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毒酒杯我重生撕掉贤妻策,他废后之日我身披龙袍登了基

发布时间:2025-08-31 22:16  浏览量:2

“砰!”

盛满毒酒的玉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凌夜霜看着眼前龙袍加身的男人,那个她爱了一生,辅佐了一生,为他掏心掏肺、满门尽灭的夫君——大燕皇帝傅云景,笑得凄厉又疯狂。

“为什么?”她嘶吼着,毒性已经开始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傅云景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轻轻揽过身边那个穿着素白衣裙,宛如一朵圣洁白莲花的柳清月,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月儿心善,见不得血。霜儿,朕赐你全尸,已是最大的恩典。”

心善?

凌夜霜想笑,却咳出一大口黑血。

柳清月在她背后做的那些腌臢事,桩桩件件都足以让她死一百次,可傅云景不信。他只信他看到的,这个永远柔弱善良、纯洁无瑕的月儿。

而她,凌夜霜,镇国公府的嫡女,十五岁嫁他为妃,十八岁助他登基,二十五岁为他稳定朝局,双手沾满鲜血,却落得个“妖后”的骂名。

城外的百姓在唾骂她,说她是祸国殃C。朝堂的文武在弹劾她,说她干预朝政。就连她拼死保下的将士,也怨恨她连累了他们心中的明君。

她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却是万夫所指,众叛亲离。

“傅云景,”凌夜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眼中是滔天的恨意,“若有来世,我凌夜霜定要你江山覆灭,让你和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剧痛袭来,黑暗将她彻底吞噬。

……

“娘娘,醒醒,吉时快到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凌夜霜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熟悉的闺房,铜镜里映出一张稚嫩却绝美的脸,凤冠霞帔,是她十五岁大婚时的模样。

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嫁给还是皇子的傅云景的大婚前夜。

前世的此刻,她正满心欢喜,手里拿着连夜写好的《为妻贤德策》,上面一笔一划,全是她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是如何相夫教子,如何为他打理后院,如何助他登上大宝。

多么可笑!

凌夜霜看着镜中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眼中翻涌起无尽的嘲讽与恨意。

她伸出手,拿起桌上那本浸透了她少女心血的册子,嘴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刺啦——”

册子被她撕成两半,然后是四半,八半……直到化为一堆废纸,被她毫不留情地扔进了脚边的炭盆。

火苗“腾”地一下窜起,将那些愚蠢的过往烧成灰烬。

贴身侍女夏荷吓了一跳:“娘娘,您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您……”

“烧了。”凌夜g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今往后,我凌夜霜的人生信条里,没有贤良淑德,只有我自己。”

她要权力,要这世间最顶尖的荣华富贵。至于男人?呵,不过是她登上权力巅峰的垫脚石罢了。

傅云景,柳清月,还有那些背叛过她的人……这一世,她要将他们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婚礼大典,繁琐而隆重。

凌夜霜面带得体的微笑,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新嫁娘的角色。但那双美丽的凤眸深处,却是一片算计的寒冰。

她知道,柳清月马上就要出场了。

前世,作为她父亲镇国公收养的义女,柳清月会在拜堂时“不慎”摔倒,梨花带雨地博取了傅云景的第一次怜惜。而她,那个傻瓜凌夜霜,还大度地亲自扶起她,为她说话,赢得了“贤良”的美名。

真是天大的笑话!

果然,就在司仪高喊“夫妻对拜”之时,站在一旁观礼的柳清月身子一软,惊呼一声,不偏不倚地朝着傅云景的怀里倒去。

来了!

傅云景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怜惜。

周围的宾客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凌夜霜的身上,想看这位新王妃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局面。

前世的凌夜霜会微笑,会大度。

但现在的凌夜霜,只会送她一份“大礼”。

就在柳清月即将触碰到傅云景衣角的瞬间,凌夜霜头上的凤冠似乎“歪了一下”,她身形一晃,像是没站稳,脚下的绣花鞋“不经意”地向前迈了一小步。

“咔嚓。”

一声极轻微的骨节错位声响起,紧接着,是柳清月瞬间拔高的凄厉尖叫。

“啊——我的手!”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凌夜霜的鞋尖,正正好好地踩在了柳清月撑地的右手上。

傅云景和柳清月都惊呆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端庄温婉的凌王妃,会做出如此……精准的举动。

凌夜霜仿佛也被吓到了,连忙收回脚,脸上是全然无辜的表情,对着脸色铁青的傅云景福了福身,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殿下,都怪臣妾。这凤冠太重了,压得我头晕,一时没站稳,没……没伤到柳妹妹吧?”

她的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担忧,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一场意外。

傅云景扶起哭得梨花带雨的柳清月,看着她那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的手,眉头紧紧皱起。

“凌夜霜,你……”他想发作,却又找不到理由。

大婚之日,新娘因为凤冠太重而站不稳,这说得过去。难道要他指责自己的王妃,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懂事吗?

柳清月泪眼婆娑地抽泣着:“王妃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都怪清月不好,不该摔倒在这里,扰了姐姐和殿下的好事……呜呜呜,我的手好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红肿的手递到傅云景面前,那委屈又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生保护欲。

傅云景的心果然一痛,看向凌夜霜的眼神带上了几分责备:“还不快传太医!”

太医很快被传来,战战兢兢地为柳清月检查了手。

“回殿下,柳小姐的手……只是些皮外伤,些许红肿,骨头无碍,敷些药膏,静养两日便好。”

只是红肿?

柳清月的哭声一滞,傅云景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为了这点小伤,在大婚典礼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他正想借题发挥,斥责凌夜霜几句,为柳清月出出气,却见凌夜霜先他一步,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殿下,”她声音哽咽,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大婚之日,竟见了血光,这……这是不是不祥之兆啊?”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傅云景的脸色瞬间变了。

皇家最重吉兆,尤其是在皇子大婚这种事情上。凌夜霜这一句话,直接将一件后宅女子间的小摩擦,上升到了国家运势、皇家颜面的高度。

凌夜霜仿佛没看到傅云景难看的脸色,继续用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满是自责地说道:“都怪臣妾,是臣妾的错。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为了殿下的千秋伟业,臣妾自请罚俸三月,在府中静思己过,日夜为国祈福,以消此厄!”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大义凛然。

她不仅主动认错,还把惩罚都想好了,并且全部扣在了“为国祈福”的帽子上。

这一下,傅云景的嘴被堵得死死的。

他还能说什么?说她小题大做?那岂不是显得他不重视国家祥瑞?说她罚得太轻?可她已经主动承担了所有责任。

更重要的是,凌夜霜这番操作,瞬间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深明大义、以国为重的光辉形象。相比之下,那个为了点皮外伤就哭哭啼啼的柳清月,反而显得小家子气,甚至有点“红颜祸水”的味道了。

傅云景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一脸无辜,却让他有苦说不出的新婚妻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他只能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温言道:“王妃有心了,不过是小事,不必如此。来人,扶柳小姐下去休息。”

一场风波,就此被凌夜霜轻描淡写地化解。

她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誉,堵死了傅云景的嘴,还顺便给柳清月挖了个大坑。

洞房花烛夜,凌夜霜独坐床边,傅云景果然没有来。想必是去安慰他那受了“天大委屈”的月儿妹妹了。

这正合她意。

她卸下沉重的凤冠,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年轻又充满野心的脸,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傅云景,柳清月,这只是个开始。

上一世,你们将我当做棋子,这一世,轮到我来执棋了。

接下来的日子,凌夜霜将一个“贤良淑德”的王妃扮演得淋漓尽致。

她对傅云景嘘寒问暖,对他言听计从,甚至主动提出让柳清月进府,方便照顾。这让傅云景对她放下了戒心,也让柳清月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但背地里,凌夜霜利用着她对王府和未来局势的先知,开始一步步编织自己的网络。

她知道库房管事李妈妈的儿子在外面欠了巨额赌债,便“无意”中透露给傅云景,让他抓了个现行,顺势将库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也知道侧妃张氏与侍卫私通,前世这张氏仗着家世显赫,屡次与她作对。这一世,凌夜霜没有揭发,而是捏着这个把柄,逼迫张氏的父亲——户部侍郎,在朝堂上为傅云景办成了几件棘手的事。

傅云景惊喜地发现,自从娶了凌夜霜,许多以前困扰他的难题都迎刃而解。

今天凌夜霜“无意”中提起某位官员似乎有生活奢靡的迹象,隔天他就查出了此人的贪腐证据,成功拔掉了政敌的一颗钉子。

明天凌夜霜又“担忧”地说起边境粮草似乎转运不畅,他派人一查,果然发现了其中猫腻,避免了一场可能的兵变。

傅云景开始越来越依赖凌夜霜的“直觉”。他觉得自己的王妃简直就是他的福星。他对她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冷淡,变得愈发倚重和……复杂。

他既贪恋她带来的便利和权力,又隐隐忌惮她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手段。

而柳清月,这个前世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的“白莲花”,在凌夜霜面前,就像一个三岁孩童。

她想用点心下毒?凌夜霜转手就将点心赏给了她最讨厌的李侍妾,借刀杀人。

她想在花园里推凌夜霜落水,自己再跳下去上演一出苦肉计?凌夜霜在她动手前一秒“脚滑”,反而把她带进了水里,自己则“受惊”晕倒在傅云景怀中。

几次交手下来,柳清月非但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把自己折腾得狼狈不堪,在傅云景心中的形象也从“纯洁善良”渐渐变成了“愚蠢多事”。

凌夜霜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她的目标,是那至高无上的凤位,甚至是……龙椅。

随着傅云景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稳固,他夺嫡的心思也越发活络。终于,在凌夜霜的“帮助”下,他成功扳倒了太子,登上了帝位。

凌夜霜,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大燕的皇后。

她站在凤仪宫的最高处,俯瞰着整个皇宫。前世,她也是站在这里,满心以为自己和傅云景的苦日子到头了,未来一片光明。

可这一世,她只觉得脚下的宫殿,不过是一个更大、更华丽的棋盘。

而就在她入主凤仪宫不久,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来到了大燕。

邻国北凛的摄政王,危楼。

前世,就是这个男人,以雷霆之势,覆灭了傅云景的王朝,成了最终的胜利者。他为人狠辣,智计超群,是傅云景一生的噩梦。

凌夜霜记得很清楚,前世危楼是在三年后才对大燕发难的。这一世,他怎么会提前到来?

在为危楼接风的国宴上,凌夜霜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男人。

他很年轻,一身玄色蟒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一双丹凤眼狭长而锐利,看人时总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审视,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与傅云景那种故作深沉的帝王完全不同,他的危险和强大,是刻在骨子里的。

傅云景对危楼充满了敌意和警惕,言语间处处机锋。

而危楼,却似乎对朝堂之争不感兴趣,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总会落在皇后凌夜霜的身上。

那目光,不是惊艳,不是爱慕,而是一种……同类发现同类的审视与好奇。

傅云景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心中警铃大作,对凌夜霜的不满和猜忌再次升起。

宴会中途,凌夜霜借口更衣,离开了大殿。

她在御花园的九曲桥上凭栏而立,身后却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

“大燕的皇后,似乎比传闻中……有趣得多。”

危楼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玩味。

凌夜霜缓缓转身,脸上是标准的母仪天下的端庄微笑:“摄政王谬赞了。”

危楼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目光落在湖面倒映的月亮上:“本王不好奇你如何帮傅云景登上皇位,本王只好奇,你图什么?”

凌夜霜心中一凛。

这个人,果然敏锐得可怕。他一眼就看穿了,她所做的一切,并非出自爱情或忠诚。

“本宫所图,自然是夫君的江山稳固,大燕的国泰民安。”她滴水不漏地回答。

危楼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皇后,你我是同一种人。我们从不相信善良和奉献,我们只信奉利益和力量。在你这双漂亮的眼睛里,本王看不到对傅云景的爱意,只看到了……比本王还要炽热的野心。”

凌夜霜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看穿她的伪装。

她没有惊慌,反而迎上危楼探究的目光,红唇微勾:“摄政王眼力过人。只是,有些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本王这里不会。”危楼的眼神愈发炙热,“本王对一统天下没兴趣,但对有趣的人和事,很有兴趣。比如……和皇后你合作。”

合作?

凌夜霜眯起了眼。前世的死敌,今生却要和她谈合作?

这盘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秋日围猎,皇家猎场。

这是傅云景登基后的第一次大型围猎,意在向天下展示他的雄风和威严。

凌夜霜作为皇后,自然随行。柳清月也被封为月嫔,跟在队伍里,依旧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凌夜霜知道,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她名正言顺地插手军政,又能让傅云景对她愧疚万分,同时还能加深与危楼联系的契机。

没有什么,比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更合适了。

当狩猎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一支冷箭突然从密林中射出,直指傅云景!

“有刺客!护驾!”

禁军大乱。

傅云景脸色一白,而他身边的柳清月则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柔弱地倒向他。

傅云景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将柳清月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看到这一幕,凌夜霜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讥讽。

看,这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危急关头,他首先保护的,永远是他的“真爱”。

而她,不过是可以被牺牲的皇后。

不过,这一世,她不需要他的保护。

“陛下小心!”

凌夜霜发出一声惊呼,催马挡在了傅云景的身前。

又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这一次,是冲着凌夜霜。

不,更准确地说,是冲着凌夜霜算好的位置。

“噗嗤——”

利箭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凌夜霜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凤袍,她身体一晃,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皇后!”

傅云景的惊呼声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慌与恐惧。

刺客们一击得手,迅速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们本就是凌夜霜安排的人,目的已经达到。

凌夜霜“重伤垂危”,被紧急送回行宫。傅云景抛下了受惊的柳清月,第一次对她发了火:“皇后为你挡箭,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

他守在凌夜霜的床边,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怕。

是他,在危急关头,选择了保护柳清月,而他的皇后,却用生命保护了他。

这份愧疚,是凌夜霜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当晚,一个不速之客悄然来到了凌夜霜的寝宫。

是危楼。

他遣退了所有人,走到床边,看着气息奄奄的凌夜霜,嘴角却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一箭换取皇帝的愧疚和兵权的一角,皇后这笔买卖,做得真划算。”

凌夜霜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痛苦,只有清明和冷冽:“摄政王不也看得很高兴么?”

那支射向她的箭,角度刁钻,看似致命,却完美地避开了所有要害。这是她和危楼提前达成的“默契”。她需要一场戏,而危楼,乐于当一个观众,甚至是一个推手。

“一出好戏。”危楼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么,皇后殿下费了这么大功夫,下一步想做什么?”

“我要你北凛的铁矿和战马。”凌夜霜直截了当地说。

危楼挑了挑眉:“胃口不小。本王能得到什么?”

“一个稳固的、能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粮草和金银的盟友。”凌夜霜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力量,“你我联手,这天下,分一半如何?”

危楼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一直以为凌夜霜的野心只是后位,或者操纵皇帝。却没想到,她想要的,是这天下!

“哈哈哈哈……”他低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傅云景那个蠢货,娶了一个想夺他江山的女人当皇后,还对她感恩戴德。”

他站起身,俯视着凌夜霜,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欲望:“好,本王答应你。本王倒要看看,你这朵开在深宫里的黑莲花,能绽放出怎样惊世骇俗的模样。”

自“救驾”之后,凌夜霜的地位愈发稳固。

傅云景心怀愧疚,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她借口养伤,需要娘家的人照顾,顺理成章地将镇国公府的势力安插进了禁军。

她又以皇后之名,开设善堂,救济流民,收拢人心,在民间获得了“贤后”的美名。

她的权力,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渗透到大燕的每一个角落。

傅云景并非毫无察觉。他渐渐发现,朝堂之上,支持皇后的人越来越多。军队之中,凌家的旧部开始蠢蠢欲动。

他感到了威胁。

枕边这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仿佛变成了一头他无法掌控的猛兽。

柳清月在他耳边日夜啼哭,不断地诉说凌夜霜的野心和可怕。

“陛下,您难道没发现吗?皇后娘娘的心,根本就不在您身上!她要的是权力,是整个大燕啊!”

“陛下,您快醒醒吧!再这样下去,这江山就要改姓凌了!”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傅云景开始暗中调查凌夜霜,他发现,她与北凛摄政王危楼之间,似乎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这个发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爱江山,胜过一切。任何对他的皇位构成威胁的人,都必须死。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皇后,是曾经为他挡下致命一箭的女人。

他决定,废后。

并且,要设下一个万无一失的陷阱,将凌夜霜和她的党羽,一网打尽。

废后大典定在半月之后。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傅云景亲自拟定了废后诏书,列数凌夜霜“十大罪状”:善妒成性,残害妃嫔;干预朝政,结党营私;私通外敌,意图谋反……

条条桩桩,都指向死罪。

凌夜霜接到诏书时,异常平静。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将其扔在一旁,继续悠闲地品着茶。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侍女夏荷急得快哭了。

凌夜霜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场。”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废后大典之日,太和殿内气氛肃杀。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噤若寒蝉。

凌夜霜身着皇后正装,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入大殿。她身姿挺拔,面容平静,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直视。

傅云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对权力的渴望所取代。

他展开诏书,用洪亮而冰冷的声音,开始宣读凌夜霜的“罪状”。

“……皇后凌氏,无才无德,祸乱后宫,罪大恶极……”

每念一条,殿中大臣的头就低一分。

凌夜霜静静地听着,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些罪名,多么熟悉。前世,她也是在这样的指控下,被赐下了一杯毒酒。

当傅云景念到最后一条,“私通外敌,意图谋反,罪不容赦,今废去后位,打入冷宫,凌氏一族,满门抄斩!”时,凌夜霜终于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清脆而响亮,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傅云景脸色一沉:“妖后,你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我笑你蠢。”凌夜霜缓缓抬起眼,那双凤眸中,再无一丝伪装,只剩下冰冷的、居高临下的蔑视。

“傅云景,你以为,你赢了吗?”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整齐的铁甲摩擦声。

“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声从城外传来,一声声,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傅云景脸色大变:“怎么回事?来人!”

一个禁军统领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面如死灰:“陛……陛下,不好了!北凛的大军……兵临城下了!”

“什么?!”傅云景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满脸的不可置信,“危楼怎么敢?京城卫戍军呢?让他们给朕顶住!”

“陛下……”那统领的声音都在发抖,“京……京城卫戍军……他们……他们反了!”

“反了?”傅云景如遭雷击,他看向大殿门口。

只见殿门被缓缓推开,身披重甲的卫戍军将领大步走入,在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甲胄鲜明的士兵。

他们手持长戟,将整个太和殿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他们的长戟,对准的不是凌夜霜,而是龙椅上的皇帝傅云景。

文武百官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

傅云景的身体摇摇欲坠,他死死地盯着凌夜霜,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凌夜霜冷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的卷轴,随手扔在地上:“你以为,我真的需要靠安插几个亲信来掌控军队吗?你忘了,我父亲是镇国公,这大燕一半的军队,都是我凌家的旧部。”

她顿了顿,又指向殿外,声音如同淬了冰:“至于危楼?他不是我的敌人,他是我的盟友。”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御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傅云景的心上。

百官们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柳清月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凌夜霜走到傅云景面前,停下脚步。两人近在咫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狼狈不堪。

她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傅云景,从我重生的那一刻起,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你以为是我在辅佐你,其实,是你一步步,把我送上了这个位置。”

“这江山,我要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伸手,轻轻拂过龙椅上精致的雕龙,然后目光落回傅云景惨白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至于你,念在夫妻一场,就去做个闲散王爷吧。”

她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和你的真爱一起,锁在王府里,日日相对,永不分离。这个结局,比我前世那杯毒酒,如何?”

傅云景浑身一颤,眼中终于露出了彻底的绝望和恐惧。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个女人复仇的棋子。

……

三个月后,大燕王朝更迭,史上第一位女帝登基。

帝号:天启。

登基大典上,女帝凌夜霜身着玄色十二章纹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气势威赫,君临天下。

北凛摄政王危楼,作为最重要的盟友,站在她的身侧。他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占有。

“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凌夜霜转头看他,红唇微扬:“也恭喜摄政王,得到一个最强大的盟友。”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是同类,天生就该站在一起,俯瞰这万里江山。

至于傅云景和柳清月,他们被软禁在了城南的一座小院里。

失去了权势和富贵,所谓的“真爱”变得脆弱不堪。他们开始互相指责,互相埋怨。

傅云景怨恨柳清月的愚蠢,若不是她在一旁挑唆,他或许不会那么快对凌夜霜动手,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柳清月则怨恨傅云景的无能,连自己的江山和女人都守不住,让她跟着受苦。

无尽的悔恨和争吵,成了他们余生的主旋律。他们终于明白,当他们背叛凌夜霜的那一刻,他们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而新登基的女帝,并没有像任何人想象的那样,去洗白自己,或者标榜仁德。

她依旧我行我素,手段铁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天下人畏惧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在她的铁腕统治下,贪腐被肃清,国库日益充盈,军队战无不胜,大燕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得强大。

她用事实向全世界证明了——

不做圣母,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

夜深人静,凌夜霜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独自走到观星台上。

危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大氅。

“在想什么?”

“在想未来。”凌夜霜看着漫天星辰,眼中闪烁着比星光更璀璨的光芒,“这片大陆,太小了。”

危楼闻言,低声笑了起来,他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那便……让整个天下,都臣服在陛下的脚下。”

是啊,她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