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和白月光在车内亲密,我拿出手机录好一切:求婚当天放出来
发布时间:2025-07-13 02:35 浏览量:1
1.
“……最后,我要感谢一个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星河’,更没有今天的我。”
宴会厅里,水晶灯璀璨得像揉碎的银河。许辰站在台上,手握话筒,意气风发。他穿着我亲手为他挑选的Brioni高定西装,身形挺拔,笑容完美得像个商业广告。
台下,掌声雷动。
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是今晚绝对的主角,是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星河”成功上市的英雄。
我的手指,紧紧攥着高脚杯的杯柄,冰凉的液体透过玻璃,刺痛着我的掌心。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温柔、深情,带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独属于我们之间的亲密。
不,不是对我。
他的视线,越过了我,落在了我身后三米远的地方。
那里站着温然。
她穿着一袭香槟色的长裙,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耳边,显得那么不经意,那么文艺,那么……与众不同。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鼓掌,只是静静地站着,嘴角噙着一抹浅淡又了然的笑意。那笑容里,有欣慰,有骄傲,还有一种……“我的男人终于成功了”的归属感。
那一刻,整个宴会厅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能听见的,只有自己血液冲上大脑的轰鸣。
许辰还在继续他的演讲,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种磁性的蛊惑:“她是我灵感的缪斯,是我灵魂的知己。在我们共同构建的那个世界里,我才找到了真正的自我。谢谢你,然然。”
“然然。”
呵,多亲密。
温然的“然”。
台下的人群开始骚动,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林晚,才是许辰交往五年、陪他从一无所有到敲钟上市的未婚妻。
而温然,是他公司的“首席内容顾问”,一个……“朋友”。
许辰的父母,坐在主桌,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僵住,尴尬得能用脚趾在红地毯上抠出三室一厅。
我的一些朋友,开始向我投来担忧和同情的目光。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背上。
许辰的演讲结束了。他放下话筒,在一片诡异的安静和零星的尴尬掌声中走下台,径直穿过人群,没有看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也包括我。
他走向了温然。
他没有拥抱她,也没有牵她的手。他只是站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而温然,抬起手,极其自然地,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的褶皱。
一个在身体上无比克制,却在精神上早已抵死缠绵的动作。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我笑了。
真的,我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端着那杯冰凉的香槟,一步一步,穿过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看热闹的目光,走到了他们面前。
“说完了?”我看着许辰,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许辰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不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林晚,你别闹,今天是什么场合?”
“我闹?”我重复着这个词,感觉荒谬得可笑,“许总,您是不是忘了,今天这场庆功宴,承办方是我。这上面的每一盏灯,桌上的每一瓶酒,都是我亲自订的。你现在,在我的场子里,感谢你的‘灵魂知己’?”
温然的脸色白了白,往后退了半步,摆出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柔声说:“晚晚姐,你误会了,我和阿辰只是……”
“闭嘴。”我甚至没有看她,目光依然死死地锁着许辰,“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转向许辰,将手里的酒杯递到他面前:“给你两个选择。”
“一,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这杯酒,然后告诉我,刚才台上那番话,是你上市太激动,喝多了说的胡话。”
“二……”我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伸长了脖子的宾客,然后把声音压得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我把你和你这位‘灵魂知己’共同创作的那本‘秘密小说’,一字不落地,投到这块大屏幕上。”
那本小说,叫《溺》。
沉溺的溺。
里面详细描写了一个叫“辰”的男主角,如何忍受着身边那个“庸俗、无趣、只懂柴米油盐”的妻子,并疯狂爱上了一个叫“然”的,如月光般皎洁的灵魂画手。
许辰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2.
时间倒回三个月前,一切都还风平浪静。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许辰的公司正在冲击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忙得脚不沾地。我心疼他,辞掉了自己原本还不错的工作,全心全意地当他的后盾。
我负责他的一日三餐,营养搭配,精确到每一克。我负责他所有的对外应酬,帮他挡酒,替他周旋。我甚至为了让他有更多时间休息,学会了看财报,帮他对接一些基础的法务和财务流程。
我们像所有即将修成正果的情侣一样,规划着未来。我们看好了婚房,连设计师都请了,图纸改了十几稿,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我的心血。
他说:“晚晚,等公司上市了,我们就结婚。到时候,我给你一场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
我信了。我怎么能不信呢?那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对劲的呢?
大概,是从他手机换了密码开始。
原来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后来,他说为了“信息安全”,换成了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复杂组合。我当时还笑着调侃他:“怎么,藏着什么商业机密,怕我偷看啊?”
他抱着我,亲了亲我的额头,语气是惯常的温柔:“傻瓜,公司现在是关键时期,很多信息不能外泄,是纪律。乖。”
一个“乖”字,就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
现在想来,我真是个傻瓜。
真正的裂痕,是温然的出现。
她是以“首席内容顾问”的身份被许辰请进公司的。许辰给我的解释是,公司未来的IP化运营,需要一个懂内容、有灵气的专业人士来把关。
我第一次见温然,是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她确实符合“有灵气”这个设定。素颜,亚麻长裙,帆布鞋,手里捧着一本加缪的《局外人》。她说话声音很轻,看人的时候眼睛很亮,会让你觉得,她能看到你心里去。
她对我非常客气,一口一个“晚晚姐”,姿态放得很低。
但女人的直觉,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她看许辰的眼神,不对。
那不是下属看上司的眼神,也不是朋友之间的欣赏。那是一种……带着探究、迷恋,和一丝丝挑衅的复杂光芒。
那天,许辰点了一杯冰美式,而温然,几乎是脱口而出:“阿辰,你胃不好,别喝冰的了。”
说完,她才像意识到什么,抱歉地对我笑了笑:“晚晚姐,不好意思,我听公司同事说的。”
许辰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而我,心里某个角落,咯噔一下。
因为他胃不好这件事,除了我,和他爸妈,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爱面子,从不在外人面前露怯。
后来,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
他开始频繁地“加班”。我晚上十点给他送夜宵过去,他的办公室里常常只有他一个人,电脑屏幕上却不是财报和PPT,而是一个我没见过的文档界面。
我问他是什么,他总是迅速关掉,轻描淡写地说:“一些战略构思,不成熟,没什么好看的。”
他开始对我的品味,有了微词。
我给他买的衣服,他会说:“晚晚,这个颜色太‘实’了,不够松弛。”
我给他做的饭,他会说:“晚晚,我们能不能……别总吃得这么‘健康’?偶尔也需要一点味蕾的放纵。”
“松弛感”,“放纵感”。这些词,都不是许辰的语言体系。它们属于温然。我听她在咖啡馆里,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最让我崩溃的一件事,发生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周五。
那天是我生日。
我提前订好了他最喜欢的那家私房菜馆,满心欢喜地等他下班。
结果,等到晚上九点,他打来电话,语气焦急:“晚晚,对不起,温然那边出了点急事,她一个人在家,暖气管爆了,水淹了整个屋子,我得过去帮她处理一下。”
我的心,一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她没有别的男性朋友吗?物业不能处理吗?”我的声音在发抖。
“她刚来这个城市,不认识什么人。物业说要等明天才能派人来。她一个女孩子,你让我怎么办?”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仿佛我的质问是多么无理取闹。
“许辰,”我一字一顿地说,“今天,是我生日。”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他疲惫地叹了口气:“晚晚,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我这边是真的急事。生日每年都过,不差这一次。”
“滴。”
他挂了电话。
我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眼泪混着冰冷的雨水,一起往下掉。
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不是不爱了,是他的那份爱,已经分成了两半。给了我烟火人间的日常,却把风花雪月的浪漫,给了另一个人。
这种背叛,比身体的出轨,更让我感到恶心。
3.
我没有去查岗,也没有歇斯底里。
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男人跟你说“你能不能懂事一点”的时候,你哭、你闹、你上吊,都只会让他觉得你更“不懂事”。
我只是默默地取消了餐厅的预定,打包了那份没有送出去的生日蛋糕,回了家。
凌晨两点,许辰才回来。
他浑身湿透,一脸疲惫,带着歉意对我说:“晚晚,对不起,那边太乱了,弄到现在才好。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献宝似的递给我。
是一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很经典,也很……没有新意。像是任何一个男人敷衍自己女朋友时,会去专柜买的“标准答案”。
我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温然家里,也用我给你买的那个牌子的香薰吗?”
他愣住了。
因为我闻到了他身上,除了雨水的潮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白茶与姜的香气。那是我特意为他挑选的助眠香薰,全世界只有那一个品牌下的那一款,味道独一无二。
我只给他买过,也只在我们的卧室里点过。
许辰的眼神开始闪躲,他狼狈地别开脸,去脱湿透的外套:“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大概是……她家也有类似味道的东西吧。”
呵,类似。
全世界都充满了“类似”和“巧合”。
我没有再追问。我接过项链,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我很喜欢。”
他如释重负。
那一夜,我们背对背躺着,中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心里那个温柔善良、全心信任的林晚,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静到可怕的,陌生人。
我开始像一个侦探一样,不动声色地搜集线索。
我不再帮他整理书房,但我会在他洗澡的时候,悄悄走进去,用手机拍下他电脑上那个文档的最近修改日期。
我不再关心他的应酬,但我会留意他车里副驾驶的座位。那个位置,永远被调整到一个比我习惯的距离更靠后的地方。温然比我高。
我不再过问他公司的财务,但我偷偷用我们共有的一个备份邮箱,恢复了他云盘里一些被他“永久删除”的文件。
然后,我看到了那本名为《溺》的小说。
那是一个共享文档,创建者是许辰,唯一的协作者,是温然。
我点开它,就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里面的文字,细腻、缠绵,充满了他们之间才懂的暗语和符号。
比如,男主角“辰”送给女主角“然”的定情信物,是一支刻着“To my starlight”的钢笔。Starlight,星光,而他们公司的名字,叫“星河”。
再比如,他们最喜欢去的一个地方,是城市边缘的一个废弃天文台。他们称之为“我们的宇宙”。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手指冰凉,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那不仅仅是一本小说。
那是他们共同构建的精神王国。
在这个王国里,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为了融资额焦头烂
4.
我曾以为,最痛苦的事情是发现真相。
后来我才明白,比发现真相更痛苦的,是你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并且,还要笑着祝福他们。
许辰公司的上市庆功宴,被提上了日程。
作为他“最重要”的未婚妻,我理所当然地成了庆功宴的总策划。
许辰把一张卡给我,说:“晚晚,这次你辛苦了。预算没有上限,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
我接过那张卡,笑得温婉贤淑:“放心吧,保证让你有面子。”
他不知道,我拿着这张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雇了一个最顶尖的私家侦探和网络安全专家。
我需要证据。
不是那种捕风捉影的猜测,而是能一锤定音,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
侦探很专业,他告诉我,精神出轨的取证,比肉体出轨更难,但也更有趣。因为它往往隐藏在最日常、最文艺、最高尚的伪装之下。
我给了他一个地址——那个废弃的天文台。
我说:“他们称之为‘宇宙’,我相信,他们的‘宇宙’里,一定藏着很多秘密。”
果然。
一周后,侦探给了我一个U盘。
里面是一段经过专业设备远距离拍摄的视频。画面里,许辰和温然并肩坐在天文台的台阶上,分享着一副耳机,头靠着头,像两只依偎取暖的刺猬。
他们没有接吻,没有拥抱。
但是,许辰哭了。
一个在公司上市前夕,面对巨大压力都从未掉过一滴泪的男人,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温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那画面,静谧,美好,像一部文艺电影。
却比任何捉奸在床的场面,都更让我锥心刺骨。
U盘里还有别的东西。
网络安全专家,成功恢复了温然电脑里的一些邮件。
其中一封,是她发给闺蜜的。
“……他就像一个被困在庸常生活里的王子,而我,是唯一能听懂他咒语的那个女巫。林晚?呵,她很好,好得像一杯白开水,解渴,但无趣。男人在需要生存的时候,会选择白开水。但当他活过来了,他会不顾一切地,奔向那杯能让他沉醉的红酒。”
“我们最近在写一本小说,那是我和他共同的孩子。等到他公司上市,一切尘埃落定,他就会和那个‘白开水’摊牌。他说,他未来的女主人,只能是我。”
红酒?女主人?
我看着这些文字,气到发抖。
最可笑的是,这封邮件的末尾,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是一支钢笔。
Lamy的限量款,深空灰色,笔帽上刻着一行小小的英文:“To my starlight”。
照片的背景,是许辰办公室的桌面。那个紫檀木笔筒,还是我亲手为他挑的。
证据,齐了。
剩下的,就是该如何把这些证据,用一种最体面,也最残忍的方式,公之于众。
庆功宴的前一天,我把最终的流程单拿给许辰看。
他扫了一眼,很满意。
“晚晚,辛苦你了。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度假,好好放松一下。”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却没有了往日的安心,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许辰,你爱我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傻瓜,问这个干什么?当然爱。”
“那……你和温然呢?你们……”我装作犹豫又委屈的样子,试探着。
他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林晚,我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了吗?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你怎么又来了”的不耐烦。
“我们是朋友,是精神上高度共鸣的战友!你为什么总是要用那么庸俗的眼光,去揣测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
庸俗?纯洁?
好,真好。
我低下头,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我小心眼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看到我哭,许辰的态度立刻软化了。他最吃这一套。
他把我拥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好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最终要娶的人,是你。这还不够吗?”
够了。
真的,够了。
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是我送你们下地狱的,最后一张门票。
5.
于是,就有了庆功宴上那一幕。
当我把那两个选择,像两把尖刀一样,抵在许辰和温然的喉咙上时。
我看到许辰的嘴唇在抖。
他想发作,想呵斥我“顾全大局”,想把我拖下台。
但他不敢。
因为他知道,我手里真的有那本小说。他也知道,以我的性格,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把他们那些自诩高尚、实则龌龊的“灵魂私语”公之于众,对他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他今天刚刚敲钟上市,意气风发,明天就会成为整个创投圈最大的笑话。
一个靠着未婚妻的扶持上位,却在庆功宴上公开感谢“灵魂小三”的凤凰男。
这个标签,会伴随他一生。
他的事业,他的人设,他的一切,都会在今晚,彻底崩盘。
温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的脸已经白得像纸,身体摇摇欲坠,楚楚可怜地看着许辰,眼神里充满了求救。
许辰闭上了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极致的挣扎和屈辱。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像是淬了毒的平静。
他从我手里,接过了那杯香槟。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拿起旁边司仪台上的话筒,脸上重新堆起了那种无懈可击的商业微笑。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实在抱歉。”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听不出任何情绪,“刚刚我太太……哦不,我未婚妻林晚,跟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大家知道,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她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深情”和“歉意”。
“我刚才在台上,其实最想感谢的人,就是她。但因为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太激动了,说错了话,把对内容顾问温然小姐的感谢,和我对未婚妻的感谢,混在了一起,造成了大家的误会。林晚,她吃醋了。”
他笑了起来,语气宠溺:“这杯酒,算是我自罚一杯,向我的未婚妻,赔罪。也希望大家,不要误会我和温顾问之间的关系,我们只是纯粹的工作伙伴。”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安抚了我,又撇清了温然,还顺便秀了一把“恩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爱护未婚妻”的好男人形象。
台下,原本凝固的气氛,渐渐松动了。
许辰的父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些不明真相的宾客,开始鼓掌,起哄。
“许总好男人啊!”
“嫂子太幸福了!”
“这狗粮撒的,差点以为是婚礼现场!”
温然的脸色,也由白转青,再由青转为一种混杂着屈辱和不甘的惨白。
她精心营造的“灵魂知己”人设,在许辰这番话里,被轻飘飘地定义为了“纯粹的工作伙伴”和“口误”。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打脸了。
许辰,你看,为了保全自己,你捅向我的刀,随时可以调转方向,捅向你的“灵魂知己”。
你们那所谓的精神王国,在现实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看着他表演,没有说话。
直到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侧身躲开了。
我拿起话筒,走上了舞台。
聚光灯,再次打在我身上。
“大家好,我是林晚。”我的声音很清亮,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首先,恭喜‘星河’上市。作为这家公司从零到一的见证者,和曾经的半个‘管家’,我很骄傲。”
“其次,我也要感谢许辰先生,刚刚那番精彩的‘澄清’。”
我特意在“澄清”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他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长达数月,在深夜里共同码下的几十万字,探讨人生、灵魂、未来,甚至贬低身边伴侣的‘私密小说’,可以被定义为‘工作’。”
“原来,那支刻着‘To my starlight’的昂贵钢笔,只是送给‘工作伙伴’的普通礼物。”
“原来,将我亲手挑选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香薰,带到另一个女人的私密空间里,共享那份暧昧的气息,也只是‘纯粹的友谊’。”
我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进现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许辰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被当众剥皮的,血淋淋的惊恐。
温然再也站不住了,她提着裙摆,想从侧门逃走。
“温小姐,别急着走啊。”我叫住了她,“作为这场‘误会’的另一个主角,你难道不想听听,你的‘灵魂战友’,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我按下了手里遥控器的播放键。
身后的大屏幕,瞬间亮起。
出现的,不是小说的文字,而是一段音频。
是昨天晚上,许辰为了安抚我,在我房间里说的话。我提前放了录音笔。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最终要娶的人,是你。这还不够吗?”
“她?一个外地来的小姑娘,有点才气,但太理想化了,在社会上能有什么根基?我不过是看中她手里的内容资源,暂时稳住她而已。”
“男人嘛,事业为重。跟谁结婚,对家族、对公司最有利,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别闹了,乖。”
音频播放完毕。
全场死寂。
真正的,死一样的寂静。
我看到温然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她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有倒下去。她看着许辰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幻灭。
而许辰,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骨头,瘫软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父母,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许辰的母亲,捂住了嘴,眼泪掉了下来。
我看着眼前这片狼藉,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盛大的精神葬礼。
我把话筒,轻轻放在了演讲台上。
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大门。
我走得很稳。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嗒”声,像是在为一段腐烂的感情,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从我走出这扇门开始,我的人生,和我身后那个崩塌的世界,再无任何关系。
那场盛大的精神葬礼之后,我的世界,终于只剩下风和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