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剜我双眼换给青梅，我摸黑将馒头塞给敌国质子，他称帝后，废

鲜血浸透了层层叠叠的白布，黏腻地贴在我的眼眶上，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那空洞的、被生生剜去的剧痛。

“嘶……真惨啊，这可是皇后娘娘呢，眼睛说没就没了。”

“小声点！现在是废后！听说咱们陛下，把这双眼睛换给了柳贵妃，柳贵妃天生眼疾，如今总算是能看见了。”

“啧啧，将军府满门抄斩，爹娘哥哥全死了，自己又成了个瞎子，我看她也活不久了。”

宫女们尖酸刻薄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我蜷缩在冷宫冰冷的木板床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恨意如毒藤般缠绕着我腐烂的心。

我，闻人殊，镇国大将军之女，曾经是大梁最尊贵的皇后。

而现在，我是全天下的笑柄。

我的夫君，我倾尽家族之力助他登上皇位的萧承嗣，为了他的青梅竹马柳倾颜，亲手剜去了我的眼睛。

他说：“殊儿，倾颜天生眼疾，看不见这大好河山是她一生的遗憾。你的这双眼睛，很美，配在她的脸上，才不算蒙尘。”

多么可笑！

我闻人一族，为他萧氏江山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换来的就是满门抄斩，和我这一双血淋淋的眼窟窿。

“吱呀——”

冷宫的门被推开，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和着柳倾颜身上甜腻的脂粉味飘了进来。

我听到了那个我曾爱入骨髓的男人的声音，如今却只让我感到刺骨的冰冷。

“殊儿，朕带倾颜来看你了。”萧承嗣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带着一丝炫耀。

柳倾颜娇柔地靠在他怀里，用着我最熟悉不过的、故作天真的语气说：“姐姐，你还好吧？承嗣哥哥说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睛给了我，我才能看见他，看见这世间的美景。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得意地“审视”着我这个废人。

那本是我的眼睛！

萧承嗣轻笑一声，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地亲吻着柳倾颜：“她怎么敢怪你？这是她的荣幸。”

他说着，走到我床边，俯下身，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闻人殊，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朕手里。乖乖待着，别给朕惹麻烦。”

羞辱，极致的羞辱！

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们早已被我千刀万剐！

“啊，对了，承嗣哥哥，”柳倾颜又开口了，“我听说敌国送来的那个质子，叫什么苍烨的，身份尊贵却在这里天天挨饿，怪可怜的。不如就把他安排在冷宫旁边打扫吧，也算给废……给姐姐做个伴。”

萧承嗣不以为意地道：“一个无足轻重的质子罢了，随你安排。”

他们走了，留下满室的屈辱和冰冷。

我躺在床上，任由血泪从空洞的眼眶中流下。

我好恨！恨我识人不清，恨我引狼入室，更恨我自己无能为力！

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就在这绝望的顶峰，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宿主强烈复仇意愿，帝王气运掠夺系统启动。】

【新手任务：从任意皇室成员身上掠夺1点气运。】

【任务奖励：恢复10分钟光明。】

我愣住了。

系统？这是什么？是临死前的幻觉吗？

然而，那声音无比清晰，仿佛刻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皇室成员……气运……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柳倾颜刚才的话——敌国质子，苍烨。

他也是皇子！

……

第二天，我被饿醒了。冷宫的份例少得可怜，只有一个又干又硬的馒头。

我忍着饥饿，摸索着下了床。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压抑的粗喘，随即是“扑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心中一动，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门口。

门外，一个少年蜷缩在地上，看他身上破旧的衣衫，应该就是那个敌国质子苍烨。

他似乎是饿晕了。

机会来了。

我攥紧了手中那唯一的馒头，这是我今天的全部口粮。但和复仇相比，饥饿又算得了什么？

我蹲下身，摸索着将他扶起来，靠在墙上。他的身体很烫，显然是在发烧。

“你……还好吗？”我轻声问。

少年没有回应，呼吸微弱。

我将馒头塞进他的手中，我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的手背。

那是一个少年人的手，瘦骨嶙峋，却带着一丝灼热。

【叮！】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触到龙气携带者‘苍烨’，是否掠夺1点气运？】

“是！”我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念。

【掠夺成功！获得气运值1点。】

【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恢复10分钟光明。是否立即使用？】

“是！”

一股暖流瞬间从我的眼眶涌入，那撕裂般的疼痛竟奇迹般地减轻了。我颤抖着，缓缓抬手，想要揭开那层染血的白布。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闻人殊！你这个瞎子，贵妃娘娘来看你了，还不快滚出来接驾！”

是柳倾颜身边最得势的掌事宫女，春禾。

我立刻停下了动作。

不能暴露！

我将馒头完全塞进苍烨怀里，然后摸索着站起来，朝声音的方向“望”去，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春禾姑娘……我……我眼睛看不见，行动不便……”

春禾带着两个小太监走进来，鄙夷地上下打量着我，见我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脸上的得意更甚。

“行了，别装了。贵妃娘娘说了，你以前身子骨弱，特意赏了你一碗上好的补药。”

她说着，让一个小太监端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我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多谢贵妃娘娘恩典。”我卑微地低下头，伸出手去接。

春禾却故意手一歪，滚烫的药碗直接砸在了地上，碎成一片片。黑色的药汁溅了我一身，还冒着热气。

“哎呀！”春禾夸张地叫了一声，“废后娘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贵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啊，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

她身后的太监宫女们顿时发出哄笑声。

这拙劣的羞辱手段，和我上一世所受的苦难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我现在，不想忍了。

“10分钟光明，现在开始！”我在心中默念。

刹那间，眼前混沌的黑暗被驱散，一道刺眼的光芒让我几乎落泪。

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春禾那张扭曲而得意的脸，看见了地上锋利的碎瓷片，看见了她绣着华丽花纹的裙角。

一切都无比清晰！

“是我的错，是我手笨。”我依旧维持着柔弱无助的模样，一边道歉，一边朝着她的方向挪动过去，似乎是想蹲下去收拾残局。

春禾见我如此“识趣”，愈发得意，故意伸出脚，想将我绊倒。

就是现在！

在我假装踉跄的瞬间，恢复光明的我，精准地看到了她伸出的脚，看到了地上最锋利的那块瓷片的位置。

我的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倾斜，看似要摔倒，手却看似无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我“不小心”地一拉，春禾的重心瞬间失控，整个人尖叫着朝前扑去。

“噗嗤——”

一声闷响，她不偏不倚，脸颊正好压在了那片最锋利的碎瓷片上！

“啊——我的脸！我的脸！”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冷宫。

春禾捂着脸滚倒在地，鲜血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涌出，划破了她那张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娇嫩脸蛋。

跟着她来的太监宫女全都吓傻了。

而我，则在光明消失的最后一秒，恢复了那副茫然无措的盲人模样，惊慌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春禾姑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看不见，是不是我撞到你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无辜。

在所有人眼中，我只是一个手足无措的瞎子。

是春禾自己要绊我，结果自己摔倒划破了脸。

谁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看着在地上哀嚎的春禾，我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复仇的快意。

这，仅仅是个开始。

柳倾颜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气冲冲地赶到了冷宫。

看到满脸是血、哭得撕心裂肺的春禾，她气得浑身发抖，一双凤眸——不，那是我的一双凤眸——死死地瞪着我。

“闻人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本宫的人！”

我跪在地上，依旧是那副看不见的柔弱模样，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恐惧：“贵妃娘娘明鉴，臣妾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春禾姑娘突然就摔倒了，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胡说！”春禾捂着脸，含糊不清地尖叫，“就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推我的！”

“我推你？”我“茫然”地转向她，“我一个瞎子，连路都走不稳，怎么推你？我连你在哪都看不见啊。”

我的话合情合理，让柳倾颜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一个瞎子，如何能精准地把人推到一片小小的碎瓷片上？

这只能是意外。

柳倾颜气得胸口起伏，却又发作不得。她总不能跟萧承嗣说，她派人去羞辱废后，结果自己的人不小心摔伤了脸。这只会显得她愚蠢又无能。

“废物！”她狠狠地瞪了春禾一眼，最终只能把怒火压下，“闻人殊，你给本宫记着！我们走！”

一行人狼狈地离开了。

我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转向院子角落。

那个叫苍烨的少年已经醒了，正靠在墙角，怀里揣着那个我给他的馒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丝……警惕。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他肯定也和我一样，不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

我没有理会他，摸索着回到我的房间。

我知道，这个少年将是我复仇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我需要他身上的龙气，而他也需要一个摆脱困境的盟友。

从那天起，我开始有意识地接近苍烨。

冷宫的份例虽然少，但我总会省下一半，悄悄放在他打扫时必定会经过的石阶上。

下雨天，我会把唯一的破油纸伞“不小心”忘在屋檐下，正好能为他遮蔽风雨。

我从不与他交谈，只是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我需要让他放下戒心，让他相信我只是一个同病相怜、心存善意的可怜人。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能让我掠夺到1点气运。

渐渐地，我积攒了十几点气运值。

【帝王气运掠夺系统】

【宿主：闻人殊】

【气运值：15点】

【可兑换项：】

【1. 短暂光明（1点/10分钟）】

【2. 情报（10点/条，初级）】

【3. 制造意外（15点/次，初级）】

看着脑海中的面板，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倾颜，萧承嗣，你们的报应，快来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萧承嗣突然驾临冷宫。

他似乎是刚下朝，还穿着龙袍，眉宇间带着一丝烦躁。

“闻人殊。”他开门见山，“柳丞相在朝堂上弹劾户部尚书贪污，你父亲在世时，与户部尚书王大人私交甚好，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心中冷笑。

柳丞相是柳倾颜的父亲，朝中最大的外戚势力。而户部尚书王大人，是我父亲的门生，也是朝中唯一还敢为我闻人家说几句话的老臣。

柳家这是要赶尽杀绝！

而萧承嗣来问我，并非是想为王大人开脱，而是想借我的手，看看能否找到王大人的把柄，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同时又不想落下屠戮忠臣的骂名。

他永远都是这么虚伪自私。

我垂下头，声音嘶哑：“陛下，臣妾一介废后，眼盲体弱，早已不问朝政之事。朝堂上的事，自有陛下圣断。”

萧承嗣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闻人殊，别跟朕耍花样！你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吗？你父亲留下的那些势力，你比谁都清楚！说！王德海的把柄在哪里！”

他的手指冰冷，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下颌骨。

我心中恨意翻腾，面上却只能装出惊恐的样子：“陛下，臣妾真的不知……啊！”

他猛地将我甩开，我狼狈地撞在桌角上，额头立刻磕破了一块。

“敬酒不吃吃罚酒！”萧承嗣冷哼一声，“朕再给你三天时间，想不出来，就别怪朕不念旧情！”

他拂袖而去，留下我一个人趴在冰冷的地上。

旧情？

我们之间，除了血海深仇，哪里还有半分旧情！

我挣扎着爬起来，在心中对系统下令。

“消耗10点气运，兑换柳丞相构陷户部尚书的证据！”

【叮！气运值-10。情报兑换成功。】

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我的脑海。

柳丞相的门生如何伪造账本，如何收买证人，甚至连他们藏匿真实账本的密室位置，都一清二楚！

我笑了。

萧承嗣，你想要把柄，我便给你一个天大的把柄！

三天后，萧承嗣再次来到冷宫。

“想清楚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虚弱地跪在地上，递上一张我早已准备好的字条，上面是我凭着记忆和短暂光明，歪歪扭扭写下的几个字。

“陛下，臣妾……臣妾只记得家父曾提过，王大人有一处外宅，似乎……藏了些东西。”我将柳丞相藏匿证据的那个地址，说成了王大人的。

萧承嗣一把夺过字条，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得意。

“算你识相！”

他立刻派心腹大内禁军前去搜查。

我跪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好戏开场。

一个时辰后，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禁军在那处宅子里，非但没有搜到户部尚书王大人的贪污罪证，反而搜出了柳丞相私吞军饷、结党营私的铁证！

人赃并获！

萧承嗣当场震怒！

他本想除掉王大人，却没想到引火烧身，烧到了自己的岳丈身上。

柳丞相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藏得如此隐秘的罪证，会被人翻个底朝天！

他百口莫辩，被萧承嗣下令削去一半官职，罚俸三年，禁足府中思过。

虽然这个惩罚不重，但对权倾朝野的柳丞相来说，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柳家的势力，也因此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而户部尚书王大人，则因为被“冤枉”而得到了萧承嗣的安抚和赏赐，地位反而更加稳固。

萧承嗣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在自己的寝宫里砸了无数珍宝。

他自然会怀疑到我头上。

当他第三次怒气冲冲地闯进冷宫时，我正抱着双膝，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闻人殊！是不是你搞的鬼！”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

我“吓”得浑身颤抖，眼泪从空洞的眼眶里流出：“陛下……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臣妾只是把听来的消息告诉您……是……是臣妾记错了吗？”

我一边说，一边故意露出一副痴傻害怕的模样。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这张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可是，我是一个瞎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后，一个被他囚禁在冷宫的阶下囚。

我能做什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柳丞相的秘密？

他想不通，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最终，所有的怀疑，都只能归结于巧合，或者是我真的“听错了”、“记错了”。

“滚！”

他烦躁地将我推开，再次愤然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萧承嗣，柳家，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

而我的目光，落在了院子外那个沉默扫地的身影上。

苍烨。

我还需要更多的气运，更强的力量。

是时候，和他进行一次真正的“接触”了。

那晚，我用仅剩的5点气运，兑换了30分钟光明，并制造了一场小小的“意外”。

我算准了巡逻太监换班的空隙，悄悄溜进了苍烨那间破败不堪的杂役房。

房间里简陋至极，只有一张硬板床。

苍烨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今天被管事太监无故责罚，又淋了雨，此刻正发着高烧。

我走到床边，俯身看着他。

恢复光明后，我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他的长相。

他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然面黄肌瘦，但眉眼却像刀刻一般深邃凌厉。即便是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也紧紧皱着，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隐忍和倔强。

不愧是未来的新帝。

我伸出手，轻轻探上他的额头。

滚烫。

【接触到龙气携带者‘苍烨’，是否掠夺气运？】

“是。”

【本次接触质量较高，可掠夺1-5点气运，是否最大化掠夺？】

“最大化！”

【掠夺成功！获得气运值5点。】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让我精神一振。

我没有停下，而是解下自己的外衣，用冷水浸湿，轻轻敷在他的额头上，为他进行物理降温。

我需要一个让他彻底信任我的契机。

不知过了多久，苍烨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近在咫尺的我时，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就要起身。

“别动。”我按住他，“你在发高烧。”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

他愣住了，眼神里的警惕和戒备，渐渐被一丝疑惑取代。

“你……”他的嗓子干哑得厉害。

“我听到你房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我收回手，重新恢复了盲人的状态，侧着头，“你好像病得很重。”

我没有解释我一个瞎子是怎么“看”到他生病的，这种无法解释的细节，反而更能让他对我产生好奇和探究。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良久，他才沙哑地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我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在这座宫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被抛弃，被欺凌，无人问津。我只是……不想看到另一个人也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沉默了。

我感觉到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谢谢。”他低声说，“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从今往后，他不再会把我当成一个简单的、需要同情的弱者。

我们的联盟，在这一刻，才算真正建立。

与苍烨结成无形的同盟后，我获取气运变得更加容易。

有时我会借口送些伤药，有时会以缝补衣物为由，每一次的接触，都能让我积攒下宝贵的气运值。

而苍烨，也对我完全放下了戒备。

他会告诉我一些宫中不易察觉的动向，会提醒我哪个太监是柳贵妃的眼线。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

我利用积攒的气运，兑换情报，制造意外，开始在暗中布局。

我让柳贵妃最爱的波斯猫“意外”跑丢，让她心烦意乱；我让御膳房给萧承嗣送的点心“意外”馊掉，让他大发雷霆。

这些小打小闹，虽然不足以动摇他们的根基，却能不断地消耗他们的精力，让他们自顾不暇。

同时，我也在为苍烨铺路。

我知道，他虽是质子，但他的母国北燕，正发生着剧烈的皇权争斗。他的几个哥哥为了皇位斗得你死我活。

这正是他的机会。

我消耗了50点气运，兑换了一条关于北燕边防军的绝密情报，然后通过苍烨悄悄建立起来的秘密渠道，送回了北燕支持他的那位将军手中。

半个月后，北燕传来消息。

苍烨那位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兄长，因为错误的军情判断，在与大梁的边境摩擦中惨败，损兵折将，威信尽失。

而苍烨，则因为提供了“准确”的情报，让支持他的势力在北燕朝堂上声势大涨。

苍烨在冷宫的处境，也因此得到了一丝微妙的改善。至少，那些管事太监不敢再随意打骂他了。

他看我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深邃和敬畏。

他知道，我这个看似无害的瞎眼废后，拥有一股他无法想象的神秘力量。

而这一切，自然也引起了萧承嗣和柳丞相的注意。

他们想不通，一个远在大梁冷宫的质子，是如何能影响到千里之外的北燕朝局的。

柳丞相更是老谋深算，他隐隐觉得，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

他开始怀疑我。

尽管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但他那狐狸般的直觉告诉他，我这个“瞎眼废后”，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陛下，闻人殊此女，绝不可留！”朝堂上，柳丞相再次进言，“她虽被废，但毕竟是闻人家的余孽。如今北燕质子又与她同处冷宫，难保他们不会勾结，做出于我大梁不利之事！”

萧承嗣被他说得有些意动。

他对我，早已没有半分情意，只剩下利用和猜忌。

“丞相有何高见？”

“不如……赐她一杯毒酒，一了百了。”柳丞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个废后，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萧承嗣沉吟了。

他虽然无情，但“毒杀废后”的名声终究不好听。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传来。

北燕新王夺位成功，陈兵边境，扬言要大梁交出质子苍烨，否则便挥师南下！

战争，一触即发！

整个大梁朝堂都震动了。

谁也没想到，北燕的局势会变化得如此之快！

萧承嗣顿时焦头烂额。

大梁国库空虚，实在不宜开战。

柳丞相抓住机会，再次进言：“陛下，北燕此举，分明是里应外合！定是那闻人殊与苍烨暗中勾结，泄露我国情，才让北燕新王如此有恃无恐！请陛下降旨，立刻处死闻人殊和苍烨，以儆效尤！”

这一次，萧承嗣眼中的杀意再也无法掩饰。

他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

“传朕旨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户部尚书王大人出列，朗声道：“陛下，万万不可！”

“王爱卿有何异议？”

“陛下，如今北燕大军压境，点名要人。我们若杀了质子，岂不是正好给了他们开战的口实？到时候战火一起，受苦的还是我大梁的百姓啊！”王大人义正言辞。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安抚北燕。既然他们要质子，我们便将质子送还。至于废后……”王大人看了我一眼，叹道，“她一介女流，还是个瞎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杀了她，反而会落人口实。不如将她严加看管，以示陛下仁德。”

王大人的话，说到了萧承嗣的心坎里。

他不想打仗，更不想背负骂名。

最终，他采纳了王大人的建议。

“好！就依王爱卿所言！命苍烨即日启程，返回北燕。至于闻人殊……”他顿了顿，冷冷道，“给朕看紧了，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冷宫！”

一场足以致命的危机，就这么被我利用朝堂势力的平衡给化解了。

我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王大人在报答我当初的“救命之恩”。

而柳丞相，则因为计谋再次落空，气得脸色铁青。

他对我的杀意，已然攀升到了顶点。

苍烨离开的前一晚，悄悄来到了我的窗前。

“我要走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气的情绪。

“我知道。”我坐在窗边，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风声。

“我母妃留给我的玉佩，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温润的玉佩，塞进我的手里，“见玉佩如见我。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我握着那块尚有他体温的玉佩，心中一片平静。

我知道，他会回来。

但不是来“接”我，而是以征服者的姿态，君临这座城池。

“好，我等你。”

我没有告诉他，就在他离开后，更大的危机将会降临。

边关战事，终究还是爆发了。

北燕接回苍烨后，非但没有退兵，反而以大梁“虐待质子”为由，悍然发动了进攻！

萧承嗣被迫应战，决定御驾亲征，以振军心。

他命柳丞相监国，处理朝政。

这正是我等待已久的机会！

皇帝不在，京城就是柳丞相的天下。而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除掉我的绝佳时机。

果然，萧承嗣前脚刚走，柳丞相后脚就派人包围了冷宫。

这一次，他没有再找任何借口，而是直接撕破了脸。

“废后闻人殊，勾结敌国，意图谋反，罪证确凿！来人，给我拿下！”

数十名禁军冲了进来，明晃晃的刀剑对准了我。

我缓缓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丞相大人，仅凭你一句话，就想治我的罪吗？”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柳丞相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你与北燕质子苍烨的通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要助他夺取大梁江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心中冷笑。

那封信，自然是他伪造的。

但他既然敢拿出来，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我说了，我没做过。”我淡淡地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柳丞-相狞笑一声，“来人，用刑！给本相撬开她的嘴！”

两个如狼似虎的嬷嬷走上前来，拿出了闪着寒光的银针。

我知道，柳丞相根本不是想审问我，他只是想折磨我，让我死得痛苦不堪。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住手！我看谁敢动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户部尚书王大人带着几名官员，正义凛然地走了进来。

柳丞相脸色一变：“王大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后宫之事，与你无关！”

“哼，废后娘娘乃是先帝亲封，即便被废，也轮不到你一个外臣来此动用私刑！”王大人怒斥道，“你这是目无王法，藐视皇权！”

“你！”柳丞-相气结，“她勾结敌国，证据确凿！”

“证据？”王大人冷笑，“就凭你手上那封来路不明的信？老夫看，是你自己想排除异己，趁陛下不在，滥用私权吧！”

柳丞相和王大人，一个代表外戚，一个代表旧臣，两人在朝堂上本就斗得不可开交。

如今，更是当面对峙，剑拔弩张。

柳丞相没想到王大人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废后，公然跟他作对。

他有监国之权，但王大人身后也站着不少清流官员，真要闹大了，等萧承嗣回来，他也不好交代。

“好，好你个王德海！”柳丞相气得浑身发抖，“本相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但闻人殊的嫌疑，绝不会洗清！来人，将她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待陛下回朝，再行发落！”

他终究是退了一步。

我被带走了，从冷宫，换到了更加阴暗潮湿的天牢。

我知道，柳丞相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我，也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完成我最后的布局。

我坐在天牢冰冷的草堆上，闭上眼睛，沟通了系统。

“系统，我要兑换情报，关于萧承嗣御驾亲征的所有军情！”

【兑换高级军事情报，需消耗气运值100点。宿主目前气运值不足。】

我皱了皱眉。

苍烨走后，我失去了最稳定的气运来源。

这段时间积攒的气运，根本不够。

“我要兑换‘意外’，最高等级的‘意外’！”

【制造高级意外（影响国运级），需消耗气运值150点。宿主气运值不足。】

我沉默了。

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我联系了王大人安插在天牢里的一个心腹狱卒。

“帮我带一句话给萧承嗣。”

“娘娘请讲。”

“就说，闻人殊有破敌之策，可助陛下大败北燕。”

狱卒领命而去。

我知道，萧承嗣生性多疑，但他更好大喜功。

面对与北燕的僵持战局，他一定抵挡不住这个诱惑。

只要他肯“见”我，我就有办法，从他这个真龙天子身上，掠夺到足够的气运！

三天后，一队大内密探秘密来到了天牢。

为首的，是萧承嗣最信任的指挥使。

“废后娘娘，陛下有旨，请您立刻随我们前往边关大营。”

我笑了。

鱼儿，上钩了。

……

边关大营，帅帐之内。

萧承嗣一身戎装，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地图。

战事很不顺利。

北燕新王苍烨仿佛一个天生的将才，用兵如神，几次交锋，都让大梁军队吃了不小的亏。

他正烦躁间，听闻我已被带到。

“让她进来。”

我被带进了帅帐，时隔数月，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瘦了些，也黑了些，眉宇间的暴戾之气更重了。

“闻人殊，你说你有破敌之策？”他开门见山，眼中满是审视和不信。

“是，陛下。”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说来听听。”

“臣妾不敢直言，此计事关重大，只能说与陛下一人听。”

他冷笑一声：“跟朕耍花样？你以为朕还会信你？”

“信与不信，全在陛下一念之间。只是战机稍纵即逝，若因此耽误了军国大事，不知陛下……能否承担得起？”我抬起头，虽然双目蒙着白布，但气势却丝毫不弱。

萧承嗣死死地盯着我。

最终，他对帐内众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偌大的帅帐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

“陛下，请靠近些。”

他皱着眉，不耐烦地走上前来，在我面前蹲下。

“闻人殊，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就是现在！

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龙袍衣襟！

【叮！接触到龙气核心携带者‘萧承嗣’，是否进行强行掠夺？（注：强行掠夺将消耗宿主全部精神力，并有一定几率被反噬）】

“掠夺！最大化掠夺！”我毫不犹豫！

【警告！检测到目标龙气极其庞大，强行掠夺风险极高！】

“我意已决！”

【强行掠夺开始！】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顺着我的手臂疯狂涌入我的体内！

那感觉，就像一条干涸的河床，瞬间被滔天洪水灌满！

而萧承嗣，则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煞白，险些栽倒在地。

“你……你对朕做了什么！”他惊恐地看着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的脑海中，正疯狂地响起系统提示音。

【掠夺成功！获得气运值200点！】

【掠夺成功！获得气运值300点！】

【警告！宿主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龙气！能量溢出！】

【系统自动升级！解锁新功能：短期内完美视力恢复！】

【系统自动升级！解锁新功能：国运操控（初级）！】

我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力量在我空洞的眼眶中流转，原本早已坏死的神经，仿佛枯木逢春般，重新焕发生机！

我缓缓抬起手，揭下了那层伴随我无数个日夜的、染血的白布。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一双比从前更加明亮、更加清澈的眼眸，倒映出萧承嗣那张惊骇欲绝的脸。

“我的眼睛……回来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妖……妖妇！你是妖怪！”

我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残忍。

“陛下，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的破敌之策了。”我走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我的计策就是……让你大败而归，威信扫地！”

“系统！消耗150点气运，制造国运级意外——大梁主帅决策失误，粮草被焚，军心涣散！”

【叮！国运级意外已启动！】

萧承嗣还没从我复明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帐外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不好了！走水了！我们的粮草大营被烧了！”

“报——！陛下！北燕大军趁夜突袭，我军前锋大乱！”

“报——！将士们听闻粮草被焚，军心动摇，已经出现逃兵了！”

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像重锤一样砸在萧承嗣的头上。

他彻底懵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固若金汤的防线，会在一夜之间，全线崩溃！

而我，就站在他面前，静静地欣赏着他那副失魂落魄、如丧家之犬的模样。

“萧承嗣，我说过，我会让你体验千百倍的痛苦。”

“这，还只是利息。”

御驾亲征，大败而归。

萧承嗣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回了京城。

此一战，大梁损兵折将十余万，元气大伤。皇帝的威信，也随之一落千丈。

而北燕新王苍烨，则因这场大胜，声威赫赫，彻底坐稳了王位。

回朝之后，萧承嗣第一时间将我关进了天牢最深处，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他怕我，怕我这个会“妖术”的废后。

但他不敢杀我。

他亲眼见过我的“手段”，他怕杀了我，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厄运。

他只能将我囚禁起来，眼不见为净。

朝堂之上，则因为这场惨败，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柳丞相一党，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推给了主张议和的王大人等人。

而王大人一党，则反过来弹劾柳丞相监国不力，后方补给迟缓，才导致前线溃败。

双方势力斗得你死我活。

萧承嗣本就因为战败而焦头烂额，如今又被朝堂上的争斗搞得心力交瘁，疑心病也越来越重。

他开始猜忌柳丞相拥兵自重，又忌惮王大人等老臣声望过高。

整个大梁的朝局，陷入了一片混乱。

这正是我想要的。

混乱，才能给我，以及远在北燕的苍烨，创造出最好的机会。

我在天牢里，静静地等待着。

我掠夺来的气运，还剩下三百多点，足够我完成最后致命一击。

时间，一天天过去。

终于，在三个月后的一天，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苍烨以“为大梁清除奸臣柳贼”为名，亲率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京城，被围了！

消息传来，满城震动！

萧承嗣彻底慌了。

他手下的精锐部队，早已在边关一战中损失殆尽，京城的守军，根本不足以抵挡北燕的虎狼之师。

就在这时，柳丞相，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他联合自己安插在禁军中的势力，悍然发动了宫变！

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城破被杀，不如放手一搏，自己坐上那个位子！

一时间，皇宫内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

萧承嗣被自己最信任的岳丈逼得走投无路，带着几个残余的护卫，被团团围困在了金銮殿之内。

“萧承嗣！你这个昏君！如今大势已去，你还不快快退位让贤！”柳丞相身披铠甲，站在殿外，意气风发地吼道。

金銮殿内，萧承嗣面如死灰。

他看着殿外那些曾经对他俯首帖耳的禁军，如今却都用刀剑指着他，眼中充满了绝望。

众叛亲离，四面楚歌。

就在这穷途末路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

那个被他关在天牢最深处的，会“妖术”的废后。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一样地对身边的心腹太监吼道：“快！快去天牢！把闻人殊给朕带来！告诉她！只要她能让苍烨退兵！朕……朕就恢复她的后位！朕什么都答应她！”

他最后的底牌，是他可笑地以为，我还爱着他，还会为了他那虚无缥缈的“后位”而回头。

……

天牢的门，被轰然撞开。

心腹太监连滚带爬地跑到我面前，传达了萧承嗣的旨意。

我听完，静静地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带路吧。”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太监以为我答应了，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在前面引路。

当我走出阴暗的天牢，重新沐浴在阳光下时，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

我一步步，走向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金銮殿。

沿途的叛军，看到我这个本该在天牢的废后，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但他们没有阻拦。

因为在我的身后，跟着一支更加精锐，更加气势逼人的军队。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玄色王袍，眉眼冷峻的年轻王者。

苍烨。

他真的回来了。

而且，是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

原来，在他兵临城下之时，我早已用系统联系上他，将京城内所有的兵力部署、以及柳丞相的宫变计划，全都告诉了他。

他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兵潜入了皇宫。

柳丞相的螳螂捕蝉，终究抵不过我这个黄雀在后。

当我身着华服，在苍烨和他的北燕铁骑簇拥下，缓缓走进金銮殿时。

殿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萧承嗣看着我，看着我身后杀气腾腾的苍烨，整个人都傻了。

而殿外的柳丞相，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我没有理会旁人，径直走到了萧承嗣的面前。

我的双眼，明亮如初，清澈见底。

“陛下。”我看着他，轻轻地笑了，那笑容，倾国倾城，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看错了，我不是来救你的。”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是来，见证你王朝的覆灭。”

话音落下，苍烨上前一步，从怀中拿出一沓厚厚的书信，掷于地上。

“萧承嗣！这是你通敌卖国，私吞军饷的铁证！你这等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那些摇摆不定的禁军，看到铁证如山，又看到气势如虹的北燕军队，瞬间做出了选择。

“咔嚓——”

他们纷纷丢下武器，跪倒在地。

“我等愿降！愿为新王效力！”

大势已去。

萧承嗣和柳丞相，这两个曾经高高在上，主宰我命运的男人，此刻都成了阶下囚，被士兵死死地按在地上。

萧承嗣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我，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不甘。

“为什么……闻人殊……朕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哪里对不起我？”我缓缓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反问，“你灭我闻人满门的时候，怎么不问？你亲手剜我双眼的时候，怎么不问？”

“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我的声音陡然转厉！

他浑身一颤，终于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金銮殿的龙椅。

苍烨走到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而立。

他看着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炙热。

“殊儿，都结束了。”

“不，”我摇摇头，看着殿外染血的夕阳，“是刚刚开始。”

……

一个月后，苍烨登基为新帝，改国号为“燕”。

登基大典上，万众瞩目之下，他没有先给自己戴上皇冠，而是亲自为我捧上了凤冠。

“从今以后，你闻人殊，便是我苍烨唯一的皇后。与我，共享这万里江山。”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缓缓点头。

我助你登基，你为我复仇。

我们，是最好的盟友，也是……唯一的彼此。

至于那些旧人。

萧承嗣被废为庶民，终身圈禁于他曾关押我的那座冷宫。每日，都有专人给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新帝与皇后的恩爱事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丞相满门，则以谋逆罪论处，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而柳倾颜，那个靠着我的眼睛才得以看见光明的女人，在得知柳家倒台、萧承嗣被废后，彻底疯了。

她换眼之事，也被我公之于众，成了全天下人唾弃的毒妇。

最终，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在绝望和恐惧中，用簪子狠狠刺瞎了那双本不属于她的眼睛，在痛苦中死去。

所有曾经看不起我，嘲笑我，欺辱我的人，如今，都只能跪在地上，仰望我的凤驾。

我站在皇宫的最高处，俯瞰着这片属于我的江山。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终极复仇任务，颠覆王朝。】

【奖励：解锁‘国运’系统终极权限。】

【宿主，您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我微微一笑，握住了身边苍烨的手。

是啊，我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这个天下，还有很多不平事，还有很多，值得我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