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妻子摔掉我20万羞辱,我转身投她家死对头500万,她懵了

发布时间:2025-09-08 09:30  浏览量:6

“砰!”

一声脆响,红色的银行卡被狠狠拍飞,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滑出老远,最终停在包厢油腻的角落里。

顾屿舟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五个清晰的指印迅速浮现。

“顾屿舟,我求你了,别用你的臭钱来羞辱我们家了,行吗?”

妻子岑蔚然的声音尖利刻薄,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插进他的心脏。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厌恶与鄙夷,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今天是岳父岑德海的六十大寿,在江城最豪华的“金海阁”酒店,亲朋满座。

就在刚刚,小舅子岑嘉树提出要创业,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岳父岳母一脸为难,说家里资金周转不开。

顾屿舟看在眼里,想着一家人总要相互扶持,便拿出了自己这几年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二十万积蓄,想要尽一份力。

结果,换来的却是妻子当众的一巴掌和最恶毒的羞辱。

“二十万?你打发叫花子呢?”小舅子岑嘉树抱着臂膀,翻了个白眼,“姐夫,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怎么混了这么多年就这点出息?我姐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岳母尖着嗓子附和:“就是!我们家蔚然要不是你,早就嫁给闻少了!人家闻少随便一辆车都上百万,你这二十万算个屁!”

岳父岑德海虽然没说话,但那冰冷的眼神和紧抿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围的亲戚们更是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一道道目光如同针扎,刺得顾屿舟体无完肤。

凤凰男、窝囊废、吃软饭的……这些标签,从他入赘岑家的第一天起,就死死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三年来,他为了这个家掏心掏肺,工资全部上交,包揽所有家务,对岳父岳母言听计从,对这个小舅子更是有求必应。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换来他们的认可。

可到头来,他所有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场廉价的笑话。

心脏传来一阵绞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顾屿舟的视线开始模糊,亲戚们嘲讽的嘴脸在眼前扭曲、旋转……

他记得,前世也是在这一天,他卑微地跪下,捡起那张卡,苦苦哀求岑蔚然的原谅。他用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借高利贷,凑够了五十万给岑嘉树创业。

结果呢?那个草包不到半年就把钱赔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而他顾屿舟,成了最终的背锅侠,被岑家扫地出门,最后劳累过度,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临死前,他从电视新闻里看到,岑家因为投资失败,宣告破产,岑蔚然和她的一家人在镜头前哭得撕心裂肺。

何其讽刺!

极致的悔恨与不甘像是地狱的业火,灼烧着他的灵魂。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

“嗡!”

脑中一声巨响,眼前的眩晕感瞬间消失。

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耳边依旧是亲戚们的窃窃私语和嘲笑。妻子岑蔚然那张刻薄的脸近在咫尺,眼神里的鄙夷没有丝毫减退。

一切都没有变。

不,变了。

顾屿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年轻、有力,还没有被生活和疾病磨垮的手。

他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1998年,岳父的寿宴上,一切悲剧开始的地方。

汹涌的情绪在胸中翻滚,但最终,都化作了唇边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像前世那样惊慌失措,也没有愤怒地咆哮。他只是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弯下腰,捡起了角落里那张沾着油污的银行卡。

他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放回自己的口袋。

整个过程,他平静得可怕。

岑蔚然愣住了,她已经准备好迎接顾屿舟的下跪道歉,可眼前这个男人平静的眼神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你……你想干什么?”她下意识地问道。

顾屿舟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和讨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岑蔚然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漠然。

他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

“既然是羞辱,那这资助,就此取消。”

一句话,让全场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那个向来逆来顺受的窝囊废嘴里说出来的。

“你……你疯了?”岑嘉树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顾屿舟的鼻子骂道,“你个吃软饭的,敢这么跟我姐说话?”

顾屿舟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岑蔚然,一字一句地说道:

“另外,岑蔚然,我们明天就去离婚。”

轰!

如果说前一句话是惊雷,那这一句,简直就是原子弹在包厢里爆炸了!

离婚?

这个靠着他们岑家才能在江城立足的乡巴佬,竟然敢主动提离婚?

岑蔚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她一把抓住顾屿舟的衣领,尖叫道:“顾屿舟!你把话说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资格?”顾屿舟轻轻拨开她的手,眼神里的嘲弄更深了,“就凭这三年来,我为你家当牛做马,却只换来一句‘臭钱的羞辱’。这个资格,够不够?”

说完,他不再理会歇斯底里的岑蔚然和呆若木鸡的岑家人,转身,径直走出了包厢。

身后,是盘子摔碎的声音和岳母尖锐的咒骂。

“反了天了!这个白眼狼!”

“蔚然,别怕!他就是吓唬你!离了我们家,他连饭都吃不上,不出三天,肯定会跪着回来求你!”

听着这些熟悉的话,顾屿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跪着回去?

不,这一世,该跪下的,是你们!

第二天一早,民政局门口。

岑蔚然顶着两个黑眼圈,满脸不耐烦。她一晚上没睡好,总觉得事情脱离了掌控,但骨子里的高傲让她坚信,顾屿舟只是在欲擒故纵。

“顾屿舟,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她高高在上地施舍道,“现在给我道歉,然后把那二十万乖乖交出来给嘉树创业,我就当昨天的事没发生过。”

顾屿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直接从包里拿出户口本和身份证,“进去吧,别浪费时间。”

岑蔚然彻底被激怒了:“好!顾屿舟,你给我记住!离了婚,你什么都不是!不出三天,你必定会跪着回来求我复婚!”

顾屿舟懒得再跟她废话,率先走进了民政局。

半小时后,两人手里各多了一本墨绿色的离婚证。

走出大门,岑蔚然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就走,似乎多待一秒都让她感到恶心。

顾屿舟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再无波澜。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1998年还算清新的空气,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席卷全身。

新的生活,开始了!

他捏了捏口袋里那张存有二十万的银行卡,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1998年,是遍地黄金的一年。互联网的浪潮即将在国内掀起,房地产的黄金十年也即将拉开序幕。而眼下,就有一个最快、最直接的赚钱机会——法兰西世界杯!

作为一个资深球迷,前世的他对这届世界杯的每一场比赛结果都记忆犹新。尤其是决赛,东道主法国队爆冷三比零大胜夺冠热门巴西队,让无数赌徒倾家荡产。

而这,正是他顾屿舟的第一桶金!

他没有丝毫犹豫,打车直奔江城有名的地下盘口聚集地——城西电子城。

凭着记忆,他绕过几条小巷,找到了那个隐藏在一家电器修理铺后面的小门。

老板是个叼着烟的刀疤脸,看见顾屿舟一身穷酸样,本不想搭理。但当顾屿舟面无表情地将一张二十万的存单拍在桌上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

“兄弟,玩多大的?”

顾屿舟声音平稳:“全部,买法国队决赛赢,三比零。”

刀疤脸愣住了,手里的烟都掉了下来。“兄弟,你没开玩笑吧?现在全世界都看好罗纳尔多的巴西队!你这……这可是二十万啊!”

“我只买这个结果。”顾屿舟不容置疑地说道。

看着顾屿舟那笃定的眼神,刀疤脸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下了这笔注单。毕竟,在他看来,这跟白捡二十万没什么区别。

接下来的三天,顾屿舟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住下,闭门不出,脑子里疯狂地规划着未来的商业蓝图。

而岑家,则把他当成了一个笑话。

“三天了,那个窝囊废还没动静?”岑嘉树在家里大咧咧地问道。

岑蔚然正在做指甲,闻言冷哼一声:“急什么?他身上那点钱估计连住旅馆都不够,等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自然就滚回来了。”

岳母也笑道:“就是,到时候让他写份保证书,工资卡以后直接交给我保管!”

一家人有说有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顾屿舟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

然而,三天过去了,顾屿舟没有回来。

第四天,世界杯决赛夜。

当齐达内顶进第二个头球,当佩蒂特在终场前锁定三比零的比分时,整个世界都沸腾了!

城西的地下盘口里,刀疤脸看着电视屏幕,脸色惨白如纸。他想起了三天前那个平静的年轻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第二天一早,顾屿舟如约而至。

刀疤脸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恭恭敬敬地将一个装满现金的黑色皮箱推了过去。

“兄弟,你神了!一赔十,扣掉抽水,这里是整整两百万!”

顾屿舟打开皮箱,看着里面一沓沓崭新的钞票,心中豪情万丈。

属于他的时代,正式开启!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从皮箱里拿出十万块,递给刀疤脸:“刀哥,以后还要多麻烦你。帮我个忙,把‘江城惊现神秘赌神,一夜狂揽两百万’的消息散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刀疤脸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造势!他拍着胸脯保证:“兄弟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果然,不到一天时间,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就通过各种小道消息传遍了江城的大街小巷。

此刻,岑蔚然正和几个闺蜜在一家高档咖啡厅里喝下午茶。

“蔚然,你家那个窝札废还没来求你?”一个闺蜜调侃道。

岑蔚然不屑地撇撇嘴:“别提他了,估计现在正在哪个桥洞底下啃馒头呢。离了婚我才发现,空气都清新了。”

“说得也是,你本来就该嫁给闻劭闻少那样的豪门!”

就在这时,另一个闺蜜拿着一份《江城晚报》冲了进来,满脸兴奋:“快看快看!大新闻!我们江城出了个神秘富翁,靠赌球一夜之间赚了两百万!”

“两百万?”岑蔚然和她的闺蜜们都惊呆了,这在1998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岑蔚然接过报纸,头版头条上,一个加粗的标题刺痛了她的眼睛——《神秘人精准预测世界杯决赛,二十万变两百万创神话!》。

报道里详细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虽然隐去了姓名,但“二十万本金”这个数字,像一根针一样,狠狠扎进了岑蔚然的心里。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那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有这种胆子和运气!

她疯狂地摇头,想要把这个念头甩出去,可顾屿舟离婚时那异常平静的眼神,却反复在她眼前浮现,让她坐立不安。

顾屿舟拿到两百万后,第一件事就是租下了一个高档公寓,彻底告别了过去的生活。

然后,他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他很清楚,赌球只是原始积累,要想建立真正的商业帝国,必须抓住时代最大的风口——互联网。

此时的企鹅公司,还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马老板正为了拉不到投资而四处碰壁。阿里的雏形也才刚刚出现。

顾屿舟没有急着去找他们,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人微言轻,就算找上门,也拿不到多少股份。他需要一块敲门砖,一个能让他在江城迅速站稳脚跟,并积累起足够资本和名望的实体产业。

网吧,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1998年,电脑还是个稀罕物,上网更是奢侈的体验。大多数人对互联网充满好奇,却苦于没有门路。开一家规模大、环境好、网速快的连锁网吧,绝对是降维打击。

他立刻注册了一家名为“时空链接”的科技公司,然后用雷霆手段,在江城各大高校和商业区附近,一口气盘下了十个位置最好的门面。

他的举动在当时很多人看来,简直是疯了。一个门面一年的租金就要好几万,十个就是几十万,再加上装修和几百台高配置的电脑,这简直是在烧钱。

消息很快传到了岑家人耳朵里。

“什么?那个废物租了十个门面,要开网吧?”岑嘉树听到这个消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脑子被驴踢了吧?一台电脑多贵啊,谁会花钱去那种地方?他那两百万,不出三个月就得赔光!”

岳母也幸灾乐祸:“活该!这就是报应!让他不听我们的话,还敢跟蔚然离婚!”

岑蔚然心里也松了口气。之前因为报纸新闻产生的一丝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她愈发肯定,顾屿舟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蠢货,根本不懂做生意。

她甚至开始期待看到顾屿舟血本无归,再次跪到她面前的样子。

然而,一个月后,当十家装修前卫、充满科技感的“时空链接”网吧同时开业时,整个江城都轰动了。

干净明亮的环境、舒适的沙发卡座、超快的网速、闻所未闻的会员充值优惠……这一切都颠覆了人们对传统“电脑房”的认知。

开业当天,十家店全部爆满,门口排队的年轻人甚至堵塞了交通。无数学生和白领涌入其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网络世界的奇妙。

《反恐精英》、《星际争霸》这些划时代的游戏,更是让网吧成了年轻人的天堂。

“时空链接”一夜之间火遍全城,日流水高达数万!

顾屿舟的名字,也第一次作为“商界新锐”登上了江城的财经版面。

与此同时,岑嘉树的“创业大计”也开始了。他自作聪明,觉得倒卖当时流行的VCD影碟机是门好生意。他求着父亲岑德海,从公司账上挪用了五十万,一股脑地从南方进了一大批货。

结果,他进的都是些杂牌劣质货,画面模糊,还经常卡碟,根本没人买。不到一个月,五十万的货就全砸在了手里,堆在仓库里吃灰。

岑家的公司本就不景气,这五十万的亏空,更是让资金链雪上加霜。

岑蔚然看着报纸上顾屿舟意气风发的照片,再看看家里因为亏钱而愁云惨淡的气氛,心态第一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种感觉,不是后悔,而是一种强烈的嫉妒和不解。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被她一脚踹开的窝囊废,能混得风生水起?他一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种失衡的心态,在另一个人出现后,变得更加扭曲。

这个人就是闻劭,江城本地一家地产公司老板的儿子,也是一直以来岑蔚然的头号追求者。

闻劭早就看顾屿舟不顺眼,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凭什么娶走他心心念念的女神?现在顾屿舟和岑蔚然离婚了,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蔚然,你放心,一个泥腿子而已,能成什么气候?”闻劭在岑蔚然面前大包大揽,“他那个破网吧,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关门!”

为了讨好岑蔚然,闻劭开始用他自以为是的“商业手段”来对付顾屿舟。

他先是找关系,举报“时空链接”网吧消防不合格。

结果消防队上门一查,发现顾屿舟的网吧不仅所有消防设施都是顶配,甚至还预留了多个安全出口,完全是教科书级别的典范。带队的队长还把“时空链接”当成了正面典型,在全市推广。

一计不成,闻劭又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去网吧里闹事,想败坏顾屿舟的名声。

他没想到,顾屿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网吧里不仅安装了360度无死角的监控,聘请的保安也都是退伍军人,身手不凡。

几个小混混刚开始砸键盘,就被保安当场制服,扭送到了派出所。监控录像成了铁证,闻劭花钱捞人都捞不出来。

两次三番的拙劣手段,不仅没伤到顾屿舟分毫,反而让“时空链接”网吧因为“安全”、“正规”而名声大噪,生意更加火爆。闻劭自己,则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闻劭恼羞成怒,决定玩点大的。他利用父亲的关系,给顾屿舟的网吧集体断了电,想让他彻底无法营业。

然而,他前脚刚把电停了,后脚顾屿舟就拉来了几台大功率发电机。网吧不仅没停业,顾屿舟还顺势搞了个“黑暗中的光明”主题活动,上网费用减半,吸引了更多顾客。

反倒是闻劭家的地产公司,因为这次滥用职权,被电力部门查了个底朝天,罚了一大笔款,一个重要的楼盘项目也被叫停了。

闻劭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差点吐血。

而顾屿舟,在这几次交锋中,不仅毫发无损,反而利用闻劭的愚蠢,不断扩大着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甚至还借机结识了市里的一些重要人物。

短短半年时间,顾屿舟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弃夫,一跃成为了江城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他的“时空链接”已经扩张到了三十家,几乎垄断了全市的网吧市场,身家早已超过千万。

反观岑家,却是江河日下。

岑嘉树的投资失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岑家的公司资金链彻底断裂,拖欠了银行和供应商大笔款项,每天上门讨债的人络绎不绝。

别墅和车子都被抵押了,岑德海一夜白头,岳母天天以泪洗面。

岑蔚然再也无法维持她高傲的姿态。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富裕的家境、优越的生活,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再想起顾屿舟如今的光鲜亮丽,一种名为“悔恨”的情绪,终于像毒草一样,在她心里疯狂蔓延。

是她,亲手推开了那个能拯救她和她家庭的男人。

是她,把天大的机遇,当成了羞辱。

终于,在岑德海接到法院传票,公司即将被强制破产清算的那个晚上,岑蔚然放下了她所有的尊严。

她打扮得楚楚可怜,来到了顾屿舟的公司楼下。

看到顾屿舟从奔驰车上下来,西装革履,气度不凡,身边还跟着干练漂亮的女助理,岑蔚然的眼睛瞬间红了。

“屿舟……”她冲了过去,声音哽咽,泪水簌簌落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试图去抓顾屿舟的手,却被顾屿舟侧身躲开。

顾屿舟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岑小姐,有事吗?”他语气疏离,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屿舟,你别这样对我……”岑蔚然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瞎了眼!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拉我们家一把吧!只要你肯出手,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们复婚好不好?”

“夫妻一场?”顾屿舟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在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掉我那张银行卡的时候,我们的情分就死了。”

岑蔚然的身体一僵,脸色煞白。

“现在,你的表演结束了吗?”顾屿舟冷冷地看着她,“如果结束了,麻烦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旁边。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是岑德海多年的竞争对手——宏发集团的老总,李宏发。

李宏发快步走到顾屿舟面前,热情地伸出手:“顾总,让你久等了!”

顾屿舟与他握了握手,微笑道:“李总客气了。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上去谈吧。”

说着,他从女助理手中拿过一份文件袋,当着岑蔚然的面,递给了李宏发。

“这是对宏发集团的五百万投资意向书,我相信,有了这笔资金,李总很快就能吞下岑家的市场份额,成为江城建材行业的新龙头。”

李宏发接过合同,激动得满脸通红:“顾总高瞻远瞩!我代表宏发,谢谢顾总的信任!”

岑蔚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她听到了什么?

顾屿舟宁愿把五百万投给自家公司的死对头,也不愿意拉她家一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拒绝了,这是赤裸裸的报复!他要亲眼看着岑家走向灭亡!

“不……顾屿舟,你不能这么做!”她疯了一样地尖叫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顾屿舟终于回头,用一种夹杂着怜悯和讥讽的眼神看着她,缓缓说道:

“狠心?我只是想让你和你的一家看清楚,你们当初看不起、随意践踏的东西,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现在,我只想看你们输得一败涂地。”

说完,他再也不看岑蔚然一眼,和李宏发并肩走进了写字楼。

只留下岑蔚然一个人,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绝望的哭嚎。

岑家的结局,已经注定。

在宏发集团和顾屿舟资本的双重打击下,岑家的公司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迅速被市场淘汰,宣布破产。

豪宅被拍卖,豪车被拖走,岑德海因为承受不住打击,中风住进了医院。一家人从云端跌落泥潭,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

而这一切,对于顾屿舟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网吧生意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现金流。他用这笔钱,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布局。

他飞往深圳,在企鹅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用一千万拿下了百分之二十的原始股份。

他又飞往杭州,见到了还在湖畔花园里描绘梦想的马老板,用同样的价格,换来了阿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他还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精准地抄底了东南亚金融风暴后跌入谷底的几支科技股。

短短一年时间,顾屿舟的资产就像滚雪球一样,膨胀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他从江城新贵,一跃成为了全国都小有名气的资本新秀。

他的成功,像一根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两个人的心里。

一个是岑蔚然,另一个,是闻劭。

岑家的破产,让闻劭在圈子里颜面尽失。他追求岑蔚然,本就是为了两家联姻,现在岑家倒了,岑蔚然在他眼里也就失去了一切价值。

他把所有的失败和怨恨,都归咎到了顾屿舟身上。

“一个乡巴佬,凭什么爬到我头上来!”闻劭的办公室里,他面目狰狞地将一份报纸撕得粉碎。报纸上,是顾屿舟出席一场商业峰会的照片,标题是《商界奇才顾屿舟,一年缔造资本神话》。

此时,一个不速之客找到了他——岑嘉树。

岑家破产后,岑嘉树这个草包大少爷彻底傻了眼。他吃不了苦,又找不到工作,只能到处借钱度日,过得像条丧家之犬。

“闻少!”岑嘉树点头哈腰地凑上来,“我知道您恨顾屿舟,我也恨他!只要您点头,我愿意当您手下的一条狗,帮您把他咬死!”

闻劭看着眼前这个废物,本来想一脚踹开,但转念一想,一条听话的狗,有时候也确实能派上用场。

“哦?你有什么办法?”闻劭冷笑道。

岑嘉树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我姐……我姐跟他毕竟做了三年夫妻,对他的一些习惯和公司内部的事,多少知道一些。我们可以……”

一个阴险毒辣的计划,在两个充满嫉妒与怨恨的男人心中,开始酝酿。

他们决定铤而走险,做最后一搏。

闻劭说服了自己的父亲,挪用了公司准备用来开发新楼盘的五千万公款。岑嘉树则利用岑蔚然残存的一点信息,加上一些偷窃和收买的手段,搞到了一些顾屿舟公司看似机密的财务数据。

他们联合了几个同样嫉妒顾屿舟的本地老板,凑足了近一个亿的资金,准备在股市上,对顾屿舟刚刚收购并准备上市的一家科技公司,发动一场毁灭性的狙击。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在顾屿舟的公司上市当天,利用巨额资金疯狂做空,制造恐慌,引发股价暴跌,让顾屿舟血本无归,彻底破产。

“顾屿舟,你靠运气发家,我就让你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闻劭看着电脑屏幕上即将开盘的股票代码,眼神疯狂而贪婪,“这次,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以为自己掌握了顾屿舟的命脉,胜券在握。

但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他的整个计划,都在顾屿舟的预料之中。

重生,是顾屿舟最大的底牌。他不仅知道未来的大势,更清楚地记得,前世的这个时间点,一场席卷全球的互联网泡沫破裂,即将到来。

而闻劭选择狙击的这一天,恰好是泡沫破裂的前一天。

顾屿舟的办公室里,他平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老板,闻劭他们开始动手了!已经砸进去了三千万,股价开始下跌了!”助理焦急地汇报道。

顾屿舟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别急,让他砸。通知我们合作的那几家机构,让他们也跟着抛售,把恐慌的气氛再营造得浓一点。”

“什么?”助理惊呆了,“老板,这样我们的股价会崩盘的!”

“执行命令。”顾屿舟的语气不容置疑。

助理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照办了。

一时间,市场上风声鹤唳。顾屿舟新公司的股价,如同瀑布一般飞流直下,开盘不到一小时,就跌了百分之三十。

闻劭和岑嘉树在自己的盘房里,看着这番景象,激动得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成了!顾屿舟死定了!”闻劭状若疯狂,“继续砸!把我们所有的钱都砸进去!我要让他连内裤都亏掉!”

近一个亿的资金,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全部涌入了做空的洪流之中。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顾屿舟跪地求饶的画面。

然而,就在股市即将收盘的最后十五分钟,异变陡生!

一笔笔神秘的巨额买单,如同凭空出现一般,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入,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瞬间将股价从跌停板上拉起!

股价的K线图,划出了一道近乎九十度的恐怖直线,冲天而起!

“怎么回事?!”闻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惊恐地瞪着屏幕,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更重磅的消息传来——美股那边,纳斯达克指数突然崩盘,全球互联网泡沫正式破裂!

而顾屿舟的公司,因为有实体产业(网吧)作为支撑,并且提前布局了大量现金流,反而成了这场风暴中最坚挺的避风港。无数恐慌的资本,开始疯狂涌入他这支股票避险!

股价在短短十分钟内,不光收复了全部失地,甚至还逆势暴涨了百分之五十!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闻劭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做空,爆仓了。

近一个亿的资金,在短短十五分钟内,灰飞烟灭。

这意味着,他不仅赔光了所有钱,还欠下了天文数字的债务。更可怕的是,他还挪用了公司的五千万公款……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为首一人亮出证件,声音冰冷:

“闻劭,岑嘉树,你们涉嫌恶意操纵股价、挪用公款等多项经济犯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两人颤抖的手腕。

在被带走的那一刻,闻劭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对面大楼的巨型LED屏幕上,正在直播一场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的主角,正是顾屿舟。

他站在聚光灯下,面对着无数的镜头和话筒,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对于今天的股价异动,我只能说,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而我的公司,将永远站在时代的浪尖。”

屏幕里,顾屿舟的眼神似乎穿透了时空,与闻劭绝望的目光对上。那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淡漠。

闻劭和岑嘉树锒铛入狱,闻家的地产公司和岑家的下场一样,破产清算。

江城,彻底进入了顾屿舟的时代。

一年后。

城市郊区的一家大型仓储超市里,一个穿着廉价工作服,头发枯黄,面容憔悴的女人,正在费力地将一箱箱饮料搬上货架。

她就是岑蔚然。

家道中落后,她才发现,自己这个昔日的“孔雀女”,除了花钱和发脾气,什么都不会。为了生存,她只能来到这种地方,做最辛苦的体力活,赚取微薄的薪水。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肮脏的地板上,和悔恨的泪水混在一起。

就在这时,超市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几辆护卫车的簇拥下,缓缓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顾屿舟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比一年前更加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场。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气质温婉、知性优雅的女人。她是国内顶尖的金融分析师,也是顾屿舟如今的伴侣。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顾屿舟的脸上带着岑蔚然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他们走进超市,似乎是来视察旗下新收购的产业。

岑蔚然下意识地躲到了货架后面,浑身发抖,不敢去看那刺眼的一幕。

她曾经拥有过这个男人,拥有过他全部的爱和付出。可她却亲手将这一切打碎,还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从始至终,顾屿舟都没有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超市的这个肮脏角落里,还有一个叫岑蔚然的女人。

在他的世界里,她早已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连尘埃都算不上。

当顾屿舟一行人离开后,岑蔚然才敢从货架后走出来。她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队,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而车上,顾屿舟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中是一片广阔的未来。

江城,只是他的起点。

一个属于他的商业帝国,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