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出国后,妻子转身与恋人登记,三分钟后,她发现企业破产愣住
发布时间:2025-10-27 17:45 浏览量:2
林微给我打电话时,距离她和高瑞领证,刚刚过去三分钟。而距离她的公司账户被冻结,资产清零,还剩下不到十秒。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新婚燕尔的、刻意压抑的雀跃,她说:“陈阳,我们离婚吧。”
我握着手机,站在异国他乡的公寓窗前,看着楼下陌生的街道和穿梭的车辆,感觉自己像个被抽空了所有零件的铁皮罐头。为了支持她口中“我们共同的未来”,我卖掉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全力支持她创业;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听从她的安排,飞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准备所谓的“建筑师进修”。
七年。我用七年的时间,为她烹制了2555个夜晚的热汤,为她处理了无数次创业路上的琐碎麻烦,为她挡掉了所有来自生活的风雨。我以为我在建造一座名为“家”的坚固堡垒,却原来,我只是在为她搭建一座通往别人怀抱的华丽跳板。
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她第一次跟我提“出国进修”说起。
第1章 摇晃的餐桌
“陈阳,尝尝这个,清蒸石斑鱼,你最爱吃的。”
三个月前的一个傍晚,林微难得没有加班,亲自下厨。暖黄色的灯光下,四方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精致得像是餐厅的样板。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家居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为我夹了一筷子鱼肉。
我有些受宠若惊。自从她的公司走上正轨,过去两年,我们之间这样温馨的场景,已经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我回到家,面对的是一室清冷,然后默默做好饭,等她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有时她会吃几口,更多时候,她只是摆摆手,说太累了,没胃口。
“今天公司不忙?”我笑着问,心里却涌起一丝不易察 Zas 的暖流。或许,她终于意识到,事业之外,家庭也同样重要。
“嗯,项目刚结束,可以稍微喘口气。”她小口地喝着汤,动作优雅,目光却有些游离,似乎在组织什么重要的语言。
我没在意,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我夹起一块豆腐,刚要放进嘴里,餐桌忽然毫无征兆地晃了一下,汤碗里的汤汁都溅了出来。
“小心。”林微下意识地提醒道。
我放下筷子,弯下腰看了看。是那条桌腿,老毛病了。这张胡桃木的餐桌是我们结婚时买的,用了七年,其中一条桌腿的卯榫结构有些松了,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我重新紧固一下。我伸手晃了晃,它又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明天我找时间修修。”我直起身子,说道。
“换了吧。”林微忽然说,语气很轻,却很坚决,“这张桌子太旧了,风格也跟咱们家现在的装修不搭。我上周看中了一款岩板的,简约现代,明天就让人送过来。”
我的心,像是被那摇晃的桌腿绊了一下,轻轻一沉。
这张桌子,是我亲手设计的图纸,找老木匠打的。桌角的弧度,桌腿的线条,都曾是我对“家”这个词最具体的想象。我记得那时,林微还枕在我的胳膊上,看着图纸兴奋地说:“陈阳,你真厉害,以后我们就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变老。”
可现在,她轻描淡写地就要换掉它。
“我觉得……还能用。”我试图挽留,“旧东西有旧东西的味道。”
“味道?”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嘴角微微一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陈阳,人要向前看。总是守着旧东西,会跟不上时代的。”
她的话像一根细细的刺,扎在我心里。我没有再争辩,只是默默地扒着饭。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沉默了大概五分钟,她终于开口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陈阳,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
“我帮你申请了一个去丹麦的建筑师进修项目,皇家艺术学院的,为期一年。所有手续我都托人办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就能走。”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一种我读不懂的光,像是期待,又像是某种……催促。
我愣住了。
丹麦皇家艺术学院,那曾是我大学时代的梦想。我做梦都想去那里,亲眼看看那些简约而充满人性关怀的北欧建筑。可是,毕业后为了支持她创业,我放弃了去知名设计院的机会,开了一家小小的个人工作室。三年前,为了让她公司的资金链不断裂,我又毫不犹豫地卖掉了刚刚起步、小有名气的工作室,把所有钱都投给了她。
从那天起,“建筑师”这个身份,连同那个遥远的丹麦梦,都被我一起打包,塞进了记忆的储藏室,落满了灰尘。
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林微竟然还记得。
一股巨大的惊喜和感动瞬间淹没了我,冲淡了刚才因为餐桌而产生的那点不快。我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那得花不少钱吧?你公司现在……”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她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的公司现在发展很好,已经拿到了A轮融资,估值九位数。供你去进修一年的费用,绰绰有余。而且,这对你也是个机会,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只接些零散的私活吧?去国外镀镀金,回来之后,视野和平台都会不一样。”
她把一切都说得那么完美,那么合情合理,全都是为了我好。
“这……太突然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突然,”她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轻轻地从后面抱住我的肩膀,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温柔得像羽毛,“陈阳,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以前是我们条件不好,现在,生活好了,我当然要帮你把过去的遗憾都补回来。这是你应得的。”
那一刻,我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在她这番话和这个久违的拥抱里,烟消云散。我甚至开始自责,觉得自己刚才因为一张桌子就跟她闹别扭,实在太小家子气了。
她是对的,人要向前看。或许,换掉旧餐桌,去丹麦进修,都是我们生活迈向新阶段的标志。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我没有看到,在我点头的那一瞬间,她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完全沉浸在即将实现梦想的喜悦中。林微表现得无微不至,她帮我预定了机票,安排了丹麦那边的公寓,甚至还抽空陪我去商场买了几身适合那边天气的衣服。她越是这样,我内心的愧疚就越深,觉得自己过去两年对她关心太少,误解了她。
我像个初次出远门的孩子,每天都在网上查丹麦的资料,研究皇家艺术学院的课程,甚至开始自学一些简单的丹麦语。我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憧憬着学成归来,我能以一个更优秀的建筑师身份,和她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感觉自己是她光环下的一个附属品。
出发那天,林微亲自开车送我到机场。在安检口,她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眶红红的。
“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每天都要跟我视频。”她哽咽着说。
“放心吧。”我紧紧地抱住她,“一年很快就过去了。等我回来,我给你设计一个全世界最漂亮的房子,我们自己的家。”
“嗯。”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口,身体微微颤抖。
现在想来,她那时的颤抖,或许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心虚和激动吧。
我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安检口,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我以为,我走向的是梦想的殿堂,却不知道,那其实是一条精心设计的流放之路。
第22章 迟来的真相
飞机落地,我拖着行李箱,按照林微给的地址,找到了那间位于哥本哈根市中心的公寓。不大,但很温馨,窗外就是漂亮的运河。林微说,她特意选的,因为知道我喜欢水。
我把行李放下,第一时间给她发了视频通话。响了很久,她才接通。画面里,她好像在车里,光线很暗。
“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嗯,刚到,公寓很好,我很喜欢。”我兴奋地举着手机,想让她看看窗外的风景,“谢谢你,老婆。”
“喜欢就好。”她笑了笑,但那笑容稍纵即逝,“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休息,倒时差。”
“好。”
挂断电话,我虽然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平淡,但只当她是工作太忙。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强迫自己去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按照计划,去学校报到,熟悉周边的环境,一切都新鲜而有趣。只是,林微变得越来越忙了。我每天给她发的消息,她常常要隔很久才回。视频通话也总是被各种理由推迟或缩短。
她说,公司正在谈一个非常重要的并购案,关系到未来上市的可能,她必须全身心投入。
我理解她。创业的艰辛,我比谁都清楚。我只能把对她的思念压在心底,每天在留言里提醒她按时吃饭,注意身体。我告诉自己,等她忙完这一阵就好了。我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好好学习,不让她分心。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认识了几个新朋友。生活看似走上了正轨,但内心深处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和林微之间,仿佛隔着不止六个小时的时差,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厚厚的玻璃。
我甚至开始怀疑,让她一个人在国内承担那么多压力,我跑到这里来追求梦想,是不是一个自私的决定。
直到那天,我大学时的死党,在国内一家知名律所工作的周涛,突然给我发来一条加密信息。
“陈阳,你和林微,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心里一咯噔,回道:“没有啊,好好的。怎么了?”
“你确定?”周涛发来一个严肃的表情,“我今天在一个商业酒会上,看到她了。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叫高瑞,是宏远资本的创始人。两个人……很亲密,不像普通的朋友关系。”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高瑞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林微的公司能拿到A轮融资,宏远资本是最大的投资方。林微提过几次,说高总非常欣赏她的商业模式。
“亲密?怎么个亲密法?”我的手指在颤抖。
“酒会上,高瑞几乎全程都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后来,我看到他们一起提前离场,上了一辆车。陈阳,我不是想挑拨离间,但我觉得这事不对劲。你……是不是被她支开的?”
周涛的话,像一把榔头,狠狠地砸在我自欺欺人的外壳上。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瞬间全部涌上心头。她催促我出国的急切,她日渐减少的电话和信息,她视频时闪烁的眼神和敷衍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我不敢想象的可能。
我不信。
我疯了一样地给林微打电话,视频通话,一遍又一遍。
无人接听。
我开始在网上疯狂地搜索关于林微和高瑞的一切信息。很快,一篇半个月前的财经新闻刺痛了我的眼睛。新闻配图是林微公司和宏远资本的战略合作签约仪式,照片上,林微和高瑞并肩而立,握着手,笑得灿烂。高瑞的另一只手,若有若无地,搭在林微的后背上。
那是一种占有的姿态。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冰冷的海底。可笑的是,直到这一刻,我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也许,这只是商场上的逢场作戏?也许,周涛看错了?
我决定马上回国。我必须当面问清楚。
我立刻定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没有合过一次眼。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为她找好了各种借口。
飞机落地,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她的公司。
公司前台礼貌地拦住了我:“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林微,我是她丈夫。”
前台小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古怪,但还是拨通了内线电话。几分钟后,林微的秘书走了出来,表情同样复杂。
“陈先生,林总现在正在会客,不方便见您。她让您先回家等她。”
“会客?见谁?”我追问。
秘书的眼神躲闪着:“是……是宏远资本的高总。”
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我没有回家。我就坐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像一尊雕塑,等着。我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天色完全黑透,我才看到林微和高瑞有说有笑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高瑞的手,自然地揽着林微的腰。
看到我,林微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高瑞也愣了一下,随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胜利者的姿态。
“你怎么回来了?”林微的声音里带着惊慌和一丝恼怒。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不告诉我了?”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声音因为压抑着巨大的痛苦而沙哑。
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她眼神里的东西。没有愧疚,没有不舍,只有被打乱计划的烦躁和一丝冰冷的决绝。
她,早就想好了。
第3章 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林微避开我的目光,对高瑞说,“你先回去吧。”
高瑞耸了耸肩,用一种胜利者的口吻对我说:“陈先生,我想,你和微微之间需要一些时间。希望你们能和平解决。”
他刻意加重了“微微”两个字的发音,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切割。
我没有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微。
我们最终坐在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里。深夜的咖啡馆人很少,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林微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没有看我,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半年前。”
“所以,让我出国,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她沉默了,算是默认。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林微,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七年,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换来的就是这个?”
她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我。她的眼神很冷,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和居高临下。
“陈阳,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很好,真的。”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生活,不是每天守着一张旧餐桌,讨论晚饭吃什么。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与我并驾齐驱,甚至能引领我的伙伴,一个能带我进入更高圈层的男人。高瑞可以,你……不行。”
她的话,像无数根钢针,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我倾尽所有的付出,在她眼里,只是“守着一张旧餐桌”。我以为的相濡以沫,在她看来,是阻碍她高飞的累赘。
“所以,为了你的‘更高圈层’,你就可以这样欺骗我,把我像个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地道。”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愧疚,但转瞬即逝,“但我也是为了你好。陈阳,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长痛不如短痛。我给你安排了进修,是希望你也能有所提升,将来能有更好的发展。我们离婚,我会给你一笔补偿,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补偿?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以为,钱可以弥补一切。可以弥补七年的感情,可以弥补这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林微,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卖掉工作室,把钱给你的时候,那笔钱里,有一半是我向周涛借的个人贷款。我用我未来十年的职业生涯做了抵押。我把我的未来,都赌在了你身上。”
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她。我不想让她有压力。
林微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这笔钱,我会连本带息还给他。陈阳,我们不要再纠缠这些过去的事情了,好吗?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多么轻巧的四个字。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忽然觉得无比的疲惫和荒谬。我所有的质问,所有的痛苦,在她精心构建的“现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已经不爱我了。不,或许,她早就已经不爱了。她爱的,只是那个能为她创业提供启动资金、能为她解决后顾之忧的“合伙人”陈阳。当她找到了更强大的资本,我这个“天使投资人”,也就到了该被清退出局的时候。
而出国进修,就是她为我设计的,最体面的“清退方案”。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这不是挽留,而是一个男人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反击。我不能让她如此轻易地、毫无代价地就得偿所愿。
林微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陈阳,你何必呢?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计算和清算的。”
说完,我站起身,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咖啡馆。
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因为我的心,已经冻成了一块冰。
第4章 最后的底牌
回到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一切都变了。那张摇晃的胡桃木餐桌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SEE的是一张冰冷、光滑的岩板餐桌,在灯光下泛着无机质的光。
我的拖鞋,我的水杯,我在书房里的画稿……所有带有我印记的东西,都被整整齐齐地收进了几个纸箱里,堆在客厅的角落,像一堆等待被处理的垃圾。
她早就做好了我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准备。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天亮时,我给周涛打了电话。
“周涛,帮我个忙。”
“你说。”电话那头,周涛的声音很沉稳。
“帮我查一下林微公司和宏远资本之间所有的合作协议,尤其是关于股权和对赌的部分。另外,查一下她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越详细越好。”
“你……打算做什么?”周涛有些担心。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的声音平静,但内心却有一头沉睡的野兽正在苏醒。
我不是一个会算计的人。过去七年,我甚至从未过问过林微公司的具体财务。我百分之百地信任她。但现在,是她亲手撕碎了这份信任。
她既然认为,所有东西都可以用商业逻辑来计算,那好,我就跟她算一笔账。
周涛的效率很高。两天后,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发到了我的加密邮箱。
报告的内容,让我触目惊心。
林微的公司,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A轮融资,估值过亿。但实际上,为了拿到宏远资本的投资,她签下了一份极其苛刻的对赌协议。协议要求,她的公司必须在一年内,将净利润提升300%,否则,她将无偿转让20%的个人股权给宏远资本。
而高瑞,作为宏远资本的创始人,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他一边用感情麻痹林微,一边利用宏远资本的资源,暗中扶持另一家与林微公司业务高度重合的竞争对手。他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投资林微的公司,而是要通过对赌协议,以最小的代价,将林微辛苦打下的江山连同她这个人,一起吞下。
更致命的是,为了冲业绩,完成对赌协议,林微的公司过度扩张,四处烧钱,资金链已经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即将到手的B轮融资上。
而我,陈阳,手里恰好握着一张能压垮她的,最后的底牌。
当年我卖掉工作室,注入她公司的200万,并不是简单的“赠与”。出于一个建筑师的严谨,我让她签了一份《个人借款协议》。协议规定,这笔钱是我的个人无息借款,用于公司运营。虽然没有约定具体还款日期,但作为债权人,我有权随时要求偿还。
这些年,我从未想过要动用这份协议。它静静地躺在我书房的保险柜里,只是一个形式。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远比这一纸协议要牢固得多。
现在看来,我错了。
我拿出那份已经有些泛黄的协议,看着上面林微清秀的签名,心中五味杂陈。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陈阳,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不耐烦。
“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我们离婚的财产分割问题。”
“我说了,我会给你一笔补偿,五百万,够不够?”她似乎觉得,这个数字足以打发我。
“不够。”我平静地说,“我要的不是补偿。我要你,立刻,马上,归还我三年前借给你的,200万。”
电话那头,林微的呼吸猛地一滞。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陈阳,你要在这个时候釜底抽薪?”
“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就像你,也在拿回你认为属于你的‘自由’一样。这很公平。”
“我公司现在没那么多现金流!”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那是你的问题。林微,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我的账户上没有看到这笔钱,我的律师会带着这份借款协议,直接去法院申请财产保全,冻结你公司的账户。”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她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不是在报复。我只是想让她明白,她所追求的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是建立在怎样脆弱的基础之上。而她毫不犹豫抛弃的,恰恰是她最坚实的根基。
第5章 崩塌的多米诺骨牌
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异常平静。我没有再联系林微,也没有再去那个所谓的“家”。我住进了周涛给我安排的一家酒店式公寓,开始重新整理我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设计图纸。
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对建筑设计充满无限热情的自己。我发现,当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热爱的事业中时,内心的痛苦和愤怒,似乎也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林微打来过几个电话,语气从最开始的愤怒、咒骂,到后来的质问、哀求。
“陈阳,你非要这么绝情吗?我们七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只值这2200万?”
“陈阳,算我求你了,再宽限我一个月,等我B轮融资到账,我双倍还给你!”
“只要你撤回要求,我什么都答应你,除了离婚,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
我没有心软。
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出自真心。她只是在用我们早已不存在的感情,做最后的捆绑和要挟。她怕的不是失去我,而是失去她即将到手的一切。
至于高瑞,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这笔债务的存在。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打发的、毫无威胁的前夫。
第三天下午,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
200万,分文不差,到账了。
我知道,这笔钱,一定是林微东拼西凑,甚至不惜挪用公司流动资金才凑齐的。这对她那本就岌岌可危的资金链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多米诺骨牌,已经被我推倒了第一块。
几乎是同时,周涛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阳,计划可以开始了。”
“好。”
我没有告诉林微,我要求她还款,不仅仅是为了拿回我的钱。更重要的,是为了配合周涛的下一步行动。
周涛利用他在业内的关系,将“林微公司创始人因个人债务问题,紧急挪用公司巨额流动资金”这个消息,以一种“内部消息”的形式,不经意地透露给了几个正在与林微接洽的B轮投资机构。
对于投资人来说,一家公司的创始人,个人财务状况与公司经营深度捆绑,且诚信出现问题,这是最大的雷区。
果然,不到24小时,所有原本对林微公司表示出浓厚兴趣的投资方,都开始重新评估风险,态度变得暧昧不明。B轮融资,被无限期搁置了。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高瑞。
他显然也收到了风声。这个精明的资本家,第一时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非但没有像林微期望的那样出手相助,反而以“创始人出现信用危机,可能损害公司利益”为由,启动了对赌协议中的“风险控制条款”,要求林微立即召开董事会,重新评估公司的经营状况。
这无异于公开宣布,他对林微,以及她的公司,失去了信心。
林微的处境,瞬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精心挑选的、能带她进入“更高圈层”的男人,会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刀。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我飞往丹麦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当我还在哥本哈根的公寓里,为我们之间日渐冷淡的关系而辗转反侧时,她正在国内,经历着一场商业和情感的双重雪崩。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我只知道,她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进行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资产重组”。
她要和高瑞结婚。
或许在她看来,只要成为了高太太,宏远资本的女主人,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这大概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她选了一个她认为万无一失的日子,在我回国的前一天,和高瑞走进了民政局。她甚至算好了时间,拿到结婚证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通知我“出局”。
她以为,她赢了。
第6章 三分钟的闹剧
然后,就发生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陈阳,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新婚燕尔的、刻意压抑的雀跃。
我站在国内酒店的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内心平静得像一口古井。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看尽闹剧的疲惫。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
我的平静,显然让她有些意外。她可能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应对我的质问或纠缠,但我一个字都没问。
“财产方面,”她继续公事公办地说道,“婚后我们住的房子归你,车子也归你。另外,我再给你五百万现金补偿。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听着她像打发一个商业伙伴一样安排我的未来,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林微,”我淡淡地开口,“你确定,你现在还拿得出五百万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错愕中带着一丝被戳穿的难堪。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想再跟她多说废话,“离婚协议你准备好,我随时可以签字。”
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是高瑞。
“微微,不好了!快看新闻!”
然后,我听到林微一声短促的惊呼,手机似乎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她带着哭腔的、不敢置信的尖叫。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没有挂断电话。
我静静地听着。听着她从尖叫到啜泣,再到语无伦次的质问。
“高瑞!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竞争对手‘启明星’,会突然宣布被宏远资本全资收购?为什么他们的核心技术,和我们正在研发的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高瑞的声音冷漠而疏离:“微微,生意就是生意。启明星的团队比你的更优秀,成本也更低,我为什么不选他们?”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跟我结婚?”林微的声音在发抖。
“因为我喜欢你啊。”高瑞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残忍的戏谑,“不过,我更喜欢你的公司。现在,你的公司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对赌协议你输定了,那20%的股权会自动转到我的名下。至于剩下的……我想,很快就会有银行和供应商找上门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最大的那家供应商,刚刚也被我收购了。”
“你……你这个混蛋!你一直在算计我!”
“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叫商业并购。”
电话到这里,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
原来,就在她和我通话的三分钟里,她的人生,已经从云端,狠狠地摔进了泥潭。
她以为她嫁给了未来,却没想到,那是一座精心为她准备的坟墓。她抛弃了我这块“绊脚石”,却被她所仰望的“巨人”,一脚踩得粉碎。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闻推送。
标题很醒目:《商业新星“微光科技”因资金链断裂,创始人深陷债务危机,公司今日宣布破产清算》。
配图,是林微在公司创立时,意气风发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自信而张扬,眼睛里闪着光。
我看着那张照片,忽然觉得,那个曾经和我一起,在出租屋里,就着一碗泡面畅想未来的女孩,好像真的已经死了。
第7章 最后的清算
一个星期后,我和林微约在律师事务所见面,签离婚协议。
她瘦了很多,脸色憔悴,眼里的光也熄灭了。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外套,曾经那些名牌的包包和精致的妆容,都不见了。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输掉了一切的赌徒。
高瑞没有陪她来。我听说,拿到结婚证的第二天,他就以“感情破裂”为由,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因为他们没有共同财产,也没有孩子,这场婚姻,从开始到结束,甚至用不了一个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损失任何东西,反而兵不血刃地清除掉了一个市场上的竞争对手。
我们相对无言,只有律师在旁边公式化地念着协议条款。
房子归我,车子归我。没有五百万补偿,因为她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已经被法院冻结,用于偿还公司债务。她现在,一无所有,还背上了巨额的个人债务。
签完字,走出律师事务所,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陈阳。”她忽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张餐桌……对不起。”她低声说。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张被她换掉的胡桃木餐桌。那是我们之间,裂痕开始的地方。
“都过去了。”我平静地回答。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她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你让我还钱,是不是故意的?”
我转过身,看着她。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是。”我没有否认,“林微,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你用商业逻辑来衡量感情,那么,你也注定会被更强大的商业逻辑反噬。”
她惨然一笑,眼泪混着雨水流了下来:“所以,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对吗?你跟我一样,都在算计。”
“不,我爱过你。”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在我为你做每一顿饭,在你生病时通宵照顾你,在我卖掉工作室支持你的时候,我爱得比谁都真。只是,你亲手杀死了那个爱你的陈阳。”
说完,我不再停留,转身走进了雨幕里。
我没有告诉她全部的真相。
我没有告诉她,周涛查到高瑞的计划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如何报复,而是让周涛想办法,将我当初投入公司的2200万,以一种合法的方式,从公司资产中剥离出来,转为她的个人债务。
这意味着,公司破产清算时,这笔钱,不会被用来抵债。它成了我个人和她之间的债务。
我也没有告诉她,在她公司宣布破产的第二天,我就匿名委托律师,收购了她最大的一笔个人债权。
我更没有告诉她,那张被她丢掉的胡桃木餐桌,我找人从旧货市场买了回来。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那条摇晃的桌腿重新加固,打磨上蜡,它现在,就安安静静地摆在我新租的公寓里,和过去一样。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旧情复燃,更不是什么圣母心。
我只是想,为那七年的青春,做一个最后的清算。爱是真的,付出是真的,被背叛的伤痛也是真的。但我不希望,我们故事的结尾,只剩下恨。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第8章 新的设计图
半年后,我的新设计工作室开业了。
规模不大,就在一个安静的创意园区里。我给自己设计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正对着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满眼的绿色。
阳光好的时候,我会泡上一杯咖啡,在图纸上勾勒出那些曾经只存在于脑海中的线条和结构。我找回了久违的、纯粹的快乐。
周涛来看过我一次,我们坐在新工作室的露台上喝酒。
“你真的就这么算了?”他还是有些意难平,“那笔债,你真不打算要了?”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算了。就当是……给我自己过去七年的一个交代吧。”
“你啊,就是心太软。”周涛叹了口气,但眼神里却带着欣赏。
后来,我零星听到一些关于林微的消息。
据说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一个南方的海滨小城。没有再创业,只是在一家小公司里做着普通的文职工作,领着微薄的薪水,慢慢偿还剩下的债务。
有人说,曾在海边看到过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日落,眼神平静,没有了过去的野心和锐气。
我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
但我希望是真的。我希望她能在那片海的面前,真正想明白,人生中,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有一天,我整理旧物,翻出了一本大学时的速写本。本子的最后一页,画着一张设计图的草稿。
那是一栋小小的房子,有落地的玻璃窗,有环绕的露台,还有一片可以种满花草的院子。房子的旁边,画着两个牵着手的小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她。
在图纸的角落,我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给林微和陈阳的家。
我看着那张泛黄的图纸,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拿出橡皮,轻轻地,将“林微和”三个字,擦掉了。
我又拿起了笔,在“陈阳的家”后面,郑重地,添上了一个新的词。
——“新开始”。
窗外,阳光正好。一张全新的设计图,正在我的面前,缓缓展开。这一次,设计师是我,居住者,也只有我。而它的地基,将建立在真实、坦诚和自我尊重之上。
我想,这会是一座,永不摇晃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