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赐毒酒灭我满门, 重生洞房夜, 我转身嫁给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发布时间:2025-08-24 18:28 浏览量:5
他亲手灌下毒酒时,我腹中孩儿正踢了我一脚。剧痛与心死之间,我唯一的念头是,若有来世,沈言、沈玉柔,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再次睁眼,不是阴曹地府,而是熟悉的喜床上。大红的龙凤喜烛烧得正旺,映着满室的喜庆,也映着我眼底刺骨的寒意。
我重生了。
重生在我嫁给还是三皇子的沈言的当晚。
上一世,我苏晚,镇国大将军苏威的独女,痴恋沈言十年,为他出谋划策,为他笼络朝臣,让我爹将苏家三十万兵权作为嫁妆,助他一步步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登上帝位。
我以为他许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真情,以为他对我的堂妹沈玉柔的亲近只是兄妹之情。
直到他登基第三年,以苏家功高盖主为由,罗织谋逆罪名,将我苏家满门抄斩。而我,被废后位,囚禁冷宫。沈玉柔穿着我的凤袍,挺着孕肚来看我,得意地告诉我,她才是沈言的挚爱,从一开始,我苏晚和整个苏家,都不过是他们夺嫡路上的垫脚石。
最后,沈言亲自来了,带着一壶毒酒。他说:“晚晚,苏家不能留,你腹中的孽种更不能留。玉柔的身子弱,受不得刺激。”
那穿肠烂肚的痛,腹中孩子最后的挣扎,我永世不忘。
“王妃?您醒了?”贴身侍女春桃的声音将我从回忆的深渊中拉回。
我看着铜镜里那张尚显稚嫩,还带着新嫁娘羞涩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沈言,沈玉柔,这一世,游戏才刚刚开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言穿着一身酒红色的常服走进来,他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酒意,眼神迷离地看着我:“晚晚,让你久等了。”
上一世,就是这个眼神,让我沉沦了十年。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殚精竭虑,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我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恨意,起身为他宽衣,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王爷应酬辛苦了。”
他很受用,握住我的手,指尖在我手心轻轻划过:“晚晚,得你为妻,是我三生有幸。”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红晕:“能嫁与王爷,也是臣妾的福分。”
虚情假意,谁不会呢?
合卺酒端了上来,我看着那两杯澄澈的酒液,知道里面无毒,却觉得比前世那杯毒酒还要恶心。
我与他交杯饮下,酒入愁肠,烧灼着我的理智。
夜深,他拥我入怀,呼吸温热。我却只觉得浑身冰冷,像抱着一条毒蛇。
他以为我是任他采撷的娇花,却不知,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只为向他索命。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三王妃的名头去宫中给皇后请安。路上,我看见了沈玉柔。
她还是那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见我,怯生生地行礼:“见过三嫂。”
上一世,我把她当亲妹妹疼,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却养出一条喂不熟的毒蛇。
“妹妹快请起。”我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指甲却在她细嫩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rct的怨怼,我心中畅快。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回三嫂,玉柔想去御花园逛逛,听说今日西苑的白梅开得正好。”她小声答道。
我心中一动,想起来了。就是今天,太子会在西苑赏梅时失足落水,虽被救起,却落下病根,缠绵病榻,不出半年就薨了。而沈言,则因为“恰好”路过,救驾有功,第一次在皇帝面前露了脸。
前世我只当是巧合,如今想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分明是沈言和沈玉柔这对狗男女设计好的!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我们同去吧。”我笑着提议。
沈玉柔的脸色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同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婉的笑容:“好呀,能与三嫂同游,是玉柔的福气。”
去御花园的路上,沈玉柔有意无意地提起:“三哥昨日定是累坏了吧?他为了我们的未来,总是那么拼命。”
她故意用“我们”这个词,想来刺我。
我只装作听不懂,笑道:“是啊,王爷辛苦,日后还要妹妹多帮衬着。”
到了西苑,果然见太子正凭栏赏梅。他身边只跟了两个小太监。
沈玉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开始引着我往湖边更偏僻的地方走,嘴里说着那边有株梅树开得最好。
我知道,她想支开我,好方便他们的人动手。
我将计就计,跟着她走过去,却在经过一处假山时,脚下“一崴”,整个人朝她倒去。
“哎呀!”
沈玉柔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尖叫着摔倒在地。我则顺势倒在她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
“妹妹,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崴了脚。”我急切地“关心”道,手肘却不动声色地用力,狠狠地压在她胸口。
她疼得小脸发白,却只能挤出笑容:“我……我没事,三嫂你快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和太监的惊呼:“太子殿下落水了!快来人啊!”
我心中冷笑,时机刚刚好。
我“挣扎”着起身,一脸惊慌地看向湖面:“天啊,太子殿下!”
沈玉柔也顾不得疼了,脸色煞白地爬起来。她的计划是支开我,然后让人把太子推下水,沈言再英雄救美。可现在我在这里,一切都乱了。
很快,沈言“恰好”出现了,他看到湖中的景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跳下水去救人。
一出完美的“兄弟情深,舍身救驾”的戏码。
太子被救了上来,浑身湿透,冷得直哆嗦。皇帝和皇后很快闻讯赶来,看到浑身是水的沈言和受了惊吓的太子,龙颜大怒。
“怎么回事!”
沈言跪在地上,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儿臣路过,见太子兄失足落水,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沈玉柔也跪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都怪玉柔,若不是玉柔约三嫂来赏梅,也不会……”
她这话,看似在揽责,实则是在把我拖下水。
我立刻跪下,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哭腔:“父皇,母后,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刚与玉柔妹妹走到假山旁,就不慎崴了脚,撞倒了妹妹。等我们起身时,就听见太子殿下落水了。儿臣……儿臣没能及时呼救,请父皇母后责罚!”
我的话合情合理,既撇清了自己,又显得柔弱无辜。
皇帝的目光扫过我们几人,最终落在了那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身上。
“说!太子是怎么落水的!”
一个小太监颤抖着说:“殿下……殿下想折一枝梅花,脚下湿滑,就……就掉下去了。”
这是早就对好的说辞。
皇帝将信将疑,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先将太子送回东宫医治,又嘉奖了沈言一番。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
回到王府,沈言屏退了下人,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今天,你为什么会跟玉柔在一起?”
我垂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王爷是在怪我吗?我只是看玉柔妹妹一个人,想陪陪她……”
“苏晚!”他打断我,“你最好安分守己,做好你的三王妃,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
我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王爷,我做错了什么?”
看着我这副模样,沈言的怒气消了些,语气也缓和下来:“我不是在怪你。只是太子落水事关重大,我怕你被牵连。以后离御花园远些。”
他是在警告我。
我点点头,乖巧地应下:“是,臣妾知道了。”
他不知道,我早已不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苏晚了。
太子落水一事,虽然让沈言在皇帝面前得了脸,但也并非全无破绽。
我需要一个更有力的盟友。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摄政王,顾长渊。
顾长渊是先帝的亲弟弟,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他是皇帝最忌惮的人,也是所有皇子想要拉拢的对象。
上一世,沈言为了扳倒他,花费了无数心血,甚至不惜利用我苏家的兵力,才将他逼得远走封地,再无还朝之日。
而顾长渊的倒台,也为沈言清除了最后一块绊脚石。
这一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要见顾长渊。
但摄政王府守卫森严,我一个新嫁的王妃,没有理由也无法轻易见到他。
我需要一个契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三天后,宫中设宴,庆贺太子平安。
宴会上,我见到了顾长渊。他一身玄色王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坐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与周围的歌舞升平格格不入。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深邃如渊,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心中一凛,迅速收回视线。
宴席过半,我借口更衣,离开了大殿。
我没有去净房,而是凭着前世的记忆,绕到了一处僻静的亭台。我知道,顾长渊不喜热闹,每次宫宴都会来这里透透气。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月色下。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对着他的背影福了福身:“臣妾苏晚,见过摄政王。”
顾长渊转过身,黑眸里没有一丝波澜:“三王妃有事?”
“王爷可知,三日后的春日围猎,会有人在鸣沙山对您不利?”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顾长渊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哦?三王妃何以知晓?”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我今日前来,是想与王爷做一笔交易。”
“交易?”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一个深闺妇人,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交易?”
“资格?”我笑了,“就凭我知道,刺杀您的人是二皇子沈彻的人,但背后主使,却是我的夫君,三皇子沈言。他想借刀杀人,除掉您这个心腹大患,再将罪名嫁祸给二皇子。一箭双雕,好算计。”
顾长渊的眼神终于变了,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审视猎物的猛兽。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告诉本王?”
“因为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化不开的恨意,“王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帮您躲过此劫,您帮我……毁了他。”
月光下,我看到顾长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答应。
“本王如何信你?”
“三日后,鸣沙山东南角的密林,他们会在那里设下埋伏。王爷信与不信,届时一看便知。”我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我知道,他会的。因为顾长渊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的人。
而我,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春猎如期而至。
沈言意气风发,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顾长渊身死的场景。
沈玉柔也跟来了,她坐在女眷的席位上,时不时地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我视若无睹,只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好戏开场。
围猎开始,顾长渊果然带着一小队人马,朝着东南方向去了。
沈言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个时辰后,东南方向果然传来了厮杀声。
但很快,一切又归于平静。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结果。
又过了一会儿,顾长渊回来了。他毫发无损,身后还拖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刺客。
沈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顾长渊将刺客扔在皇帝面前,声音冰冷:“陛下,臣在围场遭遇刺客。经审问,他们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沈彻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地喊冤:“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啊!儿臣与皇叔无冤无仇,怎会派人刺杀皇叔!”
沈言也立刻跪下:“父皇,儿臣相信二哥是无辜的,其中定有误会!”
他急着撇清,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顾长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将刺客带下去,严加审问!二皇子禁足府中,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最终以二皇子被禁足收场。沈言虽然没有被牵连,但也元气大-伤,更重要的是,他在顾长渊那里,彻底暴露了。
回府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可怕。
沈言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淬了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是你。”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无辜:“王爷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苏晚,别在本王面前装蒜!”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是你告诉顾长渊的,对不对?”
我被迫仰起头,迎上他满是杀意的目光,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王爷有什么证据吗?”我一字一句地问,“还是说,刺杀摄政王之事,本就与王爷有关?”
沈言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没想到我敢反问他。
他死死地盯了我半晌,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苏晚,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王妃,我们才是一体的。若是让我发现你背叛我……”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我揉着被捏痛的下巴,心中冷笑。
背叛?沈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背叛?
这一世,我不仅要背叛你,我还要亲手将你送入地狱。
自春猎之后,沈言对我警惕了许多,府中也多了不少监视我的眼线。
我乐得清闲,每日只在府中看看书,绣绣花,扮演一个安分守己的王妃。
沈玉柔倒是来得勤了,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我。
这天,她又来了,还带来了一碟她“亲手”做的芙蓉糕。
“三嫂,你尝尝,这是玉柔新学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她笑得天真烂漫。
我看着那碟精致的糕点,闻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的杏仁味,笑了。
是“牵机”。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少量服用不会致命,但会让人四肢无力,精神萎靡,长期服用,则会慢慢耗干人的心血。
前世,沈玉柔就是用这种药,慢慢掏空了我的身体。
“妹妹有心了。”我拿起一块,放到嘴边,却在即将入口的那一刻,手一抖,糕点掉在了地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歉意地笑道,“人老了,手都拿不稳了。”
沈玉柔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掩饰过去:“没关系,三嫂若是喜欢,玉柔明日再给您做。”
“那怎么好意思。对了,我看妹妹这几日气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话锋一转,关切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有吗?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这可不行,女儿家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我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娘家有个方子,专治女子气血亏虚,最是有效。我让春桃去给你抓几服药,你回去按时喝,保管你不出半月,就面色红润。”
沈玉柔推辞不过,只能应下。
当晚,我便让春桃将一份加了料的“补药”送去了沈玉柔的住处。
那药里,同样有“牵机”,只不过,我给她的剂量,是我前世“享用”的十倍。
沈玉柔,你送我的大礼,我还给你,希望你喜欢。
没过几天,沈玉柔果然病了。
整日里昏昏沉沉,精神不济,请了无数太医,都只说是思虑过重,气血两亏。
沈言急得焦头烂额,日日守在她床前。
我去看过她一次,她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不过几日,就没了往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到我,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眼中满是怨毒。
“是你……是你对不对?”她声音嘶哑。
我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慢慢地削着皮,声音温柔:“妹妹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现在病着,可要好好休养,别胡思乱想。”
苹果皮被我完整地削成一条,我将苹果递给她:“吃个苹果吧,太医说对你身体好。”
她一把打开我的手,苹果滚落在地。
“苏晚!你这个毒妇!”她尖叫道。
我也不恼,捡起苹果,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自己咬了一口,清脆香甜。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好心给你送补药,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反咬我一口?”我叹了口气,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放心,就算你病成这样,王爷也还是心疼你的。不像我,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王妃罢了。”
我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她的心窝子上。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我满意地看着她的惨状,将果核扔进一旁的痰盂,起身离去。
沈玉柔,这才只是个开始。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沈玉柔病倒,沈言分身乏术,这给了我与顾长渊联系的机会。
我借口去城外的普陀寺上香,甩掉了沈言的眼线,在寺庙后山与顾长渊见了面。
“看来,三王妃的日子过得不错。”顾长渊看着我,语气听不出喜怒。
“托王爷的福。”我淡淡一笑,“不知王爷对二皇子之事,查得如何了?”
“刺客是死士,什么都问不出来。沈彻那个蠢货,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顾长渊冷哼一声,“不过,本王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哦?”
“沈言最近,在暗中接触江南的私盐贩子。”
我心中一动。私盐,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前世沈言就是靠着贩卖私盐积累了巨额财富,才有了后来招兵买马的资本。
“王爷是想……”
“釜底抽薪。”顾长渊看着我,眼中闪着精光,“本王需要一份名单,所有与沈言有牵连的盐商名单。”
“名单我没有。”我摇了摇头,“但我知道他们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顾长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三王妃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
“我只想他死。”我毫不掩饰我的目的。
“好。”顾长渊点头,“事成之后,本王保你苏家平安。”
这是他给我的承诺。
我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王爷为何要帮我?只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顾长渊沉默片刻,移开了视线,声音有些不自然:“本王只是觉得,你是个有趣的女人。”
半个月后,江南传来消息,朝廷查获了一起特大私盐案,涉案官员、盐商多达数十人,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三皇子沈言。
朝野震动。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沈言被召进宫,关进了宗人府。
我得到消息时,正在修剪一盆兰花。听到春桃的禀报,我剪断花枝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沈言,你也有今天。
沈家彻底乱了套。沈玉柔拖着病体,哭着求到了我面前。
“三嫂,求求你,你去跟爹爹说,让他救救三哥吧!只有他能救三哥了!”她跪在我脚下,拉着我的裙摆,哭得泣不成声。
我爹,镇国大将军苏威。手握三十万兵权,是大周的定海神针。
前世,就是我爹,在沈言最危急的时候,力排众议,上书力保,才让他逃过一劫。
可他换来了什么?换来了苏家满门的覆灭。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扶起她,替她拭去眼泪,语气温柔,“王爷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比谁都希望他平安。只是我爹那个人,你也知道,忠君爱国,最是痛恨贪赃枉法之徒。如今王爷犯下这等大罪,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不!你可以的!”沈玉柔抓住我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爹爹最疼你了,只要你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真的吗?”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真的!三嫂,只要你救了三哥,我们……我们以后就做亲姐妹,我再也不跟你争了!”她急切地保证。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许久,才叹了口气:“也罢,为了王爷,我就去求求爹爹。只是成与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谢谢三嫂!谢谢三嫂!”沈玉柔喜极而泣。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希望而焕发光彩的脸,觉得无比讽刺。
沈玉柔,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为了沈言可以付出一切的傻子?
我回了将军府。
我爹一见我,就沉下了脸:“你还来做什么?我没有沈言那样的女婿!”
我跪在地上,将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和恨意,都化作了此刻的眼泪。
“爹,女儿不孝,女儿识人不清,害了您,害了苏家!”
我将沈言如何利用我,如何设计陷害太子,如何谋划刺杀摄政王,又如何在背后与沈玉柔勾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爹。
当然,我隐去了我重生的事实,只说是我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我爹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碎了身边的茶几。
“这个畜生!”他虎目圆瞪,怒不可遏,“我苏威戎马一生,光明磊落,竟养出你这么个糊涂女儿,将苏家推向火坑!”
“爹,女儿知道错了。”我磕头泣拜,“如今沈言倒台,正是我们苏家与他划清界限的最好时机!女儿恳请爹爹,上书陛下,弹劾沈言,将功补过!”
我爹看着我,眼中满是痛心和失望。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扶起我:“晚晚,你……长大了。”
第二天,我爹联合了十数名武将,一同上书,历数沈言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十大罪状,请求皇帝严惩。
这一封奏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还在犹豫的皇帝,看到连自己最大的功臣都站出来指证儿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三日后,圣旨下达。
三皇子沈言,勾结奸商,谋害皇嗣,罪大恶极,赐……毒酒一杯,所有党羽,一律抄家问斩。
沈玉柔作为同党,亦被赐死。
我亲自去了宗人府大牢,送沈言最后一程。
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看到我,他的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苏晚!是你!都是你设计的!”他嘶吼着,像一头困兽。
我隔着牢门,静静地看着他,笑了。
“是啊,是我。”我轻声说,“沈言,你没想到吧?你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一切,最终,却是我亲手毁掉的。”
“为什么?”他不甘心地问,“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待我不薄?”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忘了冷宫的那杯毒酒了吗?你忘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了吗?沈言,我告诉你,我死后,魂魄未散,我亲眼看到你是如何与沈玉柔在我灵前饮酒作乐,亲耳听到你们是如何嘲笑我苏家满门的愚蠢!”
沈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不……不可能……你在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下去问问阎王就知道了。”我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狱卒,“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准备的酒菜,喝了吧,也好走得体面些。”
那酒,是前世他赐给我的那一种。
那菜,也是前世他与沈玉柔在我灵前吃的那几样。
沈言看着那杯酒,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是从地狱里爬回来向他索命的恶鬼。
他疯了似的扑到牢门前,嘶吼着,咒骂着,求饶着。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他绝望的哭喊声,最终,归于沉寂。
沈玉柔是被勒死的。我去看了她的尸体,被扔在乱葬岗,舌头伸出,面目狰狞,再也不见半分柔弱。
大仇得报,我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京城的万家灯火,心中一片茫然。
一个温暖的披风,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回头,看到了顾长渊。
“都结束了。”他说。
“是啊,都结束了。”我轻声说。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会请求陛下,和离,然后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此残生。”
“本王不准。”他霸道地说。
我诧异地看着他。
他握住我的手,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我的倒影,也映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苏晚,本王说过,你是个有趣的女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本王发现,本王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所以?”
“所以,留下来,做本王的王妃。”
风吹过城楼,吹起了他的衣袂,也吹乱了我的心。
我看着他,这个前世的敌人,今生的盟友,这个唯一看透我所有伪装,却依然选择站在我身边的男人。
我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前世,我为一场虚假的爱情,赔上了自己和整个家族。
这一世,我亲手埋葬了过去,也终于等到了那个,能与我并肩看尽山河的人。
三个月后,皇帝下旨,准三王妃苏氏与罪人沈言和离,另赐婚于摄政王顾长渊。
大婚那日,十里红妆,举国同庆。
我坐在喜轿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心中一片安宁。
这一次,我不再是为了任何人,只为了我自己。
洞房花烛夜,顾长渊掀开我的盖头,看着烛光下我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王爷在看什么?”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忽然伸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声音低沉而认真:“在看我的王妃,我的……皇后。”
我心中一震,抬眼看他。
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势在必得的深情。
我懂了。
他要的,从来不止是一个摄政王之位。他要的,是这整个天下。
而我,苏晚,将是他唯一的皇后。
我笑了,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好啊,我的……陛下。”
窗外,月色正好。
属于我们的新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