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的我退休金3500,儿媳要我再去挣钱养他们,她太狠心,我走了
发布时间:2025-10-27 08:37 浏览量:1
饭桌上的气氛,是从儿媳妇林悦放下筷子那一刻开始凝固的。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看我,只是盯着碗里那半截没吃完的鱼,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明天会下雨。“妈,你那三千五的退休金,自己花是够了,但我们现在压力大,要不您再出去找个活儿干干?帮我们分担分担。”
我夹菜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心口像被一块大石头猛地砸了一下,又闷又疼。我叫张桂芬,今年五十八岁,从县里的纺织厂退休三年,每个月拿着三千五百块的退休金,不多,但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只要不生大病,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可我没想到,这份安稳在儿媳眼里,竟然成了可以被随意支配的资源。
我还没开口,坐在我旁边的儿子周明,轻轻碰了碰林悦的胳膊,小声说:“小悦,怎么跟妈说话呢。”他的声音软绵绵的,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安抚。
林悦立刻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声音陡然拔高:“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是事实!房贷一个月四千,小宝的奶粉尿不湿一个月一千五,兴趣班一个月八百,哪样不要钱?周明你那点工资够干嘛的?妈现在身体好好的,出去做个保洁,去超市当个理货员,一个月也能挣个两三千吧?这不就宽裕了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扎得我心头发慌。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当初周明带她回家,我看着她文文静静,知书达理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为了他们结婚,我拿出了我和老伴一辈子的积蓄,又把老伴去世前留给我傍身的那几件金首饰拿去当了,才勉强凑够了首付。我觉得,只要儿子过得好,我吃再多苦都值。
我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是为了照顾怀孕的她和刚出生的小宝。三年了,我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买菜做饭,洗衣拖地,带孩子,我没喊过一句累。我以为我把她当亲闺女疼,她也会把我当亲妈敬。可我忘了,人心是捂不热的。
我深吸一口气,把筷子轻轻放下,看着林悦,声音有些沙哑:“小悦,我不是不心疼你们。我这三千五,除了留五百块零花,剩下三千块每个月不都给你们当生活费了吗?我自己的衣服,都好几年没买过新的了。”
“那三千块够干嘛的?”林悦冷笑一声,“妈,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三千块钱,也就够小宝喝个奶粉。您别总拿您那个年代的想法来过日子。我们同事的婆婆,退休了还去给人当月嫂,一个月一万多,全贴给儿子儿媳。您再看看您?”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冷得我浑身发抖。原来在她心里,我这个婆婆是不合格的,是没用的,是拖累。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连安享晚年的资格都没有。
我转头看向我的儿子,我唯一的依靠,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周明。我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妈,你辛苦了”。
可他只是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小悦,你少说两句,妈也不容易……”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充满了无力和躲闪。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从我搬来后,林悦对我买的菜挑三拣四,嫌我做的饭不合胃口,嫌我带孩子的方法老土,这些我都忍了。我告诉自己,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是长辈,要多包容。可我没想到,我的包容,换来的是得寸进尺的索取和理所当然的压榨。
我站起身,没再看他们一眼,平静地对周明说:“儿子,我累了。”
说完,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那间朝北的小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柜,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领地。我没有哭,眼泪好像在刚才那一瞬间就流干了。我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我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我的身份证、社保卡和那张只有几百块余额的银行卡。
我收拾东西的动静很小,但周明还是跟了进来。他站在门口,一脸为难地看着我,搓着手说:“妈,你这是干什么?小悦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刀子嘴豆腐心?”我自嘲地笑了笑,“那也得有豆腐心才行。我活了快六十年,第一次知道,让一个快六十岁的婆婆出去打工养活儿子儿媳,是豆腐心。”
周明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妈,你别这样,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小宝怎么办?”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儿子,突然觉得他好陌生。他想到的,只是他自己,是他的小家,从来没有想过我这个当妈的,心里有多痛,有多委屈。
“你们有手有脚,饿不死的。”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一个老旧的旅行包里,拉上拉链。“周明,你记住,妈不是你们的提款机,也不是你们的免费保姆。我养你到大,给你娶妻生子,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路,你们得自己走。”
我拎着包,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一丝留恋。客厅里,林悦正抱着小宝在看电视,看到我出来,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也就吓唬吓唬人,还能真走不成?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门口换鞋。小宝看见我,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喊:“奶,抱……”
我的心猛地一抽,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子,是我心尖尖上的肉。可我知道,我不能回头。一旦回头,今天的一切就会重演,我的退让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人,不能没有底线。
我狠下心,没有回头看小宝,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县城的夜晚很安静,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儿,但我知道,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家了。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最后在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一晚上六十块钱,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过去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我想起老伴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儿子。我做到了前半句,却在后半句上栽了跟头。我把他唯一的儿子,养成了一个没有担当、愚孝妻子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我用旅馆的电话给我唯一的妹妹张桂兰打了过去。妹妹嫁在邻市,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电话接通,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把我的委屈和绝望,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妹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姐,你来我这儿!我马上开车去接你!什么都别想,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三个小时后,妹夫开着车出现在了旅馆门口。看到妹妹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都崩塌了,抱着她嚎啕大哭。
到了妹妹家,她给我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打卤面。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妹妹的眼圈也红了。她说:“姐,你就是太老实,太能忍了。你把他们惯坏了。你记住,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得为自己活。”
在妹妹家的日子,是我这几年来最舒心的时光。我不用再天不亮就起床做早饭,不用再看儿媳的脸色,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说话。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和妹妹一起去逛菜市场,去公园散步,晚上一起看电视聊天。我那颗被伤透了的心,在亲情的滋润下,慢慢地愈合了。
一个星期后,周明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妈,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吧,家里都乱套了。小悦她不会做饭,小宝天天哭着找奶奶。”
我拿着电话,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平静地说:“我不会回去了。你们自己的家,自己收拾。孩子是你们的,你们自己带。”
“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是我妈啊!”
“是啊,我是你妈,所以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但林悦是你老婆,小宝是你儿子,他们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以为他们会就此罢休,没想到,半个月后,林悦竟然找到了妹妹家。她提着一堆水果,站在门口,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妈,我来接您回家。”
妹妹把我拦在身后,没让她进门,冷冷地说:“我们家不欢迎你。我姐没你这样的儿媳妇。”
林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对着屋里的我说:“妈,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您跟我们回去吧,家里不能没有您。”
我隔着门,听着她虚情假意的话,只觉得可笑。她不是认识到自己错了,她只是发现家里缺了个免费的保姆,日子过得不顺心了。
我走到门口,看着她说:“林悦,你不用说了。那个家,我不会再回去了。我不是在赌气,我是想明白了。我这辈子,为老公活,为儿子活,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林悦见我态度坚决,终于撕下了伪装,把手里的水果往地上一扔,尖声叫道:“张桂芬,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走了我们就活不下去了?告诉你,没了你,我们照样过!你儿子说了,你要是不回去,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妈!”
“好啊。”我点点头,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你回去告诉他,我张桂芬,以后也没有他这个儿子。”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咒骂和喧嚣。我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妹妹抱住我,心疼地说:“姐,别难过,不值得。”
我摇摇头,擦干眼泪,对她笑了笑:“我不难过。我只是觉得,解脱了。”
是的,是解脱。从那一天起,我彻底斩断了和那个家的所有联系。我在妹妹所在的城市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就在她家小区附近。我的退休金在这里生活,虽然不富裕,但足够了。
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我在社区老年活动中心找了一份工作,教孩子们剪纸和编织,这是我年轻时在纺织厂练就的手艺。每个月有一千多块的补贴,更重要的是,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听着他们一声声清脆的“张奶奶”,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我的生活变得简单而充实。早上,我去公园和一群老姐妹跳广场舞,中午在老年食堂吃一份十块钱的营养餐,下午去活动中心上课,晚上回家看看书,养养花。我开始学着用智能手机,学会了网购,学会了和妹妹视频聊天。我发现,原来不围着儿子孙子转,我的世界可以这么宽广。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这两年里,周明和林悦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也没有打听过他们的消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虽然午夜梦回,我还是会想起小宝可爱的样子,心里会隐隐作痛,但我明白,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来抚平。
前几天,我以前在县城的一个老邻居来这边看亲戚,顺便来看我。她告诉我,我走后,周明和林悦的生活一团糟。林悦受不了带孩子的辛苦,把小宝送回了娘家。她自己也因为经常迟到早退被单位辞退了,现在在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周明一个人要还房贷,养活一家人,压力大得整天唉声叹气,人也憔悴了不少。
老邻居叹了口气说:“桂芬啊,看他们现在这样,你心里也不好受吧?要不,就回去看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我给她倒了杯茶,笑着摇了摇头:“姐,我现在过得很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们选择把我推开,就要承担没有我之后的后果。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想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的普通老太太。”
送走老邻居,我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窗外灿烂的夕阳。暖黄色的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养的花开得正艳,微风吹过,送来阵阵清香。
我的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剩下的每一天,都无比珍贵。我不再是谁的母亲,谁的婆婆,谁的奶奶。我就是我,张桂芬。一个靠着自己退休金,活得有尊严,有乐趣的,五十八岁的新女性。
我拿起手机,在老年大学的舞蹈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姐妹们,明早公园见,新学的《套马杆》,一起燥起来!”
手机很快就收到了好几条回复,充满了欢声笑语。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我知道,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至于那个回不去的家,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人,终究要学会爱自己,才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