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6岁无锡人,邀亲家搬来搭伙,她提出三点要求,我:你回去吧
发布时间:2025-10-20 17:13 浏览量:4
我叫周雅芬,今年六十六岁,土生土长的无锡人。老伴走了五年,儿子一家远在北京,一年到头也就能见上一两面。偌大的三室两厅里,除了窗外太湖吹来的风,就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日子过得就像那碗隔夜的银耳羹,看得见的热闹,尝起来却全是凉意。
亲家母王秀兰,比我小三岁,是个爽利泼辣的北方女人。她老家在河北一个小县城,老伴前年也走了。她女儿,也就是我儿媳妇小雪,跟我儿子一样,在北京打拼。两个孩子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我们这两个孤零零的老太太。
去年春节,儿子儿媳带着亲家母一起来无锡过年。那是我第一次和王秀兰长时间相处。她嗓门大,爱说笑,一来就挽起袖子帮我擦窗户、包饺子,屋子里一下子就有了烟火气。晚上我们俩睡一个屋,她跟我唠她年轻时在厂里当标兵的事,我跟她讲我年轻时在丝绸厂绣花的趣闻。南腔北调,竟然也聊得热火朝天。那几天,我脸上的笑纹都深了不少。
我摇摇头。北京那快节奏,我融不进去。再说,他们那两居室,我去了住哪?打地铺吗?我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
挂了电话,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对儿子说:“小远,要不……让你岳母来我这儿吧?我们俩做个伴,相互也有个照应。你和小雪也能安心工作。”
儿子一听,眼睛都亮了:“妈,这主意好啊!我跟小雪商量商量。”
我心里乐开了花,开始兴致勃勃地准备起来。我把朝南的那间次卧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了新买的四件套,想着北方人怕湿冷,还特意添了一床厚实的蚕丝被。阳台上,我种的花花草草也修剪了一番,就等着她来了,我们俩可以一起浇花晒太阳。我甚至都想好了,等她来了,我带她去鼋头渚看樱花,去灵山大佛祈福,把无锡的好地方都逛个遍。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掰着指头算日子,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又期待又紧张。我觉得我的晚年生活,终于要有新的色彩了。
半个月后,王秀兰来了。我特意去火车站接她,她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一见我就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哎哟,亲家,可想死我了!”
“那哪儿行,都是我用惯了的。再说,这不打算常住嘛!”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回到家,我领着她参观我精心准备的房间。她嘴上说着“真好,真干净”,可我总觉得她眼神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arc的挑剔。她放下行李,没先歇口气,反倒在屋里转悠起来,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像个来检查工作的领导。
“亲家,你这房子地段不错,就是装修有点老了。”她指着墙上的印花墙纸说。
晚饭我做了一桌子无锡本帮菜,清蒸白鱼,梁溪脆鳝,无锡排骨,甜滋滋的,都是我的拿手好菜。王秀兰夹了一筷子排骨,嚼了两下,眉头就皱起来了:“哎呀,亲家,你们这儿做菜怎么都放糖啊?齁甜齁甜的。”
我连忙解释:“我们无锡口味就是偏甜的,你吃不惯吗?那我明天做点咸口的。”
“还是吃咸的舒坦。对了,以后做饭别放那么多油,不健康。”她一边说,一边把我刚要夹的排一筷子挡了回去。
可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哐当哐当”的声音吵醒。我迷迷糊糊地起床一看,王秀兰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她把我昨天刚擦得锃亮的灶台弄得满是面粉,正在烙饼。
“亲家,你醒啦?我寻思着你那甜粥喝不惯,就烙了点葱油饼,你尝尝。”她热情地招呼我。
接下来的日子,所谓的“磨合”,变成了我单方面的“退让”。
她嫌弃我的铁锅,说会生锈,不健康,非要让我换成她带来的不粘锅。她看不惯我用抹布,说上面全是细菌,让我买厨房纸。她觉得无锡的自来水水垢多,让我装个净水器。家里的遥控器永远在她手里,看的不是燕赵风情的戏曲,就是北方农村的家庭剧,吵得我头疼。
我喜欢早睡早起,她偏爱晚睡晚起。我早上五点半起来去公园散步,她九点多才慢悠悠地起床。等我买菜回来做好早饭,她还要嫌弃粥太稀,包子馅儿太甜。
我尝试着跟她沟通,我说:“秀兰,咱们能不能商量着来?比如今天看我的节目,明天看你的?”
她眼皮一翻:“亲家,你那越剧咿咿呀呀的我听不懂,我这电视剧多有意思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我说:“那做饭的事,要不我们轮流来?”
我彻底没了脾气。儿子打来电话问我们处得怎么样,我不想让他担心,每次都强笑着说“挺好的,挺好的”。可挂了电话,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心酸。我邀请她来,是为了排解孤单,可现在,我感觉比一个人住的时候更孤单,还多了一份憋屈。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发生在她来了一个月之后。
那天晚上,我们俩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她喜欢的家庭剧。她嗑着瓜子,忽然开口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明天的天气。
我心里一沉,预感到没什么好事,但还是点点头:“你说。”
她清了清嗓子,伸出三根手指,那样子像是在谈判桌上提条件。
“第一,这生活费的事。我是来给你做伴的,不是来当保姆的。每个月你得给我三千块钱零花。我买点自己喜欢吃的,或者跟老姐妹出去玩,不能总花自己的养老金吧?”
“第二,这房子的事。你看,小远和小雪都在北京,以后肯定在那边定居了。你这房子早晚也是他们的。我女儿是儿媳,也算半个女儿,我住在这儿,也算是半个主人。我那个屋,我想按我的想法重新装修一下,弄成我喜欢的风格。还有,你最好给我配一把家门钥匙,我进出也方便。”
我的血一下子就往头上涌。装修她的屋子?配钥匙?这是要把我的家当成她的家来改造吗?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的房子,凭什么要让她来指手画脚?
我强压着怒火,冷冷地看着她。她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变化,自顾自地说出了第三点。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那根弦,“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看着眼前这个口若悬河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和可笑。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她爽朗?这哪里是爽朗,这分明是自私到了极点!我把她当亲人,她却把我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冤大头。
我原本以为,两个孤独的老人凑在一起,可以相互取暖,抱团养老。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人和人之间,如果没有血缘的羁绊和真心的付出,所谓的“搭伙”,不过是一场精心算计的交易。而在这场交易里,我显然是那个准备被榨干所有价值的一方。
我转过身,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而平静地说:“亲家,你提的这三点要求,我一条都答应不了。”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自己的声音,“我请你来,是想找个伴,不是找个祖宗。我的家,还轮不到你来当半个主人。我的钱,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的儿子,我爱给他多少红包,是我的自由。”
王秀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想到我这个平时温温吞吞的南方女人,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看她,径直走到她住的那个房间门口,拉开门,对着里面空荡荡的床铺说:“这地方,你住得不舒心,我也伺候得不舒心。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说完,我没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走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反锁。
是啊,孤单确实难熬,但有尊严的孤单,远比委曲求全的热闹要好得多。我不需要一个处处算计我的“伴儿”,来填满我的屋子,却掏空我的心。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房门,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王秀兰的行李箱不见了,她住过的那个房间,门开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
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是儿子让小雪代写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妈,对不起。
我忽然明白了,真正的陪伴,从来不是把两个人硬凑在一起。它可以是邻里间的一句问候,可以是老友们的一次相聚,更可以是自己内心的丰盈与平和。
我把纸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我换上运动鞋,走下楼,汇入了那片属于我的,自由自在的晨光里。一个人,也挺好。至少,我的家还是我的家,我的生活,也终于可以由我自己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