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我5000元买的裙子剪成抹布,我把她宝贝旗袍全捐给灾区
发布时间:2025-10-31 11:26 浏览量:1
“刺啦——”
一声脆响,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那不是布料撕裂的声音。
那是我的心,碎裂的声音。
婆婆手里握着那把裁衣服的大剪刀,刀刃上还挂着我那条真丝裙子的残骸。
她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残忍又得意的笑。
“五千块?就这么块破布?都能买咱们家一年的米了!我帮你改改,当抹布正好,不浪费。”
我看着地上那堆曾经流光溢彩,如今却像垃圾一样的布片,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凉到了底。
也就在那一刻,我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着的东西,彻底断了。
复仇的种子,在那堆废墟里,悄然发了芽。
01
我叫安然,人如其名,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安然若素,息事宁人。嫁给李伟这两年,更是将“忍”字诀发挥到了极致。
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我显然是投错了。
李伟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我当初嫁给他,图的不是钱,是他看起来老实本分,对我体贴。可我忘了,妈宝男的体贴,是需要他妈授权的。一旦他妈不乐意,那份体贴就会瞬间收回,甚至变成刺向你的刀。
我的婆婆刘芳,就是这个家的绝对权威。
她从我进门的第一天起,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嫌弃我娘家是外地的,嫌弃我父母是普通教师,没权没势,不能帮衬她儿子。
“我们家小伟,要不是被你迷了魂,本来能娶个本地有房有车的姑娘,少奋斗二十年!”这是她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所以,在这个家里,我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每天早上五点半,我就要准时起床做一家人的早饭。婆婆要吃刚出锅的、两面金黄的鸡蛋饼;公公要喝滚烫的豆浆,不能有渣;小姑子李娟要吃加了火腿和芝士的三明治;而我老公李伟,则要一杯温热的牛奶。
我呢?我只能等他们都吃完了,吃点他们剩下的,然后刷锅洗碗,再去上班。
晚上下班回来,菜市场的菜叶子都蔫了,我得赶紧买菜做饭。饭桌上,永远是鸡腿给公公,鱼肚子给婆婆,大虾给李娟,排骨给李伟。留给我的,永远是盘子里那点没人动的青菜。
有一次我实在太饿了,没忍住夹了一块李伟碗边的排骨,婆婆的筷子“啪”地一下就敲在了我的手背上。
“有些人啊,就是来我们家吃现成的!一天到晚不知道为这个家做什么贡献,就知道吃!”她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睛却死死地瞪着我。
李伟埋着头扒饭,屁都不敢放一个。李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默默地把筷子收回来,扒拉着碗里那点白饭。
我的工资,每个月到手七千块,一分不留,全部上交给婆婆。美其名曰“统一管理,为了我们这个小家好”。可我连买包卫生巾,都得低声下气地找她要钱。
“又用完了?你怎么那么费啊?”她会一边不耐烦地从钱包里抽出十块钱,一边翻着白眼数落我。
我生病发烧到三十九度,躺在床上起不来,没人给我倒一杯水。婆婆还在门口骂:“装什么死!赶紧起来把地拖了,家里都快没法下脚了!”
我只能扶着墙,一步步挪到卫生间,拧干拖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而我的丈夫李伟呢?他永远只有一句话:“我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多担待点,忍忍就过去了。”
呵呵,忍?我忍了两年,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辱和蔑视。
这次的裙子事件,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条裙子,是我自己偷偷攒了半年的私房钱买的。我在一家小公司做设计,偶尔接点私活,一点一点攒下来的。那是一个我很喜欢的设计师的作品,对我来说,它不只是一条裙子,更是一个梦想,一个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是谁的信物。
我只穿过一次,是在我的生日那天。李伟说带我出去吃饭,结果最后还是被婆婆一个电话叫回了家。那天晚上,婆婆指着我的裙子,骂我是个败家娘们,说我穿得像个妖精,不知道要勾引谁。
我当时就跟她吵了,那是我第一次反抗。
结果呢?李伟把我拉进房间,劈头盖脸一顿说教。“你就不能让着我妈点吗?她年纪大了,你跟她计较什么?不就是一条裙子吗?至于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那一刻,我对他彻底死了心。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婆婆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她趁我上班的时候,翻出了我的裙子,用最羞辱的方式,把它变成了几块抹布。
我下班回家,看到她正拿着一块碎片,跪在地上擦地板。那块碎片上,还有我最喜欢的一朵手工刺绣的兰花。
她看到我,还故意把那块“抹布”举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看,这样是不是实用多了?五千块的抹布,擦地都干净些!哈哈哈!”
她的笑声尖锐又刺耳,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小姑子李娟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还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配文是:“我妈真是勤俭持家的典范,再贵的东西都能物尽其用!”
我看着他们,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平静地走过去,从婆婆手里拿过那块沾满灰尘的“抹布”,然后一片一片,把地上所有的碎片都捡了起来,放回了原来的盒子里。
我的冷静,让他们有些意外。
婆婆撇撇嘴:“怎么?心疼了?心疼也没用!在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没理她,抱着盒子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门外,还能听到她和李娟得意的笑声。
我坐在床边,打开盒子,看着那些曾经美好的碎片,眼睛干涩得厉害。
我知道,从今天起,安然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准备复仇的恶魔。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许久不用的邮箱。里面有一封未读邮件,标题是“‘新生’国际青年设计师大赛邀请函”。
这是我大学老师一个月前发给我的,当时的我,被婚姻的琐碎消磨得毫无斗志,看了一眼就关掉了。
但现在,它像一束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报名链接。
我,安然,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一个可以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你们毁了我的裙子,我就要毁了你们最珍视的东西。
你们不是觉得我一文不值吗?
那我就要站到你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让你们仰望,让你们后悔!
02
婆婆刘芳最珍视的东西是什么?
不是她的儿子,不是她的女儿,更不是这个家。
是她衣柜里那满满一柜子的旗袍。
刘芳年轻时身材不错,又自诩有几分姿色,对旗袍有种近乎病态的痴迷。这些年,她把从我这里搜刮去的大部分钱,都用来定做各种名贵的旗袍。苏绣的、蜀锦的、香云纱的……每一件都价格不菲,是她向街坊邻居、亲戚朋友炫耀的资本。
每次家里来客人,她都要把那些旗袍一件件拿出来展示,抚摸着那些精致的盘扣和绣花,脸上露出那种如痴如醉的表情,仿佛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这件,看到没?手工双面绣,请苏州最有名的师傅做的,光手工费就上万!”
“这件料子,是托人从杭州弄来的,现在市面上都找不到了!”
她会穿着这些旗袍去参加各种老年模特队的活动,去公园里拍照,享受着别人的恭维和羡慕。这些旗袍,就是她的脸面,是她的命。
好,既然你毁了我的梦想,那我就拿走你的命。
计划在我脑中迅速成型,但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第二天早上,我依然五点半起床,像个机器人一样,做好了全家人的早餐。
饭桌上,婆婆还在为昨天的胜利而沾沾自喜。
“哎呀,还是我聪明。昨天用那块‘五千块的抹布’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擦了一遍,真是又干净又亮堂!这钱啊,还是得花在刀刃上!”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瞟我。
李娟立刻附和:“就是!妈,你太会过日子了!我嫂子就该多跟你学学!”
我低着头,默默喝着碗里的小米粥,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学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李伟碰了碰我的胳膊,低声说:“安然,妈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回头……回头我给你买条新的。”
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关系,妈说得对,是我不懂事,乱花钱。以后不会了。”
我的顺从让李伟松了口气,也让婆婆和李娟觉得索然无味。她们大概觉得,我又一次被驯服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比以前更加“贤惠”,更加“顺从”。
家务活我抢着干,婆婆的每一句话我都当圣旨,李娟的冷嘲热讽我也全当没听见。我甚至主动提出,以后晚饭后给婆婆捶背按摩。
我的变化让他们一家人都很满意。
婆婆在邻居面前夸我:“我家这媳妇啊,总算是被我调教出来了,现在可听话了。”
李伟也觉得脸上有光,晚上对我温存了许多,他说:“安然,你看,这样多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和气?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熟睡的深夜,我房间的台灯总是亮到凌晨。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地画设计稿。大学四年学的专业知识,被我一点点捡了回来。我翻阅了大量的资料,研究最新的流行趋势,将传统元素与现代设计相结合。我奶奶是当地有名的绣娘,我从小耳濡目染,刺绣的功底还在。我将那些精美的刺绣图案,融入到我的设计中,形成了独特的风格。
我的参赛作品主题定为“涅槃”,灵感就来源于那条被剪碎的裙子。我要用那些碎片,重塑一个全新的自我。
白天,我是任劳任怨的受气包媳妇;晚上,我是为梦想孤注一掷的设计师。
这种双面人生让我疲惫,但也让我充满了力量。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眼前就会浮现出婆婆那张嚣张的脸,和地上那堆破碎的布片。
仇恨,是最好的兴奋剂。
与此同时,我开始为我的计划做准备。
我借口公司加班,晚归的时间越来越多。实际上,我是用这些时间去联系慈善机构。我从网上查到,最近南方某地发生了洪涝灾害,急需物资捐赠。我联系了一家信誉很好的慈善基金会,详细询问了衣物捐赠的流程。
一切都在悄悄地进行。
我需要一个绝佳的时机。
很快,时机来了。
婆婆的六十大寿要到了。按照她的性格,这必定是要大办一场的。她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订酒店,列宾客名单,比谁都上心。
最重要的是,她为了在寿宴上出风头,又定做了一件极其奢华的旗袍。据说用的是顶级的云锦,上面的凤凰图案,是用金线一点点绣上去的,光是这件衣服,就花了她将近三万块,几乎是她大半辈子的积蓄。
她每天都要把那件旗袍拿出来看好几遍,宝贝得不得了。
寿宴前一个星期,她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了过来,在家里办了个小型的“旗袍鉴赏会”,主角自然是那件“金凤祥云袍”。
客厅里,亲戚们围着那件旗袍,发出一阵阵惊叹。
“哎哟,刘姐,你这件旗袍也太漂亮了吧!跟皇太后穿的龙袍似的!”
“这得花不少钱吧?你可真舍得!”
婆婆被夸得满面红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得意洋洋地说:“嗨,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喜欢!我这辈子,就好这点东西。”
我端着果盘,默默地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冷笑。
喜欢就好。
我希望你,永远都“好”。
寿宴定在周日的晚上。周六的晚上,李伟被朋友叫出去喝酒,李娟也跟男朋友出去约会了。公公吃完饭就去楼下棋牌室打牌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婆婆。
我像往常一样,收拾完厨房,对正在看电视的婆婆说:“妈,我给您按按肩吧,看您这几天为了寿宴累的。”
婆婆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享受着我的服务,嘴里还哼着小曲。
我一边给她按着,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妈,您那些旗袍真好看,特别是明天要穿的那件,简直跟艺术品一样。您都放哪儿了?可得收好了,别弄脏了。”
婆婆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但看我一脸谄媚讨好的样子,又放下了心防。
“那是自然!都锁在我房间的那个大衣柜里呢,钥匙我都贴身带着。”她拍了拍口袋,一脸的得意。
我心里有了数。
深夜,等所有人都睡熟了,我悄悄地行动了。
婆婆的房门钥匙,我早就偷偷配了一把。至于衣柜的钥匙,那就更简单了。前几天我给她按摩的时候,趁她睡着,用印泥偷偷拓了模子。
我屏住呼吸,打开她的房门,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那个红木大衣柜。
打开柜门的一瞬间,一股樟脑丸和丝绸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挂着满满当当的旗袍,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
我没有犹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大号打包袋,将这些旗袍一件一件地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叠好,装进袋子里。
从价值几万的“金凤祥云袍”,到她年轻时穿过的第一件棉布旗袍,一件不留。
我一共装了三大袋。
做完这一切,我把柜门和房门都恢复原样,然后像一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将这三大袋“宝贝”运到了楼下。
我早就约好了一辆货拉拉,司机在小区门口等我。
“师傅,去城南的那个物流中转站。”
车子发动,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沉睡中的居民楼,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刘芳女士,你的“命”,我帮你送去它该去的地方了。
希望灾区的人民,会喜欢你这份“沉甸甸的爱心”。
03
周日,也就是婆婆寿宴的当天,我起了个大早。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我甚至哼着歌做完了早餐。
婆婆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也没怎么挑我的刺,吃完饭就回房间开始捣饬自己。她准备先去美容院做个头发和脸,下午再回来换上她那件宝贝旗袍,闪亮登场。
我看着她兴高采烈地出门,心里默默地为她倒计时。
李伟和李娟也为了晚上的寿宴,各自打扮得人模狗样。李伟还特意跑过来跟我说:“安然,晚上你穿得朴素点,别抢了我妈的风头,知道吗?”
我温顺地点点头:“知道了。”
我当然不会抢她的风头。
因为今天,她注定不会有任何风头。
下午四点,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亲戚们陆陆续্লাহ续地来了,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婆婆也踩着点回来了,头发做得油光锃亮,脸上的粉厚得像刷了墙。她春风满面地跟亲戚们打着招呼,然后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扭着腰回了房间。
“大家等我一下啊,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出来!”
好戏,要开场了。
我靠在厨房门口,一边假装切水果,一边竖着耳朵听婆婆房间的动静。
果然,不到一分钟,房间里就传来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
“啊——!我的旗袍!我的旗袍呢!”
那声音凄厉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紧接着,婆婆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来,头发乱了,脸上的粉也掉了一块。她双目赤红,见人就抓。
“我的旗袍呢?你们谁看到我的旗袍了?我满柜子的旗袍都不见了!”
亲戚们面面相觑,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伟和李娟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妈,你别急,怎么回事啊?什么旗袍不见了?”
“就是我所有的旗袍!一件都没了!柜子是空的!空的!”婆婆的声音都破了音,她指着自己的房间,状若疯癫。
大家涌进她的房间,只见那个红木大衣柜的门大开着,里面果然是空空如也,连根线头都没剩下。
这下,所有人都炸了锅。
“怎么会这样?遭贼了?”
“不可能啊,家里门窗都好好的,贼怎么进来的?”
婆婆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地锁定了我。
“是你!一定是你干的!安然,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旗袍?!”
她像一头愤怒的母狮,朝我扑了过来,要不是李伟拦着,她的指甲恐怕就要抓花我的脸了。
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身上。有怀疑的,有鄙夷的,有幸灾乐祸的。
我放下手里的水果刀,擦了擦手,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我迎着婆婆那要吃人的目光,平静地开口:“妈,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偷您的旗袍?”
“不是你还有谁!你嫉妒我!你恨我!前几天我剪了你那条破裙子,你怀恨在心,所以就偷我的旗袍报复我!对不对!”婆婆歇斯底里地吼道。
她这么一说,亲戚们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了。
“哎,刘姐,你剪人家裙子干嘛呀?”
“是啊,年轻人爱美,买条贵点的裙子也正常嘛……”
婆婆气得脸都紫了:“你们懂什么!她一个败家娘们,花五千块买条破布!我不该教训她吗?”
李娟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我嫂子心眼最小了!肯定是她干的!哥,你快报警,让警察来查!偷了这么多东西,够她坐好几年牢了!”
李伟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安然,真的是你吗?你快把妈的旗袍拿出来,跟她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算了?”我冷笑一声,“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要道歉?”
看着他们一家人丑恶的嘴脸,我觉得无比的痛快。
我慢悠悠地走到客厅中央,从我的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盖着红章的捐赠证书。
我把它举起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妈,您别着急,您的旗袍没有丢。”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我把它们捐了。”
“捐……捐了?”婆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眼睛瞪得像铜铃。
“对,捐了。”我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贤惠”的笑容,“前几天看新闻,说南方灾区的人民缺衣少食,受苦受难。我就想,妈您一向最是善良,乐善好施。您那些旗袍,放在柜子里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我顿了顿,看着婆婆那张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的脸,继续说道:
“您看,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感谢李府刘芳女士为灾区人民捐赠一批高档衣物’。妈,您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了!我这是帮您积德行善呢!您应该高兴才对啊!”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的操作给震懵了。
亲戚们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这是什么神展开?
李伟和李娟也傻眼了,他们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而我的婆婆,刘芳女士,她呆呆地站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脸色,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
“我的旗袍……我的金凤祥云袍……你这个天杀的……我跟你拼了!”
她再次朝我扑过来,这次李伟没拦住。
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毯上,假发都摔歪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楚。
“妈,您不是最会‘物尽其用’吗?我这不也是跟您学的?五千块的裙子可以当抹布,您几万块的旗袍,自然也可以送给有需要的人。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您不是总教导我要勤俭持家,要有爱心吗?你看,我都做到了。您应该为有我这样的好儿媳,感到骄傲啊。”
“噗——”
不知道是哪个亲戚,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像一个开关,彻底点燃了婆婆的怒火。
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用尽全身力气咒骂:“你……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够了!”
一声暴喝,是我的公公。他一直沉默着,此刻终于开了口,脸色铁青。他看着地上撒泼的婆婆,眼神里满是厌恶。
“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闭嘴!”
然后,他转向我,眼神复杂:“安然,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04
公公的书房里,烟雾缭绕。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许久才开口,声音沙哑:“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摊牌:“离婚。”
公公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大概没想到,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我,会提出这两个字。
“为了这点事,就要离婚?”
“这点事?”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爸,您觉得这是小事吗?这两年,我在这个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您都看在眼里。我以为,只要我忍,只要我付出,总有一天能换来真心。可我错了。在你们眼里,我从来就不是家人,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和欺负的外人。”
“从刘芳剪掉我裙子的那一刻起,我跟李伟的婚姻,就已经死了。”我直视着他,“我捐掉她的旗袍,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告诉你们,我不是好欺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
公公沉默了。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大男子主义,平时家里的事基本不管,但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他老婆是什么德行,也知道他儿子有多窝囊。
“李伟不同意怎么办?”他问。
“他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离开。”我的语气无比坚定,“如果协议离婚不行,那就法庭上见。这两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家里的开销,我的工资去向,我都有证据。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特别是对李娟,她还没结婚吧?有个虐待嫂子的名声传出去,恐怕不好听。”
我这是在威胁,也是在陈述事实。
公公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知道,我说到做到。
“你想要什么?”他终于妥协了。
“我什么都不要。我净身出户。”我说,“我只想尽快办完手续,跟这个家,跟李伟,彻底断干净。”
我越是这样,公公看我的眼神就越是复杂。他可能觉得,我图的不是钱,那这件事就更难办了。一个无所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谈话结束,我走出书房。
客厅里,寿宴自然是办不成了。亲戚们早就找各种借口溜了,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婆婆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还在喃喃自语:“我的旗袍……我的旗袍……”
李娟扶着她,恶狠狠地瞪着我。
李伟看到我出来,立刻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安然,你跟我爸说什么了?你是不是疯了?快去给我妈道歉!把旗袍要回来!”
“要不回来了。”我平静地甩开他的手,“已经寄出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到灾区了。”
“你!”李伟气得扬起了手。
我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打。你今天只要敢动我一下,我保证,明天全小区都知道你家暴。李伟,我们离婚吧。”
“离婚?”李伟愣住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重复道,“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你不来,我就起诉。”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我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这个家,除了压抑和痛苦,什么都没给过我。我只拿走了我的身份证件,还有那台承载着我梦想的笔记本电脑。
我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出这个让我窒息了两年的牢笼。
门口,李伟追了出来,拉住我。
“安然,你别闹了,跟我回去。我知道你生气,我代我妈向你道歉,行不行?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李伟,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闹’吗?”
“从你妈剪我裙子,你让我‘忍忍’的时候;从我发烧,你妈让我拖地,你视而不见的时候;从我每个月工资上交,连买包卫生巾都要看她脸色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
“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那份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的安逸生活。你需要的不是妻子,是一个能伺候你全家,还不用你花钱的免费保姆。”
我的话,像一把刀,字字句句都插在他的心上。
他脸色煞白,无力地松开了手。
我没有再回头,拖着箱子,走进了夜色里。
那一晚,我住在一个便宜的小旅馆里。房间很小,设施很旧,但我却睡了两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我收到了设计师大赛组委会的邮件。
我的初赛作品《涅槃》,以最高分通过了审核,成功晋级复赛。
看着邮件,我笑了。
天亮了。
我安然的新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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