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签和离书,要么去家庙修行 (已完结)

发布时间:2025-10-28 19:12  浏览量:2

那张还带着墨香的和离书,静静躺在色泽温润的梨花木桌上,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一段即将终结的过往。

姜晚宁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了自己那龙飞凤舞的名字上。就在三个时辰之前,那个在朝堂上权势遮天、令无数人敬畏的晋王萧景珩,冷冷地抛给她两个残酷的选择:“要么在这和离书上签下你的名字,要么去那清冷孤寂的家庙修行。”

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

在她心中,曾以为签下这和离书,自己就能如那缥缈轻盈的青烟一般,从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王府,从这段冰冷如霜的婚姻中彻底解脱。然而,当她提起那个装着些许回忆的包袱,脚步沉重地迈向那扇朱漆大门,准备跨出这囚禁她多年的牢笼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凌厉的疾风。

“你敢走!”萧景珩那沙哑又带着无尽愤怒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甚至来不及回头,手腕就被一只如同铁钳般坚硬有力的手紧紧攥住,那股钻心的疼痛让她身体一晃,差点站立不稳。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个曾经让她满心欢喜、如今却只剩满心疲惫的男人身上。他的眼中,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恐慌,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

“王爷,和离书我已经签好了。”她神色平静,声音如同平静湖面上的涟漪,没有一丝波澜。

“和离?”晋王猛地一用力,将她狠狠拽回,那语气中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绝望,“姜晚宁,你以为这王府,是你签一张纸就能轻易走出去的吗?”

三年前,姜晚宁身着华丽的嫁衣,十里红妆铺就,如同璀璨星辰般耀眼,从那世代显赫的镇国公府嫡女,摇身一变成为了权势滔天的晋王妃。那时,所有人都满心欢喜地赞叹,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晋王萧景珩,手握重兵,深得皇帝的宠爱,在朝堂上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无人敢与之正面交锋。而姜晚宁,则是京城中公认的第一美人,背后是世代忠良、威名远扬的镇国公府。

然而,时光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仅仅三年,就将所有的热情与美好都雕琢成了冰冷的灰烬。

萧景珩对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礼貌却又疏离的态度。他们虽是夫妻,却更像是两位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彼此陌生的过客。他整日忙于朝政大事,常常夜不归宿;即便偶尔回府,也是径直宿在书房,很少踏入她那清幽的清荷院。

姜晚宁原本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贤淑温柔,足够体贴入微,总有一天能捂热他这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于是,她费尽心力地打理王府的各项事务,对太妃恭敬孝顺,周旋于各府夫人之间,将晋王府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一丝漏洞。

但她的所有努力,最终都败给了一个名叫“洛安”的女子。

洛安是半年前晋王带回来的侧妃。那是一个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江南女子,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她没有任何显赫的背景,甚至连身世都有些扑朔迷离,但自从她出现后,萧景珩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王妃,这是王爷今早赏赐给洛侧妃的血燕。”贴身侍女翠柳满脸愤愤不平,将一份清单递到姜晚宁面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

姜晚宁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清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收起来吧,登记入册。”

“王妃,您真的不生气吗?那血燕,可是太后赏给您的呀!王爷他……”翠柳气得眼圈都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姜晚宁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翠柳,三年了,你还不明白吗?在这王府里,生气,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她不是不生气,只是她的心,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冷漠中死去,如同熄灭的烛火,再无一丝光亮。

就在三天前,萧景珩在洛安的院子里举办了一场小小的赏花宴,宴请了几个心腹大臣的家眷。那晚,他甚至破例为洛安弹奏了一曲,悠扬的琴声在夜空中飘荡。

而当时,姜晚宁正因操持太妃的寿宴而病倒在床,高烧得满脸通红,整个人虚弱不堪。

可萧景珩呢,连一碗药都没有派人送来,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那夜,她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心中彻底想明白了。她的骄傲和真心,不应该被困在这座看似华丽,实则冰冷的金丝笼里。

所以,当萧景珩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提出那两个选择时,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王爷,和离书写好了吗?我选和离。”她的声音轻得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仿佛那是她对自由最后的呐喊。

萧景珩当时瞳孔微微一缩,似乎对她的选择感到十分意外。他或许以为,以她的身份和对晋王妃之位的看重,会选择去家庙修行,至少还能保住那虚假的名分。

可他错了。对于一颗已经死去的心来说,名分,不过是一张毫无价值的废纸。

她接过那张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看着上面萧景珩遒劲有力的签名,没有一丝留恋,提笔果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爷,愿你与洛侧妃,永结同心。”她微微鞠了一躬,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客套话,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感情。

萧景珩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雕像,没有回答,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以为,一切到此为止,自己终于可以获得自由。

签署和离书后的这半天,姜晚宁过得异常平静。她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主要是一些母亲留下的珍贵遗物和几本珍贵的古籍。至于那些王府赏赐的金银珠宝,她一件都没有动,仿佛那些东西与她毫无关系。

“王妃,您真的要净身出户吗?”翠柳看着空荡荡的箱笼,急得直跺脚,眼中满是担忧。

“我嫁给晋王,是因为爱他,不是为了他的财富。”姜晚宁小心翼翼地将一本《春秋左传》放进箱子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况且,我姜家也不是养不起我。”

镇国公府虽然不如晋王府权势熏天,但在京城依然是顶级的门第,如同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姜晚宁是嫡女,即便和离,回了娘家,也依然是受人尊重的公府大小姐,享受着无尽的荣耀。

她之所以如此洒脱,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早就看透了萧景珩。

萧景珩这个人,是天生的王者,他理性得如同精密的仪器,冷酷得如同冬日的寒风,算无遗策。他娶她,是为了借助镇国公府的助力,实现自己的野心;他冷落她,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如同被丢弃的棋子;他让她和离,也绝非简单的移情别恋,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政治目的。

在朝堂上,晋王与太子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皇帝年迈多病,朝局动荡不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充满了未知和危险。镇国公府虽然表面中立,但终究是萧景珩的强大后盾,如同他背后的坚固城墙。

姜晚宁猜测,萧景珩突然提出和离,恐怕是向皇帝做出的某种姿态——他要与国公府划清界限,以表明自己的忠诚。

这种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她当够了,她渴望自由,渴望真正的爱情。

“王妃,您不该就这样走了!”翠柳带着哭腔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您走了,洛侧妃就真的要登堂入室了!她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个狐媚子!”

“王府的未来,与我何干?”姜晚宁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解脱和释然。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三年前的场景。

那时的萧景珩,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如同战场上的战神。他亲自到国公府提亲,用最郑重的礼节迎娶她。新婚之夜,他轻轻挑起她的盖头,眼神专注而灼热,仿佛要将她融化。

“晚宁,你将是本王唯一的妻。”他曾这样深情地承诺,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如今想来,那时的专注,或许也只是一种政治手段,一种对未来岳家的尊重,如同精心编排的戏剧。

姜晚宁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将那些缠绕在心头的回忆狠狠甩开。她缓缓将最后一卷书册放进木箱,手指轻轻理了理衣襟的褶皱,动作里透着几分决绝。

“翠柳,咱们走吧。”她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去跟太妃道个别。”

太妃瞧见她,眼眶瞬间泛起了红晕。这位太妃向来是个性情直爽之人,对姜晚宁这个儿媳妇,那可是打心眼里满意。

“好孩子,你真的拿定主意了?”太妃紧紧拉着姜晚宁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景珩那混账东西,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

“太妃,您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姜晚宁盈盈跪地,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晚宁和王爷的缘分已尽,这不是王爷的错,是晚宁福分太浅。”

她心里清楚得很,太妃虽在宫中地位尊崇,可朝政之事她无权干涉,更不敢违逆萧景珩的旨意。她不怨太妃,只盼着自己走后,太妃能少操些心,日子过得舒坦些。

从太妃那幽静的院子出来,姜晚宁只觉浑身的枷锁都松开了。她终于要挣脱这座用三年青春和满腔真心筑就的牢笼了。

她带着翠柳,手中提着那个仅有的小木箱,沿着王府那长长的游廊,朝着大门缓缓走去。

此刻,阳光正好,暖暖地洒在她脸上,她甚至能嗅到空气中那股自由的气息,仿佛在召唤着她。

王府的大门,高大而庄严,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紧紧闭合着,像是在坚守着什么。

姜晚宁走到门前,刚要吩咐守门的侍卫打开大门,却瞧见王府的管家福伯一脸凝重地站在一旁。

福伯可是晋王府的老人了,平日里对姜晚宁向来恭敬有加。他看到姜晚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同情,也有担忧。

“王妃,您……您真打算走啊?”福伯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

“福伯,和离书都签好了,我自然是要走的。”姜晚宁语气平静而坚定,“劳烦您把门打开。”

福伯却长叹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王妃,王爷他……”福伯犹豫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可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王爷的心思,我这老奴也猜不透。只是您这一走,怕是……”

“怕是怎样?”姜晚宁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

“怕是您会后悔啊。”福伯压低声音说道。

姜晚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后悔?福伯,我在晋王府这三年,可谓是尽心尽力,没有半分懈怠。如今我终于解脱了,哪来的后悔一说?”

她心里暗自琢磨,这福伯怕是想着用王府的权势来劝自己留下呢。

“福伯,别再说了。开门吧。”她语气坚定,不容他人反驳。

福伯见状,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好吩咐侍卫打开大门。

那沉重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外面宽阔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映入眼帘。

自由的气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姜晚宁忍不住又深吸了一口。她正要迈出那道门槛,突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游廊深处传来。

“等等!”

姜晚宁的身形微微一顿。是洛安。

只见洛安身着一袭浅绿色的轻纱长裙,头上仅簪着一朵素雅的玉兰花,整个人显得娇弱无比。她身后跟着两名婢女,莲步轻移,缓缓朝着姜晚宁走来。

“王妃姐姐,您这就要走啦?”洛安走到姜晚宁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不舍,那模样仿佛真心舍不得姜晚宁离开。

姜晚宁心里冷笑一声,这女人分明是来炫耀胜利的。

“洛侧妃,我已不是王妃了。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姜晚宁淡漠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洛安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不过很快又被她伪装出来的柔弱所取代。

“晚宁姐姐,您误会啦。我只是有些担心您。”洛安的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听起来楚楚可怜,“姐姐,王爷虽说表面上对您冷淡了些,但他心里对您还是有感情的。您这一走,王爷怕是会伤心呢。”

“伤心?”姜晚宁差点被这个笑话气笑了。

要是萧景珩真的会伤心,就不会在她病重的时候,跑去给别的女人弹琴了。

“洛侧妃不必操心我的事。”姜晚宁不想跟她浪费口舌,侧过身,准备跨出门槛。

洛安却突然伸出手,紧紧拉住了她的衣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挑衅:“姐姐,您要走可以,但有些东西,您可不能带走。”

姜晚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眼神冰冷:“我只带了自己的私人物品,王府的东西我可没动。”

“不是这些。”洛安的目光落在了姜晚宁手中的那个小木箱上,“王爷说,那本《春秋左传》是王府的东西,不能带走。”

姜晚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那本书,可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内页还有她母亲亲笔的批注,那可是无价之宝。更重要的是,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

“洛侧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姜晚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冷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我自然清楚。”洛安抬起头,眼中带着胜利者的姿态,那模样仿佛已经稳操胜券,“这是王爷刚才特意吩咐的。他说,您既然选择了和离,就必须断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任何牵绊。”

姜晚宁的手紧紧攥着箱子的提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那提手捏碎一般。

萧景珩,你可真是狠心啊!

他可以冷落她,可以休弃她,甚至可以把她赶出王府,但唯独不该动她母亲的遗物。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政治手段了,而是彻彻底底的羞辱。

“洛侧妃,你告诉晋王,我绝不会留下这本书。”姜晚宁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洛安故作惊恐地后退一步,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姐姐,您别为难我呀。王爷说了,要是您不肯交出来,他就要亲自来取。”

她这话,分明是想激怒姜晚宁,让她在王府门口失态,好让她看笑话。

姜晚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她不能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丢了镇国公府的体面。

“好。”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声音仿佛从冰窖里传出来,“既然晋王如此绝情,我便等他亲自来取。”

她把箱子轻轻放在脚边,挺直了腰背,站在王府大门前,犹如一棵傲立在风雪中的青松,坚韧而不屈。

洛安见她不上当,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姐姐,您又何必呢?王爷如今事务繁忙,您这样耽搁他,会惹他不高兴的。”

“我与晋王已经和离,他高不高兴,与我无关。”姜晚宁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直直地看向洛安,“倒是洛侧妃,既然已经得宠,就该回去好好伺候王爷,而不是在这里看我的笑话。”

洛安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是敲响的战鼓。

“王爷来了!”福伯低声提醒道。

萧景珩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步伐极快,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他的目光犹如锐利的剑,扫过洛安,最终定格在姜晚宁身上。

洛安急匆匆地迎上前去,声音娇嗔又带着几分做作:“王爷,姐姐她死活都不肯交出那本书,奴家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劝她呢……”

“住口!”萧景珩冷冷地截断她的话,声音里裹挟着不耐烦的怒气,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洛安瞬间愣住,眼中满是委屈,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像只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躲到了一旁。她满心以为,萧景珩会对自己这番“忠心耿耿”的表现大加赞赏,哪成想换来的却是这般严厉的呵斥。

萧景珩迈开大步,如一阵疾风般走到姜晚宁面前,身姿挺拔如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姜晚宁,你当真要执意带走那本书?”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来自黑暗深渊,透着浓浓的威胁。

“没错。”姜晚宁毫不畏惧,昂起头,目光坚定如炬,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那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并非王府的财物。”

“哼。”萧景珩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你还真是分得清清楚楚。既然要断得彻彻底底,就该什么都不留下。你以为带着它,就能留下什么美好的念想吗?”

他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姜晚宁的心里,让她疼得喘不过气来。

“萧景珩,你别太过分了!”姜晚宁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微微泛红,“我从未奢求过你的爱,也从未肖想过你的权势。我只求你,放我离开,放过我母亲的遗物!”

萧景珩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而复杂,好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翻涌着巨大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他沉默不语,只是猛地伸出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姜晚宁的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姜晚宁疼得皱起了眉头。

“放手!”姜晚宁惊呼一声,用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签了和离书就想一走了之?”萧景珩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他的目光不再是往日的冷漠,而是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恐慌和绝望,仿佛即将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他猛地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前,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那香气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告诉你,姜晚宁。”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冷得像冰,却又带着一股灼人的热度,“和离书,不过是让你脱离王府这盘棋局的棋子!”

“你以为你自由了?你以为你走出这扇门,就能回到镇国公府,就能过上安稳无忧的日子?”

他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得如同蚊子嗡嗡,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那语气中的急切和不安,如同电流一般,让姜晚宁瞬间僵住了身子。

“你错了。”

“外面,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他们要的不是那本破书,他们要的是你的命!而这本《春秋左传》——”他猛地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同时一脚将箱子踢开,“——它里面,藏着你镇国公府和我的命脉!”

姜晚宁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她从未想过,萧景珩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你在说什么?”她挣扎着,努力想要看清他眼中隐藏的情绪,那眼神如同迷雾一般,让她捉摸不透。

萧景珩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内心的极度激动。

洛安和福伯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和震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冷酷无情的晋王,此刻却像一个即将失去最宝贵东西的疯子。

“王爷,您……”洛安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滚!”萧景珩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直直地刺向洛安,“都给本王滚回院子!谁要是敢多看一眼,本王就挖了她的眼睛!”

洛安吓得脸色煞白,如同一张白纸,带着婢女连滚带爬地跑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福伯也赶紧带着侍卫退下,将大门重新关上,那“哐当”一声关门声,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空旷的王府门前,只剩下姜晚宁和萧景珩两人,以及散落一地的箱子和那本被踢开的《春秋左传》。周围安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萧景珩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过身,背对着她,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你走?”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你以为我真的爱上洛安那个蠢货?”

“难道不是吗?”姜晚宁忍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冷冷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你对我的冷漠,对她的温柔,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难道还能有假?”

萧景珩猛地转身,眼中布满了血丝,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他上前一步,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肩膀,那力度大得仿佛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那都是演戏!姜晚宁,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萧景珩,什么时候会为一个女人,而做出放弃王妃之位的蠢事?”

“演戏?!”姜晚宁怒火中烧,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你用三年的时间,用我的真心,来演一场戏?萧景珩,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就如此冰冷无情?”

“是,我的心是石头做的!”萧景珩低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仿佛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人,“只有石头,才能承受住这三年的煎熬!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受委屈?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日渐消瘦,像一朵逐渐枯萎的花?”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你可知,皇帝最近在查什么?”

姜晚宁心头一震,像是被一道闪电划过。她之前也隐隐猜测过,和离这件事与朝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查镇国公府的兵权。”萧景珩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在姜晚宁的心上,“皇帝怀疑你父亲,私藏了先帝留下的一份密旨,密旨中涉及废立之事。”

姜晚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我父亲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忠心?在皇帝眼中,功高盖主,便是最大的不忠。”萧景珩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太子一派早就将镇国公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想要扳倒你父亲,而你——姜晚宁,你就是他们最好的突破口!”

他指着她,手指微微颤抖:“你我夫妻三年,只要你身在晋王府,你就是皇帝和太子随时可以拿捏我的筹码!”

“所以,你提出和离,是为了保护我?”姜晚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

“和离,是第一步。”萧景珩的目光变得深沉而痛苦,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只有你离开了晋王府,你才能脱离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以为,我萧景珩为了一个女人,彻底放弃了国公府的助力。”

“而家庙修行,是第二步。如果和离不成,我只能将你送入家庙,表面上是让你受苦,实际上是利用家庙的隐蔽性,让你避开外界的监视,就像一只躲进洞穴里的小兽。”

姜晚宁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膛。她想起福伯刚才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萧景珩这几日虽然对她冷漠,却从未真正伤害过她,那些曾经的疑惑和委屈,此刻都渐渐化作了理解。

“那洛安呢?”她颤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你对她的宠爱,也是假的?”

萧景珩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弧度,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洛安的愚蠢:“洛安?她不过是皇帝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她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我掌控之中。”

“我宠她,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让她将虚假的情报传递出去。我越对你冷漠,他们就越相信,我已经被洛安迷住了心窍,对你这个王妃毫不在意,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姜晚宁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让她心碎不已。

“晚宁,你以为我忍心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吗?那三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煎熬。我恨不得将你锁在最安全的地方,不让你接触到一丝一毫的危险,就像守护最珍贵的宝藏一样。”

“可是,我不能。我必须让你看起来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让你对我的‘绝情’感到愤怒和绝望,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地离开,就像一只挣脱牢笼的小鸟。”

姜晚宁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不是因为委屈而哭,而是因为误解了眼前这个男人三年而心痛,那心痛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那本《春秋左传》……”她看向地上散落的书,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萧景珩弯腰,将那本书小心翼翼地捡起来,仿佛在对待一件无价之宝。他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心爱的宝贝。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他将书翻开,指着其中一页密密麻麻的批注,“你父亲将那份密旨,用极特殊的药水,拓印在了你母亲的批注之下。只有特殊的药引,才能显现出来,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太子的人,早就怀疑这本书在你手中。如果我让你带走,他们会在半路上截杀你,抢走密旨。如果我让你留下,他们会立刻派人潜入王府,进行搜查,就像一群贪婪的强盗。”

他将书塞回箱子,重新关好,动作熟练而迅速。

“我刚才的举动,是在演给洛安看。”萧景珩压低声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我要让她以为,这书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只因为是你的遗物,我才不想让你带走,以示绝情。这样,他们就不会立刻对这本书下手,就像一场危险的博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姜晚宁的心绪彻底平复下来,她知道,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们正身处巨大的漩涡之中,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和离书,是你最好的保护伞。”萧景珩眼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仿佛两把锋利的宝剑,“你现在是自由身,但你不能回镇国公府,那样只会引火烧身,就像一只飞蛾扑向火焰。”

“我给你准备了去处。”他拉着她的手,走向角落的一处暗门,那暗门隐藏在阴影中,仿佛是一个神秘的通道。

“你先去那里,待我把所有事宜安排妥当,便去与你汇合。”萧景珩目光坚定地对姜晚宁说道。

姜晚宁柳眉轻蹙,眼中满是担忧,紧紧盯着他:“可你独自一人,要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萧景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这个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是姜晚宁三年来头一次见到,里面蕴含着浓浓的爱意与坚定不移的自信。

“莫要忘了,我乃晋王。”说罢,他微微俯身,轻轻在姜晚宁的额头落下一吻,“晚宁,你只需全心全意相信我。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晋王妃,你只是姜晚宁。但你要牢牢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我们从未有过和离之事。”

王府后院的一处假山之下,隐藏着一个密道入口,位置极为隐蔽,仿佛是刻意要躲开世人的目光。

姜晚宁望着眼前那片幽深得如同深渊般的黑暗,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翻涌。这三年来,她一直以为萧景珩对她冰冷绝情,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是用自己的生命,为她编织了一张无形却又无比坚固的保护网。

“晚宁,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再耽搁。”萧景珩在一旁轻声催促,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

“我明白。”姜晚宁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体内,随后紧紧抱住了那个装着《春秋左传》的箱子,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别害怕,密道里我已经安排好了可靠的人。”萧景珩语气沉稳而坚定,仿佛在给她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说着,他将一枚刻有“珩”字的玉佩轻轻塞入她的手中,“这是信物,倘若遇到任何危险,只需让他们看到此玉佩,他们自会护你周全。”

“那你呢?”姜晚宁眼中满是担忧,目光一刻也不愿从他身上移开。

“我必须回府,继续这场戏。”萧景珩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仿佛刚才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只是姜晚宁的一场美好幻觉,“我需要做出‘和离成功’,并且‘对姜晚宁彻底死心’的模样,如此才能让洛安和她背后的人彻底相信。”

“你要怎样应对洛安?”姜晚宁追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

“她如今自以为得势,肯定会想尽办法掌控王府。我会顺着她的心意,让她误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同寒夜中的闪电,“但她绝不会想到,她现在接触到的一切,都是我精心筛选过的假象。”

姜晚宁微微点头,心中对萧景珩的谋略暗暗感到震撼。她终于明白,这位权倾朝野的晋王,绝非徒有虚名,而是有着过人的智慧与手段。

“记住,别院里有个老仆,他叫阿忠。他曾是我父王最信任的暗卫,他会保护你,还会指导你如何用药引显现密旨的内容。”萧景珩细心地叮嘱着,仿佛生怕遗漏了什么。

“药引是什么?”姜晚宁好奇地问道。

“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便是院子里那株‘七心海棠’,把它的花瓣研磨成汁,便是药引。”萧景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仿佛在回忆着与姜晚宁母亲有关的点点滴滴。

姜晚宁心中微微一动。七心海棠,那是她和母亲共同的美好回忆,也是萧景珩唯一一次送给她的礼物。当时她只觉得那是一份普通的示好,现在想来,他早就知晓了一切。

“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姜晚宁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舍,仿佛这一别便是永恒。

“我答应你,等我完成所有事情,一定会去接你。”萧景珩紧紧抱住了她,这个拥抱充满了力量与承诺,让姜晚宁感到无比安心。

“我在别院等你。”

姜晚宁毅然决然地转身,踏入了那片黑暗的密道。

密道十分漫长,但修建得极为规整,两侧点着微弱的油灯,那昏黄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她紧紧跟在前方引路的暗卫身后,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就在她进入密道的那一刻,萧景珩迅速关上了石门,又重新布置好机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回到清荷院,将散落一地的箱子和书本一一收拾干净,然后径直朝着洛安的院子走去。

洛安正坐在梳妆台前,得意洋洋地让婢女为她梳理长发。看到萧景珩走进来,她立刻起身,装作柔弱的样子迎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来了?”洛安的声音娇柔妩媚,仿佛能滴出水来。

萧景珩的表情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带着一丝烦躁和被激怒后的余怒。

“本王被那个女人气得不轻。”说着,他将洛安拉入怀中,语气中带着少有的亲昵和愤懑,“她竟然为了本王不让她带走的一本破书,就敢公然顶撞本王!”

洛安心中狂喜不已,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效果。晋王对姜晚宁的厌恶越深,对她来说就越有利。

“王爷别生气,那种不识大体的女人,走了也好。”洛安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如今王爷身边,只有洛安了。”

“是啊,只有你了。”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疲惫。

他必须在这里扮演一个被美色迷惑,因原配的忤逆而彻底厌弃她的晋王,这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王爷,奴家听闻,和离书虽然签了,但太后那边恐怕不好交代。”洛安试探着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太后那边,自有本王应付。”萧景珩冷冷一笑,那笑容如同寒冬中的冰刃,“姜晚宁的父亲镇国公,最近行事越发嚣张,本王正好借此机会,向父皇表明心迹,本王绝不会被外戚左右。”

他没有说出皇帝怀疑密旨的事情,只是巧妙地将矛盾转移到了镇国公的“嚣张”上。洛安信以为真,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取代姜晚宁,成为真正的晋王妃。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同暗夜中的利刃。洛安的骄傲和贪婪,正好成为他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尽快行动,利用姜晚宁离开的这段时间,将太子和皇帝的注意力,彻底引向错误的方向。

而此时,远在京郊别院的姜晚宁,已经见到了老仆阿忠。

阿忠是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但眼神却无比精明的老人。他看到姜晚宁手中的玉佩,立刻双膝跪地,恭敬地行礼。

“王妃(前王妃),您受苦了。”阿忠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

“阿忠,你叫我晚宁吧。”姜晚宁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妃了。

“是,晚宁小姐。”阿忠起身,带着她走进了别院最深处的密室。

密室中,一切早已准备得妥妥当当,包括那株开得正盛的“七心海棠”,那娇艳的花朵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美丽。

“王爷吩咐,让您立刻着手,显现密旨。”阿忠将研磨的工具放在桌上,神情严肃地说道,“太子和皇帝给王爷的时间不多了。”

姜晚宁心中一凛,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比当晋王妃时要重得多。她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整个镇国公府,以及——萧景珩。

她将《春秋左传》小心翼翼地取出,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下七心海棠的花瓣,开始仔细研磨。

花瓣在她的手中被一点点碾碎,汁液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仿佛是大自然赋予的神秘力量。姜晚宁用细小的毛笔,蘸着花汁,轻轻涂抹在批注上。

随着花汁的慢慢浸润,原本模糊的批注之下,缓缓显现出朱红色的字迹,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那笔锋,分明是先帝的手笔,刚劲中透着股让人胆寒的肃穆之气。

姜晚宁呼吸一滞,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研读。

等她读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密旨的内容,远比她预想的还要震撼人心。它并非是要废黜或另立太子,而是——

密旨里,赫然藏着一个足以颠覆天下的惊天秘密:当今皇上,压根不是先帝的亲生骨肉,而是当年被错抱的皇子!

这,才是太子和皇上拼了命也要找到密旨的真正原因。一旦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整个大晋朝廷都将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

更让姜晚宁心惊肉跳的是,密旨中还详细记载了先帝亲生儿子的去向,以及能证明其身份的信物——一枚藏在镇国公府祖传玉佩里的龙纹印记。

姜晚宁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萧景珩,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这个秘密?

如果晋王真的知道,那他所做的一切,就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晚宁小姐,您都看到了?”阿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这能是真的吗?”姜晚宁手指着密旨上的字迹,声音微微发颤,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绝对错不了。”阿忠重重地点了点头,“先帝临终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镇国公,还把密旨交给了他。镇国公知道这事儿牵连太大,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王爷成年,才把真相告诉了王爷。”

“王爷?”姜晚宁看向阿忠,眼中满是震惊。

阿忠缓缓跪下,声音坚定而清晰:“王爷,才是先帝真正的血脉,是货真价实的皇嗣。他现在所有的隐忍和谋划,都是为了夺回江山,重整朝纲。”

姜晚宁终于恍然大悟。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萧景珩年纪轻轻,就能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为什么皇上对他既忌惮又不得不放任。原来,皇上早就有所察觉,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萧景珩对她如此冷漠无情。如果他表现出哪怕一丝的爱意,一旦太子或皇上对她下手,她很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

“所以,洛安是皇上派来监视王爷的。”姜晚宁喃喃自语。

“没错。王爷必须装作对政事不上心,沉迷于美色之中,才能让皇上放松警惕。”阿忠叹了口气,“王爷对您,那是真心实意的爱。正是因为真爱,才不得不把您推开,让您远离危险的核心。”

姜晚宁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了萧景珩在门前那近乎绝望的眼神,想起了他对她说“和离书是让你脱离王府棋局”时的决绝。

他背负了太多太多。

“阿忠,密旨既然已经现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姜晚宁深吸一口气,瞬间恢复了镇国公嫡女的冷静与果敢。

“王爷的计划是,让您把密旨的内容,通过我们的人,秘密传达给几位中立的老臣。他们是先帝的旧部,一旦知道真相,肯定会站在王爷这边。”

“同时,王爷需要您把密旨复刻一份,假的密旨交给他,他会想办法让洛安‘偷’走,并把假的密旨交给皇上。”

“假的密旨?”

“对。王爷早就准备好了一份‘假密旨’,内容是先帝要求镇国公辅助太子登基。”阿忠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皇上一旦看到这份密旨,会认为镇国公府和王爷都是太子的人,他肯定会立刻对太子动手,这样,太子和皇上之间,就会展开一场内斗。”

姜晚宁听得佩服不已。这真是一招高明的“借刀杀人”,利用皇上对太子根深蒂固的忌惮,让他们自相残杀。

“王爷的计划是,趁着他们内斗,我们迅速联络旧部,积蓄力量。”阿忠继续说道。

“好,我这就着手复刻。”姜晚宁拿起笔墨,眼神坚定而决绝。

在别院的日子里,姜晚宁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王妃。她穿着朴素的衣衫,在密室中紧张而有序地工作着。她不仅复刻了密旨,还根据萧景珩留下的暗号,开始联络潜伏在京城的旧部。

她发现,萧景珩的势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庞大。许多看似中立的朝臣,实际上都是他的人。

而京城,也正如萧景珩所料,开始暗流涌动,风起云涌。

七日后,姜晚宁成功将复刻的假密旨交给了萧景珩安排的信鸽。

京城。

萧景珩在洛安的院子里,故意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脚步踉跄,眼神迷离。

“洛安,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萧景珩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碎,装作心烦意乱的样子,“本王今日为了你,把那姜晚宁赶走了,可是父皇还是不相信我!”

洛安趁机上前安慰他,并旁敲侧击地问及政事。

“王爷,您最近不是在查镇国公府的罪证吗?”

萧景珩装作醉意朦胧,手指着书房的方向,含糊不清地说:“查个屁!那老东西狡猾得很!不过,本王倒是找到了一个好东西。姜晚宁那个蠢女人,临走前竟然想带走一本她母亲的破书。”

他故意把那本《春秋左传》说得“至关重要”,但又强调自己已经把它毁掉,以绝后患。

洛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她知道,晋王肯定在撒谎。

当夜,萧景珩“醉倒”在洛安的院子里。洛安立刻潜入书房,按照萧景珩无意中透露的“线索”,在书房的暗格中,找到了那份“假密旨”。

洛安欣喜若狂,她以为自己立下了大功,立刻将密旨送给了她背后的主子——太子。

太子拿到密旨后,大喜过望,立刻呈给了皇上。

皇帝瞧见那份所谓的“假密旨”——上面写着先帝要求镇国公全力辅佐太子登基,顿时怒不可遏,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好啊!萧景珩!还有你镇国公!你们居然早就和太子暗中勾结在一起了!”皇帝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手指着前方,仿佛要把眼前的空气都戳破。

皇帝生性本就多疑,此刻看到这份被视作“铁证”的东西,对太子和镇国公府的猜忌与忌惮瞬间攀升到了极点。他毫不犹豫,当即就下了一道命令,剥夺了镇国公部分兵权,还暗中安排人手,去严密监视晋王府和太子的动向。

京城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紧张得仿佛一根弦,轻轻一拨就会断裂。太子察觉到局势不妙,心里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只能拼尽全力,想尽办法自保。

而萧景珩呢,依旧在王府里扮演着一个“被洛安的美色迷惑,对朝廷政事完全不关心”的晋王。他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宣布,要把洛安扶为侧妃,还打算大张旗鼓地操办婚礼。

这一举动,让朝臣们都惊掉了下巴,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觉得晋王肯定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但姜晚宁心里清楚得很,这是萧景珩在为他接下来的大计做掩护。他表现得越荒唐无道,皇帝就越会觉得他没什么威胁,从而放松警惕。

在别院里,姜晚宁已经成功和三位举足轻重的老臣取得了联系。这三位老臣,可都是先帝的心腹,在朝廷中有着极高的威望,人脉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当他们看到真正的密旨,又听闻萧景珩才是先帝真正的皇嗣时,一个个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不过很快,他们就坚定了要拥护萧景珩的决心。

“王妃!我们愿意肝脑涂地,以死追随,帮助王爷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太平!”其中一位老臣激动得满脸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有力。

“现在还不是时候。”姜晚宁神色冷静,眼神中透着一种沉稳与睿智,她轻轻抬手,制止了老臣的动作,“王爷的计划是,等太子和皇帝斗得两败俱伤,元气大伤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虽说她现在并没有晋王妃的名分,但她手中握着密旨,又对整个局势有着精准的掌控,已然成为了萧景珩在京城外的核心枢纽。

半个月后,皇帝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召集了心腹大臣,准备以“勾结外戚,妄图谋反”的罪名,对太子和镇国公府动手。

然而,就在皇帝准备行动的前一晚,那三位老臣突然联合上书,弹劾太子多项罪状,还要求皇帝彻查此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皇帝完全措手不及。三位老臣言辞犀利,证据确凿,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剑,直直刺向皇帝。皇帝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搁置对太子的惩罚,转而先应付老臣们的指控。

与此同时,萧景珩也行动起来了。

他利用手中训练有素的暗卫,悄悄潜入太子府,找到了一批太子勾结边关将领的信件,然后故意把这些信件泄露给了皇帝的另一派心腹。

一时间,太子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皇帝对太子的猜忌,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太子这下彻底慌了神,他以为是镇国公府和晋王在背后使坏,捅了他一刀。于是,他决定先发制人,孤注一掷。

太子调动了自己的亲信部队,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气势汹汹地逼迫皇帝退位。

京城,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就像一锅煮沸的水,翻滚着,咆哮着。

萧景珩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太子的人马如潮水般冲入皇城时,萧景珩立刻以“护驾”的名义,迅速调动了自己的亲兵。

他并没有直接和太子的人马发生正面冲突,而是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迅速控制了皇城中的重要防卫位置。

洛安此时才如梦初醒,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萧景珩手中的一枚棋子,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王爷,你不是说,你已经对朝政感到厌倦了吗?”洛安看着全副武装、眼神冷峻的萧景珩,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

萧景珩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洛安,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你以为,你真的能迷惑我?”

说完,他一把将洛安推开,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凌,冰冷刺骨:“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王今日,是要替先帝,清理门户!”

洛安这才如梦初醒,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她拼命地想逃出王府,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四处乱撞。然而,却被萧景珩的暗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皇城内,太子的人马和皇帝的禁卫军厮杀在一起,喊杀声震天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萧景珩带着自己的亲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控制了皇宫。

他并没有对皇帝痛下杀手,而是将他软禁了起来,就像关进笼子里的鸟儿,失去了自由。

然后,他将真正的密旨,郑重地呈现在了所有朝臣面前。

当先帝的亲笔遗诏,以及萧景珩身上隐藏的龙纹印记被一一证实后,朝臣们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他们立刻跪下,齐声高呼“陛下”。

萧景珩,终于夺回了属于他的一切,就像历经风雨的帆船,终于驶入了安全的港湾。

但他并没有忘记,在京郊别院,还有一个女人,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他,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他温暖和力量。

京城平定,仅仅用了三天时间。

太子被囚禁起来,失去了自由;皇帝被软禁在深宫之中,如同困兽。萧景珩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控制了局面,登上了皇位。

新皇登基,百废待兴,就像一座刚刚经历战火的城市,需要重新建设。

镇国公府虽然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但因为萧景珩的庇护,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镇国公得知真相后,老泪纵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对萧景珩俯首称臣,表示愿意效忠。

洛安作为皇帝的眼线和太子的帮凶,被判处终身幽禁,就像一只被关进黑暗角落的虫子,失去了自由和希望。

一切尘埃落定后,萧景珩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秘密前往京郊别院。

他没有穿那象征着皇权的龙袍,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常服,显得低调而沉稳。他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就像一阵疾风,向着别院奔去。

别院的七心海棠开得正盛,一朵朵娇艳欲滴,花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陶醉。

姜晚宁正在院子里,静静地翻阅着那些她从镇国公府带来的古籍。她已经得知了京城发生的一切,她知道,那个曾经对她有些疏远的晋王,现在已经成为了九五之尊。

当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萧景珩站在门口时,她愣住了,就像一个突然见到梦中人的少女,眼神中满是惊讶和喜悦。

“王爷……”她下意识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是陛下。”萧景珩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和煦。他一步步走向她,脚步坚定而有力。

“你瘦了。”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手掌带着茧子,那是长期操劳留下的痕迹,却温柔得让人心悸,就像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姜晚宁的心田。

“你也是。”姜晚宁的眼圈红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就像夜空中的星星,璀璨而动人。

她看着他眼中的疲惫和压抑,知道这半个月,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肩上。

“对不起,晚宁。”萧景珩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声音沙哑而低沉,就像一首悲伤的歌,“我欠你一个解释,欠你这三年来的委屈。”

“我都知道了。”姜晚宁紧紧地抱住他,就像抱住了一个温暖的港湾,“你做得很好,萧景珩。你保护了所有人,就像一个英勇的骑士,守护着自己的王国。”

“你没有怪我,对吗?”萧景珩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怎么会怪你?”姜晚宁抬起头,眼中是满满的爱意和理解,就像一汪清澈的湖水,“你肩负着江山社稷,我不过是受了点委屈。比起你所承受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景珩吻了吻她的发顶,心中所有的重担,仿佛在这一刻都卸了下来,就像一只卸下包袱的骆驼,轻松而自在。

“那张和离书,我早就烧了。”萧景珩轻声说,声音温柔而坚定,“从始至终,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永远闪耀在我的心中。”

“可是,你现在是皇帝。”姜晚宁有些担忧,眉头微微皱起,就像一朵轻轻皱起的花瓣,“你还需要后宫,需要子嗣……”

“不。”萧景珩坚定地打断了她,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不需要。我需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你就像我生命中的阳光,没有你,我的世界将一片黑暗。”

他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密室。

密室之中,那道承载着重大秘密的真正密旨,仍旧稳稳地摆放在那张古朴的桌上。

萧景珩目光深情且真挚地凝视着姜晚宁,缓缓开口:“晚宁,你于我而言,是这江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不仅仅是我要相伴一生的皇后,更是我身边最得力的谋士,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他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登基大典的日期已然临近,但我并不打算册封其他任何人。我要以皇后的尊贵身份,风风光光地将你迎回皇宫,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姜晚宁微微蹙起眉头,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与顾虑,轻声说道:“可是,我如今已是和离之身……”

萧景珩眼神瞬间变得霸道起来,他猛地一伸手,将姜晚宁紧紧揽入自己温暖的怀中,声音坚定且不容置疑:“和离?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是假的罢了!我会向天下人昭告,晋王妃姜晚宁,早在三年前便已秘密离开京城。她此行是为了深入调查先帝密旨的下落,并非是被我无情抛弃。相反,她是为了这江山社稷,不惜以身犯险,深入虎穴。”

“从今往后,你将是名正言顺、功高盖世的皇后,受万人敬仰。”

姜晚宁静静地听着他这番深情的话语,心中犹如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温暖而又惬意。她没想到,他不仅愿意给她一个名分,更愿意赋予她无上的荣耀。

“萧景珩……”姜晚宁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温馨,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叫我景珩。”萧景珩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纠正,眼中满是宠溺。

“景珩。”姜晚宁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一个如春日繁花般绚烂的笑容,那笑容比七心海棠还要娇艳动人,“我等你来娶我。”

三日后,整个京城都被一个重磅消息炸得沸腾起来。

新皇颁布圣旨,正式册封姜晚宁为皇后,同时还追封了镇国公府的卓越功绩。

册封的诏书里,详细且生动地描述了前晋王妃姜晚宁,为了守护皇室血脉,不惜以身犯险,假意与萧景珩和离,而后秘密前往京郊,只为探寻密旨的真相。

这份诏书一经公布,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它不仅彻底洗清了姜晚宁“被弃妇”的污名,还将她塑造成了一位拯救江山社稷的伟大英雄。

那些曾经对姜晚宁冷嘲热讽,嘲笑她被抛弃的人,此刻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那些曾经看不起镇国公府,对镇国公府百般轻视的人,此刻也只能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心中满是敬畏。

册封大典的日子终于来临,现场盛大而又庄重。

姜晚宁身着一袭华丽的九凤朝阳皇后礼服,头戴璀璨夺目的凤冠,迈着优雅而又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朝着那至高无上的宝座走去。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很快便看到了萧景珩。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地站在丹陛之上,眼神专注而又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

这哪里是一场普通的政治联姻,又哪里是一场冰冷的交易,这分明是两个心意相通、灵魂契合的人,携手共同登上了人生的巅峰。

萧景珩见姜晚宁走近,亲自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丹陛,来到她身边,轻轻牵起她那柔软而又温暖的手。

“晚宁,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将共同拥有这万里江山。”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承诺和无尽的爱意。

姜晚宁微微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温度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寒冷。

“陛下,臣妾定会竭尽全力辅佐您,与您一同开创这盛世繁华。”

她心中清楚,他们的故事,此刻才刚刚拉开帷幕,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一定会携手走下去。

昔日的那张和离书,就像一块试金石,检验出了他们爱情的坚贞不渝;而昔日那些冷漠与疏离,则如同他们共同抵御风雨的坚固盔甲,让他们在面对困难时更加坚强。

所有的委屈与辛酸,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无比的荣耀与自豪。

他们紧紧相依,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共同接受了百官的朝拜。那场面,庄严而又神圣,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曾经的晋王府,如今已经成为了皇宫的一部分,见证着他们的爱情与辉煌。

当晚,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萧景珩并没有前往其他寝宫,而是径直回到了他们曾经居住过的清荷院。

清荷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熟悉的气息,所有的摆设都恢复了三年前的模样,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萧景珩从怀中缓缓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小锦盒,递到姜晚宁面前,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这是?”姜晚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当年,我一时冲动将你赶出王府时,你留下的那本《春秋左传》。”萧景珩眼神变得格外温柔,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特意让人重新精心装裱了一番,并且将你母亲在上面留下的批注,用最好的药水进行了永久固化,让这份珍贵的记忆永远保存下来。”

姜晚宁轻轻接过锦盒,缓缓打开,看到那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古籍,眼中瞬间泛起了泪花,那是感动与幸福的泪水。

“景珩,谢谢你。”姜晚宁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感激。

“不,是我该谢谢你。”萧景珩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仿佛怕弄疼了她,随后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那柔软的嘴唇,“晚宁,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将我们分开。我们是夫妻,是彼此最亲密的伴侣,更是并肩作战、共同守护江山的君后。”

姜晚宁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心中满是安宁与幸福。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也不会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他们的真心,已经经历了世间最残酷的考验,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她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心防,毫无顾虑地与他共度余生。

“臣妾,恭候陛下。”姜晚宁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夜,清荷院的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照亮了整个院子,也照亮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