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到了,小叔子拖家带口来过年,女人堵住门:我们也要生活

发布时间:2025-07-29 21:56  浏览量:1

“砰!”

防盗门被我用力关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楼道声控灯都亮了。我反锁大门,用后背死死抵住,隔着冰冷的铁门,对着外面嘶吼:“不行!今天谁也别想进来!”

“沈雨薇!你疯了!大过年的把我儿子孙子关在门外,你安的什么心?”婆婆尖利的嗓音像锥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嫂子,你开门啊,外面冷,孩子还小呢。”小叔子何俊超在门外不耐烦地喊着。

丈夫何俊诚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压低声音求我:“雨薇,你别这样,我妈和我弟他们大老远来的,先进来再说,啊?邻居都看着呢,多丢人!”

“丢人?我被你们一家人当成免费保姆、冤大头的时候就不丢人?”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积攒了太久的愤怒,“我告诉你何俊诚,今天这个门,我堵定了!除非……”

话音未落,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洪亮又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仿佛天降神兵:“除非什么?薇薇,开门,爸妈给你送年货来了!”

01

听到我爸的声音,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就要断了,眼泪差点涌出来。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这扇门背后的恩怨,要从三年前我们买下这套80平米的两居室说起。

我和何俊诚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这座一线城市打拼。我们俩家境都普通,父母凑了些钱,加上我们自己所有的积蓄,才勉强付了首付,背上了三十年的房贷。为了早日还清贷款,攒钱换个大点的房子,将来给孩子一个好点的环境,我们的日子过得近乎苛刻。

我戒掉了我最爱的奶茶和咖啡,化妆品只买平价替代,衣服更是除了工作需要,一连两年没买过一件新的。何俊诚也一样,他把烟戒了,以前和同事每周一次的聚餐也变成了“家里有饭”,每天中午带着我做的便当去公司,雷打不动。

我们的餐桌上,永远是一荤两素一汤。那个“荤”还经常是鸡蛋或者豆腐。只有在菜市场快收摊时,我们才会去买那些蔫头巴脑的打折蔬菜。卖菜的大妈都认识我们了,有时候会多塞给我一把小葱,叹口气说:“小两口过日子,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每一分钱,都是我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五年内,攒够30万,提前还一部分房贷,减轻压力。

这三年来,看着银行账户里的数字一点点上涨,从零到五万,再到十万,二十万……那种踏实感,是任何消费的快感都无法比拟的。那是我们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和奔头。

可这份宁静和希望,总被一个人轻易地打破——我的小叔子,何俊超。

02

何俊超比何俊诚小三岁,从小被我婆婆宠得无法无天。大学毕业后,在老家一份清闲的工作干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眼高手低。用婆婆的话说,就是“我小儿子有福气,不用那么辛苦”。

这份“福气”,具体就体现在对我们的无限索取上。

刚结婚那会儿,何俊超就经常以各种名义找何俊诚要钱。今天说朋友结婚要随份子,明天说想换个新手机,后天又说看中了一双新款球鞋。数额不大,几百一千的,但频率极高。

何俊诚是个老好人,或者说,是个愚孝且拎不清的“扶弟魔”。他总说:“我弟还小,没定性,我当哥的能帮就帮点。”

我当时就明确表示过反对:“俊诚,我们自己都过得这么紧张,他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凭什么心安理得地啃哥嫂?这不是帮他,是害他。”

可何俊诚总有他的说辞:“就这一次,下次我一定说他。”

但“下一次”永远在“下下次”。

有一次,何俊超说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开口就要两万。当时我们刚攒了五万块钱,那是我俩不吃不喝大半年的积蓄。我死活不同意。

那天晚上,我们为此大吵一架。何俊诚指责我冷血无情,不顾亲情。我红着眼问他:“亲情就可以成为无底线索取的理由吗?我们的未来怎么办?我们的家怎么办?”

最后,是我婆婆亲自打电话过来。电话里,她没有指责,而是哭。说她对不起我,没教育好小儿子,说她晚上愁得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然后话锋一转,说:“雨薇啊,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俊超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干一番事业了,你就当帮帮他,也帮帮妈。这钱算我们借的,等他赚了钱,第一个就还给你们。”

我心软了。看着旁边一脸愧疚又充满期盼的何俊诚,我点了头。

结果可想而知,那所谓的“生意”不到三个月就黄了,两万块钱打了水漂。我们再也没提过“还钱”的事,他们也默契地绝口不提。

从那以后,我对何俊超一家,便竖起了高高的心防。

03

除了金钱上的索取,生活上的麻烦更是令人窒息。

何俊超结婚后,带着老婆孩子,每年至少要来我们这儿“小住”一两次。每次来,都像一场洗劫。

他们从不带换洗衣物以外的任何东西,吃的用的,全都在我们家解决。他老婆用的护肤品,是我省吃俭用好久才买的一套;他儿子喝的奶粉,吃的零食,是我们精打细算要给未来孩子准备的品牌。

他们走的时候,后备箱总是满的。我放在柜子里的进口零食,何俊诚给他外甥买的乐高玩具,甚至我妈给我寄来的土特产,都会被他们“不经意”地打包带走。

我跟何俊诚抱怨,他还是那句话:“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计较。他们难得来一次。”

我冷笑:“一家人?我们省钱的时候,他们在哪儿?我们还房贷压力大的时候,他们在哪儿?只有占便宜的时候,才想起是一家人?”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婆婆的态度。

她每次都会跟着小儿子一起来,美其名曰“帮你们带带孩子,也看看你们”,实际上,她就是来给小儿子一家“保驾护航”的。

她会理直气壮地打开我们家冰箱,看到里面只有青菜豆腐,就会拉着脸说:“雨薇啊,不是我说你,俊诚上班那么辛苦,怎么能天天吃这些?家里来客人了,更不能这么寒酸。明天去买点大鱼大肉,好好招待你弟他们。”

她口中的“招待”,意味着我要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大半天,做出一大桌子菜。而他们一家三口,加上我婆婆,心安理得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吃水果。等我把饭菜端上桌,他们吃得杯盘狼藉,吃完碗一推,又各自玩手机去了。留给我和何俊诚的,是一片狼藉和满水槽的油腻碗筷。

而我婆婆,总会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拉着何俊诚聊天,聊他弟弟工作多不顺心,弟媳妇身体多不好,侄子多需要营养。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你们做哥嫂的,有能力,就该多帮衬。

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消磨中,我对这份亲情,早已不抱任何幻想。我只求他们能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让我们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04

春节前一个星期,我的噩梦再次降临。

婆婆打来电话,语气无比自然:“俊诚啊,今年过年,我跟你弟他们商量好了,去你那儿过。你们那儿热闹,也让孩子见见世面。”

何俊诚当时正在拖地,开了免提。我一听这话,手里的抹布“啪”一下掉在地上。

不等何俊诚回答,我立刻抢过电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妈,今年恐怕不太方便。我们公司春节就放三天假,初四就要上班,没时间招待你们。”

这是事实,我们公司效益不好,春节假期严重缩水。

电话那头的婆婆沉默了几秒,然后声音就冷了下来:“上班?上什么班?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待着,非要出去赚钱?再说了,我们是去过年的,又不是让你们招待的。你们上你们的班,我们自己在家待着就行。”

我气得差点笑出来。说得轻巧,他们四个人住在我们这个小两居里,吃喝拉撒,我能当看不见?我下班回来,还得拖着疲惫的身体给他们做饭洗碗?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说死:“妈,真的不行。我们房子小,住不下这么多人。而且我跟俊诚说好了,今年就我俩简单过,年货都还没准备呢。”

“房子小挤挤不就有了?你跟俊诚睡卧室,我跟你弟媳带孩子睡次卧,让你弟在客厅打个地铺不就行了?都是一家人,讲究那么多干嘛!”婆婆的语气变得理直气壮,不容置喙,“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后天的票。你赶紧去超市多买点菜,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说完,她“啪”地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何俊诚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雨薇,要不……就让他们来吧?大过年的,总不能把他们赶走吧?”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何俊诚,这是我们的家,还是你妈你弟的免费旅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解释,“我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他们来都来了,总不能……”

“总不能让他们不高兴,所以就得让我不高兴,是吗?”我打断他,“行,何俊unc,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后低下头,嗫嚅道:“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是最后一次。等他们来了,我多干活,不让你受累。”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一片冰凉。我知道,指望他,是没用了。这个家,只能靠我自己来守护。

那一刻,一个计划在我心里慢慢成形。

05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反常态,没有再跟何俊诚争吵。

我甚至还列了一张长长的购物清单,交给他,说:“既然要来,就不能失了礼数。你去把这些都买回来吧。”

何俊诚如蒙大赦,拿着清单高高兴兴地出门了。清单上,全是他们爱吃的贵价菜:帝王蟹、大龙虾、进口牛排、车厘子……还有小叔子儿子指定要的进口奶粉和零食。

这一趟,直接花掉了我们小金库里两千多块钱。何俊诚付钱的时候有些肉疼,但我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过年嘛,开心最重要。”

他以为我妥协了,对我感激涕零,又是捶背又是捏肩,承诺以后一定好好补偿我。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们来的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和何俊诚一起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去厨房准备晚饭。

下午四点,门铃响了。

门一开,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叔子一家三口,加上我婆婆,四个人,拖着四个硕大的行李箱,背着大包小包,一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的架势。

小叔子的老婆一进门,就自来熟地把我们的拖鞋换上,然后环顾四周,笑着说:“还是哥嫂这儿好,又干净又暖和。我们跟俊超商量了,今年就在这儿待到元宵节再走!”

元宵节?

我听到这三个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之前电话里还只是“过年”,现在直接变成了“待到元宵节”。半个多月!他们是打算把这里当成冬令营了吗?

我看向何俊诚,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和错愕,显然,他也被蒙在鼓里。

婆婆已经熟门熟路地指挥着小叔子:“俊超,把箱子放次卧去。哎呀,雨薇,你这地拖得真干净。晚饭做什么好吃的了?我闻着味儿都饿了。”

她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向厨房,打开了冰箱门。当她看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山珍海味时,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哎哟,还是雨薇懂事!知道我们爱吃这些。俊诚啊,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何俊诚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也跟着笑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去,最后,凝结成冰。

我默默地转身,走进厨房,关上门。隔着门板,我能听到客厅里他们的欢声笑语,和我丈夫殷勤的附和。

我没有做饭,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爸,你和妈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我这一趟?带上家里的电子秤。”

06

晚饭时间到了,我端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走出厨房。

大龙虾伊面、清蒸帝王蟹、黑椒牛排、蒜蓉粉丝扇贝……满满当当一大桌,比五星级酒店的年夜饭还要丰盛。

婆婆和小叔子一家看得眼睛都直了。

“哇!嫂子,你这手艺也太好了吧!”何俊超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婆婆也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雨薇能干吧!快,都坐下吃,别客气。”

何俊诚也一脸自豪地给我夹了一筷子菜:“雨薇,辛苦你了。”

我没动筷子,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大家先别急着吃,今天这顿饭,我们得算清楚了再吃。”

我的话让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婆婆的笑僵在脸上:“算清楚?算什么?”

我从身后拿出一张纸和一个计算器,放在桌子中央。

“妈,小叔,弟妹,你们远道而来是客,我们做哥嫂的理应招待。但是,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每一分钱都是我跟俊诚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所以,为了咱们以后关系能长久,有些事,我觉得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我拿起那张购物小票,一项一项地念:

“澳洲大龙虾,一只398元;帝王蟹,一只588元;进口牛排,四块260元;车厘子,两斤180元……今天这顿晚饭,光食材成本,一共是1988元。”

“另外,你们四个人要住到元宵节,一共是18天。按照我们这地段的酒店标准,一个房间一晚最少300元,两个房间就是600元。18天,住宿费是10800元。”

“还有水电煤气费,我们家一个月大概是500元,多四个人,至少翻一倍,就算你们500元。”

“还有,我跟俊诚过年都要上班,没法给你们做饭。如果你们要自己做,食材费另算。如果点外卖,这笔开销也得你们自己承担。我粗略算了一下,四个人18天的伙食费,最少也要4000元。”

我每说一项,婆婆和小叔子一家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说到最后,何俊诚已经坐不住了,他使劲拽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雨薇,你干什么!疯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看着脸色铁青的婆婆,继续微笑着说:“所以,总计是1988 + 10800 + 500 + 4000 = 17288元。妈,为了方便,我给您抹个零,就算一万七。您是现金还是转账?”

“啪!”婆婆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沈雨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你的家人!你竟然跟我们要钱?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有没有一点良心!”

弟媳也阴阳怪气地开口:“嫂子,你也太会算计了吧?我们来你家住几天,还要交钱?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说:“我只知道,不经过主人同意,拖家带口上门长住,还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这不叫亲人,叫强盗!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不是为了给你们当提款机和免费保姆的!我的善良,是留给懂得感恩的人的,不是给你们这种无耻的吸血鬼的!”

“你!你反了天了!”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何俊诚!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何俊诚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恳求和责备:“雨薇,别闹了,快给妈道歉!”

“道歉?该道歉的是你们!”我站起身,毫不畏惧地迎上婆婆的目光,“今天这钱,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给钱,就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们两个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小叔子的儿子被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整个屋子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我安排好的“信号”——门铃响了。

何俊诚以为是邻居来投诉,慌忙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我爸妈站在门口,我爸手里提着一个大果篮,我妈手里提着一个电子秤。

我爸的目光扫过客厅里的狼藉,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的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我身边,沉声问:“薇薇,怎么回事?”

看到我爸,我所有的委屈和坚强瞬间崩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爸……”

婆婆一看到我爸妈来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上前告状:“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来得正好!你们快评评理!看看你们的好女儿,我们大老远来看她,她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着,还跟我们要一万七的食宿费!有这样做人家儿媳妇的吗?”

07

我爸听完,没有立刻发怒,反而异常平静。他把我拉到身后,看着我婆婆,淡淡地说:“亲家母,雨薇是我女儿,她的脾气我了解。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桌上那张我写的账单,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

“一万七千块,是吗?”他问。

婆婆以为我爸要替我道歉,立刻挺直了腰板:“没错!你们听听,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我爸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计算器。

“亲家母,我觉得雨薇这个账,算得还不太对。”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爸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住宿费,一万零八百,没问题。水电煤气,五百,也合理。伙食费,四千,也只少不多。但这顿饭,1988,只是食材成本。”

他看向我:“薇薇,你为了做这顿饭,在厨房忙了多久?”

我说:“从下午两点到现在,四个小时。”

我爸点点头:“我们雨薇,在公司里也是个项目骨干,她的时薪,我们不算高,就按200块钱一小时算。四个小时,就是800块钱的人工费。这还没算她为了买菜请假扣的半天工资。”

他又看向何俊诚:“俊诚,这房子,雨薇有一半的产权吧?”

何俊诚下意识地点头:“有……”

“那她作为房主之一,把自己的空间让出来给你们住,牺牲了自己的生活品质,这笔精神损失费,怎么算?我看雨薇最近为了攒钱,人都瘦了一圈,黑眼圈也重了。这笔健康损耗,又怎么算?”

我爸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何家人的心上。

他放下手机,看着脸色已经由青转白的婆婆和小叔子,语气沉了下来:“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我们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我们把她交给你们何家,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不是让她来给你们当牛做马,扶贫济困的!”

“你们儿子没本事,自己不努力,就想靠榨干我女儿和女婿来过好日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今天这饭,雨薇辛辛苦苦做了,你们也别吃了。这食材钱,加上雨薇的人工费,一共2788,我替我女儿出了。你们吃了饭,就当是我们沈家请的,然后,立刻从我女儿家离开!”

说完,我爸直接用手机,对着何俊诚的收款码,转了2800块钱过去。

“叮咚”一声,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婆婆和小叔子一家,彻底傻眼了。他们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和的我会有一个如此强硬的父亲。

我妈也在这时走上前,将那个电子秤“砰”地一声放在茶几上,对着小叔子那四个巨大的行李箱,冷冷地说:“我们也不占你们便宜。来的时候带了多少东西,走的时候就带走多少。多出来的,麻烦称一下,按市价结个账。我们家雨薇赚钱不容易,一针一线,都是辛苦钱。”

这一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叔子的老婆第一个受不了,尖叫一声:“你们……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说着,她就冲回次卧,开始胡乱地收拾东西,一边收一边哭骂。

小叔子何俊超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灰溜溜地跟着进去。

婆婆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指着我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狠狠地瞪了何俊诚一眼,骂了句“没用的东西”,也转身进了房间。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08

半小时后,何家三口人加上我婆婆,拖着他们的行李箱,灰头土脸地站在门口。

临走前,婆婆还不死心,对着何俊诚放狠话:“何俊诚,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跟我们一起走!”

何俊诚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看看我,又看看他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爸冷哼一声:“不用威胁他。他要是今天跟你们走了,这个家,他以后也不用回了。我们沈家的女儿,不是没人要!”

最终,何俊诚没有动。

婆婆失望透顶,骂骂咧咧地被小叔子拖走了。

门再次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爸妈没有多留,他们看到我没事了,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薇薇,记住,家是你的底线。任何人想践踏,都不能退让。受了委屈,就回家,爸妈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送走爸妈,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何俊诚两个人。

桌上丰盛的菜肴,一口未动,已经渐渐冷了。

何俊诚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雨薇,对不起。”

我没有看他,只是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把自己的尊严,把我们这个家的尊含,放在脚下,任由他们践踏。”

“我知道我错了。”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握住我的手,“以前,我总觉得,都是一家人,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怕我妈生气,怕我弟说我小气,怕别人说我不孝。我总想着息事宁人,却没想到,我的退让,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

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和深深的悔意:“今天,你爸那番话,像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一家人’。我们两个,加上我们未来的孩子,才是最核心的一家人。我的责任,是守护好我们这个小家,而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去满足所有人的要求。”

“雨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从今以后,这个家,我来守护。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委屈。”

我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我知道,今天的这场风波,虽然激烈,却也像一场刮骨疗毒。它刮去了我们婚姻里最脓肿的毒瘤。

我抽回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已经冷掉的牛排,放到他碗里。

“吃饭吧,”我说,“别浪费了。这都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也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顿饭,我们俩吃得异常安静,也异常踏实。

结尾

那件事之后,何俊诚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婆婆和小叔子那边,又打来过几次电话,或明或暗地指责、哭闹,何俊诚都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挡了回去。他说:“妈,我和雨薇有我们自己的日子要过。以后,除了逢年过节的正常问候,我们不希望再有任何金钱上的瓜葛和生活上的打扰。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儿子,就请尊重我们的生活。”

后来,他们就真的很少再来打扰了。

我们的生活,终于回归了它应有的轨道。我们依然节俭,但心里却无比敞亮。

一年后,我们提前还了二十万的房贷。那天,我们去外面吃了顿大餐庆祝。何俊诚给我点了一杯我最爱的焦糖玛奇朵,笑着说:“老婆,谢谢你。谢谢你当初没有放弃我,也谢谢你教会我,善良必须带点锋芒,退让需要拥有底线。”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抿了一口咖啡,甜中带苦,一如生活的滋味。

我终于明白,一个家庭的安宁与幸福,并不取决于你退让了多少,而在于你坚守了多少。守护家庭,有时候需要的不是无限的包容,而是清晰的边界和在必要时敢于“翻脸”的勇气。因为真正的亲情,是相互尊重,彼此成就,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尽索取和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