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小姑子来我家养胎，我提出离婚：我不是她妈，没义务照顾她

“离婚吧，范志刚。”我把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从我面前轻轻推到餐桌对面。

他正埋头喝着我妈特意送来的乌鸡汤，听见这话猛地一抬头，褐色的汤汁从他嘴角溅出来，在他那件浅蓝色的衬衫上晕开一小块难看的污渍。他旁边的范晓燕，我那挺着六个月大肚子的宝贝小姑子，正心安理得地啃着一只油光锃亮的鸡腿，我这句话，让她啃食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半空中，嘴角的油都没来得及擦。

我看着他们兄妹俩那副惊愕到扭曲的表情，心里头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他们大概以为，我这次还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抱怨几句，然后就捏着鼻子忍下去。他们不知道，今天的我，早就不是从前的舒慧了。而这一切，都得从半个月前，我婆婆王桂芬打来的那个电话说起。

那天我刚结束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累得太阳穴直跳，手机就响了。屏幕上“婆婆”两个字，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这位婆婆，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来电准没好事。

“喂，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小慧啊，在忙吗？”王桂芬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络，“跟你说个事儿，晓燕怀孕了，六个多月了。”

我心里一沉，范晓燕是我老公范志刚的亲妹妹，今年二十六，一直没个正经工作，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我早有预感她会出事，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哦？那男方呢？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电话那头，婆婆的语气瞬间变得又气又怨：“别提了！那个没良心的东西，一听说晓燕怀了，人就跑没影了！我可怜的女儿啊，命怎么这么苦！我寻思着，她一个孕妇在老家，我身体又不好，照顾不过来。你和志刚那房子不是大嘛，三室一厅的，就让晓燕去你那儿住着，养胎生孩子，你顺便照顾照顾她。你学历高，懂得多，肯定能把她和孩子都照顾好。”

我听得脑子嗡嗡作响。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把一个孕妇塞到我家，让我这个每天工作超过十小时的职业女性去“顺便”照顾？凭什么？

“妈，这不合适吧？我跟志刚都要上班，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谁来照顾她？而且我们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桂芬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舒慧你这是什么意思？晓燕是你小姑子，她现在有难了，你不该帮一把吗？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范家的骨肉！你嫁给了志刚，就是我们范家的人，照顾一下自家小姑子怎么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家晓燕？”

一连串的质问像机关枪一样扫过来，打得我哑口无言。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太突然了，而且……”

“没什么而且的！就这么定了！我过两天就送她过去！”说完，电话“啪”地一声被挂断了。

那天晚上，我跟范志刚摊牌。我以为他会站在我这边，毕竟这个家是我们俩的，我婚前买的房，我付的首付，我俩一起还贷，我每个月三万的工资撑起了这个家的大半开销。

可范志刚听完，只是沉默了半晌，然后一脸为难地说：“小慧，要不……就让她来住几个月？她毕竟是我亲妹妹，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帮她谁帮她？我爸走得早，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照顾好我妈和妹妹。我现在要是不管，我以后怎么去见我爸？”

又是这套说辞。每次他家有事，他就搬出他过世的爹来压我。

我气得发笑：“范志刚，照顾有很多种方式。我们可以给她钱，在外面租个房子，请个保姆。为什么非要住到我们家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这是我的家，不是你们范家的扶贫站！”

“租房请保姆不要钱啊？晓燕现在没工作，以后孩子生下来开销更大！咱们能省就省点。”范志刚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理所“再说了，外面的人哪有自家人照顾得尽心？你多费点心，就当帮我了，行不行？”

看着他那张写满“你应该体谅我”的脸，我心里一阵阵发冷。在他眼里，我的精力、我的时间、我的个人空间，都是可以为了他妹妹无条件牺牲的。所谓的“我们家”，在他心里，首先是“他们范家”。

那晚我们大吵一架，最后我筋疲力尽，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想着三年的夫妻情分，还是心软了。我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最多住到孩子满月；第二，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只负责做饭；第三，不许把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带回家。

范志刚满口答应，就差指天发誓了。

可我还是太天真了。范晓燕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的妥协是个天大的错误。

她提着两个大行李箱，像个女王一样驾到，指挥着范志刚把她的东西搬进朝南的那间次卧——那是我平时做瑜伽和看书的书房。我才说了一句“这间房光线好，我平时要用”，她就把嘴一撇，眼眶红了：“嫂子，我现在是孕妇，医生说要多晒太阳，对宝宝好。你就忍心让我和宝宝住那间又小又暗的屋子吗？哥！”

范志刚立刻瞪了我一眼：“小慧！跟个孕妇计较什么！就让她住这间！”

我忍了。

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范晓燕把我的书房弄得一片狼藉，化妆品、零食袋、换下来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我早上做好早餐，她要睡到十点才起，然后嫌饭菜凉了，让我给她重做。中午我要上班，她一个电话打过来，娇滴滴地说想吃城西那家酸辣粉，让我必须给她带回来。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看到的永远是她瘫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嗑瓜子，一边把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而我买给自己的进口水果，已经被她消灭了一大半。

“晓燕，你能不能把垃圾扔进垃圾桶？还有，那是我的水果。”我实在忍不住了。

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哎呀嫂子，我这不怀着孕嘛，腰弯不下去。你顺手收拾一下不就行了？你是我哥的老婆，又不是外人，分那么清楚干嘛？你一个月挣好几万，还在乎这点水果钱？”

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我挣钱多，就活该被她这么糟蹋？

我找范志刚理论，他一开始还劝劝他妹妹，后来被范晓燕一哭二闹，他也烦了，反过来指责我：“舒慧，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她是个孕妇，情绪不稳定，你让着她点怎么了？不就一点水果，一地瓜子皮吗？多大点事儿，值得你天天跟我念叨？”

“这不是多大点事！”我终于爆发了，“这是我的家！我的底线！她把我当成免费保姆，予取予求，你还觉得我小题大做？范志刚，你妹妹是人，我就不是人吗？我就活该被这么欺负？”

那次争吵后，我们冷战了三天。而范晓燕，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她开始当着我的面，跟她妈打电话抱怨我，说我给她脸色看，说我做的饭菜没营养，说我虐待她。

王桂芬的电话很快就打到了范志刚那里，添油加醋地把范晓燕的“委屈”说了一遍，最后总结：“志刚啊，你可得为你妹妹做主啊！她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舒慧她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我看她就是嫉妒晓燕怀了我们范家的种！”

那天晚上，范志刚回家，第一次对我说了重话：“舒慧，我警告你，晓燕要是在我们家出了任何问题，我跟你没完！”

那一刻，我彻底心死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无比陌生。他不是我的丈夫，他是范晓燕和王桂芬的儿子和哥哥，而我，只是一个需要为他们全家无条件付出的外人。

我没有再跟他吵。从那天起，我白天在公司拼命工作，晚上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我不再给范晓燕做任何事，饭也只做我跟范志刚的两人份。

范晓燕自然是不干的，她开始天天点外卖，然后把账单发给范志刚。范志刚二话不说就转账，还额外多给几百，让她“买点爱吃的”。

看着他们兄妹情深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我开始默默地收集证据，整理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咨询律师。我意识到，对付这种拎不清的家庭，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必须比他们更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妈送来的那锅乌鸡汤。我妈心疼我最近憔悴，特意炖了几个小时送过来，叮嘱我一定要喝完。结果我刚盛了一碗，范晓燕就从房间里飘出来，鼻子嗅了嗅，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嫂子，这汤闻着不错，给我盛一碗，不，盛一大碗，我肚子里这个也要喝。”

我还没说话，范志刚已经殷勤地拿过一个大海碗，给她盛了满满一碗，还把锅里最大的一只鸡腿夹给了她：“多喝点，补补身子。”

范晓燕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在这个家，我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委屈、愤怒和失望都达到了顶点。我平静地走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上了我的名字。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在我提出离婚后，范志刚彻底慌了。他扔下碗筷，一把抢过协议书，看到我签好的名字，脸色煞白：“小慧，你……你来真的？就因为这点小事？你至于吗？”

“小事？”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和他妹妹，“范志刚，这不是小事。这是在告诉你，我舒慧，不是圣母，更不是扶贫的。我嫁给你，是想找个伴侣，不是想给自己找个祖宗伺候。我没有义务去照顾一个巨婴一样的成年人，她有手有脚，她妈没死，她哥更不是残废。我，不伺候了。”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范晓燕气得把啃了一半的鸡腿砸在桌上，“我哥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怀着孕呢，你就这么容不下我？我可是范家的功臣！”

“功臣？”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未婚先孕，搞不清楚孩子爹是谁，跑到哥嫂家来作威作福，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功臣？范晓燕，你但凡要点脸，现在就该收拾东西滚出去！”

“你让她滚去哪！”范志刚终于反应过来，冲我吼道，“她是我妹妹！这个家也有我的一半！我让她住下，她就能住下！”

“好啊，”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这是这套房子的房产证，上面是我一个人的名字。这是婚前财产。你每个月那点工资，还完你那部分房贷，剩下的钱够不够你跟你妹在外面租个单间都难说。现在，是我让你，和你的好妹妹，滚出我的房子！”

范志刚彻底懵了，他看着房产证，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我婆婆王桂芬，像个从天而降的救兵，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估计是范晓燕刚才通风报信了。

“舒慧！你个搅家精！你要翻天了是不是！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想把他扫地出门？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离婚！休想欺负我们家晓燕！”王桂芬一进来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家三口，不怒反笑。我拉开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妈，哥就是个傻子，舒慧那个女人厉害得很，我得想办法把她赶走。等她走了，这房子就是我的了，以后我跟宝宝住，让哥养我们一辈子……”

录音里，是范晓燕跟王桂芬的通话，清晰无比。

范晓燕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王桂芬的咒骂也卡在了喉咙里。

范志刚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和母亲，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关掉录音，平静地看着他们：“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范志刚，你一直说要照顾你妹妹，可你看看，你的好妹妹和好妈妈，她们是怎么算计你的老婆，算计你的家的？她们不是在求助，她们是在寄生，是想吸干我们这个小家，来满足她们的贪婪。”

“我……我没有……”范晓燕还想狡辩。

“你没有什么？”我拿出最后一份资料，是我托朋友查到的，“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叫周鹏，家在邻市，父母是做小生意的，他本人在一个不错的单位上班。人家没跑，一直想跟你结婚，是你和你妈嫌他家给的彩礼少，买不起市中心的房子，所以才合计着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戏，想赖在我这里，逼着周家就范，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我挤走，霸占我的房子。我说得对吗，我的好小姑？”

真相被血淋淋地揭开，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桂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范晓燕抱着肚子，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范志刚的脸，从红到白，再到青。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羞愧和痛苦。他一步步走到他妹妹面前，声音嘶哑地问：“她说的是真的？”

范晓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一刻，我知道，我赢了。

后来，范志刚亲自把她妈和她妹送上了去邻市的火车，逼着她们去跟周家赔礼道歉，商量婚事。他回来后，把他的工资卡、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我，甚至去房产中心，主动办理了夫妻财产协议公证，声明这套房子以及我们婚后所有财产，都归我个人所有。

他跪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求我不要离婚。

我收下了离婚协议书，但没有撕掉。我告诉他：“范志刚，信任一旦破碎，就不是那么容易复原的。这个家，需要你重新把它建起来。你什么时候能真正明白，你的妻子才是你未来人生的第一责任人，我们再来谈以后。”

如今，半年过去了。房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范晓燕最终还是嫁给了那个周鹏，听说日子过得一地鸡毛。我婆婆再也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范志刚像是变了一个人，包揽了所有家务，对我小心翼翼，言听计从。我们的关系在慢慢修复，但那道裂痕，始终还在。

我常常在想，婚姻到底是什么？它不是扶贫，更不是无条件的奉献。它是一场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彼此尊重的合作。善良要有锋芒，忍让要有限度。当你的家不再是你的港湾，而是别人的索取站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地站起来，捍卫自己的领地。因为，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最坚实的靠山。大家说，我做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