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夫君斥我德不配位,我吩咐管家,嫁妆原路带回,庶妹留下

发布时间:2025-05-28 16:52  浏览量:4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新婚之日,我未婚夫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怒斥我德不配位,比不上庶妹的一根手指头。

我被婆家当场退婚,千夫所指。

我的兄长不但不帮我,还觉得我蒙羞,把我送去了庄子。

庶妹想让我彻底消失。我拉着她,砸破她的头,与她双双跌入寒潭!

再睁开眼,我回到及笄那日。

庶妹虽跪着,眼底却是志在必得。

「二姐,你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了嘛?」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我二话不说,两耳光扇在她虚伪的嘴脸上。

她鼻青脸肿,惊得戏都不会做了。

窒息的感觉依然紧紧揪住心头。

眼前的景象从深不见底的黑暗水域转变为光彩夺目的宴会大厅。

宾客满座,各府邸送来的贺礼填满了仓库,珍稀物品琳琅满目。

我震惊地发现:这不是我十五岁及笄典礼上的场景吗?

庶妹的脸庞年轻了许多,头戴珠翠,身穿绫罗绸缎,跪在我面前,一边假装擦拭眼泪一边得意洋洋地说:“二姐,我要抢走的,不仅仅是今天的风光噢。”

“二姐,你准备好失去一切了吗?”

上一世,在我没有开口之前,这位心机庶妹立即改变了语气:“是淑儿的错,我不该来前厅招惹是非,二姐你可以生我的气,但请不要责罚琴姨娘。”

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更没有对琴姨娘怎么样,然而下面已经传来了窃窃私语。

“不是说这护国将军的嫡长女最是温顺知礼吗?看来传言有误啊!”

“那庶女虽然穿着简单,却如莲花般清雅,这嫡女恐怕是因为嫉妒她今日抢了风头吧?”

“看那庶女害怕的样子,平时得受了多少委屈啊!”

多么沉重的一顶黑锅!

苛待!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苛待!

两世积累的愤怒爆发出来,我顾不上所谓的名门闺秀形象,径直上前,抓住她,在她的脸上左右开弓。

姜茗淑从小到大没吃过苦,脸很快便青一块紫一块。

此刻她的发髻凌乱不堪,再也看不到刚刚那种无辜纯洁的模样。

她被打懵了,也忘了继续演戏,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厉声斥责:“无耻之徒!丢人现眼,还不快退下!”

前世,我死在了自己一生中最荣耀的日子。

身为护国将军的嫡长女,嫁给了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当今首辅的独子。

八抬大轿,万丈红妆,烟花璀璨,一百二十箱丰厚的嫁妆,铺满了两条街道。

本应是一段令人羡慕的故事,但未婚夫却脱下了喜服,当场拒绝迎娶。

“我洛昱轩绝不会娶一个善妒骄纵的女人为妻!”

盖头被他掀掉,火红的凤凰刺绣落在地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却看到姜茗淑从他身后缓缓走出。她脚踏着碧玉锦鞋,踩在我的盖头上。

她手中握着姜茗远用军功换来的圣旨,微微一笑。

“姐姐,我刚被皇上封为灵疏县主,阿轩只是为我抱不平。小时候的事我已经不再介意,都过去了。”

“阿轩,别生气。姐姐只是太爱我们了,即便被皇上封为县主,我也觉得不及二姐,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以退为进,她的话语看似高尚,却坐实了我仗势欺人的恶名。

周围的宾客们见状,纷纷转向讨好姜茗淑并贬低我。

“听说她前天晚上还在后院打死了一个犯了小错的丫鬟。”

“天哪,真是人不可貌相,表里不一!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洛公子!”

就连姜茗远,也冷冷地望着我,面无表情,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见到姜茗远也没有帮我之意,我冷冷说道:“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姜茗淑。”

“姜茗羽,你还执迷不悟!是我们平日太宠你!让你一步步堕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最终,洛昱轩以死相逼,在婚礼现场抛下我离家出走。

眼看姜家因为一位嫡女颜面尽失,作为嫡长子的姜茗远决定将我带走。

但他并没有把我带回将军府,而是安置在乡下的庄子里。

他前脚刚离开,姜茗淑随后带着一名武婢到来。

她们将我带到寒潭边,希望我死后成为鱼的食物!

那婢女手持麻绳,套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勒紧。

姜茗淑狂笑不止,面目狰狞:“姜茗羽,高高在上的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

“你死了,轩哥哥就能光明正大地迎娶我为妻!”

关键时刻,我抓起一块石头砸破了婢女的头。

在姜茗淑惊恐的眼神中,我冲过去,抓住她的头发,用手中的石头猛击她的头部。

“砰!”她头颅破裂的声音如同仙乐般美妙!

可我不慎,被姜茗淑扯住了衣袖,脚下一滑——

我穿着华贵的大红嫁衣,与脑袋开花的姜茗淑一同跌入冰冷的寒潭里。

从天上跌落到地狱,不过须臾。

生命最后一刻,我一带二,不算亏。

我回过神来,给家仆们使了个眼色。

姜茗淑在被拖走之前,姜茗远从前面赶了过来。

“住手!”

爸妈在北境驻守三年,这段时间里,姜家的一切都是姜茗远说了算。他一声令下,下人们自然不敢违抗。

姜茗淑捂着被打得变形的脸,扑倒在姜茗远的脚边。

“大哥,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看到她如此可怜的样子,姜茗远的心软了下来,急忙弯腰扶起她。

但在看到她那张脏兮兮的脸时,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几乎察觉不到地将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姜茗淑推开了一些。

“别哭了,成何体统!让人看了笑话。”

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中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丝宠溺。

姜茗远很在意面子,而此刻姜茗淑衣冠不整、面容狼狈,他实在没法为她说话而不失身份。

然而我不在乎什么面子,看着他虚伪的表情,我冷哼了一声。

“哥哥还怕别人笑话?堂堂护国将军的嫡长女举行及笄礼,她一个庶女,在这里抢风头,让众人编排我,你却想轻描淡写地带过,这公平吗?”

“爸妈回来后,你怎么面对他们?”

以前,我尊敬父母,对兄弟姐妹也很恭敬,不会这样和他说话。

他满脸震惊和愤怒地看着我:“你!”

但看到满座的宾客,他压下了情绪,调整了表情,恢复了那副虚伪正义的模样,沉声说道。

“妹妹,家丑不可外扬!先把礼仪进行完,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上一世,在姜茗淑的添油加醋下,姜茗远禁足了我整整三个月,罚我在祠堂跪了一个月,并且让我抄写《女德》《女诫》一千遍!

结果每到梅雨季节或者寒冬腊月,我的膝盖和手腕就会疼得无法入睡。

这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我更加生气,抬起头直视着姜茗远。

“嫡庶有别,这是规矩,是国家的根本!今天,我就让大家评评理。”

“哥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庶妹,而嫡女受的委屈却可以轻易揭过。”

“哥哥说的家丑,是指哪个家丑?”

“是指这个庶女在我的及笄礼上喧宾夺主,还是作为长子的你不公正,偏袒徇私,无视家规?”

我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让姜茗远瞪大了眼睛,却无言以对。

他气急败坏,抬手就想打我。

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任他打骂的人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轻松躲开了。

然后我捂住胸口,装出受伤的样子,一脸不可思议地说:

“哥哥,你怎么能动手呢?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占理就要用暴力解决吗?”

说完,我学着姜茗淑的样子,抹掉了两滴热泪。

姜茗远和姜茗淑兄妹俩一时都被惊呆了。

舅舅舅母看不过去了,冲过来把我护在身后。

“梓息,羽儿可是你的亲妹妹!”

是啊,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和姜茗远才是真正的血浓于水的亲人。

这两世以来,他为了一个庶妹就偏向他人,惩罚我、骂我、打我,从不听我说一句。

曾经我以为他只是过于正直,对我期望更高才会这样,现在我明白了,他就是个烂人。

把鱼目当珍珠的睁眼瞎!

随着身为镇武侯的舅舅出面,宾客们也开始纷纷指责姜茗远和姜茗淑的行为不得体。

我躲在人群后面,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偷笑。

有人甚至拿姜茗淑破相的脸来说事。

“不愧是小妾生的,真是没教养!嫡女的及笄礼,非要来捣乱!”

“就是!姜佐领也是,姜茗淑看起来就很阴险,怎么能跟姜茗羽比!真是瞎了眼!”

两人被骂得满脸通红。

姜茗淑用手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茗远捂着胸口,气急攻心,竟然踉跄了一下,晕了过去。

人群中,洛昱轩终于忍不住走出来,想要替姜茗淑说话。

但一看到他的脸,我就想起了上一世他骂我善妒,说我配不上做他的妻子的情景。

他走过来试图拉我的手,我立刻躲开,甚至打了他一巴掌。

「啪」得一声,舅妈惊得捂住了嘴。

洛昱轩脸上立刻浮现出五根肿起的手指印。

他脸色冷下去一瞬,却立刻染上湿气,柔声对我道:「手打疼了吧?」

“羽儿,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们订婚的日子,本该是双喜临门,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你将来会成为当朝首辅的孙媳妇,身份尊贵无比,何必为了一个庶女这样生气呢?她怎么能盖过你去?我知道你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不如放她一马,怎么样?”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在场的人,谁不称赞他体贴入微、胸怀宽广?

但仔细品味,却发现每一句话都在暗中承认我确实善妒,并且认为姜茗淑抢了我的风头才导致了这一切。

最终的目的,无非是希望我不再计较,放过姜茗淑。

“洛昱轩,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虚伪模样。我可不吃你这套!”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未交换庚帖,就不能算订婚,你上来就拉我的手,你不觉得羞耻,但我清楚得很。”

听到这话,洛昱轩的表情瞬间破裂。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他很快恢复了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继续哄我。

我不胜其烦,回想起上一世,他在订婚仪式上早早离开,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众多长辈。

现在想来,那时他可能已经去私会姜茗淑了吧?

既然上天让我重生到这一天,一定有它的用意。

我也不会只是教训一下姜茗远和姜茗淑那么简单。

我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从主位的桌案上拿起两家缔结的婚约,抽出旁边护院的佩刀——

“哗啦……”

手起刀落,刀已归鞘,两份婚书瞬间被斩成四片。

“诸位,姜茗羽在此行礼。”

我面向宾客,鞠躬致意。

“麻烦各位,在此为我做个见证!”

“今日,我姜茗羽与洛昱轩,就如同这婚书,一刀两断,从此毫无瓜葛!”

话音刚落,洛昱轩差点站不住。

突如其来的悔婚让他措手不及。

他肯定没想到,曾经对他情深意重的我会主动提出悔婚。

“姜茗羽!你疯了吗?”

他惊愕地喊道。

我也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洛公子,君子绝交不出恶语。我很清醒,你为何咒我?”

“你没疯,那你撕什么婚书!”

“因为你卑劣!你配不上我。”

洛昱轩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明显慌了神。

但我没有打算放过他。

毕竟,上一世他当场拒婚时,就没有打算放过我。

“你那外室母亲鸠占鹊巢,逼死了原配夫人登堂入室,你生来低贱,哪里配得上我?”

洛昱轩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出身。

首辅的独子曾娶一正妻,一直未能生育,世人都以为是原夫人的问题。

其实,这都是洛昱轩的生母下毒所致。

后来,她怀上了洛昱轩,被他的父亲养在外面。

再后来,她生下了洛昱轩,不再甘心做外室,便带着洛昱轩上门哭闹。

洛夫人受不了打击,当晚自缢身亡。

随后,这位外室被抬进府内成为主母。

原本为外室之子的洛昱轩因此地位大增,成为首辅最疼爱的孙子。

这些秘密,我是上一世偶然得知的。

当时的我并没有因此看不起洛昱轩,也没有怀疑过他的品性。

但现在,我明白了,“虎父无犬子”,老鼠的儿子也只能是老鼠。

舅舅见事态愈发失控,急忙劝阻我。

“羽儿,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重大,还是等你爹娘回来再说吧。”

“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爹娘从小宠我,即便他们在这,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大家也看到了,我那位兄长重庶轻嫡,根本不会真心为我考虑。”

就在我以为终于可以甩掉洛昱轩时,他突然发疯似的抱住我。

“不,羽儿,你不能拒绝婚事!我们彼此相爱,注定要成为夫妻!我不想退婚,求你不要跟我退婚,好不好?”

这段表白令人作呕,我挣脱开他,立刻给了他两巴掌,彻底划清界限。

然而他顶着两张肿脸,依旧不肯放弃。

「羽儿,打吧,只要你开心,怎么打都可以。打够了,你我重新订婚,好不好?」

我面无表情:「不好。」

「为何?为何!告诉我为何!」

跟疯子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他现在的不甘,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爱我。

在落入寒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洛昱轩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那只会是姜茗淑。

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他们都对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因此认为我也会轻视他们。

所以洛昱轩舍不得我的嫡女身份为他的人生增添光彩,但又因他内心的自卑,容不下我的高贵和矜持。

只有在姜茗淑面前,他才能真正感受到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高高在上的满足感。

所以他现在这样质问,我也只是轻轻用帕子掩了掩嘴唇:“洛公子,你为何如此激动?莫非是得了疯病?”

姜茗淑看着洛昱轩,眼里充满了委屈。

他这般不舍得我,姜茗淑怎么可能好受?

然而此时的洛昱轩,完全没有理会一旁的姜茗淑。

“羽儿,别胡说八道,我没病。”

尽管生气,但他不得不继续用温和的话语劝说我。

“不要任性了,婚约大事不能当儿戏,你忘了以前你是多么倾心于我吗?”

“你看,这玉佩还是我生辰时你送我的呢!我一直戴着,连睡觉都不曾摘下。”

说着,他用手抚摸着腰间那块成色极好的玉环。

那深情的模样真是让人……

作呕。

那确实是我送的,还是我去寺庙里跪拜四个时辰,求主持大师开过光的。

但在上一世,他很快就换成了别的东西。

那是一只青色绣着荷花的荷包,此刻正垂在他的衣摆另一侧。

前世,洛昱轩解释这是他母亲给他保平安的,我当时没有怀疑,但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我走上前,伸手拿起了那块玉环。

洛昱轩以为我回心转意,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

但仅仅一瞬间,我便用力将玉环拽下,扔到了地上!

“铿”的一声脆响,那玉佩摔得四分五裂。

无用之人,无用之物,都不该留下。

不论是孽缘还是渣滓,都应早日割断。

洛昱轩终于暴怒而起:“姜茗羽!你闹够了没有!”

我正准备开口,突然男宾们簇拥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过来。

老人那对浑浊的眼睛瞪着我,仿佛要把我活剥了一样。

“是谁让我亲孙如此动怒?”

来者正是当朝首辅:洛昱轩的祖父——洛谦。

洛谦的到来让洛昱轩有了靠山,脸上的怒气也变成了笑容。

他急忙去搀扶洛谦,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

“是茗羽,不知她中了什么邪,竟要当众悔婚。还把轩儿的玉环给摔了。”

“是吗?”洛谦微微眯起眼睛,不怒自威地看向我,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强烈的不满。

洛谦之前确实不曾亏待过我,但在上一世洛昱轩婚礼上抛弃我时,是他当即发话,让姜茗远把我带走,聘礼归还,他说洛家不娶无德之妇。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首辅。”我依然规规矩矩地行礼,让他挑不出毛病,“并非羽儿不讲道理,只是姐妹共事一夫,对我们将军府来说并不光彩。本来羽儿不想说的,”

说完,我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了地上的姜茗淑一眼。

洛昱轩与她的脸上都有些心虚。

“洛大人,您作为两家最大的长辈,刚好您来了,这事我就代家妹向您求一个准话。”

“姜茗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理会洛昱轩,迅速从他腰间扯下了那个青色荷包。看了一眼后,我将荷包里的香料倒出来,拉出了内层的布料。

“这件物品是家妹熬了好几夜才绣好的,如今却出现在洛公子的腰间。”我说完,故意将荷包内层绣着的“淑”字展示给众人看。

“洛公子,淑儿虽然是庶女,但你这样让她不清不白的,岂不是把我们将军府的脸面踩在脚下?”

“不,不是这样的……”姜茗淑低着头,委屈可怜地看了洛昱轩一眼,但后者根本没有看她,反而洛谦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她又试图在人群中寻找兄长的帮助,这才想起姜茗远已经被抬回了厢房。现在,没有一人为她撑腰。

她心一横,挣开下人的束缚,跪在洛谦脚前。

「洛爷爷,求您,成全我跟轩哥哥。」

……

我的及笄礼,最后以姜茗淑许给洛昱轩为妾收场。

姜茗淑得到了她想要的风头,可大家谈起她,却是她「抢嫡姐风头」「抢嫡姐婚事」「与姐夫私相授受」「不贞不洁」的事径。

这千夫所指的滋味,也该让她尝尝。

重生后的第一战,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一次性解决了洛昱轩和姜茗淑这两个麻烦。

但我并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再过不到半个月,就会传来爸妈胜利归来的消息。

皇帝非常高兴,决定在爸妈一个月后回朝的那天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以犒劳全体将士。

上一世的庆功宴上,所有的贵女们都准备了自己的拿手节目,只为赢得一些美名。

然而,在我即将登台表演剑舞的前一刻,我被人下了迷药,整整昏睡了一晚。

事后查明真凶时,她大声喊冤。

我精心准备了几个月的剑舞,练到手脚都长出了茧子,最终连舞台都没能登上。

更糟糕的是,有心人说我纨绔无礼,在父母的庆功宴上喝得烂醉如泥。

不孝的名声也是从那时开始流传开来。

而姜茗淑则凭借一支舞蹈震动京城,从此声名鹊起。

回顾前世,姜茗远和洛昱轩都曾与我共饮过酒,看来下药的人必定是他们中的一个,只有这样,姜茗淑才能一枝独秀,名动京城。

一时之间,我无法确定是谁对我下的药。

经过一夜的分析,我最终将怀疑重点放在了洛昱轩身上,因为他曾多次暗示我放弃跳舞,转而演奏古琴。

由于我不擅长古琴,自然拒绝了他的建议。

考虑到姜茗远毕竟是姜家的一员,害我对他没有好处。

因此,思来想去,如果下药的是洛昱轩,一切就说得通了。

正当我为即将到来的庆功宴做准备时,洛昱轩像前世一样前来劝说我不要进行剑舞表演。

“我表演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命令我?”

“你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你的妾室练得怎么样吧!”

我故意加重了“妾室”两个字的语气。

果然,姜茗淑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苍白。

“二姐显然还在生淑儿的气,但淑儿本无意争夺什么,对洛公子的感情也只是默默藏在心里。”

“姜茗淑,你就别跳舞了,改行唱戏吧。你的演技,比梨园的戏子还要精彩。”我翻了个白眼,不想再与她虚情假意。

“姜茗羽,淑儿好歹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把她和那些低贱的戏子相提并论!”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洛昱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戏子,低贱!”

洛昱轩的母亲正是出身于戏子,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忘记了这一点。

听到我的话,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怒骂着想要动手打我。

我向后退了一步。

同时,两位高大的婢女挡在我面前,接住了洛昱轩挥过来的手掌。

重生之后,我去牙行收养了两位身世可怜且会武艺的女子。

她们一个名叫幽兰,另一个叫霞云。

既然他们连下药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我担心他们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对付我,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姜茗羽,既然你不接受善意的忠告,那就等着瞧吧……”

啪!

洛昱轩威胁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真是痛快!

“姜茗羽!你竟敢打我!”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看在你是我的妹夫的份上,我替你母亲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孝之子!”

“她含辛茹苦地养育你,甚至为了你逼死了一个人。现在你长大了,却一口一句戏子低贱,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二姐,别打了,轩哥哥知道错了!”姜茗淑挡在我面前,哭得泪流满面,看来又要上演苦肉计了。

“二姐,都是我的错,是我怀有不该有的心思,你要打就打我吧!”

这种要求,活了两辈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既然如此……

那我就满足她。

于是,我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摆出姿态,而我则狠狠地打了耳光,比及笄礼上的那一巴掌要重得多。

她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膝盖也磕破了。

洛昱轩果然心疼了,试图挣脱。

我挥了挥手,武婢们放开了他。

洛昱轩抱起了姜茗淑,见无法与我理论,只好丢下狠话,狼狈地离开。

“姜茗羽,你这般嚣张,到时候可别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早点识破这对狗男女的真实面目。

“淑儿妹妹,如果你害怕输给我,不如向你的婆婆多学几招吧!”

被斥责的两人背影一顿,但不敢回头反驳,互相搀扶着狼狈离去。

庆功宴。

贵女们通过抽签决定表演顺序。

巧合的是,和前世一样:我被排在姜茗淑之后。

音乐响起,第一个贵女抱着琵琶上台,洛昱轩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一贯的温文尔雅的笑容,仿佛之前挨的那一巴掌是奖赏一般。

“羽儿,前几天是我惹你生气了,我来赔不是,喝了这杯酒,原谅我好不好?”

“只要你喝下这杯酒,正妻的位置还是你的。”

我从前怎么没发现洛昱轩如此厚颜无耻?

他的言语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端起酒杯凑近嘴边。

洛昱轩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然而下一秒,我手腕一转,将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

“你可以走了。”

“你!”洛昱轩的表情变得狰狞。

“洛昱轩,你确定要在圣上和皇后面前闹难堪?”我威胁道。

这些天,就连姜茗远都没能在我这里占到便宜,他想了想,咬牙忍下了怒气。

洛昱轩刚走,姜茗远便来了。

他换了种方式。

“二妹,看你每日苦练,今天定能大放异彩!这杯酒,就当是兄长提前祝贺你。”

不管他笑得多友善,我依然能看出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恶意。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妹,

我真没想到,

他和洛昱轩竟如此默契!

竟然都对我下手!

上一世,我昏睡了一整晚,原来是因为中了双倍的迷香!

我的双手颤抖,眼眶发热。

“兄长,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才是亲兄妹啊!”

姜茗远满口仁义:“姜茗淑不能做妾,她今晚必须求得陛下赐婚。而你是嫡女,还有很多好的人家可以选择。姜茗淑得到嘉奖,对你也有好处。”

“你固执己见,为兄只能出此下策。”

我抬手,将杯中的酒倒在袖子里,假装饮下。

“兄长,希望你不要后悔。”

如今,没人可以阻挡我,今晚的魁首,我要定了!

我装作不胜酒力,让幽兰和霞云扶我去休息。

但下一刻,我睁开了双眼,偷偷溜到了换衣室,换上了大红色的骑装。

我让幽兰留在厢房冒充我昏睡,霞云则隐藏在我的身边。

宴厅里传来阵阵赞叹声——此刻正是姜茗淑在跳惊鸿舞。

这舞是先皇后与皇帝的定情之舞。

如今姜茗淑东施效颦,其实早已得罪了继后。

只不过上一世有姜茗远的战功,为她求得了县主之位,继皇后也没对她怎么样。

现在,我要让他们的一切都落空!

心想着,我加快了脚步,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躲在假山后的暗影里,伸手推了我一把。

面前是一块巨石!

在头即将撞向假山时,我伸手一挡,锋利的石头划破了我的手掌,顿时鲜血直流。

好疼……

我急忙闪身躲到假山后面,偷偷从石缝中观察是谁在害我。

“姜茗羽,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

居然是姜茗远!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

武婢认识姜茗远,因他身份特殊,没有我的允许,她们不敢随便动手。

“奴婢失职……”

我摇了摇头打断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帮我抓住他。”

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必须尽快赶过去。

可姜茗远正好堵在我前往宴厅的必经之路上!

“不像兄长那般谦谦君子的模样,竟是个戚戚小人!”

“兄长自诩姜府的榜样,可你这种阳奉阴违、残害同胞的手段,我姜茗羽学不来!”

“姜茗羽,从小你就享受了所有的宠爱与尊荣!现在把一些东西让给姜茗淑,有何不可?”

姜茗远的话让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竟是这样……

从小,因为我是个武将的女儿,父母对我十分娇惯,我不喜欢琴棋书画,却钟爱剑术。

我使剑的技艺甚至超过了兄长。

而姜茗远作为嫡长子,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少不了责罚。

有时,罚得重了,一天都不许他吃饭。

但他似乎忘记了,我也曾被父亲打过手板后偷米糕给他。

甚至后来我不再习武,也是因为他一句话。

“羽儿,你是女孩子,这些东西以后就不用学了。”

“我不需要你拿剑,兄长就是你的剑。兄长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上一世……姜茗淑带着武婢,在他的庄子里将我带走,并拿着麻绳要杀我,他难道真的毫不知情吗?

还是说,他是默认的?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是满满的恨意。

趁着我吸引他的注意力,霞云从后方绕过去,把剑架在了姜茗远的脖子上。

“怎么?你要弑兄?”他镇定自若地说。

我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此刻的我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姜茗远,从今往后,我不再当你是我哥哥!”

“既然你如此嫉妒我、憎恨我,那我就夺走姜茗淑的一切,也夺走你的!”

我愤怒地说道!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准他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兄长,兄妹相残是你教会我的,羽儿学得怎么样?”

地上姜茗远庞大的身躯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没有时间再管他,把沾满鲜血的石头递给霞云:“把它丢进池塘里,别留下任何痕迹。”

说完,我赶往宴厅。

推门而入时,姜茗淑正在做最后一个动作。

她背对着宾客,向后弯腰,赢得了满堂喝彩。

“好!好!姜将军,没想到你们这样的武夫家庭也能培养出这样善舞的大家闺秀!不愧是我朝典范啊!”

姜茗淑倒着上半身,但看到我穿着英姿飒爽的骑装,手上满是鲜血的样子,吓得脚下一滑……

最后一个动作没有完成,她在台上摔了下去!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

幸运的是,她在关键时刻侧了身子,不至于折断腰身。

但这失误导致殿前失仪,龙颜大怒。

继后趁机添油加醋。

最后还是父亲出面求情,用军功救了她一命。

我拿着剑,在剑穗上擦掉手中的血迹。

因为刚刚姜茗淑的意外,圣上对我也有了一丝不满,还没开始表演便说道:

“弄得一身血,真晦气!姜爱卿,你就是这样教育女儿的吗?”

“陛下赎罪,这是臣女自作主张故意为之。”我急忙跪下解释。

“父亲母亲戍守边疆八年,今日回朝,是无数战士用鲜血换来的!臣女虽在京中受到天家庇护,却不敢忘记如今的盛世是用战士们的血肉铸就的!因此,臣女割破手掌,表达与父母共同为陛下分忧的决心!”

“臣女此舞名为《木兰》,请陛下息怒,观其一舞如何?”

帝王的怒气终于被安抚下来,加上继后深知女子间的争斗,姜茗淑下台前怨毒的眼神早已让她看出我们之间的不合,所以也为我说了几句好话。

“既然如此,朕倒想看看,姜爱卿的嫡女有何本事。”

魁首,最终落入我手中。

刚才还责骂我的圣上此时和颜悦色,问我想要什么赏赐。

我跪在台中央,行大礼:“臣女方才所言,句句真心。”

“臣女虽居于深闺,但也听闻淮西匪患猖獗,百姓生活困苦!恳请陛下恩准,让臣女代父剿匪!”

说完,我重重叩头。

主位上的皇帝沉默不语,周围气氛让人捉摸不透。

“羽儿,胡闹!”父亲急忙起身走到我身边,慌忙跪下,“臣教女无方,才会有如此妄言,请陛下责罚臣,饶恕小女!”

母亲也赶了过来,跪在地上附和父亲的话。

“姜将军,您和夫人都是功臣,今天是为你们庆功,结果您一个晚上跪了两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陛下猜忌忠臣呢。”

“臣不敢。”“臣妇不敢。”「姜护国你教女有方,妾身不懂政事,但与陛下夫妻一体,陛下,这是苦恼呢,毕竟这开朝以来,还没有过女将军的先例。」

我抬起头看了继后一眼,对她感激一笑。

圣上这时候总算是开口了。

「准。」

刚及笄的年纪,我便要远走他乡,代父剿匪。

但只有我知道,这实际上不是代父,而是替兄。

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幕,现在领旨去剿匪的人将是姜茗远。

而上一世,姜茗远用了三年时间剿匪,立下了赫赫战功,换来了姜茗淑的一个县主之位。

姜茗远并非不疼爱妹妹,只是他疼爱的妹妹从来都不是我。

现在,我要看看他们还能如何为她翻身?

三天后就是我出征的日子。

淮西四季阴冷潮湿,山路崎岖难行。

父亲母亲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开始忙碌地为我准备出征所需的物资,从御寒衣物到干粮、金疮药等,都是他们亲手准备的。

然而,姜茗远却带着姜茗淑过来,在一旁泼冷水。

“就你那点功夫,还是老实一点吧,不然到时候曝尸荒野,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冷笑一声,并未回应。

身后,母亲抱着给我准备的棉服,恰好听到了姜茗远的话。

“茗远,你这个混账!你在说什么混账话诅咒你妹妹!”

姜茗远和姜茗淑两人都浑身一震,转头看到母亲时吓得脸色苍白。

姜茗远额头冒汗,虚情假意地说:“母亲,我只是担心妹妹……”

“既然兄长这么担心妹妹,不如把你那匹汗血宝马送给她,这样她在剿匪时也能无后顾之忧。”

“姜茗羽,你休想打我的烈日的主意!”

“兄长不是怕我曝尸荒野无人收尸吗?那么好马识途,到时候能驮着我的尸体回家,也免去了兄长的担忧。”

烈日是一匹汗血宝马,如今提及它,并非真想与姜茗远争什么,而是因为烈日本是我的马。

三年前,烈日被我驯服,后来却被姜茗远暗示,让我在他生辰时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然而,烈日并不让他靠近,姜茗远便将它当作吉祥物养着。

上一世,姜茗远曾在淮西失联,烈日挣脱缰绳也失踪了。

直到姜茗远凯旋归来那天,烈日才随他一同回到府中。

我们才知道,烈日找到了姜茗远,并救了他一命。

马儿如白纸般纯洁,不明白为何人类会同根相煎,它只知道姜茗远与我血脉相连,便豁出性命去救他。

一匹马尚且明白血脉至亲的珍贵,替我们维持那薄如蝉翼的亲情,姜茗远却不珍惜。

姜茗远自然不会轻易把烈日还给我。姜茗淑看出了这一点,小心翼翼地劝我。

“二姐莫生气,烈日没上过战场,大哥也是担心那畜生没经验,会让你受累。”

“大哥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说的都不是心里话。母亲,二姐,你们不要怪罪大哥了。”

“不过是一匹马,天下多的是好马,二姐不会因为一匹马伤了兄妹之间的感情吧?”

姜茗淑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法,很多时候屡试不爽,但我和母亲都不吃这一套,只是静静地看她表演。

等她说完,我冷冷道:

“看来洛家那位外室婆婆对你倾囊相授,你的演技确实进步不少。”

母亲也说道:“远儿,淑儿都说了,既然只是一匹马,就给你的嫡妹吧,以免伤了兄妹情分。”

姜茗远脸色苍白,再也无法辩驳,看向母亲的眼神中也带了些许怨恨。

“儿子遵命。”

看着姜茗远的眼神,我心里一阵诧异。

上一世,早在与洛昱轩订婚后一个月,母亲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最终一病不起。

但现在,眼前这位气血旺盛、精神饱满的母亲,我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夺走她的生命。

我注视着姜茗远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姜茗远,最好不要是你!

淮西府地域广阔,山势险峻,下辖九个县,其中近六成地区长期遭受匪患侵扰。

最严重的三个县:柳州、淮山、渝林已发生了数十次大规模暴乱。土匪们强奸妇女、残忍杀害官员、烧毁房屋,无恶不作,罪行累累!

我带领五千精兵,在抵达淮西府前,已经遭遇了三次埋伏。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五千精兵可能会损失近半。

到达淮河时,经过长途跋涉和两次死里逃生的士兵们纷纷冲向河堤,迫不及待地取水煮食。

“慢着,小心有诈。”我喝止道,但仍有几个人动作迅速,将河水送入口中。

片刻之后,他们并无异样,副将程本丘开始发难。

“羽将军,恐怕你在闺阁中习惯了当大小姐,才经历了三次正面交锋,你就草木皆兵,决策过于主观。”

“我们四千男儿难道要跟着你白白送死吗?”

身为女子,这些男人心存不服,这我早已预料,并不意外。

但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那几个饮水的士兵突然捂住腹部痛叫起来,口吐白沫,倒地翻滚。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程副将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我没有与他争执,立即召唤军医前来查看。

“是中毒的症状。”

“果然。”我不由自主地说出口。

“什么意思,将军早就知道?”程副将问道。

“淮西阴冷潮湿,鼠蚁虫豸如同匪患一样猖獗,我只是有所怀疑。”

我没有再继续解释,看着痛苦不堪的士兵,心里十分难受,转头问军医:

“军医,如果能找到毒物是什么,能否对症下药?”

“或许可以尝试,但行军不可延误……”军医显得很为难。

“我不会放弃他们的。我们虽然急于剿匪,但百姓的生命重要,你们的生命同样重要。”

“程副将,你带着其他人在此修整,吃自带的干粮,用蒸馏法取水。”

程副将握拳在胸,脸上露出恭敬之色。

“是,遵命!羽将军,今后您说什么,我都当作圣旨一般执行!您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我带着幽兰和霞云沿河向上游寻找,终于找到了河水中的毒源。

我将那些有毒的植物捞起带回营地交给军医检查。

然而,当我回到营地时,发现大部分士兵都中毒了。

“程副将,这是怎么回事?”

见我回来,程本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将军!这批干粮有毒!”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如果遇到流寇,凭我们几百人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冷。

没时间细想下毒之人,我从随身物品中找出珍贵的解毒丸给军医服用。

“将军,如果有催吐的药物,就能救回士兵们的性命。这只是普通的毒药,不会致命,但会使人无力反抗。下毒之人意图让我们被匪徒击败,制造溃败的假象!”

我压下心中的杂念,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

“胆矾、藜芦、皂荚之类的催吐药物可能有效。”

“皂荚是一种草药吗?”

军医点了点头。

“军医,请画出皂荚的样子,我要带士兵们上山找!”

或许是天意不绝我,也可能是善有善报,当我们带着百名精锐找到皂荚返回时,程副将和其他士兵守护中毒的同伴平安度过了一夜。

到了后半夜,服用了催吐的皂荚汤后,大部分人都脱离了危险。

等到明天天亮,大家就可以安心了。

看着一个个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生命,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本应成为英雄,即使牺牲也应该为了人民的福祉而战,而不是因为这种卑鄙手段丧生于小人之手。

“幽兰,去拿纸笔,我要写信回京!”

一月后,柳州之患彻底解决。

京中的回信很快送到了我手中。

下毒之人是姜茗远,他被圣上一怒之下关进了天牢。

皇帝早就觉得姜家功高震主,现在嫡子姜茗远出了这样的事情,有心人揣测圣意,每天都有许多要求处决姜茗远的奏折送到御书房。

最终还是父亲出面,交出了虎符,才保下了姜茗远的性命。

而姜茗淑则竭尽全力在京城为自己造势,试图成为洛昱轩的正妻进入洛府。

但我散布了流言,大街小巷传唱着洛昱轩父子钟爱低贱女子为正妻的民谣。

洛昱轩的母亲听到这些传言后,对姜茗淑没有任何好感,自然不可能让她以正妻身份入府。

半年后,离家的第一个冬天,淮山的匪患全部被剿灭。

据说姜茗淑最后是以妾的身份嫁给了洛昱轩。

母亲在我的提醒下,每日都会仔细检查自己的饮食和用品,最终在枕芯中发现了慢性毒药。

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我心情愉快,背着弓箭决定去打些野味给将士们改善伙食。

我和霞云在银装素裹的山林中打猎,她一边讲述幽兰信中的内容,几次惊走了我的猎物。

“听说洛昱轩的母亲在姜茗淑大婚第二天迟迟没有等到她请安,便带着一群婢女闯进新房!将军你猜怎么着?”

但兴奋的她根本控制不住音量。

“洛夫人直接掀开了姜茗淑的被子,把她扔到了院子里!”

“当时还有那么多护院在场!姜茗淑狼狈的样子都被看光了!”

“姜茗淑连衣服都没穿,就被罚跪在雪地里,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虽然猎物跑掉了,我假装责怪地看着霞云,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也算是报应吧。”

然而,这对她对我所做的,还远远不够。

“霞云,再给幽兰写一封信。”

一年后,渝林的剿匪也取得了初步成效。

捷报一封接一封地送往御书房,皇帝的赏赐也一件接一件地送到姜府。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在我假装失踪一个月后,姜茗远带着圣旨出现在了淮西。

他还偷偷把姜茗淑也带了过来。

姜茗远带领军队去清扫一些溃败的流寇,而姜茗淑则搭建了一个粥棚,每天给流民发放粥饭。

一时之间,淮西百姓似乎忘记了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羽将军,将姜茗远兄妹奉为救世主。

霞云愤愤不平地继续说:“还好程副将有良心,尽管看起来五大三粗,但他每天都带着部下在您失踪的地方寻找。”

“我记得,他因为顶撞姜大人不顾妹妹安危,假仁假义,被罚了二十军棍,即便受伤也坚持寻找……”

“程副将是个糙汉子,也是个好人。”我打断她说,“你看,认识不过一年多的同僚都会关心,可姜茗远这个亲哥哥,却巴不得我死。”

“好了,差不多了,放出消息,就说找到了我的踪迹。”

当姜茗远和姜茗淑带着一群人出现在草屋时,我正在火堆前烤野兔,烈日则在一旁低头吃草。

听到有人靠近,它主动走到我身边,挡住了姜茗远等人的视线。

它呼出两口浊气,仿佛在催促我快点骑上它的背,像一个月前带我越过陡崖一样,带我逃离这里。

我抚摸着它的鬃毛:“烈日,放心吧。我的命是老天给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拿不走。你就安心吧。”

我的无视让姜茗远兄妹勃然大怒,他们不再伪装兄妹情深。

“姜茗羽,以前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现在躲在一头畜生后面?怕死了?”

“兄长,我不是怕死,而是心寒。”我说得情真意切,但眼中却冰冷无比。

这算是我给姜茗远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个台阶。但他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姜茗羽,只能怪你不安守本分,身为女子却与兄长这个嫡长子争夺战功。你是嫡女,从小什么都有,而我不过是要一个洛昱轩而已。你以为你能抢得过我们吗?”

“军功不是你的吗?姜茗远,还是说你也知道自己德不配位,心里有愧?”

“至于姜茗淑,你得到了洛昱轩啊,怎么?做妾你不乐意了?淑!姨!娘!”

我的话似乎戳中了他们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两兄妹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不再多言,而是放下狠话。

“姜茗羽,我不与你争口舌之利,我倒要看看,你死到临头会不会求饶!”

说完,他身后的十名精锐围了上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丢下手里的兔肉,抬头看着姜茗远那充满怨毒的眼神,视线渐渐模糊。

我知道,这是本能,是血脉相连的本能。

“兄长,你不后悔吗?”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现在是你,死到临头!”

我抿了抿薄唇:“是吗?”

话音刚落,民屋的门被撞开,程本丘带着五十名士兵冲进来,将围住我的精锐也包围了起来。

“姜大人,我程本丘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卑鄙之事,没想到姜大人和淑姨娘才是最肮脏的。”

听到刻意加重的“淑姨娘”,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茗远看不得姜茗淑受委屈,先发制人向我投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

我还未出手,程副将便一刀砍落飞向我的剪刀。

我手下的这些士兵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战斗的勇士,姜茗远带来的乌合之众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溃不成军,纷纷败下阵来。

押解姜茗远和姜茗淑的囚车与我的车队一同回京。只不过如今的情形已不同往日,我是凯旋归来,他们是等待发落。

姜茗远企图杀我,这让父母最为难以接受。看着他们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我心里满是酸涩。

作为女儿,有些儿子应尽的责任终究无法替他们完成。

我能做的,就是保住姜茗远的性命。

我下令废了他的武功。

父亲母亲在房间里待了半个月,出来时两鬓已经花白。

他们在宗族长辈立下的断绝书上颤抖着签下了名字。

姜茗淑毕竟已经算是许给了洛家,最后由洛昱轩接回了家。

但臭名昭著的她,这辈子都无缘成为洛昱轩的正妻了。

很快,洛首辅为洛昱轩订下了一门新的婚事。

那位古小姐早就对洛昱轩情根深种,两家门当户对。

然而,在订婚宴当天,洛昱轩像疯了一样逃了出来。

这一天,正是我被封为定西县主,带着辞官的父亲母亲前往淮西赴任的日子。

他神情恍惚,抓住了烈日的缰绳。

“羽儿,是我错了,回来好不好?”

“洛昱轩,你那么喜欢姜茗淑,现在不是如愿以偿了吗?”

“不,不!羽儿,我心仪的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不爱她……”

我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还有什么意义。

“驾!”我没有兴趣与他纠缠,夹紧马腹,烈日甩了甩头,踢开了他,驮着我向着日出的方向奔去。

身后,洛府的小厮冲上来拦住了疯狂的洛昱轩。

“少爷不好了,淑姨娘从柴房里跑了出来,把古小姐推进了荷池里!古小姐大发雷霆,正在对淑姨娘用刑,淑姨娘快撑不住了!”

他们的拉扯声不小,但烈日的蹄声哒哒作响,没有掩盖住小厮的声音。

从此以后,我迈向我的未来,而他们,将被困在宅院里,被那些丑陋的事物日日缠绕,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