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婆婆冷战不说话,早上婆婆收拾行李要找工作:以后孩子你自己带

发布时间:2025-09-25 09:02  浏览量:1

我和婆婆已经快一个月没说过话了。

起因是她没经过我同意,把我新买的五千块的大衣给洗坏了。

今早,她突然把一张招工传单拍在桌上,对我说:“我出去工作了,以后别指望我给你当免费保姆!”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老公就冲我吼:“你把我妈走了,你满意了?以后我妈的活你全干了!”

看着这个只会指责我的男人,我突然就后悔了,后悔当初怎么会嫁进这样的人家。

我捏着筷子的手指关节泛出白色。

餐厅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水泥,沉闷,冰冷,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浩的脸因为怒气而涨红,五官扭曲成一团,像个被惯坏了却得不到糖吃的孩子。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的脸上,带着一股隔夜饭的酸腐气。

“林晚,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尖利,划破了清晨最后一点宁静。

我慢慢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落在他那张熟悉的脸上。

这张脸,我曾经爱过,也曾经依赖过。

可现在,我只觉得陌生,甚至有些恶心。

结婚三年,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在他发火的时候,立刻低下头,小声地道歉,然后把所有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

我只是看着他。

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怨,甚至没有恨。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原。

周浩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他往后缩了一下,但男人的自尊心让他立刻又挺直了腰板。

“你看什么看!”

他色厉内荏地吼着。

“哑巴了?去把我妈求回来!快去!”

我没有动。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闪过这三年的画面。

我想起我那瓶还没用几次的神仙水,被婆婆王秀兰拿去送给了她那个尖酸刻薄的侄女,她回来还轻描淡写地说:“不就一瓶水吗,你妹妹喜欢,给她就给了,那么小气干嘛。”

周浩当时就在旁边打游戏,头都没抬一下,说:“妈说得对,你别那么计较。”

我想起我每天加班到八点,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家,还要钻进厨房给他们母子做三菜一汤。

王秀兰翘着二郎腿在客厅看电视,嗑着瓜子,把壳吐得满地都是。

周浩则戴着耳机,对着手机屏幕喊打喊杀。

饭菜上桌,他们吃得理所当然,没人问我一句累不累,没人给我留一筷子我爱吃的菜。

我想起女儿悦悦半夜发烧,我想送去医院,王秀兰却拿出一包香灰,非要给孩子冲水喝,说是土方子,一喝就好。

我跟她争执,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骂我是个不孝的媳妇,要害死她唯一的孙女。

而我的丈夫,我的枕边人周浩,他一把夺过我怀里的孩子,塞到他妈怀里,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书读多了读傻了,连长辈的话都不听。

最后,还是我自己半夜抱着孩子,哭着打车去的医院。

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孩子就要烧成肺炎了。

那些委屈,那些不甘,那些深夜里无声的眼泪,像一把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的心。

而这件五千块的大衣,不过是最后,也是最重的一刀。

那是我用自己熬了三个通宵做的项目奖金买的,是我三年来,唯一一次为自己花的大钱。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穿第二次。

就被王秀兰扔进洗衣机,和她那条掉色的廉价裤子搅在了一起。

一件昂贵的羊绒大衣,变成了一块皱巴巴的灰紫色抹布。

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她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一件破衣服,至于吗?我帮你洗了你还不乐意,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现在,周浩让我去为这件被毁掉的大衣,去为一个从不尊重我的人,道歉。

求她回来,继续当这个家的“免费保姆”。

凭什么?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周浩的耐心耗尽,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碗筷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我终于动了。

我放下筷子,动作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然后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我不去。”

周浩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去。她想走,就让她走。想工作,就让她去工作。挺好的。”

“你疯了!”周浩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妈走了谁做饭?谁带孩子?谁搞卫生?你吗?你干得了吗!”

是啊,我干得了吗?

这三年来,哪一样不是我在干?

王秀兰做的,不过是把我的劳动成果,心安理得地揽到她自己身上罢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容。

“周浩,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会累的人,不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彻底被我激怒了,“你把日子过成这样,把我妈气走,你现在还有理了?”

“我把日子过成这样?”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周浩,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个家,到底是谁在撑着?是我,还是你那个只会颐指气使的妈?”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尖锐地反驳他。

周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最伤人的话。

“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做点事怎么了?不然我娶你回来干嘛?”

空气,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花钱买回来的附属品。

一个负责生孩子、做家务、伺候他们母子的工具。

我的爱,我的付出,我的隐忍,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我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开始躲闪。

我才慢慢站起身。

“好。”

我说。

“我明白了。”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留下周浩一个人,在死寂的餐厅里,面对着一桌冰冷的早餐和满地狼藉。

这一晚,我们分房睡了。

躺在冰冷的床上,我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碎了。

再也拼不回来了。

王秀兰真的走了。

没有她的咒骂和挑剔,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但很快,这个家的运作就陷入了瘫痪。

周浩,一个三十岁的成年巨婴,生活自理能力基本为零。

早上,女儿悦悦饿得哇哇大哭。

周浩从房间里冲出来,顶着一头乱发,冲我吼:“林晚!早饭呢!”

我正在给悦悦冲奶粉,眼皮都没抬一下。

“厨房有米有面,冰箱有菜有蛋,想吃什么,自己做。”

周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你不做饭了?”

“我只负责我和悦悦的。”我将冲好的奶瓶递给女儿,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吸吮,心里一片柔软,“你的那份,以前是你妈做的,现在她走了,你自己解决。”

周'浩气得脸都绿了,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最后,他还是只能拿起手机,点了一份油腻的外卖。

吃完的餐盒,就那么随手扔在茶几上。

一天,两天,三天。

茶几上,地板上,堆满了发馊的外卖盒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视而不见。

我每天准时起床,给悦悦穿衣洗漱,做我们母女俩的早餐。

吃完饭,我送悦悦去楼下的托儿所,然后去上班。

下班回来,接了悦悦,再做我们两个人的晚餐。

晚上陪悦悦玩游戏,讲故事,然后哄她睡觉。

我的世界里,仿佛自动屏蔽了周浩这个人。

他就像一个寄居在我家的陌生人,一个只会制造垃圾和噪音的租客。

周浩显然受不了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

他的衣服没人洗,堆在脏衣篮里快要溢出来。

他的饭没人做,只能靠外卖度日。

家里没人打扫,乱得像个垃圾场。

更让他崩溃的是,晚上悦悦哭闹,他嫌烦,戴上耳机把游戏音量开到最大。

而我,只是默默地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轻轻地踱步,哼着摇篮曲,直到她再次睡去。

我的疲惫是真的,但我的心,却在一天天变硬。

看着周浩在这个家里手足无措、暴跳如雷的样子,我内心那团被压抑了三年的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终于,在第五天,周浩忍无可忍,拨通了王秀兰的电话。

他开了免提,似乎是想让我听见,想让我屈服。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快受不了了!”周浩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王秀兰尖锐刺耳的声音。

“回来干什么?回去看那个丧门星的脸色吗?我告诉你周浩,你是个男人,你得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

“可是妈,她现在根本不管我!饭也不给我做,衣服也不给我洗,家里乱得跟猪窝一样!”

“她敢!”王秀兰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这个家是你的!房子是你的!她一个外人凭什么作威作福!你得治治她!不能让她骑到你头上来!”

周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妈,你说得对!我该怎么治她?”

“饿她几天!不给她钱花!看她能横到什么时候!女人嘛,晾两天就老实了!”王秀兰在电话那头出着馊主意,“你硬气一点,她就怕了!你听妈的,没错!”

我抱着手臂,靠在卧室门框上,冷冷地听着这对母子的对话。

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只觉得可笑。

他们还以为我是三年前那个,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可以无限度忍让的林晚。

他们不知道,那根弦,早就绷断了。

周浩挂了电话,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走到我面前,趾高气昂地宣布。

“林晚,我妈说了,从今天开始,这个家我说了算。”

他大概是想从我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

可惜,他失望了。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说完了吗?”

我的平静,让周浩准备好的一肚子狠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

“说完了就让开,你挡着我给悦悦洗澡了。”

我绕过他,走进浴室,打开了热水器。

身后,是周浩气急败坏的咆哮。

我关上浴室的门,将所有的噪音都隔绝在外。

温热的水汽氤氲开来,模糊了镜子里我憔悴的脸。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治我?

周浩,王秀兰。

你们永远不会明白。

当一个女人不再爱了,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你们那些所谓的“手段”,不过是个笑话。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孩子半夜突然发起高烧,是压垮我的那座山。

悦悦的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不停地发抖。

我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心急如焚。

我冲进卧室,摇晃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周浩。

“周浩,快醒醒!悦悦发高烧了,得马上去医院!”

他烦躁地挥开我的手,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小孩子发烧不是很正常吗?给她物理降温一下就行了。”

“她烧到三十九度五了!”我的声音带着哭腔,“物理降温没用!要去医院!”

“你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他不耐烦地从被子里探出头,眼睛都没睁开,“我困死了,要去你自己去,别吵我。”

说完,他又缩回了被子里。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我的丈夫。

我孩子的父亲。

在女儿高烧不退的时刻,他想的,竟然只是他自己的睡眠。

我的心,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冰窟窿里,从里到外,冻得彻彻底底。

我没有再求他。

我用最快的速度给悦悦穿好衣服,用毯子裹住她,抱着她冲出了家门。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

我抱着滚烫的女儿,站在路边,却怎么也打不到一辆车。

无助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摸出了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闺蜜苏晴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晚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苏晴……悦悦发烧了……我打不到车……周浩他不管我们……”

“别哭!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苏晴的声音,像一道光,劈开了我眼前的黑暗。

二十分钟后,她的车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停在了我的面前。

她跳下车,看到我怀里烧得迷迷糊糊的悦悦,二话不说,直接从我手里接过孩子。

“上车!”

医院里,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急诊室里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悦悦被诊断为急性幼儿急疹,需要立刻办理住院。

苏晴跑前跑后,帮我办好了一切手续。

看着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小脸苍白的女儿,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苏晴握着我冰冷的手,看着我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气得破口大骂。

“周浩那个贱人呢?死的吗?自己女儿生病住院他都不来?”

我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晴看着我这副样子,更是心疼,她拿出手机就要给周浩打电话。

“我今天非骂死这个狗都不如的男人!”

我拉住了她。

“别打了,苏晴。没用的。”

我的声音沙哑,平静得不像话。

苏晴愣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晚晚,你……”

我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我知道,我已经有事了。

有些东西,在我抱着女儿站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的时候,在我看着周浩蒙头大睡的背影时,就已经死了。

第二天上午,周浩终于出现了。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还带来了王秀兰。

他们两个人,像两个前来兴师问罪的刽子手,满脸怒容地冲进了病房。

王秀兰一进来,看都没看病床上的孙女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晚你这个扫把星!我才走几天,你就把我的宝贝孙女折腾进医院了!你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你安的什么心!”

我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觉得无比荒谬。

周浩也在一旁帮腔,他的语气充满了指责。

“就是!我妈在家的时候,悦悦身体好好的,一次病都没生过!你看看你,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我最痛的地方。

我妈在家的时候?

悦悦从小到大,哪次感冒发烧不是我一个人抱着去医院?

哪次打预防针不是我请假陪着?

王秀兰除了会用那些害人的土方子,她又为这个孩子做过什么?

而周浩,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他抱过几次孩子?换过几次尿布?冲过几次奶粉?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辩解,在他们这种颠倒黑白的无耻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苏晴看不下去了,她一把将我护在身后,迎着王秀兰的唾沫星子就怼了回去。

“你这个老太婆,还有脸在这里叫?悦悦半夜发高烧,你儿子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是晚晚一个人抱着孩子在外面吹了半天冷风!你们现在跑来兴师问罪?你们要不要脸!”

王秀兰被苏晴的气势镇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撒泼。

“你谁啊你!我们家的事要你一个外人管!周浩!她是谁!让她滚出去!”

周浩立刻指着苏晴,厉声说:“这是我老婆的朋友!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苏晴冷笑一声:“好啊,我出去。林晚,我们走,别跟这种**不如的一家人待在一起,脏了我们的眼!”

她拉着我就要走。

周浩和王秀兰却像两座山一样,堵在了病房门口。

“想走?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骂我妈?”

“我骂她怎么了?我还要打她呢!”

一时间,病房里吵作一团。

我站在混乱的中心,看着眼前这对丑恶的母子,听着他们不堪入耳的咒骂,和苏晴为我的据理力争。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远去。

我的世界,只剩下无边的,彻骨的寒冷。

绝望,像藤蔓一样,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我的心脏。

然后,将它,彻底勒死。

在一片嘈杂和混乱中,我异常平静地开口了。

“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

但它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让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浩,王秀.兰,甚至连正在气头上的苏晴,都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周浩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个干涩的音节。

“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那张同样写满震惊的脸。

我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咬得无比清晰。

“周浩,我说,我们离婚。”

这一次,他们听清楚了。

王秀兰最先反应过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离婚?林晚,你脑子被烧坏了吧?”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你跟我儿子离婚?你凭什么?你有什么?”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病床上熟睡的悦悦。

“带着这么个拖油瓶,你以为你离了婚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别做梦了!”

她的语气刻薄又恶毒,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试图扎进我的心里。

若是从前,我可能会被她的话刺痛,会感到屈辱和愤怒。

但现在,我的心已经死了。

死掉的心,是不会再感觉到痛的。

我没有再理会她的叫嚣。

我转身,走到病床边,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然后,我看向苏晴,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苏晴,帮我。”

苏晴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心疼,有担忧,但更多的是支持和坚定。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她走过来,帮我拔掉悦悦手上的针管,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孩子。

“我们先办出院手续。”

“站住!”周浩回过神来,他冲过来,拦在我们面前,“林晚,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周浩。”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我不离!”他几乎是咆哮着说,“我不同意离婚!”

“这由不得你。”

我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和苏晴一起,抱着孩子,径直走出了病房。

周浩和王秀兰的咒骂声,被我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我没有丝毫的留恋。

我拿出行李箱,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的衣物,我的书,我的化妆品。

那些曾经被我珍视,又被他们随意践踏的东西。

苏晴抱着睡着的悦悦,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

她没有催促,也没有多问,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递给我一个胶带,或者帮我扶一下箱子。

“晚晚,”她突然开口,“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走到这一步?”

我拉上行李箱拉链的手顿了一下。

然后,我抬起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苏晴,你知道吗?哀莫大于心死。”

“当一个男人,在他孩子生病的时候,选择蒙头大睡;当一个家庭,在他们的儿媳、孙女生死关头,想的却是追责和谩骂……”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家庭,我多待一天,都觉得是对我自己生命的一种亵渎。”

苏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抱了抱我。

“我明白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她的拥抱,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晚晚,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心软。”苏晴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离婚不是吵架,是战争。你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她提醒我:“你得搜集证据。这些年,他们一家是怎么对你的,周浩作为丈夫是怎么失职的,王秀兰又是怎么苛待你的,这些都是将来在法庭上为你争取权益的筹码。”

证据?

我苦笑了一下。

那些委屈和伤害,都刻在了我的心里,又怎么能变成白纸黑字的证据?

“比如,”苏晴引导着我,“家暴,出轨,财产转移……这些是最直接的。”

我摇摇头。

周浩虽然自私懦弱,但还不至于动手打我。

至于出轨,以他的懒惰和妈宝属性,大概也没那个胆子和精力。

“那财产呢?”苏晴问,“你们的共同财产,主要是那套房子吧?”

我点点头。

“房本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周浩。”

“你出钱了吗?”

“我……”我犹豫了一下,“我当年的嫁妆,二十万,都给我婆婆了。她说帮我们存着,凑首付买房。”

苏晴的眼睛亮了。

“转账记录还在吗?”

我摇摇头:“当时是直接给的现金。”

苏晴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就不好办了。没有证据,这笔钱很难被认定是你的。”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难道我真的要像王秀兰说的那样,净身出户,带着孩子,狼狈地离开吗?

我坐在堆满了行李的地上,感到一阵茫然。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周浩打来的。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直接按了挂断。

很快,他又打了过来。

我再次挂断。

然后,我把他,还有王秀兰,以及他们家所有的亲戚,全部拉黑了。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好像被搬开了一点点。

我深吸一口气,对苏晴说。

“苏晴,我可能……想起来一件事。”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被我遗忘了很久的细节。

王秀兰和周浩大概是没想到,我这次是铁了心。

他们堵不到我的人,电话微信又被拉黑,终于开始慌了。

第三天,王秀兰竟然破天荒地提着一篮水果,找到了我父母家。

我爸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头雾水。

她一进门,就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拉着我妈的手,开始诉苦。

“亲家母啊,你快劝劝晚晚吧!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隔夜仇啊!她这都好几天不回家了,周浩想她想得饭都吃不下,悦悦也想妈妈呀!”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儿子儿媳操碎了心的慈母,绝口不提大衣的事,更不提医院里的那场争吵。

我妈是个老实人,听她这么一说,还真以为只是小夫妻闹别扭,反过来劝我。

“晚晚,你看你婆婆都亲自来了,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赶紧跟周浩回家吧。”

我看着王秀兰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妈,你别被她骗了。”我冷冷地开口,“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王秀兰的脸色一僵,但立刻又堆起笑容。

“晚晚,我知道,都是妈的错。大衣那件事,是妈不对,妈给你道歉。你别跟妈一般见识,啊?”

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为了所谓的“面子”,在父母面前粉饰太平。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就在这时,周浩也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把花递到我面前,深情款款的样子,像个初涉爱河的毛头小子。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他那些冷漠和恶毒,我差点都要被他这副模样给骗了。

我看着那束娇艳的玫瑰,只觉得讽刺。

三年来,他连一朵花都没送过我。

现在,为了让我回去继续当牛做马,他倒是舍得下血本了。

我没有接那束花。

我只是看着他,平静地问:“你哪里错了?”

周浩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不该惹你生气……”

“还有呢?”

“我……我不该不体谅你……”

“还有呢?”

我步步紧逼。

周浩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求助似的看向王秀兰。

王秀兰立刻打圆场:“哎呀,晚晚,周浩都知道错了,你就别揪着不放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重要。”

“一家人?”我冷笑出声,“王秀兰,在你心里,你真的有把我当成过一家人吗?”

“你拿我的神仙水送人,把我五千块的大衣洗坏,你有把我当一家人吗?”

“悦悦生病,你用香灰水害她,在医院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你有把我当一家人吗?”

“现在,看我不想再给你们当免费保姆了,你们就跑来演戏。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我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剥开了他们母子俩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了底下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我爸妈也听出了不对劲,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眼看怀柔政策失败,王秀兰的耐心也耗尽了。

她把果篮重重地往地上一放,露出了本来面目。

“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好声好气地来请你回去,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告诉你,想离婚,门都没有!你就得在我周家待一辈子!”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才对。

这才是真实的她。

我不再理会她的叫嚣,转头看向周浩。

“周浩,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们就算算账吧。”

“算什么账?”周浩警惕地看着我。

“我结婚时,我爸妈陪嫁了二十万。这笔钱,当初王秀兰说是替我们保管,用来买房。后来房子买了,房本上却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现在,我要离婚,这笔钱,你们是不是该还给我?”

我的话一出口,周浩和王秀兰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闪过一丝慌乱。

王秀兰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说:“什么二十万?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冷笑,“要不要我提醒你?三年前,十月六号,你从我妈手里,接过的那个红色的行李箱。”

王秀兰的脸色更白了。

“那……那钱早就花了!给你买房,还房贷,还有这几年的日常开销,早就用完了!”

“用完了?”我盯着她的眼睛,“王秀兰,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那二十万,你们一分没动,全都存起来,给你那个宝贝儿子,当成他的婚前财产了吧?”

这是苏晴提醒我的。

她说,以王秀兰那种自私刻薄的性格,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果然,被我一语道破,王秀兰的眼神开始闪躲,嘴上却还在狡辩。

“你胡说八道!我们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好啊。”我点点头,“既然你说花了,那就把银行流水拿出来给我看。每一笔开销,都对得上,那我就认。”

“你……”

王秀兰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周浩眼看他妈落了下风,立刻跳了出来。

“林晚!你什么意思!我们是一家人,你算这么清楚干什么!你是不是就图我们家的房子!”

图你们家的房子?

那是我父母的血汗钱,是我应得的!

我看着眼前这对贪婪又无耻的母子,彻底撕破了最后一丝情面。

“对,我就是图了。”

“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少拿。”

“周浩,王秀兰,我们法庭上见。”

当“法庭”两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周浩和王秀兰的脸彻底黑了。

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林晚,你敢!”王秀兰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我家的屋顶,“你这个白眼狼!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现在还想分我们家的财产!我告诉你,你想离婚可以,净身出户!孩子也别想带走!”

周浩也在一旁附和,他的表情狰狞,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对!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跟你没关系!悦悦是我们周家的孙女,你也别想抢走!”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最恶毒的威胁和最无耻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爸妈气得浑身发抖,我爸指着他们的鼻子,怒吼道:“你们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一场谈判,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

他们走后,我妈抱着我,泣不成声。

“晚晚,是妈不好,当初怎么就让你嫁进了这样的人家……”

我拍着我妈的背,安慰她:“妈,不怪你。现在看清楚了,也不晚。”

是的,不晚。

虽然代价惨痛,但总比一辈子耗死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泥潭里要好。

接下来的日子,在苏晴的指导下,我开始了全面的备战!

关于那二十万嫁妆,我确实没有直接的转账记录。

但是我爸妈有。

当年,为了凑齐这二十万,我爸把他所有的定期存款都取了出来,我妈也拿出了她的养老本。

苏晴带着我,去银行打印了当年的取款流水。

每一笔的时间,都和我给王秀兰现金的时间点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这虽然不是直接证据,但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苏晴看着手里的流水单,眼神里闪着专业的光芒,“再加上你父母的证人证言,足以让法官采信,这笔钱是你的婚前财产,只是以现金形式交付了而已。”

“更重要的是,”苏晴指着房子的购买合同,“你们买房的时间,就在你给钱之后不到一个月。时间点也完全对得上。”

看着这些白纸黑字的证据,我心里有了底。

苏晴又提醒我:“晚晚,你得小心,他们很可能会转移财产。”

“转移财产?”

“对。比如周浩名下的存款,股票,基金。他可能会在他父母的名下,或者以其他方式藏起来。我建议,我们立刻向法院申请诉前财产保全。”

我听从了她的建议。

苏晴帮我联系了一个非常专业的离婚律师,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向法院递交了起诉状和财产保全申请。

法院的动作很快,几天之内,周浩名下的所有银行账户、股票账户都被冻结了。

当周浩发现自己卡里的钱一分都动不了的时候,他气急败坏地打来了电话。

因为他被我拉黑了,所以电话打到了我妈的手机上。

他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说我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不给他留一条活路。

我妈直接把电话挂了。

至此,我们和周家,彻底撕破了脸,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很复杂。

有对未来的迷茫,有对女儿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斗志。

我像一个准备上战场的士兵,每天都在苏晴和律师的帮助下,整理证据,熟悉流程,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我找到了我和周浩的聊天记录,里面有无数次,我让他分担家务,他却已加班为由推脱,而他的游戏好友却显示他在线。

我找到了我和王秀兰的通话录音,那是在悦悦生病后,她打电话来骂我,说我克夫克子,是个丧门星。

我甚至找到了小区楼下的监控录像,清晰地记录了悦悦生病那天晚上,只有我一个人抱着孩子,焦急地在路边等车的身影。

每一份证据,都像一块拼图。

当它们被一块块地找出来,拼凑在一起,就完整地还原了这三年来,我在这段婚姻里所承受的一切。

那不是爱,是剥削。

那不是家,是牢笼。

开庭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我拿着法院的传票,手有些微微发抖。

苏晴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别怕,晚晚。”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是你新生活的开始。”

我看着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是的,这是我的战争。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悦悦。

我必须赢。

而且要赢得漂漂亮亮。

走进法庭的那一刻,我的心脏跳得飞快。

庄严肃穆的环境,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

我看到周浩和王秀兰坐在被告席上,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周浩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而王秀兰则是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嘴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看到我,她立刻投来了淬毒般的目光。

法官敲响法槌,庭审正式开始。

我的律师,一位姓张的干练女士,有条不紊地陈述着我们的诉求:离婚,女儿悦悦的抚养权归我,以及分割夫妻共同财产,重点是那套房子。

轮到对方辩护时,周浩和王秀兰请的律师,显然是个经验不足的年轻人。

他拿出的说辞,无非就是周浩如何“深爱”家庭,工作如何“辛苦”,而我却“无理取闹”,“不孝顺婆婆”。

听着那些颠倒黑白的陈词,我差点气笑了。

轮到王秀兰发言时,她更是把法庭当成了她家客厅,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经典戏码。

她拍着桌子,控诉我这个儿媳妇有多么不孝,说我进门三年,没给她洗过一次脚,没给她买过一件衣服。

她说自己含辛茹苦地帮我们带孩子,做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她的表演声情并茂,眼泪说来就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连法官都忍不住提醒她注意情绪,陈述与案件有关的事实。

可她根本不听,继续撒泼打滚。

我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等到她终于哭累了,说不动了,张律师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

“请问被告方,你说你一直在帮助原告照顾孩子,是吗?”

“那当然!”王秀兰立刻回答,声音洪亮。

张律师点点头,然后向法官提交了第一份证据。

“法官大人,这是悦悦所在托儿所的监控录像节选。从悦悦一岁半上托儿所开始,两年时间里,所有的接送记录都显示,接送人是原告林晚,或者是原告的母亲。被告王秀兰女士,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王秀兰的脸色,瞬间变了。

张律师继续说:“请问被告方,你说你一直在为这个家操持家务,是吗?”

“是……是的!”王秀兰的底气明显不足了。

“法官大人,这是原告与被告周浩先生的部分聊天记录。记录显示,原告曾多次请求周浩先生分担家务,但均被以加班为由拒绝。但我们同时提交了周浩先生的游戏登录记录,证明其所谓的‘加班’时间,他本人正在进行网络游戏。”

周浩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张律师的攻势还在继续。

“关于原告‘不孝’的指控,我们这里有一段通话录音,请法庭播放。”

录音笔里,清晰地传出了王秀兰尖锐的咒骂声。

“你这个丧门星!克夫克子!我们周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

录音放完,整个法庭一片死寂。

王秀兰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就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证据。

关于那二十万嫁妆和房产的分割。

对方律师坚称,房子是周浩的婚前财产,因为房款是周浩的父母支付的。

张律师拿出了我父母的银行流水,和我家的购房合同。

“法官大人,请看时间。原告父母在 2019 年 9 月 28 日,分多笔取出现金共计二十万元。而这套房产的购买时间,是 2019 年 10 月 20 日,距离取款时间不足一月。原告的父母可以作证,这笔钱是作为嫁妆,以现金形式交给了被告王秀兰女士。”

“这完全是巧合!”对方律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是吗?”张律师笑了笑,然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们还查到,被告周浩先生,在婚后,曾多次用夫妻共同财产,向某直播平台的女主播进行大额打赏,总金额高达五万余元。我们有理由认为,被告在婚姻中存在严重过错,并且有挥霍、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

这份证据一出,周浩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偷偷摸摸打赏女主播的事情,会被我查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的庭审,几乎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对方的谎言,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被一一戳破,不堪一击。

当法官敲下法槌,宣布最终判决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不是悲伤的泪水。

是解脱。

是释放。

是重获新生。

法官的声音在庄严的法庭里回响,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我的心上。

判决结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法院采纳了我们所有的证据。

女儿悦悦的抚养权,毫无悬念地判给了我。

周浩需要每月支付三千元的抚养费,直到悦悦年满十八周岁。

最关键的房子,法院认定,我的二十万嫁妆是购房的主要出资。

虽然房本上只有周浩的名字,但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房子判给了我。

我需要向周浩支付房屋现价的百分之二十,作为折价补偿。

这个结果,对周浩和王秀兰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王秀兰当庭就崩溃了,她从被告席上冲出来,想要扑过来撕打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这个**!你还我房子!还我儿子!”

法警及时拦住了她,将她控制住。

周浩则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在张律师和苏晴的陪同下,我走出了法院。

外面的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那块压抑了三年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了。

天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蓝过。

空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新过。

我自由了。

拿到判决书的第二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中介,把那套承载了我所有噩梦的房子挂牌出售。

周浩和王秀兰当然不肯搬走。

他们赖在房子里,说这是他们的家,我休想把他们赶出去。

我没有跟他们争吵。

我直接申请了法院强制执行。

当法院的执行人员和搬家公司一起出现在门口时,王秀兰再次上演了撒泼打滚的戏码。

但这一次,没有人再惯着她。

在法律的威严面前,她所有的胡搅蛮缠,都只是徒劳。

最终,他们母子俩的东西,被一样一样地搬了出去,堆在了小区的走道上。

我站在窗边,冷漠地看着楼下那狼狈的一幕,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片平静。

从他们把我和悦悦逼上绝路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局。

房子很快就卖掉了。

因为地段好,价格比我预想的还要高一些。

拿到钱后,我第一时间把需要支付给周浩的折价款,通过法院转给了他。

从此,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我没有立刻买房。

我和苏晴商量后,决定先租一个房子。

我们在一个环境优美、安保严格的小区,租了一套温馨的两居室。

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和苏晴一起,把这个小家布置得温暖又漂亮。

我给悦悦买了一张可爱的公主床,墙上贴满了她喜欢的卡通贴纸。

搬进新家的那天,悦悦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笑得像个小天使。

“妈妈,我好喜欢这里!”

我抱着她,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妈妈也喜欢。”

晚上,悦悦睡着后,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喝着苏晴给我温的热牛奶,我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宁和幸福。

虽然我离婚了,带着一个孩子,没有了自己的房子。

在外人看来,我或许是个失败者。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没有了争吵,没有了压抑,没有了那个吸食我血肉的家庭。

我的世界,豁然开朗。

新生活的节奏,忙碌而充实。

卖掉房子拿到钱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购物挥霍,而是投资我自己。

过去三年,为了家庭,我放弃了太多。

我的专业知识在退化,我的职业技能在生疏。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要把失去的,都一点一点地找回来。

我咨询了专业的职业规划师,根据我的情况,报了一个含金量很高的职业技能提升班。

每天,我送完悦悦去托儿所,就赶去上课。

周围的同学大多是刚毕业的年轻人,我是班里年纪最大的一个。

一开始,我有些不适应。

但很快,我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新的知识。

下课后,我去接悦悦,回家做饭,陪她玩耍。

等她睡着后,我又打开电脑,复习白天的课程,做练习,常常学到深夜。

那段日子很辛苦,但我却甘之如饴。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为我和女儿的未来铺路。

三个月后,我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顺利结业。

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和之前的工作经验,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公司是一家发展前景很好的互联网企业,我担任项目经理的职位。

重返职场,我比以前更加努力,也更加珍惜每一个机会。

我把在婚姻里磨练出来的耐心、细心和抗压能力,全都用在了工作上。

我带领我的团队,连续拿下了好几个重要的项目。

我的能力,很快就得到了上司和同事们的认可。

加薪,升职,一切都水到渠成。

经济的**,带来了人格的**。

我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再需要为了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而委曲求全。

我可以用自己挣的钱,给悦悦买最好的奶粉和最漂亮的裙子。

我也可以给自己买那件被王秀兰毁掉的,同款的羊绒大衣。

当我再次穿上那件大衣,站在镜子前,我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我开始有时间和金钱来打扮自己。

我剪掉了那头因为懒得打理而留了很久的长发,换上了一头干练的短发。

我学会了化精致的淡妆,穿剪裁合身的职业装。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眼神明亮,气质干练,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那个曾经因为操劳家务而显得憔悴、不施粉黛的家庭主妇林晚,已经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容光焕发、在职场上闪闪发光的林晚。

我的改变,悦悦是第一个感受到的。

她变得比以前更加开朗活泼,小嘴也越来越甜。

“妈妈,你今天好漂亮呀!”

“妈妈,你笑起来真好看!”

孩子的笑容,是我所有努力的动力。

周末,我会带着她去公园,去游乐场,去博物馆。

我们一起放风筝,一起坐旋转木马,一起看恐龙化石。

我努力地,想把我曾经亏欠她的陪伴,都加倍地补偿给她。

苏晴看着我的变化,由衷地为我感到高兴。

“晚晚,你现在这个状态,真是太棒了。”

“简直就是涅槃重生。”

我笑了笑。

是啊,涅槃重生。

不破不立,破而后生。

离开了那个错误的男人,那个错误的家庭,我才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这种感觉,真好。

我和悦悦的生活蒸蒸日上,而周浩和王秀兰的日子,则是一落千丈。

没了房子,他们只能在市区边缘租了一个老破小。

据说那房子终日不见阳光,墙皮剥落,还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霉味。

王秀兰所谓的“出去工作”,其实就是在一家小餐馆里当保洁,洗盘子。

工作又苦又累,每个月拿着微薄的薪水,还不够她以前打麻将输的。

她从前那些牌搭子,听说她没了房子,儿子也离了婚,都开始对她避而远之。

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邻居面前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能干,儿媳妇有多孝顺。

巨大的落差,让她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整天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而周浩,那个被她宠坏了的成年巨婴,在失去了我的照顾后,生活彻底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不会打扫卫生。

每天就靠着外卖和泡面度日,把小小的出租屋搞得像个垃圾堆。

没了安逸的生活环境,他在工作上也开始频频出错,不是迟到就是被客户投诉。

没过多久,他就被公司辞退了。

失业后的周浩,彻底成了一个啃老族。

他每天待在那个阴暗的出租屋里打游戏,所有的开销,都靠王秀兰那点微薄的工资来维持。

母子俩从以前的相依为命,变成了现在的相看两生厌。

争吵,成了他们生活的常态。

王秀兰骂周浩没出息,是个废物。

周浩则怨王秀兰当初非要逼走我,才害得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些消息,都是我从以前的小区邻居那里听来的。

她们在微信上跟我说起这些,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只是平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今天的结局,都是他们自己作的,与我无关。

周浩显然不这么想。

他从别处看到了我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

照片里,我穿着漂亮的裙子,带着悦悦在海边度假,笑得灿烂。

我的生活越是光鲜亮丽,就越是衬得他的生活凄惨无比。

嫉妒和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开始频繁地联系我。

一开始,是以看孩子的名义。

我并没有拒绝他作为父亲探视女儿的权利。

但我会约在公园、商场这样的公共场合,并且有苏晴陪同。

每次见面,他看着精心打扮、神采飞扬的我,和活泼可爱的女儿,眼神都复杂得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他开始说一些意有所指的话。

“晚晚,你看你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

“悦悦还是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我们……是不是可以……”

我直接打断他。

“周浩,除了悦悦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谈任何别的话题。”

我的态度,冷淡又疏离。

他几次三番地试探,都在我这里碰了壁。

眼看怀柔政策没用,他又开始卖惨。

他说他知道错了,说他后悔了,说他现在过得有多惨。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心软。

可惜,我的心,早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就已经死了。

我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他和他妈联手把我逼入绝境的时候,他们何曾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悯?

我直接告诉他:“周浩,你的生活过得怎么样,与我无关。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些。如果你再以探视之外的理由骚扰我,我会直接向法院申请,变更你的探视方式。”

我的决绝,让他彻底傻了眼。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大概到今天都还没明白。

我,林晚,早就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了。

周浩的骚扰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他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开始在电话和短信里对我进行辱骂和威胁。

我没有理会,直接把所有的记录都截屏保存,交给了我的律师。

很快,周浩就收到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律师函。

警告他立刻停止一切骚扰行为,否则我们将以法律手段追究他的责任。

这封律师函,显然起到了作用。

周浩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我的生活,却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泛起了新的涟奇。

他叫陈宇,是我公司的同事,另一个部门的总监。

我们是在一次跨部门的项目合作中认识的。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温和、儒雅,做事却非常干练、有魄力。

项目会议上,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并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

私下里,他又很风趣幽默,跟部门里的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

合作的过程中,我们接触得越来越多。

我发现,他不仅工作能力出众,人品也非常好。

他会记得我无意中提过喜欢喝哪家的咖啡,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不动声色地给我带一杯。

他会在我加班到很晚的时候,发信息提醒我注意安全,或者干脆就等在公司楼下,说“顺路”送我回家。

他对我,表现出了明显的好感。

说实话,对于新的感情,我一开始是抗拒的。

一段失败的婚姻,让我对男人和家庭,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不信任。

但陈宇的追求,是温柔而克制的。

他从不给我压力,只是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地,一点点地渗透进我的生活。

他会陪我聊工作上的烦恼,也会听我讲悦悦的趣事。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尊重。

这是我从未在周浩身上感受过的。

苏晴看出了端倪,一个劲儿地撮合我。

“晚晚,这个陈宇我帮你打听过了,家世清白,人品贵重,业务能力超强,是公司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最重要的是,他对你是真心的!你可得抓住了!”

我被她说得有些脸红。

“我……我带着悦悦,我怕……”

“怕什么!”苏晴打断我,“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他会连你的过去和你的孩子一起爱。如果他介意,那说明他也不是对的人。”

苏晴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我开始尝试着,慢慢地向陈宇敞开心扉。

就在我们的关系将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平静。

电话是周浩打来的,用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的声音,听起来焦急又无助。

“林晚,求求你,你快来医院一趟吧!我妈……我妈住院了!”

我愣了一下。

王秀兰住院了?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内心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只是冷冷地问:“她怎么了?”

“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加上心情郁结,突发脑溢血,现在还在抢救……”周浩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术费要一大笔钱,我……我没钱……林晚,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借钱?

我简直要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

“周浩,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借钱给你,去救那个曾经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

“她……她毕竟是你前婆婆,是悦悦的奶奶啊!”他开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在哪儿?在悦悦发高烧的时候,她又在哪儿?”我冷笑着反问,“现在她病倒了,需要钱了,你就想起我了?周浩,你的脸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林晚!你怎么能这么冷血!”电话那头的周浩气急败坏地吼道。

“对,我就是冷血。”

“我的善良和同情心,早在三年前,就被你们母子俩,一点一点地,消耗殆尽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并且,再次将这个号码拉黑。

我不是圣母。

我做不到以德报怨。

对我好的人,我会加倍奉还。

伤害过我的人,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周浩没有借到钱,又被我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彻底陷入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他大概是疯了,竟然想出了一个最愚蠢,也最卑劣的办法。

那天下午,我正在小区的花园里,和几个邻居妈妈聊天,悦悦和别的小朋友在一旁玩耍。

周浩突然冲了出来。

他看起来憔悴又狼狈,胡子拉碴,衣服也皱巴巴的。

他一出现,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复婚吧!”

他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

那副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抛夫弃子的负心女人。

我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用力地想把腿抽出来,他却抱得更紧了。

周围的邻居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我知道,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楚的声音,开口说道。

“周浩,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拼命点头:“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好。”我点点头,“那我现在问你,三年前,我女儿半夜发高烧三十九度五,我求你送我们去医院,你在干什么?”

周浩的脸,瞬间白了。

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问道。

“我一个人抱着孩子,在寒风里等了半个小时打不到车,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第二天,你和你妈冲到医院,不问孩子病情,反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会带孩子,你还记得你当时那副嘴脸吗?”

“还有我那二十万嫁妆,你们是怎么骗走,又是怎么企图占为己有的?”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他的头,越埋越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周围的邻居们,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从一开始的同情,变成了鄙夷和不屑。

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周浩,你的面子,你自己挣。别想用下跪这种方式,来绑架我的人生。”

“我不是来开慈善堂的,更不是回收垃圾的。”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说完,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走到悦悦身边,牵起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是周浩彻底崩溃的哭声,和周围邻居们鄙夷的议论声。

那一天之后,周浩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听说,王秀兰虽然抢救了过来,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半身不遂,口齿不清,需要人长期照顾。

高昂的治疗费和康复费,耗尽了他们所有的积蓄。

周浩不得不卖掉了他爸妈留下的唯一一套老房子,才勉强填上了这个窟窿。

最终,他只能带着他那个瘫在床上的妈,租住在最廉价的地下室里。

他自己则去打零工,勉强维持着两人的生计。

昔日被捧在手心里的妈宝男,如今却要为一个瘫痪的母亲端屎端尿,日日争吵,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或许,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而我,在彻底解决了所有的麻烦之后,终于迎来了属于我的春天。

我和陈宇的关系,顺理成章地确定了下来。

他向我求婚的那天,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一枚用心的戒指,和一句真诚的承诺。

“晚晚,我爱你。我爱你的坚强,你的善良,你的全部。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一起,照顾悦悦,守护你们的未来。”

他单膝跪地,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珍视。

我看着他,眼眶湿润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愿意。”

后来,我们结婚了。

陈宇对悦悦视如己出,给了她缺失已久的父爱。

我的事业,也蒸蒸日上,成为了公司里最年轻的部门总监。

我们买了新的房子,一个宽敞明亮的四居室。

我有了自己的书房,悦悦有了自己的游戏室,陈宇则在阳台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我们的脸上,温暖又幸福。

我常常会想起三年前的自己。

那个在婚姻的泥潭里苦苦挣扎,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女人。

我庆幸,我最终选择了勇敢地走出来。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只要你敢于斩断过去的枷锁,敢于为自己而活。

你终将发现。

前方,有更美的风景,和更好的人,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