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手术等救命钱, 丈夫却把我们积蓄给了邻居, 我让他净身出户
发布时间:2025-08-27 18:34 浏览量:2
晚饭的油烟味还未散尽,混杂着客厅里电视节目的喧闹声,像一张黏腻的网,将苏青芷牢牢困在其中。她刚把最后一只碗擦干放进橱柜,婆婆刘桂芬的声音就从沙发那边飘了过来,带着惯常的、不容置喙的审视。
“青芷啊,你过来一下。”
苏青芷解下围裙,在水槽边洗了洗手,疲惫地走到客厅。她今天在公司忙了一个大项目,连午饭都是凑合着吃的,此刻只觉得眼皮都在打架。
“妈,怎么了?”
刘桂芬指了指电视屏幕下方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角落,那里有一丝灰尘。“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工作,家里都成什么样了?这卫生搞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没人住呢。”
苏青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点灰尘在灯光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烦躁。【又来了,每天都是这样,鸡蛋里挑骨头。我上班赚钱是为了这个家,回来还要当免费保姆,稍有不慎就是一顿数落。】
“妈,我明天休息,明天一早我做个大扫除,保证一尘不染。”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顺从。
“明天明天,就知道明天!”刘桂芬把遥控器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发出“啪”的一声,“我儿子娶你回来是当老婆的,不是让你把家当旅馆的!你看看隔壁小丁,人家也是上班族,家里收拾得多利索,天天还变着花样给她老公做好吃的,煲汤、炖补品,你呢?”
隔壁小丁,全名丁香,是半年前搬来的邻居。一个看起来温柔可人的单身女人,嘴甜,手也勤快,没过多久就把刘桂芬哄得服服帖帖,天天挂在嘴边,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苏青芷不想争辩,因为争辩的结果永远是她被扣上“顶嘴”、“不孝”的帽子,然后丈夫陆泽远回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句:“我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不行吗?”
她默默地拿起抹布,弯腰去擦拭那个角落。膝盖碰到冰凉的地板,一阵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结婚三年,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弯腰的姿势,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陆泽远回来了。他看到苏青芷跪在地上擦地,刘桂芬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妈,青芷,我回来了。怎么了这是?”他走过来,象征性地想拉苏青芷起来。
“你问你老婆!”刘桂芬哼了一声。
苏青芷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平静地说:“没什么,妈说电视柜有点脏,我擦一下。”
陆泽远松了口气,搂住苏青芷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辛苦了老婆,我妈就那样,你多担待。”然后他转向刘桂芬,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讨好的笑意,“妈,我给您买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刚出炉的。”
一场即将爆发的家庭矛盾,就这么被一块桂花糕轻易地化解了。陆泽远总是这样,像个技术娴熟的消防员,用和稀泥的方式扑灭家里的每一处火星,却从不追究起火的原因,也从不关心那个被火燎到的人疼不疼。
苏青芷看着陆泽远殷勤地给刘桂芬捶背,听着母子俩其乐融融的笑声,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她默默地走回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那股燥火。
突然,门铃响了。
陆泽远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丁香,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陆大哥,刘阿姨,我今天炖了银耳雪梨汤,想着天气干,给阿姨送一碗润润喉。”丁香笑得眉眼弯弯,声音甜得像蜜。她的目光越过陆泽远,落在苏青芷身上,笑容不变,“青芷姐也在啊,辛苦啦。”
“哎呀,小丁你真是太客气了,快进来坐!”刘桂芬一见丁香,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闺女。
丁香把汤碗递给刘桂芬,眼神却和陆泽远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那一眼,很短,却像带着钩子。苏青芷的心莫名地一沉。
【是我想多了吗?】她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导致神经过敏。
丁香没有久坐,寒暄了几句就走了。刘桂芬捧着那碗汤,喝得心满意足,嘴里还不停地夸:“你看看人家小丁,真是个好孩子,又懂事又会心疼人。泽远啊,你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妈做梦都要笑醒。”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苏青芷的心里。她抬头看向陆泽远,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陆泽远却只是笑了笑,打着哈哈:“妈,您说什么呢,青芷也很好啊。”那语气轻飘飘的,毫无分量,更像是一种敷衍。
苏青芷彻底心凉了。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听见客厅里刘桂芬压低了声音对陆泽远说:“你看看她那个态度,给她脸了是吧?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
后面的话,她听不清了,也不想听了。她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黑暗中,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想起当初和陆泽远闪婚,是因为他看起来老实、稳重,他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可“对她好”这三个字,在日复一日的婆媳矛盾和他的不作为中,早已成了一个笑话。
第二天,苏青芷休息,她把家里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窗明几净,地板擦得能反光。刘桂芬巡视了一圈,没挑出毛病,但也没一句好话,只是撇撇嘴说:“这还差不多。”
下午,苏青芷接到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青芷啊,妈最近心脏总是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说有点严重,建议做个微创手术。”电话那头,苏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苏青芷的心猛地揪紧了:“妈,严重吗?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你别急,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得花点钱。手术费加住院费,大概要十万块。”
十万。
苏青芷和陆泽远的积蓄,都在陆泽远那里管着。他们结婚时说好了,为了攒钱买学区房,两个人的工资都放在一张卡里,由更“会理财”的陆泽远保管。这些年,苏青芷省吃俭用,算下来,卡里应该有二十多万。
她挂了电话,心里虽然着急,但觉得钱应该不是问题。她找到正在书房打游戏的陆泽远,把事情说了一遍。
陆泽远摘下耳机,眉头皱了起来:“十万?这么多?”
“嗯,医生说的。泽远,你先把钱取出来给我,我明天就带我妈去办住院手续。”苏青芷的语气很急切。
陆泽远眼神有些闪躲,他放下鼠标,含糊其辞地说:“这个……青芷,最近我有个哥们儿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开,我把钱借给他了,一时半会儿可能拿不回来。”
“借给谁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苏青芷一连串地发问,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就是前段时间,你不是也知道老张吗?他那个项目前景特别好,利息也高,我想着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投进去赚点钱。你放心,等他那边回款了,我马上拿给你。”陆泽远说得信誓旦旦。
苏青芷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让她觉得充满真诚的眼睛,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我妈的手术等不了!陆泽远,那笔钱是我们俩一起攒的,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拿出去?”
“我这不是想给我们家多创收吗?”陆泽远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懂什么投资?再说了,你妈那手术就非做不可吗?我听说很多老人家的毛病,吃点中药调理调理就好了,别被医院给骗了。”
**“陆泽远,你再说一遍?”**
苏青芷的声音都在发抖。她不敢相信,这种混账话会从她丈夫嘴里说出来。那是她的亲生母亲,是在拿命在等钱!
“我……我也是为咱们家考虑。”陆泽远气势弱了下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考虑?你考虑过我妈吗?你考虑过我吗?”苏青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住门框才没让自己倒下,“钱到底在哪儿?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
两人正在争吵,刘桂芬闻声而来,一听是为了十万块钱,立刻炸了。
“什么?十万块?苏青芷,你是不是想搬空我们家去贴补你娘家?你妈那就是个无底洞!我们泽远赚钱容易吗?凭什么给她花!”刘桂芬叉着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苏青芷脸上了。
“那是我妈的救命钱!”苏青芷红着眼嘶吼。
“什么救命钱,我看就是想骗钱!我告诉你们,这钱一分都别想拿走!”刘桂芬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搅家精,要逼死我们母子俩啊……”
陆泽远手忙脚乱地去扶他妈,嘴里还不停地对苏青芷说:“你别说了,你看你把我妈气成什么样了!”
苏青芷看着眼前这令人作呕的一幕,心如死灰。她没有再争吵,只是冷冷地看着陆泽远,一字一句地说:“陆泽远,我只问你最后一遍,钱,给不给?”
陆泽远被他妈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不耐烦地挥挥手:“都说了没有!你烦不烦!”
“好。”苏青芷只说了一个字。她转身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世界终于安静了。她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没有眼泪,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她知道,这个家,这段婚姻,已经完了。
【救命钱都不给,还说是我妈骗钱。陆泽远,刘桂芬,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自己的闺蜜打电话,借到了五万。又打电话给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朋友,东拼西凑,总算凑齐了手术费。整个过程,她异常冷静,冷静得连自己都害怕。
第二天一早,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回了娘家,带着母亲去办理了住院手续。看着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她在外面长长的走廊上坐了一夜。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从恋爱到结婚,三年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她发现,那些所谓的甜蜜,都蒙着一层虚伪的滤镜。陆泽远的“老实”,其实是懦弱和没主见;他的“稳重”,其实是对他母亲的言听计从。而她,一直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幸福里,自欺欺人。
天亮时,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说手术很成功。苏青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巨大的疲惫感袭来,她差点晕过去。
在医院陪了母亲三天,这三天里,陆泽远只打来一个电话,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手术怎么样了”,苏青芷冷冷地回了句“不用你管”,就挂了。他再没打来过。
第四天,苏青芷回家取换洗衣物。她特意挑了下午,估摸着刘桂芬出去打牌了,陆泽远在上班,家里没人。
她用钥匙打开门,屋里很安静。她迅速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拿出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说话声。
【家里有人?】她心里一惊,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近。
是陆泽远的声音,他今天没去上班?
“……宝贝,你别急啊,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那个黄脸婆最近好像察觉到什么了,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苏青芷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黄脸婆?他在说谁?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那声音……苏青芷的瞳孔猛地收缩。
是丁香!
“泽远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啊?我可不想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有你妈那边,天天催着我们赶紧要个孩子,我这肚子要是有动静了,可等不了人。”
“快了快了,我妈不是一直在帮我们敲边鼓吗?”陆泽"远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至于钱的事,你放心,那二十多万都在我这儿呢。我跟她说借给朋友了,她信了。等你过生日,我给你买你上次看中的那辆车,好不好?”
“真的吗?泽远哥你真好!”丁香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那当然,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那个苏青芷,要不是看在她工作稳定能分担房贷的份上,我早跟她离了。整天就知道工作,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哪像你,又温柔又体贴……”
砰!
苏青芷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所有的碎片都带着锋利的刃,将她割得遍体鳞伤。
原来是这样。
所谓的邻里和睦,所谓的善解人意,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她那个好婆婆,不仅知道,甚至还是帮凶!她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她母亲的救命钱,被她丈夫拿去讨好另一个女人!
她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冲进去撕碎那对狗男女。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现在冲进去,除了大闹一场,把自己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什么都得不到。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尝到了血的腥甜味。她悄悄地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然后将手机贴在门缝边。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凌迟着她的心。
“……对了,你妈上次不是说,想办法让苏青芷净身出户吗?有谱吗?”这是丁香的声音。
“我妈在找她错处呢,说她不孝啊,对长辈不敬啊,到时候闹上法庭,舆论也会偏向我们。而且这房子首付是我家出的,她苏青芷休想分走一分钱!”陆泽远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净身出户?好,好一个净身出户!】
苏青芷感觉不到疼了,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寒意。她默默地停止录音,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个她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
走出单元楼,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站在楼下,抬头看着自己家的窗户,那里,她的丈夫正和她的邻居,在她的床上,商量着如何将她扫地出门。
她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哭够了,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陆泽远,刘桂芬,丁香。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苏青芷没有再回那个家,也没有联系陆泽远。她在医院专心照顾母亲,同时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首先要做的,是找到一个专业的律师。她不想在这场必将到来的战争中,因为不懂法而吃亏。通过朋友介绍,她联系到了一位姓季的律师。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苏青芷提前到了,心里有些忐忑。不多时,一个穿着合体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苏青芷身上,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苏小姐?”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稳,给人一种莫名的信赖感。
“是的,季律师,你好。”苏青芷站起身。
男人叫季沉舟,比苏青芷想象的要年轻,眉眼深邃,气质沉稳,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坐下后,开门见山:“你的情况,李姐(介绍人)已经跟我简单说过了。能把你手上的证据给我看一下吗?”
苏青芷将手机里的录音,以及她凭记忆整理出来的家庭共同财产清单递了过去。季沉舟戴上一副金丝眼镜,仔细地听着录音,看着清单,眉头渐渐蹙起。
录音播放完毕,咖啡馆里一片安静。苏青芷紧张地攥着手指。
季沉舟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向她:“苏小姐,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这已经不仅仅是婚内出轨了,还涉及到婚内财产的非法转移和侵占。”
“那……我能怎么办?”
“我的建议是,不要打草惊蛇。”季沉舟的眼神锐利而冷静,“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收集更多、更直接的证据。比如,你丈夫给你情人的转账记录、开房记录,以及你婆婆知情并参与的证据。”
“这些……我怎么去弄?”苏青芷有些为难。
“转账记录,你可以尝试登录你丈夫的网银或者手机银行,你们是夫妻,密码或许你能猜到。开房记录比较麻烦,但也不是没办法。至于你婆婆……”季沉舟顿了顿,“录音里她虽然没出声,但你丈夫提到了她。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季沉舟的分析清晰、冷静,像一剂强心针,让苏青芷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的诉求很简单,”苏青芷看着他,目光坚定,“第一,离婚。第二,让他净身出户,房子归我。第三,我要让丁香身败名裂。”
【我要的不是钱,是公道,是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季沉舟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眼神却充满决绝的女人,微微颔首:“我明白了。房子的首付是他家出的,想让他完全净身出户并把房子给你,难度很大。但我们可以争取分割他名下所有的婚内财产,并让他因为过错方进行赔偿。至于那个第三者,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好,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苏青芷像是换了一个人。她白天在医院照顾母亲,晚上就化身成一名侦探。
她记得陆泽远的网银密码是他和他母亲的生日组合。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竟然真的登录成功了。看着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她的心又被狠狠刺痛。
最大的一笔是五万两千块,转账日期是5月20日,备注是“爱你,宝贝”。还有很多零零散碎的,几千几百,备注是“宝宝的包包”、“宝宝的口红”。而转账对象的名字,赫然就是“丁香”。
她将所有记录都截了图,保存下来。总金额加起来,足足有十五万之多。这还不包括他给丁香买车承诺的那笔钱。
为了拿到更直接的证据,她甚至在陆泽远的常用外套口袋里,放了一个微型录音笔。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陆泽远大概是觉得苏青芷离家出走这么久,该服软了,给她打了个电话。
“青芷,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妈都快被你气病了,你赶紧回来给她道个歉。”电话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
苏青芷强忍着恶心,用一种疲惫又委屈的语气说:“泽远,我妈还在住院,我走不开。而且……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和妈吵架。等我妈出院了,我就回去,好不好?”
【演戏,谁不会呢?】
陆泽远显然很吃她这一套,语气立刻缓和下来:“这还差不多。你妈那边,钱我想办法,你别急。”
挂了电话,苏青芷冷笑一声。她知道,陆泽远肯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丁香和刘桂芬,他们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果然,当天晚上,录音笔就录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那是刘桂芬和陆泽远的声音。
“儿子,那个扫把星是不是要回来了?”
“嗯,服软了。妈,您就别生气了,她也是一时糊涂。”
“哼,我看她是没钱了!回来正好,你可得把家里的钱看紧了,别让她再惦记。对了,你跟小丁怎么样了?她说她好像怀孕了,要是真的,你得赶紧跟苏青芷离了,给我孙子一个名分!”
“真的?太好了!妈您放心,我早就想离了。等她回来,我再找找她的茬,逼她自己走,到时候一分钱都不用给她!”
录音到这里结束了。苏青芷听完,只觉得浑身冰冷。怀孕?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而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为这个家付出一切。
她将所有的证据都发给了季沉舟。
季沉舟的回复很快:“证据链已经完整了。苏小姐,可以收网了。”
苏青芷的母亲出院那天,她亲自把母亲送回了家安顿好。然后,她给陆泽远发了条信息:“我今晚回家。我们谈谈。”
陆泽远回了一个“好”。
晚上八点,苏青芷回到了那个阔别已久的“家”。
客厅里灯火通明,陆泽远和刘桂芬都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茶几上没有水果,没有热茶,气氛冷得像冰。
“你还知道回来?”刘桂芬率先发难。
苏青芷没有理她,径直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将包放在一边。她看着陆泽远,平静地开口。
**“陆泽远,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一出,陆泽远和刘桂芬都愣住了。他们设想过苏青芷会哭、会闹、会道歉,唯独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地提出离婚。
陆泽远最先反应过来,他皱着眉:“苏青芷,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我说过了,钱我会想办法,你至于为了这点事就离婚吗?”
“这点事?”苏青芷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在你看来,我母亲的命,只是‘这点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了。”苏青芷打断他,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到茶几上,“字我签好了,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也签了吧。”
刘桂芬一把抢过协议书,看了一眼,立刻尖叫起来:“你想得美!离婚可以,你必须净身出户!这房子、车子、存款,你一分钱都别想带走!”
“哦?凭什么?”苏青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凭什么?凭你对长辈不敬,凭你离家出走,凭你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刘桂芬口不择言地辱骂着。
陆泽远也沉下脸:“青芷,别闹得太难看了。这日子你要是还想过,就去给我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要是你非要离,那就像我妈说的,你什么也得不到。”
他们笃定苏青芷没有证据,笃定她软弱可欺。
苏青芷看着他们胜券在握的嘴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她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宝贝,你别急啊,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那个黄脸婆最近好像察觉到什么了……”
陆泽远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
“你……你……”他指着苏青芷,话都说不完整。
刘桂芬也懵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扑上来想抢手机:“你这个贱人,你敢算计我儿子!”
苏青芷早有防备,侧身躲过,然后将第二段录音放了出来。
“……她说她好像怀孕了,要是真的,你得赶紧跟苏青芷离了,给我孙子一个名分!”
这次,是刘桂芬自己的声音。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所有的叫骂都卡在了喉咙里,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苏青芷关掉录音,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如死灰的母子俩。
“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净身出户的问题。”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是她打印出来的银行转账记录,“陆泽远,婚内出轨,并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十五万用于包养第三者。刘桂芬,知情不报,并协同儿子策划侵占我的合法财产。这些证据,足够让你们在法庭上身败名裂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陆泽远身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婚内出轨的那个对象,叫丁香,就住我们隔壁,对吧?”**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陆泽远彻底瘫软在沙发上,冷汗涔涔。
“协议我已经改了。”苏青芷将另一份离婚协议扔在他们面前,“房子归我,车子归你。存款二十多万,你非法转移了十五万,剩下的归我作为补偿。如果你同意,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你不同意……”
她笑了笑,眼神却像淬了冰。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我不仅会起诉你离婚,还会以重婚罪起诉你和丁香。哦对了,我会把这些录音和转账记录,复印一百份,贴满整个小区,让大家都看看,你们陆家是怎么一边算计儿媳妇的救命钱,一边和隔壁邻居搞在一起,还搞出了人命的。”
“不要!”陆泽远惊恐地喊道。他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如果这些事被捅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刘桂芬也彻底慌了,她想撒泼,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苏青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给你们一夜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走出单元门,晚风吹在脸上,很凉,但她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痛快。三年的隐忍和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扬眉吐气的畅快。
她给季沉舟发了条信息:“一切顺利。谢谢你。”
季沉舟很快回复:“恭喜。这是你应得的。”
看着那条短信,苏青芷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真正的微笑。
第二天早上,苏青芷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陆泽远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失魂落魄地来了。他一句话没说,机械地跟着苏青芷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苏青芷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
陆泽远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颓然地低下头,声音沙哑:“青芷,我对不起你。”
“你的对不起,一文不值。”苏青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转身就走。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离婚后的生活,比苏青芷想象的要平静。她很快办好了房产证的过户手续,将家里的门锁换掉,把所有属于陆家母子的东西,打包成几个大箱子,扔到了楼下的垃圾站。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丁香就在对面的窗帘后偷偷看着。她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丁香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苏青.芷只是淡淡地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拉上了窗帘。
没过几天,小区里就传遍了陆泽远和丁香的丑事。不知道是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编成了一个绘声绘色的故事,发在了业主群里。群里瞬间炸了锅,各种指责和唾骂铺天盖地而来。
刘桂芬和陆泽远彻底成了小区的“名人”,连门都不敢出。丁香更是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听说她工作的单位知道了这件事,以“作风问题”为由,把她给辞退了。
又过了一个月,苏青芷听说,丁香去医院检查,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月经推迟了而已。刘桂芬知道后,在家里大发雷霆,骂她是骗子。丁香也不甘示弱,和她吵得不可开交。陆泽远夹在中间,焦头烂额。曾经看似甜蜜的“一家人”,如今闹得鸡飞狗跳。
苏青芷听到这些消息,内心毫无波澜。对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已经懒得去关注他们的下场。因为她知道,由谎言和背叛构筑的关系,终究会自行崩塌。
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和母亲身上。她把母亲接过来一起住,每天下班后,陪母亲散步、聊天,家里总是充满了温馨的笑声。
工作上,她也更加努力,很快就因为出色的表现升了职,加了薪。
生活,似乎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感到一丝孤独。那段失败的婚姻,像一道疤,虽然不疼了,但痕迹还在。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去相信爱情和婚姻。
这天,她加班到很晚,回家时电梯坏了,只能爬楼梯。她住的楼层高,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就在她扶着墙休息时,一个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是季沉舟。
“苏小姐?这么晚才回来?”季沉舟看到她,有些意外。
“季律师?你……也住这里?”苏青芷更惊讶。
“嗯,我住你楼上。”季沉舟点点头,看到她额头的汗,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电脑包,“加班了?”
“是啊。”苏青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帮你拿吧。”季沉舟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了她的电脑包。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正好我也要下楼扔个垃圾。”季沉舟的语气不容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上走。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苏青芷看着前面那个挺拔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从那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有时候是在电梯里遇到,有时候是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季沉舟总是那样,话不多,但很绅士,会帮她提重物,会在下雨天提醒她带伞。
苏青芷渐渐了解到,季沉舟也是离异,没有孩子。他似乎很喜欢安静,总是独来独往。
这天周末,苏青芷家里的水管突然爆了,水漫金山。她手忙脚乱地关掉总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季沉舟。她知道律师不一定会修水管,但此刻,他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以求助的人。
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敲响了季沉舟的门。
季沉舟听完情况,二话不说,就跟着她下了楼。他卷起袖子,检查了一下水管,然后从家里拿来工具箱,叮叮当当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竟然真的把水管给修好了。
他脸上沾了点灰,额头上还有汗,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苏青芷看着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好了。”季沉舟擦了擦汗,对她笑了笑。那是苏青芷第一次见他笑,不同于平日的沉稳,带着一种阳光般的暖意。
苏青芷的心,漏跳了一拍。
为了表示感谢,苏青芷请他留下来吃饭。她手忙脚乱地做了一桌菜,虽然卖相一般,但季沉舟吃得很香。
饭桌上,两人聊了很多。从工作到生活,再到过去的经历。苏青芷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敞开了心扉,讲述了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
季沉舟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同情,也没有评判,只是在她讲完后,淡淡地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吃完饭,季沉舟主动要求洗碗。苏青芷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在水槽前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如果家里有这样一个人,似乎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季沉舟会以“邻居互助”的名义,给她送来自己做的菜,也会在她加班晚归时,在楼下等她。
他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却用行动一点点地温暖着苏青芷那颗冰封的心。
这天,季沉舟约苏青芷去公园散步。两人走在林荫小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陆离。
“青芷,”季沉舟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你过去的经历,也知道你可能对婚姻失去了信心。但是,我想告诉你,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陆泽远那样。”
苏青芷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不敢保证未来会怎样,但我可以保证,如果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我会尊重你,保护你,和你一起分担所有的事情。”季沉舟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眼神里却充满了真诚,“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吗?”
苏青芷看着他,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映出的自己。她想起了那些独自哭泣的夜晚,想起了陆泽远母子的冷漠和背叛。然后,她又想起了季沉舟帮她修水管时的汗水,想起了他为她做的每一顿饭,想起了他每一次在楼下等待的身影。
眼眶,渐渐湿润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三个月后,苏青芷和季沉舟去民政局领了证。
这一次,是真正的闪婚。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亲朋好友的喧闹,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苏青芷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宁。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温馨。
季沉舟是个行动大于言语的人。他会在她来例假时,默默地煮好红糖姜茶;会在她工作遇到难题时,用他的专业知识帮她分析;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不经意间给她制造小小的惊喜。
苏母一开始还担心女儿太冲动,但看到季沉舟对苏青芷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渐渐放下了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
家里,终于有了真正的烟火气。
一天,苏青芷下班回家,在小区门口,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陆泽远。
他比以前憔悴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他看到苏青芷,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青芷……”
苏青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青芷,我……我知道错了。我和丁香分了,我妈也后悔了。我们……我们复婚好不好?”陆泽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我保证,以后我一定对你好,什么都听你的。”
苏青芷看着他,只觉得可笑。
“陆泽远,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结婚了。”
陆泽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结婚了?和谁?”
“和你没关系。”苏青芷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转身就要走。
陆泽远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青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嫁给别人肯定是为了气我,对不对?”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不容置喙地掰开了陆泽远的手。
是季沉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苏青芷身后。
“这位先生,”季沉舟将苏青芷护在身后,眼神冷冽地看着陆泽远,“请你放尊重一点。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他的真实身份,是九州龙帅!**
这句网络小说里的经典台词,不知为何突然从苏青芷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她看着季沉舟宽阔的后背,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虽然他不是龙帅,但此刻,他就是我的英雄。】
陆泽远看着气质沉稳、眼神锐利的季沉舟,又看了看被他牢牢护住的苏青芷,自惭形秽之下,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他狼狈地后退了两步,最终,不甘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落魄的背影,苏青芷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种彻底的释然。
“我们回家吧。”季沉舟牵起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
“嗯。”苏青芷回握住他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青芷知道,过去的一切,都真正地过去了。她曾经在婚姻的泥潭里挣扎,被背叛和谎言伤得体无完肤。但她最终靠自己爬了出来,洗净了满身的污泥。
而现在,她遇到了那个愿意牵着她的手,陪她走在阳光下的人。
回到家,苏母已经做好了晚饭。饭桌上,季沉舟自然地给苏青芷夹她爱吃的菜,苏母在一旁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窗内是饭菜的香气和家人的欢声笑语。
苏青芷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有些湿润。
她想,这大概就是幸福最真实的模样。它不需要轰轰烈烈,也不需要甜言蜜语,它就在这一饭一蔬,一言一笑的平淡日常里。
经历过风雨,才更懂得珍惜眼前的彩虹。
她很庆幸,当初那个在绝望中选择反击的自己。也很感激,生命中出现了季沉舟这样一个人,让她明白,原来爱与被爱,可以是这样一件温暖而美好的事情。
她的人生,已经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而这一页,写满了阳光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