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妻子准备回娘家,丈夫拒绝:去年花3个月工资,今年再回就离

发布时间:2025-08-04 02:45  浏览量:1

“苏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非要回去是不是?”

顾磊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每一个字都砸在苏晴心上。她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拉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客厅中央,婆婆张兰双手叉腰,吊梢眼扫过她脚边的两个大礼盒,嘴角撇出一抹刻薄的讥讽:“哎哟,我们顾家是亏待你了吗?一到过节就惦记着你那个穷娘家,恨不得把我们家搬空了去补贴!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苏晴胸口一阵窒息,她想反驳,想嘶吼,但喉咙却像是被棉花堵住。

顾磊见她不说话,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决绝的冷漠。他上前一步,指着苏晴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宣判:“我把话放这儿,去年为了你那个宝贝弟弟,我们花了多少钱你忘了?整整三个月的工资!今年,你要是再敢提着东西踏出这个家门一步,这个国庆节咱俩就别过了,直接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离婚”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得苏晴眼前发黑,浑身冰冷。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承诺要爱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和旁边那个满脸得意的婆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无法呼吸。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在这死寂的对峙中,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她颤抖着手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猛地一怔。所有的委屈、愤怒和绝望,在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竟奇迹般地凝固,然后沉淀成一种冰冷而锋利的平静。

她缓缓抬起头,迎着顾磊和婆婆错愕的目光,按下了接听键,声音清晰得没有一丝波澜:“喂,姐夫。”

01

三年前,当苏晴不顾父母的反对,远嫁给一见钟情的顾磊时,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顾磊是城里人,有稳定工作,嘴巴甜,会疼人。他曾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晴晴,你跟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可婚后的生活,远非风花雪月,而是浸泡在柴米油盐里的精打细算。

他们的工资加起来不算低,但为了早日还清房贷,过上“好日子”,苏晴将节俭刻进了骨子里。她自己的衣服,大多是在换季打折时淘来的,一件外套穿三年是常事。她从不点外卖,一日三餐都在家解决,为了省几毛钱,她会绕远路去更便宜的菜市场,跟小贩为了一根葱、两头蒜磨上半天嘴皮。家里的洗菜水,她会留着冲厕所;过期的牛奶,她会拿来浇花。

顾磊起初还夸她会过日子,但渐渐地,这种夸奖就变了味。当他想和同事出去聚餐,苏晴会小声提醒“外面吃一顿,够我们家一周的菜钱了”;当他想换个最新款的手机,苏晴会拿出家里的账本,让他看那个刺眼的房贷数字。久而久之,顾磊嘴上不说,眉宇间的烦躁却越来越多。

而婆婆张兰,则将苏晴的节俭视为理所当然,甚至变本加厉。她住在同一个小区,每天雷打不动地来儿子家“视察”。她会检查冰箱,看到稍好一点的食材,比如苏晴准备周末给顾磊补身体的牛肉,就会毫不客气地打包带走,美其名曰:“你们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我帮你们存着。”她甚至会翻垃圾桶,如果看到还没完全过期的酸奶被扔掉,就会数落苏晴半天“败家”。

苏晴不是没有过怨言,但每次跟顾磊提起,顾磊总是那套说辞:“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她老人家苦了一辈子,节约惯了,你就多担待点。”

“担待”,这个词像紧箍咒一样,束缚了苏晴三年。她担待了婆婆无数次的挑剔和索取,担待了顾磊的“妈宝”和稀泥。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忍让,足够付出,这个家总能被她捂热。

直到去年国庆节,那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重重地落了下来。

苏晴的弟弟大学毕业后,想在老家县城开个小小的文具店。启动资金差五万块钱。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急得直掉眼泪。苏晴作为长姐,心急如焚。

她小心翼翼地跟顾磊商量。那五万块钱,是他们夫妻俩存了整整一年的血汗钱,准备用来提前还一部分房贷的。顾磊一听,脸当场就拉了下来。“五万?你弟是金子做的吗?开口就要五万!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苏晴低声下气地解释:“这是借,不是给。我弟写借条,算利息都行。他那个人你了解的,踏实肯干,最多两年,肯定能还上。”

“借?你娘家那个情况,就是个无底洞!这钱扔进去,听得见响吗?”顾磊的声音里满是烦躁。

这件事不知怎么被婆婆张兰知道了。她当天就冲到他们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儿媳妇,胳(膊)肘往外拐啊!我们家顾磊辛辛苦苦赚钱,不是给她弟弟填坑的!这钱要是敢拿出去,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那几天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婆婆天天来家里坐着,像个监工。顾磊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苏晴的电话,被远在老家的父母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那头是母亲压抑的哭声和父亲无助的叹息。

苏晴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一边是生她养她的父母,一边是她选择的家庭。她不眠不休地做了三天三夜的思想工作,嘴皮子都磨破了。她给顾磊算账,说弟弟的店开起来,以后也能帮衬家里;她给婆婆保证,写下白纸黑字的借条,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工资做担保,按月从她的工资里扣钱还。

最后,在苏晴几乎要跪下的哀求和反复保证下,顾磊终于松了口。但婆婆张兰提出了一个极其苛刻的条件:必须写借条,而且要按照银行最高贷款利率的三倍计算利息,并且要在借条上注明,如果一年内不还,苏晴自愿放弃对婚房的部分产权。

那份借条,像一纸卖身契,每一个字都戳在苏晴的心上。她看着婆婆那副“我就是吃定你”的嘴脸,和旁边默认这一切、不敢为她说一句话的丈夫,心里第一次涌起了无边的悲凉。

但为了弟弟,为了父母,她忍了。她含着泪,在婆婆起草的那份屈辱的借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五万块钱,相当于顾磊三个月的工资。从那天起,这“三个月的工资”就成了婆婆挂在嘴边的功绩,也成了顾磊指责苏晴的利器。只要家里有点什么摩擦,婆婆就会阴阳怪气地说:“哎,没办法,谁让我们家少了三个月的工资呢,日子可不得省着点过。”

顾磊也像是抓住了一个把柄,每次苏晴想买点什么,他都会说:“省省吧,你弟弟那五万块还没还呢。”

苏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她加倍地节俭,拼命地工作,盼着弟弟的店能早点走上正轨,早点把这笔带着屈辱的钱还上,堵住所有人的嘴。

02

时间来到今年国庆前夕。

弟弟的文具店生意不错,大半年的时间,已经陆陆续续还了三万块。剩下的两万,他说年底前肯定能还清。苏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这个国庆长假,她格外想家。已经快两年没回去了,她想看看父母花白的头发,想看看弟弟那个凝聚了他所有心血的小店。她没有想过要家里花一分钱,自己早就用攒下的私房钱买好了车票,又精打细算地挑选了一些适合老人吃的保健品和几件衣服,总共花了不到一千块。

她满心欢喜地把打包好的行李放在客厅,兴冲冲地跟正在看电视的顾磊说:“老公,我票买好了,后天一早的车,我回家看看爸妈。”

顾磊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落在那个行李箱和旁边的礼品袋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又要回去?回去又要花钱?”

苏晴的心沉了一下,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都准备好了,没花我们公共账户的钱。就是回去看看,过节嘛。”

“过节?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一过节就想着你娘家!”顾磊的声音陡然拔高,这句话和婆婆张兰的腔调如出一辙。

苏晴愣住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顾磊,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快两年没回家了,回去看看我爸妈,这有错吗?”

“没错,你看你爸妈没错,那你弟弟那个无底洞呢?”顾磊冷笑一声,“那两万块钱还没还吧?我们家的钱还没还清,你就又大包小包地往回拿东西?苏晴,你有没有良心?”

苏晴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买的这些东西,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块。为了这个家,她省吃俭用,连一件超过三百块的衣服都舍不得买。而他呢?上个月刚和同事换了五千块的手机,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顾磊,那是我爸妈,不是无底洞。而且弟弟的钱在还了。我们能不能不要一提到我家人,就像是提到了仇人一样?”

“我没法不像提到仇人!”顾磊猛地站起来,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去年那五万块,我妈到现在还念叨。我姐和我姐夫也都知道了,我在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人家都说我娶了个只会补贴娘家的老婆!”

苏晴的心彻底凉了。原来,他介意的不是钱,是他的面子。在他心里,她的家人,她的委屈,都比不上他在亲戚面前那点可怜的自尊。

就在这时,门开了,婆婆张兰提着一袋青菜走了进来,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她一看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和苏晴脚边的行李,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当即戏精附体,把菜往地上一摔,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干嚎:“我的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们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人家倒好,一门心思当搬运工,把我们家往她娘家搬啊!儿子,你不能这么惯着她,再惯下去,这个家都要被她搬空了!”

苏晴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婆婆,和那个站在一旁,只会皱着眉头说“妈,你快起来”却不敢对自己母亲说一句重话的丈夫,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疲惫涌上心头。

她累了。真的累了。这三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凌迟。她的热情,她的爱,她的忍让,都被这点点滴滴的消磨和算计,割得体无完肤。

她不想再争辩了。跟两个完全不讲道理、只在乎自己的人,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她沉默地弯腰,提起自己的行李箱,拉开门,准备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想,也许离开是对的,至少可以喘口气。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天王山之战”。

婆婆的辱骂,丈夫的威胁,那句冰冷的“再回就离”,像一把把尖刀,彻底扎碎了苏晴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她以为自己会崩溃,会哭泣,会像个疯子一样跟他们对骂。但奇怪的是,在极致的痛苦之后,她的内心反而一片死寂。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当姐夫周明的电话打进来时,她才会那么平静。因为在那一刻,她已经决定了,这个家,这家的人,都与她无关了。离婚就离婚吧,她受够了。

03

“喂,姐夫。”

苏晴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瞬间让客厅炸开了。

顾磊和张兰都懵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顾磊的亲姐夫,周明,会打电话给苏晴。

“你……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顾磊结结巴巴地问,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张兰也停止了撒泼,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地盯着苏晴手里的电话,厉声喝道:“苏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们家的事,你少往外人那说!”

苏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对着电话说:“姐夫,你别急,慢慢说。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周明声音又急又怒,因为苏晴开了免提,他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遍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小晴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打给你的!我给顾磊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不接!你快问问他妈,她是不是昏了头了!她两个月前从我这拿了十五万块钱,说是做什么稳赚不赔的理财,结果今天人家公司跑路了,钱全没了!我老婆急得上火住院了,我问她要钱,她就跟我打马虎眼,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那可是我们准备给孩子上学的钱啊!”

十五万!

理财!被骗了!

这几个关键词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顾磊和苏晴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顾磊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妈?我姐夫说的是真的?你……你拿了我姐十五万?”

张兰的脸色比他还难看,一片青一片白,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他……他胡说!没有的事!我什么时候拿他钱了……”她一边说,一边疯了似的冲过来想抢苏晴的手机。

苏晴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她。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老人,所有的线索在脑海里瞬间串联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婆婆这两个月对钱看得那么紧,连买根葱都要盘问半天。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回一趟娘家,他们母子俩就反应如此激烈,甚至不惜用离婚来威胁。

原来不是因为自己回娘家花了一千块钱,而是因为家里出了一个十五万的巨大窟窿!他们不是怕她花钱,是他们自己已经没钱了!他们是怕她回娘家,万一娘家有什么事再找他们借钱,他们根本拿不出来,那这个谎言就会被戳穿!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苏晴看着顾磊震惊又慌乱的脸,看着张兰死不承认的丑陋嘴脸,一股压抑了三年的怒火,混合着无尽的委屈和悲愤,从胸腔里猛烈地喷涌而出。

她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声音却像淬了毒的冰刃,刺得顾磊和张兰一哆嗦。

“我全都明白了。”苏晴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惊魂未定的顾磊,“去年,我弟弟创业,只是借五万块钱周转。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们逼着我写下那份屈辱的借条,算着比高利贷还高的利E息,生怕我,生怕我娘家占了你们顾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她往前走了一步,气场全开,声音也陡然提高:“现在呢?妈!”她转向张兰,“您自己,背着所有人,偷偷摸摸地拿了亲家女儿、亲家女婿十五万块血汗钱,扔进了一个骗子的圈套里,血本无归!您做这件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亲情了?怎么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娘家是无底洞,您自己就是个吞金兽是吗?”

“你……你胡说八道!你个扫把星!”张兰被戳到痛处,气急败败地想上来撕打苏晴。

顾磊下意识地拦了一下,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懵了,只知道喃喃地说:“妈……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晴没再看他们,她对着电话里的周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姐夫,你别急,也别指望他们了。这个数目已经构成诈骗罪了,我建议你,立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是最公正的。”

然后,她看回已经面如死灰的顾磊,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到残忍的语气,说出了那句他刚刚才对她说过的话。

“顾磊,你刚才说,我今天踏出这个门,我们就去民政局,对吗?”

她顿了顿,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字一顿地宣告:“好。这婚,我同意离。现在就去。”

“不过,在离婚之前,”苏晴的眼神扫过客厅里的一切,最后定格在顾磊的脸上,“我们先把账算清楚。第一,我弟弟欠的那五万,剩下的两万块,连本带息,我现在就转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第二,这套房子的首付,当年我家也出了一半,有银行转账记录为证。第三,我那辆车,是我的婚前财产。分割财产的时候,这些我们都一条一条,在律师面前,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说完,不再看那母子俩的反应,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当她的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身后婆婆张兰一声尖叫,然后是“扑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顾磊慌乱的哭喊声传来:“妈!妈!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

苏晴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秒。

但仅仅只是一秒。

她没有回头。

她拉开门,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将身后那一片狼藉和哭喊,重重地关在了门后。外面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有些刺眼,但她却觉得,这是三年来,她呼吸到的最自由的空气。

04

张兰被气得中风了,虽然不严重,但嘴歪眼斜,说话也含糊不清,需要长期做康复治疗。

那十五万的窟窿,最终还是压在了顾磊的头上。姐姐和姐夫那边催得紧,顾磊焦头烂额,不得不卖掉了苏晴曾经用婚前财产买的那辆车,又跟亲戚朋友借了一圈,才勉强凑够了钱还上。

从前的体面和安逸,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苏晴没有回娘家,她在外面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接下来的半个月,顾磊的电话和微信消息像雪片一样飞来。从最初的指责和质问,到后来的哀求和忏悔,他把所有能说的好话都说尽了。

苏晴一条都没有回。

她很平静。白天,她找了律师咨询离婚和财产分割的细节,将所有的证据材料都准备齐全。晚上,她会和弟弟通电话,告诉他家里一切安好,让他安心做生意,钱的事不用急。她没有告诉家人自己正在闹离婚,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半个月后,顾磊堵在了她住的酒店楼下。

他瘦了,也憔??悴了,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看到苏晴,他眼睛一红,几步冲上来,声音沙哑地喊:“晴晴……”

苏晴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晴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顾磊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回来吧,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妈她……她也得到报应了。以后,以后我都听你的,我们好好过日子。”

“听我的?”苏晴轻轻地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顾磊,你错在哪里了?”

“我……我不该不让你回娘家,我不该说离婚气你,我不该……”

“不。”苏晴打断了他,“你最大的错,不是这些。你最大的错,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和你平等的、需要被尊重的伴侣。在你和你妈眼里,我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可以为你们家无条件付出,却不能有自己家人和需求的附属品。”

她看着顾磊苍白的脸,继续说道:“你以为孝顺,就是无条件地顺从你母亲,哪怕她蛮不讲理,贪得无厌。你为了维护她的权威和你的面子,一次又一次地牺牲我,委屈我。顾磊,一个男人,如果分不清谁才是要陪你共度余生的人,那他就不配拥有婚姻。”

这些话,苏晴在心里憋了三年。今天说出来,她只觉得通体舒畅。

顾磊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哭得像个孩子。

苏晴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哀莫大于心死,一旦心死了,就再也暖不回来了。

最终,婚还是离了。

财产分割得很顺利,因为苏晴手里的证据无可辩驳。她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房款和所有的婚前财产,干脆利落地离开了那座生活了三年的城市。

离开那天,她去医院看了一眼张兰。老人躺在病床上,看到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什么。苏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同情,只剩下一片漠然。

有些人,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他们只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和这样的人纠缠,只会消耗自己的人生。

一年后,苏晴用自己分到的钱,加上弟弟还清的借款,在自己的家乡省会城市,付了一套小公寓的首付。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闲暇时会回家看看父母,陪他们聊聊天,吃一顿热乎乎的家常饭。

她听人说,顾磊后来又相亲了几次,但都因为他那个需要人照顾的母亲和家里欠下的债务,无疾而终。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苏晴坐在自己小公寓的阳台上,喝着咖啡,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她想起了那段压抑的婚姻,想起了那个曾经让她爱过也伤透了她的男人。

她忽然明白了,善良必须带点锋芒,退让需要拥有底线。无底线的善良,只会喂饱贪得无厌的人性;没有原则的退让,只会让自己在婚姻和生活中,失去所有的尊严和自我。

她庆幸自己终于挣脱了那个泥潭。往后余生,她要为自己而活,活得独立,活得清醒,活得热气腾腾。她的温柔和善良,也只会留给那些真正懂得珍惜和尊重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