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过年要求回娘家,婆婆让我离婚老公同意,后来看到我再婚懵了
发布时间:2025-09-06 05:58 浏览量:3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婆婆调到了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像一根看不见的针,精准地刺在我耳膜最敏感的位置。我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我妈发来的消息:“舒舒,今年过年,能回来吗?”
我没敢立刻回复。客厅里,婆婆张岚靠在沙发上,手里盘着一对油光锃亮的核桃,视线黏在抗日神剧上,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像雷达一样笼罩着这个家。抽屉的角落里,静静躺着一张我和爸妈在大学门口的合影,照片上的我,笑得无忧无虑,那是我嫁给陈阳前,最后一次毫无负担的笑容。
“咳。”婆婆清了清嗓子,这是她的标志性动作,每次她不悦时,都会用这种方式提醒我她的存在。
陈阳坐在我身边,他反常地沉默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划拉,却一个应用都没点开。结婚五年,他这种逃避式的安静,我再熟悉不过。它像暴风雨来临前沉闷的空气,压得我喘不过来。
“妈问我……”我鼓起勇气,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你们年轻人,别总想着往外跑……”婆婆的眼皮都没抬,话说到一半,又被电视剧里一声枪响打断。她的话悬在半空,却比说完更让人心悸。
这半句话,和她35分贝的电视音量,陈阳反常的沉默,以及我妈那句小心翼翼的“能回来吗”,共同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网的中心,是即将到来的新年。
也是我这场婚姻,最后的倒计时。
引子
结婚五年,我在婆家过了五个春节。
第一年,我刚嫁过来,新媳妇理应在婆家。我笑着对我妈说:“妈,第一年嘛,规矩。”
第二年,我怀孕了,婆婆说路上折腾对孩子不好。我摸着肚子,对我妈说:“妈,为了孙子,您多担待。”
第三年,女儿桐桐刚半岁,婆婆说孩子太小,见不得风。我抱着桐桐,视频里我妈看着孩子笑,眼角的皱纹却深了。我说:“妈,等孩子大点。”
第四年,桐桐会跑会跳了,婆婆说家里要招待亲戚,我这个长媳必须在场撑门面。我妈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家里都好,你别挂心。”
第五年,就是今年。我爸去年做了个心脏支架手术,身体大不如前。我妈在电话里从不诉苦,但我知道,她一个人撑着有多难。前几天,我弟偷偷告诉我,我爸总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对着我的照片发呆。
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发紧。
所以今年,我必须回去。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雨后的春笋,再也压不下去。
晚饭时,我试探着提起:“妈,陈阳,今年过年……我想带桐桐回我妈家,我爸身体不好,我想……”
“啪。”婆婆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桐桐吓得一哆嗦,碗里的排骨掉在了地上。
“林舒,你什么意思?嫁进我们陈家五年,心还是野的?”婆婆的嗓门不大,但穿透力极强,“自古以来,哪有媳妇大年三十往娘家跑的道理?你让亲戚邻居怎么看我们陈家?说我们陈家苛待儿媳,还是说你林舒不懂规矩?”
我垂下眼,看着女儿惊恐的脸,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阳立刻打圆场,他夹了块鱼肉放进婆婆碗里,又给我使眼色:“妈,您消消气,林舒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就是想她爸妈了。”
他的口头禅又来了:“妈也是为了我们好。”
以前,这句话是润滑剂,能暂时抚平矛盾。但今天,我听着只觉得刺耳。为了谁好?为了陈家的面子好吗?
我没接话,默默地给桐桐擦干净嘴,带她回了房间。
关上门,我给我妈回了消息:“妈,我尽量争取。”
夜里,陈阳从客厅进来,带着一身被婆婆训诫后的疲惫。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后颈,坐在床边。
“舒舒,别跟妈置气了。她就是个老思想,刀子嘴豆腐心。”
“陈阳,我爸身体不好。”我重复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知道,我知道。”他敷衍着,“等过完年,初二,我陪你一起回去,买最好的补品,行不行?”
“不一样。”我说,“年夜饭的意义,不一样。”
他沉默了。这种沉默,比争吵更让我心寒。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想去面对,不想为了我的感受,去忤逆他的母亲。
悬念点(约1500字):
就在这时,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是我弟发来的一段视频,没有配任何文字。
我点开。
视频里,是我家阳台的视角,天色已经暗了。我爸穿着厚厚的棉袄,独自一人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我的照片,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用指腹一遍遍地摩挲着。他的背影,在寒夜里显得那么单薄,那么孤单。
我的视线瞬间模糊了。
我把手机递给陈阳。
他看完,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陈阳,今年,我必须回家过年。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
“我们就怎么样?”门外,婆婆的声音像淬了冰一样,突然响起。
门,虚掩着。她一直都在听。
第一章
婆婆推门而入,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像两把手术刀,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
“林舒,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样?”
陈阳立刻站起来,挡在我们中间,脸上是惯有的讨好笑容:“妈,您怎么还没睡?舒舒说胡话呢,您别当真。”
“我没说胡话。”我绕过陈阳,直视着婆婆,“妈,我嫁到陈家五年,自问没有对不起这个家的地方。我只想今年过年,回自己家陪陪我爸妈,这要求过分吗?”
“过分!”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她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你是我陈家的儿媳妇,大年三十,你就得在陈家待着!这是规矩!你要是觉得委屈,那当初就别嫁!”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压抑了五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裂缝,“我爸他需要我!”
“需要你?你是医生还是神仙?你回去他病就好了?”婆婆冷笑一声,“别拿你爸当借口,你就是自私!不想伺候我们老的,不想在这个家尽本分!”
“我没有!”
“你有!”
争吵在深夜的卧室里爆发,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桐桐在里屋被吵醒,发出了不安的哭声。
我心一紧,想去看孩子。婆婆却一把拽住我:“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这个年,你到底在哪过!”
陈阳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妈,您少说两句……舒舒,你也别犟了……”
他像一个蹩脚的消防员,拿着水枪,却对着两边的火苗均匀喷洒,结果是火越烧越旺。
我甩开婆婆的手,眼圈发红:“我回我妈家过。”
这句话,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宣战。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我,又转向陈阳,厉声说:“陈阳!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她故意把“媳妇”两个字说得又重又长,充满了鄙夷。
陈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揉着后颈,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
情感共鸣点(约2500字):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我妈打来的视频电话。
我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角落里接起。
屏幕上,是我妈那张熟悉的脸,她笑着问:“舒舒,睡了没?你爸非让我问问你,说你工作忙,别累着。”
镜头一转,我爸凑了过来,他头发白了大半,但精神看着还行。他对着镜头,有些笨拙地挥挥手:“闺女,我没事,好着呢!你妈就是瞎操心。”
我妈把镜头抢回去,嗔怪道:“什么没事,医生让多休息,你偏不听。还偷偷学着用手机,说要给你发消息,结果把我的微信好友删了一半!”
我爸在旁边嘿嘿地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教过他很多次怎么用智能手机。我记得有一次,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教他怎么发朋友圈,他学得很认真,每一个步骤都用小本子记下来。晚上,他终于发出了人生第一条朋友圈,只有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和一句话:“我的好闺女。”
那一刻,我鼻子一酸,突然意识到,他们真的老了。老到需要像孩子一样,重新学习这个世界的规则。
看着视频里他们相互斗嘴,却又处处依赖的样子,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温水里,又酸又软。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暂时被这份温情包裹起来。
“爸,妈,我没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你们早点休息,别熬夜。”
“欸,好。”我妈笑着说,“你也是,快睡吧。”
挂掉电话,卧室里的空气依旧凝固。
婆婆冷眼看着我:“演完了?在你妈面前装孝顺女儿,在我这儿就原形毕露了?”
“有些委屈,是自己一口一口咽下去,才长成了心里的茧。” 我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我不想再吵了。
“妈,陈阳,我累了,明天再说吧。”我说完,转身想去看看桐桐。
情节转折点(约3000字):
“站住!”婆婆的声音像一道命令,“今天不说明白,谁也别想睡!”
她走到陈阳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陈阳,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她林舒要是敢大年三十踏出这个家门一步,这个媳妇,我们陈家就不要了!你自己选,是要妈,还是要她!”
这是一个死局。
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我看着陈阳,看着这个我爱了八年、结婚五年的男人。我期待他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说一句:“妈,你别逼我。”
哪怕只是一句。
但他没有。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痛苦,还有……恳求。他在求我,求我退让,求我像过去五年里的无数次一样,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牺牲掉自己的感受。
我摇了摇头。
这一次,我退不了。我的身后,是日渐老去的父母。
我的沉默,在婆婆看来是挑衅。她冷笑一声,对陈阳说:“好啊,看来是留不住了。陈阳,她要走,你就跟她去民政局把证换了!我倒要看看,一个离了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她后半辈子怎么过!”
“妈!”陈阳终于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痛苦。
“你别叫我妈!你今天要是护着她,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
我看着陈阳,等待着他的最终审判。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最终,他转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对着他母亲,用一种近乎虚脱的声音说:
“妈……我知道了。”
第二章
“你知道什么了?”我问陈阳,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不敢看我,依旧揉着后颈,那个我曾经觉得很可爱的动作,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厌恶。
“舒舒,你别逼我了,行吗?”他低声说,“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能气。你就……你就再忍一年,就一年。”
“忍?”我笑了,笑声里带着泪,“陈阳,我已经忍了五年。我的人生,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拿来忍?”
“你非要闹成这样吗?”他的声音也带了火气,“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过个年,不好吗?”
“好啊。”我点点头,“但这个‘和和气气’的代价,是我爸妈在除夕夜,只能看着我的照片。陈阳,你觉得这公平吗?”
他答不上来。
婆婆在一旁,像个得胜的将军,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我们夫妻反目。
“陈阳,我最后问你一次。”我盯着他的眼睛,逼他与我对视,“我妈和我爸在等我回家过年。你妈说,我回去,就离婚。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嘴唇翕动,眼神躲闪。
婆婆在旁边加了一把火:“儿子,你别怕。离了,妈再给你找个好的!比她懂事,比她孝顺!”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疲惫和决绝。
“林舒,”他说,“听妈的吧。”
五个字。
没有说“离婚”,但比“离婚”两个字,更伤人。
那一刻,我的世界,天崩地裂。
我突然不想哭了。心死之后,是异常的平静。
“好。”我说。
只有一个字。
然后,我转身,走进里屋。桐桐已经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我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衣服,桐桐的衣服,我的化妆品,桐桐的玩具。我动作很快,很安静,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陈阳跟了进来,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舒舒,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听你妈的吗?”我没有回头,继续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她说,我走,就离婚。我听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解释。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打断他,“陈阳,你只是不敢亲口说出来而已。”
“婚姻里最冷的不是争吵,而是我喊救命时,你递给了对方一把刀。”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击中了他。他踉跄了一下,靠在门框上,脸色惨白。
婆婆也跟了过来,看到我真的在收拾行李,她有些慌了。她可能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他们。
“你……你来真的?”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没理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然后抱起熟睡的桐桐。
悬念点(约4500字):
走到门口时,陈阳拦住了我。
“林舒,别走。”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我们……我们再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陈阳,放手吧。你做不了主,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我绕过他,打开了房门。
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机里依旧传来嘈杂的声音,音量还是35。
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家,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陌生。
我抱着孩子,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玄关。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婆婆突然冲了过来,她没有拦我,而是从我身边挤过去,打开了门。
冬夜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
她站在门口,对着楼道,用尽全身力气,凄厉地哭喊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我家的儿媳妇,大半夜要抛夫弃子,跟野男人私奔啊!”
第三章
婆婆的哭喊声,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瞬间刺穿了深夜的宁静。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邻居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我浑身僵硬,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我看着眼前这个撒泼打滚、满口谎言的老人,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不是家庭矛盾,这是人性之恶。
“妈!你胡说什么!”陈阳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想把婆婆拉回来。
“我胡说?我哪句胡说了?”婆婆一把甩开他,哭得更凶了,“她要不是外面有人了,能这么铁了心要走?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
她故意忽略了我怀里抱着的桐桐。
我抱着女儿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桐桐被这阵仗吓醒了,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小声地哭了起来。
“妈妈……怕……”
女儿的声音,像一记重锤,敲醒了我。
我不能在这里崩溃。为了女儿,我必须站直了。
我转过身,不再看那对母子,也不再理会邻居探究的目光。我用身体护住桐桐,低声安抚她:“宝宝不怕,妈妈在。”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三个数字:110。
然后,我把手机举到婆婆面前,平静地说:“张岚女士,你刚才说的话,涉嫌诽谤。我现在报警,请你把刚才的话,对警察再说一遍。”
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陈阳也愣住了,他抢上一步,想夺我的手机:“舒舒!你疯了!家丑不可外扬!”
“现在,已经不是家丑了。”我躲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陈阳,你妈侮辱我的时候,你作为我的丈夫,在哪里?”
他哑口无言。
他标志性的动作又出现了,不停地揉着后颈,眼神慌乱。
最终,还是婆婆先败下阵来。她色厉内荏地骂了一句“疯婆子”,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没有再停留,抱着桐桐,拖着行李箱,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门内的一切。在狭小而密闭的空间里,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女人,我知道,我和过去五年的人生,彻底告别了。
“有些告别,不是为了离开,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曾经被多么轻率地对待过。”
我带着桐桐回了娘家。
爸妈看到我深夜带着孩子和行李回来,什么都没问。我妈默默地接过桐桐,我爸接过我的行李箱。
妈妈给我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卧了两个荷包蛋。
我吃着面,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进碗里。
第二天,陈阳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他妈妈。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舒舒,我们谈谈。”他在我家楼下的车里,给我打了电话。
我们就在车里谈的。这个不到10平米的空间,曾经是我们约会、畅想未来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我们婚姻的审判庭。
“我妈她……她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他开口,还是在为他母亲辩解。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他终于说了一句软话,“我不该……不该说那种话。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你跟我回家,我保证,以后都向着你。”
“陈阳,”我开口,声音沙哑,“你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
他愣住了。
“你的保证,我听了太多次了。每一次,我都信了。但结果呢?结果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我看着车窗外,那棵我们曾经在树下接吻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掉光了,“我累了,不想再信了。”
“那桐桐呢?你想让桐桐在单亲家庭长大吗?”他打出了最后一张牌。
“一个充满争吵、冷暴力、让我感受不到尊重的家庭,并不会比单亲家庭更健康。”我说,“陈阳,我们离婚吧。对我们,对孩子,都好。”
情节转折点(约6000字):
他沉默了很久,车厢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给你的补偿。”
我看着那张卡,突然笑了。
“陈阳,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伤害,都可以用钱来弥补?”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我把卡推了回去,“我什么都不要。房子是婚前你家买的,我没份。车子是你爸妈给你买的,我也没份。我们之间,除了桐桐,没什么好分的。”
“桐桐的抚养权,我要。抚养费,你按月给就行。至于你和你妈,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女儿的生活。”
他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能这么决绝。
“林舒,你非要这么狠吗?”
“不是我狠。”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你和你妈,教会了我,人不能总活在幻想里。你那句‘妈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听了五年,现在才明白,那个‘我们’里,从来都不包括我。”
说完,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没有回头。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快得像一场梦。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很蓝。我给一个久未联系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她是做猎头的。
“喂,小雅,我林舒。我回来了,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
生活,要重新开始了。
第四章
重新找工作的过程,比我想象中要顺利一些。
我之前在一家外企做市场,因为怀孕生子,才辞职做了五年全职太太。虽然与社会脱节了几年,但好在专业能力还在。
很快,我入职了一家本地的互联网公司,职位是市场专员。薪水不算高,但足以支撑我和桐桐的生活。
爸妈全力支持我。妈妈帮我带桐桐,爸爸则负责我们的后勤。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既感激又愧疚。
我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拼命学习新的知识,熟悉新的业务。加班成了常态,但我却甘之如饴。忙碌,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情感共鸣点(约7000字):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和陈阳的过去。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因为一件小事冷战。整整三天,谁也不理谁。房子里的空气,冷得能结出冰来。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因为生理期,肚子疼得厉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我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我床头放了什么东西。
我睁开眼,陈阳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那边,背对着我,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红糖姜茶,还冒着热气。旁边,是一个贴了暖宝宝的热水袋。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化成了眼泪。
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他的爱,太软弱,太无力。软弱到无法对抗他母亲的强势,无力到无法为我撑起一片天。
那杯没有言语的红糖姜茶,是我在那段婚姻里,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无声的关怀。
但现在,这些温情,都成了最锋利的刀片,提醒着我,我们曾经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好的关系,是让你敢于做回那个还没被生活磨平的孩子。” 而那段婚姻,却把我逼成了一个浑身是刺、时刻准备战斗的成年人。
我是在一个行业交流会上认识李威的。
他是另一家公司的技术总监,那天作为嘉宾分享。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说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身上有一种沉静而可靠的气质。
会后,因为一个项目合作的可能,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我们的交流,从工作开始。他专业,严谨,给了我很多帮助。慢慢地,我们开始聊一些工作之外的话题。
他知道我离异,也知道我有个女儿。他从不追问我的过去,但会在我偶尔流露出疲惫时,恰到好处地送上关心。
“周末别总加班,带孩子去公园走走吧。”
“这家店的甜品不错,桐桐应该会喜欢。”
他的关心,像春日午后的阳光,温暖,却不灼人。
(第三人称视角切换)
陈阳的生活,并不好过。
林舒走后,那个家,突然就空了。以前,他每天下班回家,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看到桐桐笑着扑过来。现在,迎接他的,只有母亲张岚的抱怨和35分贝的电视剧。
“那个没良心的,走了正好!儿子,妈再给你找个黄花大闺女!”张岚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
陈阳没有接话,只是习惯性地揉着后颈。他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他已经很久没在家吃过一顿热乎饭了。
他走进曾经的主卧,现在成了他的房间。梳妆台上,还留着林舒用过的一瓶护手霜。他拿起来,闻了闻,还是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茉莉花香。
抽屉里,那张林舒和她父母的合影,她忘了带走。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灿烂。
他突然意识到,林舒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他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林舒的朋友圈。背景墙还是桐桐的照片,但最新的一条,是她公司团建的合影。
她站在人群中,穿着职业装,化着淡妆,笑得很得体,很疏离。
照片里,有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但男人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她。
陈阳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视角切回第一人称)
悬念点(约9000字):
那天,我正带着桐桐在楼下公园玩,接到了陈阳的电话。
这是我们离婚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喂?”我的声音很平静。
“舒舒,是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有事吗?”
“我……我想见见桐桐。”他说,“我给她买了新玩具。”
我沉默了片刻。
“好,你来吧,我们在小区的中心花园。”
挂了电话,我看着不远处正在和李威玩滑梯的桐桐,心里五味杂陈。
是的,李威也在。他今天正好休息,就陪我们一起出来了。
我不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一场无法避免的狭路相逢。
第五章
陈阳来得很快。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玩具盒子,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当他看到李威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李威正半蹲着,给桐桐擦拭额头上的汗。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神里充满了宠溺。桐桐咯咯地笑着,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
那画面,和谐得像一幅画。
也刺痛了陈阳的眼。
“爸爸!”桐桐眼尖,看到了陈阳,喊了一声,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飞奔过去。
陈阳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桐桐。”
他走过来,把玩具递给桐桐,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最后,像审视一样,看向李威。
“这位是?”他问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敌意。
“我朋友,李威。”我简单地介绍,“李威,这是我前夫,陈阳。”
李威站起身,礼貌地朝陈阳点了点头:“你好。”
陈阳没理他,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林舒,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我看了看李威,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桐桐说:“桐桐,叔叔带你去那边买冰淇淋,好不好?”
“好耶!”桐桐欢呼着,拉着李威的手走了。
只剩下我和陈阳。
“他是谁?”他开门见山地问。
“我说了,我朋友。”
“朋友?”他冷笑一声,“林舒,你够快的啊。我们才离婚多久,你就找到下家了?”
他的话,像一根毒刺,扎得我生疼。
“陈阳,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私生活,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他激动起来,“桐桐是我女儿!我不能让她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她没有。”我平静地说,“而且,就算有那么一天,那也是我的权利。”
“放弃一个错的人,不是失去,是止损。” 我曾经以为自己会恨他,但此刻,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只觉得可悲。
他被我的话噎住了,半天说不出来。
“我妈……她后悔了。”他突然说,“她最近总念叨你,说家里冷清。她说,只要你肯回来,她什么都答应你。”
我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她甚至说,过年……可以去你家过。”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如果这句话,是在四个月前说,我可能会激动得哭出来。
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陈阳,晚了。”我说,“破镜,是不会重圆的。”
他看着我,眼神从期待,到失望,最后变成了绝望。
儿童无心之言的场景:
这时,李威和桐桐回来了。桐桐手里拿着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吃得满嘴都是。
她跑到我身边,献宝似的把冰淇淋递到我嘴边:“妈妈,吃。”
我笑着摇摇头。
她又跑到陈阳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冰淇淋递了过去:“爸爸,你也吃。”
陈阳看着女儿天真的脸,眼圈红了。
桐桐看他不吃,缩回手,舔了一口冰淇淋,然后看着李威,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大声说:“李叔叔,你比爸爸好。你不会让奶奶骂妈妈。”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陈阳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我心里一紧,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李威蹲下身,摸了摸桐桐的头,轻声说:“桐桐,不可以这么说爸爸。”
桐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陈阳没有再看我们一眼,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他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很孤单。
情节转折点(约10500字):
那天之后,陈阳没有再联系过我。
我和李威的感情,却在平淡的日子里,慢慢升温。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会陪桐桐看动画片,会帮我爸修电脑,会陪我妈逛菜市场。他用行动,一点一点地,把我从过去那段婚姻的阴影里,拉了出来。
秋天的时候,他向我求婚了。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就在我家阳台上。那天清晨6点,阳光正好。他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说:“林舒,嫁给我吧。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了。”
“以后,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过年,我们一起回你家。”
我哭了。
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幸福。
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只请了双方的至亲。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牵着李威的手,看着台下父母欣慰的笑容,我知道,我做对了。
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幸福。
李威是个行动大于言语的人。他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灯,温一碗汤。他会耐心地教桐桐骑自行车,会在周末带我们全家去郊游。
这个家,开始有了烟火气,有了欢声笑语。
很快,又是一年春节。
第六章
今年的年夜饭,我们是在外面吃的。
李威提前订了一家很有名的餐厅,说要让我爸妈也享受一下。
我们一家五口,我,李威,桐桐,还有我爸妈,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餐厅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桐桐穿着红色的新棉袄,像个小福娃。我爸妈的脸上,也洋溢着久违的舒心笑容。
李威很自然地照顾着每一个人,给我妈夹她爱吃的虾,给我爸倒酒,给桐桐剔鱼刺。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有些人,只有在你走出他的世界后,他才能看清你的轮廓。” 我想,陈阳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只是这种被尊重、被珍视的,平凡的幸福。
我们正吃得高兴,餐厅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我的前婆婆,张岚。
她身后,跟着陈阳,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亲戚。
世界,真小。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第三人称视角切换)
陈阳一眼就看到了林舒。
她坐在窗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衫,长发松松地挽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她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正低头,耐心地给桐桐讲着什么。桐桐仰着头,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她的父母也在,两位老人看起来气色很好,正和那个男人说笑着,气氛融洽得让他嫉妒。
那一桌的欢声笑语,和他们这一桌的客套与沉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母亲张岚也看到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她赶出家门的女人,不仅没有落魄,反而过得比以前更好了。那个男人,看起来一表人才,沉稳可靠,比自己的儿子,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一种巨大的失落和不甘,攫住了她的心。
她想起了空荡荡的家,想起了儿子日益增加的沉默,想起了那些需要自己动手,却怎么也做不好的家务。
她甚至想起了林舒做的那碗西红柿鸡蛋面。
原来,那个女人走后,带走的,是整个家的魂。
他听到身边的亲戚在窃窃私语。
“那不是陈阳的前妻吗?哟,这么快就又嫁了?”
“看起来过得不错啊,那个男人条件应该很好吧?”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陈阳和张岚的心上。
陈阳看到,那个叫李威的男人,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他没有惊慌,也没有挑衅,只是很自然地,把林舒往自己身边揽了揽,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那个动作,充满了保护欲。
是陈阳,从未给过林舒的东西。
(视角切回第一人称)
我感觉到了李威的动作,心里一暖。
我没有躲闪,也没有回避。我平静地看着陈阳和张岚,对他们,我早已心无波澜。
张岚显然被刺激到了。
她踩着高跟鞋,径直朝我们这桌走了过来。
陈阳想拉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林舒,真是好久不见啊。”她站在我们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尖酸刻薄,“我还以为你得多伤心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攀上高枝了。这位先生,是做什么的啊?可别是被她骗了。”
我爸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李威还没开口,我先笑了。
“张阿姨,新年好。”我站起身,与她平视,“我过得好不好,攀没攀高枝,都跟您没关系了。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的平静,让她更加愤怒。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陈阳也跟了过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看着他母亲,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语气,说了一句他曾经的口头禅,但这一次,意思完全变了。
“妈,别说了……是我们不好。”
张岚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忤逆她。
悬念点(约13500字):
她把所有的怒火,都转向了李威。
她上下打量着李威,用一种极其刻薄的语气问道:
“这位先生,你知道她是个离过婚,还带着个拖油瓶的二手货吗?”
第七章
张岚的话,像一颗肮脏的石子,投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
我爸“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得脸色通红。我妈也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
我正要开口反击,李威却轻轻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站起身,比张岚高出一个头。他没有生气,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只是用一种平静而疏离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这位阿姨,”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首先,在我眼里,林舒是无价的珍宝,不是可以用几手货来衡量的商品。”
“其次,桐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天使,不是什么拖油瓶。”
“最后,”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岚,又落在陈阳脸上,“一个懂得珍惜她们的男人,会把她们视若生命。而一个不懂得珍惜的……才会把她们当成可以随意丢弃和侮辱的物品。”
“所以,您的问题,对我来说,不成问题。因为,我不是他。”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张岚和陈阳的脸上。
张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猪肝色。她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在李威绝对的冷静和尊重面前,她所有的撒泼和刻薄,都成了一个笑话。
陈阳低着头,我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最终,是餐厅的经理闻声赶来,客气地将他们请走了。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我爸妈看着李威,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和感激。
我看着李威,他正温柔地给受了惊吓的桐桐擦眼泪。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除夕夜,那个被婆婆的哭喊声和陈阳的懦弱,逼到绝境的我。
原来,幸福真的不是忍出来的。
是选择出来的。
那顿年夜饭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陈阳和张岚。
听说,陈阳相了几次亲,都没有成功。女方要么是嫌弃他有个强势的母亲,要么是觉得他自己没有主见。
而我,在李威的爱和支持下,生活得越来越好。
我在公司升了职,成了市场部主管。桐桐上了小学,聪明伶俐,活泼开朗。我爸妈身体硬朗,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接外孙女放学。
我们的家,依旧没有固定的电视音量。有时候是桐桐看的动画片,有时候是李威看的新闻,有时候是我看的综艺。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嘈杂和暖意。
我再也不用去看谁的脸色,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去成全所谓的“家庭和睦”。
结尾(最后500字):
又是一个黄昏。
我带着桐桐在公园里散步,李威去停车了。
夕阳的余晖,把整个公园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桐桐在前面追着鸽子,笑声像银铃一样。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阳。
他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他看起来比上次更瘦了,也更苍老了。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们的视线,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他好像想站起来,朝我走过来。
就在这时,李威停好了车,从我身后走来,很自然地把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起风了,别着凉。”他在我身边坐下,握住了我的手。
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再回头时,陈阳已经不见了。或许他走了,或许,他从未想过要走过来。
这已经不重要了。
李威看着我,轻声问:“在看什么?”
我摇了摇头,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收回了望向远方的视线。
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