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婆婆十年,她临终前把房产全给了小叔子,只留给我一个旧木箱
发布时间:2025-05-27 14:03 浏览量:4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婆婆走了。 我成了全小区的笑话。 十年伺候,换来一个破木箱。 价值百万的房产,全给了小叔子。 丈夫气得发抖,要去和小叔子拼命。 我拉住了他,心如死灰。 可当我打开那个木箱后,我才明白婆婆的良苦用心。
我叫尚秀雅,今年五十八岁。说起我的前半生,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却也解渴。我和丈夫梁文松是自由恋爱,他是厂里的技术员,老实本分,我是一家小超市的收银员,日子不富裕,但很安稳。我们有一个儿子,叫梁子轩,聪明懂事,是我们夫妻俩的骄傲。
我们家的“战争”,是从十年前我那公公突然离世开始的。那时候,婆婆柯玉珍一下子垮了,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我和丈夫文松商量,总不能让老太太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那座老房子。可谁来照顾,却成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第一章:一个沉重的承诺
我永远记得那个家庭会议。
那天,公公的“头七”刚过,我、丈夫文松、小叔子梁文柏和他的媳妇罗丽萍,四个人围坐在婆婆家那张老旧的八仙桌旁。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混杂着悲伤和一种说不清的紧张。
婆婆柯玉珍呆呆地坐在主位上,眼睛红肿,头发白了一大片,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发呆。
“妈,爸刚走,您一个人住我们不放心。”丈夫文松率先开了口,他这人就是心肠软,看不得妈受苦。
小叔子梁文柏清了清嗓子,他和他哥长得有七分像,但眼神里总多了几分精明和活泛。他叹了口气说:“是啊妈,您得保重身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媳妇罗丽萍紧跟着搭腔,声音清脆:“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和文柏呢,工作实在太忙,孩子又要上补习班,实在是抽不出整块的时间。要不……我们每个月给您一千块钱生活费,您请个保姆?”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请保姆?说得轻巧。婆婆这状态,是钱能解决的吗?她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和照顾。再说,一个好保姆哪是那么好找的?万一碰上个不负责任的,岂不是更遭罪?
我偷偷看了一眼丈夫文松,他眉头紧锁,显然也不同意这个提议。
“请保姆哪有自家人放心。”文松闷声闷气地说,“妈这情况,身边离不了人。”
罗丽萍立刻接话:“大哥,话是这么说,可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您看,您是老大,要不……您和嫂子多担待点?”
这话听着客气,实际上就是把皮球踢给了我们。我心里有点不舒服,谁家不忙?我家儿子子轩那时候也才上初中,学业也紧张。我每天超市下班回来,还得买菜做饭辅导功课,也是累得像条狗。
可看着婆婆那孤苦伶仃的背影,拒绝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可是文松的亲妈,我既然嫁给了他,孝顺他妈就是我的本分。中国人的人情社会,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吗?
丈夫文松是个孝子,他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和愧疚。我知道,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如果我不同意,他也不会勉强,但他心里肯定会难受一辈子。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沉默的婆婆说:“妈,要不您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家里虽然小了点,但热闹,我和文松都能照应着您。”
这话一出口,桌上的气氛瞬间变了。
小叔子梁文柏和罗丽萍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罗丽萍立刻堆起笑容:“哎呀,还是大嫂深明大义!我就说嘛,大哥大嫂最孝顺了!妈,您跟着大哥,我们做小的就放心了!”
梁文柏也赶紧表态:“是啊妈,大哥大嫂照顾您,我们肯定不能没表示。以后您看病吃药的钱,我们出一半!”
婆婆柯玉珍这才缓缓回过头,浑浊的眼睛看了我许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我接下的不仅仅是一个老人,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一份长达不知多少年的承诺。我以为人心换人心,用我的十年辛劳,总能换来一家人的和睦与认可。可我万万没想到,十年后,等待我的,会是那样一个结局。
第二章:十年一日的辛劳
婆婆搬来我家的那天,我们特意把朝南的那间房给腾了出来,那是我儿子子轩的房间。我们让子轩搬到了北边的小书房,孩子虽然有点不乐意,但也懂事,没说什么。
刚开始那两年,婆婆身体还算硬朗,只是精神头不好,时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候喊她半天都没反应。我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陪她聊聊天,说说厂里、超市里的新鲜事,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丈夫文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总会在我给婆婆洗脚的时候,默默地给我端来一盆热水,或者在我累得腰酸背痛时,给我捏捏肩膀。他嘴笨,说不出什么漂亮话,但他会说:“秀雅,辛苦你了。这个家,多亏了你。”
每当这时,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夫妻嘛,不就是相互扶持着过日子吗?
可天有不测风云。婆婆搬来第三年的冬天,一天夜里突发了脑梗。
那天晚上,我起夜上厕所,听到婆婆房间有动静,像是水杯掉地上的声音。我心里一紧,赶紧推门进去,只见婆婆半边身子耷拉在床边,嘴歪着,说不出话来,眼角流着泪。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大喊“文松!快起来!妈出事了!”,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婆婆穿衣服。
文松冲进来,看到那场景,脸都白了。我们俩连夜把婆婆送到了医院。小叔子梁文柏的电话打了几遍才接通,他说他喝了酒,开车过来不方便,让我们先处理,他天亮了就到。
那一夜,我和文松在医院的走廊里守了一宿。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命是保住了,但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以后需要长期、细致的康复护理。
从那天起,我真正的考验来了。
婆婆出院后,彻底离不开人了。吃饭要喂,喝水要喂,大小便失禁,需要定时给她翻身、擦洗、换尿布。这些活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夏天,屋子里总有一股散不去的味道,罗丽萍每次来,都捏着鼻子,站不到五分钟就找借口走了。
她会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说:“嫂子,辛苦你了,给妈买点好吃的。我们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实在是走不开。”
我看着那几张票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婆婆需要的,难道只是这几百块钱吗?
我辞掉了超市的工作,成了全职的“保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给婆婆擦洗换衣,然后做她能吃的流食。她的牙口不好,饭菜要做得极烂,肉要剁成泥,菜要挤成汁。一顿饭喂下来,经常是我自己都忘了吃,饭菜早就凉了。
最难熬的是晚上。婆婆因为身体不舒服,经常整夜整夜地呻吟。我怕她睡不好,也怕影响丈夫和儿子休息,就在她房间里支了张小床。十年里,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只要婆婆一有动静,我就会立刻惊醒。
我的头发,就是在那几年里,一把一把地白了。眼角的皱纹,也深得能夹住蚊子。有时候照镜子,我都不认识里面那个憔ें憔悴的女人是谁。
儿子子轩很懂事,他放学回家,会主动帮我给奶奶按摩,给奶奶讲学校里的趣事。有一次,他拿着作文本给我看,题目是《我的妈妈》。他写道:“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她不是医生,却治愈了奶奶的伤痛;她不是老师,却教会我什么是孝顺和爱。我爱我的妈妈。”
我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觉得,我所有的付出,有儿子这句话,就够了。
小叔子梁文柏一家,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们每次来,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什么燕窝、海参,堆得像小山一样。可婆婆根本吃不了这些。他们坐一会儿,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孝顺的儿子儿媳看望母亲”,然后就匆匆离开。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对丈夫文松抱怨:“文松,你说文柏他们,就不能多留下来陪妈说说话吗?妈看见他们,眼睛里都有光。”
文松叹了口气,拍拍我的手:“秀雅,别跟他们比。他们有他们的活法,我们有我们的良心。我们对得起妈,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是啊,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就是靠着这句话,撑过了那漫长的十年。
十年里,婆婆的病情时好时坏。她清醒的时候,会拉着我的手,含含糊糊地说:“秀雅……苦了……你了……”然后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流。我知道,她心里都明白。糊涂的时候,她会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妈妈,冲我发脾气,又哭又闹。
无论她什么样,我都受着。因为她是我丈夫的母亲,是我儿子的奶奶。
这十年,我们家几乎没有添置过一件新家具,我没买过一件超过一百块的衣服。所有的钱,都用在了婆婆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上。小叔子承诺的一半医药费,给了两年,后来就总说“手头紧”、“下个月给”,渐渐地也就不了了之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催,怕伤了兄弟和气。
我以为,我的付出,婆婆看在眼里,一家人也看在眼里。我从没想过要图什么回报,就图个心安理得,图个家庭和睦。
直到婆婆临终前的那一天,现实给了我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第三章:一张无情的遗嘱
婆婆是在一个秋天的午后走的。
她走得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当时,我和文松都守在她身边。她最后的目光,是看着我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但终究没发出声音。
我们为婆婆举办了葬礼。小叔子梁文柏一家哭得惊天动地,尤其是罗丽萍,抱着婆婆的遗像,嗓子都哭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十年是她一直在床前伺候呢。
我没有哭,不是不悲伤,而是这十年的辛劳,已经把我的眼泪都熬干了。我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突然卸下了一个背了十年的包袱,身体轻了,心却沉了。
葬礼过后,就是处理后事。最重要的,自然是婆婆留下的那套老房子。
那套房子在市中心的老城区,虽然旧,但地段好,少说也值个百来万。这些年,我和文松从没想过这房子的事,我们觉得,我们尽了做儿女的义务,至于财产,婆婆愿意给谁就给谁。
宣布遗嘱的那天,家里请来了一位律师,是小叔子梁文柏找来的。
我们一家人,又一次围坐在那张八仙桌旁,只是主位上的人,已经永远地缺席了。
气氛比上次的家庭会议还要凝重。我能感觉到小叔子和罗丽萍的紧张,他们俩坐得笔直,眼睛死死地盯着律师手里的文件袋。
律师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开始宣读柯玉珍女士的遗嘱。
遗嘱的内容很简单。家里的存款,两个儿子平分。至于那套老房子……
“……本人名下位于前进路32号的房产,在我去世后,由我的小儿子梁文柏一人继承。”
当律师念出这句话时,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看向丈夫文松。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睛里冒着火。
而我对面的梁文柏和罗丽萍,则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极力压抑着狂喜的表情。罗丽萍甚至还假惺惺地拿出纸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对文松说:“大哥,我们也没想到妈会这么安排。可能是……可能是看我们条件不好,想帮衬我们一把吧。”
条件不好?他们开着二十多万的车,住着一百多平的商品房,这也叫条件不好?
我丈夫文松再也忍不住了,他“霍”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梁文柏的鼻子骂道:“梁文柏!你还有没有良心!这十年,妈是怎么过的?是谁在床前伺候的?你们来看过几次?现在房子给你们,你们受得起吗?!”
梁文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说:“哥,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妈自己的意愿,白纸黑字写着呢!再说了,我们是没时间照顾,但我们没少出钱啊!那些营养品,那些医药费,哪样我们少了?”
“你放屁!”文松气得浑身发抖,“那点钱算什么?能跟我媳妇十年的青春比吗?能跟我媳妇十年没睡过一个好觉比吗?!”
眼看兄弟俩就要打起来,律师赶紧出来打圆场:“两位冷静一下,遗嘱上还有内容。”
他顿了顿,看向我,用一种近乎同情的眼神说:“遗嘱的最后一条是,柯玉珍女士将她床底下那个常年上锁的旧木箱,赠予她的大儿媳,尚秀雅女士。”
一个……旧木箱?
我愣住了。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伺候了她十年,付出了我所有的心血和青春,最后,她把价值百万的房子给了几乎没尽过孝的小儿子,却只给了我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破木箱。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罗丽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马上又捂住了嘴,假意安慰我说:“嫂子,你也别难过。妈可能是在那个箱子里给你留了什么宝贝呢?说不定比房子还值钱呢!”
这话里的嘲讽,傻子都听得出来。
我再也坐不住了。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扶着桌子站起来,对文松说:“走吧,我们回家。”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恨。我的心,在那一刻,已经死了。
第四章: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和文松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一进家门,文松就爆发了。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小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一拳砸在墙上,墙皮都掉了一块。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文柏他不是人!妈……妈她怎么能这么糊涂啊!”他嘶吼着,眼圈通红。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复回响着律师念遗嘱的声音,和小叔子一家那得意的嘴脸。
小区的邻居们消息最是灵通。很快,我伺-候婆婆十年最后只得了一个破木箱子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小区。我出门买菜,都能感觉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老梁家那个大儿媳,白忙活十年!” “可不是嘛,真是个傻子,感天动地伺候十年,结果啥也没捞着。” “人心难测啊,看来这年头,还是哭得凶的孩子有糖吃。”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我不敢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
那个“罪魁祸首”——旧木箱,被文松从老房子里搬了回来,就放在客厅的角落里,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愚蠢。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雕着简单的花纹,一把黄铜锁已经锈迹斑斑。
文松看着那个箱子就来气,他冲过来,抬脚就要踹:“我砸了这破玩意儿!看了就心烦!”
“别!”我下意识地喊住了他。
文松回过头,不解地看着我:“秀雅,你还留着它干什么?这是在打你的脸啊!”
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文松,别这样。不管怎么说,这是妈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虽然心寒,虽然委屈,但在我心里,婆婆毕竟是我照顾了十年的人。我不相信,她会这样毫无情义地羞辱我。或许……或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还能有什么隐情?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那天晚上,儿子子轩从大学放假回来。他已经听说了家里的事,一进门就抱住了我。
“妈,您别难过。有没有房子都无所谓,有您和爸在,哪里都是家。在我心里,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奶奶在天上看着,也一定知道您的好。”儿子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是啊,我还有我的丈夫,我的儿子。他们才是我最大的财富。
可心里的那道坎,还是过不去。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文松去上班了,子轩也和同学出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个木箱前。
我蹲下身,抚摸着箱子上粗糙的纹路。锁是锁着的,没有钥匙。
我看着它,心里百感交集。愤怒、委屈、不甘、心酸……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突然想,就这样吧,把它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也好看个究竟,死个明白!
我找到一把锤子和一把螺丝刀。对准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我闭上眼睛,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铜锁应声而落。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颤抖着手,缓缓地,打开了箱盖。
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我没有闻到想象中陈腐的霉味,而是一股淡淡的、熟悉的皂角香。那是婆婆生前最喜欢用的香皂的味道。
箱子里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价值连城的古董。
最上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孩棉袄,针脚细密,样式有些旧了。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儿子子轩刚出生时,婆婆亲手为他做的。我当时还笑她做得太早,没想到她一直珍藏着。
棉袄下面,是一沓沓用红绳捆得整整齐齐的存折。
我拿起一本,手都在抖。开户名,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尚秀雅。
我一本一本的翻开,每一本存折的开户日期,都是从婆婆搬来我家的那一年开始的。每一本上面,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金额的存款,从最开始的几百,到后来的上千。存款人,是柯玉珍。
十年,一百二十个月,一笔都没有断过。
所有的存折加起来,零零总总,竟然有将近六十万!
这是婆婆省吃俭用,从她那微薄的退休金里,一点一点为我攒下的!她嘴上什么都不说,却用这种方式,默默地记录着我的付出,肯定着我的价值!
我拿着那些存折,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这十年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感动的热泪。
在存折的最下面,是一个日记本,牛皮纸的封面,已经磨得发亮。
我翻开日记本,里面是婆婆那熟悉的、有些颤抖的字迹。
第一页写着:
“今天,我搬进了大儿子家。秀雅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往后的日子要辛苦她了。”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里面记录的全是她在我家的点点滴滴。
“今天秀雅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槐花包子,味道和她公公在世时做的一模一样。我吃了三个。”
“夜里犯糊涂,把秀雅当成了我妈,骂了她一顿。她没生气,还反过来安慰我。我心里难受。”
“文柏和丽萍又来了,提了一堆用不上的东西。我知道他们心里只有那套房子。这个小儿子,被我惯坏了,心眼小,算计。我若把钱直接给秀雅,以文柏的性子,怕是会闹得天翻地覆,他们一家以后也别想安生。”
当我看到最后一篇日记时,我彻底泣不成声。
那是在她去世前一个星期写的,字迹已经非常潦草,几乎难以辨认。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秀雅。她不是我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亲。我没什么能留给她的。那套房子,不能给她。给了她,就是害了她。文柏那两口子,见钱眼开,一定会为了房子跟他们大哥大嫂闹得鸡犬不宁。我宁愿把房子这个‘祸根’留给文柏,让他去折腾。是非对错,他自己以后慢慢品。我把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留给秀雅,这是她应得的。这些钱是干净的,是带着一个老太婆全部感激的。秀雅,我的好闺女,愿你往后余生,平安顺遂。”
日记本的最后,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箱子的钥匙,在我常穿那件蓝布褂子的内兜里。我怕你太老实,受了委屈就把箱子扔了,所以把锁锁上了。一定要打开看。”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不是糊涂,她是太清醒了!她用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保护了我,也全了我们一家人未来的安宁。她把房子这个最容易引起纷争的东西,给了那个最会算计的儿子,让他去承担房子背后可能带来的所有家庭矛盾和麻烦。而把她最珍贵的、饱含着爱的积蓄,用最稳妥、最隐秘的方式,留给了付出最多的我。
我抱着那个木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这不是委屈的泪,不是心酸的泪,而是感动、是理解、是为一个老母亲博大而深沉的智慧与爱,流下的眼泪。
后来,丈夫文松和儿子子轩回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们也震惊了。文松一个七尺高的汉子,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他说:“秀雅,是我错怪妈了……是我错怪她了……”
再后来,我听说小叔子梁文柏因为房子的事,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他想卖了房子换钱,罗丽萍想把她父母接过来住,两人为此天天吵架。亲戚们知道房子没我们的份,也都说三道四,说他们不孝,他们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这也许,就是婆婆预料到的“折腾”吧。
而我们一家,用婆婆留下的这笔钱,给儿子付了首付,买了套新房。日子虽然依旧平淡,但我们的心,却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
那个旧木箱,我没有扔,我把它擦拭得干干净净,放在了我房间最重要的位置。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叫深沉无言;有一种智慧,叫用心良苦。
亲爱的朋友们,人生在世,我们常常会被眼前的得失蒙蔽了双眼,会因为一时的委屈而心生怨恨。可有些爱,它不会说,只会做。如果你是我,在得知遗嘱的那一刻,你是会选择相信人心,还是会被愤怒和委屈冲昏头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