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嫌我生不出儿子,我带龙凤胎和新老公回家,气得她当场晕倒

发布时间:2025-07-12 02:54  浏览量:7

那天,是我和郭伟结婚的第三年。

又是一碗黑漆漆、气味冲鼻的中药。

婆婆丁桂香把碗“砰”地一声砸在桌上,药汁溅出来,烫得我手背一哆嗦。

“喝!赶紧给我喝!”

她三角眼一横,满脸刻薄。

“我们老郭家不能在你这儿断了根!不下蛋的母鸡,占着窝不下蛋,你还有脸吃饭?”

我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掉下来。

老公郭伟就坐在旁边,头埋在饭碗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三年了。

日复一日的羞辱和打压,快要把我最后一丝元气都磨没了。

我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我看着婆婆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心里默默发誓:

你们今天怎么对我的,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加倍偿还!

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萧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01

在郭家的日子,我活得像个透明的影子,或者说,连影子都不如。

我是家里的“全职保姆”,只不过这个保姆不仅没工资,还得把自己的工资卡上交给“雇主”——我的婆婆,丁桂香。

每天早上五点半,我必须准时起床。丁桂香的睡眠浅,我连走路都得踮着脚。厨房里,我要准备好三个人的早餐,她的鸡蛋必须是溏心的,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郭伟爱吃刚炸好的油条,要配着滚烫的豆浆;而我,只能等他们吃完,吃点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丁桂香的鸡蛋煮全熟了,她当场就把那颗鸡蛋砸进了我面前的稀饭碗里,滚烫的蛋黄和稀饭溅了我一脸。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我们郭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吃!给我吃下去!”

郭伟坐在旁边,只是皱了皱眉,拉了拉他妈的衣角,“妈,算了,一个鸡蛋而已。”

“算了?怎么能算了!”丁桂香的声音尖锐得能刺穿耳膜,“她现在是连个蛋都煮不好,以后还能指望她给我生个大孙子?我告诉你郭伟,你别被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心眼多着呢!”

我当着他们的面,就着眼泪,把那碗混着碎鸡蛋壳的稀饭,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那不是饭,是玻璃渣子,把我的尊严割得鲜血淋漓。

家里的家务活,永远是我的。地板要擦得能照出人影,衣服要手洗,因为丁桂香说洗衣机洗不干净,还费电。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戴上老花镜,用白手套在家里的角角落落里摸索,只要摸到一点灰尘,一整天的冷嘲热讽就免不了了。

“哎哟,这儿还有灰!萧然,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眼昏花看不见了?我告诉你,我心里明镜似的!你就是懒,就是不想好好干活,天天琢磨着怎么偷懒,怎么败我们家的钱!”

说到钱,我的心就更痛了。我是一家公司的行政,工资不高,但一个月也有五千多。可那张工资卡,从我嫁进来的第一天起,就被丁桂香以“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我帮你们存着”为由收走了。

我每个月能拿到的零花钱,只有三百块。买卫生巾,买最便宜的洗发水,偶尔想喝杯奶茶都是奢侈。有一次我过生日,闺蜜送了我一支三百块的口红,丁桂香看见了,当场就发了飙。

“三百块?就这么个小玩意儿?败家娘们!你自己的钱不心疼,我们郭家的钱可都是血汗钱!你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就敢用这么金贵的东西?你配吗?”她一边骂,一边就想来抢我手里的口红。

我死死地攥着,那是闺蜜送我的唯一一件像样的礼物。

郭伟回来后,她又哭又闹,说我这个媳妇要造反,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郭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劈头盖脸地训我:“你就不能让着点妈吗?她年纪大了,你跟她计较什么?一支口红而已,至于吗?”

至于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的陌生。这个男人,是我当初义无反顾要嫁的人,可现在,他成了婆婆手里的刀,刀刀都插在我的心口上。

最让我绝望的,还是生孩子这件事。或者说,是生儿子的这件事。

我们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俩身体都没问题,放轻松自然就好了。可丁桂香不信,她认定是我有问题。她从各种不知名的渠道找来了无数偏方,黑乎乎的药水,奇形怪状的药丸,逼着我天天吃。

那些药的味道,我现在想起来都犯恶心。可我但凡有一点犹豫,丁桂香的咒骂就会如期而至。

“不想喝?你还想不想当郭家的媳妇了?生不出儿子,你就是我们郭家的罪人!等你老了,谁给你摔盆打幡?谁给你养老送终?”

她甚至会在亲戚朋友面前毫不避讳地数落我,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那些亲戚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有一年过年,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摆了两大桌。我从早上忙到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等到要开饭的时候,丁桂香却把我拉到一边,指着厨房角落里的小板凳说:“你就在这儿吃吧,桌上坐不下了。”

我愣住了。两大桌,二十多个座位,稀稀拉拉地坐了十几个人,怎么会坐不下?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把我那个位置,让给了郭伟的一个远房表嫂,据说那个表嫂刚生了个大胖小子,特别“有福气”。

丁桂香笑着对那个表嫂说:“多吃点,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不像有些人,光吃饭不干活。”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涌上了我的喉咙。我的手脚冰凉,菜的香气飘进我的鼻子里,却让我一阵阵地反胃。

我没有坐在那个小板凳上,我转身走进了我的房间,关上了门。我听见外面丁桂香在骂骂咧咧:“哎哟,还耍上脾气了!不吃是吧?饿死你活该!没福气的东西我捂住耳朵,眼泪终于决堤。

我的人生,为什么会过成这个样子?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窗外的烟花很美,可那份热闹和喜庆,都和我无关。我的世界,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黑暗。

那天晚上,郭伟喝得醉醺醺地回到房间,他没有安慰我,反而责怪我:“你今天怎么回事?大过年的给我妈脸色看,让我在亲戚面前多没面子!”

我看着他通红的脸,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郭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笑着坐在厨房的地上,吃你们的剩菜吗?”

“那又怎么了?我妈不也是为了我们好吗?她不就是盼着我们早点生个儿子吗?你肚子要争气,谁会说你?”

“我肚子争气?”我气得发笑,“我们去做过检查,医生说我没问题!是你,你敢不敢去检查一下?”

这句话像是踩了他的尾巴,他瞬间暴跳如雷:“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萧然,我告诉你,我们郭家男人,不可能有问题!有问题的只会是你!”

他摔门而去,去了客厅睡沙发。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我知道,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它早就死了,死在丁桂香日复一日的咒骂里,死在郭伟一次又一次的和稀泥里,死在我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里。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离开的契机。

02

那个契机,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决绝。

导火索是一场体检。我们公司组织年度体检,我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健康。医生还特意跟我说:“你身体素质很好,非常适合怀孕,放宽心就行。”

我拿着那张体检报告,像是拿着一张可以为自己正名的圣旨。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没有等他们都吃完,就坐上了饭桌,把体检报告拍在了桌子上。

“妈,郭伟,你们看一下,这是我今天的体检报告,医生说我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丁桂香愣了一下,拿起老花镜,把那张报告翻来覆去地看。她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指标,但“健康”两个字她还是认识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像一块被踩脏了的抹布。

郭伟也拿过去看了看,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趁热打铁,把矛头对准了他:“郭伟,现在我的报告出来了,是不是也该轮到你了?我们明天就去医院,你也做个全面的检查。如果是我的问题,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丁桂香就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在怀疑我儿子?”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我告诉你萧然,我们老郭家的男人,个个身体棒得像头牛!我儿子年轻力壮,怎么可能会有毛病?我看就是你,天生就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命!什么体检报告,都是假的!骗人的!”

她开始胡搅蛮缠,把那张报告撕得粉碎,狠狠地扔在我的脸上。

“我不管!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一年,我再给你一年时间!要是明年这个时候,你还生不出个带把儿的,你就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

我看着满地飘落的纸屑,那是我最后的希望,也被她撕得粉碎。我转向郭伟,我的丈夫,我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他却始终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妈,你少说两句……”

“我少说两句?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郭家的香火!”丁桂香越说越激动,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看看她,自从进了我们家门,有过一天好脸色吗?天天哭丧着个脸,晦气!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我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在这个家里,我就是原罪。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半夜,我口渴,想出去倒杯水喝,却听见客厅里传来郭伟压低了的声音。他在打电话。

好奇心驱使我悄悄地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

电话那头,应该是个女人。郭伟的声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讨好。

“……是是是,我妈是急了点,你别生气……我跟她怎么比?你是我心里的白月光,她……她就是个过日子的保姆……当初要不是看她工作稳定,人老实,我才不会娶她……”

“孩子?别提了,烦死了。天天逼着我们要孩子,我看她自己就是个问题,还赖我。等过段时间,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她离了,到时候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白月光……保姆……

原来,我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个东西。三年的婚姻,我掏心掏掏肺地对他,对他家,换来的就是一句“过日子的保姆”。

我浑身发冷,连牙齿都在打颤。我没有冲出去跟他对质,因为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悄悄地退回房间,像一个游魂。我打开了衣柜,看着里面寥寥无几的几件旧衣服,忽然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泪,绝望而凄厉。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五点半起床,做好了早餐。

丁桂香和郭伟坐在餐桌前,谁也没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然后解下了围裙,平平整整地叠好,放在椅子上。

然后,我看着他们,平静地说:“我们离婚吧。”

丁桂香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把眼睛一瞪:“离婚?你想得美!生不出孩子就想跑?没那么容易!我们郭家娶你花了多少钱?彩礼,酒席,你都得给我吐出来!”

郭伟也急了:“萧然,你别闹了,昨天是我妈话说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闹。”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郭伟,你昨晚的电话,我都听见了。”

郭伟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丁桂香还没明白过来,还在那嚷嚷:“什么电话?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我告诉你,想离婚可以,先把我们家的钱还回来!还有,你耽误了我儿子三年的青春,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你都得赔!”

我看着她那副贪婪丑陋的嘴脸,忽然觉得特别可笑。

我转身回房,拖出了我那个破旧的行李箱。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我偷偷藏起来的一点私房钱,那是闺蜜接济我的。

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门时,丁桂香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冲过来拦住我。

“想走?把钱留下!不然你别想踏出这个门!”

我绕开她,径直走向门口。

她在我身后尖叫,咒骂,那些话恶毒得不堪入耳。

“滚!你给我滚!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滚出我们郭家!我儿子明天就能娶个黄花大闺女,给我们家生一窝大胖小子!你呢?你这辈子就等着当个绝户吧!滚!”

她抓起我的行李箱,从门口扔了出去,箱子在楼梯上滚了几圈,摔开了,里面皱巴巴的衣服散落一地。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去捡。

我挺直了背,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踩过那些散落的衣服,就像踩过我那死去的三年青春。

那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我自由了。

代价是,一无所有,遍体鳞伤。

03

离开郭家的第一个月,我的人生跌入了谷底。

我用身上仅有的一千多块钱,在城中村租了一个最便宜的单间。房间又小又潮,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窗户外面就是别人家的厨房,油烟味、饭菜味、吵闹声,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白天,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去公司上班,晚上回到那个不蔽风雨的小黑屋,才敢卸下所有的伪装。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床边,对着发霉的墙壁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夜。

我不敢告诉我的父母。他们远在老家,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我也不敢告诉我的朋友,我怕看到她们同情的眼神。所有的痛苦和委屈,我只能一个人硬生生地往下咽。

就在我以为生活不会更糟糕的时候,命运又给了我重重一击。

我开始频繁地感到恶心,嗜睡,浑身乏力。起初我以为是离开郭家后压力太大,身体垮了。直到那天早上,我在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一个可怕又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颤抖着去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

当看到那清晰的两条红杠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怀孕了?

我居然怀孕了?

在这个我一无所有、被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

老天爷是在跟我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吗?

我第一个念头是,打掉它。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它是我和那个噩梦般的家庭唯一的牵连,我不能要。

可当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医生冷冰冰地介绍着手术流程时,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还很平坦的小腹。

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

他(她)是无辜的。他(她)是我自己的孩子,不是郭家的,也不是丁桂香的。他(她)是上天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送给我的一份礼物。

“医生,对不起,我……我不做了。”

我几乎是逃一样地从医院跑了出来。

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就算前路再难,我也要靠自己的力量,把他(她)生下来,抚养长大。

这个决定,像是一针强心剂,瞬间把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我不能再颓废下去了,我还有一个孩子要养。

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我开始拼命地工作,下班后还接一些私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我的“贵人”——林教授。

林教授是我大学时的专业课老师,也是国内顶尖的室内设计师。我毕业后就没再联系过他。那天,我接了一个小小的LOGO设计私活,客户对我的方案非常满意,就把我推荐给了他的朋友,说有个设计公司在找兼职的设计师。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没想到,面试我的人,竟然就是林教授。

他看到我的时候也很惊讶:“萧然?真的是你?”

几年不见,林教授已经有了自己的设计公司,在业内声望很高。他看到我简历上那个小小的行政职位,皱了皱眉:“你大学时专业课成绩那么好,毕业设计拿了全校一等奖,怎么去做行政了?”

我低下头,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没有再追问。他看了我带来的作品集,那是我大学时和最近做的一些小设计的合集。他看得非常认真,不时地点头。

“基础很扎实,想法也很有灵气,就是荒废了几年,有点生疏了。”他放下作品集,看着我,“你现在……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涌了出来。我把我的遭遇,简单地跟他讲了一遍,当然,我隐瞒了怀孕的事。

林教授听完,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和心疼。

“委屈你了,孩子。”他沉吟片刻,对我说,“这样吧,你别做什么兼职了。明天就从原来的公司辞职,来我这里上班。我手下正好缺一个有灵气的助理设计师,从头学起,我亲自带你。工资我先给你开八千,后续看你的能力和表现再加。你觉得怎么样?”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月薪五千的行政,到月薪八千的助理设计师,还是在业内顶尖的公司,由林教授亲自带。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林教授,我……我何德何能……”我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不是在同情你,我是在投资你的才华。”林教授的眼神很坚定,“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那天,我走出林教授公司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我的人生,终于迎来了转机。

我摸着我的小腹,在心里对我的宝宝说:“宝宝,别怕,妈妈会努力的。我们会有一个全新的,美好的未来。”

04

进入林教授的公司后,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

那些被婚姻和家务消磨掉的才华与灵气,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白天跟着林教授跑工地、见客户、学方案,晚上就回到我的小出租屋里,画图、看书、研究案例,常常一忙就到深夜。

怀孕的辛苦,生活的窘迫,都被我对未来的渴望压了下去。我只有一个念头:变强,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我的孩子,给他(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我的努力,林教授都看在眼里。他给了我极大的支持和鼓励,手把手地教我,把他的经验倾囊相授。我的进步飞快,很快就能独立完成一些小的设计项目了。

在我怀孕三个月去做产检的时候,医生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恭喜你啊,是双胞胎,而且看这个情况,很可能是龙凤胎!”

我拿着B超单,手都在发抖。

双胞胎?龙凤胎?

我先是愣住了,随即巨大的喜悦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丁桂香,你不是天天骂我“不下蛋的母-鸡”吗?你不是做梦都想要个孙子吗?

你看,老天爷是公平的。他不光给了我孩子,还一次给了我两个,儿女双全!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响亮、最痛快的一记耳光!

这个好消息,让我工作的劲头更足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见了傅云庭。

傅云庭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大客户,他名下有一家新开的精品酒店,需要做整体的室内设计。这个项目非常重要,林教授亲自操刀,并指定我做他的第一助理。

我第一次见到傅云庭,是在项目的启动会议上。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大概三十出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气质儒雅,眉眼深邃。他说话不疾不徐,逻辑清晰,对设计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但又非常尊重设计师的专业。

那是一个截然不同于郭伟的男人。他的身上有一种沉稳而强大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因为项目的关系,我们接触得越来越多。傅云庭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似乎看出了我怀孕的辛苦,却从没有点破,只是用一种非常绅士的方式照顾着我。开会时间长了,他会提议中场休息;去工地视察,他会让人提前准备好舒适的椅子和温水;下雨天,他会嘱咐司机先送我回家。

有一次,我们为了一个设计细节加班到很晚。我饿得有些发晕,他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馄饨,放到我面前。

“先吃点东西吧,看你脸色不太好。”他声音温和。

我看着那碗馄饨,忽然鼻子一酸。

自从离开郭家,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和关怀了。

“谢谢傅总。”

“叫我云庭吧。”他笑了笑,“你是我见过最拼的设计师,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尤其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了?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坦然道:“我猜的。你很优秀,萧然,也非常勇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开口。”

他的坦诚和尊重,让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我对他,也多了一份莫名的亲近和信任。

我们的关系,就在这一次次的接触中,悄然发生着变化。他会跟我聊他的创业史,我会跟他分享我的设计灵感。我们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无话不谈。

他从不问我的过去,但他用行动告诉我,他不在乎我的过去。他在乎的,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随着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林教授也做主让我转为了在家办公。傅云庭更是隔三差五地派人送来各种营养品和婴儿用品,他说:“这是作为朋友,提前给孩子的礼物。”

我拒绝不了他的好意,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我一边养胎,一边继续完成酒店项目的设计。我把我所有的心血和才华都倾注在了这个项目上。傅云庭给了我极大的创作自由,最终的设计稿,让他和林教授都惊叹不已。

那段时间,我过得平静而充实。我开始存钱,开始规划我和孩子们未来的生活。我彻底断了和过去的所有联系,郭家的人,就像是从我的生命里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我生下孩子,坐月子的时候。

那天,我正抱着我的一双儿女,享受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傅云庭来看我,还带来了两个雕刻着“景行”、“知乐”名字的长命锁。

景行,是我的儿子。知乐,是我的女儿。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懦弱又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

是郭伟。

05

“萧然……是你吗?”

郭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我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的郭伟似乎有些急了:“萧然,你别挂电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们郭家对不起你!你……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好?我差点笑出声来。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他妈的身后。现在,他倒有脸来问我过得好不好?

我依旧沉默着,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他大概是没听到我的回答,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开始卖惨。

“萧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走了以后,我才知道你有多好。家里没你,乱成了一锅粥,我妈她……她天天跟我吵,说我没本事,留不住你……”

“我……我去找过你,去你公司,他们说你早就辞职了。我不知道你去哪了,我……”

我冷冷地听着他的独白,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有的,只是厌恶。

这时,我怀里的女儿知乐不舒服地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软软的“哼唧”。

这声细微的声音,却被电话那头的郭伟敏锐地捕捉到了。

“什么声音?萧然,你旁边有孩子?”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挂断电话。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萧然……我……我妈她病了。医生说她心情郁结,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现在天天念叨你,说对不起你。她还说……她找了个很厉害的老中医,拿到了一个生儿子的秘方,保证一吃就灵。你……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回来,我们再试试?就当……就当可怜可怜我妈,行吗?”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想的,依然是那个所谓的“儿子”!

他们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生育工具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两个小天使,我的儿子,我的女儿,他们那么可爱,那么纯净。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用最恶毒的语言,彻底断绝他所有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背。

傅云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 calmly 从我手中拿过手机,对着话筒,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问道:

“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郭伟的声音戛然而生。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能想象得到,郭伟此刻脸上错愕和震惊的表情。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充满力量和威严的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

几秒钟的死寂之后,郭伟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萧然呢?让她听电话!”

傅云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安抚。然后,他对着电话,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

“萧然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打这个号码来骚扰她。她和你们郭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他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他做完这一切,才转身看着我,轻轻地把我揽进怀里,连同我怀里的两个孩子,一起圈在他的臂弯里。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抚平了我所有的愤怒和不安。

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不是委屈的泪,而是感动的泪,是终于找到依靠的泪。

“云庭……”我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都知道。”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你的过去,林教授都跟我说了一些。我没问,是因为我觉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

“萧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唐突。但是,我想让你和孩子们,都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想光明正大地保护你们,照顾你们。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愣住了。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看着他怀里熟睡的我的孩子们,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真实。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愿意。”

06

和傅云庭的婚礼,办得低调而温馨。

没有请太多的人,只有林教授夫妇,还有我最好的几个朋友。我们在郊区的一个小教堂里,举行了简单的仪式。

当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傅云庭的手,走在洒满阳光的红毯上时,我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我曾以为,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幸福。可现在,幸福不但来了,还给得如此圆满。

傅云庭给了我一个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我们搬进了他在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里,房间宽敞明亮,有一个专门为景行和知乐设计的儿童房,里面堆满了各种玩具他请了专业的保姆和育儿嫂,把我从繁杂的家务和育婴琐事中解放出来。他说:“你的手,是用来画图设计的,不是用来洗尿布的。”

婚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介绍给了他所有的朋友和生意伙伴。

“这是我的妻子,萧然。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设计师。”

在那些正式的场合,他总是骄傲地把我带在身边,眼神里的爱意和欣赏,是藏不住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傅云庭有多爱他的妻子。

我的事业,也因为他的支持,迎来了新的高峰。

那家精品酒店的设计,获得了业内含金量最高的设计金奖。我一战成名,从林教授的助理,一跃成为了业内炙手可热的新锐设计师。

傅云庭更是直接注资了林教授的公司,让我以技术入股的方式,成为了公司的合伙人之一。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的萧然了。我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爱我的丈夫,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我的人生,彻底翻了盘。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景行和知乐就满一周岁了。

我们准备给孩子们办一个周岁宴。地点就定在我们自己设计的那家精品酒店。

请柬发出去后,我接到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电话,是我以前住的那个小区的邻居,王阿姨。

王阿姨是个热心肠,以前没少帮我。这次她知道我回来了,还办周岁宴,特意打电话来恭喜我。

寒暄了几句后,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八卦地问我:“哎,小然啊,你知不知道你前夫家那点事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平静地问:“怎么了?”

“哎哟,你是不知道啊!”王阿姨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自从你走了以后,那丁桂香就跟疯了一样,天天在家骂她儿子没用,连个媳妇都留不住。那郭伟呢,也是倒霉,后来又相亲了好几个,人家一听他妈是那个德性,都吓跑了!”

“前段时间,丁桂香不知道从哪听说你回来了,还过得特别好,气得当场就犯了病,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呢!现在啊,天天在家唉声叹气,说自己命苦,说郭家要绝后了。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听着王阿姨的话,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也没有一丝同情。

那些人,那些事,对我来说,早就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遥远了。

挂了电话,傅云庭正好从书房出来,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样子,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把王阿姨的话跟他学了一遍。

他听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把我拥进怀里:“自作自受罢了。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我说:“对了,周岁宴那天,你老家的一个亲戚是不是也要来?”

我点点头:“嗯,是我一个远房表叔,他刚好来这边出差。”

这个表叔,和我家关系不远不近,但和郭伟家,却因为生意上的往来,走得比较近。

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我看着傅云庭,狡黠地眨了眨眼:“你说,如果郭家的人,知道了我给孩子们办周岁宴的消息,他们会来吗?”

傅云庭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我的傅太太,这是准备要上战场了?”

我靠在他怀里,笑得像只小狐狸。

“不,我不是去打仗的。”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是去宣告我的胜利的。”

我要让所有曾经看不起我、羞辱过我的人都亲眼看看,我萧然,没有他们,不但活得很好,还活得比他们好一百倍,一千倍!

我要让他们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哦不,是莫欺一个会生龙凤胎的女人!

周岁宴那天,就是我复仇的舞台。

而丁桂香和郭伟,就是我这场大戏里,最重要,也最可悲的观众。

07

景行和知乐的周岁宴,被傅云庭安排得盛大而隆重。

酒店的整个宴会厅都被包了下来,装饰成了童话里的城堡。粉色和蓝色的气球,鲜花,彩带,梦幻得不像话。

宾客们陆续到场,都是傅云庭生意上的伙伴,和我们共同的朋友。每个人都衣着光鲜,举止得体,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祝福。

我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晚礼服,挽着傅云庭的手臂,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我化了精致的妆,长发微卷,披在肩上。自信从容的笑容,让我整个人都在发光。这和我当初在郭家那个灰头土脸、唯唯诺诺的样子,判若两人。

很多人看到我,都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傅总,您太太真是太美了!气质真好!”

“是啊,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傅云庭听着这些赞美,笑得合不拢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神里的骄傲和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那个远房表叔,正和一个中年男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那个中年男人,我认识,是郭伟公司的一个客户。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鱼儿,要上钩了。

果不其然,宴会进行到一半,酒店的门童突然进来,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

“太太,门口有两位客人,没有请柬,说是……郭先生和他的母亲,非要进来。”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来了。

他们终究还是来了。

我能想象得到,他们是从我表叔或者那个客户口中,得知了这场宴会。他们一定是好奇,或者说是不甘心,想来看看,我这个被他们扫地出门的“不下蛋的母鸡”,究竟傍上了什么样的大款,敢如此招摇。

傅云庭也听到了,他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让他们进来。”我对门童说,“就说,是我请的。”

傅云庭有些担心地看着我:“然然,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看着他,眼神坚定,“有些事,总要有一个了断。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是我的战场,我要亲手结束这场战争。

几分钟后,宴会厅的门口,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丁桂香和郭伟,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他们和这个金碧辉煌、衣香鬓影的宴会厅,显得格格不入。

郭伟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油腻,眼神躲闪,一脸的局促不安。

而丁桂香,更是狼狈。她大概是急着赶来,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和刻薄。她一进来,就被眼前的阵仗给镇住了,那双三角眼滴溜溜地乱转,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窃窃私语。

“这两人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看着不像傅总的朋友啊……”

我挽着傅云庭,端着酒杯,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优雅地向他们走去。

我每走一步,郭伟的脸色就白一分。丁桂香的眼神,也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怨毒。

我终于在他们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郭伟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挤出一句:“萧……萧然……”

丁桂香却缓过了神,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哟,这不是我们郭家不要的媳-妇吗?”她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声音尖利,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怎么着?傍上大款了?穿得人模狗样的,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她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挽回一点可怜的自尊,想把我打回原形。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我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我笑得云淡风轻,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郭家不要的媳-妇?”我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这位大妈,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姓萧,现在,我叫傅萧然。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傅云庭先生,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顿了顿,将目光转向她身边的郭伟,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至于郭家……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还要把责任全推给女人的那个窝囊废的家吗?”

我的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哗然。

郭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丁桂香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好得很!是你!是你自己生不出来!”

“是吗?”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你今天来,是来干嘛的?是来看我这个‘生不出来’的人,怎么过的吗?”

我环顾四周,提高了音量,对所有宾客说:“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前夫,和我的前婆婆。他们今天不请自来,大概是想亲自来验证一下,我到底,能不能生。”

丁桂香被我的话噎得半死,她看着周围人探究和鄙夷的目光,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她不甘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少在这里得意!找个有钱的男人又怎么样?生不出孩子,你照样是个没人要的废物!我敢打赌,你就是装的!你根本就没有孩子!”

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我嘴角的笑意,如淬了冰的利刃。

“是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对着不远处的舞台,打了个响指。

追光灯,瞬间亮起。

08

随着我的响指,宴会厅的音乐停了下来。

一道明亮的追光灯,打在了舞台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只见育儿嫂和保姆,一人推着一辆精致的婴儿车,缓缓地从舞台的幕后走了出来。

婴儿车是并排的,一辆是天蓝色,一辆是嫩粉色。

丁桂香和郭伟都愣住了,死死地盯着那两辆婴儿车,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我挽着傅云庭的手,一步步地走向舞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丁桂香和郭伟的心尖上。

我走到婴儿车旁,温柔地俯下身。

“宝宝们,醒醒,今天可是你们的生日宴会哦。”

我先从蓝色的婴儿车里,抱出了我的儿子,景行。

他穿着一身帅气的小西装,粉雕玉琢的小脸,像极了傅云庭。他刚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然后,我又从粉色的婴儿车里,抱出了我的女儿,知乐。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公主裙,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灵动可爱。

我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转身,面向台下所有的宾客,面向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丁桂香和郭伟。

我举起怀里的景行,用一种骄傲的、宣告的语气,大声说:

“各位来宾,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一双儿女的周岁宴。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傅景行!”

“儿子”两个字,我咬得特别重。

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射中了丁桂香的胸口。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我怀里的景行,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郭伟也彻底傻了。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和他没有半点相像,却粉嫩可爱的男婴,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嫉妒、和深深的绝望。

台下的宾客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祝福声。

“天哪!傅总好福气啊!儿子这么帅气!”

“是啊是啊,简直是人生赢家!”

我没有理会这些声音,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丁桂香的脸上。我就是要让她看清楚,让她听清楚。

我亲了亲景行的脸颊,然后又举起了我怀里的女儿,知乐。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俏皮,和无尽的喜悦。

“当然,好事成双。这位,是我更疼爱的小公主,我的女儿,傅知乐!”

女儿?

不光有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龙凤胎?!

如果说刚才的消息是子弹,那现在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一颗重磅炸弹!在丁桂香和郭伟的心里,炸开了花!

全场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

“我的天!是龙凤胎啊!”

“这福气也太好了吧!儿女双全啊!”

“萧设计师真是太厉害了!不光事业有成,还这么会生!”

“真是羡慕死人了!”

周围的议论声,赞美声,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丁桂-香的神经。

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变成了猪肝一样的紫色。

她指着我,指着我怀里的两个孩子,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嘶哑地叫着,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疯狂,“是你!是你骗人!这孩子……这孩子不是你生的!是你偷来的!对!是你偷来的!”

她开始语无伦次,像是疯了一样。

到了这个地步,她依然不愿意相信,我这个被她断定为“不下蛋”的女人,竟然能生出一对龙凤胎!

这彻底摧毁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郭伟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他看着我,看着我怀里那两个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一种巨大的、被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双眼通红地质问我:

“萧然!你!你什么时候跟这个男人搞在一起的?这两个孩子……他们……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我的?!”

他竟然,还抱有这样可笑的幻想。

09

郭伟的质问,愚蠢又可笑,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还没等我开口,傅云庭已经上前一步,像一堵坚实的墙,将我和孩子们护在了身后。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冷冽如冰,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冲上来的郭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这位先生。”傅云庭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请你放尊重一点,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妻子。你刚才的话,已经对她构成了诽谤和侮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郭伟那张充满不甘和嫉妒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轻蔑的弧度。

“至于孩子,”傅云庭的目光转向我怀里的景行和知乐,瞬间变得无比温柔,“他们,是我的儿子和女儿。他们的血管里,流的是我傅家的血,他们的名字,会写在我傅家的户口本上。他们姓傅,叫傅景行,傅知乐。”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掷地有声。

“所以,他们和你,和你们郭家,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都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

“现在,你听明白了吗?”

傅云庭这番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既宣告了主权,又彻底斩断了郭伟最后一丝可笑的念想。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郭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面如死灰。

他完了。

他彻底完了。

他梦寐以求的儿子,他母亲念叨了一辈子的香火,我生了。

可这一切,都和他,和他们郭家,没有半分钱关系。

我不仅有了儿子,还有了女儿,有了一个比他优秀百倍的丈夫,有了一个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全新人生。

这个认知,比任何酷刑都来得残忍。

而站在一旁的丁桂香,在听完傅云庭的话后,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她那双三角眼瞪得大大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傅云庭,再看看我怀里那对可爱的龙凤胎。

儿子……

不是她郭家的孙子……

这个女人,把传宗接代看作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她把我当成生育工具,因为我“生不出儿子”而对我百般羞辱,最终将我扫地出门。

可现在,现实给了她最响亮、最残忍的一记耳光。

我不仅生了,还生了她最想要的儿子。

可这个儿子,却属于别人,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她所有的期盼,所有的恶毒,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就是那个笑话本身。

“啊——”

丁桂-香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像是濒死的野兽,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她伸出干枯的手,指着我,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脸,由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两眼一翻,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瘫了下去。

“砰”的一声,她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妈!”

郭伟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惊呼,扑了过去。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紧接着,是抑制不住的骚动和混乱。

有人在喊“快叫救护车”,有人在围观,有人在议论纷纷。

郭伟抱着不省人事的丁桂香,手忙脚乱,满脸的惊慌失措。

而我,就站在舞台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

我抱着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傅云庭的手臂,坚定地揽着我的肩膀。

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我的心里,只有一种冰冷的,畅快淋漓的平静。

丁桂香,你不是嫌我生不出儿子吗?

现在,我带着龙凤胎和新老公回来了。

这个结局,你满意吗?

你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现在,你自己,却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话。

我看着那个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老妇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10

那场盛大的周岁宴,最终以一场闹剧收场。

救护车呼啸而来,将昏迷不醒的丁桂香和失魂落魄的郭伟一起拉走了。

傅云庭立刻安排酒店的安保人员维持秩序,安抚宾客。他处理得有条不紊,很快就平息了现场的混乱。

而我,抱着孩子们,在朋友们的簇拥下,提前离开了宴会厅。

回到家,景行和知乐已经睡熟了。我把他们安顿在婴儿床上,看着他们恬静的睡颜,心里一片宁静。

傅云庭走过来,从身后轻轻地抱住我。

“都过去了。”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温柔,“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我点点头,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是的,都过去了。

我和郭家的恩怨,随着丁桂香的晕倒,画上了一个彻底的句号。

后来,我从王阿姨的口中,听说了郭家的后续。

丁桂香那天是急火攻心,引发了中风。虽然抢救了过来,但留下了后遗症,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话也说不清楚了。

她天天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吃喝拉撒。而郭伟,因为公司受了影响,加上要照顾他妈,焦头烂额,短短几个月,像是老了十几岁。

据说,丁桂香清醒的时候,就指着郭伟咿咿呀呀地骂,也不知道是在骂他没用,还是在后悔当初不该把我赶走。

而郭伟,好几次都想来找我。有一次甚至找到了我们公司楼下,被保安拦住了。傅云庭知道后,直接派了律师,给他发了一封警告函,警告他再敢骚扰我和我的家人,就直接起诉他。

从那以后,郭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些曾经看不起我、嘲笑过我的亲戚,如今见到我,都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一口一个“傅太太”,夸我的孩子聪明可爱,夸我的丈夫年少有为。

我只是淡淡地笑着,不与他们深交。

有些人,看清了,也就远离了。

我的生活,回归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加精彩。

我的设计事业蒸蒸日上,拿奖拿到手软,成为了业内公认的才女设计师。

傅云庭的公司也越做越大,成为了商界的领军人物。

而我最骄傲的,还是我的两个孩子。

景行聪明稳重,小小年纪就很有主见;知乐活泼可爱,是全家的开心果。

每当看着他们在草地上奔跑嬉笑,听着他们用软糯的声音喊我“妈妈”,我就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三年后的一个午后,阳光正好。

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着傅云庭陪着两个孩子在玩耍。

他把知乐高高地举过头顶,小丫头笑得咯咯作响;景行则像个小大人一样,跟在旁边,提醒他“爸爸,小心妹妹”。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我拿起手机,翻到了三年前,我离开郭家时,写下的那条仅自己可见的微博。

“今天,我一无所有。但从今天起,我失去的,都会亲手拿回来。”

我笑了笑,在那条微博下面,重新编辑了一句:不,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回来了。因为我所拥有的,是他们永远无法想象的星辰大海。”

有些人的出现,就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然后让你成长。

郭家是我的劫难,但也是我的跳板。没有他们的羞辱,就没有我后来的破釜沉舟;没有他们的抛弃,就没有我如今的美满幸福。

所以,我甚至不恨他们了。

因为我的人生,早已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维度。

我的幸福,就是对他们最好的,也是最彻底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