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下双胞胎女儿,第二天就剩一个,婆婆:送你大姑姐,你再生个
发布时间:2025-07-28 14:40 浏览量:1
我剖腹产生下双胞胎女儿,麻药劲儿还没过,就听到婆婆在产房外和我妈炫耀:“这下好了,妍妍(我大姑姐)和晚晚一人一个,谁也不用争了。”
我妈当时就炸了。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我病床边真的只剩下了一个孩子。
我疯了似的质问,婆婆却云淡风轻地剥着橘子:“大惊小怪什么?送给你姐了。你年轻,还能再生,你姐这辈子可就这点指望了。”
我看向我的丈夫顾磊,他躲开我的视线,喏喏地说:“晚晚,就当帮帮我姐吧。”
---
剖腹产的刀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我被推出手术室,意识还很模糊,护士把两个小小的襁褓放在我的枕边。
“林晚,恭喜啊,一对漂亮的千金。”
我费力地侧过头,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皱巴巴的小脸。她们紧闭着眼睛,小嘴无意识地咂摸着。这就是我的女儿,安安和宁宁。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这辈子所有的辛苦,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我妈守在我身边,激动得直抹眼泪,嘴里不停念叨着:“我的两个小外孙女,真好,真好。”
婆婆张翠萍也凑了过来,她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暗红色外套,脸上挂着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她没有看我,而是死死盯着两个孩子,伸手戳了戳其中一个的脸蛋。
“长得真像,真是一模一样……”她喃喃自语。
我丈夫顾磊站在她身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但那喜悦里带着一丝讨好。他搓着手,对他妈说:“妈,你看,多好,这下你就有两个孙女了,咱们家有福气。”
张翠萍没理他,反而转头,对着匆匆赶来的大姑姐顾妍招手:“妍妍,你快来看,这孩子跟你小时候可真像。”
顾妍快步走过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她盯着孩子,眼神里有一种近乎贪婪的光。
我当时被产后的虚弱和初为人母的喜悦包裹着,只当她是真心为我们高兴,没有多想。
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却不知道,我的两个孩子,在她们眼里只是两件可以被估价和分配的商品。
当天晚上,病房里只剩下我、我妈和顾磊。
婆婆说要回家给大姑姐炖补身体的汤,拉着顾妍早早地就走了。临走前,她把顾磊叫到走廊上,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很久。
顾磊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坐立不安。
我妈不放心,坚持要留在病房守夜。她一边给孩子换尿布,一边小声抱怨:“这个当奶奶的也真是,孩子出生第一天就跑没影了,一点都不上心。”
我躺在床上,刀口疼得我直冒冷汗,却还是替婆婆解释:“妈,姐身体一直不好,妈可能是去照顾她了。”
顾磊在一旁听着,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给我倒了杯水,含糊地嘱咐我:“晚晚,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那一整晚,我都没睡踏实。孩子细弱的哭声,我妈的叹息声,顾磊不时翻身的烦躁声,交织在一起,让我心里莫名地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还在为婆婆的缺席找理由,却不知道,她正在另一个地方,为我准备一份足以将我打入地狱的“惊喜”。
第二天清晨,我妈看我睡得沉,就去医院食堂给我买早饭。
我太累了,刀口的疼痛加上一夜没睡好,让我陷入了昏沉。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空落落的感觉惊醒。我猛地睁开眼,看向身边的婴儿床。
床里,只剩下一个孩子。
安安睡得很熟,小手攥着拳头。而她旁边,原本应该躺着宁宁的位置,空了。那个粉色的襁褓,不见了。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的孩子呢!我的宁宁呢!”
我忘了刀口的剧痛,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身体的剧痛和心里的恐慌交织在一起,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顾磊正好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看到我状若疯狂的样子,他吓了一跳,眼神立刻开始躲闪。
“晚晚,你别激动,你先躺下,听我说……”
“说什么?我问你我的女儿呢!宁宁去哪儿了!”我冲着他嘶吼,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刺耳。
这时,婆婆张翠萍拎着一个保温饭盒,慢悠悠地从顾磊身后走了进来。她看到我披头散发的样子,眉头立刻皱成一团,语气里满是责备。
“吵什么吵!刚生完孩子的人,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顾家怎么你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一个母亲的本能告诉我,我的孩子不是被偷了,而是被“家贼”明目张胆地抱走了。
我顾不上和她争辩,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顾磊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肉里。
“顾磊,告诉我,妈把宁宁带到哪儿去了?快让她把孩子抱回来!”
张翠萍把饭盒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放,发出一声刺耳的“砰”响。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冷冷地开了口。
“我送给你姐了。”
这六个字,像六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扎进了我的心脏。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在发抖。
她终于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拧开保温饭盒的盖子,一股鸡汤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说,我把那个孩子,送给你大姐顾妍了。”她舀出一碗汤,推到我面前,“你姐结婚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去医院查了,说是身体有问题,怀不上了。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这辈子不就完了吗?你看你,多有福气,一下就生了两个。匀一个给你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反正都是我们顾家的血脉,给谁养不是养?”
我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刀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那是我的女儿!她是个人!不是一件东西!你凭什么把她送人!”
“凭什么?”张翠萍的声调陡然拔高,手里的汤勺重重地敲在碗沿上,“就凭我是顾磊的妈,是孩子的亲奶奶!你嫁进我们顾家,生孩子就是你的本分!我辛辛苦苦给你养大了儿子,现在让你拿一个丫头片子,换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怎么了?委屈你了?你还年轻,身体好,过两年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在她的逻辑里,我的子宫是顾家的财产,我的女儿是顾家的产品,她作为董事长,有权调配库存,处理次品。
我彻底崩溃了,伸手就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我要报警,我要把这群疯子、强盗都抓起来!
“你干什么!”张翠萍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死死攥在手里,“报什么警?家丑不可外扬!你是不是想让我们顾家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你安的什么心!”
我所有的希望都转向了我的丈夫,那个和我同床共枕,发誓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
“顾磊!你说话啊!你快让你妈把我们的女儿要回来!那是我们的宁宁啊!”我哭喊着,眼泪模糊了视线。
顾磊终于开口了。他走过来,抓住我冰冷的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求和疲惫。
“晚晚,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我妈……她也是为了我姐好。我姐她……她真的快得抑郁症了,前段时间还闹着要自杀。我们就当可怜可怜她,帮帮我们家,行不行?宁宁在那边,有我姐和我姐夫疼着,肯定不会受委屈的。你就当……就当是过继给他们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又准又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还搅了搅。
我明白了。
这不是婆婆一个人的决定,这是他们全家的合谋。
正在这时,我爸妈买早饭回来了。一进门看到这副剑拔弩张的场面,我妈手里的豆浆油条“啪”地掉了一地。
“张翠萍!你把我外孙女弄到哪儿去了!”我妈冲过来,一把揪住婆婆的衣领。
“亲家母你这是干什么!松手!这是我们顾家的事!”
我爸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顾磊,手指都在发抖:“顾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老婆刚给你生完孩子,你们就这么欺负她!”
一直沉默的公公顾建军也赶到了。他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沉着脸,一开口就是不容置疑的权威。
“亲家,亲家母,你们先冷静一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就别管了。”
丈夫的哀求,比婆婆的蛮横更让我心寒,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盘根错节、要吸干我血肉的家族。
出院那天,我被他们直接接回了家。
家里的陈设没变,却让我感到窒息般的陌生。我像一具行尸走肉,抱着安安,坐在沙发上。
我的哭闹、哀求、歇斯底里,在他们看来,都只是“产后情绪不稳定”的症状。
他们不让我碰手机,不让我出门,美其名曰“坐月子要静养”。
我以死相逼,说如果今天见不到宁宁,我就从这窗户跳下去。
顾磊怕闹出人命,终于妥协了,开车带我去了大姑姐顾妍家。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环境比我们家好得多。一进门,我就看到顾妍穿着柔软的家居服,抱着我的宁宁,在铺着地暖的客厅里悠闲地踱步,嘴里还哼着我没听过的摇篮曲。
她看到我,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反而绽开一个温柔的微笑。
“弟妹,你来啦,身子好些没?快看,宁宁多乖,一点都不哭呢。”
我的宁宁!她被包裹在一个崭新的、一看就很昂贵的襁褓里,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理智都断了线。我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冲过去就要抢回我的孩子。
“把孩子还给我!”
“哎!你干什么!”顾妍的老公,那个我只见过几面的男人,立刻冲上来拦住我。
闻讯赶来的公公婆婆也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疯婆子!你想吓着我的外孙女吗!”张翠萍尖声叫着,力气大得惊人。
顾妍抱着孩子,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迅速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反锁了房门。
我被他们三个人死死地控制住,像个犯人一样被推搡着。顾磊在中间假惺惺地喊着“爸、妈,你们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手上的力道却始终是把我往外拖。
“林晚!你闹够了没有!回家!”公公顾建军终于爆发了,一声怒吼镇住了场面。
那次抢夺,以我的彻底失败告终。
回到家,我发现我的身份证、手机、钱包,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张翠萍把它们锁进了她的卧室抽屉里,当着我的面,把钥匙放进了自己口袋。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脑子正常了,我再还给你。现在我帮你保管,免得你又跑出去发疯,给我们顾家丢人。”
我被彻底软禁了。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来防备,却忘了,我只是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
夜里,卧室的门被悄悄推开。
顾磊端着一杯热牛奶,溜了进来,坐到我床边。
“晚晚,喝点牛奶,对身体好。”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
“晚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姐。她有多可怜,你是知道的。”
他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落大姑姐的不幸。结婚多年因为不孕,在婆家受了多少气,被她婆婆指着鼻子骂是“不下蛋的鸡”,连家里的保姆都敢给她脸色看。
“她真的快被逼死了,上次回娘家,手腕上还缠着纱布,说是自己不小心划的,其实是割腕了!幸好被我姐夫发现得早,不然……不然人就没了!”
他抓着我的手,语气里满是“苦衷”。
“我们把宁宁给她,是救了她一条命啊!你也是女人,你忍心看着我姐就这么毁了吗?”
他见我还是不为所动,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晚晚,这里面有二十万,是我……是我们家给你的补偿。你别闹了,安安心心坐月子,把身体养好。我们……我们还年轻,以后再生一个,生个儿子,好不好?到时候妈肯定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我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又看看眼前这个男人,觉得他无比陌生,无比恶心。
我冷冷地抽回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顾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计划的?”
他的眼神开始闪躲,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是妈做了决定之后才知道的……”
“说实话。”我的声音不大,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垂下头,小声承认了。
“在你怀孕五个月,B超查出来是双胞胎女儿的时候,妈……妈就跟我提过这个想法。她说……她说这是个好机会,能一次性解决咱们两家的问题。”
“所以,你默认了?”
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响亮的回答。
他的“苦衷”和“补偿”,像一盆冰冷刺骨的脏水,浇熄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关于爱情和亲情的火焰。
巨大的悲痛过后,是彻骨的冷静。
我意识到,哭闹、争吵、以死相逼,对这家人毫无用处。我越是激烈反抗,他们就越有理由把我当成疯子囚禁起来。
我必须改变策略。
从第二天起,我不再哭闹了。
婆婆端来的汤,我面无表情地喝掉。顾磊的讨好,我平静地接受。我开始按时吃饭,好好睡觉,专心致志地照顾我怀里唯一的女儿,安安。
我的“顺从”让他们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们以为我“想通了”,“接受现实了”。
家里的气氛缓和下来,对我的监视也放松了许多。
婆婆张翠萍尤其得意,她以为是她的威严镇住了我。她开始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炫耀她的“英明决策”。
“我就说吧,女人嘛,想通了就好了。你看现在多好,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她一边给安安换着尿布,一边说。
“妍妍那边,她婆家现在把她当宝一样!她老公说了,等宁宁满月,就去把出生证明办了,名字都起好了,叫周念恩,感谢我们家的恩情。以后落户口,都落在他们家。”
顾磊也以为我被他说服了,时常在我面前感叹:“晚晚,谢谢你的体谅。现在这样多好,我姐有了孩子,妈也高兴,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我默默地听着,把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我妈来看我的时候,趁婆婆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一部她用了很多年的旧智能机。手机屏幕上都是划痕,但还能用。
我把它藏在安安的一大堆尿布里,那是这个家里唯一属于我的、绝对安全的角落。
我开始用这部手机,悄悄录下他们每一次沾沾自喜的谈话。
我还假装产后抑郁加重,情绪很不稳定,时而沉默不语,时而突然流泪。顾磊怕我出事,只好同意了我的要求,带我去社区医院看心理医生。
在诊室里,我借口要给家里打电话,用医生的座机,联系上了我最好的闺蜜,苏晴。
她是一名律师。
他们以为驯服了一只羔羊,却不知道,他们正在喂养一头隐忍待发的饿狼。
我的“顺从”不仅让顾家人放松了警惕,也让大姑姐顾妍对我放下了戒心。
她开始抱着宁宁,三天两头地往我们家跑,美其名曰“让姐妹俩多亲近亲近,培养感情”。
她当着我的面,熟练地给宁宁冲奶粉、喂奶、换尿布,姿态亲密得仿佛她才是那个怀胎十月、经历剖腹之痛的亲生母亲。
宁宁还那么小,可她似乎已经能分辨出气味。顾妍抱着她的时候,她很安静。可只要我一伸手,她就会瘪着嘴,马上要哭出来。
每当这时,顾妍就会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弟妹,你看,宁宁现在只认我了。你抱她,她都哭呢。所以说啊,血缘这东西,哪有养育之恩来得重要啊。”
她把宁宁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嘴里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向我。
“你也别想太多了,就当多一个女儿在外面享福。以后安安长大了,嫁人了,不还有我们家宁宁给你养老送终嘛。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她不仅抢走了我的孩子,还要在我心里那块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名叫“感恩”的盐。
更让我心胆俱裂的,是一次无意间的偷听。
那天她又抱着宁宁来了,和婆婆在客厅里说话。我假装在卧室喂奶,却把门留了一道缝。
“妈,我老公已经联系了他在加拿大的表哥了。”是顾妍压低的声音,“等宁宁再大一点,办好手续,我们就带孩子出国定居。那边环境好,教育也好,也省得……省得以后麻烦。”
婆婆立刻附和:“对对对,出国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省得她以后脑子不清醒,又跑来闹。等孩子大了,根本不记得这边的事,多好。”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出国?
他们要把我的宁宁带到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时间不多了。我必须拿到最致命的证据,在他们行动之前,把我的孩子抢回来。
(付费卡点)
我决定铤而走险。
那天晚上,我主动走出了卧室。客厅里,顾磊正在看电视,婆婆已经回房睡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身边。
“顾磊,”我低声说,“我们聊聊吧。”
他很惊讶,随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这是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晚晚,你想通了?”
我点点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想了很久,妈和姐说得对,一家人好好的最重要。宁宁……宁宁跟着姐,总比跟着我这个……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妈强。”
我的示弱和“悔悟”,让顾磊彻底放下了防备。他长舒一口气,过来抱住我。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晚晚,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那天晚上,我假装原谅了他,甚至主动提出想和他亲近。
他受宠若惊,对我几乎是有求必应。
后半夜,等他终于带着满足和疲惫沉沉睡去,我悄悄地拿起了他的手机。
他的锁屏是指纹。我抓过他熟睡中的手,用他的大拇指,轻轻一按。
屏幕亮了。
我心脏狂跳,迅速点开了他的微信。
一个名叫“顾家一家亲”的群聊被他置顶了。成员有四个人:他,婆婆张翠萍,公公顾建军,大姑姐顾妍。
没有我。
我点开群聊,把聊天记录往前翻。
我的手指在发抖。
从我怀孕后期开始,他们就在这个群里,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如何“分配”我的孩子。
张翠萍:“B超看了,又是两个丫头片子。也好,省得争了,正好一家一个。”
顾妍:“妈,真的可以吗?万一弟妹不同意怎么办?”
顾磊:“姐你放心,晚晚那边我来搞定。她性子软,听我的。”
顾建军:“嗯,这事就这么定了。家里的事,听你妈的。”
一桩桩,一件件,像是看一场关于我自己的、无比荒诞的默剧。
我继续往下滑,一张文件的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标题是:《家庭内部抚养权转让协议》。
协议内容写得清清楚楚,甲方:顾磊,乙方:顾妍。甲方顾磊,自愿将其与妻子林晚所生的次女顾宁(暂名),其抚养权、监护权、探视权等一切相关权利,无条件、永久性地转让给其亲姐,乙方顾妍。
下面,是顾磊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名和鲜红的指印。
落款日期,是我被推进产房,进行剖腹产手术的那一天。
那一天,我在手术台上忍受着麻醉和刀割,为他生孩子。
而我的丈夫,在产房外,签署了一份卖掉我们亲生女儿的协议。
协议的最后,还有一行用黑色水笔加上的话,字迹是婆婆的:
“为防林晚日后反悔,无理取闹,特立此协议为证。”
看着那份协议,我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丝毫胜算。他们不仅抢走了我的孩子,还用一份精心设计的协议,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他们以为这就能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我用我那部旧手机,对着屏幕,把所有的聊天记录、那份刺眼的协议,一页一页,全部拍了下来。
然后,我把这些照片,用微信,打包发给了苏晴。
几分钟后,苏晴只回了我四个字。
“告他,拐骗!”
第二天一早,我化了一个淡妆,换上了一件得体的连衣裙。我抱着安安,走出卧室。
婆婆正在吃早饭,看到我,愣了一下。
“我想通了,”我平静地对她说,“我想去看看宁宁,顺便把这个给她。”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锦盒,里面是我早就给宁宁准备的长命金锁。
他们信了。
婆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嘛,早想通不就没事了。去吧,让顾磊送你过去。”
我走出家门,坐上顾磊的车。
但我没有去顾妍家。
我对顾磊说:“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我想买点水果带过去。”
车一停稳,我打开车门,抱着安安,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最近的派出所。
那份冰冷的协议,是他们亲手递给我的武器,也是我吹响反击号角的军令状。
派出所里,值班的民警听完我断断续续的哭诉,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
“女士,你先别激动。这个……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你看,孩子抱走的是亲奶奶和亲姑姑,要不我们先帮您联系一下家人,做做调解工作?”
我止住眼泪,深吸一口气。
我没有哭闹,也没有歇斯D里。我从包里拿出那部旧手机,点开相册。
“警察同志,您先听一段录音。”
我播放了那段婆婆炫耀如何给宁宁办假出生证明的谈话。张翠萍清晰又得意的声音在安静的接警大厅里回响。
“再看这段聊天记录,还有这份协议。”
我把手机递过去,展示了“顾家一家亲”群里那些触目惊心的对话,和那份签在我手术日的《抚养权转让协议》。
民警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以欺骗、利诱等手段,使不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脱离家庭或者监护人的,视为刑法规定的‘拐骗’。”
一个清亮干脆的女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是苏晴。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踩着高跟鞋,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气场全开。
她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向民警,递上自己的律师证。
“警察同志,我是林晚女士的代理律师,苏晴。我的当事人要报案。被告方,顾磊、张翠萍、顾妍、顾建军一家,涉嫌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通过合谋策划,在婴儿出生第二天,就将其从亲生母亲身边强行抱走,并非法阻挠其母亲探视,其行为已经构成了拐骗儿童罪。我们要求立刻刑事立案。”
苏晴的语速不快,但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直指核心。
民警看着我手机里的证据,又看看苏晴专业的态度,终于拿起电话。
“一组注意,准备出警。”
他们以为的“家事”,在我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升级为必须由国家机器介入的“刑事案件”。
警察的突然出现,像一颗炸雷,在顾家炸开了锅。
他们被悉数带到了派出所问话。
起初,他们还想狡辩。张翠萍在审讯室里大吵大闹,说我产后抑郁,脑子不正常,胡说八道。顾妍则梨花带雨,说她只是太喜欢孩子,想帮弟弟弟媳分担一下。
但当警察把录音和那份协议摆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都哑火了。
顾家很快反应过来,花大价钱请了本地一个据说很厉害的律师。
然后,反击开始了。
一夜之间,关于我的谣言铺天盖地。
我们单位的领导收到了匿名举报信,说我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有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存在虐待孩子的倾向,不适合再担任财务分析这种需要严谨和理性的工作。
我住的小区里,邻居们开始对我指指点点。他们口中流传的版本是:我嫌弃生了两个女儿,丢了顾家的脸,自己要把其中一个送人,现在又反悔了,跑来讹钱。
更恶毒的是,他们把我妈也拉下了水,说我妈重男轻女,撺掇我把“赔钱货”送走。
一时间,我从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无理取闹、贪得无厌的疯女人。
我承受了巨大的社会压力,连我爸妈出门买菜,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他们企图用“疯子”这个标签来剥夺我做母亲的资格,却忘了,为母则刚,逼疯我的,正是他们自己。
顾家在舆论上对我进行围剿,而我,则在苏晴的指导下,准备给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釜底抽薪。
我向法院正式提起了离婚诉讼。
在起诉离婚的同时,我向法院提交了另一份申请:财产保全。
作为一名财务分析师,我对数字和金钱的流向有着职业性的敏感。这个家的每一笔收入和支出,我都一清二楚。
早在怀孕期间,我就发现顾磊的账户有几笔不正常的、数额巨大的转出记录。收款方,是顾妍。
当时我问他,他只含糊地说是姐姐家里做生意周转不开,临时借的钱。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那不是借,那是他们为了“买”走我女儿,提前支付的“诚意金”。
我整理出顾磊在我怀孕期间,总共向顾妍转账七次,总金额高达五十八万。这些,全都是我们的婚内共同财产。
我以“涉嫌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且与本案存在直接关联”为由,向法院申请,冻结了顾磊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股票基金,以及我们婚后购买的那套房产。
法院的动作很快,财产保全裁定书下来的时候,顾家正为了请律师、打点关系四处用钱,焦头烂额。
突然之间,所有的资金链都断了。
顾磊的手机终于打到了我这里。他不再是那个温言软语的“好丈夫”,而是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电话那头对我疯狂咆哮。
“林晚!你这个毒妇!你太狠了!你非要把我们全家都逼死才甘心吗?”
我抱着安安,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心中一片冰冷。
“逼死你们的不是我,是你们的贪婪和无耻。”我冷笑一声,“顾磊,这才只是个开始。”
你动我的孩子,我就断你的根。对付吸血鬼,最好的办法就是抽干他赖以为生的血液。
离婚案和刑事案同时开庭审理。
法庭上,顾家的律师果然把所有的攻击点都放在了我的“精神问题”上。他们提交了一份所谓的“证据”,是我在社区医院看心理医生的记录,企图证明我精神失常。
苏晴立刻反驳,指出产后情绪波动是正常的生理和心理反应,并且该记录上医生的诊断仅仅是“有抑郁倾向”,建议疏导,这与“精神失常”有天壤之别。
轮到我方陈述时,我站了起来。
我没有像他们预料的那样情绪激动,更没有哭哭啼啼。我像在公司做项目报告一样,冷静而严谨地,一条一条陈列我的证据。
首先,我播放了那段顾磊在病房里哀求我的录音。
“晚晚,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姐,帮帮我们家,行吗?”
“我当庭提问被告顾磊,”我直视着被告席上的他,“录音里这个神志清醒、逻辑清晰地劝说我放弃女儿的男人,是你吗?你当时是否也认为我‘精神失常’,需要把孩子送走保护起来?”
顾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接着,我让法庭书记员展示了那份《家庭内部抚养权转让协议》的投影。
“请法官和陪审团注意这份协议的落款日期。”我的声音在安静的法庭里回荡,“这个日期,是我在医院进行剖腹产手术的当天。也就是说,当一个妻子在手术台上,冒着生命危险为她的丈夫生孩子的时候,她的丈夫,正在产房外,和他的家人一起,签署一份卖掉自己亲生女儿的协议。”
我向前一步,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向被告席上那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
“顾磊,我问你,在你签下自己名字,按下那个红手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躺在手术台上的我?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刚刚出生,你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抱一抱的,你的亲生女儿,宁宁?”
顾磊的身体开始发抖,他低着头,面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听席上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哗然声。
所有鄙夷、愤怒、不可思议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顾家人的身上。
我亲手撕下了他“好儿子、好弟弟、好丈夫”的层层伪装,让所有人看到,那面具之下,是一张何等自私、懦弱又丑陋的脸。
法庭宣判的那一刻,我几乎站立不稳。
在确凿的证据链面前,法院当庭判决:
一,顾磊与顾妍私下签订的《家庭内部抚养权转让协议》内容违法,违背公序良俗,自始无效。
二,被告顾妍必须在判决生效后二十四小时内,将婴儿顾宁归还其法定监护人,即亲生母亲林晚。
三,由于本案案情特殊,涉嫌刑事犯罪,将相关证据材料移交公安机关。
警方也很快给出了回应,基于我们提供的所有证据,决定对张翠萍和顾妍以涉嫌拐骗儿童罪,正式进行刑事立案侦查。
当法警把宁宁从顾妍怀里接过来,再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几个月以来强撑的所有坚强和冷静,瞬间土崩瓦解。
我的女儿,她瘦了,小脸苍白,看到我这个“陌生”的母亲,害怕得哭了起来。
我紧紧地抱着她,另一只手抱着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安安,把两个孩子都搂在怀里,失声痛哭。
这本该是世界上最完整的幸福,却被我迟了三个月才拥抱到。
顾家不服判决,当庭表示要上诉。
走出法院,他们一家人像疯狗一样围上来,对我进行辱骂和威胁。
“林晚你个白眼狼!不得好死!”
“你会遭报应的!”
但一切都晚了。
他们的每一次撒泼,每一次威胁,都被苏晴的助理用手机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成为他们罪加一等的又一笔新证据。
我向法院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禁止他们以任何形式靠近我和我的孩子们。
宁宁回到了我的怀抱,但这不是结束,只是清算的开始。正义会迟到,但我会让它用最沉重的方式,砸在他们每一个人头上。
离婚案的判决很快也下来了。
结果毫无悬念。
由于顾磊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恶意串通家人,非法处置女儿监护权、恶意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等多项重大过错,法院在财产分割上,给予了我这个受害方最大程度的倾斜。
我们婚后购买的房产,判给了我。考虑到是我婚前付的首付,我只需要支付给顾磊房产增值部分的一小部分折价款。
而他此前转移给顾妍的那五十八万,被法官明确认定为“以非法赠与为目的的恶意转移”,裁定赠与行为无效。顾妍必须在限期内,将这笔钱全额返还,并作为夫妻共同财产重新进行分割。
分割的结果是,我拿大头。
除此之外,顾磊还必须从判决生效的下个月起,每月支付两个女儿高额的抚养费,一直到她们年满十八周岁。
算下来,他不仅在这段婚姻里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背上了一笔沉重的债务。他几乎是净身出户。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顾磊在法院门口拦住了我。
他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再也没有了当初国企小领导的意气风发。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试图抓住我的手,被我厌恶地躲开。
“我们……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和孩子,我把妈送回老家,我跟姐姐断绝关系,求求你,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毁了我半生幸福,让我和我的孩子骨肉分离的男人,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顾磊,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我后悔的,不是嫁给你。而是后悔在发现你们一家都是吸血鬼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离,反而天真地以为,爱可以感化一切。”
我曾经想嫁给爱情,最终却嫁给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现在,我用法律,亲手埋葬了这段婚姻和那个叫顾磊的男人。
刑事案件的审理也接踵而至。
张翠萍和顾妍在法庭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强调她们只是“爱孩子”,是一时糊涂。
她们的律师也极力辩护,说这一切都源于家庭内部矛盾,社会危害性小,请求从轻判罚。
最终,考虑到复杂的家庭关系,法院没有判处实刑。
张翠萍作为主谋,和顾妍作为直接共犯,因拐骗儿童罪证据确凿,均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
没有进监狱,但这意味着,她们的档案上,将永远留下一个洗不掉的刑事案底。
这对退休的张翠萍来说,可能只是丢了点老脸。
但对于顾妍,这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个有刑事犯罪记录的人,再也不可能通过任何合法的途径,去领养一个孩子。
她那个做了半辈子、甚至不惜为此去抢夺别人孩子的母亲梦,被她自己的恶毒和愚蠢,亲手砸得粉碎。
我听说,判决结果出来的那天,顾妍在法院门口两眼一翻,当场就晕了过去。
她们妄图通过掠夺来圆自己的梦,最终却发现,命运没收了她们做梦的资格。
这件事在我们那个不大的三线城市,引起了轩然大波。
顾家的名声,一夜之间彻底烂了大街。
一向爱面子的公公顾建军,据说在单位里被同事们指指点点,连领导都找他谈话,没过多久就申请了提前病退,整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婆婆张翠萍成了整个小区的“名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说她“为老不尊”、“强盗奶奶”。
最惨的是顾妍。
她婆家本来就对她多年不孕心存芥蒂,这次她“拐骗弟媳孩子”还留下案底的丑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婆婆以此为由,闹得天翻地覆,逼着儿子和她离了婚。
那个曾经被她视若珍宝,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维系的家庭,也抛弃了她。
整个顾家,那个曾经抱成一团,用我的痛苦来构筑他们所谓的家庭“幸福”的利益共同体,就这样,分崩离析。
那座房子塌了,每个人都被埋在了废墟之下。
而我,在拿到所有判决书,卖掉了那套充满痛苦回忆的房子后,带着我妈,抱着我的两个女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座城市。
我去了南方一个完全陌生的沿海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
几年后,我偶然从一个老同学的口中,听说了顾磊的消息。
他失去了那份体面的国企工作,因为财产被冻结,声名狼藉,找工作四处碰壁,日子过得很潦倒。
后来再婚了,娶了一个同样离异带孩子的女人,据说两人经常因为钱和孩子的问题吵架,过得并不好。
他曾托那个同学给我带话,说他后悔了,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他还说,他很想念女儿们,不求我原谅,只求能让他远远地看一眼。
我让同学原话带回。
“你告诉他,他没有女儿。在他签下那份协议的时候,他就亲手杀死了自己为人父的资格。”
从此,再无音讯。
有些错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去的,那份沉重的代价,需要用一生来偿还。
我在新的城市,很快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在一家外企重新找到了财务分析师的工作。我努力工作,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几年时间就升到了部门主管。
我用卖掉那套房子的钱,加上这几年的积蓄,在一个很好的学区买了一套不大但温馨的房子。
我妈跟着我,尽心尽力地帮我照顾着安安和宁宁。
宁宁刚回来的时候,很没有安全感,胆小又爱哭。但在我和妈妈还有姐姐安安的爱意包围下,她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两个小家伙长得一模一样,穿着姐妹装走在小区里,是所有人眼中的小天使。她们健康、快乐,是彼此最好的玩伴,也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走进她们的房间。
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呼吸均匀,睡颜香甜。
我会俯下身,在她们光洁的额头上,一人印上一个晚安吻。
苏晴和其他朋友都劝我再找一个,说我这么年轻,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太辛苦了。
我都笑着拒绝了。
经历过那场几乎要了我半条命的婚姻和背叛,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深刻地明白,女人的安全感和幸福,永远不能寄托在婚姻和男人身上。
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安安和宁宁在客厅里追逐嬉闹,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
我看着她们,心里无比平静和满足。
这,就是我拼尽全力,从恶魔手中夺回来的,属于我们母女三人自己的,完整而安宁的人生。
我曾坠入无边黑夜,但当我选择为自己而战时,我便成了自己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