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为赌气娶东村母夜叉,洞房夜她摘下面纱,还记得高考那年

发布时间:2025-09-05 22:56  浏览量:3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我老婆调到了35,一个不大不小的数字,正好盖过我们之间沉默的呼吸声。她就喜欢这个音量,三十年如一日,像一道刻度,精准地量着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我瞥了一眼,没说话,起身去书房,拉开抽屉时,指尖碰到了那张压在最底下的黑白合照。

照片上,她穿着红棉袄,笑得羞涩,我穿着崭新的干部服,眼神却飘向远方。

身后传来她平淡的声音:“陈磊明天回来,商量离婚的事。”

我关上抽屉的动作顿住了。

“嗯。”我应了一声,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

她没再说话,客厅里只有新闻联播慷慨激昂的声音。这种反常的沉默,像暴风雨前的死寂,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转过身,想说点什么,却看到她正盯着电视,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僵硬。

“当年……你要是不那么闹,或许……”我开了个头,又觉得无力,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她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四十二年,足够让一块石头被风霜侵蚀得面目全非,何况是人心。可有些事,就像扎进肉里的刺,拔不出来,一碰就疼。比如1978年那个夏天,我为了赌气,敲锣打鼓地娶了东村那个被称为“母夜叉”的李秀莲。

引子

我叫陈建社,今年六十八,退休前是市一中的语文老师,副高级职称。在外人眼里,我家庭和睦,儿子出息,一辈子顺风顺水,是个体面人。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层“体面”的里子,早就被蛀空了。

蛀空的根源,就在李秀莲身上。

我和她的婚姻,始于一场荒唐的赌气。1977年恢复高考,我这个在村里读过高中的“知识分子”摩拳擦掌,却名落孙山。当时我正和村长的女儿刘文静谈对象,她长得水灵,是全村小伙的梦。我落榜后,她家立刻变了脸,没多久,就和县里供销社主任的儿子定了亲。

出嫁那天,刘文静坐着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从我面前经过,连眼角都没扫我一下。村里的长舌妇们聚在村口,唾沫星子横飞:“大学生梦碎了,天鹅也飞了,陈建社这下可成了全村的笑话!”

年轻气盛的我,被那些话激得双眼通红。酒壮怂人胆,我喝了半斤劣质白酒,当着全村人的面,拍着胸脯吼道:“刘文静算个啥?我陈建社明天就娶个婆娘回来!不娶最好的,就娶最‘厉害’的!东村那个李秀莲,人称‘母夜叉’的,我明天就去提亲!”

全村哗然。

李秀莲,是十里八乡的“传奇人物”。据说她力大无穷,能一个人扛起半扇猪;据说她性格泼辣,敢当街骂跑三个耍流氓的混混;更据说,她脸上有一块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巨大胎记,丑陋无比,所以二十三岁了还无人问津。为了遮丑,她常年戴着一块蓝布面纱。

我就是要娶这样的一个女人。我要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向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宣告我的不在乎。

我爹气得抄起扁担要打断我的腿,我娘哭得差点晕过去。但我铁了心,第二天,我当真揣着仅有的积蓄,托媒人去了东村。

李家人的反应出乎意料,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彩礼、三转一响,什么都没要,只求我尽快把人娶过门。

婚礼办得仓促而简陋。没有祝福,只有看热闹的眼神。我全程面无表情,像个木偶。拜堂时,透过那层薄薄的红盖头,我仿佛能感受到全村人鄙夷和嘲讽的目光。

洞房夜,我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冷酒。

她一直安静地坐在床边。

许久,她终于动了。她慢慢地、郑重地,摘下了那块红盖头,然后,又抬手,解开了那块终年不离的蓝布面纱。

我醉眼朦胧地看过去,心头一震。

那块胎记确实存在,暗红色的,像一片狰狞的枫叶烙在她的左脸上。但除去那块胎记,她的五官竟是清秀的。尤其那双眼睛,黑白分明,亮得像秋夜里的星星。那晚,她没有我想象中的粗鄙和凶悍,反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

她看着我,目光里没有新嫁娘的羞涩,也没有被人当成赌气工具的怨怼,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轻轻地问了我一句话,一句让我在未来四十二年里,午夜梦回时反复咀嚼的话。

她说:“陈建社,你还记得高考那年吗?”

我当时满心屈辱和不甘,只觉得她是在用我最大的伤疤来嘲讽我。我冷笑一声,摔门而出,在院子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我不知道,这个被我当成一生污点的女人,和那个决定我一生命运的夏天,究竟藏着怎样一个我从未触及的秘密。

这个秘密,直到四十二年后,我们的婚姻即将走到尽头时,才被血淋淋地揭开。

第一章:屋檐下的冰山

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更压抑。

我和李秀莲分房睡。白天,她在人前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为我洗衣做饭,侍奉公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话不多,手脚麻利,村里那些等着看笑话的长舌妇,渐渐地竟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她们只是在背后嘀咕,说陈家的文化人,被个“母夜叉”管得服服帖帖。

我听着,心里像被针扎一样。我把所有的怨气和屈辱,都归结在她身上。我很少和她说话,即使同桌吃饭,也像隔着一座冰山。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复习中。1978年的高考,是我唯一的救赎。我将那间小小的储物间改造成了书房,每天除了吃饭,就躲在里面。

李秀莲从不来打扰我。她只是在饭点时,把饭菜端到储物间门口的小板凳上,然后默默走开。有时深夜我复习累了,出门倒水,会发现灶台的锅里还温着一碗鸡蛋羹。

我把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甚至觉得这是她作为一个“丑妻”应尽的本分。

有一次,我复习得心烦意乱,一道数学题怎么也解不出来。我烦躁地把草稿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停住了。

我吼道:“别来烦我!”

门外沉默了片刻,脚步声远去了。过了一会儿,门缝下塞进来一张小纸条。

我狐疑地捡起来,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行解题思路,清晰明了,正是我卡住的关键。

我愣住了。李秀莲,这个东村的“母夜叉”,她……识字?还懂数学?我从未关心过她的过去,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我人生耻辱的标记。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了。

(约1500字,第一个小高潮:李秀莲展现出与“母夜叉”形象不符的文化水平,主角内心受到冲击,产生第一个悬念。)

我拿着那张纸条,心里五味杂陈。我冲出储物间,想找她问个究竟。她正在院子里,借着月光,缝补我的旧衣服。她的侧脸对着我,那块胎记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不那么狰狞。她的标志性动作——每缝几针,就习惯性地用手背蹭一下鼻尖。

“这纸条……”我举起手,声音有些干涩。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平静:“我上过高中。”

“你……”我一时语塞。在那个年代,农村女孩能上完小学的都不多,上过高中的更是凤毛麟角。

“后来家里穷,就不念了。”她低下头,继续飞针走线,语气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像一本我从未翻开过的书。我娶了她,却对她一无所知。

那晚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我不再对她那么冷漠,偶尔也会在饭桌上问一句“咸不咸,淡不淡”。她依旧话少,但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越来越紧张。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准考证不见了。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急得满头大汗。那张薄薄的纸,是我跳出农门的唯一希望。

我娘急得直哭,我爹在一旁唉声叹气。我像疯了一样,一遍遍地翻着书本,每一页都仔细检查。

李秀莲走过来,递给我一碗水,说:“别急,再想想,放哪儿了?”

我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她的手,水洒了一地。我冲她吼道:“都是你!要不是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么重的话。

她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蹲下身,用抹布一点点擦干地上的水。她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单薄。

我心里闪过一丝悔意,但很快被焦虑和自尊压了下去。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村长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拿着我的准考证:“建社!你的准考证怎么掉在去镇上的路上了?幸好被我捡到了!”

我一把抢过准考证,手都在抖。

我娘念叨着:“肯定是风刮走的,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我没说话,目光却落在了李秀莲的身上。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她说要去镇上给娘家送点东西。去镇上的路,只有一条。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第二章:命运的准考证

我捏着那张失而复得的准考证,手心全是汗。

我没有证据,但我几乎可以肯定,是李秀莲故意把我的准考证藏起来,再假借“丢失”和“捡到”的名义还给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彰显她的重要性?为了让我对她心存感激?

我越想越觉得屈辱。我陈建社的命运,居然要被这样一个女人不动声色地操控。

高考那几天,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几乎没和她说一句话。她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旧为我准备饭菜,晚上等我回来,给我端来洗脚水。

考完最后一门,我走出考场,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我知道,我考得很好。

回到家,她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我爹和我娘喜笑颜开,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只有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饭。

我看着她脸上的胎记,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我放下筷子,冷冷地说:“我考上了,就和你离婚。”

满屋的喜悦瞬间凝固。

我娘的筷子“啪”地掉在地上:“建社,你胡说什么!”

我爹气得脸色铁青:“你这个混账东西!秀莲哪里对不起你了?”

李秀莲没哭没闹,她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她轻声说:“好。”

一个“好”字,比任何哭闹都让我难受。我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怨气都无处发泄。

那晚,我听见我娘在隔壁房间里骂我:“你个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秀莲为了你……”

我爹打断了她:“别说了!让他自己作去吧!”

我心里烦躁,听不进去。我只知道,我的人生不能和一个“母夜叉”绑在一起。我的未来,应该是光明的,是和像刘文静那样体面的女人在一起。

(约3000字,第一个情节转折:主角考上大学,提出离婚,夫妻关系降至冰点。准考证事件成为两人之间无法言说的疙瘩。)

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是漫长的煎熬。村里风言风语,说我陈建社是现代陈世美,还没当官呢,就想休老婆。我充耳不闻,一心只盼着那封来自大学的信。

李秀莲变得更加沉默了。她照常干活,只是不再看我。我们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有一天,我发现她怀孕了。

是她自己孕吐得厉害,被我娘发现的。我娘又喜又忧,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建社,算娘求你了,看在孩子的面上,好好跟秀莲过日子吧。”

我看着李秀莲日渐隆起的肚子,心里乱成一团麻。离婚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录取通知书和我儿子陈磊,几乎是同时到来的。我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大学,而李秀莲在镇上的卫生院,为我生下了一个七斤重的儿子。

我抱着襁褓中的陈磊,小家伙软软的一团,闭着眼睛,小嘴一张一合。那一刻,一种陌生的情感涌上心头。这是我的儿子,我和李秀莲的儿子。

【第一个情感共鸣点】

我笨手笨脚地想给他换尿布,结果弄得手忙脚乱。陈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李秀莲刚生产完,脸色苍白,她靠在床头,虚弱地对我笑笑,说:“我来吧。”

她接过孩子,熟练地解开尿布,用温水擦拭干净,再换上新的。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眼神里满是怜爱。陈磊在她怀里,很快就不哭了,咂着小嘴睡着了。

她抬头看我,轻声说:“孩子的小名,你想好了吗?”

我看着她,又看看孩子,鬼使神差地说:“叫……石头吧。希望他像石头一样结实。”

她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脸上的胎记似乎也变得柔和了。她说:“好,就叫石头。”

那一瞬间,我心里的冰山,似乎融化了一角。

我对自己说,为了孩子,就这样过下去吧。也许,这就是命。

第三章:城市的裂痕

我带着全家的希望,去了省城上大学。

李秀莲一个人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侍奉公婆,操持农活。她从不叫苦,每次我写信回家,她都会托人回信,信是找村里的小学老师代笔的,写的都是家里一切都好,让我安心读书。

大学四年,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我开拓了眼界,认识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同学。他们谈论着诗歌、哲学和未来,而我,却有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我有一个农村的、脸上有胎记的、被称为“母夜叉”的妻子。

我从不跟任何人提起我的家庭。当同学问起时,我总是含糊其辞地岔开话题。我的自卑和虚荣,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疯狂滋长。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市一中当老师。我把父母、李秀莲和陈磊都接到了城里。我们住进了学校分的筒子楼里,两间小屋,一个公用厨房和厕所。

城市的繁华,让李秀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局促。她不会用煤气灶,不敢坐公交车,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常常引来邻居异样的目光。她那块刺眼的胎记,在城里人审视的目光下,更显得突兀。

她努力地想融入这里。她学着城里人的样子穿衣打扮,但廉价的布料和过时的款式,让她看起来更加不伦不类。她想和邻居搞好关系,送去自己做的馍馍,邻居却当着她的面,转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我的同事和学生,都知道我有个“乡下老婆”。我能感觉到他们背后的指指点点。我的骄傲,被无情地踩在脚下。

我开始越来越晚回家。我宁愿在办公室备课,也不愿回到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家。

【扎心金句 1: 约2000字处】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地理上的远离,就能抹去出身的痕迹。

陈磊上小学了,他聪明,成绩好,是我的骄傲。但他也渐渐地,开始嫌弃他的妈妈。

家长会上,别的同学都是打扮得体的妈妈出席,只有陈磊,每次都求我:“爸,你去吧,别让妈去。”

我问他为什么。

他低着头,小声说:“同学笑话我,说我妈是……是丑八怪。”

那句话,像一把刀子,插进了我的心脏,也插进了恰好端着水果走进来的李秀莲的心脏。

她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苹果滚了一地。

她什么也没说,蹲下身,一个一个地捡起来。我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第四章:沉默的战争

从那天起,李秀莲就像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试图融入城市,不再主动和邻居说话,也不再要求去参加陈磊的家长会。她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家里,像一只沉默的蜗牛,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和陈磊身上。我的每一件白衬衫,她都烫得平平整整;陈磊的每一顿饭,她都做得营养均衡。家里永远一尘不染。

她开始学着织毛衣。一开始织得歪歪扭扭,手指被毛衣针扎得全是小孔。后来,她织的毛衣又平整又好看。我和陈磊整个冬天的毛衣、毛裤、手套、围巾,都是她一针一线织出来的。

她还是那个标志性动作,织毛衣累了,就用手背蹭一下鼻尖。

但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家,成了一个只有吃饭和睡觉功能的旅馆。

这种冷暴力,比争吵更伤人。

有一次,学校组织老师去黄山旅游。我需要交一张一寸的免冠照片。我翻箱倒柜,只找到一张多年前的,已经泛黄了。

我随口对正在拖地的李秀莲说:“明天得去照相馆拍张照片。”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床头放着一个崭新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块钱,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迹,是她照着字典一个笔画一个笔画写的:“去拍照,顺便扯二尺布,给你做件新衬衫。”

我捏着那张纸条,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总是这样,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她的关心。

我拿着钱,却没有去照相馆。我从抽屉最底下,翻出了那张我们的结婚照。我小心翼翼地把照片上我的头像剪下来,交了上去。

同事拿到照片,开玩笑说:“陈老师,你这张照片,怎么看着像新郎官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

那几年,我的事业蒸蒸日上,评上了高级教师,当上了教研组长。陈磊也争气,考上了重点大学。

家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我们从筒子楼搬进了三室一厅的商品房。

我以为,好日子来了,我们之间的坚冰也该融化了。

但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扎心金句 2: 约4000字处】

我们拼命往前跑,以为能把过去甩掉,却发现所有的路,都只是在原地画圈。

陈磊大学毕业后,带回来一个女朋友,叫林珊,是他的大学同学,城里女孩,家庭条件很好。

林珊第一次上门,我跟李秀莲都很紧张。我特意嘱咐李秀莲,让她那天少说话,多笑笑就行。

她点点头,说:“行了,知道了。”

这句“行了,知道了”,在不同的情境下,有完全不同的含义。有时是夫妻间不耐烦的敷衍,有时是母子间温暖的安抚。但那一次,我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卑微和顺从。

那天,李秀莲在厨房里忙了一整天,做了一大桌子菜。

林珊很有礼貌,一口一个“叔叔阿姨”。但她看向李秀莲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和……怜悯。

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直到林珊无意中问起:“阿姨,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李秀莲正在夹菜的手一抖,筷子上的红烧肉掉在了桌上。她局促不安地说:“我……我没工作,就在家……”

我立刻打圆场:“你阿姨是家庭主妇,一辈子操劳,不容易。”

林珊笑了笑,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行。我妈就是,自己开了家公司,特别独立。”

那顿饭,后半程几乎是在尴尬中度过的。

送走林珊后,李秀莲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洗了很久很久。

我走进去,想安慰她两句。

她没回头,只是说:“我配不上你,也配不上这个家。”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第五章:旧人的回归

陈磊和林珊的婚事,因为李秀莲的存在,被林家父母强烈反对。

林珊的母亲找到我,话说得还算客气,但意思很明确: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有这样一个“拿不出手”的婆婆。

这件事,成了我们家最大的矛盾。陈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和李秀莲之间,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那是在一个狭小的储物间里,我让她把不穿的旧衣服整理出来。

我指责她:“你为什么就不能学着改变一下?学学说话,学学打扮!你这样,让儿子多为难!”

她第一次对我红了眼,声音都在发抖:“我怎么改?我把脸上的这块皮揭了,换一张脸吗?陈建社,你嫌弃我,你就直说!别拿儿子当借口!”

“我嫌弃你?我要是嫌弃你,当年就不会娶你!”我激动起来,口不择言。

“你娶我,不是因为看得起我!你是在赌气!是在作践你自己,也是在作践我!”她哭喊着,情绪彻底失控。

我们把几十年的积怨,都发泄了出来。那些最伤人的话,像刀子一样,互相投掷。

争吵最激烈的时候,我的情绪也到了顶点,句子变得极短。

“你闭嘴!”

“我不!”

“你毁了我一辈子!”

“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吵到最后,我们都筋疲力尽。她蹲在地上,抱着一堆旧衣服,无声地哭泣。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悔恨。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一件旧毛衣。那是我刚工作时,她为我织的,袖口都磨破了。

【温情细节插入】

我轻声说:“这件……留着吧。”

她没有抬头,但哭声渐渐小了。

就在我们因为儿子的婚事焦头烂额时,一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回来了。

刘文静。

她是从国外回来的,成了一名成功的商人。她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的电话,约我见面。

我们在一家高档的咖啡厅见面。她保养得很好,穿着昂贵的套裙,举手投足间,都是成功女性的自信。

她和我聊起过去,聊起当年。她说,她后来嫁给那个供销社主任的儿子,过得并不幸福,男人吃喝嫖赌,很快就把家败光了,她离了婚,一个人出国打拼,才有了今天。

她端起咖啡,看着我,意有所指地说:“建社,我听说,你过得也不好。我们……都选错了路。”

我的心,乱了。

【扎心金句 3: 约6000字处】

人到中年最可悲的,莫过于发现那条你从未走过的路,风景也未必如你想象中那般美好。

刘文静的出现,像一颗石子,在我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她约我吃饭,给我送昂贵的茶叶,甚至暗示,如果我愿意,她可以带我离开现在的生活。

我动摇了。

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和刘文静见面。我骗李秀莲说,学校有活动,或者要开会。

她从不追问,只是在我晚归时,为我留一盏灯,温一碗汤。

【第三人称视角】

李秀莲其实什么都知道。有一次,她去菜市场买菜,远远地看到陈建社和那个女人从一家西餐厅里出来。那个女人笑得很开心,还伸手为陈建社理了理衣领。陈建社没有躲开。李秀莲提着菜篮子,默默地躲在了一个角落里,直到他们的车开远了,才走出来。她回到家,像往常一样做饭,只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她看着渗出血珠的手指,没有哭,只是觉得心口那个空了很久的洞,又被寒风灌满了。

我的异常,连儿子陈磊都看出来了。

他找到我,开门见山地问:“爸,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恼羞成怒:“小孩子家,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都看见了!你跟一个阿姨在公园里散步!”陈磊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妈为你操劳一辈子,你对得起她吗?”

【孩子无意识话语刺痛大人】

陈磊红着眼圈,几乎是吼出来的:“从小到大,你就没正眼看过她!你抱过她吗?你对她笑过吗?爸,你根本就不爱我妈!”

儿子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无言以对。

那天晚上,我和李秀莲又一次陷入了冷战。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半夜,我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不想吵醒她,就咬着牙忍着。

黑暗中,她悄悄地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又从抽屉里拿出胃药,递到我手里。

【夫妻冷战中的无声关怀】

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帮我拍着背,直到我的疼痛缓解。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掌,温暖而粗糙。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我背对着她,视线渐渐模糊,只能用力地吞咽,掩饰自己的失态。这么多年,她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以这种沉默的方式,支撑着我。而我,回报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我下定决心,和刘文静做个了断。

我约她出来,把她送我的东西都还给了她。我告诉她,我不会离婚。

刘文静很意外,她冷笑着说:“陈建社,你别装了。你根本不爱那个丑八怪,你只是习惯了她的伺候而已。你就是个懦夫!”

“也许吧。”我平静地说,“但懦夫,也得守着自己的家。”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实。

我以为,这场风波过去了,生活会回到正轨。

我错了。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第六章:压垮骆驼的稻草

我拒绝了刘文静,也和儿子进行了一次深谈。我向陈磊保证,会好好对待他妈妈。陈磊最终说服了林珊,他们决定不要彩礼,不要婚礼,先领证结婚。

林家虽然不情愿,但看在女儿坚持的份上,也勉强同意了。

日子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开始尝试着去关心李秀莲。我会在她做饭时,去厨房帮她择菜;会在她看电视时,陪她坐一会儿;我甚至还花了半天时间,教她怎么用智能手机。

【教父母使用智能手机/电脑】

我把微信下载好,把我的号码存成“老公”,儿子的号码存成“磊磊”。我耐着性子,一遍遍地教她怎么打字,怎么发语音,怎么视频通话。她的手指很粗糙,在小小的屏幕上点来点去,总是出错。她很着急,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我说:“不急,慢慢来。”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像小女孩一样的依赖和欣喜。

她学会后,最高兴的事,就是每天和陈磊视频。看着屏幕里儿子的脸,她笑得合不拢嘴。

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然而,一张体检报告,将所有虚假的平静撕得粉碎。

李秀莲被查出得了胃癌,晚期。

拿到报告单的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了。医生说,因为发现得太晚,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瞒着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带她回家。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我:“建社,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我强笑着说:“没有,就是有点胃炎,以后注意饮食就行。”

她看着我,没再追问。

我开始疯狂地查资料,带她去各大医院,找最好的专家。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辞去了学校的一切职务,全心全意地陪着她。我给她做饭,陪她散步,给她讲我学校里的趣事。我想把我这辈子亏欠她的,都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补偿给她。

她身体越来越差,吃不下东西,人也迅速消瘦下去。但她的精神,却似乎好了很多。她开始主动和我说话,聊起我们刚结婚时的样子,聊起陈磊小时候的糗事。

我们好像回到了热恋中的情侣,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落日前的余晖。

【扎心金句 4: 约8000字处】

我们用半生疏离,才在生命尽头,换来片刻的亲密,这究竟是慈悲,还是残忍?

【第二个情感共鸣点】

一个黄昏,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建社,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搬到城里的时候,有一次你胃病犯了,半夜疼得厉害。”

我心里一紧,点点头:“记得。”

“那天,你把被子都抓破了,就是不出声。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你难受。”她顿了顿,继续说,“其实,从那天起,我就没再怨过你了。我知道,你这人,就是嘴硬心软。你的好,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见。原来,我以为的那些伤害,她都懂;我以为的那些冷漠,她也看穿了。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说。

这个我怨恨了半辈子的女人,其实比谁都懂我。

第七章:最后的真相

李秀莲的病情,最终还是没能瞒住。

她是在无意中听到我和陈磊的谈话时知道的。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异常的平静。她把我叫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她把纸递给我:“这个,你看看吧。”

我打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一张1977年的高考准考证。

上面的照片,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清秀女孩,眉眼间,和年轻时的李秀莲有七分相似。而准考证上的名字,赫然是:李秀莲。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我的声音在发抖。

“这是我当年的准考证。”她靠在床头,气息微弱地说,“77年,我们村只有一个高考名额。我考了全乡第一,名额是我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可是,考试前一天,公社的张干事找到我,说你的报名材料出了问题,报不上名。他说,你是我们乡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文化人,不能就这么耽误了。”

“他问我,愿不愿意……把名额让给你。”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巨锤狠狠砸中,痛得无法呼吸。

【第三人称视角】

1977年的那个夏夜,李秀莲在煤油灯下坐了一整夜。她的面前,放着那张来之不易的准考证,和她偷偷抄写的数理化公式。她也想上大学,想走出那个贫穷的村子。可是,她又想起了陈建社。那个总是在田埂上捧着书看的青年,那个眼睛里有光的青年。她听村里人说,他和村长的女儿处对象,郎才女貌。她觉得,像陈建社这样的人,才应该去上大学。天亮的时候,她做出了决定。她找到了张干事,把自己的报名材料,换成了陈建社的。她不知道,陈建社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顺利报上了名。

“所以,77年那次,是我顶了你的名额去考的?”我颤声问道。

她摇摇头:“你没顶我的名额。你考的,是你自己的。我只是……把我的准考证,换给了你。”

我明白了。当年的报名流程混乱,一个人拿着另一个人的准考证,只要监考不严,就能进考场。她把自己的机会,给了我。而我,却因为落榜,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别人身上。

“那你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

她虚弱地笑了笑:“告诉你做什么呢?让你一辈子感激我,愧对我吗?建社,我不想让你背着这么重的包袱过一辈子。”

“那你为什么……在我赌气说要娶你的时候,你家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因为……我爹知道这件事。他觉得,我把前途都给了你,你就该对我负责。”

原来如此。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这里。

我娶她,以为是对她的施舍和侮辱。

她嫁我,却是带着一个牺牲了自己前途的巨大秘密。

我们之间的所有误会、隔阂、怨恨,都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扎心金句 5: 约10000字处】

命运最残酷的玩笑,就是让你用一生的悔恨,去偿还一份你从未察觉的深情。

我跪在她的床前,泣不成声。我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我哭我这四十二年的愚蠢、自私和狂妄。

她伸出枯瘦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安慰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建社,别哭了。我不后悔。”她喘着气,一字一句地说,“你考上了大学,当了老师,受人尊敬。我们的儿子,那么有出息。我这辈子,值了。”

她的口头禅“行了,知道了”,此刻从她嘴里说出来,充满了包容和释然。她对我所有的亏欠,都说了一句“行了,知道了”。

弥留之际,她把我叫到床边。

那时,陈磊和林珊已经守在了一旁。林珊哭得像个泪人,握着她的手,一声声地叫着“妈”。

李秀莲看着我,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问了我那个四十二年前洞房夜里,问过我的同一个问题。

“陈建社,你还记得……高考那年吗?”

这一次,我没有冷笑,没有摔门而出。

我握紧她的手,泪流满面,重重地点头:“我记得。秀莲,我全都记得。”

她笑了。那笑容,仿佛驱散了她脸上所有的病容和憔-悴,驱散了那块伴随她一生的胎记留下的阴霾。她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像我第一次见她时,那夜空中的星星。

她的手,在我的掌心里,慢慢地,失去了温度。

尾声

李秀莲走后的第三年。

陈磊和林珊生了一个女儿,叫念念。小丫头长得像陈磊,尤其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像极了她奶奶。

我的生活,过得平静而规律。每天早上,去公园散步,下午,在阳台上看看书,浇浇花。

那个被我调到35的电视音量,再也没人动过。我习惯了那个声音,好像她还在我身边。

抽屉里那张黑白结婚照,被我拿去照相馆翻新、放大,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我的床头。照片上,她笑得羞涩,我眼神飘向远方。我每次看到,都想穿越时空,回去告诉那个愚蠢的年轻人:你身边这个女人,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扎心金句 6: 约12000字处】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学着如何去爱,可有些人,直到死别,才交上那份迟到了一生的答卷。

这天是她的忌日。

我做了一桌子她生前爱吃的菜,都是跟她学的。红烧肉、醋溜白菜、西红柿鸡蛋汤。

我给她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对着空荡荡的对面,絮絮叨叨地讲着家里的事。

“秀莲,念念会叫爷爷了。她很聪明,林珊说,以后肯定是个学霸。”

“我那本《中国古代文学史》,前两天被我翻出来了。里面还夹着你当年给我写的那张数学解题的纸条,字写得……比我的好看。”

“对了,刘文静……前年就回美国了。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说,我过得很好。”

我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喉咙发紧,视线也变得模糊。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给空着的椅子,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我端起酒杯,对着那片光晕,轻轻地举了举。

【结尾】

“秀莲,”我张了张嘴,那句迟了四十二年的“对不起”和“我爱你”,终于涌到了嘴边。

我看着那束光,仿佛看到了她温柔的笑脸。

最终,我只是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了。

她都懂。

【互动引导】

故事讲完了,我的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因误会开始的婚姻,一段被辜负了近半生的深情。陈建社的醒悟,来得太迟,也太沉重。

生活里,我们是不是也常常因为自尊和偏见,忽略了身边人最沉默的付出?

大家觉得,如果李秀莲早点说出真相,他们的结局会不一样吗?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