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啃馒头供哥挥霍,妈用我名义借30万,我寿宴上让她吐血瘫痪
发布时间:2025-09-03 21:02 浏览量:3
“滴!”
家庭群里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我哥苏锦城发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和女友白濛一人举着一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笑容灿烂。白濛手上还挎着一个亮闪闪的LV包,刺得我眼睛生疼。
配文是:“谢谢我妈,我跟濛濛的订婚礼物,我们很喜欢!”
底下,姑姑婶婶们立刻涌出来,一连串的“恭喜”和“羡慕”刷了屏。
“翠华姐,你可真有福气,儿子儿媳都这么孝顺!”
“锦城这孩子从小就有出息,以后肯定是个大老板!”
我捏着手里啃了一半的馒头,心里像被针扎一样。这个月为了省钱,我已经连续吃了一周的馒头配咸菜了。
我月薪八千,在这座一线城市里不算高,但也不至于过得如此窘迫。原因无他,每个月五千块雷打不动地要上交给妈,美其名曰“养老金”。
剩下的三千块,付完房租水电,就所剩无几。
而我哥苏锦城,二十六岁的人了,游手好闲,换工作比换衣服还勤,每一份都干不过三个月。可他却能开着车,用着最新款的手机,给女友买名牌包。
钱从哪来?不言而喻。
我点开和妈的私聊对话框,终究是没忍住,打字问道:“妈,你又给哥钱了?那手机和包加起来得三万多吧?你哪来的钱?”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直到半小时后,妈才回了我一条语音,点开一听,是她那熟悉的不耐烦语气:“苏念星你什么意思?质问我?我花我自己的钱,给你哥买点东西怎么了?他是你亲哥!他现在在谈恋爱,要闯事业,处处都要花钱撑场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就知道攀比,有没有点出息?”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自己的钱?她一个退休工人,一个月退休金两千出头,哪来的钱?还不是我每个月给她那五千!
我深吸一口气,打字回复:“妈,那五千是我给你的养老钱,不是给哥哥挥霍的。我这个月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这次,她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苏念星!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你哥不就是我儿子吗?我的钱不给他花给谁花?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房租?要不是为了供你读大学,我跟你爸能这么辛苦吗?现在你赚钱了,就想一分一厘跟我算清楚了是吧?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你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以后总是要嫁人的!你哥才是我们苏家的根!他好了,我们全家才能好!你帮帮你哥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我喃喃自语,无力地挂断了电话。
这三个字,像一个沉重的枷锁,从我工作的第一天起,就牢牢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第二天,我正在公司埋头写方案,前台小妹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念星姐,楼下……楼下有人找你!”
我一抬头,就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背心、露着花臂的壮汉,在一群同事惊恐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光头男一脚踹开我工位的隔板,冲着我吼道:“苏念星是吧?欠了我们‘兄弟金融’三十万,什么时候还钱!”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三十万?我什么时候借过高利贷?
“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借过钱!”我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光头男冷笑一声,把一张借款合同的复印件摔在我桌上:“搞错?白纸黑字,你的身份证复印件,你的亲笔签名,还按了手印!少他妈给老子装蒜!今天不还钱,老子就把你这公司给砸了!”
周围的同事们指指点点,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入我的耳朵。
“天啊,苏念星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居然在外面借高利贷?”
“三十万,她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怎么可能还得起?”
“怪不得天天那么节省,原来钱都拿去干这个了……”
部门经理黑着脸走过来,厉声呵斥道:“苏念星!你到底怎么回事!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公司来,还想不想干了!”
我百口莫辩,浑身冰冷。拿起那张合同,看到签名栏上那歪歪扭扭的“苏念星”三个字时,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那是我妈的笔迹!
我像疯了一样冲出公司,打车回家。一路上,高利贷公司的催收电话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像催命的魔咒。
“苏念念,我告诉你,今天下午五点前看不到钱,后果自负!”
“我们查过你家地址了,也知道你妈在哪买菜,你哥在哪泡吧……”
我冲进家门,妈正悠闲地嗑着瓜子看电视,苏锦城则戴着耳机在打游戏。
“妈!”我声音颤抖,举着手机质问,“你是不是用我的身份证去借了三十万高利贷?”
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耐烦地摆摆手:“嚷嚷什么?什么高利贷,话真难听,那叫‘民间借贷’,帮你哥周转一下资金。”
苏锦城也摘下耳机,一脸理所当然:“不就三十万吗?大惊小怪的。等你哥我‘事业’做大了,别说三十万,三百万都还你。”
事业?他的事业就是混迹于各种酒吧和牌局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那是我!是用我的名字借的!现在人家追到公司去了,我的工作都要丢了!还有,那签名是你伪造的!”
“什么伪造,说那么难听!”妈终于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是你妈,用一下你的名字怎么了?不是你说的嘛,你哥的事就是你的事!再说了,要不是你当初死活不肯拿钱出来,我用得着想这个办法吗?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每个月给你五千,我自己的生活费都快没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五千很多吗?”苏锦城嗤笑一声,“还不够我跟濛濛一个月的开销。苏念星,做人别太自私,都是一家人,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一家人……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取用的提款机,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人。
这一刻,我对这个家,对这份所谓的亲情,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转身跑回自己那个狭小的房间,反锁上门,身体顺着门板滑落,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绝望、愤怒、委屈……所有的情绪像洪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三十万,那是一个我一辈子都可能还不清的天文数字。
我的人生,好像已经被他们彻底毁了。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我的视线。
突然,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一下,闪过一道微弱的白光。
我愣了一下,胡乱地用手背抹去眼泪,定睛一看,屏幕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APP。
那APP的图标是一面古朴的青铜镜,下面只有四个字——【真言镜】。
是病毒软件吗?我下意识地想去删除,可手指刚触碰到图标,那个APP就自动打开了。
界面非常简洁,就像一个普通的相机应用。
我还没来得及研究,房门就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苏念星!你给我开门!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三十万吗?你这个月工资发了没?先拿出来还一点!”是我妈的声音。
我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鬼使神差地,我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门板,在心里默默地问了一句:“她说的是真心话吗?”
下一秒,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手机屏幕上,一行只有我能看见的金色弹幕缓缓飘过:【真心话个屁!就指望你这个冤大头去还钱呢!那三十万,你哥早就拿去澳门输光了,一分钱都没剩下!】
我瞳孔骤然一缩,心脏狂跳!
这是什么?幻觉吗?
门外,苏锦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安抚:“行了行了,妹,你开门。这钱算哥借你的,我最近在跟朋友看一个项目,特别赚钱,等我回本了,马上就还你!”
我立刻将摄像头转向他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默念:“他说的是真的吗?”
屏幕上,金色的弹幕再次浮现:【项目?P的项目!钱早就输光了,还欠了赌场五万块的高利贷,正愁没地方弄钱呢。这个傻妹妹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我死死地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原来……原来是这样!
不是投资,是赌博!不仅输光了三十万,还另外欠了五万!
他们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而那个名为【真言镜】的APP,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手机里,散发着冰冷而又强大的气息。
我擦干眼泪,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镜子里,我的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
既然亲情是假的,那我就亲手撕碎它。既然你们毁了我的人生,那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泪痕,平静得可怕。
妈和苏锦城见我出来,脸上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想通了?”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这就对了,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苏锦城也立刻凑上来,拍着胸脯保证:“妹,你放心,哥跟你保证,这次的项目绝对稳赚!等哥发财了,给你买车买房!”
我看着他信誓旦旦的脸,心中一片冰冷。要不是有【真言镜】,我恐怕又会被他这副嘴脸骗过去。
我悄悄地将手机握在手里,摄像头对准他,心中问道:“他所谓的澳门之行,具体是什么时候?”
【真言镜】的弹幕立刻浮现:【上周三去的,周日回来的,住在威尼斯人酒店,输得底裤都快没了。】
我点了点头,抬起眼,目光直视着苏锦城,一字一句地开口:“哥,你上周三,是不是去了澳门?”
苏锦城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胡说什么!我上周一直在家啊!”
“是吗?”我轻笑一声,继续说道,“那你没住在威尼斯人酒店吗?我怎么听朋友说,看到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在那边的赌场里玩得很开心呢?”
这下,不仅是苏锦城,连我妈的脸色都变了。
苏锦城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你哪个朋友?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去赌博!”
他越是激动,就越证明我猜对了。
我没有再逼问,只是淡淡地说:“哦,可能是我朋友认错了吧。”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转身对妈说:“妈,三十万不是小数目,高利贷公司催得紧,我需要时间想办法。”
妈一听我有松口的迹象,立刻点头:“对对对,你好好想,你单位不是可以申请预支工资吗?还有你的那些朋友,先借一点,总能凑上的。”
看,她连我的后路都想好了。
我点点头:“好,给我几天时间。”
说完,我便回了房间,将门再次反锁。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像往常一样上班,假装为了筹钱而焦头烂额,实际上,我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一个庞大的计划中——复仇。
【真言镜】成了我最强大的武器。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它,摸清家里每一笔账的来龙去脉。
周末,我借口帮妈整理旧物,将家里所有的银行存折、消费单据都翻了出来。
我拿起一张妈的银行卡消费详单,对准它,心中默念:“这张卡里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真-言镜】的屏幕上,一条条资金流向清晰地显现出来:
【2020年5月,转账给苏锦城20000元,备注:买车首付。】
【2021年3月,转账给苏锦城50000元,备注:偿还信用卡。】
【2022年8月,为白濛购买LV手袋,消费28500元。】
……
看着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记录,我的手都在发抖。这些钱,几乎全部来自于我每个月上交的五千块!我辛辛苦苦,节衣缩食攒下的钱,全都被他们拿去满足那无底洞般的欲望。
我将这些证据一一拍照,分门别类地保存在一个加密的云盘里。
这还不够。
我需要更直接、更有冲击力的证据。
我请了两天假,买了去澳门的机票。根据【真言镜】提供的信息,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苏锦城去过的那家赌场。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我花钱买到了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苏锦城双眼通红,状若疯狂地将一沓沓钞票推上赌桌,那歇斯底里的模样,与他在家装出的“有为青年”形象判若两人。
接着,我又将目标对准了那个即将成为我“嫂子”的白濛。
我知道她和她的闺蜜们每周都会去一家高档咖啡厅喝下午茶。我提前在那家咖啡厅的卡座下,安装了一个微型录音设备。
果然,那个周六,我听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濛濛,你可真有本事,把那个苏锦城迷得神魂颠倒的。”
“那当然!”白濛得意的声音传来,“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他妈更是个老糊涂,重男轻女到了极点。至于他那个妹妹苏念星,简直就是个圣母提款机,我跟锦城说好了,结婚的婚房,必须让她全款买!”
“全款?市中心的房子可不便宜啊!”
“那又怎样?她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不给她弟花钱给谁花?我妈说了,等结了婚,就把那老太婆手里的老房子也弄过来,到时候再把他们一脚踹开,那日子才叫舒坦呢!”
冰冷恶毒的话语,通过耳机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坐在对面的卡座,面无表情地按下了保存键。
所有证据都已集齐,只差一个完美的舞台,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而这个舞台,很快就来了——我妈的六十大寿。
为了搜集证据,我需要专业的法律支持。我通过朋友介绍,联系到了一位名叫陆屿深的精英律师。
我们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见面。
陆屿深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一身笔挺的西装,气质沉稳,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将我的遭遇和搜集到的所有证据,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他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当他看完苏锦城赌博的视频和白濛的录音后,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和敬佩。
“苏小姐,你很了不起。”他合上笔记本电脑,语气严肃,“从法律上讲,你母亲和哥哥的行为已经涉嫌诈骗和伪造金融票证罪。至于那三十万的债务,因为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签订的,我们可以向法院申请认定合同无效。”
“我不要他们坐牢。”我平静地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和他们彻底断绝关系,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陆屿深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你需要做的,就是选一个合适的时机。”
“时机我已经选好了。”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在我妈的六十岁寿宴上。我要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送她一份‘惊喜大礼’。”
陆屿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我会全力配合你。”
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的还要戏剧化。
寿宴前一周,我妈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晚上回家吃饭,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我心中冷笑,知道鸿门宴来了。
果然,一进家门,就看到白濛和她的父母也在。
白濛的父母穿着考究,一脸傲慢,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挑剔和不屑,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
饭桌上,白濛的母亲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亲家母,既然两个孩子好事将近,那咱们就把条件谈谈清楚。我们家濛濛从小娇生惯养,我们也不要求别的,婚房,必须是市中心三室两厅全款,写我们濛濛一个人的名字。”
我妈脸上堆着笑,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白濛的父亲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补充道:“还有彩礼,按我们这儿的规矩,八十八万八,一分都不能少。另外,锦城现在开的那辆车太旧了,配不上我们家濛濛,得换辆不低于五十万的宝马。”
我妈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最后,白濛的母亲将目光转向了我,那眼神像刀子一样:“这买房买车的钱,我们知道亲家母你们手头紧,不过没关系。我听说你们家念星很有出息,一个月工资不少吧?这弟弟结婚,做姐姐的,总得表示表示吧?”
来了,终于到我了。
我放下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妈就抢先开口了:“那是当然!我们家星星最懂事了!她弟弟的婚事,她肯定会全力支持的!”
苏锦城也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妹,以后我跟濛濛结婚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白濛更是直接挽住我的胳膊,假惺惺地说:“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爸妈说话直,你别介意啊。你都快三十了还没嫁出去,以后可得指望我和锦城给你养老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我出这笔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悄悄打开了手机的【真言镜】。
屏幕上,一行行贪婪无耻的内心独白疯狂刷屏。
白濛母亲:【这个老姑娘看着就晦气,不过还好是个能挣钱的冤大头,榨干她正好给我们儿子买套别墅。】
白濛父亲:【等他们结了婚,想办法把这丫头赶出去,省得天天在家碍眼。】
苏锦城:【太好了!只要苏念星肯出钱,我不仅能娶到濛濛,还能剩下一大笔钱继续去澳门翻本!】
而我妈,我最亲爱的妈妈,她内心的想法是:【星星这孩子就是心太软,吓唬吓唬她,逼一逼她,钱总能拿出来的。只要锦城能结上婚,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以后老了就指望儿子儿媳了。】
看,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在乎我的。
我突然觉得无比可笑,也无比轻松。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白濛的父母说:“叔叔阿姨说的是,弟弟结婚,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应帮忙。”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喜笑颜开。
我妈更是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我就知道,星星是最孝顺的!”
我抽出手,继续微笑着说:“不过,买房的钱不是小数目,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这样吧,等到我妈六十大寿那天,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我给大家一个交代。”
“好!一言为定!”白濛的父亲一拍大腿,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套市中心的房子在向他招手。
一场各怀鬼胎的晚宴,在皆大欢喜的假象中结束了。
回房间的路上,我路过书房。书房里堆满了家里的旧物,我妈一直舍不得扔。
我走了进去,想找找有没有我小时候的东西。翻到一个旧木箱时,我看到了一张我妈年轻时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她,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容羞涩而甜美。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为什么?妈,你为什么会偏心到这种地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我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用【真言-镜】对准了那张照片,在心里默默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这一次,【真言镜】的屏幕闪烁了一下,浮现出的弹幕,却是一段尘封的往事,一个足以颠覆我整个世界的惊天秘密:
【刘翠华婚后两年未孕,在婆家受尽白眼。为巩固家庭地位,她偷偷从乡下远房亲戚家抱来一个刚出生的男婴,谎称是自己早产所生,取名苏锦城。一年后,她才意外怀上了亲生女儿苏念星。】
轰——!
我的大脑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得我七荤八素,天旋地转!
苏锦城……我那个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哥哥……竟然不是我妈亲生的!
他只是一个为了争宠,被抱来的外人!
而我,我这个亲生女儿,却成了为了这个“外人”的幸福,可以被随意牺牲的工具!
荒谬!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最讽刺的笑话!
我握着手机,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我没有哭出声。
我只是笑,无声地狂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终于明白了母亲那畸形到变态的偏爱,明白了她对我近乎残忍的压榨。因为在她心里,苏锦城的价值,从一开始就凌驾于我之上。他是她用来稳固地位的“工具”,是她全部心血的寄托。
而我这个亲生女儿的存在,反而像是一个多余的意外。
好啊,真是太好了。
刘翠华,苏锦城……你们欠我的,已经不仅仅是金钱了。
你们毁掉的,是我对亲情、对家庭、对人性的所有信任!
这份“大礼”,在寿宴那天,我会加倍奉还给你们!
我妈的六十岁大寿,办得风光又体面。
市里最高档的酒店,宴开二十桌,亲戚朋友、街坊四邻都来了,座无虚席。
我妈穿着一身定制的红色旗袍,满面红光地穿梭在人群中,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和祝福。
“翠华姐,你真是好福气啊!儿子一表人才,女儿又这么能干孝顺!”
“是啊是啊,以后就等着享清福咯!”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谦虚着,眼里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苏锦城和白濛像一对璧人似的,跟在我妈身边,不停地给来宾敬酒,俨然一副准主人的姿态。
白濛的父母也来了,坐在主桌,下巴抬得高高的,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
而我,穿着一身最普通的连衣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没有人注意到我,所有人的焦点,都在那“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身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司仪走上台,用煽情的语调说道:“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天的寿星,伟大的母亲——刘翠华女士,上台讲几句!”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我妈被苏锦城和白濛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走上了舞台。
她拿着话筒,先是感谢了一番来宾,然后,话锋一转,目光直直地射向了我。
“今天,借着这个大喜的日子,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的儿子,锦城,马上就要和濛濛结婚了!为了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我决定,把我名下那套位于市中心的房子,卖掉!给他们做婚房的首付!”
她口中那套“她名下”的房子,是我毕业后用全部积蓄付了首付,并且至今仍在独自偿还月供的房子。因为当时我未满购房年限,才暂时登记在了她的名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天啊!翠华姐真是太大方了!”
“锦城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个为他着想的妈!”
“念念,你妈为了你弟,可是把老本都拿出来了,你可得好好孝顺她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羡慕,有赞叹,也有理所当然的审视。
我妈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命令和施舍,她提高音量,仿佛在对我下达最后的通牒:“星星,你从小就最懂事!你弟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你不会让妈失望的,对不对?”
她在逼我。
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亲情和舆论做武器,逼我点头,逼我就范。
苏锦城和白濛也得意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苏念星,你斗不过我们的,乖乖把房子交出来吧。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所有人都等着我像往常一样,懦弱地、顺从地点头。
我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没有走向舞台,而是走到了宴会厅后方的控制台。
我对一脸错愕的酒店工作人员说:“你好,麻烦帮我把投影仪打开,连接我的手机。”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但在我冰冷的注视下,还是照做了。
很快,宴会厅舞台后方的巨大幕布亮了起来。
我妈和苏锦城都愣住了,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苏念星!你又要耍什么花样!”我妈厉声喝道。
我没有理她,只是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
幕布上出现的第一个画面,是一份长达数米的Excel表格,标题用加粗的红色字体写着——【亲情账单】。
表格从我工作的第一天开始记录,详细记载了我六年来给予这个家庭的每一笔钱。
“2018年7月,第一笔工资5000元,上交母亲刘翠华4000元。”
“2019年3月,为苏锦城购买最新款游戏机,花费4888元。”
“2020年5月,为苏锦城支付购车首付款20000元。”
“……”
一笔笔,一条条,时间、金额、用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表格的最后,是一个汇总的数字,鲜红刺眼——总计:52万7千6百元。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份触目惊心的账单惊呆了。
我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是什么……”她声音颤抖。
我拿起身边的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妈,这是我工作六年来,为您和哥哥花的每一分钱。你说你把老本都拿出来了,可你的老本,不都是我的血汗钱吗?”
“你胡说!”苏锦城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我骂道,“苏念星你疯了!你这是伪造的!”
“伪造?”我冷笑一声,按下了下一个播放键。
幕布上,画面一转,出现了澳门那家赌场的监控录像。
视频里,苏锦城双眼通红,将一沓沓钞票推上赌桌,输光后又捶胸顿足、状若疯魔的丑态,被高清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啊——!”白濛发出一声尖叫,她父母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苏锦城语无伦次地大吼。
“不是你?”我继续播放下一个文件,一段清晰的录音响彻全场。
那是白濛和她闺蜜的对话。
“……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他妈更是个老糊涂……”
“……结婚的婚房,必须让他那个圣母提款机的妹妹全款买!”
“……等结了婚,就把那老太婆手里的老房子也弄过来,到时候再把他们一脚踹开……”
录音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射向了脸色惨白的白濛一家,以及摇摇欲坠的苏锦城和我妈。
白濛的父亲“霍”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苏锦城怒吼:“好啊!原来你不仅是个赌鬼,还联合你妈来骗我们家的钱!这婚,不结了!”
说完,他拉着早已吓傻的妻女,灰溜溜地逃离了宴会厅。
“濛濛!濛濛你别走!”苏锦城想去追,却被我冰冷的声音钉在了原地。
“哥,别急着走啊,我这份大礼,还没送完呢。”
我看着台上已经面无人色的母亲,按下了最后一个播放键。
幕布上,出现了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那是我妈年轻时的模样。
紧接着,一行巨大的文字,伴随着陆屿深律师事务所出具的正式文件扫描件,以及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的扫描件,缓缓浮现:
【苏锦城,原名李狗蛋,并非刘翠华女士亲生,而是其于1996年从远房亲戚处抱养而来。】
【经鉴定,苏念星女士与刘翠华女士存在母女血缘关系,而苏锦城先生与刘翠华女士,无血缘关系。】
这个终极炸弹,彻底引爆了全场!
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的三个人。
“什么?锦城不是亲生的?”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锦城也彻底傻了,他呆呆地看着幕布,又看看我妈,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妈,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我妈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发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一步一步地走上舞台,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平静而悲哀。
我将话筒递到她的嘴边,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那个在我心中盘旋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
“妈,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
“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牺牲自己亲生女儿的一切,你真的……值得吗?”
我的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哇”的一声,我妈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当场晕了过去。
“妈!”苏锦城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整个宴会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尖叫声,哭喊声,议论声,乱作一团。
而我,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看着眼前这出由我亲手导演的闹剧,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就在这时,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了宴会厅,径直走向苏锦-城。
“苏锦城先生是吗?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伪造金融票证进行诈骗,并且有聚众赌博的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
是我报的警。在我上台前,我就把所有证据都发给了陆屿深,由他代为报警。
苏锦城被戴上手铐带走时,还在疯狂地嘶吼:“苏念星!你这个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做鬼?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在牢里做人吧。
那场惊心动魄的寿宴,最终以我妈中风瘫痪、我哥锒铛入狱而收场。
苏家,彻底垮了。
那些曾经对我指手画脚、说我“不孝”的亲戚们,如今见到我,都像老鼠见了猫,躲得远远的,生怕我把他们的丑事也抖落出来。
在陆屿深的帮助下,我通过法律途径,干净利落地处理了所有后续事宜。
那三十万的高利贷,因合同无效而被撤销。苏锦城因诈骗罪、赌博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我那套被母亲惦记的房子,也顺利地过户到了我的名下。
我还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求母亲返还我工作六年来支付的52万余元。法院最终判决,扣除合理的赡养费用后,刘翠华需返还我40万元。
当然,这笔钱我永远也拿不到了。她名下唯一的旧房子,被拿去抵了苏锦城欠下的各种债务,剩下的钱,还不够她支付自己的医药费。
我甚至没有去医院看过她一次。陆屿深告诉我,她中风后口不能言,半身不遂,余生都要在病床上度过。
我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
对于这个女人,我心中已无爱也无恨,只剩下漠然。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卖掉了那套承载着太多压抑回忆的房子,拿着钱,离开了那座让我窒息的城市。
我找了一个风景优美的海滨小城,买了一套能看到海的顶层公寓,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在用卖房的钱重新开始,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我虽然过得节俭,却没有放弃自我投资。我用省下来的每一分钱,去学习理财、投资,早已悄悄地为自己积累了一笔不菲的资产。
我,苏念星,从来都不是只能依靠别人的菟丝花。我只是被亲情蒙蔽了双眼。
如今,枷锁已除,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海风温柔。我正在店里修剪着新到的玫瑰,门口的风铃响了。
我抬头一看,微微愣住。
陆屿深穿着一身休闲装,手捧一束向日葵,微笑着站在门口。
“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他将花递给我,“恭喜,新生活。”
我接过花,也笑了:“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顶级律师的业务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改变我命运的APP。
在离开那座城市的前一天,【真言镜】就自动从我的手机里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或许,它的使命,就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我一双看清真相的眼睛。
如今,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因为我已经学会了,如何用自己的心,去分辨真假,去拥抱真正值得珍惜的人和事。
“陆律师,”我一边将向日葵插进漂亮的花瓶里,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晚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就当是……庆祝我重生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身上,也洒在我崭新的人生上。
他看着我,眼里的笑意温柔而深邃。
“我的荣幸。”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