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把生活费从2400降到240,我没闹,发了张合照,老公狂打电话
发布时间:2025-07-31 19:03 浏览量:1
老公把生活费从2400降到240,我没闹,发了张合照,老公狂打电话
手机“叮”一声,是周诚发来的微信。
我刚把女儿朵朵从幼儿园接回来,她正趴在客厅地毯上,吭哧吭哧地搭着乐高,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腾出一只手点开。
“晚晚,这个月开始,生活费我给你转240,先这样。”
就这么一行字,连个标点符号都吝啬。
我盯着那个“240”,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是2400,他手滑少打了个零吧?
我把手机屏幕凑到眼前,又拿远,那个刺眼的数字还是“240”。
二百四。
一个月。
我和一个五岁孩子的全部生活开销。
我甚至没力气去愤怒,第一反应是荒谬,一种被人用最拙劣的笑话狠狠扇了一巴掌的荒谬感。
我摁着屏幕,想打字问他是不是疯了。
但指尖悬在键盘上,一个字都敲不下去。
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窜上来,烧得我天灵盖都发麻。
可我偏偏笑了。
不是那种气极反笑,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周诚这个人,和他那个家,真是把“不要脸”三个字玩出了花样,玩出了境界。
我没回他。
我默默地把那条微信截了个图,没加任何备注,就那么光秃秃地存在了相册里。
然后,我点开他的头像,往上翻我们的聊天记录。
上个月,他妹妹周莉说新开的日料店好吃,他二话不说转了2000过去,让她“带朋友去尝尝,别省着”。
上上个月,他妈说老家房子有点潮,他立刻打了五万块钱,让她“找人重新弄下防水,别住得不舒服”。
再往前翻,是他给外甥买最新款乐高的截图,是他给老丈人买高档茶叶的转账,是他给自己换新手机、新电脑的订单分享。
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他的“大方”和“孝顺”。
唯独到了我这里,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个为他辞掉工作、生儿育女、操持了六年家务的全职主妇,他开始跟我算计一蔬一饭。
从最初的每月五千,到去年的三千,再到上个月的2400。
现在,是240。
他不是在削减开支,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林晚,你,以及你所做的一切,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甚至,可能只值240块。
“妈妈,你看!我搭的城堡!”
朵朵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彩色塑料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心里的那团火,瞬间被她清澈的眼神浇熄了一半,只剩下滚烫的灰烬,沉甸甸地坠在心口。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哇,朵朵的城堡真漂亮!比爸爸搭的还好!”
我不能在她面前失态。
我不能让周诚的愚蠢,污染了我女儿的世界。
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坐到地毯上,陪着朵朵,一块一块地搭着她的城堡。
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周诚,这是你逼我的。
晚上,周诚回来了。
他像往常一样,把公文包随手一扔,领带扯松,瘫在沙发上,一副“我为这个家累死累活”的疲惫模样。
我把最后一道番茄炒蛋端上桌,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
朵朵已经吃过了,在房间里看绘本。
饭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扒拉了两口饭,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试探。
“今天……没啥事吧?”
我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悠悠地嚼着,眼皮都没抬。
“能有什么事。”
他噎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如此平静。
按照他对我“一点就炸”的性格预判,我这会儿应该早就把桌子掀了,或者至少会声嘶力竭地质问他。
可我没有。
我甚至还给他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
“喝汤,今天买的排骨,炖了两个小时。”
他看着那碗汤,眼神复杂,像是在重新评估我这个他自以为摸透了的枕边人。
“晚晚,你……”
“嗯?”我终于抬头看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不是,”他有些烦躁地放下筷子,“生活费的事,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啊。”我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240嘛,收到了。”
他彻底愣住了,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什么公司效益不好,什么家里开销大,什么我们要勒紧裤腰带共渡难关……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他不可思议地问。
“说什么?”我反问,“你是一家之主,你说这个家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一个在家吃闲饭的,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我把“吃闲饭”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晰。
这词儿,是他-妈妈的口头禅,每次来我们家,话里话外都在点我。
周诚的脸,果然僵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用这种“自我矮化”的方式,来应对他的经济制裁。
他那点可怜的、想要通过金钱来彰显家庭地位的掌控欲,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着力点。
他闷闷地“哦”了一声,重新拿起筷子,食不知味地扒着饭。
一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我收拾碗筷,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等我从厨房出来,他忽然叫住我。
“对了,这个周末我妈和我妹过来吃饭,你准备一下。”
“好。”我点头。
“我妈喜欢吃海鲜,你去买点好的,别省钱。”他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停下擦手的动作,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他。
“用240块去买海鲜吗?”
周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以为我刚才的顺从是认怂了,没想到我在这里等着他。
“那是两码事!招待我妈能一样吗?”他恼羞成怒。
“哦,”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娘俩不配吃饭,你妈你-妹才需要‘招待’,对吧?”
“你别胡搅蛮缠!”他提高了音量,“我这个月手头紧,你先担待一下。我妈她们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吃好点!这钱我另外给你!”
“另外给?”我歪着头,故作天真地问,“另外给多少?500?1000?还是说,这顿饭,AA?”
“AA?”周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晚,你脑子坏掉了?一家人吃饭,A什么A?”
“一家人?”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眼神也冷了下来,“周诚,在你心里,我和朵朵,跟你妈你-妹,真的是‘一家人’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买菜的钱,你明天记得转给我。不然,周末就只能请她们娘俩,品尝一下240块的‘满汉全席’了。”
说完,我进了卧室,反锁了门。
留下周诚一个人在客厅,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
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这不是我第一次和他吵架,却是第一次,我感觉到如此的……爽。
不是歇斯底里的宣泄,而是一种智商和情绪都在线的、冷静的反击。
我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盔甲。
第二天,周诚果然给我转了1000块钱,备注是“周末买菜”。
我看着那笔钱,心里冷笑。
看吧,他不是没钱,他只是不想给我。
他的钱,要花在他认为“值得”的人和事上。
我没动那笔钱,也没去买什么海鲜。
我开始执行我的“240元生存计划”。
我翻出家里的一个旧账本,把“240”这个数字,工工整整地写在第一页。
然后,我开始盘点家里的存货。
米还有半袋,面还有一小袋,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一些冻肉,几根蔫了吧唧的胡萝卜。
这就是我们这个月的全部家底。
我拿着笔,在账本上写写画画,计算着每一分钱的用处。
早上,我跟朵朵,一人一个水煮蛋,一碗白粥。
中午,我给她做蛋炒饭,米饭多,蛋花少,用一点点猪油炒,闻着香。我自己就着咸菜,吃白粥。
晚上,才是正餐。
我会去菜市场,专挑收摊的时候去。
那时候的菜最便宜,一块钱能买一大把青菜,两块钱能买一小堆品相不太好的西红柿。
肉是不能想了,偶尔能买到一点便宜的鸡胸肉,回来切成小丁,跟蔬菜一起炒,能吃上两顿。
朵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不能让她缺了营养。
我把省下来的钱,都用来给她买牛奶和水果。
但也只能买最普通的,以前她爱喝的进口有机奶,现在换成了国产的袋装奶。她喜欢吃的车厘子、草莓,现在变成了苹果和香蕉。
有一天,她拉着我的衣角,小声问:“妈妈,我们家是不是没钱了?”
我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我蹲下来,摸着她的头,柔声说:“不是没钱了,是妈妈在和朵朵玩一个‘省钱大作战’的游戏。我们看看,用最少的钱,能不能也把生活过得很好,好不好?”
朵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很认真地说:“好!我要帮妈妈一起省钱!”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提过想吃什么零食,看到别的小朋友吃冰淇淋,也只是看一眼,就拉着我走开。
我看着她小小的、懂事的背影,心疼得像被刀割一样。
但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也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朵朵,也为了我自己。
我开始每天晚上,等朵朵睡着后,打开电脑。
我的大学专业是室内设计,毕业后在一家知名的设计公司工作了两年,拿过几个不大不小的奖,也算小有名气。
后来,因为怀孕,孕吐反应严重,才辞了职。
本想着等孩子大一点再重返职场,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六年。
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行业更新换代,也足以让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设计师,变成一个只会围着灶台和孩子打转的家庭主妇。
我打开那些曾经熟悉的设计软件,很多功能都已经更新,变得陌生。
我看着自己过去的作品集,那些充满灵气和巧思的设计,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
一阵巨大的恐慌和不自信,瞬间将我淹没。
我还行吗?
这个被时代抛弃了六年的我,还有能力重新拿起画笔吗?
我关掉电脑,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直到窗外的天色,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我重新打开电脑,点开了一个行业内最知名的设计论坛。
我没有去看那些最新的、最炫酷的设计,而是点开了“基础教程”和“软件更新说明”。
我像一个最笨拙的新手,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学。
忘记过去的荣誉,也抛开未来的恐惧。
我只专注于当下,专注于屏幕上跳动的每一个字符,每一条指令。
那段时间,我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白天是朵朵的“省钱游戏”伙伴,晚上是电脑前的“设计学徒”。
身体很累,精神却异常亢奋。
我感觉自己像一株濒死的植物,在被人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和养分后,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把根扎向了更深、更黑暗的土壤,去寻找新的水源。
这个过程,很痛苦,但也很……过瘾。
周末很快就到了。
我婆婆和周莉,踩着饭点,准时上门。
两人一进门,婆婆的眼睛就跟雷达似的,把屋子扫了一圈,然后撇撇嘴。
“怎么家里一股咸菜味儿?你们最近就吃这个?”
周莉更是夸张地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嫂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会‘过日子’了吧?我哥挣钱那么辛苦,你就给他吃这个?怪不得他最近看着都瘦了。”
我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妈,小莉,你们来啦。快坐。”
我给她们倒了两杯白开水。
周莉端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嫂子,家里没茶叶吗?我哥上个月不是刚买了两罐顶级的龙井?”
“哦,那个啊,”我慢条斯理地说,“周诚说,那个是用来送礼的,不能随便喝。”
周莉的脸,顿时有点挂不住。
婆婆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喝什么都一样。晚晚,饭做好了吗?我跟你-妹妹都饿了。”
“快好了,今天给你们做了顿好的。”我笑得愈发灿烂。
我转身进了厨房,把早就准备好的“大餐”端了出来。
一盘清炒白菜。
一盘醋溜土豆丝。
一盘凉拌黄瓜。
外加一盆紫菜蛋花汤。
四道菜,摆在桌子中央,绿的绿,白的白,黄的黄,看着倒也……清爽。
婆婆和周莉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她们俩大眼瞪小眼,脸上的神情,比调色盘还精彩。
“这……这就是你说的‘大餐’?”婆婆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啊。”我一脸无辜地解下围裙,坐到桌边,“妈,你不知道,现在的菜价有多贵。这几道菜,可是花了我整整十五块钱呢!绝对的‘大制作’了。”
“十五块?”周莉尖叫起来,“林晚,你打发要饭的呢?我哥不是给你1000块钱买菜了吗?”
“给了啊。”我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我的小账本,翻开给她们看。
“你们看,这是我们家这个月的生活开支计划。总预算,240块。平均到每天,是8块钱。今天为了招待你们,我已经严重超支了。”
我指着账本上清晰的条目,一字一句地念给她们听。
“周诚给的那1000块,我没动。因为他说,那是‘另外’给的。我寻思着,这钱不能算在生活费里,得专款专用。万一下次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客人,比如他领导什么的,我总得留着应急吧?你们说对不对?”
婆婆和周莉被我这番“有理有据”的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周诚回来了。
他看到一桌子的“素菜宴”,又看看他妈和他妹那两张快要气炸的脸,立刻就明白了。
“林晚!你搞什么鬼!”他冲我低吼。
“我没搞鬼啊。”我把账本递给他,“我在严格执行你的指示,勤俭持家,省钱度日。”
“你!”周-诚气得指着我,手都在抖,“我让你招待我妈,你就拿这些东西出来?”
“不然呢?”我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一个月给我24t0块,让我和朵朵吃糠咽菜。然后转头让我用1000块,给你妈你-妹做满汉全席。周诚,你觉得,这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林晚就活该在家当牛做马,活该被你和你家人踩在脚底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辞了工作,断了收入,就得任由你们拿捏,连反抗一下都是罪过?”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积压了六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如同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我告诉你们,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傻子!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心里有数!”
“想让我当个任劳任怨的免费保姆,还想让我对你们感恩戴德?做梦!”
我一口气吼完,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婆婆和周莉,被我的气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周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可笑。
原来,他们也知道怕。
原来,我的忍气吞声,换来的不是尊重,而是他们的得寸进尺。
而我的爆发,却让他们瞬间现了原形。
“这饭,你们自己吃吧。”
我拉起一直躲在房间门口、睁着一双惊恐大眼睛的朵朵,拿起我的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我带着朵朵,去了最近的肯德基。
我给她点了一份全家桶,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啃着鸡腿,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带她出来吃一顿“垃圾食品”了?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了?
我擦干眼泪,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家,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段婚姻,也该到头了。
晚上,我没有回家。
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找了一家便宜的快捷酒店住下。
手机被打爆了,全是周诚的电话和微信。
我一个都没接,一条都没回。
我把他和他家人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抱着朵朵,睡了一个六年来最安稳的觉。
第二天,我开始为我的“出走”做准备。
我需要钱,需要工作,需要一个能让我和朵朵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联系了大学时关系最好的闺蜜,苏晴。
她和我一样,也是学设计的,但她没有结婚,一直在行业里打拼,现在已经是一家小有名气的设计工作室的合伙人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又一次决了堤。
我把这几年的委屈,把周诚一家的所作所为,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苏晴在电话那头,气得破口大骂,把周诚和他全家问候了十八遍。
骂完之后,她很冷静地对我说:“晚晚,别怕。离开那个火坑,你还有我。”
“你现在立刻带着朵朵来我这儿,我工作室旁边有个小公寓,我租下来了,你先住着。”
“工作的事情,也别担心。我这里正好缺人手,你先过来帮我,慢慢找回感觉。以你的才华,东山再起,只是时间问题。”
苏晴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立刻开始行动。
我需要回家,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的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还有我过去的作品集。
以及,我和朵朵的衣物。
我知道,这会是一场硬仗。
但我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会因为周诚一声低吼就吓得不敢说话的林晚了。
我给苏晴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回去的时间,让她在楼下等我,以防万一。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带着朵朵,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开门的,是婆婆。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了一副刻薄的嘴脸。
“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我没理她,径直往卧室走。
周诚从沙发上弹起来,拦在我面前,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神情憔悴。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质问我。
“我去哪,跟你没关系。”我冷冷地看着他,“让开,我回来拿东西。”
“拿东西?你要干什么?林晚,你别闹了行不行!”他抓住我的手腕。
“闹?”我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让他一愣,“周诚,我不是在闹,我是认真的。我们离婚吧。”
“离婚?”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婆婆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道:“离婚?林晚你这种人!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我吃你们家的?”我笑了,“妈,你是不是忘了,这套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我当初陪嫁的二十万,也全填了装修。我这六年,没上过一天班,但这个家,哪一寸地板不是我擦的?哪一顿饭不是我做的?朵朵从出生到现在,你们谁帮过我一把?”
“我……”婆婆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至于翅膀硬了想飞,”我看向周诚,一字一句地说,“没错,我的翅膀,是被你们亲手折断的。但现在,我自己把它一根一根,重新接上了。”
“周诚,我今天回来,不是跟你商量的,是通知你。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寄给你。朵朵的抚养权,必须归我。房子,婚后财产,我们依法分割。”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拉着朵朵进了卧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动作很快,只拿必需品。
周诚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晚晚,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我知道错了,生活费的事,是我不对,我以后都给你,给你五千,一万,都行!”
“晚了。”我头也不抬,“周诚,这不是钱的事。是你,和你的家人,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附属品,一个保姆,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我不是!”他急切地辩解。
“你就是。”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是每一根。而你给我的那240块,只是让我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而已。”
我拉着行李箱,牵着朵朵,准备离开。
经过客厅时,周莉突然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林晚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我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是个拜金女,嫌我哥给的钱少!”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可悲。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小账本,翻到最后一页,递给她。
“看清楚,这是你哥这个月给我的生活费。240块。”
然后,我又从包里,拿出几张购物小票,拍在桌子上。
“这是我给你哥买的衬衫,2800一件。这是给你妈买的按摩仪,3500。这是给你儿子买的乐高,899。这些钱,都是从我以前的积蓄里出的。因为你哥说,他手头紧。”
“现在,你告诉我,谁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周莉看着那些小票,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我不再理会他们,拉着朵朵,走出了那个家门。
楼下,苏晴的车已经等着了。
看到我,她立刻下车,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事了,晚晚,都过去了。”
我抱着她,终于放声大哭。
在苏晴的小公寓安顿下来后,我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
那是一段忙碌到几乎没有时间去悲伤的日子。
白天,我在苏晴的工作室上班。
我从最基础的助理工作做起,整理资料,联系客户,跑工地。
一开始,我很不适应。
脱离职场六年,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
我闹过笑话,出过差错,被难缠的客户刁难过,也被苛刻的甲方骂哭过。
但每一次,我擦干眼泪,都会重新站起来。
因为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
我的身后,是朵朵。
我必须为她,也为我自己,撑起一片天。
苏晴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她会耐心地教我最新的软件,会把一些不那么紧急的项目交给我练手,会在我搞砸了事情之后,一边骂我“笨蛋”,一边帮我收拾烂摊子。
晚上,等朵朵睡着后,就是我自己的学习时间。
我报了线上的设计课程,疯狂地汲取着新的知识和理念。
我翻阅大量的专业书籍和杂志,分析优秀的设计案例。
我常常在画图板前,一坐就是一整夜。
有时候,画着画着,天就亮了。
那段时间,咖啡和浓茶,成了我的续命神器。
很苦,很累。
但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安宁。
我不再是那个依附于男人的菟丝花,不再是那个在柴米油盐中消磨掉所有灵气的家庭主妇。
我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地,找回那个曾经闪闪发光的自己。
我的努力,也很快就有了回报。
三个月后,我独立完成了一个小户型的改造项目。
业主是一对刚结婚的年轻夫妻,预算有限,但对家的要求却很高。
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改了十几稿设计方案,最终,用最低的成本,为他们打造出了一个温馨、实用又充满设计感的家。
项目交付的那天,女主人拉着我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说:“林设计师,谢谢你,你给了我一个梦想中的家。”
那一刻,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烟消云散。
我拿到了我重返职场后的第一笔佣金,虽然不多,但那是我靠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挣来的。
我拿着那笔钱,第一时间带着朵朵,去吃了她最爱的日料,给她买了她念叨了很久的公主裙。
看着她开心的笑脸,我觉得,我拥有了全世界。
我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
工作上,我越来越得心应手,开始接手一些更重要的项目。
我的设计风格,融合了女性的细腻和生活的烟火气,在业内慢慢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
而周诚那边,却似乎过得并不好。
离婚官司打得很不顺利。
他不同意离婚,更不同意朵朵的抚官司打得很不顺利。
他不同意离婚,更不同意朵朵的抚养权归我。
他请了律师,在法庭上,把我塑造成一个“不负责任、抛夫弃女”的坏女人形象。
而他的家人,更是轮番上阵,给我打电话,发信息,骚扰,辱骂,无所不用其极。
我把一切都交给了我的律师处理,自己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
我换了新的手机号,搬了家,彻底切断了和他们的一切联系。
我只想安安静服地,过我自己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苏晴拿着手机,一脸八卦地跑来找我。
“晚晚,快看!你前夫一家,出名了!”
我凑过去一看,是一个本地的民生调解类节目的视频。
视频里,婆婆正对着镜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我那个儿媳妇啊,心太狠了!我儿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她在家享福,现在翅膀硬了,就卷着家里的钱跑了,连孙女都不让我们见啊……”
周莉也在一旁帮腔,添油加醋地把我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捞女”。
而周诚,则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痴情好男人”形象,对着镜头深情呼唤:“晚晚,回来吧,我跟孩子都需要你。”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拙劣的表演,只觉得恶心。
评论区里,不明真相的网友,果然被他们带了节奏,对我一片骂声。
“这种女人太可怕了,娶妻不娶扶弟魔,嫁人不嫁妈宝男,古人诚不我欺。”
“心疼这个大哥,一看就是老实人。”
“建议人肉这个女的,让她社会性死亡!”
苏晴气得直跺脚:“这家人也太不要脸了!简直是颠倒黑白!晚晚,我们必须反击!”
我却很平静。
“不用。”
“为什么?就让他们这么污蔑你?”
“清者自清。”我淡淡地说,“跟他们纠缠,只会拉低我自己的层次。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晴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我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圣母。我只是觉得,对付他们,用唾沫星子,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用他们最在意的方式,给他们最响亮的一巴掌。”
苏晴愣愣地看着我,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有多做解释。
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而现在,机会来了。
机会,来自一个行业内的顶级设计大赛。
这个大赛,被誉为国内室内设计界的“奥斯卡”,含金量极高。
如果能在大赛中获奖,不仅能获得丰厚的奖金,更意味着,你的名字,将在整个行业里,被刻上“顶尖”的烙印。
我决定参赛。
我参赛的作品,是一个公益项目的设计方案。
方案的主题,是“为大山里的孩子,设计一个梦想的阅览室”。
这个灵感,来源于朵朵。
我希望,所有像朵朵一样可爱的孩子,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拥有一个可以自由阅读、放飞梦想的空间。
为了这个方案,我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研究了山区学校的实际情况和孩子们的真实需求。
我带着我的小团队,亲自去山区实地考察,和老师、孩子们同吃同住了一个星期。
那里的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艰苦。
但孩子们的眼睛,却比我见过的任何星星,都还要明亮。
他们对知识的渴望,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深深地触动了我。
回来后,我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整整一个月。
我画了无数张草图,推翻了无数个方案。
最终,我拿出了一个兼具功能性、艺术性和人文关怀的设计方案。
方案里,我没有用任何昂贵的材料,而是就地取材,用当地的竹子、木头、石头,打造出一个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温暖而又充满童趣的空间。
方案提交后,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那段时间,我比等待离婚判决,还要紧张。
终于,在两个月后,我接到了大赛组委会的电话。
我的作品,入围了。
而且,是直接进入了最终的决赛。
我将要和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设计师们,同台竞技。
那一刻,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我知道,我离我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决赛的地点,在上海。
颁奖典礼,将全程直播。
出发前,苏晴特意为我置办了一身行头。
一条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一双精致的高跟鞋,还有一个小巧的手包。
她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我,感慨地说:“晚晚,你终于又变回了那个光芒万丈的你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是啊,我回来了。
那个曾经被柴米油盐磨平了棱角,被婚姻琐事耗尽了心力的林晚,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重生后的,设计师,林晚。
颁奖典礼的现场,星光熠熠。
来的都是行业内的大佬和精英。
我坐在台下,手心紧张得全是汗。
当主持人念到我的名字,念到我的作品《大山里的萤火》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上台的。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有些刺眼。
我看到了台下评委们赞许的目光,看到了同行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
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水晶奖杯,金奖。
这是这个大赛的最高荣誉。
我站在话筒前,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按照流程,我需要发表获奖感言。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大家好,我是设计师林晚。”
“首先,我要感谢组委会,感谢各位评委,把这个沉甸甸的奖项颁给我。也要感谢我的团队,我的朋友,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作品的诞生。”
“这个作品,叫《大山里的萤火》。我希望,它能像一束微光,照亮那些孩子们前行的路。”
“其实,在做这个设计的时候,我正在经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我刚刚结束了一段长达六年的全职主妇生涯,重新回到这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行业。”
“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否定自己。我以为,我的人生,可能就要这样了。”
“但今天,我站在这里,我想告诉所有和我一样,曾经或者正在经历困境的女性朋友们一句话:”
“永远不要放弃自我成长。你的价值,从来不是由别人来定义的。无论是谁,都不能熄灭你眼里的光。”
“最后,我想把这个奖,送给我的女儿,朵朵。宝贝,妈妈希望你长大以后,也能成为一个独立、自信、勇敢的女性,拥有自己说了算的人生。”
我的话说完,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看到,苏晴在台下,哭得像个孩子。
我也笑了,眼泪,却不自觉地滑落。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将翻开一个全新的篇章。
而我,也终于可以,给周诚一家,送上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大礼”了。
颁奖典礼结束后,我没有立刻离开。
我参加了主办方举办的庆功晚宴。
晚宴上,我认识了很多行业内的大佬。
其中,就包括了城中最大的地产集团——“远辰集团”的董事长,陈总。
陈总对我的作品大加赞赏,还主动和我交换了名片,说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我受宠若惊,恭敬地和他聊了几句。
而这一幕,恰好被苏晴用手机拍了下来。
她把照片发给我,还开玩笑说:“行啊林晚,这下要飞黄腾达了,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糟糠之妻。”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和陈总谈笑风生的自己,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把这张照片,连同我获奖的照片,一起发到了我的朋友圈。
我没有屏蔽任何人。
包括,那个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周诚。
我配的文案很简单:
“新的开始,感谢所有遇见。”
然后,我关掉手机,开始享受我的庆功晚宴。
我不知道,我这条朋友圈,会在另一座城市,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我只知道,当我重新打开手机时,上面有99+的未接来电提醒。
全部,来自同一个人。
周诚。
他的微信,也爆炸了。
一条接一条地发过来,语气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质问,再到最后的哀求。
“林晚,你获奖了?那个金奖?”
“你怎么会认识陈总?!”
“你是不是早就背着我,勾搭上他了?”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复婚吧!”
“为了朵朵,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我看着那些信息,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是觉得,很可笑。
原来,能让他低头的,不是我的眼泪,不是我的付出,甚至不是离婚。
而是我的价值。
当他发现,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家庭主妇,而是可以和他仰望的大人物谈笑风生、甚至可能给他带来利益的“潜力股”时,他才开始慌了,怕了。
他的爱,他的悔恨,都廉价得像路边的传单。
我没有回他。
我只是默默地,把他的微信,也拉黑了。
然后,我给我的律师,发了一条信息:
“告诉对方,我同意调解。条件是,朵朵的抚养权,婚内所有财产,全部归我。他,净身出户。”
我知道,他会同意的。
因为,他怕的,从来不是失去我。
他怕的,是失去一个,能给他带来“价值”的我。
而现在,这个价值,已经大到,他不敢赌了。
故事的最后,我赢了官司,拿到了我应得的一切。
周诚一家,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也彻底成了笑话。
听说,婆婆因为受不了邻居的指指点点,回了老家。
听说,周莉的老公,也因为看不惯她好吃懒做的样子,跟她闹起了离婚。
而周诚,丢了工作,卖了房子,一个人,过得潦倒又狼狈。
这些,都是苏晴告诉我的。
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我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他们的人生,与我无关了。
我用卖掉房子的钱,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我把《大山里的萤火》这个公益项目,真正地落了地。
我带着我的团队,为更多的山区孩子,带去了光和希望。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
我的朵朵,也一天天长大,变得越来越开朗,自信。
有时候,她会问我:“妈妈,爸爸去哪了?”
我会告诉她:“爸爸和妈妈,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生活。但我们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
我不会在她面前,说周诚一句坏话。
因为,他是她血缘上的父亲,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我能做的,就是努力给她一个健康、快乐的成长环境,让她成为一个内心充满爱和阳光的人。
至于我自己,我没有再考虑过感情的事。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遇到一个真正懂得尊重我、欣赏我的人。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已经学会了,如何爱自己。
我的人生,我自己说了算。
这,比任何人的爱,都来得更可靠,更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