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婚前6套自建房要拆迁，婆家要4套给小姑子，老公：妈，我们刚离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请勿与现实关联。

"六套房子，一套都不给你们！"苏晴把离婚协议书重重摔在茶几上，纸张散落一地。

"苏晴！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婆婆陈母从沙发上跳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她，"蕾蕾要结婚了，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嫁不出去？"

客厅里剑拔弩张。小姑子陈蕾抱着行李箱蹲在墙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丈夫陈浩站在中间，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1500万的拆迁赔偿款，本该让这个家庭从此衣食无忧，却成了撕裂所有关系的利刃。三个月来，从最初的温和商量，到后来的道德绑架，再到今天的撕破脸皮，苏晴终于看清了这个家的真面目。

"我今天就搬走！"苏晴转身朝卧室走去。

就在这时，陈浩突然双膝跪地，眼泪夺眶而出："晴晴，你别走！妈，我们刚离..."

01

苏晴永远记得那个改变一切的下午。

她刚从公司下班回来，脚还没踏进家门，就听见陈浩在客厅里大声打电话。声音里带着一种她很少听到的兴奋，像个中了彩票的孩子。

"真的吗？真的要拆了？"陈浩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六套房子全部？那赔偿..."

苏晴放下包，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拆迁，这个词她等了太久了。

父亲苏建民生前是个小有名气的包工头，靠着敏锐的眼光和过人的胆识，在城郊买下一大片荒地，陆续盖了六套三层小楼。当时所有人都说他疯了，那么偏远的地方，鸟都不愿意飞过去。

可父亲总是神秘地笑着说："你们等着看，十年后这里就是市中心。"

父亲走得早，苏晴大学刚毕业他就因为心脏病突然离世。临终前，他紧紧握着苏晴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晴晴，记住，那六套房子是爸爸留给你的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

那时候苏晴哭得稀里哗啦，哪里想得到这话的分量。

这些年来，六套房子就像六个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在那片逐渐繁华起来的土地上。苏晴把其中一套留着自住，其余五套全部出租，每月租金收入两万多，让她在这个高消费的城市里过得比同龄人轻松许多。

嫁给陈浩的时候，她曾经担心过房产问题，但陈浩当时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还开玩笑说："我娶的是你人，又不是娶你的房子。"

那时候的陈浩多好啊，温柔体贴，从不计较她的家产。两个人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却也相敬如宾，生活平静美好。

"晴晴！快过来！"陈浩挂了电话，兴奋得像个孩子，"大好消息！咱们的房子要拆迁了！"

苏晴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具体怎么说？"

"政府要在那里建新的商业中心，整个片区都要重新规划。"陈浩眼睛里闪着光，"拆迁办的人说，按照现在的市价，六套房子加起来能赔1500万！"

1500万！

苏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做过无数次关于拆迁的梦，但从没想过会是这个数字。

"老婆，我们发财了！"陈浩一把抱住苏晴，在客厅里转圈圈，"1500万啊！咱们这辈子都花不完！"

苏晴被他转得头晕，但心里涌起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高兴当然是高兴的，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许是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也许是女人特有的直觉，她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浩哥，你先放我下来。"苏晴拍拍陈浩的肩膀，"我们好好计划一下，这笔钱该怎么用。"

陈浩终于停下来，但兴奋劲儿丝毫不减："对对对，我们得好好规划。我想啊，先给爸妈买套大房子，他们在老家那个破平房住了大半辈子了。你看怎么样？"

苏晴点点头。陈浩的父母确实辛苦，虽然平时有些小摩擦，但孝敬老人是应该的。

"可以考虑。"苏晴想了想，"我们也可以投资做点生意，或者买些理财产品。这么大一笔钱，不能只是坐吃山空。"

"哎呀，生意什么的以后再说。"陈浩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生活！咱们先去旅个游，把世界各地都走一遍，然后买辆好车，换个大房子..."

苏晴看着眼前这个兴奋得快要飞起来的男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还是那个平时精打细算，连买件衣服都要货比三家的陈浩吗？

不过她也理解，突然得到这么大一笔财富，任何人都会兴奋的。她决定不泼冷水，等过几天陈浩冷静下来再详细讨论。

"好啊，不过我们得等拆迁款真正到账才行。"苏晴温和地说，"现在只是初步通知，还有很多手续要办。"

"没问题没问题！"陈浩拍着胸脯，"拆迁办的李科长说了，最多三个月就能全部搞定。到时候咱们就是千万富翁了！"

那天晚上，陈浩兴奋得睡不着觉，一会儿拿手机查豪车价格，一会儿研究世界各地的旅游攻略，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苏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父亲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那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在耳边反复回响。

她有种预感，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02

苏晴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拆迁消息传出去还不到一周，陈浩的母亲就从老家赶来了。

那天苏晴刚下班到家，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陈母穿着一身新买的深蓝色外套，头发特意做过造型，脸上带着苏晴很少见到的热情笑容。

"晴晴回来了！快过来坐。"陈母拍拍沙发，"妈特意给你炖了鸡汤，正在厨房温着呢。"

苏晴心里咯噔一下。陈母平时对她客客气气但保持距离，像今天这样主动亲热，还真是头一回。

"妈，您怎么突然过来了？"苏晴换了拖鞋，在沙发上坐下。

"这不是听浩子说你们有好消息嘛，妈高兴，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陈母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特别灿烂，"哎呀，咱们晴晴真是有福气，爸爸给你留下这么好的基业。"

苏晴敏感地察觉到，陈母说的是"爸爸给你留下"，而不是"你爸爸给你们留下"。这个细微的用词差别，透露出某种信号。

陈浩从卧室里出来，显然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妈，您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就到了，在这里等你们呢。"陈母站起来，"快去洗把脸，妈给你们做了一大桌菜。"

晚饭异常丰盛。陈母平时来他们家，最多就是下碗面条对付一下，今天却做了六菜一汤，还特意买了红酒。

"来来来，咱们喝一杯，庆祝一下！"陈母举起酒杯，眼睛发亮，"晴晴啊，你爸爸在天之灵要是知道这些房子能值这么多钱，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苏晴举起杯子，心里却五味杂陈。父亲确实会高兴，但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他的眼光被证明是对的。

"妈，您这次准备住几天？"苏晴问道。

"这个嘛..."陈母放下酒杯，看了看陈浩，"妈想着，咱们家现在有这么大的喜事，是不是应该好好计划一下？"

陈浩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计划什么？"

"浩子啊，你们两口子还年轻，可能考虑不周全。"陈母语重心长地说，"1500万可不是小数目，怎么花，花在哪里，这些都得仔细想想。"

苏晴心里的警报器开始鸣响。她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陈母。

"妈，您有什么想法？"

"晴晴啊，妈不是贪心，就是替你们着想。"陈母语调变得小心翼翼，"你看啊，蕾蕾也快到结婚年龄了，现在这年头，女孩子结婚不容易，彩礼、房子、车子，哪样都要钱。"

原来如此。苏晴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

陈浩皱起眉头："妈，蕾蕾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的，但这笔拆迁款..."

"浩子，妈不是要你们全拿出来。"陈母赶紧打断他，"就是想着，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嘛。蕾蕾是你妹妹，你总不能看着她嫁不出去吧？"

苏晴终于开口了："妈，蕾蕾结婚需要多少钱？"

"这个嘛..."陈母眼神闪烁，"现在的行情，光彩礼就要五十万，房子至少要一百多万，车子也得二三十万，加上办婚礼什么的，怎么着也得两百万。"

"两百万？"苏晴倒吸一口凉气，"妈，这也太多了吧？"

"晴晴啊，妈知道你心疼钱，可这是现实。"陈母叹了口气，"你看看人家小王的女儿，上个月结婚，男方就准备了三百万。咱们蕾蕾长得又漂亮，条件又好，总不能委屈了她。"

陈浩在一旁默不作声，低头扒饭。苏晴看得出他在纠结，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妻子，左右为难。

"妈，我理解您疼蕾蕾的心情。"苏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但这笔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也需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陈母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当然当然，妈理解。不过晴晴，你也要想想，浩子对你这么好，蕾蕾也把你当亲嫂子，咱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

这话说得有技巧，既强调了感情，又暗示了苏晴的"义务"。

"妈，我没说不帮蕾蕾。"苏晴平静地说，"只是两百万确实不是小数目，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当然当然，妈不催你。"陈母满面笑容，"妈就是提个醒，免得你们小两口没经验，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那天晚上，陈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苏晴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没有主动开口。

"晴晴，你睡了吗？"陈浩小声问。

"没有。"

"关于蕾蕾的事..."陈浩的声音有些犹豫，"你是怎么想的？"

苏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

"我不知道。"陈浩叹了口气，"蕾蕾是我妹妹，我确实想帮她。可是这笔钱是你的，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至少他还知道这笔钱是她的。苏晴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浩哥，我问你一个问题。"苏晴转过身，看着陈浩的轮廓，"如果没有这笔拆迁款，你们家会怎么给蕾蕾结婚？"

陈浩沉默了很久："可能...可能就简单办办，或者借点钱。"

"那为什么现在就一定要我出两百万？"

"因为...因为现在我们有这个能力了。"陈浩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蕾蕾也确实需要。"

苏晴没有再说话。她明白了，在陈浩心里，她的钱就是他们家的钱，她的能力就是他们家的能力。

这种认知上的差异，比任何争吵都更让人心寒。

03

陈母这一住就是半个月，期间小姑子陈蕾也从老家赶了过来。

苏晴第一次见到陈蕾时，就被她的美貌惊到了。二十六岁的陈蕾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勾人。她穿着一身名牌，手提最新款的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致感。

"嫂子好！"陈蕾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主动上前拥抱苏晴，"我就是蕾蕾，早就想来看看嫂子了。"

苏晴被她的热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礼貌地回抱了一下："蕾蕾，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

"嫂子也很漂亮啊！"陈蕾眼睛弯成月牙，"哥哥真是有眼光，娶了这么好的老婆。"

这小姑子嘴巴真甜，苏晴心里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陈蕾的笑容里有什么东西让她不太舒服。

"蕾蕾，听说你要结婚了？"苏晴边帮她收拾行李边问，"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他叫王志强，在一家公司做销售。"陈蕾脸上浮现出羞涩的表情，"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就是家里条件一般般。"

家里条件一般般。苏晴敏感地捕捉到这个信息。这意味着彩礼和房子车子都得男方想办法，而王家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本来想明年春天的，但是..."陈蕾咬了咬唇，眼圈红了，"志强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他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家里还有个弟弟要上大学。志强为了给我准备婚房，都愁白了头发。"

苏晴心里一软。确实，现在结婚成本这么高，普通家庭确实压力很大。

"嫂子，我听哥哥说，你们家的房子要拆迁了？"陈蕾小心翼翼地问，"那得赔很多钱吧？"

来了。苏晴在心里说。

"还没有确定具体数目。"苏晴故意含糊其词。

"哦。"陈蕾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一起，气氛看似和谐。陈母不停地给苏晴夹菜，陈蕾也很贴心地帮忙盛饭，陈浩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晴晴啊，你看咱们一家人多和睦。"陈母感慨地说，"蕾蕾从小就乖巧，从来不给家里添麻烦。这次要不是为了结婚，她也不会开这个口。"

苏晴放下筷子，她知道正戏要开场了。

"嫂子，其实我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的。"陈蕾眼泪汪汪地说，"可是志强真的很为难，他已经为了我借了好多钱了。昨天他跟我说，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先不结婚了，等攒够钱再说。"

"那怎么行！"陈浩立刻激动起来，"蕾蕾都二十六了，再不结婚就成老姑娘了！"

"哥，我不怕成老姑娘，我怕的是拖累志强。"陈蕾哭得更厉害了，"他一个大男人，为了我的事情东奔西跑，我看着心疼。"

陈母在一旁也抹起了眼泪："都怪妈没本事，给不了女儿一个体面的婚礼。"

苏晴看着这三个人的表演，心里既气愤又好笑。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摊牌，而且用的还是这种道德绑架的方式。

"蕾蕾，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苏晴尽量保持冷静，"但结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别人来承担费用？"

"嫂子，我没有要你承担全部费用。"陈蕾赶紧擦干眼泪，"我就是想着，能不能先借我们一些，等以后有钱了再还给你。"

借？苏晴心里冷笑。这种借钱给亲戚的事她见得多了，借出去容易，要回来难如登天。

"需要借多少？"苏晴明知故问。

"不多，就两百万。"陈蕾小声说，"其实一百五十万就够了，但我想着稍微宽裕一点，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两百万，她说得这么轻松，好像是二十块钱一样。

"蕾蕾，你知道两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苏晴的声音开始发冷，"我工作十年才攒了三十万，两百万够我工作六十年的。"

"可是嫂子，你马上就要有1500万了啊。"陈蕾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两百万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这话说得苏晴火冒三丈。什么叫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这是她父亲用命换来的家业，怎么到了陈蕾嘴里就成了可以随意挥霍的数字？

"蕾蕾，你这话说得不对。"苏晴努力控制着情绪，"钱不管多少，都是有价值的。而且这笔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有义务好好保管。"

"嫂子，我知道你舍不得钱，我能理解。"陈蕾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丝委屈，"可是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啊，你帮帮我，就当是帮哥哥了。"

"晴晴，蕾蕾说得对。"陈浩终于开口了，"咱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助。而且蕾蕾也说了会还的。"

苏晴转头看着陈浩，眼神中带着失望："浩哥，你觉得我应该拿出两百万给蕾蕾结婚？"

"我..."陈浩显然没想到苏晴会这么直接地问他，"我觉得能帮就帮一下，毕竟是我妹妹。"

"那你觉得蕾蕾什么时候能还？"

"这个..."陈浩支支吾吾，"总会还的。"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话。苏晴彻底失望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苏晴站起身，"今天先到这里吧。"

她回到卧室，关上门，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她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孤单和无助。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丈夫，那个曾经和她说"我娶的是你人，不是你房子"的男人，在1500万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她开始怀念父亲了。如果父亲还在，绝对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04

第二天一早，苏晴醒来时发现陈浩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洗漱完出来，看见客厅里坐着几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正和陈母热烈地聊着天。

"晴晴起来了！快过来。"陈母招手，"这是你张阿姨，这是你刘阿姨，都是妈的老邻居。"

苏晴勉强笑了笑，跟几位阿姨打了招呼。

"哎呀，这就是晴晴啊！"张阿姨上下打量着苏晴，"长得真漂亮，难怪浩子这么疼老婆。"

"是啊，看起来就是个有福气的。"刘阿姨也附和道，"听说要拆迁了？那得赔不少钱吧？"

苏晴心里一沉，她明白陈母为什么要找这些人来了。

"张阿姨，你们家小芳结婚的时候，亲戚朋友帮了不少忙吧？"陈母很自然地转移话题。

"可不是嘛！"张阿姨立刻来了精神，"小芳她姑姑一家就出了五十万，她表哥也给了二十万。要不然光凭我们老两口，哪里办得起那样的婚礼。"

"就是啊，现在这年头，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刘阿姨也说，"我们家小军结婚的时候，他舅舅直接给买了辆车，说是送给新人的礼物。"

苏晴静静地听着，这些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意思很明确：别人家的亲戚都这么大方，你不能太小气。

"晴晴啊，你真是有福气。"张阿姨突然转向她，"有这么疼你的老公，有这么好的婆婆，还有这么乖的小姑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难得啊。"

"是啊，我看蕾蕾那孩子，从小就懂事，从来不给家里添麻烦。"刘阿姨跟着说，"现在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做嫂子的当然要支持一下。"

苏晴终于明白了，这是一场预先安排好的"教育课"。这些阿姨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在为陈母的要求做铺垫。

"几位阿姨，谢谢你们的夸奖。"苏晴保持着礼貌的笑容，"不过关于蕾蕾结婚的事，我们还在讨论中。"

"有什么好讨论的？"张阿姨直接说道，"都是一家人，能帮就帮呗。再说了，你们现在也有这个能力。"

"张阿姨，钱多钱少不是重点。"苏晴的语气开始变冷，"重点是这种事情需要慎重考虑。"

"哎呀，晴晴，你想太多了。"刘阿姨摆摆手，"蕾蕾是什么样的孩子你还不清楚？她要的钱又不是给自己花，是结婚用的。再说了，她也说了会还的。"

"就是啊，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张阿姨也说，"我要是有你这个条件，别说两百万，就是三百万我也眼都不眨。"

苏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几位阿姨，我理解大家的好意，但这件事我确实需要和我丈夫商量。"

"商量什么呀，浩子昨天不是已经同意了吗？"陈母突然插话，"他说你们家的钱就是一家人的钱，蕾蕾有需要当然要帮。"

什么？陈浩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苏晴感到一阵眩晕。

"妈，浩哥真的这么说？"

"当然了，昨天你睡了以后，我们娘俩聊了半夜。"陈母得意地说，"浩子说了，蕾蕾是他唯一的妹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受委屈。"

苏晴感觉世界在旋转。她勉强稳住身形，对几位阿姨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她逃也似的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了陈浩的号码。

"浩哥，你在哪里？"

"在公司啊，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跟妈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晴晴，你先别激动。我只是跟妈说了一下我们的想法。"

"什么想法？你什么时候代表我有想法了？"苏晴的声音开始发抖，"你告诉我，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我...我说咱们会考虑帮助蕾蕾的事情。"

"仅此而已？"

"还说了...还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支持。"

苏晴闭上眼睛，心彻底凉了。陈浩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他的话已经给了陈母希望，让她觉得这件事十拿九稳。

"浩哥，我问你最后一次。"苏晴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你是真的认为我应该拿出两百万给蕾蕾结婚吗？"

"晴晴，这个问题不是应该不应该，而是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陈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现在我们有了这笔钱，力所能及地帮助家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为什么不同意？"陈浩反问，"蕾蕾又不是外人，她是我妹妹，也就是你妹妹。帮助妹妹结婚，这有什么问题？"

苏晴彻底明白了。在陈浩的认知里，她的钱就是他的钱，他的家人就是她的义务。她拒绝帮助蕾蕾，就是自私，就是不把陈家当一家人。

"我知道了。"苏晴挂断电话。

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一片死寂。三年的婚姻，原来只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外面传来阿姨们的笑声，她们还在讨论着别人家结婚时亲戚的慷慨。苏晴知道，这些人会在这里坐一整天，用各种软硬兼施的方法来"说服"她。

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晴晴，那六套房子是爸爸留给你的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

父亲是对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根才是最可靠的。

05

接下来的几天，苏晴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全方位轰炸"。

陈母每天都会找不同的人来家里"做客"，有老邻居，有远房亲戚，甚至还有陈蕾的几个同学。这些人的出现都不是偶然，他们会很自然地聊到结婚、彩礼、亲戚帮忙之类的话题，然后意味深长地看向苏晴。

最让苏晴受不了的是陈蕾的表演。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其实有着惊人的演技天赋。

她会在苏晴面前接王志强的电话，故意开免提："志强，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大不了我们晚几年再结婚。什么？你已经三天没睡好了？你别这样，我心疼..."

她会在深夜里"偷偷"哭泣，但哭声总是恰好能让隔壁房间的苏晴听到。

她会在苏晴面前翻看婚纱照，然后叹气说："这些照片可能要放几年了，也不知道那时候还能不能穿得上这身婚纱。"

最过分的是，她竟然把王志强带回了家。

那天苏晴下班回来，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他长得很普通，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有些稀疏，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嫂子好，我是王志强。"男人站起来，紧张地伸出手，"早就想来拜访您了。"

苏晴礼貌地握了握手，心里却很不舒服。这个王志强的到来，明显是有目的的。

"志强啊，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有。"陈蕾很贴心地退了出去。

王志强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极其拘束。

"嫂子，我知道我今天贸然来访很冒昧，但我实在忍不住了。"王志强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必须亲自向您解释一下我们的情况。"

苏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两百万对您来说不是小数目，但对我们来说，这真的是救命钱。"王志强眼眶开始发红，"我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都是工厂工人，弟弟还在上学。为了给蕾蕾一个体面的婚礼，我已经借了八十万了，再借真的借不到了。"

苏晴心里有些同情他，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心软。

"志强，我理解你的难处，但这笔钱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嫂子，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王志强突然跪了下来，"您是担心我们还不起对不对？我可以写借条，可以立字据，甚至可以用我的工作和前途作抵押。只要您肯帮我们，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苏晴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志强，你快起来，有话好说。"

"嫂子，我不起来。"王志强眼泪流了下来，"我一个大男人，为了结婚的事情四处求人，已经够丢脸了。如果连这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时陈蕾"恰好"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哭了："志强，你快起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陈母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地上跪着的王志强，立刻说道："哎呀，这孩子怎么这样，快起来！晴晴，你看这孩子多实在，为了蕾蕾都跪下了。"

这一出闹剧让苏晴感到极度厌恶。她看出来了，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要给她施加更大的心理压力。

"志强，你先起来。"苏晴努力保持冷静，"这样下跪解决不了问题。"

"嫂子，您是答应了吗？"王志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没有答应。"苏晴的话让所有人脸色一变，"但我也没有拒绝。我需要时间考虑。"

"嫂子，您还需要考虑什么呀？"陈蕾眼泪汪汪地说，"您看志强都这样了，您就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蕾蕾，不要这样说话。"苏晴语气开始发冷，"我不是菩萨，没有救人的义务。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是我的责任。"

"可是嫂子，除了您，我们还能求谁？"陈蕾哭得更厉害了，"您是我唯一的希望啊！"

苏晴看着眼前这三个人的表演，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她突然明白了，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成家人，她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有钱的冤大头，一个可以随意索取的提款机。

"我说了，我需要时间考虑。"苏晴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嫂子，您要考虑多久？"王志强在身后问道，"我们的婚礼本来定在下个月，现在已经推迟了两次了。"

苏晴停下脚步，转过身："志强，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借钱给你们，你们就真的不结婚了吗？"

王志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苏晴会这么问："那...那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蕾蕾嫁过去受苦吧？"

"受什么苦？"苏晴冷笑，"没有两百万就是受苦吗？那全国有多少夫妻都在受苦？"

"嫂子，您别这么说。"陈蕾急忙打圆场，"我们不是嫌弃志强家穷，只是希望婚礼能办得体面一些。"

"体面？"苏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用别人的钱办体面婚礼，这叫体面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三个人都没想到一向温和的苏晴会说出这么尖锐的话。

"晴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陈母终于忍不住了，"蕾蕾是你小姑子，帮助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天经地义？"苏晴转向陈母，"妈，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是你儿媳妇，还是你们家的提款机？"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陈母脸色通红，"妈什么时候把你当提款机了？妈这是为了这个家好！"

"为了这个家？"苏晴笑了，但笑声里满是苦涩，"妈，我父亲留给我的房产，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家的共同财产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陈母："苏晴，你别太过分了！你嫁给浩子三年，我们家哪点对不起你了？现在就是让你帮个忙，你就这样推三阻四的，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良心？"苏晴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疯了，"我没有良心？那谁来问问我的良心？我父亲辛苦一辈子留下的家业，我凭什么要拿出来给别人结婚？"

"别人？！"陈母彻底爆发了，"蕾蕾是别人吗？她是你小姑子！你这样做，对得起浩子吗？对得起这个家吗？"

苏晴看着愤怒的陈母，心里一片死寂。她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她永远都是外人，她的钱才是家人。

06

晚上，陈浩回到家，客厅里的气氛依然紧张。王志强已经走了，但陈蕾还在默默流泪，陈母坐在沙发上一脸怒气。

"怎么了？"陈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问你老婆！"陈母指着卧室的方向，"她今天说话有多难听你知道吗？把蕾蕾都气哭了！"

陈浩皱起眉头，敲了敲卧室的门："晴晴，我进来了。"

苏晴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妈说你和蕾蕾吵架了？"

"没有吵架。"苏晴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什么实话？"

"实话就是，我不会拿钱给蕾蕾结婚。"苏晴直视着陈浩的眼睛，"两百万，一分钱都不会出。"

陈浩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苏晴会这么坚决。

"晴晴，你再考虑考虑。蕾蕾真的很需要这笔钱，而且她也说了会还的。"

"浩哥，我问你一个问题。"苏晴站起身，"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陈浩有些困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你有一个哥哥，他要求你拿出所有积蓄给他女儿结婚，你会同意吗？"

"这...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苏晴步步紧逼，"都是亲戚，都是需要帮助，为什么不一样？"

陈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浩哥，我告诉你哪里不一样。"苏晴的眼泪开始往下掉，"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那是你的钱还是我的钱。如果是你的钱，你会心疼，会犹豫，会拒绝。但如果是我的钱，你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拿出来分享。"

"晴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苏晴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在你们心里，我就是一个外人！我的钱就是你们家的钱，我的财产就是你们家的财产！但我这个人，永远都是外人！"

"你怎么能这么想？"陈浩想要上前拥抱她，被苏晴躲开了。

"我怎么不能这么想？"苏晴冷笑，"你妈今天当着外人的面指责我没良心，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那我想问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妈可能是太着急了，说话有些过激..."

"过激？"苏晴打断他，"浩哥，你听清楚了，这不是过激，这是她的真心话。在她心里，我就是个应该无条件付出的工具。"

陈浩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还有你。"苏晴指着陈浩，"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你有为我考虑过吗？你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这件事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

"你没有！"苏晴的声音在颤抖，"你只想着你妹妹需要钱，你想着做个好哥哥，你想着让全家人都满意，但你唯独没有想过我！"

陈浩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晴晴，对不起，我确实考虑不周..."

"道歉有用吗？"苏晴擦掉眼泪，"浩哥，我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会拿出一分钱给蕾蕾结婚，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那...那蕾蕾怎么办？"

"蕾蕾的事情关我什么事？"苏晴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她要结婚是她的事，她男朋友没钱是她男朋友的事，关我什么事？"

"可是她是我妹妹..."

"她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苏晴彻底爆发了，"我凭什么要为你妹妹的幸福买单？我欠她的吗？"

陈浩被苏晴的话震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妻子如此愤怒，如此决绝。

"晴晴，你冷静一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苏晴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衣服，"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搬出去住。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什么？"陈浩大惊，"你要搬出去？为什么？"

"为什么？"苏晴头也不回地说，"因为我在这个家里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只有无穷无尽的索取。"

"晴晴，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

"我说够了！"苏晴转过身，眼中满含泪水，"三年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夫妻，我一直以为我在这个家里有地位。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就是个外人，一个有钱的外人。"

她把衣服胡乱塞进行李箱，边塞边说："你们要我的钱，但不要我这个人。那好，我成全你们。"

"晴晴，你别走！"陈浩慌了，"这是我们的家，你不能走！"

"我们的家？"苏晴停下动作，"浩哥，你现在说这是我们的家？那刚才你妈要我拿钱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我说过一句话吗？"

陈浩哑口无言。

"你没有。"苏晴继续收拾东西，"你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你妈怎么羞辱我，看着蕾蕾怎么道德绑架我，看着那个王志强怎么给我下跪。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我...我以为你们只是在讨论..."

"讨论？"苏晴冷笑，"那叫讨论吗？那叫群体施压！"

她把行李箱拉上拉链，拖着就要往外走。

"晴晴，你真的要走吗？"陈浩拉住她的胳膊，"我们结婚三年了，就为了这件事你要离开我？"

苏晴停下脚步，看着他："浩哥，不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苏晴眼中满含悲伤，"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挣脱陈浩的手，走向门口。客厅里的陈母和陈蕾都听到了卧室里的争吵声，此刻正站在那里看着她。

"晴晴，你这是要去哪里？"陈母问道。

"出去住几天，冷静冷静。"苏晴没有停下脚步。

"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陈母的声音有些不满，"大家都是为了这个家好，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苏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陈母："妈，我问您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别人要求您拿出您所有的积蓄去帮助一个陌生人，您会同意吗？"

"那怎么能一样？蕾蕾不是陌生人，她是你小姑子。"

"在我心里，她就是陌生人。"苏晴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她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家人，您也没有，浩哥也没有。"

说完这话，苏晴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留下客厅里三个面面相觑的人。

陈浩追了出去，在楼下追上了她："晴晴，你别走，我们回去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苏晴头也不回，"浩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我们的婚姻到底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她拦了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浩站在楼下，看着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杂陈。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笔拆迁款会让他们的婚姻走到这一步。

07

三天后，苏晴住在闺蜜家里，每天都会接到陈浩的电话。从最初的道歉哄劝，到后来的沉默，再到今天上午的那通让她心软的电话。

"晴晴，爸住院了，心脏病犯了。"陈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你...你能回来一趟吗？"

苏晴心里一惊。陈父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对她一直很好，从没有参与过拆迁款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下午四点，苏晴推开家门，第一句话就是："爸怎么样了？"

然而，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场景。

客厅里剑拔弩张。陈母从沙发上跳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她："苏晴！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蕾蕾要结婚了，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嫁不出去？"

"妈，爸不是住院了吗？"苏晴困惑地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母避开了她的问题。

小姑子陈蕾抱着行李箱蹲在墙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丈夫陈浩站在中间，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茶几上散落着几张纸，苏晴定睛一看，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这是什么意思？"苏晴的声音发颤。

"六套房子，一套都不给你们！"她把离婚协议书重重摔在茶几上，纸张再次散落一地。

就在这时，陈浩突然双膝跪地，眼泪夺眶而出："晴晴，你别走！妈，我们刚离开医院..."

苏晴僵在那里。刚才陈母明明避开了陈父住院的话题，现在陈浩又说"我们刚离开医院"？他们到底去了哪个医院？陈父真的住院了吗？

陈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陈蕾也停止了哭泣，眼神惊恐地看着哥哥。

空气凝固了。

就在这个诡异的沉默中，苏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刺耳得让人心慌。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请问是苏晴女士吗？"电话那头传来严肃的男声，"我是市规划局拆迁办的李科长。关于您家的拆迁项目，出现了紧急情况，需要您立即到我办公室面谈。"

"什么紧急情况？"苏晴心跳加速。

"您的房产手续存在重大问题，涉及到所有拆迁款的发放。请您务必在今天下午四点前赶到，带上所有相关证件，否则..."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严厉："否则后果自负。"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苏晴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抬起头，发现陈浩一家三口都在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