它像一场大病,病中痛苦不堪,病好了,却让我对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
爱,从来不是单向的付出,而是双向的奔赴和尊重。家,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场,而是所有人共同经营的港湾。
我抱着我的孙子,坐在院子里,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下来,暖洋洋的。小军和晓雯在厨房里忙活着,传来他们低声的笑语。
我知道,生活不会永远一帆风顺,未来的路上,可能还会有磕磕绊绊。
但是,我已经不再害怕。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找回了内心的平静和尊严。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