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怀孕了,让她住家里我点头,隔天傅总带怀孕情人回家后傻眼了

发布时间:2025-10-07 10:51  浏览量:1

电话打来时,我正在修剪花园里的“路易十四”。

黑紫色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带着一丝颓靡的华丽,像极了我这三年的婚姻。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傅承砚”三个字,我摘下沾着泥土的手套,慢条斯理地划开接听。

“喂。”我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傅承砚那惯有的、仿佛施舍般的冰冷声线:“安晴怀孕了。”

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捏着花剪的手紧了紧,锋利的尖端刺破了玫瑰娇嫩的茎干,暗红色的汁液缓缓渗出,像一滴血。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哦?傅承砚,你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你,可你忘了,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我图你的钱,你图我的安分。现在,是你先违约了。)

他似乎对我平静的反应有些意外,顿了顿才继续说:“她孕期反应很严重,需要人照顾。我想让她搬到家里来住,你没意见吧?”

“家”,他说的是我们共同居住的、位于云顶山巅、价值九位数的别墅。

让他的情人,怀着他的孩子,住进我的家。

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那个叫安晴的女人正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挂着胜利者楚楚可怜的微笑。

我轻笑了一声,声音透过电流传过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好啊。”

这次,轮到傅承砚彻底沉默了。他大概准备了一万句说辞来应付我的质问和崩溃,却没想到只等来一个轻飘飘的“好啊”。

(傅承砚,你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你……同意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狐疑。

“为什么不同意?”我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手上的泥土和那点玫瑰的“血迹”,“安晴妹妹怀了傅家的骨肉,是功臣。我这个做正妻的,理应大度一点,照顾好她和孩子。你放心,我会让张妈把朝南最大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保证阳光充足,空气流通,绝对适合养胎。”

我的语气温婉贤淑,堪称豪门主母的典范。

电话那头的傅承硯似乎终于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些:“算你识大体。我明天上午带她过去,你准备一下。”

“好的,老公。”我用最甜腻的声音叫出这个几乎从未使用过的称呼,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我扔在琉璃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苏微,二十六岁,嫁入傅家三年。圈子里的人都说我好命,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们不知道,我这只凤凰,每天都在计算着自己的羽毛值多少钱。

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钱和安稳。

傅承砚以为我爱他?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爱的是他每月准时打到我卡上的七位数零花钱,爱的是这栋别墅的安宁,爱的是“傅太太”这个头衔带来的体面。

而他,破坏了我们之间唯一的默契。

他以为我点头,是懦弱,是妥协,是为了保住傅太太的位置。

他错了。

我点头,是因为我们的婚前协议里,有一条被他和他那位精明的母亲都忽略了的、由我律师团队加上去的补充条款。

我慢悠悠地擦干手,走进二楼的书房。

从保险柜的最深处,我取出了那份用牛皮纸袋精心包裹的文件。

翻到第十三页,补充条款第四条,我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一行打印的黑体字:

【在婚姻存续期间,若乙方(傅承砚)因出轨导致非婚生子女出生,则本协议中关于财产分割的部分自动失效。甲方(苏微)将即刻获得乙方婚前个人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十,以及婚姻存续期间所有共同财产的百分之七十。同时,双方名下所有不动产,包括但不限于云顶山别墅,将无条件归甲方所有。】

当年签这份协议时,傅承砚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傅老夫人还在世。她为了防止我耍花招,在协议里加了无数苛刻的条款,限制我离婚后能分到的财产。而我的律师,则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条款里,埋下了这颗最致命的“地雷”。

傅老夫人大概觉得,她那个眼高于顶的儿子,就算在外面玩得再花,也绝不会蠢到让外面的女人生下孩子,动摇傅家的根基。

可惜,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儿子会为了所谓的“真爱”冲昏头脑。

而傅承砚,他大概早就忘了这份协议的具体内容了。毕竟,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温顺漂亮、可以随意拿捏的花瓶。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王律师,是我。”

电话那头的王牌大状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傅太太,有什么吩咐?”

“准备一下,”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明天上午十点,来云顶山别墅,我们……打一场硬仗。”

一夜无眠。

但我精神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亢奋。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了床,选了一条剪裁利落的香奈儿白色连衣裙,化了一个精致却不失气场的妆容。红唇如火,眼神清亮。

我不是等待审判的弃妇,我是即将上战场的女王。

张妈看到我,有些欲言又止:“太太,您……”

她是傅家的老人,看着傅承砚长大,对我一直很客气,但骨子里还是向着傅家的。

“张妈,去把家里所有的贵重物品都清点一下,列个单子给我。”我平静地吩咐道,“特别是先生书房里那些古董字画,还有酒窖里的藏酒。”

张妈愣住了,满脸不解:“太太,这是要……”

“盘点家产。”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像一团火,“免得等会儿交接的时候,说不清楚。”

张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大概是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不敢再多问,匆匆忙忙地去了。

我则优哉游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翻看着时尚杂志,一边等着我的“客人”们。

九点五十分,我的律师团队到了。

王律师带着他的三名精英助手,个个西装革履,气场强大。他们手里提着公文包,里面装着足以让傅承砚伤筋动骨的文件。

“傅太太,一切准备就绪。”王律师向我点头示意。

“辛苦了。”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喝杯茶,主角马上就到。”

我们就像一群经验丰富的猎人,布下了天罗地网,安静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十点整,别墅的门铃准时响起。

张妈去开门,门口站着一对“璧人”。

傅承砚一身高定西装,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和倨傲。他身边的安晴,则穿着一条白色的孕妇裙,小腹微微隆起,一张清秀的脸庞上写满了柔弱和依赖。她挽着傅承砚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却像X光一样,贪婪地扫视着这栋豪宅的每一寸。

(演得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部偶像剧的女主角。可惜,今天剧本拿错了。)

傅承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阵仗十足的王律师一行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苏微,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充满了质问。

我缓缓放下杂志,抬起眼帘,对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属于“傅太太”的微笑。

“承砚,你回来啦。”我站起身,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安晴身上,笑容愈发温婉,“这位就是安晴妹妹吧?快请进,站久了对宝宝不好。”

我的热情和体贴,让傅承砚和安晴都愣了一下。

安晴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她大概以为我这是在向她低头示好。她柔柔弱弱地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姐姐好,给姐姐添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笑得愈发灿烂,“毕竟,很快这里就跟你没关系了。”

我的话音刚落,安晴的脸色就僵住了。

傅承砚的脸则彻底沉了下来:“苏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傅承砚,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签过一份婚前协议?”

傅承砚的瞳孔猛地一缩。

显然,他想起来了。

“王律师。”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给了王律师一个眼神。

王律师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到傅承砚面前,声音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傅先生,根据您与苏微女士于三年前签署的婚前协议补充条款第四条,因您在婚内出轨并导致安晴女士怀孕,该条款已自动生效。现在,我代表我的当事人苏微女士,正式通知您:您名下婚前个人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十,婚后共同财产的百分之七十,以及这栋云顶山别墅的全部所有权,将即刻转移至苏微女士名下。”

王律师顿了顿,看了一眼脸色已经由黑转青的傅承砚,补上了最后一刀:

“我们已经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这是相关文件和资产清单,请您过目。另外,傅先生,您和这位安晴女士,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搬离这栋别墅。”

“轰”的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在客厅里炸开。

傅承砚的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滔天的愤怒。他一把挥开王律师递过来的文件,纸张散落一地,像一群惨白的蝴蝶。

“苏微!”他双目赤红地瞪着我,那样子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你敢算计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觉得无比畅快。

“算计?”我冷笑一声,“傅总,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在维护我的合法权益。是你,亲手把刀递到我手上的。你带着怀孕的情人登堂入室,不就是想让我难堪,逼我净身出户吗?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无依无靠、只能任你拿捏的苏微?”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你错了。这三年来,我花的每一分钱,都用在了我自己身上。我上的金融课,我请的法律顾问,我结交的人脉……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为了在你撕破脸皮的时候,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自己。”

我的目光转向一旁早已吓傻了的安晴,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挽着傅承砚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还有你,安晴小姐。”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笑意更冷,“你以为母凭子贵,就能一步登天?你怀的,不过是一个能让你未来的孩子他爸倾家荡产的‘证据’罢了。你想住进这栋豪宅?可以啊,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爸,把欠我的钱还清了再说吧。”

“不……不可能的……”安晴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承砚,她……她在胡说对不对?你快告诉她,这都是假的!”

她拼命地摇晃着傅承砚的胳膊,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和肯定。

然而,此刻的傅承砚,已经自身难保。

他的愤怒在最初的爆发后,迅速被一种巨大的恐慌所取代。婚前个人资产的百分之五十!那意味着傅氏集团一半的股份!还有这三年的共同财产,几乎是他所有的流动资金!

这已经不是割肉了,这是在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苏微,你这个毒妇!”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是不是可能,不是你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王律师适时地插话,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整理好,放在傅承砚面前的茶几上,“傅先生,我劝您还是冷静一点,体面地处理这件事。否则,一旦闹上法庭,登上新闻,对傅氏集团的股价,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承砚浑身一震,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了一大半。

他知道,王律师说的是事实。豪门丑闻,向来是资本市场最爱看的戏码。一旦他和安晴的事情曝光,再加上这份堪称天价的“分手费”,傅氏的股价必然会一泻千里。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恨,有悔,有不甘,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大概是第一次发现,他娶回家的这个“花瓶”,竟然带着剧毒。

而我,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傅承砚,你带给我三年的富贵安逸,我便还你三年的温顺本分。如今你先打破规则,就别怪我……掀了桌子。)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堪称一场闹剧。

傅承砚试图联系他的律师,却被告知对方正在处理一桩更紧急的商业并购案——当然,这是我提前打过招呼的。他又试图打电话给他那些所谓的“手眼通天”的朋友,却发现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么就是含糊其辞地推脱。

商场上的人,最是见风使舵。傅承砚即将元气大伤的消息,恐怕已经通过某些渠道,不胫而走。

而安晴,在最初的震惊和恐慌过后,开始上演她的拿手好戏——哭。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我求求你,你放过我们吧……孩子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能和承砚在一起,求求你了……”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我的反应。

(真是拙劣的演技。你若是真的什么都不要,又何必挺着肚子找上门来?)

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我亲手打理的花园。阳光正好,那些“路易十四”开得正盛,黑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天鹅绒般的光泽。

“王律师,让保安送客吧。”我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有些累了。”

傅承砚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他看着哭倒在地的安晴,又看看一脸冷漠的我,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

他知道,大势已去。

“苏微。”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我转过身,看着他。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脆弱和狼狈。那个总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傅承砚,终于被我拉下了神坛。

“是你选的,傅承砚。”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在你决定让另一个女人怀上你的孩子,并把她带回这个家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顿了顿,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你知道吗?三年前,你母亲找我的时候,我正因为我爸欠下的赌债,被追债的人堵在巷子里。是她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嫁给你。她说,傅家需要一个干净、漂亮、听话的女主人。她说,只要我安分守己,傅家会保我一世富贵。”

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神,轻笑了一声。

“我做到了。我安分守己了三年。可是你呢?你和你母亲一样,都以为用钱买来的东西,就可以随意践踏,随意丢弃。你们都忘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了他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他一直以为,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为了钱可以没有底线。他从未想过,这份“贪慕虚荣”的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挣扎。

他也从未想过,我这三年的温顺,不过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一个可以彻底摆脱被掌控命运的机会。

而他,亲手把这个机会,送到了我的面前。

最终,傅承砚还是带着安晴走了。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在离开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轻蔑和掌控,只剩下无尽的复杂。

安晴被保安“请”出去的时候,还在不甘心地尖叫:“苏微你这个!你!承砚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站在玄关,看着他们狼狈地钻进那辆迈巴赫,绝尘而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王律师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温水。

“傅太太,接下来,傅先生那边大概率会提起诉讼,试图推翻婚前协议的有效性。不过您放心,这份协议天衣无缝,我们的胜算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剩下的百分之一呢?”我接过水杯,问道。

王律师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剩下的百分之一,取决于傅先生愿不愿意为了保住傅氏集团,而选择庭外和解。我想,他是个聪明人。”

我点点头。

是的,傅承砚是个聪明人。他会计算得失。为了一个安晴和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搭上整个傅氏集团,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

所以,他会妥协的。

他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半的江山,落入我的口袋。

别墅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律师团队离开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和张妈。

张妈一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大概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平日里只知道种花喝茶、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太太,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一只亮出利爪的猛虎。

“张妈。”我开口叫她。

“哎,太太,我在。”她一个激灵,连忙应道。

“这栋房子以后就是我的了。你如果想留下来,工资我给你加倍。如果你想走,我也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遣散费。”

张妈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我:“太太……您……您和先生真的……”

“我们完了。”我替她说了出来,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从今天起,这里再也没有傅先生了。”

张妈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有敬畏,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太太,我留下来。”

我笑了。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才是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

事情的后续发展,比王律师预料的还要顺利。

傅承砚果然没有选择对簿公堂。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联系我,电话、短信,甚至派人到别墅门口等我。但我一概不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打感情牌,想用我们那点少得可怜的“夫妻情分”来让我心软,让我让步。

可惜,我心里那点对婚姻的幻想,早在他告诉我安晴怀孕的那一刻,就死得干干净净了。

一周后,我接到了傅承砚律师的电话,约我谈庭外和解的事。

地点约在了一家高级私人会所。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套装,像一朵带刺的白玫瑰。

傅承砚来的时候,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眼下的乌青昭示着他这几天的煎熬。

他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安晴。

我们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长长的红木桌,像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开个价吧。”他率先开口,声音嘶哑,“你要多少钱,才肯罢手?”

他还是老样子,总以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我笑了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傅总,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我开价,而是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明了,你应该给我多少。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讨价还价的,是来通知你,我的律师团队已经开始办理资产交接手续了。”

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苏微,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傅承砚,当初你母亲用一张支票把我从泥潭里‘买’回来的时候,你们傅家做事,留一线了吗?你带着怀孕的小三登堂入室,逼我让位的时候,你给我留一线了吗?”

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我只是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加倍还给你而已。”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颓然地靠回椅背上。

“……我妈她,当初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他忽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想起了三年前,在傅家老宅,那个雍容华贵、气势逼人的老太太。

她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推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苏小姐,我调查过你。你很干净,也很聪明。承砚需要一个妻子,一个能让他收心,能打理好后院,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妻子。你很合适。”

“这五百万,是给你解决你父亲的麻烦的。嫁进傅家,你父亲所有的债务,傅家会一并处理。你只需要记住三点:第一,安分守己,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第二,尽快为傅家生下继承人;第三,永远不要试图去了解承砚在外面的事。”

“你只要做好一个花瓶,傅家能给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如果你动了歪心思……”她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我能把你捧上天,也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

那天的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傅承砚,淡淡地说道:“她说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遵守了约定,而你,破坏了它。”

傅承砚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这场谈判会就此破裂。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协议上的所有条款,我全部履行。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

“安晴肚子里的孩子……是傅家的血脉。我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把事情闹大,不要让媒体知道。”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乎的,是傅家的脸面,是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他从来没有,哪怕一秒钟,在乎过我这个妻子的感受。

“可以。”我点了点头,“我只要钱,对你们的家事,不感兴趣。”

这桩震惊了整个律师界的“天价离婚案”,最终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傅承砚以雷霆手段履行了协议。

傅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是他个人持股的百分之五十),几处价值不菲的商业地产,以及一笔足以让我挥霍几辈子的巨额现金,全部转到了我的名下。

云顶山的别墅,也彻底成了我的私产。

我一夜之间,从一个需要仰仗丈夫鼻息生存的豪门怨妇,一跃成为了手握巨额财富的超级富婆。

而傅承砚,则因为这次大出血,元气大伤。傅氏集团的股价虽然没有因为丑闻而暴跌,但控股权的变更也引起了不小的动荡。据说,他现在正焦头烂额地应付着公司里那些虎视眈眈的股东们。

至于安晴,我后来听王律师说,傅承砚并没有把她接回傅家老宅,而是在外面给她买了套公寓。

想来也是,一个让他付出如此惨痛代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还像从前那样,对她百般宠爱?

他们之间的“真爱”,在金钱和利益的考验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拿到所有资产交接文件的那个下午,我一个人开车去了海边。

我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走在柔软的沙滩上,任由冰凉的海水一遍遍冲刷着我的脚踝。

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走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阴霾。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站在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前。

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那个小女孩,是小时候的我。

我母亲,也曾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就是我那个嗜赌成性的父亲。她以为嫁给了爱情,却最终被伤得体无完肤,带着我净身出户,最后积劳成疾,在我上大学那年就去世了。

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微微,不要相信男人,要相信钱。钱,才能给你安全感。”

我一直记着她的话。

我看着照片,轻声说:“妈,我做到了。我再也不会过那样的日子了。我自由了。”

说完,我将那张照片,连同我所有的过去,一起埋进了沙子里。

海浪涌来,瞬间就将一切痕迹抚平。

我转过身,迎着夕阳的余晖,一步步向着我的车走去。

身后,是波澜壮阔的大海。

身前,是无限可能的未来。

我叫苏微,二十六岁,单身,有钱。

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