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公公不让我入座我没闹转身就走一个星期后老公一家全慌了
发布时间:2025-10-28 03:23 浏览量:1
除夕夜,万家灯火。
我提着给公婆买的年货,站在门外,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我老公陈阳的姐姐一家,早就到了。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那扇熟悉的门。
暖气夹杂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客厅里,我那伶牙俐齿的大姑姐正靠在沙发上,指挥着我婆婆给她削苹果。
“妈,你这苹果不行啊,不甜。”
我公公坐在主位上,端着他的紫砂壶,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阳看见我,立刻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压低声音说:“怎么才来?爸都问好几遍了。”
我心里冷笑。
问我?怕是问我怎么还没来伺候他们这一大家子吧。
“路上堵车。”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换了鞋,走进厨房。
果然,流理台上一片狼藉,水池里堆满了没洗的菜。
婆婆跟进来,一脸理所当然,“小林,你来了正好,这鱼你来弄,我弄不好。”
我看着那条还在扑腾的鱼,没说话。
每年过年,都是这样。
他们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嗑瓜子、聊天说笑。
而我,就是那个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的免费保姆。
以前我觉得,为了陈阳,为了这个家,忍忍就过去了。
可人心,是会凉的。
我系上围裙,一言不发地开始洗菜、切菜、处理那条鱼。
油烟机轰隆作响,隔绝了客厅的喧嚣,也给了我片刻的安宁。
一个小时后,八个菜,一个汤,满满当当地摆上桌。
我解下围裙,洗了洗手,准备坐下吃饭。
我习惯性地走向陈阳旁边的空位,那是常年属于我的位置。
可我刚要拉开椅子,我公公那慢悠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公公呷了口茶,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就是那种给小孩子坐的,又矮又小。
“你坐那儿去。”
我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阳的脸色也变了,他想说什么,却被他爸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婆婆赶紧打圆场,“哎呀,老头子你干什么。小林,你别理他,快坐。”
嘴上这么说,她却丝毫没有要给我让个位置的意思。
大姑姐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捂着嘴,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爸,你这不是为难我弟妹吗?让她坐小孩凳,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家虐待媳妇呢。”
这话听着是帮我,其实句句都是拱火。
我公公的脸拉得更长了,他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我们陈家的规矩,就是这样!还没给陈家生个带把的,就没资格上主桌吃饭!”
“你一个外人,能让你进门就不错了,还想跟我们平起平坐?”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外人。
我嫁到陈家三年,辞掉年薪三十万的工作,生下女儿,操持家务,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到头来,在他眼里,我还是个外人。
就因为我生的不是儿子。
我看着满桌子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红烧鱼、糖醋排骨、梅菜扣肉……每一道都是他们爱吃的。
可现在,我连吃这些菜的资格都没有。
我的手在抖,怒火在胸中燃烧。
我看到陈阳一脸为难,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那懦弱的样子,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期待。
我突然就不气了。
真的,一点都不气了。
我觉得很可笑。
我为了这么一家人,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到底在图什么?
我缓缓地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
幸灾乐祸的大姑姐,和稀泥的婆婆,作威作福的公公,还有那个让我彻底心寒的丈夫。
我没哭,也没闹。
我甚至还笑了笑。
然后,我转身,拿起我的包,一言不发地朝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去!”身后传来公公的怒吼。
陈阳也急了,追上来想拉我,“你去哪儿?大过年的,你别闹脾气。”
我甩开他的手。
“闹脾气?”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陈阳,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是让你看清楚,我不是你们家的狗。”
说完,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冷空气让我瞬间清醒。
我站在小区的路灯下,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不是委屈,是替过去三年的自己感到不值。
我掏出手机,没有打给我的父母,我不想让他们大过年的为我担心。
我打给了我最好的闺蜜。
电话一接通,我还没开口,她就听出了不对劲。
“怎么了?哭了?是不是陈阳那一家子又欺负你了?”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哭完,我擦干眼泪,打了一辆车。
我没有回我们那个所谓的“家”。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
洗了个热水澡,我穿着浴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
我拿起手机,点了一份最贵的日料外卖,还开了一瓶红酒。
既然他们不让我上桌,那我就自己给自己摆一桌。
吃着新鲜的三文鱼,喝着醇香的红酒,我突然觉得,一个人过年,也挺好。
至少,没有糟心的人,没有糟心的事。
手机在床上疯狂地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陈阳。
我懒得理。
吃饱喝足,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拉上窗帘,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大年初一。
我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陈阳的。
还有几条他发的微信。
“老婆,我错了,你快回来吧。”
“爸年纪大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
“你到底在哪儿?回个信息行不行?”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讽刺。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以为我只是在闹小脾气,哄一哄就好了。
我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然后,我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
回去?
不可能。
那个家,我不会再踏进一步。
离婚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
为什么不呢?
我有名校学历,有工作经验,就算脱离社会三年,我也有信心能重新开始。
我凭什么要在一个不尊重我、不爱护我的家庭里,耗尽我的一生?
想清楚这一点,我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我的简历。
三年没碰这些,刚开始还有些生疏,但很快,过去那种在职场上运筹帷幄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甚至还有点兴奋。
原来,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
一整个上午,我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规划。
中午,我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务,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下午,我去楼下的SPA馆,做了一个全身按摩。
晚上,我去看了一场最新的贺岁电影。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这么自由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放飞了自我。
我逛街,买了很多以前舍不得买的衣服和包。
我约了朋友,喝下午茶,聊天。
我甚至还去了一趟郊区的温泉,泡在热气腾腾的池水里,看着远处的雪山,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这期间,陈阳的电话和信息从来没断过。
从一开始的质问,到后来的哀求,再到最后的歇斯底里。
我一个都没回。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一个星期后,我正敷着面膜,看着综艺节目,笑得前仰后合。
酒店的门铃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客房服务,没多想,就穿着浴袍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陈阳,还有我婆婆。
他们俩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陈阳,眼下一片乌青,胡子拉碴,看起来憔ें了十岁。
看到我,他眼睛一亮,想冲进来抱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看着他。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阳急切地说:“我查了你的信用卡消费记录。老婆,你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我婆婆也换上了一副笑脸,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啊,小林,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爸他就是个老糊涂,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他们,觉得好笑。
“回家?回哪个家?那个连我坐的地方都没有的家吗?”
陈阳的脸一下子白了。
婆婆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小林,你看你,怎么还记着呢。都过去了,回家吧,啊?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女儿天天哭着找妈妈,你爸他……他血压又高了,这两天饭都吃不下。”
我心里冷笑。
现在知道家里乱了?现在知道孩子要找妈了?现在知道公公身体不好了?
早干嘛去了?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靠在门框上,环抱着双臂,“我只是一个‘外人’,不是吗?”
“外人”两个字,我咬得特别重。
陈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我们回家好好说,行不行?”
“没什么好说的。”我摇了摇头,“陈阳,我们离婚吧。”
这两个字一出口,陈阳和我婆婆都惊呆了。
“离、离婚?”陈阳的声音都在发抖,“你开什么玩笑!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离婚?”
“小事?”我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阳,这不是小事。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结婚三年,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换来了什么?换来一句‘外人’,换来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我在厨房里满头大汗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客厅里看电视,吃水果,聊得热火朝天。”
“女儿发高烧,我一个人抱着她去医院,你在哪儿?你在陪你那帮狐朋狗友喝酒。”
“我过生日,你忘了。我们结婚纪念日,你忘了。你只记得你妈喜欢吃什么,你爸喜欢喝什么茶,你姐的孩子要上哪个辅导班。”
“这个家里,有我的位置吗?在你心里,有我的位置吗?”
我每说一句,陈阳的脸色就白一分。
婆婆也傻眼了,她可能从来没想过,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陈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所以,别再说什么‘回家’了。”我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那个地方,不是我的家。从我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至于女儿,我会争取抚养权。房子是我们婚后买的,有我一半。车子是你婚前财产,我不要。存款,我们平分。”
我条理清晰地,像是在谈一个项目。
这大概是我做项目经理时留下的职业病。
陈阳彻底慌了。
他没想到,我不是在赌气,我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婚。
“不,我不同意!”他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我不同意离婚!老婆,我改,我什么都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婆婆也反应过来了,扑上来抱住我的腿,开始哭天抢地。
“小林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我们陈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我们?”
“你走了,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我看着脚下这个撒泼打滚的老太太,只觉得无比荒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放开。”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婆婆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了。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跟我回家!我给你跪下都行!”
酒店走廊里已经有别的客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了。
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我深吸一口气,对陈阳说:“让你妈放开我,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
陈阳如蒙大赦,赶紧去拉他妈。
“妈,你快起来!小林说可以谈了!”
婆婆这才半信半疑地松了手,被陈阳扶了起来。
我整理了一下浴袍,对他们说:“楼下咖啡厅,等我十分钟。”
说完,我关上了门。
我没有立刻换衣服,而是先给我那个做律师的闺蜜发了条信息。
“他们找来了,在我酒店。我准备跟他们摊牌,你帮我把把关。”
闺蜜秒回:“稳住,别怕。把你的底线想清楚,一步都不要退。需要我过去吗?”
“暂时不用,我自己能应付。”
“好,随时保持联系。记住,你是钮祜禄·林舒,不是以前那个受气包了。”
我看着闺蜜发来的信息,笑了。
是啊,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林舒了。
我换上一套干练的职业装,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明亮,气场强大。
这才是真正的我。
十分钟后,我准时出现在咖啡厅。
陈阳和婆婆局促地坐在角落里,看到我,像看到了救星。
我径直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把包放在一边。
“说吧,想谈什么?”
陈-阳搓着手,一脸讨好,“老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婆婆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小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家里的活,我跟你一起干,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受累了。”
我端起服务员刚送来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晚了。”
两个字,让他们的表情再次凝固。
“陈阳,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对我好不好,也不是家务谁来干。”
我放下咖啡杯,看着他,“是我们从根上,就不平等。”
“在你们家,我不是妻子,不是儿媳,我只是一个保姆,一个生育工具。”
“我的付出,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我的尊严,可以被随意践踏。”
“除夕夜那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它让我看清楚了,我在你们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婆婆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我们没那个意思……”
“有没有那个意思,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打断她,“我今天坐在这里,不是来听你们道歉的,也不是来跟你们讨价还价的。”
“我是来通知你们我的决定的。”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
“这是我草拟的离婚协议。你们可以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就尽快去办手续。”
陈阳看着那份文件,手都在抖,根本不敢去拿。
婆婆一把抢过去,看了几眼,就尖叫起来。
“你要房,要钱,还要孩子?林舒,你也太黑心了吧!”
“我黑心?”我笑了,“房子是婚后共同财产,法律规定我有一半。存款是我们俩的工资,我管家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平分有什么问题?”
“至于孩子,我是她妈妈,她才两岁,跟我生活,对她的成长最有利。我没有剥夺你们的探视权,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你们每周都可以见她。”
我的冷静和理智,让婆婆彻底慌了神。
她以前对付我的那一套,哭闹、撒泼、道德绑架,现在全都没用了。
因为我不在乎了。
“我不签!”婆婆把协议撕得粉碎,“我不同意你们离婚!我儿子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妈!”陈阳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
他红着眼眶看着我,声音沙哑,“老婆,真的……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我说:“陈阳,你扪心自问,如果那天,我没有走,而是忍气吞声地坐到了那个小板凳上,今天会是什么样?”
陈阳愣住了。
“今天,你和你妈,会来这里求我吗?你爸,会觉得他自己错了吗?”
我替他回答:“不会。你们只会觉得,我林舒,就是这么好欺负。以后,你们会变本加厉。”
“那个小板凳,就是我的底线。你们亲手把它踩碎了。”
陈阳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了。
可是,也晚了。
“如果你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们就法庭见。”我站起身,拿起包,“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
“哦,对了。”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着我婆婆。
“忘了告诉您,您儿子上个月体检报告,我落家里了。他转氨酶偏高,医生建议戒酒,饮食清淡,定期复查。您有空,多提醒提醒他。”
“还有,您老伴的高血压药,在电视柜第二个抽屉里,一天两次,一次一片,别吃错了。他忌盐忌油,您做饭的时候,多注意。”
“还有您女儿,上周跟我借了五千块钱,说她儿子报班用。您记得提醒她还给我,我最近手头也紧。”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看着婆婆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一阵快意。
这些年,这个家的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全是我在操心。
他们习惯了我的付出,习惯到以为这一切都天经地义。
现在,我把这些担子,一样一样,还给他们。
我倒要看看,离了我这个“外人”,他们这一家子“主人”,日子要怎么过。
说完,我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身后,是陈阳绝望的哭喊,和婆婆呆若木鸡的沉默。
我回到酒店,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场大胜仗。
但心里,却空落落的。
毕竟,那是我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是我曾经想要相守一生的家。
说完全不难过,是假的。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手机响了,是陈阳的姐姐,我那个大姑姐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尖锐的质问。
“林舒!你什么意思?你还真要跟我弟离婚啊?你是不是疯了?”
“我妈都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我爸也两天没吃饭了!你就这么狠心?”
我听着她义正言辞的指责,只觉得可笑。
“我狠心?”我反问,“大姑姐,除夕夜,我被你爸赶下桌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旁边看笑话。”
“现在你跑来指责我狠心?你不觉得你很双标吗?”
大姑姐被我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那是我爸!他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当晚辈的,让着他点怎么了?”
“再说了,不就是没让你上桌吗?多大点事儿?至于闹到离婚吗?我看你就是小题大做,借机敲诈我们家一笔!”
我算是听明白了。
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反抗,都是为了钱。
“我敲诈你们家?”我气笑了,“大姑姐,你是不是忘了,你上周才从我这儿拿了五千块钱?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包了一万的红包。你儿子满月,我又送了一个金锁。”
“这些年,你三天两头来我们家‘打秋风’,吃我的,用我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半个‘不’字?”
“现在你反过来说我敲诈你们?你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估计她也没想到,平时那个闷不吭声的弟媳妇,嘴皮子能这么利索。
“那……那不一样!”她强行辩解,“那是我自己家!我吃我弟的,用我弟的,关你什么事?”
“你弟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们是夫妻共同财产。”我冷冷地说,“从今天起,这个家,我不管了。你愿意回去啃老,还是啃你弟,都随你。但是,别再来找我。”
“还有,那五千块钱,记得还我。不然,我就只能找你老公要了。我想,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你!”大姑姐气得说不出话。
“嘟嘟嘟……”
我直接挂了电话。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水。
我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他们不会轻易放手的。
果然,第二天,我接到了我爸妈的电话。
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小舒啊,你跟陈阳到底怎么了?他爸妈今天提着东西来我们家了,跪在地上求我们,说你不要他们了,要离婚……”
我心里一沉。
他们居然找到了我爸妈家!
“妈,你别听他们说。你和我爸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们吧?”
“那倒没有,就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都是他们的错,求我们劝劝你。”我妈叹了口气,“小舒,你跟妈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不想让爸妈担心,但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
我把除夕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妈。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了我爸愤怒的声音。
“岂有此理!他们陈家欺人太甚!”
我爸是个老实本分的教师,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发这么大的火。
“闺女,你做得对!这婚,必须离!”我爸斩钉截铁地说,“你别怕,爸妈支持你!你现在在哪儿?我跟你妈过去接你,回家来住!”
我爸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的心。
“爸,妈,你们别过来,我这边能处理好。你们把他们打发走就行了,别跟他们多废话。”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不放心!”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安抚他们,“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了底。
家人的支持,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陈家想用我爸妈来给我施压,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三天,是协议的最后期限。
下午,陈阳给我打了电话,声音疲惫不堪。
“老婆,我们见一面吧。在家里,就我们俩。”
我想了想,同意了。
有些事,是该做个了断了。
我回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一个星期没回来,家里已经乱得不像样。
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零食包装袋和烟头。
厨房的水池里,泡着发臭的碗筷。
女儿的玩具撒了一地。
陈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到我,站了起来,眼神复杂。
“你回来了。”
“嗯。”我点点头,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爸……他住院了。”陈阳低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没表现出来。
“怎么回事?”
“那天从酒店回去,他就一直不说话,也不吃饭。昨天晚上,突然就晕倒了。医生说,是高血压引起的轻微中风,还好送得及时,没什么大碍,但需要住院观察。”
我沉默了。
说实话,我没想到会这样。
虽然我恨他,但我也没想过要他出事。
陈阳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老婆,我知道,都是我爸的错。但是他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当可怜可怜他,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我们不离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悲哀。
“陈阳,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就算没有你爸住院这件事,我也不会回头了。”
“你以为,我离开这个家,仅仅是因为你爸不让我上桌吃饭吗?”
“不是的。是因为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你的懦弱,你的沉默。你没有站出来维护我,你默认了你爸对我的羞辱。”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陈阳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
“我……我当时只是吓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知道怎么办?”我冷笑,“你只需要说一句话‘爸,她是我老婆,这个家有她一半’,就够了。可是你没有。”
“你选择了让你老婆受委-屈,来保全你所谓的‘孝顺’。”
“陈阳,你不是孝顺,你是愚孝,是自私。”
“你只想着你自己,不想得罪你爸,不想让你妈为难,不想让你姐不高兴。所以,你只能牺牲我。”
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进他的心里。
他无力地坐回沙发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呻吟。
我看着他,没有一丝心软。
“离婚协议,你签不签?不签,我就走法律程序。”
陈阳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吗?”
我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我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签吧。对我们俩,都好。”
陈阳看着那份协议,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颤抖着手,拿起了笔。
在“男方”那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解脱,有轻松,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三年的婚姻,就以这样一种方式,画上了句号。
“女儿……”陈阳的声音哽咽了,“我想见见她。”
“她在我朋友家。”我说,“办完手续,我会带她来见你。”
“好。”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我拿过协议,转身准备离开。
“林舒。”陈阳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
我听到他低声说。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没有回答,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我怕我再多待一秒,就会心软。
走出小区,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我和陈阳很快就办了离婚手续。
过程很顺利,他没有提任何过分的要求。
房子归我,但我要付给他一半的折价款。存款平分。女儿的抚养权归我,他有探视权。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自由了。
我带着女儿,搬进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新家。
房子不大,但很温馨。
我按照自己的喜好,把它布置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我爸妈来看过我几次,看到我状态很好,也就放心了。
我重新找了工作。
凭着我过去的工作经验和履历,我很快就在一家不错的公司,找到了一个项目经理的职位。
薪水比我辞职前还要高。
重返职场,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虽然有时候,一个人带着孩子,会很累。
但看着女儿可爱的睡颜,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偶尔,陈阳会来看女儿。
他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他不再叫我“老婆”,而是客气地叫我“林舒”。
每次来,他都会给女儿带很多玩具和零食。
陪女儿玩一会儿,就默默地离开。
我们之间,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一次,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做饭。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欲言又止。
“有事吗?”我问。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爸……他出院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想见见孙女。”
“可以。”我说,“你周末带她过去吧。”
“他……也想见见你。”陈阳的声音更低了,“他想跟你道个歉。”
我切菜的手顿了一下。
道歉?
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老人,要跟我道歉?
我心里五味杂陈。
“不必了。”我说,“都过去了。”
“林舒,”陈阳急了,“你就去见他一面吧,算我求你了。他现在身体不好,半边身子都不太利索,话也说不清楚。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沉默了。
我不是圣母,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
毕竟,他是我女儿的爷爷。
“我考虑一下。”
周末,我还是带着女儿,去了医院。
我不想去他们家,那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
病房里,只有公公……不,现在应该叫他陈老先生了。
他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好多。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把女儿抱到他床边。
“爷爷。”女儿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陈老先生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他伸出还能动的那只手,颤颤巍巍地想去摸孙女的脸。
女儿也不怕生,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那一刻,我看到,这个曾经无比强势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他压抑的哭声。
我和陈阳站在一边,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平静下来。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我听不清。
陈阳俯下身,听了半天,才直起身,对我说:“我爸说……对不起。”
我看着病床上那个苍老而脆弱的身影,心里所有的怨恨,好像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我没有说“没关系”。
因为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
我只是平静地说:“您好好养身体吧。”
说完,我抱着女儿,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阳光正好。
我抱着女儿,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我的手机响了,是新公司的老板。
“林经理,你提的那个新项目方案,董事会通过了!准备一下,下周一,我们开启动会!”
“好的,老板!”
我挂了电话,嘴角忍不住上扬。
生活,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儿,她正好奇地看着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宝宝,我们回家。”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大步向前走去。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谁的附属品,不再是谁的背景板。
我就是我,是林舒,是自己的女王。
我会带着我的女儿,活得精彩,活得漂亮。
至于过去那些人,那些事,就让他们,都随风而去吧。
后来,我听说,陈阳的姐姐,因为老公发现了她私下拿钱贴补娘家,大吵了一架,正在闹离婚。
陈阳的妈妈,因为要同时照顾生病的老伴和不成器的儿子,心力交瘁,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陈阳,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找了一个离家近的,方便照顾家里。
他们那个曾经热闹非凡的家,如今,冷冷清清。
偶尔,我会在小区里碰到陈阳的妈妈,带着我前公公在楼下散步。
她看到我,总是一脸的尴尬和悔恨,想跟我说话,又不敢。
我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
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我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同情。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个世界,终究是公平的。
我的生活,却越来越好。
工作上,我凭借出色的能力,很快就得到了公司的重用,升职加薪。
生活上,我把女儿照顾得很好,她健康、活泼、开朗。
我报了瑜伽班,健身班,周末还去学插花和烘焙。
我的世界,因为离开了他们,反而变得更加广阔。
有一次,闺蜜问我:“你后悔吗?离开一个那么‘好’的家庭。”
她说的“好”,是反讽。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离开。”
是啊,如果我早一点醒悟,早一点勇敢,或许,我就不会浪费那三年的青春。
但人生没有如果。
好在,现在也不晚。
我才三十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天,我加完班回家,在楼下碰到了陈阳。
他好像特意在等我。
“有事?”我问。
他从身后拿出一束花,递给我。
是一束香槟玫瑰。
我愣住了。
“林舒,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年,我才明白,家里没有你,根本就不叫家。”
“我爸妈也知道错了,他们现在天天念叨你的好。”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一定把你和女儿捧在手心里。”
我看着他,看着那束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平静地问他:“陈阳,你爱我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爱!我当然爱你!”
“那你爱的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前那个,在厨房里为你洗手作羹汤的我?”
陈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笑了。
“你看,你自己都分不清楚。”
“你怀念的,不是我这个人,你怀念的,只是我对你们的好,是我给你们带来的便利生活。”
“陈阳,我们回不去了。”
我绕过他,准备上楼。
“林舒!”他从身后叫住我,声音带着一丝不甘,“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是。”
我看到他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是谁?”他咬着牙问。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
“是我自己。”
“我现在,只想好好爱自己。”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失魂落魄的脸。
我靠在电梯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好。
这种感觉,真好。
我不需要再依附任何人,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
回到家,女儿已经睡了。
我轻轻地走进她的房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宝贝。
晚安,这个美好的世界。
晚安,林舒。
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