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日妹妹坐上我的花轿, 夫君逼我骑马为妾, 我转头嫁给轮椅王爷
发布时间:2025-08-30 21:43 浏览量:3
“吉时已到!靖安侯府迎亲——”
一声高亢的唱喏划破天际,相府门前,本该是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的主角慕清霜,此刻却狼狈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那顶八抬大轿,被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慕云柔巧笑嫣然地坐了进去。
慕云柔掀开轿帘,露出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却满是得意的脸,娇滴滴地对一旁身穿喜服的俊朗男子说:“霄哥哥,妹妹不懂事,非要坐姐姐的轿子,姐姐不会怪我吧?”
靖安侯世子凌霄,慕清霜的未婚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投给她,只是满眼宠溺地看着慕云柔:“柔儿喜欢,便是你的。区区一顶轿子,如何配得上你的金枝玉叶之身?”
说完,他终于侧过头,用一种掺杂着厌恶和轻蔑的目光看向慕清霜,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他指着旁边一匹瘦骨嶙峋、身上还有几块斑秃的劣马,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看热闹的街巷:
“慕清霜,你德行有亏,心思恶毒,本不配入我靖安侯府。但念在你我自幼的婚约,本世子给你一个机会。”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骑上这匹马,跟在轿子后面,入府为妾。记住,是永为贱妾!”
“轰”的一声,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
“天呐!相府嫡女大婚之日,被逼为妾?”
“还是骑马入府,这比寻常小妾还不如,简直是把脸面按在地上踩啊!”
“听说这位嫡女在府中本就不受宠,性格懦弱,没想到竟被欺负到这个地步!”
所有的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同情怜悯,都像密密麻麻的针,刺向慕清霜。她浑身冰冷,难以置信地看向高位上安坐的父亲,当朝宰相慕正德。
“爹……”她声音颤抖,带着最后一丝期望。
慕正德却避开了她的目光,沉声道:“霄儿所言,自有他的道理。清霜,你就……听世子的安排吧。”
父亲的默许,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清霜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这些年,她为了所谓的家族颜面,为了父亲口中的“姐妹和睦”,对继母的苛待、妹妹的刁难一忍再忍。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顺从,总能换来一丝亲情。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他们用来攀附靖安侯府的一块踏脚石,如今慕云柔得了凌霄的青眼,她这块旧石头,便可以随意践踏,弃如敝履了!
可笑!太可笑了!
就在全城的嘲笑声中,在凌霄和慕云柔得意洋洋的注视下,慕清霜笑了。她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温顺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寒意和燃尽一切的决绝。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最终,定格在人群的角落。
那里,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被一个老仆推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世间所有的喧嚣与嘲讽,都落不进他的眼里。
是七皇子,夜玄凌。
那个三年前在边疆血战中废了双腿,从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沦为人人避之不及的残废王爷。皇帝厌弃他,朝臣无视他,全京城都视他为不祥的耻辱。
一个是被家族和未婚夫抛弃的笑柄,一个是被皇室和天下人遗忘的废人。
多么相配。
这一刻,所有人都对他投以鄙夷和怜悯,唯有他的眼神,平静如深渊。这与周围的丑恶嘴脸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慕清霜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瞬间生根发芽!
“呵……”她发出一声轻笑,在这嘈杂的背景中,显得格外清晰。
凌霄不耐烦地皱眉:“慕清霜,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上马!”
慕清霜没有理他,而是从怀中缓缓掏出那份她珍藏了十年的婚书。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双手用力,“刺啦”一声,将婚书撕得粉碎!
“凌霄,”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如此婆家,猪狗不入!此婚,我慕清霜——退了!”
纸屑如雪,纷纷扬扬落下,砸在凌霄和慕云柔瞬间铁青的脸上。
他们精心策划的羞辱大戏,剧本还没演完,主角竟然不干了!
凌霄勃然大怒:“你疯了!慕清霜,你敢退婚?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这个残花败柳?”
“谁说没有?”
慕清霜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提着嫁衣的裙摆,一步一步,穿过错愕的人群,径直走到了那架轮椅前。
在全城百姓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她对着那个被世人鄙夷的残废王爷,缓缓跪了下去。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夜玄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王爷,他们弃我如敝履,你,敢娶我吗?”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相府嫡女,被退婚后,竟然当街向一个残废王爷求嫁?这是疯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凌霄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这比直接打他一巴掌还要狠!慕清霜宁愿嫁给一个废人,也不愿给他为妾!这简直是将他和靖安侯府的脸面,狠狠地踩在脚下!
慕云柔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抢了花轿,逼她为妾,是为了看她摇尾乞怜,而不是看她另攀高枝,哪怕这“高枝”是个废物!
夜玄凌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他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一身红嫁衣,本该是世上最幸福的新娘,此刻却满身孤勇,像一朵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血色玫瑰。
有趣。
他薄唇微启,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久病之人的沙哑:“你可知,嫁给本王,意味着什么?”
“知道。”慕清霜毫不犹豫,“意味着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冰窟。意味着从此与荣华富贵无缘,要面对世人的无尽嘲讽。”她顿了顿,自嘲一笑,“可这些,我今日不是已经尝尽了吗?王爷,我只问你,敢,还是不敢?”
夜玄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许久,他缓缓吐出一个字:
“敢。”
随即,他对身后的老仆吩咐道:“福伯,去,把王府里那顶最破的轿子抬来,本王要……迎妃。”
此言一出,凌霄和慕云柔的脸色,由铁青彻底转为惨白。
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羞辱,到头来,竟让他们自己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柄!靖安侯府世子,被一个女人当街退婚,还被她转头嫁给了全城最瞧不起的废人!
这婚事,不结也罢!结了,更是奇耻大辱!
婚礼现场瞬间变成了对他们的审判场,周围的指指点点,此刻全都对准了他们。
“啧啧,靖安侯府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是啊,逼人为妾不成,反被当众抛弃,真是报应!”
慕清霜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她从地上站起,再也没有看那对狗男女一眼,只是静静地站在夜玄凌的轮椅旁。
很快,福伯真的找人抬来了一顶小小的、甚至有些掉漆的轿子。
夜玄凌看着她:“委屈吗?”
慕清霜摇了摇头,唇边泛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不委屈。王爷敢娶,我便敢嫁。只要不是他们,去哪儿,我都愿意。”
她毅然决然地坐进了那顶简陋的小轿。
在全城人复杂的目光中,这支堪称京城史上最寒酸、也最离奇的迎亲队伍,缓缓调转方向,朝着那座破败的七王府行去。
只留下凌霄和慕云柔,僵在原地,在一片狼藉和无尽的嘲讽中,彻底沦为了全城的笑柄。
***
七王府,果然名不虚传。
府门油漆剥落,院内杂草丛生,下人也只有福伯和两个洒扫的哑仆,处处都透着一股被世人遗忘的萧索和破败。
新房更是简单到简陋,除了必备的桌椅床榻,连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
慕清霜被扶进新房后,就一直静静地坐着。直到夜深,房门才被“吱呀”一声推开。
夜玄凌被福伯推进来,身上还穿着白日的玄色锦袍,并未换上喜服。他挥退福伯,自己摇着轮椅来到桌边。
“你后悔吗?”他倒了两杯酒,声音依旧清冷。
慕清霜揭开头上那块充当盖头的红布,摇了摇头:“不后悔。这杯酒,算是我们的合卺酒吗?”
夜玄凌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算是交易达成的酒。你借本王摆脱了凌霄,本王……也算找了个人陪着解闷。”
他说的直白,慕清霜也不恼。她知道,这桩婚事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王爷放心,我既嫁入王府,便会守好自己的本分,绝不给王爷添麻烦。”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玄凌看着她,眸色深沉:“你似乎和传闻中的相府嫡女,不太一样。”
传闻中的慕清霜,懦弱,无能,逆来顺受。可今日在相府门前,那个撕碎婚书,当众求嫁的女子,却带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
慕清霜自嘲地笑了笑:“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呢?以前是我蠢,总对不值得的人抱有幻想。现在,幻想破了,人自然就清醒了。”
这份清醒,带着血淋淋的代价。
夜玄凌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府里没什么规矩,你自己找个房间住下吧。”说完,他便摇着轮椅,去了隔壁的书房。
新婚之夜,分房而居。
慕清霜对此并无意外,反而松了口气。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在冰冷的床上,脑海中却一刻也不得安宁。
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慕云柔,凌霄,继母柳氏,还有她的好父亲……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所有羞辱,她发誓,一定要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她现在唯一的倚仗。虽然他是个残废王爷,无权无势,但至少,他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一个全新的身份。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相府嫡女慕清霜,而是七王妃!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来了旨意,宣新婚的七王爷和王妃入宫谢恩。
慕清霜换上一身素雅的宫装,推着夜玄凌的轮椅,踏入了金碧辉煌的皇宫。
一路上,宫人们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从未断过。
“快看,那就是昨天那个当街改嫁的慕大小姐!”
“啧啧,真是绝配,一个瘸子配一个疯子。”
慕清霜面色平静,仿佛没听见一般。但推着轮椅的手,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手轻轻覆盖。
夜玄凌没有回头,只淡淡说了一句:“不必理会。”
他的手很冷,却没有半分残疾之人该有的虚弱,反而骨节分明,蕴含着一种沉稳的力量。
慕清霜心中微动,点了点头。
到了御书房,皇帝夜承恩的脸色算不上好。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坐在)地上的两人,语气中满是斥责:“玄凌,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夜玄凌垂着眸子,声音平淡:“儿臣见慕小姐被人欺凌,心生不忍。且儿臣身有残疾,能娶到相府嫡女,已是高攀。”
他把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捡了便宜的残废皇子。
皇帝哼了一声,目光转向慕清霜,带着审视:“慕氏,你可知罪?”
慕清霜叩首道:“儿媳知罪。儿媳不该当街退婚,败坏皇家颜面。但靖安侯府欺人太甚,儿媳若委曲求全,丢的更是相府和皇家的脸面。情急之下,幸得七王爷搭救,才保全了最后一点尊严。儿媳愿领罚。”
她不卑不亢,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却又暗指错在靖安侯府。
皇帝皱了皱眉,倒也没想到这个传闻中懦弱的女子,口齿竟如此伶俐。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皇,七弟这哪是英雄救美,分明是饥不择食!一个被靖安侯府退婚的女人,他也敢往府里领,这简直是在打我们皇家的脸!”
太子夜景天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委屈的凌霄。
夜景天是凌霄的表兄,也是他在朝中最大的靠山。他向来瞧不起夜玄凌这个残废弟弟,如今见他娶了个“破鞋”,更是极尽嘲讽之能。
凌霄也立刻跪下,痛心疾首地哭诉:“陛下,非是微臣要退婚,实在是慕清霜她……她与人私通,德行败坏,微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你血口喷人!”慕清霜猛地抬头,眼中怒火燃烧。
慕云柔的戏码,现在又换凌霄来演了。
夜景天冷笑一声:“七弟妹,你急什么?我这表弟可是有证据的。”
说着,凌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了上去:“陛下请看,这是她与人私通的信件,字字句句,不堪入目!”
太监将信呈给皇帝,皇帝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夜景天得意地看着夜玄凌:“七弟,这顶绿帽子,你戴得可还舒坦?本宫劝你还是赶紧休了此女,免得我皇室血脉,被人玷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夜玄凌身上,等着看他这个残废王爷如何应对这泼天的羞辱。
夜玄凌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问慕清霜:“信,是你写的吗?”
慕清霜斩钉截铁地道:“不是!”
“好。”夜玄凌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向皇帝,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父皇,儿臣相信我的王妃。此事,定有蹊跷。”
一句“我的王妃”,让慕清霜的心猛地一颤。
凌霄急道:“王爷,你不要被她骗了!这信上的字迹,分明就是她的!”
“字迹可以模仿。”慕清霜冷冷开口,“太子殿下,凌世子,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与人私通,可敢说出那奸夫是谁?可敢让他上殿与我对质?”
夜景天和凌霄顿时语塞。
这信本就是他们伪造的,哪有什么奸夫?
慕清霜见状,心中冷笑,继续说道:“信中所用墨迹,看似寻常,实则是我平日练字所用的松烟墨。这种墨,遇水则溶,遇热则散。而信纸,看似是普通宣纸,可若仔细看,会发现纸张边缘有极细微的毛刺,这是我继母从江南带回来的特产‘云丝纸’,整个相府,只有我和我妹妹慕云柔有。”
她顿了顿,目光如剑,直刺凌霄:“敢问世子,这封‘情信’,你是从何处得来?”
凌霄脸色一白,支吾道:“是……是我的人在她房里搜出来的!”
“哦?”慕清霜笑了,“我昨日才出嫁,你的人今天就能从我房里搜出东西来?靖安侯府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吧?”
“我……”凌霄被问得哑口无言。
慕清霜步步紧逼:“还是说,这信,根本就是慕云柔给你的?”
此言一出,凌霄和夜景天的脸色都变了。
皇帝夜承恩也不是傻子,看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猫腻。他重重地将信拍在龙案上,怒喝道:“够了!凌霄,你与慕氏的婚约既已作废,便不要再纠缠不休!太子,你身为储君,更要谨言慎行!”
这番话,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已经偏向了慕清霜。
夜景天和凌霄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悻悻告退。
从御书房出来,慕清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多谢王爷信任。”她真心实意地对夜玄凌说。
夜玄凌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你既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护你。不过,下次反击,可以更狠一些。”
慕清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今天,她只是自证了清白,却没有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看来,她的复仇之路,还长着呢。
***
日子一天天过去,慕清霜和夜玄凌在破败的王府里,过着相敬如“冰”的日子。
外界的嘲讽从未停止,“废柴配瘸子”的名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慕清霜却毫不在意。她利用自己前世作为中西医双料博士的知识,开始悄悄为夜玄凌调理身体。他的腿伤在三年前,经脉郁结,寒气入体,才导致了双腿的麻痹和身体的虚弱。
她每日亲自熬制药汤,为他进行针灸和推拿。
起初,夜玄凌是抗拒的。
“不必白费力气,我的腿,废了就是废了。”他神色冷漠。
慕清霜却很坚持:“王爷,我不是在可怜你。我只是觉得,我的丈夫,不该是这个样子。就算治不好,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她的话,让夜玄凌沉默了。
从他残废以来,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同情、怜悯,或是幸灾乐祸。只有她,用一种平常心在对待他,仿佛他只是生了一场普通的病。
慢慢地,他不再抗拒。
在慕清霜的精心调理下,夜玄凌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精神也好了许多。
而在这期间,慕云柔和凌霄的挑衅也从未停止。
宫中举办赏花宴,柳氏带着慕云柔盛装出席。慕云柔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小心”将一杯热茶泼在了慕清霜的裙子上,想让她当众出丑。
慕清霜却不闪不避,任由那杯茶泼在身上,随即发出一声惊呼,顺势倒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妹妹……你为何要推我?”她捂着肚子,声音虚弱,眼中含泪。
慕云柔懵了,她明明只是泼茶,什么时候推人了?
不等她辩解,慕清霜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夜玄凌脸色一沉,立刻喊来太医。
太医一番诊脉,神色凝重地对夜玄凌拱手:“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只是方才动了胎气,需要好生静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慕云柔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谋害皇嗣?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我没有!我没有推她!”她疯狂地辩解。
可周围的贵妇们都看到了她刚才的动作,再加上慕清霜此刻虚弱的模样,谁会信她?
最终,慕云柔被皇后禁足三月,抄写女诫百遍。而慕清霜,则被当成重点保护对象,风风光光地送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慕清霜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福伯看得目瞪口呆。
夜玄凌却很平静,只是问她:“你何时会的医术?连喜脉都能伪造。”
慕清霜俏皮一笑:“略懂皮毛。王爷,我这招‘偷鸡不成蚀把米’,用得如何?”
夜玄凌看着她狡黠的模样,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泛起了真正的笑意。他发现,这个女人总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开始暗中动用自己隐藏的势力,为慕清霜铺路。
相府的管家仗着是柳氏的人,克扣慕清霜母亲留下的嫁妆。没过两天,那管家就被人发现赌博欠下巨债,柳氏不得不将嫁妆悉数归还,才堵上了窟窿。
凌霄在朝堂上弹劾夜玄凌无所事事,浪费朝廷俸禄。第二天,凌霄就被御史参了一本,说他仗势欺人,强占民田。皇帝大怒,罚了他半年俸禄。
慕清霜知道,这一切,都是夜玄凌在背后为她做的。
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的残废王爷,他的能量,远比世人想象的要大。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一次次的联手反击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秋日围猎,皇室宗亲皆至。
太子夜景天存心要让夜玄凌出丑,故意提议:“七弟虽然腿脚不便,但箭术想必没有荒废。不如就坐在此处,与我们同乐?”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夜玄凌神色不变:“好。”
就在这时,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径直扑向了皇帝所在的高台!
禁军大乱,众人惊慌失措。
夜景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这只虎,是他特意安排的,目标,正是坐在轮椅上,最无法躲避的夜玄凌!
他要让这只猛虎,“意外”地咬死这个碍眼的弟弟!
眼看猛虎的利爪就要拍到夜玄凌的头上,所有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慕清霜更是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喊出声:“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只见夜玄凌那看似孱弱的身躯,猛地从轮椅上一跃而起!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身形矫健如龙,哪里有半分残疾的模样!
他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一道寒光闪过,那只凶猛的老虎,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一声,硕大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逆转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
那个被他们嘲笑了三年的残废王爷,竟然……站起来了?而且一招毙虎,身手如此恐怖!
夜玄凌手持滴血长剑,站在虎尸旁,玄色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气势如虹,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战神。
他的目光,冷冷地射向面色惨白的太子夜景天。
“太子殿下,这虎……来得可真巧啊。”
夜景天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夜玄凌冷笑一声,走到虎尸旁,从虎颈的皮毛中,拔出了一支断箭。他将断箭呈给皇帝:“父皇请看,这支箭上,淬有引兽香,是专门用来引诱猛兽的。而箭羽的制式,是东宫专属。”
证据确凿!
皇帝夜承恩看着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儿子,再看看那个吓得抖如筛糠的太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失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个被忽视了三年的儿子,根本不是什么废人。他是在藏拙!
而那个他寄予厚望的太子,却心胸狭窄,手段恶毒,连亲兄弟都要残害!
“来人!”皇帝怒吼,“将太子给朕……禁足东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这是皇帝第一次,对太子下如此严厉的惩罚。
夜景天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而慕清霜,怔怔地看着那个持剑而立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丈夫的真实力量。原来,她嫁的,根本不是什么废人,而是一条潜伏在深渊的巨龙。
夜玄凌收起剑,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嘴角带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王妃,吓到了?”
慕清霜回过神,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宽大的掌心。
他的手,依旧冰凉,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仅仅是盟友。他们的命运,已经真正地绑在了一起。京城的这盘棋,要重新洗牌了。
***
秋猎之后,夜玄凌的“痊愈”震惊了整个朝野。
皇帝对他重新委以重任,命他协理兵部事务。一时间,破败的七王府门庭若市,那些曾经对他避之不及的官员,如今都抢着上门巴结。
慕清霜也母凭子“贵”,哦不,是妻凭夫贵,成了京中人人艳羡的对象。那些曾经嘲笑她的人,现在见到她,无一不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七王妃”。
唯有太子夜景天,被禁足东宫,彻底失势。靖安侯府也因为站错了队,门庭冷落,凌霄更是成了官场上的边缘人。
慕云柔因为嫉妒和不甘,彻底疯魔了。她不信慕清霜真的怀孕了,几次三番想要找茬,都被慕清霜轻松化解,反而让自己声名狼藉。
慕清霜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夜景天不会甘心失败,他一定会做困兽之斗。
果不其然,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京城戒严,皇宫的方向火光冲天。
太子夜景天,联合外戚吴家,发动了宫变!
叛军围困了皇宫,京城九门被封锁,一场血腥的杀戮正在上演。
几乎是同一时间,七王府也被一队人马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面目狰狞的凌霄。
“夜玄凌!慕清霜!你们给我滚出来!”凌霄骑在马上,状若疯狂地嘶吼着,“今天,我就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他以为自己是来报仇雪恨的,却不知,自己早已是瓮中之鳖。
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夜玄凌和慕清霜并肩站在门内,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凌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夜玄凌的声音冰冷如雪。
“少废话!给我杀!”凌霄拔出剑,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然而,他所谓的精兵,刚冲出几步,四周的屋顶和暗处,便涌出了无数身穿黑甲的士兵,他们手持强弓硬弩,将叛军团团包围。
只一轮齐射,凌霄带来的人马便倒下了一大半。
凌霄彻底懵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兵马?”
夜玄凌早已预料到了一切,他这三年,不仅仅是在装病,更是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拿下。”夜玄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黑甲军一拥而上,将剩余的叛军尽数擒获,凌霄也被一脚踹下马,狼狈地按倒在地。
与此同时,皇宫内。
叛军久攻不下,夜景天狗急跳墙。他派人抓了宰相慕正德和柳氏一家,将他们押到了慕清霜面前。
“慕清霜!”夜景天面目扭曲地吼道,“我知道你王府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立刻带我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你全家!”
慕正德老泪纵横地看着女儿,第一次开口哀求:“清霜,救救爹爹……爹知道错了……”
柳氏和慕云柔也哭喊着求饶。
慕清霜看着他们,心中一片冰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脸上却露出一副为难又害怕的样子:“好……我带你们去。但你们要保证,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快走!”夜景天不耐烦地催促。
慕清霜假意带着他们,在王府的假山后面,打开了一个隐秘的通道。
夜景天和慕云柔等人大喜过望,连忙钻了进去。
他们以为这是通往自由的生路,却不知,这是一条通往地府的黄泉路。
当他们狼狈不堪地从密道的另一头爬出来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城外的自由空气,而是密密麻麻的火把和刀剑如林。
夜玄凌一身戎装,骑在骏马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犹如在看一群死人。
在他身后,是早已平定了宫乱,安然无恙的皇帝。
夜景天和慕云柔看到毫发无损的夜玄凌和慕清霜,看到他们身后那庞大的军队,面如死灰,彻底绝望了。
他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慕清霜缓缓走到他们面前,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未婚夫、继妹,和那个愚蠢的太子,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当初你们瞧不起的两个人,”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冰冷的夜色中,“现在,掌握着你们的生死。”
夜玄凌挥了挥手,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所有叛党,就地正法。”
“不——!”
在绝望的惨叫声中,夜景天、凌霄、慕云柔,以及所有参与叛乱的人,都被当场斩杀。
慕正德和柳氏,因为勾结叛党,也被皇帝下旨赐死。曾经煊赫一时的相府,彻底倒台。
***
宫变平定,夜玄凌因救驾有功,被皇帝册封为太子,入主东宫。
慕清霜,这位曾经被全城嘲笑的弃妇,一跃成为了尊贵无比的太子妃。
曾经那些嘲笑过她、轻视过她的人,如今见了她,无一不是卑躬屈膝,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有眼无珠,竟然嘲笑一条真龙和一只浴火的凤凰。
半年后,老皇帝退位,夜玄凌登基为帝。
登基大典上,万民朝拜,百官叩首。
新帝夜玄凌身着九龙绕身的黑色龙袍,亲手将一顶华美无比的凤冠,戴在了身穿霞帔的慕清霜头上。
他执起她的手,面对着文武百官和天下万民,用一种只有她能听见的温柔声音,在她耳边许下承诺:
“霜儿,这江山是我的,而我,是你的。”
随即,他宏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太和殿,也传遍了史书的每一页:
“朕此生,唯皇后一人,永不纳妃!”
慕清霜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给了她新生、给了她无尽荣宠的男人,眼中星光璀璨,笑靥如花。
她知道,她当初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