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婆婆做了12道海鲜,清楚我海鲜过敏的丈夫,把饭菜扣我头上

发布时间:2025-10-26 01:59  浏览量:2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妈,若兮她海鲜过敏。”

顾浩然站在厨房门口说道。

张慧兰头也不回,继续洗着螃蟹:“过敏?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吃海鲜会死的。”

锅里的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十二只螃蟹在盆子里挣扎着。

我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对话,莫名觉得那些螃蟹和我一样,都在等待着一场无法逃脱的命运...

01

三十下午三点,我和顾浩然拖着行李箱敲响了婆婆家的门。

张慧兰开门的瞬间,脸上堆满了笑容。她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若兮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顾浩然把行李箱拖进客厅。张慧兰接过我手里的礼品袋,瞟了一眼,点点头:“有心了。”

客厅里开着暖气,温度很高。我脱掉羽绒服,张慧兰接过去挂在衣架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毛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今年的年夜饭,我准备做十二道菜。”张慧兰坐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得意。

顾浩然窝在单人沙发里玩手机,头都没抬:“妈你辛苦了。”

“十二道菜啊,都是我的拿手好戏。”张慧兰看着我,“若兮,今年可有口福了。”

我笑了笑:“婆婆,我海鲜过敏,比较严重的那种。”

张慧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过敏?”

“嗯,从小就这样。吃了会起疹子,严重的话会呼吸困难。”我解释道。

“哦。”张慧兰应了一声,语气变得平淡。

顾浩然还在低头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我看了他一眼,他没有任何反应。

“那......”张慧兰沉默了几秒,“那就做别的。”

“谢谢婆婆理解。”我松了一口气。

张慧兰站起身,走向厨房:“我去看看有什么菜。”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顾浩然。他依然盯着手机屏幕,眉头微皱,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倒了一杯水,坐在他旁边:“你在看什么?”

“工作上的事。”顾浩然头也不抬,“有个bug一直找不到原因。”

“大过年的,先别想工作了。”

“嗯。”

厨房里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张慧兰在柜子里翻翻找找。过了一会儿,她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冰箱里的菜都准备好了,临时改菜谱有点麻烦。”张慧兰坐回沙发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去买点菜?”

“算了,就按原来的做吧。”张慧兰摆摆手,“你不吃海鲜,吃点别的就行了。”

顾浩然终于放下手机,看了看我们:“什么别的?”

“家里有挂面,煮点面条。”张慧兰说。

我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张慧兰站起身,拍拍裤子:“那我去准备了。”

她走向厨房,脚步声在地板上响起。顾浩然重新拿起手机,继续他的游戏。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果盘。苹果切成小块,插着牙签。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很甜。

厨房里开始有动静了。水龙头的声音,菜刀切菜的声音,还有张慧兰在里面自言自语。

“浩然,过来帮妈洗菜。”张慧兰在厨房里喊。

顾浩然不情愿地放下手机,起身走向厨房。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上的春晚重播。主持人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说着一些应景的话。

厨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张慧兰在指挥顾浩然做这做那,顾浩然偶尔应一声。

我起身走到阳台,推开窗户。外面的空气很冷,但很清新。楼下的街道上有零星的行人,大多数店铺都关门了。

“若兮,关窗户,冷。”张慧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我关上窗户,走回客厅。

电视里播放着一个相声节目,观众笑得很起劲。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拿起手机刷朋友圈。

朋友们都在晒年夜饭的准备过程,满桌的菜肴,一家人围坐的温馨场面。我随手点了几个赞,继续往下刷。

厨房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张慧兰和顾浩然在里面小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具体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里的挂钟指向四点半。

我站起身,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张慧兰在里面说:“这么娇气,我们家三代人都没有过敏的。”

我停下脚步。

顾浩然的声音很小:“妈,她确实过敏。”

“过敏个屁。”张慧兰的语气很不屑,“就是矫情。”

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算了,做都做了。”顾浩然说。

“对,做都做了。”张慧兰赞同道,“她爱吃不吃。”

我悄悄退回客厅,重新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相声演员还在说着段子,观众还在笑。但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厨房里的对话让我明白,张慧兰根本没打算改变今晚的菜谱。她还是会做那十二道海鲜,至于我能不能吃,她并不在乎。

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有点凉了。

顾浩然从厨房里走出来,重新坐在单人沙发上,继续玩手机。他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刚才在厨房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他,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张慧兰在厨房里忙活着,偶尔传出锅铲碰撞的声音。她在哼一首老歌,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听得很清楚。

我重新打开手机,继续刷朋友圈。但那些温馨的年夜饭照片,现在看起来都有些刺眼。

02

五点钟,厨房里飘出了第一缕香味。

那是海鲜特有的鲜香,混合着蒜蓉和生抽的味道。我坐在客厅里,闻到这个味道,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

张慧兰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浩然,过来帮忙。”她又开始喊顾浩然。

顾浩然放下手机,慢吞吞地走向厨房。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在厨房里的对话。

“这个螃蟹多新鲜,看这个黄,多肥。”张慧兰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嗯,挺新鲜的。”顾浩然应道。

“还有这个虾,活蹦乱跳的。花了不少钱呢。”

“妈你辛苦了。”

张慧兰开始详细介绍她今天买的各种海鲜。螃蟹是从市场最好的摊位买的,虾是活的,扇贝是当天到货的,鲍鱼个头很大。

她说得很大声,好像特意要让客厅里的我听到。

我起身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睛里没什么神采。

回到客厅,张慧兰还在厨房里大声说着话。

“这些海鲜啊,营养价值高,蛋白质丰富。”她的声音传到客厅,“特别是螃蟹,这个季节最肥美了。”

顾浩然在一旁附和:“是的是的。”

我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换台。从春晚重播换到新闻频道,又换到电影频道。但无论看什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厨房里的香味越来越浓郁。除了海鲜的鲜味,还有各种调料的香气。蒜蓉、姜丝、料酒、生抽,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食欲大开的香气。

但对我来说,这些香味就像警报声一样刺耳。

“若兮。”张慧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你过敏的话,厨房里的味道会不会有影响?”

我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会,只是不能吃。”

“那就好。”张慧兰点点头,重新钻回厨房。

她这句话问得很奇怪。如果真的关心我,应该在开始做菜之前就问。现在菜都快做好了,问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出于关心。

我继续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张慧兰开始做第二道菜,是白灼虾。水开的声音,虾下锅的声音,还有她在一旁指导顾浩然的声音。

“火候要掌握好,时间长了虾肉就老了。”

“知道了妈。”

“看这个虾,多新鲜,刚死的。”

我闭上眼睛,试图屏蔽掉这些声音。但厨房就在客厅旁边,声音传得很清楚。

六点钟,张慧兰做完了第三道菜。客厅里的香味更加浓郁了,各种海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杂的香气。

顾浩然从厨房里出来,坐回沙发上。他的额头上有些汗珠,显然在厨房里帮了不少忙。

“累吗?”我问他。

“还好。”他拿起手机,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内容。

我看着他,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从何说起。从我们进门到现在,他总共跟我说了不超过十句话。除了回应我的问题,他几乎没有主动跟我交流过。

张慧兰在厨房里开始做第四道菜,是蒜蓉扇贝。

她一边做一边说:“这个扇贝啊,最适合蒸了。蒜蓉配扇贝,鲜香无比。”

我听着她的话,觉得有些刺耳。她明明知道我不能吃海鲜,却一直在强调这些海鲜有多新鲜多好吃。

“浩然,你过来尝尝这个扇贝。”张慧兰在厨房里喊。

顾浩然起身走向厨房。很快,我听到他在里面说:“嗯,好吃。”

“对吧,新鲜的扇贝就是不一样。”张慧兰得意地说,“若兮可惜了,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我坐在客厅里,听到这句话,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顾浩然从厨房里出来,重新坐回沙发上。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依然很平静,好像刚才张慧兰的话他根本没听到。

或者说,他听到了,但选择了忽略。

张慧兰继续在厨房里忙活。第五道菜,第六道菜,第七道菜。每做完一道,她都会大声地夸赞一番,强调这道菜有多么鲜美。

我坐在客厅里,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这个家里正在准备一场盛宴,但这场盛宴与我无关。我只能坐在这里,闻着那些让我无法享用的美食香味,听着那些让我尴尬的夸赞声。

七点钟,张慧兰做完了第八道菜。她从厨房里出来,擦着手上的水珠。

“还有四道菜,马上就好了。”她看着我说,“若兮,我给你煮碗面条吧?”

我点点头:“好的,谢谢婆婆。”

张慧兰重新回到厨房,开始烧水煮面。与此同时,她还在继续做剩下的四道海鲜菜。

我听着锅里水开的声音,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至少,我不会饿着肚子过年。

但这种安慰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我听到张慧兰在厨房里自言自语:“煮个面条还挺麻烦的,好好的年夜饭,搞得这么复杂。”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厨房里,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03

七点半,张慧兰的十二道海鲜菜全部做完了。

她从厨房里端出第一盘菜,清蒸螃蟹。八只螃蟹整齐地摆在盘子里,蟹壳通红,腿脚齐全。蒸蛋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食欲大开。

张慧兰把盘子放在餐桌中央,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这个螃蟹,多新鲜。”

顾浩然走过来看了一眼:“确实不错。”

接下来是第二盘,白灼虾。二十多只大虾弯成弧形摆在盘子里,虾身透明,虾头鲜红。配菜是生抽蘸料,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第三盘是蒜蓉扇贝。十几个扇贝壳整齐排列,每个壳里都有一颗肥美的扇贝肉,上面撒着绿色的蒜蓉和红色的辣椒丝。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张慧兰一盘一盘地端菜。每端出一盘,她都会详细介绍这道菜的做法和特色。

第四盘是红烧鲍鱼。六个鲍鱼在红褐色的汤汁里,看起来就很鲜美。

第五盘是椒盐皮皮虾。十几只皮皮虾炸得金黄,撒着白色的椒盐和绿色的香菜。

第六盘是酱爆鱿鱼。鱿鱼切成圈状,在黑褐色的酱汁里闪闪发光。

我继续看着,第七盘,第八盘,第九盘。每一盘都是海鲜,每一盘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第十盘是蒸蛋羹配海参。嫩滑的蛋羹上躺着几条黑色的海参,看起来很有食欲。

第十一盘是红烧带鱼。带鱼段在红色的汤汁里,配着青椒和洋葱丝。

最后一盘是海鲜粥。白色的粥里能看到虾仁、蟹肉和扇贝肉,粥面上飘着绿色的香菜和红色的胡萝卜丝。

十二盘菜摆满了整张餐桌。各种颜色搭配在一起,红的、白的、黄的、绿的,看起来就像一场盛宴。

张慧兰站在餐桌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怎么样,不错吧?”

顾浩然点点头:“妈你辛苦了,这么多菜。”

“为了过年嘛,值得。”张慧兰笑着说,然后看向我,“若兮,你的面条我放在厨房里了,一会儿自己去拿。”

我起身走向厨房。灶台上放着一碗白面条,上面撒着一些葱花和香菜。面条看起来很简单,但在这满桌海鲜的对比下,显得格外寒酸。

我端着面条走回餐厅,坐在餐桌旁。张慧兰和顾浩然已经坐好了,正在准备开始吃饭。

“来来来,开始吃饭。”张慧兰拿起筷子,“若兮啊,你就吃你的面条吧。”

我看着面前的这碗面条,再看看满桌的海鲜,心里五味杂陈。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在年夜饭的餐桌上,这种对比显得格外明显。

张慧兰开始夹菜。她先夹了一只螃蟹,放在顾浩然面前:“来,浩然,吃螃蟹。”

顾浩然接过螃蟹,开始剥壳。蟹黄流了出来,看起来很肥美。

“这个螃蟹啊,我特意挑的母蟹,黄多。”张慧兰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夹了一只,“若兮,你看这个黄,多新鲜。”

我点点头,开始吃自己的面条。面条有些烫,我小口小口地吃着。

张慧兰继续夹菜,白灼虾、蒜蓉扇贝、红烧鲍鱼。她每夹一样,都会介绍一番这道菜的特色。

“这个虾啊,白灼最能保持鲜味。”

“扇贝配蒜蓉,经典搭配。”

“鲍鱼这么做最香了。”

顾浩然在一旁埋头吃着,偶尔应一声“嗯”或者“好吃”。

我继续吃着我的面条。面条没什么味道,就是清汤挂面,连个荷包蛋都没有。

“若兮啊。”张慧兰突然开口,“你这个过敏啊,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抬起头:“从小就有,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发现的。”

“哦。”张慧兰点点头,“那严重吗?”

“比较严重,会起疹子,呼吸困难。”

“那可要小心啊。”张慧兰说着,又夹了一只虾,“不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能治好吧?”

我摇摇头:“这种过敏体质是天生的,没办法治。”

“那可真可惜。”张慧兰叹了口气,“这么多好吃的海鲜,你都享受不了。”

我没有回答,继续低头吃面条。

张慧兰接着说:“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吃海鲜过敏的。我们家三代人,从我婆婆到我,到浩然,都没有过敏的。”

顾浩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吃螃蟹。

“你们家族里有过敏的吗?”张慧兰问我。

“我妈妈也过敏。”我回答。

“哦,那是遗传的。”张慧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意味,“遗传的啊。”

她说“遗传”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特殊,好像在说一种不太好的东西。

我继续吃面条,不想接这个话题。

张慧兰开始吃第二只螃蟹,一边吃一边说:“这个螃蟹真是太鲜了,若兮你闻闻这个味道。”

我抬起头,面前是她举着的半只螃蟹。螃蟹的香味很浓,但对我来说,这种香味就像毒气一样让人不舒服。

“很香。”我敷衍地说了一句。

“是吧,新鲜的螃蟹就是不一样。”张慧兰得意地说,“你这个过敏啊,真是太可惜了。错过了多少美味。”

我没有回答,继续吃面条。但面条已经有些凉了,吃起来没什么味道。

张慧兰又开始夹别的菜,椒盐皮皮虾、酱爆鱿鱼、红烧带鱼。她每吃一样,都要夸赞一番。

“这个皮皮虾,肉质多嫩。”

“鱿鱼爆得正好,不老不嫩。”

“带鱼红烧最香了。”

顾浩然在一旁默默地吃着,偶尔应和几句。但我能看出来,他吃得很专注,很享受。

我的面条已经吃完了一半,但胃里还是空空的。这碗面条的分量不大,而且没什么营养。

“若兮,面条够吗?不够我再给你煮点。”张慧兰突然问道。

“够了,谢谢婆婆。”我回答。

“那就好。”张慧兰点点头,“不过啊,就吃面条营养不够啊。你看这桌菜,蛋白质多丰富。”

我没有回答。

张慧兰继续说:“这些海鲜啊,都是高蛋白,低脂肪,营养价值特别高。特别是螃蟹,还有丰富的钙质。”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种炫耀的意味,好像在展示她的厨艺和食材的珍贵。

我继续吃我的面条,试图忽略她的话。但她的声音很大,很难忽略。

“若兮啊,你这个过敏,有没有试过脱敏治疗?”张慧兰又问。

“试过,没有效果。”我回答。

“那可真遗憾。”张慧兰摇摇头,“这么多好东西吃不了。”

她说话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好像我的过敏是一种缺陷,一种不正常的表现。

我吃完了面条,放下筷子。张慧兰和顾浩然还在继续吃着海鲜,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

“吃完了?”张慧兰看着我空了的碗。

“嗯。”我点点头。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慢慢吃。”张慧兰说,“这么多菜呢,得吃一会儿。”

我起身离开餐桌,坐回客厅的沙发上。从这个角度,我能看到餐桌上的情况。张慧兰和顾浩然继续吃着海鲜,两个人谈论着每道菜的味道。

“这个虾真新鲜。”

“鲍鱼很嫩。”

“海参也不错。”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享受这顿丰盛的年夜饭,自己却只能吃一碗简单的面条。这种对比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04

八点钟,张慧兰和顾浩然还在餐桌上慢慢品尝着海鲜。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的直播。今年的春晚节目和往年差不多,歌舞、小品、相声,穿插着各种表演。

“若兮,过来一起看春晚。”张慧兰在餐桌那边喊我。

我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桌上的十二道海鲜菜已经被吃了一小半,但还剩很多。

张慧兰端起一杯酒:“来,咱们喝一杯,庆祝新年。”

顾浩然也端起酒杯。我拿起面前的水杯,跟他们碰了一下。

“新年快乐。”张慧兰说。

“新年快乐。”我和顾浩然应道。

我们一起看着电视上的春晚节目。主持人正在介绍下一个节目,是一个歌舞表演。

“若兮啊,你不多吃点吗?”张慧兰突然问道,“就一碗面条,不够啊。”

“我已经饱了。”我回答。

“那怎么行呢?”张慧兰皱着眉头,“过年要吃得好一点。你看这桌菜,我做了一下午呢。”

我看着桌上的海鲜,不知道该说什么。

“婆婆,我真的不能吃海鲜。”我再次解释。

“我知道你过敏。”张慧兰点点头,“但是啊,你这个过敏,会不会是心理作用?”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说,可能你觉得自己过敏,其实没那么严重。”张慧兰放下筷子,看着我,“我见过一些人,说自己这个过敏那个过敏,其实就是心理暗示。”

“不是的,我真的会过敏。”我解释道,“严重的时候需要送医院。”

“是吗?”张慧兰的语气里带着怀疑,“那你试过少吃一点吗?比如就吃一小口?”

我摇摇头:“医生说不能碰,一点都不能碰。”

“医生啊,现在的医生都比较保守。”张慧兰摆摆手,“我觉得啊,你可以试试,就吃一小口虾仁,看看有没有反应。”

我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她竟然建议我试吃海鲜,明明知道我会过敏。

“婆婆,这个真的不能试。”我坚决地说。

“哎呀,就一小口,能有什么事。”张慧兰不以为然,“你看这个虾仁多新鲜,就吃一小口。”

她说着,夹了一个虾仁放在我面前。

我往后退了退:“我真的不能吃。”

“若兮啊,你这样不行。”张慧兰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我做了一下午的菜,你一口都不尝,这是什么意思?”

顾浩然一直在旁边吃着螃蟹,听到这里,抬起头看了看我们,但没有说话。

“婆婆,不是我不想尝,是真的不能吃。”我努力解释。

“不能吃?”张慧兰冷笑一声,“我看就是不想吃。你这个过敏,我看就是娇气病。”

她的话让我很受伤。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质疑我的过敏体质,认为这是我的矫情。

“妈。”顾浩然终于开口了,但声音很小,“她确实过敏。”

“过敏个屁。”张慧兰瞪了他一眼,“我们家三代人都没有过敏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过敏了?”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场面让我很难堪,但我不知道如何应对。

“你们家没有过敏的,不代表别人家没有。”我终于开口,语气比之前强硬了一些。

“哟,还顶嘴了。”张慧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说什么了?我就是关心你。这么多好菜,你不吃,多可惜。”

“我没有顶嘴,我只是在解释。”我说。

“解释什么?”张慧兰站了起来,“你就是看不起我的手艺,看不起我们家。”

我也站了起来:“婆婆,你误会了,我没有看不起。”

“没有看不起?那你为什么不吃?”张慧兰指着桌上的菜,“我做了十二道菜,你一口都不尝,这不是看不起是什么?”

争执开始升级。张慧兰的声音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我试图解释,但她根本听不进去。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给我面子。”张慧兰愤怒地说,“过年了,一家人吃个饭,你搞这么多事。”

“我没有搞事,我只是不能吃海鲜。”我的声音也开始提高。

顾浩然坐在那里,看着我们争吵,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能吃?我看就是不想吃。”张慧兰冷笑,“你这个过敏,说得那么严重,我看就是装的。”

“我没有装。”我愤怒地说,“我为什么要装过敏?”

“为什么?”张慧兰的声音更大了,“还不是看不起我们家,看不起我的手艺。你们城里人就是矫情,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

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什么城里人乡下人,什么矫情不矫情,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过敏体质,认为这是我的借口。

“婆婆,过敏是医学名词,不是矫情。”我的语气变得很冷,“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诊断书给你看。”

“诊断书?”张慧兰嗤笑一声,“现在的医生什么都能开,有什么用?”

争执越来越激烈。我试图保持冷静,但张慧兰的话越来越过分。她不仅质疑我的过敏体质,还把这上升到了对她的不尊重。

顾浩然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吵架,终于站了起来。

我以为他要帮我说话,为我辩护。但是...

他竟然端起一盘螃蟹,直接扣在我头上!蟹壳、蟹肉、汤汁瞬间洒了我一身。

05

螃蟹的汤汁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蟹壳砸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掉到地上。

我愣在那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顾浩然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空盘子,脸上的表情很凶狠:“不吃就滚出去!”

张慧兰在一旁拍手叫好:“对,就该这样治她!”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白色的毛衣上沾满了红色的汤汁,还有一些蟹肉碎块。汤汁很热,烫得我皮肤发红。

顾浩然把盘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妈做了一下午的菜,你一口不吃,还在这里挑三拣四。”他的声音很大,“你以为你是谁?公主吗?”

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平时温和的丈夫,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汤汁继续往下滴,滴在地板上。我能闻到海鲜的腥味,混合着各种调料的味道。

“过敏?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顾浩然继续说,“我妈辛辛苦苦做菜,你就是这样报答的?”

张慧兰在一旁不停地点头:“就是就是,太不像话了。”

我伸手擦掉脸上的汤汁,看着顾浩然。他的脸上满是愤怒,眼睛里闪着凶光。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浩然。”我的声音很小,“你知道我过敏的。”

“过敏个屁!”他吼道,“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家,看不起我妈。”

我往后退了一步,汤汁继续从头发上往下滴。毛衣已经完全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我没有看不起。”我努力解释,“我只是真的不能吃海鲜。”

“不能吃?那你就别吃了。”顾浩然指着门口,“出去,现在就出去。”

张慧兰在一旁附和:“对,出去。我们家不欢迎这种人。”

我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婆婆。但现在,他们都在赶我走。

地板上到处都是汤汁和蟹壳碎片。刚才还整齐摆放的螃蟹,现在散落在各个地方。

我弯腰捡起一块蟹壳,这是刚才砸在我身上的。蟹壳还有些温热,上面沾着红色的汤汁。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顾浩然看着我,“我让你出去。”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顾浩然冷笑,“这是我妈的家,你只是个外人。”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外人?我们结婚两年了,我还是外人?

张慧兰在一旁说:“就是外人,还想在我们家作威作福。”

我看着桌上剩下的十一道海鲜菜,它们还在那里静静地摆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对我来说,这些菜现在就像毒药一样可怕。

“你们。”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过敏?”

“相信?”顾浩然嗤笑,“我妈做了一辈子饭,从来没见过谁吃海鲜过敏的。”

“那是因为你们见识少。”我终于忍不住了,“过敏是很常见的,不是我编出来的。”

“见识少?”张慧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说我们见识少?”

“我只是说过敏很常见。”我解释。

“你就是瞧不起我们。”张慧兰愤怒地说,“觉得我们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争吵再次升级。顾浩然在一旁不停地指责我,说我不尊重他妈妈,不珍惜他们的付出。

我试图为自己辩护,但他们根本听不进去。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矫情的、不知感恩的、看不起他们的坏媳妇。

“好了。”我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我转身走向客厅,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行李箱还放在沙发旁边,我把它拉过来,打开。

“你干什么?”顾浩然跟过来。

“收拾东西。”我平静地说,“你不是让我滚出去吗?”

“你。”顾浩然有些意外,好像没想到我会真的要走。

我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衣服。毛衣已经湿透了,我脱掉,换了一件干净的。

汤汁已经渗透到里面的衬衫上,我也一起换了。头发上还有汤汁的味道,但现在没时间洗头。

我把换下来的湿衣服装进塑料袋,然后放进行李箱。

顾浩然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收拾东西:“你真要走?”

“不走还能怎么样?”我没有看他,继续收拾,“你都把饭菜扣我头上了。”

“我。”他想说什么,但又停住了。

我收拾得很快,东西本来就不多。洗漱用品、换洗衣服、充电器,还有一些杂物。

张慧兰也走过来,站在门口看着我:“走就走,谁稀罕你留下。”

我没有理她,继续收拾。

十分钟后,行李箱收拾好了。我拉着箱子走向客厅,从衣架上拿下羽绒服穿上。

“若兮。”顾浩然叫住我,“你不要这样。”

我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不要哪样?”

“不要。”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

“太生气就可以把饭菜扣我头上?”我看着他,“浩然,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

“你把螃蟹扣在我头上,让我滚出去,说我是外人。”我一字一句地说,“这就是你对妻子的态度?”

“我。”他张张嘴,但没有说出话来。

我转身走向门口。张慧兰还站在那里,看着我:“走就走,以后别回来了。”

我打开门,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顾浩然的声音:“若兮,你回来。”

但我没有停下脚步。

06

楼道里很冷,但比屋子里的冷漠要好一些。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身后的门还开着,顾浩然站在门口看着我。

电梯来了,我拖着箱子走进去。门缓缓关上,隔断了顾浩然复杂的表情。

电梯下降,经过每一层楼。我看着数字跳动,从八楼到一楼。

走出楼门,外面的空气很冷。但我觉得比楼上要清新很多。

我掏出手机,叫了一辆车。司机说需要等五分钟。

我站在楼下等车,抬头看看八楼的窗户。客厅的灯还亮着,但看不到人影。

手机响了,是顾浩然打来的。我看了一眼,没有接。

过了一分钟,又响了。还是他。我依然没有接。

车到了。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到我拖着行李箱,问:“回家过年?”

“嗯。”我简单应了一声。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跑,辛苦了。”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也想早点回家,但是今天活儿多。”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街景。

路上的行人很少,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吃年夜饭。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走过,都裹着厚厚的外套。

手机又响了。还是顾浩然。这次我接了。

“若兮,你在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

“在路上。”我平静地说。

“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若兮,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你别当真。”

我没有回答。

“你听到了吗?”他问。

“听到了。”我说,“但是没用。”

“什么叫没用?”

“你把螃蟹扣我头上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

“我。我知道我做错了。”顾浩然说,“但是你也理解一下我妈,她做了一下午的菜。”

“所以呢?”我问,“所以我就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去吃?”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他又沉默了。

我继续说:“浩然,你知道海鲜过敏有多严重吗?轻的会起疹子,重的会休克死亡。你让我试吃一口,这是在拿我的命开玩笑。”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妈的面子比我的命重要?”

“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为什么不保护我?”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是我丈夫,不是她儿子吗?”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顾浩然说:“我也是她儿子啊。”

这句话让我彻底死心了。是的,他也是她儿子。在她和我之间,他永远会选择她。

“我明白了。”我说,“我们离婚吧。”

“什么?”顾浩然的声音很震惊,“你说什么?”

“离婚。”我重复了一遍,“我们不适合。”

“若兮,你别冲动。”

“我没有冲动。”我很平静,“我想得很清楚。”

“你就因为这点小事要离婚?”

“小事?”我笑了,“你觉得这是小事?”

“我是说。”顾浩然慌了,“我们可以解决的。”

“怎么解决?你能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吗?”

他没有回答。

“你能保证你妈不再质疑我的过敏吗?你能保证你不再当着外人的面羞辱我吗?”

他还是没有回答。

“看,你自己都保证不了。”我说,“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车已经开到了我要去的地方。这是我朋友林晓的家,她之前说过如果我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去找她。

“我到了。”我对顾浩然说,“就这样吧。”

“若兮,等等。”

我挂掉了电话。

司机帮我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到了,慢走。”

我付了车费,拖着箱子走向楼门。

林晓住在三楼。我按了门铃,很快她就开门了。

“若兮?”她看到我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简单地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林晓听完,愤怒地说:“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你?”

她让我进屋,帮我收拾客房:“你先住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很感激她的理解和支持。在这个年夜饭的晚上,至少还有朋友愿意收留我。

林晓给我泡了一壶茶,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

“你真的要离婚?”她问。

“嗯。”我点点头,“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们太过分了。”林晓愤愤地说,“明明知道你过敏,还逼你吃海鲜。这哪是一家人,简直是仇人。”

我喝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让我感觉好了一些。

“你头发上还有味道。”林晓说,“去洗个澡吧。”

我点点头,去卫生间洗澡。热水冲在身上,把海鲜的腥味冲掉了。我用洗发水洗了三遍头发,才把那些汤汁的味道洗干净。

洗完澡,我感觉轻松了很多。换上干净的睡衣,重新坐回客厅。

林晓在看春晚,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小品。演员在台上说着搞笑的台词,观众笑得很开心。

但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后悔吗?”林晓问我。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后悔。”

“那就好。”她说,“有些人不值得你为他们委屈自己。”

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信,还是顾浩然发来的。

“若兮,你回来吧。我们可以搬出去住,不跟我妈住在一起。”

我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我还是没有回复。

又过了一会儿:“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关掉手机,不想再看到他的信息。

07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我醒得很早,六点多就睁开了眼睛。窗外还是黑的,但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鞭炮声。

林晓还在睡觉。我轻手轻脚地起床,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坐在客厅里,我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首先是工作。我在一家外企做财务,年后就要上班了。工作不是问题,我有能力养活自己。

其次是住房。不能一直住在林晓家里,得尽快找个自己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离婚手续。我需要找律师,准备相关的材料。

我拿出手机,开始查找律师事务所的联系方式。新年期间律师事务所都不上班,但我可以先做准备。

八点钟,林晓起床了。她看到我坐在客厅里,问:“睡得怎么样?”

“还好。”我说,“谢谢你收留我。”

“别这么说。”林晓摆摆手,“我们是朋友。”

她去厨房做早餐,我继续查找律师信息。

九点钟,手机响了。是顾浩然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若兮,新年好。”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新年好。”我平静地回答。

“你昨晚在哪住的?”

“朋友家。”

“哪个朋友?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说,“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冷静什么?”顾浩然的声音有些急躁,“你不会真的要离婚吧?”

“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就因为昨天的事?”

“不只是昨天的事。”我说,“是很多事情的累积。”

电话那边沉默了。

我继续说:“浩然,我们结婚两年了,你觉得我们快乐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他又沉默了。

这个沉默就是答案。我们结婚,更多的是因为年龄到了,家里催促,而不是因为爱情。

“若兮,夫妻之间不只是爱情。”顾浩然说,“还有责任,还有陪伴。”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陪伴我?为什么不保护我?”

他没有回答。

“在你妈质疑我过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为我辩护?在她逼我吃海鲜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

“我。”他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你把螃蟹扣在我头上,这是保护吗?这是陪伴吗?”

“我当时太生气了。”

“对,你生气了。”我说,“但你生气的对象是我,不是你妈。你觉得是我不对,是我不识抬举,是我伤害了你妈。”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我问,“你说给我听。”

他又沉默了。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说话。

“看,你自己也不知道。”我说,“浩然,我们不合适。你是个好人,但你不适合做我的丈夫。”

“为什么?”

“因为你不爱我。”我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他想反驳,但说不出话来。

“结婚两年,你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我的喜好,没有记住过我的生日,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站在我这边。”我说,“你把我当成一个室友,一个生活伙伴,但不是爱人。”

电话那边很安静。

“昨天的事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继续说,“它让我明白,在你心里,我永远不是最重要的。”

“若兮,给我一次机会。”顾浩然终于开口,“我可以改变。”

“你会为了我搬出去住吗?”我问。

他沉默了。

“你会为了我跟你妈保持距离吗?”

他还是沉默。

“你会在她再次为难我的时候坚决站在我这边吗?”

他依然沉默。

“看,你做不到。”我说,“你根本做不到。因为在你心里,她比我重要。”

“她是我妈。”顾浩然说。

“我知道她是你妈。”我说,“但我是你妻子。”

“妻子是可以换的,妈只有一个。”

这句话彻底让我死心了。他说妻子是可以换的。在他心里,我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你说得对。”我说,“那你就换一个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慌了,“我只是说。”

“你说得很清楚。”我打断他,“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准备,你准备一下相关材料吧。”

“若兮,不要这样。”

“就这样。”我说,“新年快乐,再见。”

我挂掉了电话。

林晓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两份早餐:“谁的电话?”

“顾浩然。”我说,“我们彻底结束了。”

“那就好。”林晓把早餐放在桌上,“有些人不值得留恋。”

我点点头,开始吃早餐。面包片很香,配着热牛奶,让人感觉很温暖。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林晓问。

“先找房子,然后办离婚手续。”我说,“重新开始。”

“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谢谢你。”

我们一起吃着早餐,看着电视上的新年节目。主持人在介绍各地的新年风俗,画面很温馨。

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信。不是顾浩然发的,而是张慧兰。

“大过年的搞得鸡犬不宁,你满意了?”

我看了一眼,删掉了这条短信。

又来了一条:“我儿子那么好的人,娶了你真是倒霉。”

我继续删掉。

第三条:“以后别想再进我们家的门。”

我把张慧兰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林晓看到我在删短信,问:“又是他们?”

“嗯。”我点点头,“不过已经拉黑了。”

“这种人就是这样,自己做错了还要倒打一耙。”林晓愤愤地说。

我没有回答,继续吃早餐。

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密集,新年的气氛很浓。但我的心情却很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只是一种解脱的感觉。

十点钟,我开始在网上看房子。有很多一居室和一室一厅的房子,价格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

我选了几套比较满意的,准备年后去实地看看。

“找到合适的了吗?”林晓问。

“有几套看起来不错。”我说,“年后去看看。”

“不急,你可以先住在这里。”

“谢谢你,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什么麻烦,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浪费。”林晓说,“再说,有个伴也好。”

我很感激她的好意,但还是希望尽快有自己的地方。

下午,我开始整理这两年的婚姻生活,准备律师需要的材料。

银行流水、工资单、房产证复印件,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明文件。

我们没有孩子,没有共同的大额财产,离婚手续应该不会太复杂。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那套房子。房子是婚前顾浩然买的,我只是在装修时出了一些钱。按法律规定,这套房子归他所有,我可以要回装修的那部分钱。

我找出当时装修的发票和转账记录,加起来大概十万块钱。这些钱我要要回来,作为重新开始的本金。

晚上,林晓的父母来看她。他们看到我在这里,询问了一下情况。

林晓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她父母很同情我的遭遇。

“这种人家不要也罢。”林晓的妈妈说,“女孩子要为自己活。”

“是啊,你还年轻,重新开始也不晚。”林晓的爸爸也说。

他们的理解和支持让我很感动。在这个本该合家团圆的日子里,我虽然失去了一个家,但感受到了更多的温暖。

晚上十点,我躺在客房的床上,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从年夜饭的争吵,到顾浩然把螃蟹扣在我头上,再到今天的决定,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但我知道这不是梦,这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我拿出手机,给公司的人事经理发了一条短信,询问年后什么时候上班。

很快收到回复,初八上班。

还有一周的时间,足够我安排好这些事情。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明天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窗外还有零星的鞭炮声,但已经不像白天那么密集了。这个城市在新年的第一个夜晚里慢慢安静下来。

我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没有海鲜,没有争吵,没有那些让人不愉快的回忆。

只有宁静,和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