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夫君三年归来,我假装失忆,没想到他说我是妾室,下

发布时间:2025-10-17 08:01  浏览量:4

夫君三年未归,我假装失忆,问他是谁,本想逗一逗他。

结果,他说我是他的妾室,还带回来一个女子,说他他的正妻主母,让我尊敬主母。

我笑了笑,反手给了当家主母两记耳光。

釜底抽薪,断他财路。

当众休夫,撕破他虚伪脸皮。

安王府的请帖措辞客气,言明是感谢我献上的冰蚕丝锦,邀我过府品茶。

我深知这绝非一次简单的茶叙。

踏入王府花厅时,安王妃正端坐主位,身侧还坐着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眼疏朗,气质清贵,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盏。

“民女苏云昭,见过王妃。”我垂眸行礼。

“苏姑娘不必多礼。”安王妃笑容和煦,指了指身旁男子,“这是犬子萧景澄。”

我心中微凛。萧景澄,安王世子,京城有名的风流人物。面上却不露声色,再次行礼:“见过世子。”

萧景澄抬眸,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瞬,唇角微勾:“苏姑娘免礼。听闻姑娘来自江南?倒是与京城闺秀气质不同。”

这话说得轻佻,我垂眸不语。

安王妃笑道:“苏姑娘莫怪,澄儿就是这般性子。今日请你来,是想问问那冰蚕丝锦,苏家可能长期供应?”

“回王妃,冰蚕丝产量极低,一年至多五匹。”我斟酌着用词,“若王府需要,苏家愿每年预留三匹。”

“才三匹?”萧景澄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听说苏家在京城的铺子近来生意不错,想必不缺这点银子。还是说...苏姑娘另有所图?”

这话已是相当无礼。

我抬眸直视他,不卑不亢:“世子说笑了。苏家做生意向来诚信为本,从无非分之想。冰蚕丝难得,苏家不敢以次充好,这才如实相告。”

安王妃瞪了儿子一眼,打圆场道:“苏姑娘莫要介意。三匹便三匹,就这么定了。”她又状似无意地问:“听说姑娘前些时日...与谢家和离了?”

我心下了然,这才是今日的重点。

“是。”我坦然承认,“谢玉辰贬妻为妾,企图侵占嫁妆,民女不得已而为之。”

“倒是个果决的。”安王妃颔首,眼中闪过欣赏,“女子立世不易,能有这般魄力的不多。”

萧景澄忽然轻笑:“我倒是好奇,苏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莫非要在京城长住?”

“民女确有此意。”我迎上他探究的目光,“苏家生意需要人打理,民女愿尽绵薄之力。”

从王府出来,春晓低声道:“小姐,世子似乎对您...”

“不必多想。”我打断她,“安王府水深,我们小心行事便是。”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日后,我正在铺子里查看账本,忽然闯进一群官差。

“谁是掌柜?”为首那人气势汹汹,“有人举报你们售卖劣质丝绸,以次充好!”

官差们不由分说便开始搜查,将货架上的丝绸翻得乱七八糟。

“官爷,这是何意?”我强压怒气上前,“苏家做生意向来诚信,何来以次充好之说?”

那官差冷笑:“有人证物证,还敢狡辩?带走!”

“慢着。”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萧景澄摇着折扇缓步而入,目光扫过混乱的铺子,最后落在那官差身上:“李捕头,这是唱的哪出戏?”

李捕头脸色微变,忙躬身行礼:“世子爷,小的奉命查案...”

“查案?”萧景澄用扇子点了点被翻乱的丝绸,“苏家的丝绸都是上等货色,本世子前几日刚买过。你说他们以次充好,是在质疑本世子的眼光?”

“不敢不敢!”李捕头冷汗直冒,“许是...许是有人诬告...”

“既然知道是诬告,还不快滚?”萧景澄语气转冷。

官差们灰溜溜地退走。

我上前行礼:“多谢世子解围。”

萧景澄打量着我,唇角带笑:“苏姑娘不必客气。不过...姑娘初来京城就得罪人,往后怕是不太平啊。”

我心中一动:“世子可知是谁在背后指使?”

“这个嘛...”他故作神秘地摇着扇子,“姑娘若是想知道,明日午时,醉仙楼一叙如何?”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眉头微蹙。

这个萧景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翌日醉仙楼雅间。

萧景澄早已等候,见我进来,亲自斟了杯茶。

“世子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开门见山。

他却不急,慢悠悠道:“苏姑娘可知云锦阁的东家是谁?”

我摇头。

“是永昌侯府的二公子。”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永昌侯府与安王府素来不睦。姑娘的铺子正好成了他们较劲的棋子。”

原来如此。

我沉吟片刻:“世子为何要帮我?”

“帮你?”他轻笑,“本世子只是不喜欢有人在我的地盘上耍手段罢了。”

他忽然凑近几分,压低声音:“不过...若姑娘真想谢我,不如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三日后太后寿宴,我要你以苏家代表的身份献上一份特别的寿礼。”

太后寿宴,百官朝贺。

我以苏家代表的身份入宫,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萧景澄早早等在宫门口,见到我,眼中闪过惊艳。今日我特意穿了一身苏绣月华锦裙,端庄中不失灵动。

“准备好了?”他低声问。

我点头:“世子放心。”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轮到献礼环节,各家争奇斗艳,珠宝玉器、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轮到苏家时,我捧着锦盒上前跪拜:“民女苏云昭,代苏家献上'万里江山图',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锦盒打开,里面并非画卷,而是一架精巧的绣屏。绣屏上,用各色丝线绣出大周万里江山,山河壮丽,气象万千。最妙的是,随着角度变换,绣屏上的景色竟会随之变化,朝阳晚霞、四季更迭,栩栩如生。

满殿哗然。

“这是...苏绣?”太后惊喜地起身细看。

“回太后,这是苏家独创的'流光绣'技法。”我恭敬回答,“取日月精华之色,织就山河永恒之景。”

“好!好一个万里江山图!”龙颜大悦,“苏家有心了!”

就在这时,永昌侯忽然出声:“陛下,臣听闻这苏云昭乃是下堂妇,让她献礼,恐怕不吉...”

话音未落,萧景澄忽然起身:“侯爷此言差矣。苏姑娘虽遇人不淑,却能自立自强,正是女子典范。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永昌侯,“比起某些纵子行凶、欺行霸市之人,不知要强上多少。”

永昌侯脸色骤变:“世子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侯爷心里清楚。”萧景澄冷笑,“需要本世子把云锦阁的事当众说个明白吗?”

眼看就要闹僵,安王及时出声:“澄儿,不得无礼!”

一场风波,在暗流涌动中暂时平息。

宴席结束,萧景澄送我出宫。

“今日多谢世子。”我诚心道谢。

他却摇头:“不必谢我。永昌侯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早做准备。”

他顿了顿,忽然问:“苏姑娘可曾想过,为何谢玉辰敢那样对你?”

我愣住。

他意味深长地道:“有时候,表面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回到住处,我反复琢磨着萧景澄的话。

他似乎在暗示什么...

深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我的房间。

“谁?”我猛地坐起。

来人点亮烛火,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春晓?”我震惊地看着她手中的短剑,“你...”

她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小姐,对不起...我是谢玉辰安排在您身边的眼线。但是...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

“什么事?”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谢玉辰他...根本不是去北方经商。他是去为某位大人物办事。那位大人物...想要苏家的全部产业。”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苍白的脸。

“那位大人物就是——永昌侯。”

春晓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永昌侯?

那个在寿宴上对我发难的永昌侯?

"说清楚。"我强压震惊,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紧。

春晓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三年前,谢玉辰去北方根本不是经商。他是奉了永昌侯之命,去打通与北狄的私盐通道。那柳轻语...也不是什么戏子,她是永昌侯安排在谢玉辰身边的眼线。"

我猛地站起身,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私盐?!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谢玉辰为何要替永昌侯做这种事?"

"因为...因为谢家早就被永昌侯控制了。"春晓的声音带着哭腔,"老爷在世时,谢家就欠下永昌侯巨额债务。谢玉辰若是不从,整个谢家都要覆灭。"

我忽然想起谢玉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想起他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言。

原来,他背后竟藏着这样的秘密。

"那你呢?"我低头看着春晓,"你又是从何时开始为他办事的?"

春晓重重磕头:"奴婢该死!两年前,我娘病重,需要千金买药。是谢玉辰出了这笔钱...从此奴婢就不得不听命于他。但是小姐,奴婢从未做过伤害您的事!"

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

我沉默良久。

原来我所以为的背叛,背后还藏着这样的隐情。

但这并不能成为谢玉辰伤害我的理由。

"你起来吧。"我最终说道,"既然选择告诉我真相,以后就当没有过去这回事。"

春晓难以置信地抬头:"小姐...您还愿意信我?"

"我信的是此刻的你。"我扶起她,"但要我完全信任,还需要时间。"

次日一早,我让春晓去请萧景澄。

"看来苏姑娘是想通了?"萧景澄摇着折扇,似笑非笑。

"世子早就知道永昌侯的事?"我直接问道。

他收起折扇,神色认真了几分:"知道一些,但缺少证据。永昌侯这些年靠着私盐生意,在朝中结党营私,连安王府都要让他三分。"

"世子想要我做什么?"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他压低声音,"永昌侯的私盐账本,据说就藏在云锦阁的密室里。"

我心中一动:"世子想让我..."

"三日后,永昌侯夫人要在云锦阁设宴。"萧景澄眼中闪过精光,"这是最好的机会。"

三日后,云锦阁后院丝竹声声,贵妇们的笑语隐约可闻。

我借口更衣,在春晓的掩护下悄悄潜入后院。按照萧景澄给的地图,很快找到了那间隐蔽的密室。

密室门锁精巧,我取出特制的工具,小心撬动。

"咔哒"一声,门开了。

室内烛火昏暗,正中摆着一尊送子观音像。我按照指示转动佛像,墙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暗格。

暗格里果然放着一本厚厚的账册。

我刚要伸手去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苏姑娘,这是在找什么?"

永昌侯!

我猛地转身,只见永昌侯带着几个护卫堵在门口。

"侯爷这是何意?"我强作镇定。

他冷笑:"本侯早就料到你会来。萧景澄那小子,以为这点伎俩能瞒得过我?"

他一步步逼近:"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射进几支弩箭,精准地放倒了护卫。

萧景澄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侯爷未免太过自信了。"

永昌侯脸色大变,猛地朝我扑来。我侧身闪避,顺手将账本塞入怀中。

"拦住他们!"永昌侯怒吼。

更多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来。萧景澄带着侍卫杀出一条血路,拉住我的手:"走!"

我们冲出云锦阁,跳上早已备好的马车。

"账本拿到了?"萧景澄急问。

我点头,取出账本。他快速翻看,脸色越来越凝重。

"不好..."他忽然道,"这账本是假的!"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假的?"我难以置信。

萧景澄面色阴沉:"永昌侯果然老奸巨猾。这账本上的数目对不上,明显是故意设的局。"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急停。

前方路口,永昌侯亲自带着大批人马拦住了去路。

"世子殿下,"永昌侯冷笑,"这么晚了,要带苏姑娘去哪啊?"

萧景澄握紧佩剑:"侯爷这是要造反?"

"造反?"永昌侯大笑,"是世子夜闯本侯私宅,盗取机密。本侯只是自卫而已。"

眼看就要陷入绝境,我忽然心生一计。

"侯爷,"我掀开车帘,"您若是执意要拦,就别怪我把真账本的下落公之于众了。"

永昌侯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真的账本,根本不在云锦阁。"我故意提高声音,"在谢玉辰手里,对不对?"

这是我根据春晓提供的信息的大胆猜测,但显然猜对了。

永昌侯眼中闪过杀意:"你都知道些什么?"

"足够让侯爷身败名裂。"我迎上他的目光,"侯爷若肯放我们离开,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安王府的旗帜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永昌侯,"安王威严的声音传来,"深更半夜,这是在做什么?"

永昌侯脸色数变,最终咬牙道:"王爷来得正好,世子和这位苏姑娘..."

"父王,"萧景澄抢先道,"儿臣与苏姑娘查到了永昌侯私通北狄的证据,正要回府禀报。"

安王目光如电,扫过永昌侯:"侯爷,可有此事?"

永昌侯冷汗直流:"王爷明鉴,这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明日朝堂上自有分晓。"安王淡淡道,"侯爷请回吧。"

看着永昌侯悻悻离去,我终于松了口气。

安王看向我,目光深邃:"苏姑娘,明日还要劳烦你作证。"

我明白,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我跪在殿中,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从谢玉辰北上经营私盐,到永昌侯控制谢家,再到云锦阁密室中的假账本。

永昌侯脸色铁青:"陛下,此女乃是下堂妇,怀恨在心,故意诬陷老臣!"

"陛下,"萧景澄出列,"儿臣可以作证。而且儿臣已经查到,真账本就在谢玉辰手中。"

龙椅上,皇帝面色阴沉:"谢玉辰现在何处?"

"回陛下,"刑部尚书奏报,"谢玉辰昨日已在扬州被捕,正在押解来京的路上。"

永昌侯突然大笑:"好!好一个安王府!为了扳倒老夫,真是费尽心机!"

他猛地转身,面对满朝文武:"不错,私盐生意是老夫做的。但你们可知,这朝中有多少人分过这杯羹?"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陛下!"永昌侯跪地,"老臣愿交出所有账本,只求陛下明察!"

我看着这场闹剧,忽然明白了萧景澄那日的话。

表面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这朝堂之上,谁又是真正干净的?

退朝后,萧景澄送我出宫。

"永昌侯这是要鱼死网破了。"他神色凝重。

"世子早就知道会这样?"

他苦笑:"猜到一些,但没想到他会如此疯狂。接下来,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正说着,一个侍卫匆匆跑来:"世子,不好了!谢玉辰在押解途中...被人灭口了!"

我心中一沉。

最后的线索,断了。

谢玉辰被灭口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在京城激起千层浪。

"是永昌侯的人做的?"我追问前来报信的侍卫。

侍卫摇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押解的官兵全部遇害,手法...很专业。"

萧景澄面色凝重:"看来除了永昌侯,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活动。"

回到住处,我反复推敲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谢玉辰一死,真账本的下落就成了谜。永昌侯在朝堂上鱼死网破的举动,现在想来更像是在掩护什么。

"小姐,"春晓端茶进来,欲言又止,"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谢玉辰北上之前,曾经交给奴婢一个锦盒,说是万一他出事,就让奴婢交给您。"她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之前...之前奴婢一直不敢说。"

我接过木盒,里面是一封密信和半块玉佩。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若有不测,携此玉佩往城南青云观,寻清虚道长。"

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地图。

"青云观..."我沉吟片刻,"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

青云观坐落在城南僻静处,香火寥落。一个小道童引我们来到后院,清虚道长正在打坐。

见到玉佩,道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此物。"

"道长认识谢玉辰?"

"何止认识。"道长叹息,"他每月都会来此上香,与贫道对弈。三个月前,他突然将此物交给贫道,说若有人持另半块玉佩来寻,就将此物交予来人。"

他取出一个油布包裹,里面是一本账册和几封密信。

"这才是真账本。"道长神色凝重,"谢施主说,这其中牵扯的不止永昌侯,还有...宫里的人。"

我翻看账本,越看越是心惊。上面不仅记录了私盐交易的详细账目,还提到了几位朝中重臣,甚至...还有后宫嫔妃的家族参与其中。

"难怪永昌侯有恃无恐。"我喃喃道。

回到住处,我立即求见萧景澄。

看到账本,他脸色骤变:"这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世子打算如何处置?"

他沉思良久:"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谨慎。我要立即面见父王。"

当夜,安王府书房灯火通明。

安王看完账本,久久不语。

"父王?"萧景澄试探着问。

"此事...暂时不能声张。"安王沉声道,"牵涉太广,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他看向我:"苏姑娘,这本账册暂且由王府保管。在查明真相之前,你要格外小心。"

我明白安王的顾虑。这京城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

永昌侯称病不出,其党羽也异常安静。但苏家的生意却接连遇到麻烦:货源被截、客商毁约、甚至铺子也屡遭官府刁难。

这日,我正在为一批被扣的货物奔走,却在衙门意外遇见了林微澜的兄长——林煜。

"苏姑娘?"林煜见到我,有些惊讶,"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简单说明情况。他听后微微一笑:"这事好办。负责此事的王主事,正好是家父的门生。"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被扣的货物就顺利放行。

"多谢林公子相助。"我诚心道谢。

"举手之劳。"林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起来,舍妹在宫中也很关心姑娘的近况。"

我心中一动。林微澜?她为何会关心我?

三日后,我收到宫中传召:澜嫔娘娘要见我。

踏入澜嫔的寝宫,我心中满是疑惑。

林微澜比记忆中更加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忧愁。

"云昭妹妹,多年未见了。"她屏退左右,"本宫就直说了。你在查永昌侯的事?"

我谨慎地回答:"只是恰巧卷入其中。"

"恰巧?"她轻笑,"那你可知,谢玉辰为何会替永昌侯办事?"

我摇头。

"因为永昌侯答应帮他得到我。"她的声音带着嘲讽,"那个傻子,到死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个局。"

我震惊地看着她。

"本宫今日见你,是要提醒你。"她压低声音,"永昌侯背后还有人。那人...就在这深宫之中。"

"娘娘说的是?"

她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继。

我心头巨震。继皇后?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她眼中闪过恨意,"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离开皇宫时,我心情沉重。原来这一切,都源于后宫争斗。而苏家,不过是被卷入漩涡的棋子。

刚回府,萧景澄就急匆匆赶来:"出事了。北狄使团三日后抵京,指名要见永昌侯。"

"这个时候?"

"更麻烦的是,"他神色凝重,"我们在永昌侯府的暗线刚刚传来消息,侯府昨夜运出了一批重要物品,目的地...是北狄使团下榻的驿馆。"

我忽然想起账本上的记载:"难道他们要交易的是..."

"军械。"萧景澄接话,"永昌侯不仅走私盐,还暗中向北狄出售军械。"

"必须阻止他们!"

"来不及了。"他摇头,"父王已经进宫面圣,但没有确凿证据,陛下不会轻易动永昌侯。"

我沉思片刻:"如果...我们能拿到他们交易的证据呢?"

"你有办法?"

"苏家在驿馆有个老厨娘,"我缓缓道,"或许可以一试。"

当夜,驿馆后院。我扮作送菜的小贩,悄悄潜入。按照厨娘的指引,很快找到了北狄使臣的房间。

正要寻找证据,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急忙躲入屏风后。

进来的竟是永昌侯和北狄使臣!

"货已备齐,"永昌侯低声道,"明日丑时,老地方交易。"

"侯爷爽快。"北狄使臣笑道,"不过...我们要加三成。"

"什么?"永昌侯声音一沉,"这不合规矩。"

"规矩?"使臣冷笑,"侯爷莫非忘了,谢玉辰是怎么死的?"

我心中一震。谢玉辰的死,果然与他们有关!

"你威胁我?"

"不敢。"使臣语气转缓,"只要交易顺利,你我的秘密自然会永远埋藏。"

我悄悄取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在帕子上记录下他们的对话。正要离开,却不慎碰倒了身旁的花瓶。

"谁?"永昌侯厉喝。

侍卫破门而入的瞬间,我一咬牙,从后窗翻出。

"抓住她!"

我在夜色中狂奔,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就在快要被追上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将我拉入暗巷。

萧景澄!

"快走!"他拉着我穿梭在巷弄间,"证据拿到了?"

我点头,将帕子交给他。

"够了。"他眼中闪过厉色,"这次,定要让永昌侯伏法!"

夜色深沉,安王府的书房却亮如白昼。

萧景澄将我那块写满密语的帕子与清虚道长处得来的真账本一同呈于安王面前。

安王快速翻阅,脸色愈发阴沉,最终一掌重重拍在案上:“好一个永昌侯!通敌卖国,戕害人命,简直无法无天!”

他看向我,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与赞许:“苏姑娘,你屡次涉险,为我大周立下大功。只是...此事牵涉太广,尤其涉及北狄使团,一个处理不当,便是两国战端。”

“父王的意思是?”萧景澄问道。

“陛下虽已对永昌侯起疑,但若无铁证,难以服众。尤其此刻北狄使团尚在京城,若贸然抓捕一位超品侯爵,恐引发外交事端,动摇国本。”安王沉吟道,“必须人赃并获,在交易现场将其拿下,让北狄人也无话可说。”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我们:“明日丑时,码头交易。澄儿,你持我令牌,调遣王府精锐与京畿卫可靠人马,提前布控。务必将所有参与交易之人,一网打尽!”

“是!”萧景澄肃然领命。

安王又看向我:“苏姑娘,你心思缜密,又对码头商船运作熟悉。此次行动,还需你从旁协助,利用苏家商船为掩护,助官兵隐匿行踪。”

“民女义不容辞。”我毫不犹豫地应下。这不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铲除这颗危害家国的毒瘤。

从王府出来,已是后半夜。萧景澄送我回府,路上,他忽然开口:“明日...你留在后方策应即可,不必亲临前线。”

我停下脚步,看向他月色下略显紧绷的侧脸:“世子是担心我的安危?”

“码头刀剑无眼,我...”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不能让你再涉险。”

心中微暖,我却摇头:“世子,正因刀剑无眼,我才更要去。苏家商船的调度、水手的配合,非我亲自坐镇不可。况且,”我迎上他担忧的目光,“我与你一样,都想亲眼看着永昌侯伏法。”

他凝视我片刻,终是无奈一叹:“好。但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好。”

次日,夜幕早早降临。

京城码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只有江水拍岸的声音连绵不绝。

苏家的几艘货船静静停泊在预定位置,船上水手皆是精心挑选的可靠之人。官兵们则伪装成搬运工和水手,隐匿在船舱与货堆之后。

我与萧景澄埋伏在离交易地点最近的一艘商船的舵室里,透过狭窄的窗隙,紧盯着岸上的动静。

丑时将至,几辆蒙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码头。车停后,永昌侯率先下车,他身着便服,神色警惕地四下张望。紧接着,北狄使臣带着十余名精悍的随从也出现了。

“果然来了。”萧景澄低语,手按上了剑柄。

双方没有过多寒暄,永昌侯一挥手,他带来的护卫便开始从马车上卸下一个个沉重的木箱。北狄使臣验过货后,满意地点头,示意手下抬出几个装满金银的箱子。

就在双方即将完成交换的刹那,萧景澄猛地抽出佩剑,厉声喝道:“动手!”

霎时间,原本寂静的码头杀声四起!伪装成水手、苦力的官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交易现场团团围住。

“有埋伏!保护侯爷!”永昌侯的护卫头目嘶吼着拔刀。

永昌侯脸色剧变,惊怒交加地看向北狄使臣:“是你出卖我?!”

北狄使臣也慌了神:“不是我!”

混战瞬间爆发!永昌侯的护卫皆是亡命之徒,拼死抵抗。北狄使臣的随从也武功高强,战况一时陷入胶着。

萧景澄早已冲入战团,剑光闪烁,所向披靡。我紧盯着战局,指挥苏家水手用渔网、缆绳从旁协助,干扰敌方。

永昌侯见势不妙,在几名心腹的死命护卫下,企图夺船逃离。

“不能让他跑了!”我急道。

萧景澄闻言,一剑逼退身前敌人,纵身向永昌侯追去。然而两名北狄高手悍不畏死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眼看永昌侯即将登上一艘小船,我目光扫过甲板上的缆绳桩,心念电转。我迅速抓起一盘缆绳,估算好距离与力道,用尽平生力气将绳圈抛出!

绳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套住了永昌侯的脚踝!他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甲板上。

“侯爷!”他的心腹惊呼,挥刀欲砍断绳索。

就在此时,萧景澄已解决掉拦路之敌,飞身而至,剑尖直指永昌侯咽喉:“侯爷,束手就擒吧!”

永昌侯面如死灰,被官兵死死按住。

首领被擒,负隅顽抗的护卫们也很快被镇压下来。北狄使臣见大势已去,也只能颓然放下兵器。

一场惊心动魄的抓捕,终于落下帷幕。码头上火光通明,映照着永昌侯绝望的脸。

萧景澄走到我身边,眼中带着未散的杀气和一丝后怕:“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看着被押走的永昌侯,长长舒了一口气。

天,快亮了。

永昌侯在码头人赃并获,证据确凿,震动朝野。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真账本与北狄使臣的口供,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与永昌侯勾结、参与私盐与军械贩卖的官员纷纷落马,朝堂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大清洗。

永昌侯府被查抄,家产充公,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显赫一时的永昌侯府,顷刻间树倒猢狲散。

而后宫之中,也掀起了波澜。尽管继皇后极力撇清,但账本上记录的数笔流向她宫中、经由其家族接收的巨额“供奉”,让她难逃干系。皇帝虽未废后,但下旨严斥,收回其掌管六宫之权,令其在宫中静思己过,形同软禁。

澜嫔林微澜,在大仇得报之后,心境似乎也开阔了许多。据说她在宫中的地位愈发稳固,皇帝因永昌侯一案对林家多了几分愧疚与抚慰之意。

经此一役,安王府权势更盛,萧景澄也因在此案中表现出色,深受皇帝赏识。

这日,皇帝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我。

“苏氏云昭,你在此案中居功至伟,胆识过人,朕心甚慰。”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吧,你想要何赏赐?”

我跪在下方,心念急转。金银财帛固然好,但并非我所需。

“陛下,”我恭敬叩首,“民女不敢居功。唯有一愿,恳请陛下恩准。”

“讲。”

“民女恳请陛下,准许苏家承办明年宫中所需的全部江南丝绸、瓷器及茶叶贡品。苏家必以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格,供应最上等之货,绝不敢有负圣恩。”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朗声笑道:“好!好一个苏云昭!不贪眼前之财,而图长远之利。朕准了!即日起,苏家便为皇商,专司江南贡品采办事宜!”

“民女,谢主隆恩!”我强压心中激动,深深拜下。

皇商身份,意味着苏家的事业不仅摆脱了所有阴霾,更登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这不仅是财富,更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地位和保障。

走出御书房,阳光洒满宫道。萧景澄正等在尽头,见我出来,快步迎上。

“如何?陛下没有为难你吧?”

我将皇商之事告知他。他眼中满是欣赏与骄傲:“我就知道,你想要的,从来都与旁人不同。”

我们并肩走在出宫的路上,他忽然轻声问:“云昭,如今尘埃落定,你可愿...留在京城?”

我停下脚步,看向他。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他眼中的情意不再掩饰。

皇商的身份如同一道金印,为苏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与地位。

我没有沉溺于虚名,而是立刻着手整合资源。凭借皇商的特许与安王府的支持,我以苏家为基础,联合了数家在风波中经受住考验的可靠商号,创立了“云昭商会”。

商会的宗旨并非垄断,而是共赢。我引入了类似现代股份制与分红的理念,将苏家部分成熟的商路与渠道向会员开放,统一采购、统一标准、共担风险、共享利润。此举打破了传统商帮的封闭性,很快吸引了更多有实力、有远见的商人加入。

同时,我将在谢家后宅与京城风波中磨练出的识人用人之道,用于商会管理。不论出身,只论才能,春晓因忠诚与机敏,被我提拔为商会内务管事,独当一面。曾经谢家那些被排挤、却有真才实学的老掌柜,也被我高薪聘请回来。

这一日,我在京城新落成的“云昭商会”总楼议事厅内,与几位核心成员商讨开辟海上商路之事。如今的议事厅内,坐着的不仅有苏家旧部,还有徽州茶商、景德镇瓷匠、甚至是两位颇有声望的女商人。

“会长,与南洋的海路,风险虽大,利润却也惊人。我们已与泉州市舶司打通关节,第一批货船下月便可启航。”一位负责海运的掌柜汇报着。

我仔细看着海图与货单,提出几点关于航线规避风浪与货物保鲜的细节修改,众人皆点头称是。

会议结束后,萧景澄倚在门边,含笑看着我:“苏会长如今是越发有气势了。”

“世子取笑了。”我微微一笑,为他斟了杯茶,“不过是尽力而为,不让跟随我的人失望罢了。”

他接过茶杯,神色认真起来:“父王和母妃,想见见你。在王府,设家宴。”

我执壶的手微微一顿。安王与王妃的家宴邀请,意义非同一般。

安王府的家宴,设在精致的花厅内,并无外客,只有安王、王妃与萧景澄。

气氛比我想象中要轻松许多。安王虽仍威严,但言语间对我颇为赞许,尤其对云昭商会的模式很感兴趣。王妃则更为和蔼,问了些江南风物与家中情况,言谈间透着关切。

“苏姑娘,”王妃放下银箸,温和地看着我,“澄儿的心意,想必你也清楚。我们做父母的,只盼他好。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有魄力,有担当,更难得的是心地澄明,懂得顾全大局。将澄儿交给你,我们放心。”

这话已是极重的认可。我起身,郑重行礼:“王爷、王妃厚爱,云昭感念于心。只是…”我顿了顿,看了一眼身旁神色紧张的萧景澄,坦然道,“云昭曾遇人不淑,深知相互信任与志同道合之重要。我视世子为知己,亦珍视彼此情意。然,云昭亦有其志,商会初立,百事待兴,恐无法如寻常闺秀般安居后宅。若世子与王府需要的是一个循规蹈矩、依附夫君的世子妃,只怕云昭并非良选。”

我将自己的顾虑与底线坦诚布公。我不愿因婚姻而失去自我,更不愿未来的伴侣因我“抛头露面”而心生芥蒂。

安王与王妃对视一眼,并未动怒,反而眼中赞赏之意更浓。

安王抚须笑道:“好!我萧家要的,正是这等有主见、能撑起门庭的媳妇!难道我安王府的未来主母,还是个只会绣花吟诗的娇弱女子不成?”

萧景澄更是直接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我所倾慕的,正是此刻光芒万丈、在自己天地间翱翔的苏云昭。你的商会,你的抱负,我只会支持,绝不会成为你的束缚。你若想飞,我愿为你廓清天际;你若累了,我的臂弯便是你的归处。”

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在他坚定的话语中烟消云散。

数月后,安王世子萧景澄与皇商苏家之女苏云昭大婚,轰动京城。

婚礼并未完全遵循古礼,其中融入了不少新意。迎亲的队伍由商会成员组成,浩浩荡荡,展示着新娘子的实力与人望。我的嫁妆,除了丰厚的财物,更有一份“云昭商会”未来五年的发展规划图,象征着我将带来的无限可能。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

萧景澄轻轻掀开我的盖头,眼中是满溢的温柔与喜悦。

“夫人,”他执起我的手,将一枚象征着安王府主母身份的翡翠玉佩放在我掌心,与我当初那半块定情玉佩并在一处,“往后,王府中馈,我的私库,还有…我,都交给你了。”

我看着他,嫣然一笑:“那夫君可要准备好,我的‘生意’,可能会做得很大。”

五年后。

京城西郊,一座占地广阔的“万贸园”正式落成。这不仅是一座超大型的市场,更汇集了天南地北的货物,设有仓储、驿馆、车马行,甚至还有一个供各地商人交流信息、洽谈生意的“聚贤堂”。

这是我执掌安王府中馈、同时管理云昭商会以来,推动的最大胆的项目。旨在打破地域壁垒,降低行商成本,让天下货殖,流通无阻。

开幕当日,人山人海,商贾云集。皇帝虽未亲临,却御笔亲题“通惠万商”匾额赐下,以示支持。

我身着世子妃礼服,与萧景澄一同为万贸园剪彩。台下,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其中不乏女子身影。春晓已嫁为人妇,依旧作为我的左膀右臂,忙前忙后。苏家与安王府的产业,在我们的共同经营下,早已密不可分,相辅相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剪彩完毕,我们登上万贸园中央最高的观景楼。凭栏远眺,只见园内人流如织,车马喧阗,远处京城屋舍俨然,一片盛世繁华景象。

“还记得你当初说,你的生意会做得很大。”萧景澄揽着我的肩,轻笑,“可曾想过,会是今日这般光景?”

我靠在他怀中,看着这由我亲手参与推动的繁华,心中充满平静的喜悦。

“当初只想着不被欺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便好。如今想来,命运待我不薄。”我回握他的手,“它夺走我一段虚妄的姻缘,却让我看清人心,磨砺心志,最终,将我送到了对的人身边,给了我一片可以尽情施展的天地。”

从江南首富之女,到备受欺凌的“下堂妇”,再到名震天下的皇商、云昭商会创始人、安王世子妃……这一路走来,荆棘遍布,却也鲜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