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吃光我孕期买的车厘子,老公一耳光把我打醒:这日子,不过了
发布时间:2025-10-28 03:53 浏览量:1
桌上那个透明的塑料盒子,空了。
几颗深红色的果核,歪七扭八地躺在盒底,旁边还黏着几滴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的汁液。
我盯着那个盒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往头顶上冲。
那是我昨天特意绕远路,在进口水果超市买的车厘子。
个头饱满,颜色深得发紫,据说是智利空运来的顶级货。
一小盒,一百八十八块。
我当时付款的时候,手都抖了一下。
但我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还是咬牙买了。
怀孕三个月,吐得昏天黑地,嘴里寡淡得能飞出鸟来。
就想吃这么一口甜的、脆的、冰凉的。
我把它们洗得干干净净,一颗颗擦干,像供奉宝贝一样放进冰箱最里层。
昨天晚上,我吃了五颗,每一颗都在嘴里珍惜地嚼了很久。
甜美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孕期的辛苦都值了。
剩下的,我打算今天下班回来,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慢享用。
可现在,盒子空了。
我婆婆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剔牙,一边看着电视里家长里短的伦理剧,嘴里还发出啧啧的评价声。
茶几上,除了那个空掉的车厘子盒子,还有一个果盘,里面堆满了西瓜皮和瓜子壳。
我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她老人家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电视,一边把手伸进冰箱,一颗接一颗,把我的“宝贝”当瓜子一样嗑了。
怒火“噌”地一下,从我的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我走过去,拿起那个空盒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妈,这车厘子,您吃完了?”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味道不怎么样,有点酸。”她又补了一句,吐出一小块瓜子壳。
酸?
我昨天吃的时候,明明甜得像蜜。
我深吸一口气,压着火:“妈,这是我昨天特意买来吃的,我怀孕了,就想吃这一口。”
“我知道啊。”她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开,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无辜又理所当然。
“不就是几个果子嘛,你至于吗?吃完了再买不就行了。”
“再说了,你怀孕,我这当奶奶的不得替你尝尝?万一有农药,吃坏了肚子里的金孙怎么办?”
我被她这套“为你好”的逻辑气得说不出话。
替我尝尝?
有这么尝的吗?一整盒,一颗不剩,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买的燕窝,她说替我尝尝有没有腥味,一盅下去了。
我托朋友代购的孕妇专用护肤品,她拆开来抹脸,说试试过不过敏。
美其名曰,“都是为了我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
我以前都忍了,觉得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为这点小事计较。
可今天,我真的忍不了。
那一百八十八块钱,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赚的。
那一口想了整整一天的甜,是我作为孕妇,对自己小小的犒劳。
凭什么就被她这么轻描淡写地糟蹋了?
“妈,这不是钱的事。”我的声音开始发抖,“这是尊重。您吃之前,能不能问我一声?”
“哟,吃你几个果子,还上升到尊重了?”
婆婆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副被我冤枉了的委屈样子。
“我在这个家辛辛苦苦,给你做饭洗衣,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吃你几个果子怎么了?我还吃不得了?”
她开始细数她的“功劳”。
“你早上起不来,是谁给你做的早饭?”
“你俩的脏衣服,是谁给你们洗的?”
“我儿子上班那么累,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要不是我在这,这个家早散了!”
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又心酸又好笑。
早饭是楼下买的包子豆浆,她热一下。
衣服是扔进洗衣机的,她按一下开关。
至于晚饭,我下班比她儿子张健早,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做的。
她在这个家,充其量也就是个“监工”,顺便“打秋风”、“薅羊毛”。
可是在她嘴里,她就成了这个家不可或缺的顶梁柱。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个空盒子:“我只问你,你吃之前,为什么不问我?”
“我问你?我凭什么问你?这个家是我儿子的!我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天经地义!”
她叉着腰,理直气壮。
“你嫁到我们张家,你的人就是我们张家的,你的钱也是我们张家的!我吃你几个果子,那是给你脸!”
“给你脸”三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气血翻涌,脑子嗡嗡作响。
正在这时,门开了。
张健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我和他妈剑拔弩张的样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又怎么了?”
婆婆看到救星来了,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冲过去拉住张健的胳膊。
“儿子,你可回来了!你媳妇,她要翻天了!”
“她不就是吃了她几个破果子嘛,她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不尊重她,说我吃她的用她的!”
“我这把老骨头,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我那未出世的孙子……”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张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看向我,眼神里满是责备。
“林薇,你怎么回事?又跟我妈吵架?”
“为几个车厘子,至于吗?你现在是孕妇,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两年的男人。
他甚至不问我一句事情的经过。
他甚至不看一眼我通红的眼眶。
他第一反应,就是指责我。
“张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是我买来自己吃的,她一颗都没给我留!我问她一句,她就说我吃她的用她的,还说我的人都是你们张家的!”
“我妈说的是气话,她年纪大了,你跟她计较什么?”
张健的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她是我们长辈,她吃点东西怎么了?你再买不就行了?为了这点小事,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你觉得有意思吗?”
“小事?”我被他这种和稀泥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这不是小事!这是她对我的不尊重!也是你对我的不尊重!”
“从结婚到现在,她哪次不是这样?我的东西她想用就用,想吃就吃,从来不问我!你呢?你每次都让我忍,让我让着她!”
“我让得还不够多吗?我怀孕了,我想吃口自己买的东西,都有错吗?”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你吼什么!”张健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还有理了是吧?我妈辛辛苦苦从老家过来照顾你,你就这么对她?”
“照顾我?”我气笑了,“她那是照顾我,还是给我添堵?张健,你眼瞎心也盲吗?”
“你……”
我这句话,好像踩到了他的痛处。
他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林薇,你给我妈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该道歉的是她!”我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你道不道歉?”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凶狠。
“我不!”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回荡。
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火辣辣地疼。
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能感觉到婆婆嘴角那抹得意的笑。
我能感觉到张健抬起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了。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张健。
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慌乱和后悔,但更多的是被我激怒后的强撑。
“你……你非要逼我动手……”他喃喃地说。
我没哭,也没闹。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笑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绝望,或许是解脱。
“张健。”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一巴掌,把我打醒了。”
“这日子,不过了。”
说完,我没再看他和婆婆错愕的表情。
我转身走进卧室,锁上门。
我拿出最大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手很稳,一点都没抖。
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无比清晰。
结婚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
当初他追我的时候,每天风雨无阻地送我上下班。
我痛经,他会半夜起来给我熬红糖姜茶。
他说,林薇,嫁给我,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信了。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可婚后,一切都变了。
特别是他妈来了之后。
我们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房子,他妈一来,就理所当然地住进了最大的主卧,说她年纪大了,需要阳光。
我们俩挤在朝北的小次卧。
我花自己的工资买了一条喜欢的裙子,他妈会阴阳怪气地说我败家,不知道给自己男人省钱。
张健只会说:“我妈是节省惯了,她没恶意的。”
我过年想回我爸妈家,他妈就说新媳妇第一年必须在婆家过年,这是规矩。
张健就说:“就一年,忍忍吧,别让我妈不高兴。”
一次次的忍让,一次次的妥协。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庭的和睦。
结果,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
和今天这记响亮的耳光。
这记耳光,打碎了我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一丝幻想。
也打碎了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点留恋。
原来,他说的“不让你受委"屈"”,指的是不能受别人的委屈。
但他妈给的委屈,不算委屈。
他给的委屈,更不算委屈。
我收拾东西的动作很快,只拿了自己的证件、银行卡和一些日常衣物。
那些他买给我的东西,我一样都没碰。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
客厅里,张健和他妈还愣在原地。
看到我提着箱子,张健终于反应过来。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林薇,你干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
“张健,我们离婚吧。”
“离婚?”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因为几个车厘子?就因为我打了你一下?林薇,你别无理取闹!”
“是啊,就因为几个车厘子,就因为你打了我一下。”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每一根。”
婆婆也回过神来,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啊你个林薇,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刚怀上我们张家的种,就想拿孩子要挟我们,想离婚分我们家财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张家的,你想带走,没那么容易!”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一点都不生气了。
只觉得可悲,可笑。
“第一,这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写的也是我婚前的名字,跟你家没半点关系。”
“第二,我自己的工资卡,我自己管着,你儿子的钱,我一分没动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张健。
“这个孩子,是我林薇的。跟你,跟你张家,从现在开始,再无关系。”
“至于离婚,不是商量,是通知。”
“法院见吧。”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张健想上来拦我,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了。
他可能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以前的我,总是温顺的,爱笑的,凡事都好商量的。
可他不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心死了,就再也暖不回来了。
我打开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吹在脸上,很冷。
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婆婆尖利的叫骂声,和张健懊恼的捶墙声。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拉着箱子,站在深夜的街道上,一时间有些茫然。
去哪儿呢?
回娘家?
不行。我爸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我掏出手机,翻到了闺蜜萧萌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萧萌睡意惺忪的声音。
“喂?薇薇?这么晚了,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刚才有多坚强,现在就有多脆弱。
“萌萌……我……”
我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萧萌在那边一下子就清醒了。
“薇薇,你别哭!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我家楼下。”
“你等着,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
萧萌挂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她的车就停在了我面前。
她跳下车,看到我脸上的红肿和手边的行李箱,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打你了?”
我点点头,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萧萌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往楼上冲。
“张健这个王八蛋!我今天非撕了他不可!”
我赶紧拉住她。
“萌萌,别去。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纠缠了。”
萧萌看着我,气得直跺脚,但还是忍住了。
她帮我把行李箱搬上车,一脚油门,带我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车上,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萧萌听完,气得方向盘都快被她捏碎了。
“我就说吧!张健就是个典型的‘妈宝男’!他妈就是个极品!你当初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呢?”
“你就是太能忍了,把他们都惯出毛病来了!”
是啊,我就是太能忍了。
总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却忘了有些人,你退一步,他们会进十步。
“现在想明白也不晚。”萧萌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
“离开这种男人,是及时止损。你还有我,还有宝宝,以后咱们的日子只好不差。”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是啊,及时止损。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一个充满争吵和不尊重的家庭里。
萧萌把我带回了她的公寓。
她给我找了干净的睡衣,给我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我捧着碗,吃着面,眼泪一滴滴掉进汤里。
这是我离开那个家之后,吃到的第一口暖和饭。
“薇薇,别怕。”萧萌坐在我对面,眼神坚定。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明天,我陪你去找律师。这种男人,这种家庭,一分钱都不能便宜了他们!”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患难见真情。
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是我的朋友,给了我一个可以栖身的港湾。
那一晚,我睡得格外安稳。
没有争吵,没有指责,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第二天一早,我被阳光叫醒。
萧萌已经去上班了,给我留了早餐和一张纸条。
“薇薇,醒了就把早餐热一下。我已经帮你约了李律师,下午两点,我回来接你。别胡思乱想,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我看着纸条,笑了。
是啊,天塌不下来。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下午,萧萌陪我见到了李律师。
李律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性。
她听完我的叙述,又看了看我手机里存着的一些证据——比如之前婆婆拿走我首饰后,我在家庭群里质问,张健让我“别计较”的聊天记录,还有这次被打后我拍下的照片。
她点点头,给了我非常专业的建议。
“林小姐,你的情况很清晰。离婚是肯定能离的。”
“关于财产,房子是你婚前财产,这点没有争议。至于婚后共同财产,主要是你先生的工资收入和你们的一些存款,可以要求分割。”
“最关键的是孩子的抚养权。你现在怀孕,而且对方有家暴行为,这对你争取抚养权非常有利。”
“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跟男方有任何私下接触。一切沟通,都通过律师来进行。”
“另外,尽快去医院做一个伤情鉴定,这是他家暴的铁证。”
李律师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不再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受害者。
我有法律作为武器,来保护我自己和我的孩子。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萧萌带我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
医生看着我脸上的指印,摇了摇头,在鉴定报告上写下了“软组织挫伤”。
拿着那张薄薄的报告,我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张健,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张健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微信。
一开始是愤怒的质问。
“林薇,你玩够了没有?赶紧给我回来!”
“你把离婚想得太简单了!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见我一直不回复,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薇薇,我错了,我不该动手打你。你回来吧,我跟我妈说,让她以后不惹你了。”
“老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要因为这点小事就结束吗?”
“你还怀着孩子,你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看着这些信息,我只觉得讽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不是那记耳光,我可能还会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现在,晚了。
我把他的电话和微信全部拉黑。
然后,婆婆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直接挂断,拉黑。
接着,是张健的姐姐,他的姑姑,他的各种亲戚。
车轮战,疲劳轰炸。
无非就是那些话:劝我大度,劝我回家,说张健已经知道错了,说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一个都没接。
我不想再听那些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论调。
我的世界,需要清静。
一周后,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妈就急切地问:“薇薇,你跟小张怎么了?他妈妈打电话给我,哭着说你离家出走了,要把孩子打掉,还要告他们家……”
我心里一沉。
果然,她还是把战火烧到了我父母那里。
“妈,你别听她胡说。”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没离家出走,我只是搬出来住了。孩子我好好的,我也没想打掉。”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还闹到要离婚的地ž步?”我妈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沉默了一会儿,决定不再隐瞒。
“妈,张健他……打我了。”
电话那头,我妈瞬间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问:“他为什么打你?”
我把车厘子的事,以及婚后受的种种委屈,都告诉了我妈。
我妈在电话那头,一边听,一边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啊……”
“妈,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傻孩子,我们是你爸妈,不为你担心为谁担心?”我妈哭着说,“你现在在哪?赶紧回家来!爸妈给你做主!”
挂了电话,我眼泪也下来了。
我不是孤军奋战。
我还有我的父母。
他们永远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第二天,我爸妈就从老家赶了过来。
看到我脸上的伤还没完全消退,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个畜生!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了他!”
我妈抱着我,哭得像个泪人。
“薇薇,别怕,咱不受这个气!离!必须离!”
父母的坚定,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当天下午,张健和他妈就找上了门。
是萧萌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他们知道了我的住处。
他们俩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和水果,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开门的是我爸。
我爸看到他们,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来干什么?”
“亲家,我们是来接薇薇回家的。”婆婆抢着说,笑得像朵菊花。
“薇薇不懂事,跟我们闹了点小别扭,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谁跟你亲家!”我爸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女儿在你们家,被你们打成这样,你们还有脸来?”
婆婆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
“哎哟,亲家,你可别听薇薇瞎说。就是小健跟她闹着玩,不小心碰了一下,哪有那么严重?”
“年轻人火气大,动动手很正常嘛。”
我爸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碰一下?你让你儿子也这么‘碰’你一下试试?”
“还有,什么叫动动手很正常?我女儿我从小到大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凭什么嫁到你们家就要被你儿子打?”
张健也赶紧上前,对着我爸妈鞠躬。
“爸,妈,我错了。是我一时冲动,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今天就是来跟薇薇道歉,接她回家的。”
他说着,就想往屋里挤。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他。
“张健,你不用演戏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的律师会联系你的。”
看到我,张健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
“薇薇,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吗?”
“感情?”我冷笑一声。
“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的感情?”
“你妈吃我东西、拿我东西、对我阴阳怪气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的感情?”
“在你心里,只有你妈,只有你们张家的面子,什么时候有过我?”
我的一连串质问,让他哑口无言。
婆婆见状,又开始撒泼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娶了个媳妇就忘了娘啊!”
“这个女人心太狠了,要拆散我们母子,要让我们张家断子绝孙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偷瞄我爸妈的反应。
以前,她这招百试百灵。
只要她一哭一闹,张健就会心软,我为了大局也只能妥协。
但今天,她失算了。
我爸妈都是明事理的人,最看不惯这种撒泼打滚的做派。
我爸指着门口,声色俱厉地说:
“收起你那套!这里是我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马上给我滚!不然我报警了!”
萧萌也站在我身边,拿着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阿姨,您继续,我给您录下来,发到网上去,让大家看看您是怎么‘教育’儿媳妇的。”
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我们,气得说不出话。
“你……你们……”
张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力。
他拉了拉他妈的衣袖。
“妈,算了,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凭什么回去?今天不把她带走,我就不走了!”婆婆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我妈缓缓地开了口。
“张健。”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分量。
“薇薇当初嫁给你,我们是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让她幸福。”
“我们不图你家有钱有势,只图你是个能担当、能护着她的男人。”
“但现在看来,我们都看错了。”
“你不仅没护着她,还跟在你妈后面,一起欺负她。”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我女儿,我们自己接回来了。离婚的事,你们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我妈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张健的心上。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有不舍,有懊悔,还有一丝不甘。
最终,他还是拉着他妈,灰溜溜地走了。
门关上后,我再也撑不住,抱着我妈痛哭起来。
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我爸走过来,笨拙地拍着我的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薇薇,别怕,有爸妈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那一天,我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小女孩。
我知道,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我。
有了父母和朋友的支持,我处理离婚事宜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李律师那边很快就走了法律程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张健收到传票的那天,又给我打了电话。
这次,是通过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颓废。
“林薇,你真的要做到这么绝吗?”
“我们真的不能再谈谈了吗?”
“我把妈送回老家了,以后她再也不会来我们家了。”
“我给你买了很多车厘子,最大最甜的那种,堆满了整个冰箱。”
“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张健,太晚了。”
“这不是你妈在不在的问题,也不是车厘子的问题。”
“是你,是你让我彻底死了心。”
“当你那一巴掌打下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再次拉黑。
我不想再给他任何幻想。
长痛不如短痛。
这段腐烂的婚姻,必须被彻底切除。
法院开庭那天,张健和他妈都来了。
我婆婆在法庭上,依然试图颠倒黑白。
她说我挥霍无度,不孝敬公婆,还想独吞他们家的财产。
但李律师准备得非常充分。
她拿出了我的工资流水,证明我经济独立,甚至还时常补贴家用。
她拿出了我脸部受伤的鉴定报告,和张健承认打人的微信记录,证明他存在家暴行为。
她拿出了房产证,证明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
一条条证据摆在面前,婆婆的谎言不攻自破。
法官问张健,是否同意离婚。
他沉默了很久,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我。
“我不同意。”
“我承认我错了,我愿意改。我请求法官,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爱她,我不想失去她和孩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看起来情真意切。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法官大人,”我站起来,平静地说,“我坚持离婚。”
“一段婚姻的基础是爱和尊重。当这两样东西都不存在的时候,婚姻也就没有了维系的必要。”
“我不想我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和争吵的环境里。”
“我希望他能在一个健康、阳光、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而这个家庭,我自己就能给他。”
我的话,让张健再次低下了头。
最终,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法院判决我们离婚。
孩子的抚养权,归我。
张健需要每月支付抚养费,直到孩子成年。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获得了新生。
萧萌和我爸妈在门口等我。
看到我出来,他们都迎了上来。
“结束了?”萧萌问。
我点点头,笑了。
“嗯,都结束了。”
“走,姐们带你去吃大餐!庆祝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萧萌豪气地一挥手。
我爸妈也笑着说:“对,去吃点好的,把我们薇薇和外孙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眼眶有些湿润。
人生总会遇到一些坎坷,但幸运的是,我身边总有爱我的人。
离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平静和充实。
我搬回了自己那套婚前买的房子。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被我布置得温馨又舒适。
我妈留下来照顾我,每天给我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我爸则回了老家,但每周都会寄来他亲手种的各种新鲜蔬菜。
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吃我想吃的东西,买我喜欢的东西,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孕吐也渐渐消失了。
我开始享受这段奇妙的旅程,感受着一个小生命在我身体里慢慢成长。
萧萌几乎每周都来看我,给我带各种母婴用品,陪我聊天,给我讲各种笑话。
她说:“薇薇,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是个女王,肚子里揣着个小王子(或小公主)。”
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是啊,我是女王。
我的人生,我做主。
期间,张健来找过我几次。
他总是提着各种东西,站在门口,一脸的憔悴和悔恨。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而是变得小心翼翼。
“薇薇,你最近还好吗?宝宝……还好吗?”
“我给你买了些孕妇奶粉,你记得喝。”
“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我没有让他进门,只是隔着门,平静地告诉他。
“我很好,孩子也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抚养费你按时打到卡上就行了。”
他每次都默默地站一会儿,然后把东西放在门口,失落地离开。
有一次,萧萌正好撞见。
她看着张健的背影,撇了撇嘴。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薇薇,你可千万别心软。这种男人,狗改不了吃屎。”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的。”
破镜难圆。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我不会再给同一个人伤害我第二次的机会。
我的预产期在春天。
生产那天,我爸妈和萧萌都陪在我身边。
阵痛来临的时候,我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我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就又充满了力量。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努力,我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
七斤二两,很健康。
当护士把孩子抱到我怀里时,我看着他皱巴巴的小脸,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是一个母亲了。
我给他取名叫林望,希望的望。
我希望他的人生,永远充满希望和阳光。
月子里,我妈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萧萌也成了我家的常客,一有空就跑来抱小林望,抢着当干妈。
小林望很乖,不怎么哭闹,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学会抬头,学会翻身,学会笑,我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的幸福和满足。
原来,幸福并不一定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有爱,有希望,有自己热爱的事业和生活,就足够了。
产假结束后,我回到了公司上班。
因为孕期和产后都在不断学习充电,我很快就适应了工作节奏,并且表现出色,得到了领导的赏识。
半年后,我被提拔为部门主管。
工作虽然忙碌,但很充实。
每天下班回家,看到儿子可爱的笑脸,听到他咿咿呀呀地叫“妈妈”,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我用自己的能力,给了我和儿子一个稳定而优越的生活。
我们周末会去公园野餐,去游乐场玩耍。
长假的时候,我会带着他和我爸妈一起去旅行。
小林望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开朗又阳光。
他很爱笑,也很懂事。
他会把他最喜欢的玩具分享给我,会在我下班回家时,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是我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有一次,我带着小林望在小区楼下散步,遇到了张健。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也更沧桑了。
他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我们。
小林望好奇地问我:“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
我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可能因为望望太可爱了吧。”
张健慢慢地走了过来,蹲下身,试图对小林望笑一笑。
但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就是望望吧?”他声音沙哑地问。
我点点头,把他往我身后拉了拉。
“长得……真像你。”他又说。
沉默在我和他之间蔓延。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林薇,我……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
“恭喜你。”
“她……是个很普通的女孩,我妈很喜欢她。”他补充道,像是在解释什么。
“那就好。”我说。
“你……过得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了看身边活泼可爱的儿子,又想了想我现在的生活,发自内心地笑了。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我的笑容,似乎刺痛了他。
他眼里的光,彻底黯淡了下去。
他站起身,对我鞠了一躬。
“对不起。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祝你幸福。”
说完,他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
那句迟来的“对不起”,我已经不需要了。
原谅与否,也已经不重要了。
他有了他的新生活,我也有了我的。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在那个交点之后,便各自走向了不同的远方,再无交集。
“妈妈,我们回家吧,我想看动画片了。”小林望拉了拉我的手。
“好,我们回家。”
我牵起他的小手,夕阳把我们母子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家,我打开冰箱,里面有一整盒鲜艳欲滴的车厘子。
是我昨天刚买的。
现在,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再也不用担心被谁抢走,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洗了一大碗,和小林望坐在沙发上,一人一颗,吃得津津有味。
汁水溅到他的小脸上,像一朵朵盛开的桃花。
他咯咯地笑着,把一颗最红最大的递到我嘴边。
“妈妈,吃。”
我张开嘴,咬下那颗车厘子。
真甜啊。
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甜的车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