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包里掉出金项链,我偷换了个假的,第2天他鼻青脸肿回来了_1

发布时间:2025-10-11 12:07  浏览量:4

老公周诚鼻青脸肿地回到家时,我正在客厅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条本该戴在另一个女人脖子上的金项链。

那条真的金项链。

他推开门的瞬间,我甚至没有抬头,只是用绒布包着链子,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冰冷的质感。

玄关处传来一声闷哼,然后是钥匙掉落在地上的清脆响声。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

周诚扶着墙,一步一步挪进来,他身上的衬衫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破了,渗着血丝。

他抬眼看到我,眼神里满是惊恐、狼狈,还有一丝不易察arle的怨毒。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我终于抬起头,将那条金项链在指尖绕了一圈,金色的光芒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疼吗?”

他愣住了,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以为我会惊慌失措地冲上去,问他怎么了,被谁打了。

就像过去无数次他喝醉了、闯祸了,我都会第一时间为他收拾烂摊子一样。

可今天,我没有。

我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心疼,没有惊慌,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我的平静,显然比任何歇斯底里的质问都让他感到恐惧。

他眼中的怨毒瞬间被慌乱所取代,他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扯得嘴角龇牙咧嘴。

“晚晚,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撒了谎,一如既往。

我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就是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像羽毛拂过心脏,却带着刺。

“是吗?”我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是一声闷哼。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混杂着灰尘、血腥味和另一种女人香水的味道。

很廉价,也很刺鼻。

我举起手,将那条金项链在他眼前晃了晃。

“为了它?”我问。

周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项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墙壁还要白。

“你……你怎么……”他语无伦次,冷汗从额角滑落。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把项链收回手心,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肿胀的脸颊。

他疼得一哆嗦。

“周诚,”我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冰冷,“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一)

我和周诚是大学同学。

我是土生土长的城里姑娘,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家境虽不富裕,但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

周诚来自偏远的农村,是他们村里飞出的第一个“金凤凰”。

他聪明、上进,身上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儿,这也是当初最吸引我的地方。

我们的爱情,始于图书馆里一次偶然的并肩而坐,他帮我够到了书架最高层的那本《百年孤独》。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清瘦的侧脸上,他的睫毛很长,眼神很专注。

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大学四年的恋爱,简单而纯粹。

我们会为了省钱,一起去吃五块钱一碗的牛肉面,他会把碗里仅有的几片牛肉都夹给我。

我也会用自己攒下的零花钱,偷偷给他买他舍不得买的篮球鞋。

毕业时,我爸妈是不同意的。

他们觉得周诚家境太差,负担太重,怕我嫁过去会受苦。

“晚晚,爱情不能当饭吃,”我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下面就是个无底洞,你填不完的。”

我爸则更直接:“我们不图男方大富大贵,但至少要门当户对。他一个人在城里打拼,要买房买车,还要顾着老家,太难了。”

可我被爱情冲昏了头。

“爸,妈,周诚他不一样,他有上进心,他对我好,我们会一起努力的。”

我甚至跟我爸妈撂下狠话:“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他去租房子住,一辈子不回来。”

最终,他们还是妥协了。

他们拿出半辈子的积蓄,又跟亲戚朋友借了一些,凑了四十万,给我们付了首付。

一套两居室,面积不大,却是我们在这个城市的第一个家。

房产证上,写了我和周诚两个人的名字。

我当时天真地想,加上他的名字,他会更有归属感,会更爱这个家。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二)

刚结婚那两年,日子虽然清贫,但很幸福。

周诚在一家IT公司做程序员,很拼命,经常加班到深夜。

我在一家私企做行政,工作清闲,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里。

每天晚上,我都会等他回来,给他热好饭菜。

他会从背后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疲惫地说:“老婆,有你真好。”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相信,凭着我们两个人的努力,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我们计划着,再过两年,等手头宽裕一些,就生个孩子。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幻想,从他第一次毫无征兆地往老家打了三万块钱开始,就出现了裂痕。

那天,我正在算我们这个月的开销,计划着下个月要还的房贷和信用卡。

他走过来,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晚晚,我……我给家里打了三万块钱。”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大事,”他眼神躲闪,“就是我妈说,我弟要说媳妇了,家里想把老房子翻新一下,彩礼钱也还差点。”

三万块,是我们当时全部的流动资金。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看着他恳求的眼神,还是软下了心。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我怕你不同意……晚晚,就这一次,以后我一定先跟你说。”他拉着我的手,信誓旦旦。

我信了。

可我没想到,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他弟弟结婚,要三万。

他妹妹上大学,要两万。

他爸身体不舒服,住院检查,要一万。

他妈说老家亲戚谁谁谁家盖了新房,我们作为最有出息的,也得表示表示,又要五千。

每一次,他都先斩后奏。

每一次,他都用同样的话术:“晚晚,就这一次。”

我们的存款,就像一个漏了底的筛子,怎么也存不住。

我们开始为了钱吵架。

“周诚,那是我们的家,不是你的提款机!”

“那也是我的家!是我爸妈!我能不管吗?林晚,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这么物质!”

“我物质?我跟你吃糠咽咽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物质?我们自己的房贷不用还吗?我们自己的日子不用过吗?”

“你城里长大的,哪里知道农村的难处!你根本就理解不了我!”

争吵的最后,总是我妥协。

因为我爱他,我心疼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我总想着,等他弟弟结了婚,妹妹毕了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太天真了。

他家人的胃口,被他一次次的纵容越养越大。

而他,也从最初的愧疚,变得越来越理直气壮。

他开始觉得,我作为他的妻子,就应该无条件地支持他“孝顺”他的家人。

我们的心,渐行渐远。

(三)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条金项链。

那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我特意请了假,买了他最爱吃的菜,还开了一瓶红酒,在家里等他。

我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

桌上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公司临时有项目,要加班。

我信了。

直到十一点半,他才一身酒气地回来。

他走路都走不稳,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

我过去扶他,想让他去洗个澡。

他一挥手,把我推开:“别碰我!”

他的公文包掉在地上,拉链没拉好,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从里面滑了出来。

盒子不大,方方正正的,一看就是装首饰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鬼使神差地捡起了那个盒子。

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金项链,款式很新潮,吊坠是一个精致的爱心。

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我拿起盒子里的购买凭证。

品牌、克重、价格……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两万八千八。

日期,就是今天。

我拿着项链,走到沙发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周诚。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没有给我准备任何礼物,甚至连一句“纪念日快乐”都没有。

他用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买了一条近三万块的金项链。

却不是给我的。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把他拖进卧室,给他盖好被子。

然后,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条项链,看了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请了一天假,拿着那条项链,去了本市最大的珠宝交易市场。

我找了一家信誉最好的老师傅,让他帮我仿造一条一模一样的。

用的是镀金材质,最好的工艺,足以以假乱真。

老师傅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姑娘,你这是……”

我没解释,只是说:“师傅,钱不是问题,我只要快,要像。”

下午,我拿到了那条假的项管链。

它躺在和我带来的那个一模一样的丝绒盒子里,无论是分量还是光泽,都和真品几乎没有差别。

只有最专业的仪器,才能鉴别出真伪。

我把那条真的金项链,收进了我自己的首饰盒最深处。

然后,我把那个装着假项链的盒子,悄悄放回了周诚的公文包。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快感。

或许是想看看,他要把这条项链送给谁。

又或许,我只是想给他,也给我们这段婚姻,最后一次机会。

我想看看,他发现项链是假的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来找我坦白吗?

还是会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四)

机会很快就来了。

就在我换掉项链的第三天,周诚接到了他妈的电话。

他在阳台接的,但我还是听到了。

电话那头,他妈的声音又急又快,带着哭腔。

“儿啊,你爸在工地上干活,从架子上摔下来了,腿断了,现在在县医院,医生说要做手术,要十万块钱啊!”

“你快想想办法,不然你爸这条腿就废了啊!”

周诚的声音瞬间就慌了:“妈,你别急,爸怎么样了?严重吗?十万?怎么会要这么多?”

“医生说要用最好的钢板,还要请市里的专家来做手术,这都是钱啊!你妹妹还在上学,家里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全靠你了啊,儿啊!”

电话挂断后,周诚冲进客厅,脸色惨白。

“晚晚,出事了,我爸……我爸他……”

我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他:“我听到了,要十万块,是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急切地点头:“对,十万!晚晚,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

我平静地报出一个数字:“活期三万,理财里还有五万,但要下个月才能取出来。”

“那……那你能不能先跟你爸妈借点?先凑够十万,给我爸做手术要紧!”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一片冰凉。

又是这样。

一出事,就找我,找我爸妈。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周诚,我们结婚这五年,前前后后,给你家拿了多少钱,你算过吗?”

他一怔,眼神开始闪躲:“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人命关天啊!”

“是啊,人命关天。”我点点头,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个文件夹,扔在他面前。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你每一笔给家里的转账记录,我都给你记着呢。一共,二十七万三千。这还不算你逢年过节买的各种东西。”

“周诚,我们这五年,一共攒了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吗?”

他看着那一沓厚厚的银行流水单,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晚,你什么意思?你记这些账是什么意思?你在防着我吗?”他突然暴怒,声音也拔高了八度。

“我不是防着你,我是在提醒你。”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们也是一个家,这个家需要经营,需要花钱。你不能总把我们的钱,当成你家的无限额信用卡。”

“那是我爸!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居然跟我算这些几瓜两枣!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他指着我的鼻子,手都在发抖。

“我问你,上个月,你妹妹说要换个最新款的手机,你是不是给了她八千?”

他语塞。

“上上个月,你妈说腰疼,要去市里的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你是不是给了她一万?检查出什么了?”

他脸色涨红,说不出话。

“周诚,你家就是个无底洞,我填不起了。”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这笔钱,我不会再出了。”

“林晚!”他嘶吼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你别逼我!”

“我逼你?”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到底是谁在逼谁?”

他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抓起沙发上的公文包,摔门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我知道,他要去卖那条项链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心里,说不出是解脱,还是更深的绝望。

(五)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他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显然,他拿着我换掉的假项链,去找那个女人了。

或许是想用项链换钱,或许是想用项链去讨好。

结果,被当场拆穿,还被那个女人的正牌男友或者老公,狠狠地揍了一顿。

真是……自作自受。

我看着他惊恐万状的脸,心里的那点报复的快感,很快就褪去了。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哀和疲惫。

这就是我爱了八年的男人。

一个为了别的女人,不惜欺骗妻子,转头又能为了家里的“急事”,把送给情人的礼物拿去变现的男人。

一个懦弱、自私、满口谎言的男人。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决绝。

“周诚,”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谈谈吧。”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谈……谈什么?”

“谈离婚。”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离婚?林晚,你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走到沙发边坐下,姿势优雅,像是在谈判桌上。

“就因为……就因为那条项链?”他急切地辩解,“晚晚,你听我解释,那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我一个同事,她手头紧,托我帮忙卖的,真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撒谎。

我甚至都懒得去戳穿他。

“是吗?”我从我的首饰盒里,拿出那张两万八千八的购买凭证,和他公文包里的那张,并排放在茶几上。

“同一个品牌,同一天,同一个商场,前后只隔了十分钟。周诚,你这个同事,跟你还真是有默契。”

他的谎言,不攻自破。

他看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凭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

“我……”他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项链是假的吧?”我继续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被人发现,挨打了吧?”

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你……是你换了它?”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声音都在颤抖。

“是。”我坦然承认。

“你……你这个毒妇!”他突然暴怒,像一头困兽,朝我扑了过来,“我打死你!”

我没有躲。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拳头,在离我脸颊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因为我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警告。

“家暴,在离婚官司里,可是能让我分到更多财产的。哦,对了,我刚刚已经报了警,说你喝醉了回家闹事。”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他拿捏、予取予求的林晚了。

他慢慢地,放下了手。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哀求。

“离婚。”我重复道,“房子归我,车子归你,我们没有共同存款,各自的债务各自承担。”

“不可能!”他立刻尖叫起来,“房子凭什么归你?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这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夫妻共同财产?”我冷笑一声,“周诚,你别忘了,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出的,一分钱都没花你的。这几年,你往家里打了将近三十万,而我还了四十多万的房贷。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

“我……我赚钱了!我的工资也都拿回家了!”他急赤白脸地争辩。

“是吗?”我拿出我的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

“周诚,你是不是忘了,你上个月跟你妈打电话的时候,亲口承认,你每个月都会从你的工资里,偷偷存下三千块钱,打到你自己的另一张卡上,以备‘不时之需’?”

电话录音里,他和他妈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

“妈,你放心,我留了一手,每个月都存了私房钱的,林晚她不知道。”

周诚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他瘫坐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你……你居然录音……”

“没办法,跟你们一家人打交道,不留点心眼,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我关掉录音,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

“周诚,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协议离婚。房子归我,我一次性补偿你十万块钱,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二,起诉离婚。我会把这些年你转账的记录、你的出轨证据、你的家暴倾向、你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录音,全部提交给法庭。到时候,你不仅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还会身败名裂。”

“你自己选。”

(六)

周诚最终选择了协议离婚。

他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晚晚,你婆婆带着你小姑子,杀到我们家来了。”

我心里一沉。

果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爸,你们别跟他们吵,锁好门,等我回来。”

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周诚。

“走吧,回家,把你家的烂摊子,一次性解决了。”

我开车,载着他,回了我爸妈家。

还没到楼下,就听见我婆婆撒泼的哭喊声。

“天杀的啊!没天理了啊!我儿子辛辛苦苦在城里打拼,娶了个城里媳妇,就忘了爹妈了啊!”

“我老头子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她一分都不给,还撺掇我儿子离婚,想独吞我家的房子啊!”

“大家快来看啊,评评理啊!这个女人心有多狠啊!”

楼下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对着我家指指点点。

我小姑子周丽,则在一旁“帮腔”,添油加醋地哭诉着我的种种“罪行”。

说我嫌弃他们是农村人,说我过年不让他们来城里,说我虐待周诚,不给他吃饱饭。

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

我停好车,深吸了一口气。

我拉着周诚,穿过人群,走到他们面前。

我婆婆一看到我,立刻像见了仇人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张牙舞爪地就想来抓我的脸。

“你这个扫把星!!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没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周诚下意识地拦在了我面前。

“妈!你干什么!”

我婆婆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她一向孝顺的儿子会拦着她。

“儿啊!你糊涂了啊!她都要跟你离婚,抢你的房子了,你还护着她?”

“就是啊哥!”周丽也上来拉周诚,“你看看你脸上的伤,是不是她打的?这个毒妇!我们报警抓她!”

我看着这颠倒黑白的一家人,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拨开周诚,走到他妈面前。

“第一,我没有打他。他脸上的伤,是他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别人打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他敢说实话吗?”

周诚的头,垂得更低了。

“第二,我没有不给钱给你老公治病。是你,三天两头找各种借口要钱,上个月刚以‘腰疼’为名,要走了一万块。你老公这次是不是真的摔断了腿,需要十万块做手术,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对质。如果你撒谎,这就是诈骗。”

我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的邻居都能听见。

“这套房子,首付四十万,是我爸妈出的。结婚五年,我还了四十多万的房贷。而你的好儿子周诚,这五年,往你们家里,一共打了二十七万三千块!这些钱,够在你们老家盖一栋小洋楼了!”

“你们说,我图他什么?图他家里有个无底洞要填吗?”

我从包里,拿出那沓厚厚的银行流水,高高举起。

“白纸黑字,都在这里!各位叔叔阿姨,你们都是明眼人,你们自己看,到底是谁在贴补谁,到底是谁想占谁的便宜!”

周围的邻居,开始窃窃私语。

看我婆婆的眼神,也从同情,变成了鄙夷。

我婆婆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会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还准备了这么多证据。

她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至于离婚,”我转向周诚,“是你,婚内出轨,给别的女人买了两万八的金项链。是你,被我发现后,还想对我动手。是你,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原生家庭的利益,置于我们这个小家庭之上。”

“周诚,是你,一步一步,把我们的婚姻,推向了绝路。”

“我,林晚,仁至义尽。”

“现在,我只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掷地有声。

我婆婆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她知道,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突然“哇”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周丽也跟着哭哭啼啼。

这是她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武器了。

撒泼,耍赖。

可惜,对我已经没用了。

我爸妈也从楼上下来了。

我妈看着我,眼圈红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到我身边。

我爸走到我婆婆面前,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亲家母,这里不是你们村口,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晚晚是我们家的独生女,我们把她交给你们家,是希望她能幸福。现在,你们把她伤成这样,我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离婚的事,我们同意。财产怎么分,按法律来。你们要是再敢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们就报警。”

我爸一辈子老实本分,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

我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愣愣地看着我爸,又看了看我,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她唯一的希望——周诚。

“儿啊……你……你就真的这么狠心?”

周诚始终低着头,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他没有为我辩解一句。

也没有为他妈说一句话。

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个懦夫。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婆婆终于彻底绝望了。

她知道,大势已去。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拉着周丽,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咒骂:

“好!好!林晚,你够狠!你给我们等着!我们周家,跟你没完!”

说完,她就带着周丽,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周围的邻居,也渐渐散去。

我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觉得,无比的疲惫。

我妈走过来,一把抱住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晚晚,我可怜的女儿,你受苦了。”

我靠在妈妈的怀里,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眼泪,也跟着决了堤。

(七)

离婚协议签得很顺利。

在铁证面前,周诚不敢再提任何过分的要求。

房子归我,我象征性地给了他十万块钱。

车子归他,那是我们一起贷款买的,还有几万块贷款没还完,也由他自己去承担。

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去民政局领离婚证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灿烂,天空湛蓝。

走出民政局大门的那一刻,我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周诚站在我身边,欲言又止。

“晚晚,我们……真的不能……”

我打断了他:“周诚,回不去了。”

“从你第一次为了你家人欺骗我开始,我们就回不去了。”

“从你把买给别的女人的项链,藏在公文包里带回家那天起,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他沉默了。

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是那条我换掉的,镀金的假项链。

“这个……还给你。”他声音沙哑,“真的那条,就当是你给我的……遣散费吧。”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算计。

我没有接。

“不用了。”我说,“留着做个纪念吧。纪念你那段,被人打断腿的‘爱情’。”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八年的青春,喂了狗。

但我很高兴,我终于从那个泥潭里,挣脱了出来。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我以为,我和周诚,以及他那一家子极品,从此就是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可我没想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八)

离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出乎意料的惬意。

我卖掉了那套承载了太多不快回忆的房子,用那笔钱,在离我爸妈家不远的一个小区,付了另一套小户型的首付。

新家不大,但阳光很好,每一寸空间,都由我亲手布置,充满了属于我自己的气息。

我换了一份工作,薪水比以前高,虽然忙碌,但很充实。

周末,我会回家陪爸妈吃饭,或者约上三五好友,逛街、看电影、做瑜伽。

我开始重新找回自我,那个在婚姻里被消磨殆尽的,鲜活的自我。

我甚至开始尝试着,去接触新的人。

然而,就在我以为生活已经翻开崭新一页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电话是周丽打来的。

她的声音,不再是以前的嚣张跋扈,而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谄媚。

“嫂子……哦不,林晚姐。”

我皱了皱眉,不想跟她多费口舌:“有事吗?”

“那个……林晚姐,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我想跟你见个面。”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别啊,林晚姐!”她急了,“是……是关于我哥的,还有……还有那条项链的事!”

那条项链。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哥他……他好像被人骗了!骗得很惨!”周丽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沉默了。

虽然已经离婚,但听到周诚的消息,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涟漪。

不是关心,更像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奇。

“说重点。”我冷冷地说。

“我哥他……他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女人,就是……就是你以为的那个。”周丽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那个女人跟我哥说,她家里很有钱,但是她爸妈不同意她跟我哥在一起,让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富二代。”

“她说,只要我哥能拿出十万块钱,帮她‘打点关系’,她就能跟家里断绝关系,跟我哥私奔。”

我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

这么老掉牙的骗局,周诚居然也信?

“我哥信了,就把你给他的那十万块钱,全都给了她。”

“结果呢?钱一到手,那个女人就消失了,电话不接,微信拉黑,人间蒸发了。”

“我哥去找她,才发现她给的地址是假的。他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他现在……他现在整个人都快疯了,天天喝酒,工作也丢了,房租也交不起,被房东赶了出来。”

“林晚姐,我知道以前是我们不对,是我妈不对,是我不对。但……但我哥他毕竟跟你夫妻一场,你……你能不能帮帮他?”

我听完,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帮你?怎么帮?”我问,“再给他十万块,让他去找下一个骗子?”

“不是的不是的!”周丽急忙否认,“林晚姐,我知道我哥他有那条真的金项链!就是你留下的那条!那条项链值好几万呢!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那条项链在哪里?我哥他现在急需用钱啊!”

原来,这才是她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不是求我帮忙,是来打探那条金项链的下落。

他们一家人,真是贼心不死。

“我不知道。”我冷冷地回答。

“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条项链不是在你那里吗?”

“谁告诉你项链在我这里?”我反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

“周丽,我跟周诚已经离婚了,他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我靠在沙发上,心里一阵反胃。

这一家人,就像一块粘在鞋底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我以为,拉黑了周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我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九)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我家门口,蹲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周诚。

他比上次见他时,更加憔悴和狼狈。

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头上,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他脚边,放着几个啤酒空罐。

看到我,他挣扎着站起来,眼神里充满了血丝,还有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偏执。

“晚晚……”他声音嘶哑。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包。

“你来干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晚晚,你把项链还给我,好不好?”他朝我走过来,伸出手,像是在乞讨。

“那条项链,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还给我,求你了……”

“我没有项链。”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项链。”

“不!你有!你肯定有!”他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尖利,“那条假的是你换的,真的肯定在你手上!林晚,你别骗我了!”

“我骗你?”我气笑了,“周诚,你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那条项链,就算在我手上,那也是我的战利品,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嘶吼起来,眼睛通红,像一头绝望的野兽,“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毫不留情地回敬他,“当初你为了别的女人,骗我的钱,要跟我离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夫妻一场?”

“当初你妈带着你妹妹,在我家楼下撒泼骂街,污蔑我,要抢我的房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夫妻一场?”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林晚,算我求你了……”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就这么毫无尊严地,跪在一个女人面前。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你把项链还给我,只要你还给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我嫌恶地想把腿抽回来,他却抱得更紧了。

“放手!”我厉声喝道。

“我不放!你不把项链给我,我就不放!”他耍起了无赖。

周围有邻居听见动静,打开门探出头来看。

我感到一阵屈辱和愤怒。

“周诚,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你报啊!”他破罐子破摔地大喊,“你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这个女人有多蛇蝎心肠!逼得前夫给你下跪!”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就在我准备掏出手机报警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她。”

我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身后。

是住我对门的邻居,姓李,是个律师。

我们平时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熟络。

李律师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显然也是刚下班回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周诚,眉头紧锁。

“你是谁?要你多管闲事!”周诚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是她的邻居,也是一名律师。”李律师的语气很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骚扰。如果你再不放手,我马上就可以替这位女士报警,并且,我可以保证,你会因此而在拘留所里待上几天。”

周诚的气焰,瞬间被压了下去。

他大概是被“律师”和“拘留所”这两个词给吓住了。

他悻悻地松开了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晚,你给我等着!”他指着我,撂下一句狠话,然后一瘸一拐地跑进了楼梯间。

危机暂时解除。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腿都有些发软。

“谢谢你,李律师。”我真心实意地向他道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他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摇摇头,“就是被吓了一跳。”

“这种人,你越是软弱,他越是得寸进尺。”李律师说,“如果他再来骚扰你,不要犹豫,直接报警。”

“嗯,我知道了。”

他帮我打开了家门,确认我安全进屋后,才转身回了自己家。

我靠在门后,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到周诚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区大门,消失在夜色里。

我心里,没有半分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今天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

而那条金项链,我本来是打算卖掉的。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要留着它。

留着它,时时刻刻提醒我,男人的誓言有多么廉价,人性有多么经不起考验。

(十)

我以为周诚的纠缠,会随着那晚的闹剧而结束。

但我又一次低估了他和他家人的无耻程度。

几天后,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说有人报案,告我“侵占他人财产”。

报案人,是我前婆婆。

而所谓的“财产”,就是那条价值两万八的金项链。

我在派出所里,见到了我的前婆婆和周诚。

前婆婆一脸得意,仿佛胜券在握。

周诚则低着头,不敢看我。

“警察同志,就是她!”前婆婆指着我,对民警说,“她偷了我儿子给我买的金项链!那是我儿子孝敬我的!价值好几万呢!”

“她跟我儿子离婚,霸占了房子不算,还偷东西!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我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只觉得可笑。

“首先,我没有偷。其次,那条项链,不是你儿子买给你的。”我冷静地对民警说。

“你胡说!”前婆婆尖叫起来,“那就是我儿子买给我的!他亲口跟我说的!”

我看向周诚。

他依然低着头,像个鹌鹑。

“周诚,你当着警察的面,再说一遍,那条项链,是买给谁的?”

周诚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了他妈一眼,又迅速低下。

“是……是买给我妈的。”他蚊子哼哼似的说。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是我的好前夫啊。

为了从我这里拿回那条项D链,居然能配合他妈,演这么一出颠倒黑白的戏。

“警察同志,”我转向民警,从包里拿出我的手机,“我这里有几段录音,也许能帮助你们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点开了第一段录音。

是我和周丽的通话录音。

录音里,周丽亲口承认,那条项链,是周诚买给一个骗了他十万块钱的女人的。

前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这个!你居然录音!”她气急败坏地想上来抢我的手机。

被民警一把拦住。

我点开了第二段录音。

是周诚跪在我家门口,求我还给他项链的录音。

虽然当时情况混乱,但他的话,录得清清楚楚。

“晚晚,你把项链还给我,好不好?那条项链,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项链是买给他妈的,他为什么会说,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我点开了第三段录音。

是我和周诚的通话录音,时间是在我们离婚前。

录音里,我质问他项链的来历,他支支吾吾,谎称是帮同事卖的。

三段录音放完,整个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民警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前婆婆的脸,更是白得像一张纸。

“这位大妈,”民警的语气,已经很不客气了,“你现在涉嫌报假警,诬告陷害,你知道吗?”

“我……我没有……”前婆婆还在嘴硬。

“够了!”一直沉默的周诚,突然大吼了一声。

他站起来,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妈。

“妈!你闹够了没有!嫌不够丢人吗?”

然后,他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林晚,你真够狠!你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

“我逼你?”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周诚,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逼我。是你,把我对你最后一点情分,都消磨干净了。”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

“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给你!”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扔在桌子上。

“你们都看!都看清楚!”

视频里,是一个灯红酒绿的KTV包厢。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正靠在周诚的怀里,娇滴滴地撒娇。

“诚哥,你对我真好,送我这么贵的项链。”

女人脖子上戴着的,正是我换掉的那条假项链。

周诚一脸得意,搂着女人亲了一口:“宝贝,你喜欢就好。”

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

但信息量,巨大。

这是他出轨的铁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录下这个视频,也许是出于炫耀。

但现在,它成了压垮他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前婆婆看着视频,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大概是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背地里是这副德行。

民警看完视频,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胡闹!”他一拍桌子,“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你们自己的家事,自己回去解决!再敢报假警,浪费警力资源,全部拘留!”

前婆婆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吭声。

周诚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一场闹剧,再次以我的完胜告终。

走出派出所,阳光有些刺眼。

我回头看了一眼。

周诚和他妈,还坐在里面,像两只斗败的公鸡。

我心里,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

只有一种深深的厌倦。

我只想尽快摆脱这一切,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

可我没想到,周诚的疯狂,才刚刚开始。

(十一)

从派出所出来后,我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以为,周诚他们终于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应该不会再来烦我了。

我甚至把那条真的金项链,送到了金店,让师傅给我重新熔掉,打了一对小巧的耳钉和一枚简约的戒指。

我不想再留着那件象征着背叛和欺骗的东西。

我要让它以一种全新的形式,陪伴我的新生。

生活似乎真的回到了正轨。

我和李律师的关系,也因为上次的“英雄救美”事件,而近了一步。

我们会在电梯里相遇时,聊上几句。

他会跟我分享一些有趣的案子,我也会跟他吐槽一下工作中的烦心事。

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成熟、稳重、有风度,而且,单身。

我对他,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好感。

但八年失败的感情,让我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再踏出一步。

我需要时间,来治愈自己。

然而,周诚的出现,再次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天,我正和李律师在我家楼下的咖啡馆里,讨论一个我朋友遇到的法律问题。

周诚就像一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比上次更加邋遢,眼神也更加疯狂。

他死死地瞪着我和李律师,那眼神,像是要把我们生吞活剥。

“林晚,他是谁?”他指着李律师,质问道。

“我跟你已经离婚了,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皱起眉,感到一阵不悦。

“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口不择言地辱骂道。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李律师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语气冰冷。

“尊重?她也配?”周诚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李律师,“你就是她的新欢吧?小白脸!我告诉你,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早晚也会被她害死!”

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感到一阵难堪。

“周诚,你闹够了没有?”我压着火气说。

“没有!”他嘶吼道,“林晚,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最后一句话。”

“项链呢?你把项链弄到哪里去了?”

“我已经告诉你了,没有项链!”

“你撒谎!”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刀尖对着我,“你今天不把项链交出来,我们两个,就一起死!”

咖啡馆里,发出一片尖叫声。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疯狂到这个地步。

李律师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他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我往他身后拉,一边冷静地对周诚说:“你冷静一点,把刀放下。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周诚的情绪非常激动,“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我的!”

“林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项链呢?”他的刀尖,又朝我逼近了一分。

我吓得浑身冰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律师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我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周诚手里的水果刀,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腕,被李律师死死地反扣在背后,整个人被按倒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快报警!”李律师对我大喊。

我这才如梦初醒,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警察很快就来了。

周诚被戴上手铐,带走了。

他被带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咒骂着我,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咖啡馆里,恢复了平静。

但我却久久无法平复。

我看着地上的那把水果刀,后怕不已。

如果今天没有李律师在,后果不堪设想。

“你没事吧?”李律师走过来,关切地问。

他的手背上,被刀划出了一道口子,正在流血。

“你受伤了!”我惊呼道。

“小伤,不碍事。”他满不在乎地说。

我拉着他,不由分说地去了附近的医院。

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从他挡在我身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心,沦陷了。

(十二)

周诚因为持刀伤人,被判了刑。

刑期不长,一年。

但这个案底,会跟p他一辈子。

他的人生,算是彻底毁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声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而我和李律师,也因为这次的“共患难”,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他叫李昂。

他向我表白了。

在一个很平常的傍晚,他捧着一束向日葵,站在我家门口。

他说:“林晚,我不知道你的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我愿意用我的未来,去治愈你所有的伤痛。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点了点头。

我们在一起了。

和李昂在一起的日子,是轻松而愉悦的。

他成熟、体贴,懂得尊重我,也懂得如何爱我。

他从不追问我的过去,但他会用行动告诉我,他不在意。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会在我加班的深夜,给我送来热腾腾的夜宵。

他会带我去见他的朋友和家人,大方地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林晚。”

在他的爱里,我慢慢地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不安。

我开始相信,我依然值得被爱。

我把我过去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包括那条金项链的始末。

他听完,只是心疼地抱着我。

“都过去了。”他说,“以后,有我。”

我把那对用金项链改造成的耳钉,戴在了耳朵上。

它不再是背叛的象征,而是我告别过去、迎接新生的勋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而美好。

我几乎快要忘了周诚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一年后,他出狱。

他没有再来找我。

我从以前的大学同学那里,听到了他的消息。

他出狱后,回了老家。

因为有案底,他再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能在村子附近打点零工,勉强度日。

他妈因为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生了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他妹妹周丽,也因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名声坏了,迟迟嫁不出去。

他们一家人,过得潦倒而凄惨。

同学在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

我听着,心里却毫无波澜。

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以为,我和他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真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直到那天,我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是从周诚老家寄来的。

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了,像是很多年前拍的。

照片上,是大学时期的我和周诚。

我们站在学校的樱花树下,笑得灿烂。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那是我们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字迹歪歪扭扭,是周诚的笔迹。

“林晚,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爱你。”

我拿着那张照片,久久地沉默。

我把它,和我抽屉里那条真的金项链,放在了一起。

然后,我关上了抽屉。

我走到阳台,看到李昂正在楼下等我。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看到我,笑得像个孩子。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耀眼。

我对他挥了挥手,也笑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我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

而这一章,写满了阳光和希望。

(最终章 - 悬念)

就在我准备下楼,奔向我的幸福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很短,只有一句话。

“林晚,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语气,这个口吻……

不是周诚,也不是他家人。

那是谁?

是那个骗了周诚十万块钱的女人?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她发这条短信,又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一张彩信。

我点开。

照片上,是一条项链。

一条和我那条一模一样的,爱心吊坠的金项链。

项链的旁边,放着一张医院的B超单。

B超单上,孕周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12周。

而在B超单的最下方,孕妇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字——

林晚。

我的名字。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在用我的名字,去做孕检?

这个孩子,又是谁的?

楼下,李昂还在笑着等我。

而我握着手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知道,那个我以为已经结束的噩梦,并没有结束。

它只是换了一种更诡异、更惊悚的方式,重新向我袭来。

而这一次,我面对的,又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