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陪嫁房,姑姐要霸占主卧坐月子,弟媳不吵不闹弟弟被净身出户
发布时间:2025-10-01 23:28 浏览量:2
电话是婆婆打来的。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嗡嗡的、不情不愿的叫声。
我正跪在地板上,用一块半干的抹布擦拭木地板的角落。阳光从落地窗斜着射进来,把空气里浮动的灰尘照得一清二楚,它们像一群迷了路的金色小虫,漫无目的地飞舞。
我没立刻去接。
我知道这个电话的内容。
或者说,我能猜到。
手机还在执着地响着,大有我不接就响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我叹了口气,慢慢站起来,膝盖因为长时间的压迫有点麻。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沙发边,看了一眼屏幕。
“妈”。
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却像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屏幕上。
我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妈。”
“哎,在忙什么呢?”婆婆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那种热情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仿佛我们不是婆媳,而是亲得不能再亲的母女。
但我知道,那不是。
“没忙什么,刚收拾完屋子。”我走到阳台,推开玻璃门,一股夹杂着楼下花坛里栀子花香气的热风扑面而来。
阳台上那盆我爸送我的茉莉,开得正好,一簇簇白色的小花,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干净。
“那就好,那就好。”婆婆在那头顿了顿,我能想象出她此刻正坐在老房子的藤椅上,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斟酌着接下来的措辞。
“那个……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来了。
我的心跳了一下,不快,但很重,像有人用拳头轻轻擂了一下我的胸口。
“您说。”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苞,触感是凉的,带着一点点绒。
“你大姑姐,不是快生了嘛,就下个月。”
“嗯,知道。”
“她婆家那边呢,你也知道,房子小,她婆婆身体又不好,伺候月子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我呢,这身子骨,爬你们那六楼也费劲,再说老房子这边又吵,不适合坐月子。”
她铺垫了很长,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最后那把图穷匕见的匕首,细细地打磨。
我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的沉默似乎给了她鼓励,她的声音变得更理所当然了。
“所以我想着,你们那房子不是大嘛,又是新房,环境好,也安静。让你大姑姐搬过去住,在你那儿坐月子,你看怎么样?”
你看怎么样?
这四个字,她说得轻飘飘的,像是在问我晚饭吃面条还是吃米饭。
我掐了一下茉莉的花苞,没用力,但指尖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绿痕,一股清苦的植物汁液味道渗了出来。
“妈,我们那儿……不太方便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有波澜。
“哎呀,有什么不方便的!”婆婆的音调立刻高了八度,“你们那不是有三个房间吗?主卧那么大,带独立卫生间,给你大姑姐住,多方便!你跟陈阳就先委屈一下,住次卧嘛。就一个月,啊不,四十二天,很快就过去了!”
主卧。
带独立卫生间。
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在我结婚时,全款给我买的陪嫁。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他们说,女儿,这不是为了防着谁,这是爸妈给你的底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个家,有个退路。
装修的时候,我跟陈阳跑了三个月的建材市场,每一个细节都是我们亲手敲定的。那个主卧,我们选了很久的墙纸颜色,是一种很浅的米灰色,配上胡桃木的家具,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暖洋洋的。
那个独立卫生间,我特意装了一个大浴缸。我喜欢泡澡,陈阳总是笑我像个小孩。他说,等我们老了,他还要给我搓背。
现在,我的婆婆,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要把这个属于我和陈阳最私密的空间,让给她的女儿。
一个即将要生产的,有自己家庭的女儿。
“妈,坐月子是大事,请个月嫂可能会更好。钱我们……”
“请什么月嫂!那得花多少钱?再说了,外人哪有自家人照顾得尽心?”她毫不客气地打断我,“我到时候也会过去帮忙,给你大姑姐做饭。你呢,就搭把手,白天还能帮着带带孩子,这不挺好的嘛!”
我能想象出她在那头描绘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时,脸上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
在她看来,这或许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儿子的家,就是女儿的家。
儿媳妇,就该为这个家无条件地付出。
“妈,这房子……”
“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啊!”她根本不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我跟陈阳也说过了,他没意见。你们年轻人,要懂得孝顺,要懂得帮衬家里。你大姑姐就这么一个弟弟,不指望你们指望谁?我过两天就先去把主卧给收拾出来,换上新被褥,通通风。”
说完,她“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干脆利落。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像是在嘲笑我的无力。
我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很久都没有动。
傍晚的風吹在身上,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度,带着一丝凉意。楼下的车流声,孩子们的嬉笑声,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模糊而不真切。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盆茉莉。
白色的花在暮色中,像一双双沉默的眼睛。
陈阳是晚上九点多才回来的。
我给他留了饭菜,用保温罩罩着。
他进门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但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换了鞋,走过来,习惯性地想从背后抱我一下。
我下意识地侧了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怎么了?”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没看他,眼睛还盯着书页上那些毫无意义的文字。
“你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绕到我面前,在我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小块。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外面饭局的油烟味,混杂在一起,有些刺鼻。
“她……都跟你说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嗯。”
“那你……”
我终于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我们是大学同学。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图书馆,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坐在窗边,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正在安静地看书,侧脸的轮廓很好看。
后来我才知道,他家境不好,是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读完的大学。他很努力,也很要强。我喜欢他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
我们在一起后,他对我很好。
冬天会把我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里,夏天会买我最爱吃的冰镇西瓜,用勺子把最中间最甜的那一块挖给我。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
我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陈阳,这是我的房子。”我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当初买这套房子,我爸妈是为了什么,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他立刻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是,那是我姐,她现在不是遇到难处了嘛。”
“她有婆家,有老公。就算她婆家不方便,她可以回娘家,回你爸妈那里。为什么一定要来我们家?”
“我妈不是说了嘛,老房子那边条件不好,又吵。”
“条件不好?”我笑了,笑得有点冷,“我们结婚前,你去我家,看到我爸妈住的房子,比你家老房子条件差远了。他们为了给我买这套婚房,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他们怎么没说条件不好?”
陈-阳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他搓着手,低着头,半晌才闷闷地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追问。
“我姐她……她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
所以,我就是外人,是吗?
我的心,像被针尖狠狠地刺了一下。
“陈阳,”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这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这个家,我是女主人。我想,我应该有权利决定,谁可以住进来,谁不可以吧?”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受伤,仿佛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拔高了声音,“我们是夫妻!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我只是想让我姐来暂住一段时间,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自私?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
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个会在雪天里跑遍半个城市,只为给我买一个刚出炉的烤红薯的少年吗?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把我的退让当成理所当然,把我的付出当成天经地义。
“我自私?”我反问,“我们结婚三年,你妈以各种理由,从我们这里拿走了多少钱,你有算过吗?你姐结婚,我们给了十万的红包,这笔钱,是我用我自己的工资攒下来的。你忘了?”
“你姐买车,差五万,我们又给了。你忘了?”
“你爸生病住院,手术费是我们出的。你忘了?”
“每一次,你说,那是你爸妈,那是你姐,我们是一家人,要互相帮衬。我信了。我以为,我嫁给了你,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尽我所能地对他们好,我以为,人心换人心,他们总有一天会把我当成自家人。”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
“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外人。我的人,我的钱,甚至我的房子,都该是你们陈家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砸在寂静的客厅里,也砸在陈阳的心上。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累了,陈阳。”我站起身,不再看他,“这件事,我不同意。如果你觉得我自私,觉得我无情,那就算我自私,算我无情吧。”
说完,我走进次卧,关上了门。
我没有回主卧。
因为我怕,我怕看到那个我们一起布置的房间,会忍不住心软。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我听着客厅里传来的,他烦躁的踱步声,和他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他打了个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清了。
他在跟他妈说:“妈,你别急,她就是一时想不开,我再劝劝她。姐那边,你让她放心,肯定能住进来。”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接下来的几天,是冷战。
陈阳没有再跟我提这件事,但他用行动表达了他的不满。
他开始晚归,带着一身的酒气。
回到家,也不跟我说话,自己默默地洗漱,然后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家里那盆茉莉,因为我心情不好,有两天忘了浇水,叶子有点蔫了。
我看着那盆花,就像看到了我自己。
周末的早上,我还在睡梦中,被一阵门铃声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走出去,看到陈阳已经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我的婆婆,还有大着肚子的姑姐,陈悦。
他们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婆婆看到我,脸上堆满了笑,那种笑意却不达眼底。
“哎呀,吵醒你啦?我们想着早点过来,把房间收拾收拾。小悦这肚子大了,不方便,我来动手。”
她说着,就旁若无人地往里走,仿佛这是她自己家。
陈悦跟在后面,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一个闯入了别人家的陌生人。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陈阳身上。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陈阳,”我叫他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眼神躲闪,“我……我妈说,她们就是过来看看,先把东西放一下。”
“放一下?”婆婆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什么叫放一下?我们今天就住这儿了!房间不得提前收拾出来,通通风,晒晒太阳?小悦肚子里可是我们陈家的金孙,半点马虎不得!”
她一边说,一边指挥着陈阳,“愣着干什么?快把东西拿到主卧去啊!”
陈阳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哀求。
他在求我,退一步。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我的心,在那一刻,平静得可怕。
我没有吵,也没有闹。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出与我无关的滑稽剧。
我看着婆婆走进我的主卧,像个女主人一样,开始对我的东西指指点点。
“哎呀,这梳妆台上怎么这么多瓶瓶罐罐的,都收起来!占地方!”
“这床单颜色太素了,不喜庆,换掉换掉!我带了红色的四件套来。”
“窗帘也太薄了,挡不住光,得换个厚的。”
她每说一句话,都像一把小刀,在凌迟我的心。
那个房间,是我一点一滴,用爱和期待布置起来的。
现在,它正在被一个外人,肆无忌惮地侵占,改造。
而我的丈夫,那个发誓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就站在一边,默许了这一切。
我转身,走回次卧,关上了门。
我没有哭。
眼泪,在心彻底死了之后,是流不出来的。
我拿出手机,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爸,你和妈,有空吗?我想回家住几天。”
我听到电话那头,我爸的声音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闺女?是不是跟陈阳吵架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就是……有点想你们了。”
“行,行,想回来就回来,家里大门永远给你开着。我让你妈给你炖你最爱喝的排骨汤。”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几件常穿的衣服,一些护肤品,还有那本我看了很多天,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
我拉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出次卧。
客厅里,婆婆还在大声地指挥着陈-阳。
姑姐陈悦,则像个太后一样,坐在我最喜欢的单人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
没有人注意到我。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
我走到门口,换鞋。
陈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
当他看到我手里的行李箱时,他愣住了。
“你……你要去哪?”
“我回家。”我平静地说。
“回哪个家?”
“回我爸妈家。”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快步走过来,想拉住我的手。
“你别闹了,行不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和不耐烦,“我妈她们都来了,你现在走,算怎么回事?”
“那不算怎么回事,又算怎么回事呢?”我看着他,轻轻地笑了,“陈阳,这个家,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留在这里,才是不懂事,才是在‘闹’。”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切地想解释。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打断他,“在你心里,你妈,你姐,才是你的家人。我,永远都是可以被牺牲,被委屈的那个。”
“我没有!”他大声反驳,声音因为心虚而显得格外尖锐。
他的声音,惊动了客厅里的另外两个人。
婆婆和姑姐都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婆婆一脸不悦地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箱,“你这是干什么?离家出走啊?我告诉你,我们陈家可不兴这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了嫁的闺女,还动不动就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
“就是啊,弟妹,”姑姐也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我这还怀着孕呢,你就不能让着我点?不就是住你一个房间嘛,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搞得好像我们霸占了你家一样。”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站在一起,同仇敌忾地对着我。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无比的轻松。
我终于,不用再假装了。
不用再假装我们是一家人。
不用再假装我能融入这个与我格格不入的家庭。
“你们没有霸占我家,”我看着姑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因为从今天起,这里,不再是你们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
然后,我转向陈阳。
“陈阳,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我说得云淡风轻。
却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阳的脸,瞬间血色尽失,白得像一张纸。
“你……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婆婆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离婚?你敢!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跟他离婚?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我们小悦马上就要生了,你在这个时候提离婚,你是不是诚心想让我们陈家不好过?”
“妈,”我看着她,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这件事,跟您没关系。这是我跟陈阳之间的事。”
“怎么跟我没关系?他是我儿子!”
“是,他是你儿子。”我点点头,“所以,你应该把他带回你的家,而不是让他,赖在我的房子里。”
我的房子。
我特意加重了这四个字。
婆婆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我们陈阳,你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吗?你……”
“妈,”我打断她,“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的,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跟你们陈家,没有一分钱关系。法律上,这叫婚前个人财产。”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用这种冰冷的,带着法律条文的话,来跟他们对话。
是他们,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这个份上。
“你你你……”婆-婆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阳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你疯了是不是?就为这点小事,你就要离婚?”他红着眼睛,低声嘶吼。
“小事?”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陈阳,这不是小事。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稻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甩开他的手,“从我们结婚开始,每一次,只要你家人有事,你就让我退让。你妈要钱,我给。你姐要钱,我给。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你的体谅和尊重。可我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你们变本加厉的索取,换来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道德绑架。”
“今天,她们要的只是一个主卧。那明天呢?她们是不是就要把这整套房子都占为己有?后天呢?她们是不是就要把我这个女主人,彻底赶出这个家?”
“陈阳,我不是圣人,我也会累,我的心,也会冷。”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在等你。等你跟我说一句,‘老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住进来的。’或者,‘老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可是你没有。你跟你妈保证,一定会说服我。”
“在你心里,让你妈和你姐满意,比我的感受,重要得多。”
“所以,我们离婚吧。你回到你的家人身边,去做你的好儿子,好弟弟。我也回到我的家人身边,去做他们的好女儿。”
“我们,两不相欠。”
我说完这一长段话,感觉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阳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
他好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也许,他确实是第一天,才真正认识我。
他认识的那个我,是温顺的,是体贴的,是永远会为他着想,为他退让的。
他从没见过,我如此坚决,如此冷硬的一面。
“不……我不同意!”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不同意离婚!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爱?”我咀嚼着这个字,觉得无比讽刺,“陈阳,你的爱太沉重了,我背不动。你的爱,是要求我爱你,也必须毫无保留地爱你的家人,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可以改!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他急了,开始语无伦次,“我让我妈她们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他说着,就转过身,去推他妈和他姐。
“妈,姐,你们先回去吧,快走!”
婆婆和姑姐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
“儿子,你干什么?你疯了?为了这个女人,你连妈和姐都不要了?”婆婆尖叫起来。
“弟,你别犯傻啊!她就是在吓唬你呢!你可不能着了她的道!”姑姐也急忙劝道。
“你们别说了!都给我回去!”陈阳几乎是在咆哮。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只觉得心累。
太晚了,陈阳。
一切都太晚了。
信任就像一面镜子,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我没有再看他们,拉着行李箱,打开了门。
“等等!”陈阳冲过来,堵在门口,他张开双臂,像一堵墙,“我不许你走!”
“陈阳,让开。”我的声音很冷。
“我不让!除非你答应我不离婚!”
“你确定不让?”
“不让!”
我看着他固执而痛苦的脸,点了点头。
“好。”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打了110。
“喂,你好,我要报警。有人非法入侵我的住宅,并且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地址是……”
我清晰地报出了我家的地址。
陈阳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我会做得这么绝。
婆婆和姑姐也吓傻了。
她们大概一辈子都没跟警察打过交道,在她们的认知里,报警,那是天大的事。
“你……你这个毒妇!”婆婆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家里的事,你居然报警!你要让街坊邻居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妈,这不是家事。”我看着她,平静地纠正,“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们未经我的允许,强行进入,并且在我要求你们离开时,拒绝离开,这叫非法入侵。他,”我指了指陈阳,“限制我出门,这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这些,都是需要警察来处理的。”
我不是在吓唬他们。
我是认真的。
在决定离婚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我不能再软弱,不能再退让。
因为我的身后,是我爸妈用半生积蓄给我筑起的避风港。
我不能让它,被外人践踏。
电话那头的警察,已经问清楚了情况,说会马上出警。
我挂了电话,看着门口面如死灰的三个人。
“现在,你们还要拦着我吗?”
陈阳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缓缓地,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他的眼神,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充满了哀伤和不解。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一生归宿的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婆婆的哭嚎声,姑姐的咒骂声,还有陈阳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我的眼泪,终于在那一刻,掉了下来。
再见了,陈阳。
再见了,我死去的爱情。
回到爸妈家,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我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我妈什么也没问,只是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事了,闺女,回家了,一切有爸妈在。”
我爸坐在一旁,一个劲地抽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等我哭够了,情绪也平复了,我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我爸听完,气得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欺人太甚!他们陈家,当我们家没人了吗?”
“老头子,你别激动。”我妈拉住他,然后转向我,眼神里满是心疼,“闺女,你想好了?真的要离?”
我点点头,眼神坚定。
“妈,我想好了。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好。”我妈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给了我无穷的力量,“爸妈支持你。你别怕,什么都别怕。房子是咱们的,谁也抢不走。至于陈阳,他要是还算个男人,就该痛痛快快地签字。他要是敢跟你耍无赖,爸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给你讨个公道!”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爸妈给我买那套房子的意义。
那不仅仅是一处房产,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依靠和底气。
接下来的日子,我住在了娘家。
陈阳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信息。
我一个都没接,一条都没回。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道歉,忏悔,求我原谅,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是,有些事情,是没有机会的。
失望,是一点一点累积的。
当它累积到顶点,就只剩下绝望。
一个星期后,我委托律师,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我的要求很简单。
第一,离婚。
第二,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归我所有。
第三,婚后我们有一些共同存款,大概二十万左右,一人一半。
第四,我陪嫁的那些家电家具,也都归我。
律师说,我的诉求非常合理,几乎是稳赢的。
因为证据太充分了。
房产证,购房合同,银行流水,都清清楚楚地证明,那套房子,与陈阳无关。
开庭那天,陈阳也来了。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看到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法庭上,他没有请律师。
对于我的诉讼请求,他几乎是全盘接受,没有任何异议。
只是在最后,他通过法官,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还爱我吗?”
我看着他,那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我摇了摇头。
“不爱了。”
我说的是实话。
不是恨,也不是怨。
就是不爱了。
像一盆烧得滚烫的水,被一盆一盆的冰水浇下来,最后,连一点余温都没有了。
他听完,惨然一笑,眼泪流了下来。
然后,他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法官宣判我们离婚的那一刻,我心里很平静。
没有解脱的快感,也没有报复的喜悦。
就像是,终于做完了一件拖了很久很久,早就该做完的事情。
走出法院,陈阳在门口等我。
“我们……能聊聊吗?”他声音沙哑地问。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们去了法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他给我点了一杯我以前最爱喝的卡布奇诺。
“对不起。”他开口,说的还是这三个字。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苦笑了一下,“那天你走后,我想了很多。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说你喜欢看海,我就带你坐了一夜的火车,去海边看日出。我想起我们刚工作的时候,租了一个很小的房子,冬天没有暖气,我们就抱着一起取暖。我想起……”
他的眼圈红了。
“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我不好,我总觉得,你那么爱我,一定会理解我,包容我。我总觉得,我妈我姐她们不容易,我们多帮衬一点是应该的。我忘了,你也是别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女儿,你也会委屈,也会难过。”
“我总想着,要平衡好我妈和你之间的关系。可我每次,都让你做了牺牲的那一个。我以为那是平衡,其实,那只是我的自私和懦弱。”
“直到你提离婚,直到你那么决绝地报警,我才突然明白,我把你伤得有多深。我把你,从我身边,一点一点地,推开了。”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
这些话,如果能早一点说,哪怕只是早一个星期,也许,我们的结局都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
“陈阳,”我终于开口,“都过去了。”
“过不去了。”他摇着头,眼神里满是痛苦,“我没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要怎么过。我们……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带你搬出去,我们离我妈她们远远的,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阳,回不去了。”
“为什么?”
“因为,信任没有了。我对你的信任,在你默许你妈和你姐,拿着行李,踏进我们家主卧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崩塌了。”
“我以后,再也没办法毫无芥蒂地,把我的后背交给你了。”
“我害怕,害怕下一次,你又会为了你的家人,而牺牲我。”
“我不想再过那种,需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去猜测我的枕边人,到底站在哪一边的日子了。”
“所以,就这样吧。对你,对我都好。”
我的话说得很平静,也很残忍。
我知道,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插在他的心上。
可是,我必须说。
我不想再给他任何虚假的希望。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点了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我明白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
“这是……房子的钥匙。”
“还有这个。”他又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我们的共同存款,二十万,我一分没动。密码是你的生日。都给你吧。就当是……我最后的一点补偿。”
我看着桌上的钥匙和银行卡,没有去拿。
“法院判了,一人一半。”
“不用了。”他摇摇头,“我净身出户。这是我欠你的。”
他说完,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决绝地走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馆的门口,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拿起那串钥匙,握在手心,冰凉的触感,硌得手心有点疼。
我终究,还是把他,弄丢了。
办完离婚手续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
回到那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家。
我请了家政,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尤其是主卧。
婆婆她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床单,被褥,还有一些杂物,我一样没留,全都打包扔掉了。
我又去买了我最喜欢的香薰,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整个下午,我都在整理房间。
我把陈阳留下的所有东西,都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他的衣服,他的剃须刀,他爱看的那几本旧书,我们一起买的情侣杯……
每整理一样东西,都像是在跟一段回忆告别。
有心痛,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整理到最后,我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戒指。
不是我们的婚戒。
是一枚很简单的素圈银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字母:Y&Q。
是我们的名字缩写。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这是我们刚上大学,在一起的第一个月,他用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我买的。
那时候,我们都很穷。
但这枚小小的戒指,在我眼里,比任何钻石都珍贵。
后来,我们结婚了,有了钻戒,这枚银戒指,就被我收了起来。
没想到,他还留着。
我捏着那枚戒指,坐在地板上,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哭的,不是逝去的爱情。
而是那个,再也回不去的,穿着白衬衫的少年。
和那个,曾经以为爱情就是全世界的,傻傻的姑娘。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
没有了陈阳的呼吸声,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我有点失眠。
我开始想,我以后要怎么办。
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会孤单吗?
也许会。
但,也自由了。
我再也不用去讨好谁,再也不用去看谁的脸色,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的“一家人”。
我可以完完全全地,为自己而活。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力量。
第二天,我把那个装满了陈阳东西的箱子,寄给了他。
地址,是他公司的地址。
我没有给他发信息,也没有打电话。
我想,他收到的时候,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之间,是真的,一干二净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我换了工作,去了一家离家很近的公司。
每天朝九晚五,下班后,就去健身,或者约朋友吃饭,看电影。
周末,就回家陪爸妈。
我妈看我状态越来越好,也渐渐放了心。
她开始旁敲侧击地,想给我介绍对象。
我笑着拒绝了。
我说,妈,不急,我想先一个人,好好过一段日子。
阳台上的那盆茉莉,被我养得很好。
花开了一茬又一茬,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它清雅的香气。
我有时候会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我会想,这个城市这么大,这么多人。
每个人,是不是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无奈,和自己的求而不得。
关于陈阳和他家人的消息,我是从一个共同的朋友那里听说的。
朋友说,陈悦后来生了个女儿。
因为我跟陈阳离婚的事,她跟她婆家的关系也闹得很僵。
她婆家觉得,她娘家这么不讲道理,连自己亲弟弟的婚姻都能搅黄,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月子,最终还是在她自己家坐的。
据说,坐得一地鸡毛。
她婆婆本来身体就不好,伺候了几天就累倒了。
我那个前婆婆,过去帮忙,又因为育儿观念不同,跟亲家母吵得不可开交。
陈悦的老公,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整个月子期间,家里就没消停过。
至于陈阳,朋友说,他离婚后,就从原来的公司辞职了。
一个人,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几乎断了跟所有朋友的联系。
听说,他走之前,跟他妈大吵了一架。
他说,是他们,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幸福。
我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心里没有什么波澜。
甚至,连一丝快意都没有。
我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他们能早一点明白,儿子的人生,需要他自己做主。
如果,他们能早一点懂得,儿媳妇,也是别人家的心头肉,需要被尊重,被善待。
也许,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一年后,我爸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男人。
是个老师,性格温和,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我们见了面,聊得还不错。
他问我,介意我离过婚吗?
我说,不介意。那只是一段过去。
他笑了,说,我也不介意。谁还没有点过去呢?重要的是,未来。
我们开始尝试着交往。
他对我很好,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好。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
他知道我喜欢吃辣,但肠胃不好,每次跟我吃饭,都会点一份不辣的汤,让我先喝了暖暖胃。
他会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
有一次,我们聊到家庭。
我把我和陈阳的故事,告诉了他。
我以为,他会觉得我太强势,太不近人情。
没想到,他听完,只是握住我的手,很认真地对我说:
“你没有做错。保护自己,是人的本能。家,应该是避风港,而不是战场。如果一个男人,不能在他的家人面前,为你撑起一把伞,那他,就不配拥有你。”
那一刻,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我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了。
原来,真的有人,会懂我的委屈,会心疼我的坚强。
我们交往了半年后,他向我求婚了。
没有盛大的仪式,就在我的家里。
他捧着一束我最喜欢的茉莉花,单膝跪地。
他说:“我没有大富大贵,但我有一颗,愿意为你遮风挡雨的心。我不能保证你以后的人生,一帆风顺,但我可以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身边。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看着他身后,我爸妈欣慰的笑容。
我点了点头,泪流满面。
这一次,是幸福的眼泪。
婚礼很简单,我们只请了双方的亲戚和最好的朋友。
婚后,我们依然住在我那套房子里。
他主动提出,要在房产证上,加上他的名字。
他说,这样,你才有安全感。
我拒绝了。
我说:“我的安全感,不是来自房产证上的一个名字,而是来自,你这个人。”
他听了,抱着我,笑了很久。
他把他的工资卡,交给我保管。
他说,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你。
我没有推辞。
因为我知道,他给我的,不仅仅是钱,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依赖。
他的父母,是很好的人。
第一次见面,他妈妈就拉着我的手,说:“好孩子,以前受委T屈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他们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我们周末,会一起回他家,或者是我家,两家人一起吃饭,聊天。
那种感觉,很温暖,很踏实。
这才是我想要的,家的感觉。
有一次,我老公的妹妹,从外地回来。
想在我们家,暂住几天。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征求我的意见。
“老婆,我妹妹想来住两天,你看……方便吗?”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当然方便啊,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让她住次卧吧,我今天就把房间收拾出来。”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老婆。”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啊。”
我说出“一家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是暖的,是甜的。
原来,真正的一家人,是互相尊重,互相信任,互相体谅。
而不是,一方无止境的索取,和另一方无底线的退让。
后来,我怀孕了。
婆婆比我妈还紧张,天天换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她说,月子,一定要在家里坐,她来伺候我。
我说,妈,太辛苦您了,我们还是请个月嫂吧。
她说,请什么月嫂,自家人照顾才放心!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嘴里说出来,给我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
我知道,她是真的,心疼我。
我老公也早早地,就跟他爸妈和他妹妹打了招呼。
他说:“我老婆坐月子,是家里天大的事。这段时间,一切都要以她的意愿为准。谁要是让她不高兴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妹妹笑着捶了他一拳,“知道了,哥!你现在是典型的老婆奴!”
他一脸得意,“我乐意!”
我看着他们,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终于,嫁给了爱情。
也嫁给了,一个真正把我当家人的,家庭。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陈阳。
我会想,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有没有,再遇到一个,像我当初那样,爱他的姑娘。
有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经营一个家。
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了。
他就像我人生旅途里,一个走错了的路口。
我曾经在那里,迷失过,痛苦过,挣扎过。
但幸好,我最终,还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走出来了。
迎着阳光,大步向前。
我的故事,说完了。
我想告诉所有,正在或者曾经,在婚姻里感到委屈和迷茫的女孩们。
不要害怕。
不要退让。
你的善良,应该留给,值得的人。
你的底线,应该为你自己,牢牢守住。
如果一段关系,让你感到的,是无尽的消耗和痛苦,而不是滋养和快乐。
那么,请你,勇敢地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穿过人海,来到你的身边。
他会告诉你,你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而你,也终将明白。
真正的家,不是一所房子,一个屋檐。
而是,两个相爱的人,愿意为了彼此,共同抵御,这世间所有的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