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刚上齐,婆婆叫来大姑子1家5口,我回家,婆婆问我:单买了吗?

发布时间:2025-09-28 14:05  浏览量:1

包厢门被推开的瞬间,蒸腾着热气的烤鱼香味和浓郁的炭烧牛蛙的香辣味,被一股寒气冲得七零八落。

我刚举起的筷子停在半空。

门口站着的是我的大姑子周静,她身后跟着她那永远睡不醒的丈夫,以及三个像刚从泥地里打滚回来的半大孩子。一家五口,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把包厢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哎呀,妈,你们怎么点这么多菜,吃得完吗?”周静一开口,那股子熟悉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怨气就扑面而来。

我婆婆王丽华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你这孩子,怎么才来!我刚还跟你弟媳说,让她多点几个你爱吃的菜呢。快进来,快进来坐。”

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我旁边的椅子拉开,又朝我使了个眼色,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整个包厢的人都听见:“林晚,去,跟服务员再要五套餐具,顺便把菜单拿来,让你姐再点几个菜。”

我看着满桌子几乎没动过的菜,心里冷笑了一声。

今天是我升职加薪,请我老公周明和他妈吃饭。我特意选了这家我们公司附近人均五百的私房菜馆,想着好好庆祝一下。从坐下到上菜,不过二十分钟。菜刚上齐,我一口都还没吃,婆婆的“惊喜”就到了。

(看她刚才在饭桌上不停看手机发微信的模样,我就该知道没好事。原来是在摇人啊。)

周明已经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着:“姐,姐夫,快坐。孩子们也快过来,看看想吃什么,让你们舅妈点。”

他自然而然地就把点菜和付钱的责任,又一次推到了我身上。

我没动。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周静毫不客气地把她最小的儿子塞到我身边,那孩子油乎乎的手立刻就要往我新买的白色羊绒大衣上抹。看着她老公一屁股坐下,就把转盘上最大的一盘炭烧牛蛙转到自己面前。看着另外两个孩子为抢一块烤鱼吵闹不休,筷子在盘子里搅得天翻地覆。

原本温馨雅致的包厢,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林晚,你愣着干什么?快去啊!”王丽华见我没动,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催促。

我缓缓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餐巾,仔细地擦了擦嘴。然后,我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去叫服务员。

周明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还是我老婆识大体”的赞许眼神。

我拎起我的包,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对着他们所有人,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妈,姐,你们慢用。”我说,“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个紧急的会要开,就先走了。你们一定要吃好喝好。”

说完,我在他们错愕、震惊、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我走到餐厅门口,身后才爆发出王丽华尖利的叫声:“林晚!你给我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头。

冬夜的冷风吹在脸上,很冷,但比那个乌烟瘴气的包厢要舒服一万倍。我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素圈铂金戒指,那是我自己买的结婚戒指。周明说,结婚就是过日子,没必要在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上花钱。于是我没花他的钱,我自己买了。

这枚戒指时刻提醒我,这场婚姻,本质上是一场合作。而我,似乎一直是那个付出更多、却得不到尊重的合作方。

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是周明。我直接按了静音,塞回包里。

回到家,我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窝在沙发里,打开了投影仪,随便找了部电影。手机的震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微信消息的轰炸。

我点开。

婆婆王丽华的头像在列表最顶端跳动。

【林晚,你翅膀硬了是吧?我叫我女儿过来吃顿饭怎么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甩脸子,你安的什么心?】

【你是不是觉得你升了个什么破经理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永远是周家的媳妇,就得守周家的规矩!】

【一家人吃顿饭,你至于吗?这么小气,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我一条条看下去,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守周家的规矩?周家的规矩就是把媳妇当成予取予求的提款机和免费保姆吗?)

紧接着,周明的微信也来了。

【老婆,你到底怎么了?我妈都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你快回来给她道个歉。】

【我知道你今天请客,但我姐他们也不是外人啊,多几双筷子的事,你何必闹得这么僵?】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直接跟我说,不要拿我妈和我姐撒气。】

我看着这些颠倒黑白、理直气壮的文字,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们从来不觉得他们有错。在他们眼里,我的付出是理所应当,我的反抗却是大逆不道。

我正准备把手机关机,享受一个清净的夜晚。

突然,王丽华的最后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只有短短六个字,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紧绷的神经上。

“菜刚上齐,婆婆叫来大姑子1家5口,我回家,婆婆问我:单买了吗?”

不,她的原话是:“菜买单了吗?”

我盯着那五个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我笑了。不是冷笑,不是苦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畅快的大笑。

我终于明白,我在他们心中,连一个“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会走路的钱包,一个负责买单的工具。他们甚至不关心我为什么走,不关心我是否生气,他们只关心,那顿饭的钱,我付了没有。

我拿起手机,点开和周明的对话框,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他:

【你问你妈,她养你这么大,给你娶媳服,你给她买过几次单?】

然后,我拉黑了王丽华。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那根一直以来名为“家庭和睦”的弦,在我心里,彻底断了。

大概半小时后,周明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把钥匙重重地摔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冲到我面前,满脸怒容,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你把妈拉黑了?你知不知道她看到你发的那条微信,气得浑身发抖?你非要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吗?”

我暂停了电影,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问了一个事实,她为什么会气得浑身发抖?是心虚吗?”

“你!”周明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是我妈!生我养我的人!我孝顺她有错吗?你作为儿媳,不应该跟我一起孝顺她吗?”

“孝顺?”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第一次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周明,你告诉我,什么是孝顺?是把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源源不断地送给你妈,送给你姐,让她去补贴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吗?是让我为了一家人所谓的‘面子’,一次又一次地忍受他们的无理和索取吗?”

“我什么时候拿你的钱了?”周明眼神躲闪,声音却依旧强硬,“我用我自己的工资孝顺我妈,天经地义!”

“你的工资?”我笑了,“周明,我们结婚三年,家里的房贷、车贷、物业费、水电煤气,哪一样不是我在付?你每个月一万五的工资,除了给你自己买烟买酒,剩下的钱去哪儿了?你敢把你的银行流水拉出来给我看看吗?”

周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一直在偷偷补贴他家里。我只是念及夫妻情分,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他的体谅和尊重。

现在看来,我的退让,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

“我不想跟你吵。”周明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换上一副疲惫而恳切的语气,“晚晚,我知道你工作压力大,今天这事算我妈不对,她不该不跟你商量就把我姐他们叫来。但你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知道我姐夫那个人,最爱面子,你这么一走,他得多尴尬?”

“他尴不尴尬,关我什么事?”我反问,“我只知道,我辛辛苦苦加班加点换来的升职,我想庆祝一下,结果却变成了一场我不想参与的闹剧。我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的面子,委屈我自己?”

“就当是为了我,行不行?”周明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晚晚,我们是夫妻,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我知道他们有时候做得不对,但你多担待一点,这个家才能好好的。你今天让我太没面子了。”

“面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周明,从你妈打电话叫你姐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想过我的面子。从你纵容你姐一家把我的庆祝宴当成免费食堂的那一刻起,你就亲手把我的面子扔在了地上。”

“今天这顿饭,是我请客。我是主人。他们是不速之客。主人不想招待了,提前离场,有什么问题吗?”

“至于那顿饭的钱,”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紧张起来的眼神,缓缓说道,“谁吃的,谁付。天经地义。”

说完,我不再理他,径直走进卧室,“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门外传来周明气急败坏的捶门声和怒吼,我充耳不闻。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打开锁,里面不是日记,而是一沓沓的票据和一份份我手写的账目。

从我们结婚第一天起,家里每一笔大额开销,周明每一笔去向不明的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曾经以为,这是我为了这个家精打细算的证明。

现在我才明白,这或许会成为我保护自己的,最有力的武器。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升职后的工作更忙,交接、新项目、团队会议,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我乐于沉浸在工作中,这能让我暂时忘记家里的那摊烂事。

但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下午三点,我正在开会,公司前台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说有两位女士找我,自称是我的家人。

我心里一沉,已经猜到来的是谁。

“让她们在会客室等我。”我挂了电话,对会议室里的同事们说了声“抱歉”,提前离席。

刚走到会客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王丽华和周静压低了声音却依旧尖锐的对话。

“你说这林晚,心眼怎么这么坏?不就是吃她一顿饭吗?至于闹成这样?”这是周静的声音。

“谁说不是呢?她现在是经理了,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连我这个婆婆都不放在眼里。昨天把我们扔在饭店,最后还是你弟刷的卡,三千多块啊!他一个月才多少工资?这个!”王丽华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恨。

(原来是周明付的钱。也好,省得我再费口舌。)

我推门进去。

王丽华和周静看到我,立刻收起了那副刻薄的嘴脸。王丽华甚至还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林晚啊,你可算来了。妈知道你忙,特地和你姐来看看你。”

“有事吗?”我开门见山,连“妈”和“姐”都懒得叫了。

我的冷淡让她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周静率先沉不住气,站了起来:“林晚,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连杯水都不给我们倒?”

“这里是公司,不是我家。想喝水,出门左转茶水间,有一次性纸杯。”我拉开她们对面的椅子坐下,公事公办的口吻,“如果没别的事,我还要回去开会。”

“你!”周静气得脸都红了。

王丽华一把拉住她,对着我,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她眼圈一红,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林晚啊,我知道昨天是妈不对。妈不该自作主张,让你受委屈了。妈给你道歉,行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所以,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道歉?”

“当然……当然主要是为了道歉。”王丽华顿了顿,话锋一转,“还有就是,你弟昨天为了付饭钱,把他这个月的生活费都搭进去了。你看,你现在升职了,工资也高了,是不是……能帮衬一下家里?”

我终于明白了。

道歉是假,要钱是真。

周静立刻接话:“就是啊,弟妹。我们家最近手头也紧,孩子开学要交各种费用,我跟你姐夫都快愁死了。你现在是大经理了,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我们过好几个月了。”

她说着,眼睛不住地往我手腕上的表和脖子上的项链瞟,眼神里的贪婪和嫉妒毫不掩饰。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她们熟练地用“亲情”和“家庭”作为绑架我的工具,理直气壮地向我索取。

过去三年,这样的一幕上演了无数次。

小到周静看上了我新买的口红,大到她儿子上私立学校需要“借”几万块钱的赞助费。每一次,周明都会在旁边说“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计较”,而我,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但今天,我不想再妥协了。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她们:“第一,周明的生活费花光了,那是他自己的事。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第二,你家孩子上学困难,应该想办法自己解决,而不是指望别人的‘帮衬’。我是他舅妈,不是他妈,我没有义务为他的教育买单。”

“第三,”我加重了语气,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她们,“我的钱,是我辛辛苦苦,一个项目一个项目谈下来,一个通宵一个通宵熬出来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给你们,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从现在开始,我的情分,你们一分都别想再拿到。”

会客室里一片死寂。

王丽华和周静被我这番话彻底镇住了。她们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一向温顺隐忍的林晚,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你……你这个白眼狼!”王丽华最先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们周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只知道往自己身上花钱,一点都不知道顾家!”

“就是!我弟真是瞎了眼!”周静也跟着叫嚷起来,“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吃我们周家的,喝我们周家的,现在发达了就想一脚把我们踹开?”

(吃你们周家的?喝你们周家的?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站起身,不想再跟她们浪费口舌。

“保安。”我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

很快,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走了进来。

“这两位女士在我的会客室里大声喧哗,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秩序,请把她们请出去。”我平静地说道。

“林晚!你敢!”王丽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保安可不管她是谁,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王丽"华开始撒泼,手脚并用,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我儿子怎么会娶了你……”

周静也尖叫着被拖了出去。

整个楼层的人都听到了动静,纷纷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看热闹。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同情的,有好奇的,有幸灾乐祸的。

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但我没有躲闪,也没有露怯。我只是挺直了背脊,站在那里,直到她们的咒骂声消失在电梯口。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和周家的这场战争,正式打响了。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一片狼藉。

客厅的抱枕被扔了一地,茶几上的水杯碎成了几片,周明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在头发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败的气息。

看到我回来,他抬起通红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问:“你把妈和我姐……赶出了你的公司?”

“是。”我放下包,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林晚,”他站起来,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你怎么能这么做?她们是我的家人!你让她们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以后她们还怎么做人?”

“她们在我的公司大吵大闹,让我丢脸的时候,她们想过我怎么做人吗?”我把碎片扫进垃圾桶,冷冷地反问。

“那不一样!她们是长辈!”

“长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长辈就可以不讲道理吗?周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身份,可以成为肆意伤害别人的通行证。”

“你变了。”他看着我,眼神陌生得可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很温柔,很体贴,你说你会爱我,会爱我的家人。”

“我没变。”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想再忍了。周明,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我提醒过你,你的家人越界了。我请求过你,让你在中间调和,保护我。但你是怎么做的?你每一次都选择牺牲我,去满足他们。在你的世界里,我的感受,我的尊严,永远排在最后一位。”

我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这是我最后一次,作为你的妻子,帮你处理家里的烂摊子。拿着这笔钱,去安抚你的母亲和姐姐。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周明的身体晃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各不相干?林晚,你要跟我离婚?”

“不然呢?“我反问,”难道还要我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当你们全家的提款机和受气包吗?周明,我累了。我不想再过这种被吸血、被消耗的日子了。”

“不!我不同意!”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我不同意离婚!晚晚,我爱你啊!我不能没有你!我知道错了,我改,我以后一定改,好不好?”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心软。但现在,我的心已经冷了,硬了。

我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铂金戒指,它冰冷的触感让我保持着清醒。

“周明,你知道吗?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我平静地看着他,“是每一根。是三年前,你妈第一次问我要生活费,你让我给。是两年前,你姐顺手拿走我最喜欢的项链,你说她只是喜欢,让我别小气。是去年过年,我辛辛苦苦准备了一桌年夜饭,他们一家人吃完,拍拍屁股就走,留下我和一堆碗筷,而你,在旁边看电视。”

“是无数个这样的小事,一点一点,磨光了我对你所有的爱和期待。”

“昨天晚上的那顿饭,只是让我彻底清醒了而已。”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周明,我们离婚吧。我已经找好律师了,离婚协议书,明天会寄到你的公司。”

说完,我转身回了卧室,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没有太多东西要带走。这个房子里大部分的软装和电器都是我买的,但我一样都不想要。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周明没有再跟进来。

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他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时,周明还坐在沙发上。他抬起头,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晚晚,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没有回答。

我走到玄关,换上鞋,拉开了大门。

在我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周明,你不是坏人。你只是太懦弱了。你的懦弱,让你既伤害了你口口声声说要孝顺的家人,也辜负了那个曾经满心欢喜嫁给你的我。”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拖着箱子,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倒映出我的脸,没有眼泪,只有一片平静的坚毅。

我暂时住进了酒店。

第二天,我的律师就把离婚协议书和一份详细的财产分割说明寄给了周明。

我提出的条件很简单:房子是我们婚后共同贷款买的,但首付大部分是我出的,并且有银行转账记录为证。我要求房子归我,剩下的贷款我来还,我可以补偿他一部分差价。车子归他。至于我们联名账户里的存款,早在决定离婚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通过律师做了财产保全。

我清楚地知道,那笔钱一旦被周明知道我要离婚,很可能就会被他迅速转移给他妈和他姐。

我的律师告诉我,周明收到协议书后,情绪很激动,拒绝签字。

我预料到了。

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上百条微信,内容从痛哭流涕的忏悔,到赌咒发誓的保证,再到情深意切的回忆。

我一条都没回。

我知道,他不是舍不得我,他只是舍不得我为他提供的一切。一个能赚钱、能持家、还能无限度容忍他家人的妻子,他到哪里再去找第二个?

僵持了一个星期后,王丽华和周静又来了。

这一次,她们没有去公司,而是找到了我住的酒店。我不知道她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她们在酒店大堂拦住了我。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她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王丽华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晚晚啊,是妈错了,妈不是人!妈不该那么对你!你别跟周明离婚,好不好?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妈保证,以后再也不掺和你们的事了!”

周静也耷拉着脑袋,小声说:“弟妹,以前是姐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我们肯定改。”

她们的表演很卖力,但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你们是怕我跟周明离婚了,就没人再给你们钱花了,对吗?”我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她们的伪装。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你们回去告诉周明,”我抽出我的手,冷冷地说,“协议离婚,是他最体面的选择。如果非要闹上法庭,我会向法院提交他婚内财产转移的证据。到时候,他不仅可能分不到一分钱,还会因为‘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而在分割中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

我看着她们震惊而恐慌的眼神,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

“别再来找我了。”我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次,她们没有再追上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的律师打来电话,说周明同意离婚了。他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去民政局办手续的那天,天气很好。

周明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他全程没有看我,只是沉默地走着流程。

当工作人员把两本红色的离婚证递给我们时,我感觉手里这本薄薄的册子,有千斤重。

它终结了我的过去,也开启了我的未来。

走出民政局,周明叫住了我。

“晚晚。”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张卡里的钱,我没动。”他声音沙哑地说,“我妈和我姐……我跟她们说清楚了,以后我不会再给她们一分钱了。我会自己努力赚钱,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我沉默了片刻,说:“不用了。那五万块,就当我为你这三年的懦弱,买的单。”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再见,周明。”我说。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我没有再停留,径直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坐上车,我从包里拿出那枚素圈铂金戒指。它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我曾经以为,它代表着我对婚姻最后的坚持和自尊。

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自尊,不是在一段糟糕的关系里委曲求全,而是有勇气及时止损,转身离开。

我摇下车窗,手臂一扬,那枚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消失在了车流中。

就像我那段已经逝去的婚姻。

车子向前驶去,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我看着前方,阳光灿烂,道路宽阔。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的助理打来的。

“林经理,下午和客户的会议,资料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好的,我马上到公司。”

我挂了电话,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没有了周家那群吸血鬼,没有了那段令人窒息的婚姻,我的世界,豁然开朗。

我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不会一帆风顺,但这一次,我只为自己而活。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