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妻子疯了般问我离婚理由时,我笑了:你能接受丈夫有私生子吗?
发布时间:2025-08-11 04:09 浏览量:1
1
林薇把那份离婚协议书狠狠砸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正低头给我的宝贝仙人掌浇水。
纸张的边角锋利,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
我没躲。
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陈默!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尖利得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带着一种即将崩盘的疯狂。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水壶,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仙人掌最边缘的那根小刺,然后才缓缓转向她。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波浪卷,妆容精致得看不出一点瑕疵。
整个人,就像是奢侈品专柜里那个永远带着标准微笑的假人模特。
很美,也很假。
“意思不都写在纸上了吗?”我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那几张A4纸,“离婚,我净身出户。”
这句话像是一瓢油泼进了滚烫的油锅。
林薇彻底炸了。
“净身出户?陈默,你把我们七年的婚姻当成什么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净身出户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她猛地停住,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说!你是不是早就跟哪个狐-狸精好上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不及待地想甩开我这个黄脸婆?”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漂亮脸蛋,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真的,就是纯粹的好笑。
我甚至没忍住,嘴角真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抹笑,彻底点燃了她最后的理智。
“你还笑?陈默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她冲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这一次,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戴着我去年在欧洲出差时给她买的卡地亚手镯,冰凉的金属硌着我的手心。
“林薇,”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问她,“我们先不谈别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我顿了顿,给了她一个喘息和思考的空间,然后才把那个准备已久的问题,像一颗子弹一样,射向她。
“你能接受,你的丈夫,有一个私生子吗?”
2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林薇整个人都愣住了,像一尊瞬间被冰封的木雕。
她那只被我抓着的手,忘了挣扎。
她那张即将爆发的脸,僵在了半空中。
几秒钟后,一种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和狂怒的情绪,在她脸上炸开。
“私……私生子?”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陈默!你……你居然在外面有私生子?!”
“你对得起我吗?!”
“你这个骗子!渣男!”
她终于挣脱了我的手,但不是为了打我,而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仿佛被这个消息彻底击垮了。
她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什么时候的事?那个孩子多大了?那个女人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我没回答。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如何从一个优雅的富家太太,瞬间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看着她如何熟练地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对我进行道德审判。
这出戏,我曾经看过很多次了。
每次我们吵架,无论起因是什么,最后总会变成我对不起她,我是罪人。
我累了。
真的。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她见我不做声,更加疯狂地嘶吼起来。
我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我心底翻腾的烦躁。
“你先别激动,”我语气平淡地说,“我只是在问你,‘能不能接受’,这是一个假设性问题。”
“假设?”林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都把离婚协议拍我脸上了,现在跟我说是假设?陈-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问你,那个小杂-种到底几岁了!”
“啪!”
我把水杯重重地放在了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薇被我这一下镇住了,有些惊愕地看着我。
在她的记忆里,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永远是那个温和的、包容的、无论她怎么闹都会先低头认错的陈默。
“林薇,”我抬起眼,目光冷得像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孩子是无辜的,别用那么难听的词。”
我的眼神,似乎让她感到了一丝陌生和恐惧。
她张了张嘴,没敢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但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好,好,你护着他是吧?”她冷笑起来,“陈默,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种男人!藏得够深的啊!连私生子都有了!”
“你等着,我告诉你,这婚我不会离!我耗死你!我让你跟那个狐-狸-精,还有那个小杂-种,一辈子都别想安生!”
她撂下狠话,转身就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似乎准备打电话摇人,把这场家庭内部的战争,升级为两个家族的对垒。
我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阻止。
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场。
而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开始回放我和林薇这七年的婚姻。
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
曾经,我也以为我们会是童话。
毕竟,一个努力上进的穷小子,娶了家境优越的城市白天鹅,这剧本听起来,就充满了逆袭的甜味。
可生活,从来都不是童话。
它是一地鸡毛,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
她是那种走在校园里,回头率百分之二百的女孩。漂亮,张扬,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而我,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普通男生。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成绩还不错,能拿奖学金。
我们的交集,源于一次图书馆的偶然。
她忘了带学生卡,被管理员拦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我正好走在她后面,默默地用我的卡,帮她刷开了门禁。
她回头,给了我一个灿烂得能融化冰雪的笑容。
“谢啦,同学!”
我的心,就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后来,我知道了,她叫林薇,是城里人,父亲是一家国企的小领导,母亲是老师。
用当时的话说,是标准的“白富美”。
而我,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县城,父母是菜市场的摊贩,每天起早贪黑,身上总带着一股鱼腥味和泥土味。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但林薇,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株坚韧又热烈的蔷薇,主动地、强势地,闯进了我那个灰暗又自卑的世界。
她会拉着我去吃我从没吃过的西餐,教我怎么用刀叉。
她会拖着我去逛我从没逛过的大商场,给我买我舍不得买的名牌球鞋。
她会在我因为兼职而累得趴在桌上睡着时,悄悄给我盖上她的外套。
我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在她那太阳般的热情面前,不堪一击。
我沦陷了。
毕业后,她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我这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
我记得,婚礼那天,她父亲全程黑着脸,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她母亲则拉着她的手,眼泪掉个不停,嘴里念叨着:“薇薇,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握着林薇的手,在心里暗暗发誓,我陈默,这辈子,绝不会让林薇后悔。
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做到了。
至少,在物质上,我做到了。
我辞掉了那份安稳但没前途的工作,跟着一个学长下海创业,搞起了室内设计。
那几年,我真的像个拼命三郎。
每天睁开眼就是画图、跑工地、见客户。
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是家常便饭。
为了赶一个方案,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
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因为我知道,我没有退路。
我的身后,是林薇,是她为我放弃的一切。
我不能输。
幸好,我赌赢了。
我们的工作室,从一个三人的小作坊,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在业内小有名气的公司。
我们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买了大平层。
我给林薇买了她最喜欢的保时捷。
她身上的衣服、包包,再也没有低于五位数的。
她成了她那群小姐妹里,人人羡慕的“陈太太”。
她再也不用看她父母的脸色,甚至,她那个曾经对我横眉冷对的父亲,现在见了我,也会主动递上一根“特供”的香烟,笑呵呵地叫我“阿默”。
我以为,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我以为,我们可以开始享受生活,可以像当初承诺的那样,环游世界。
我甚至,开始期待我们的孩子。
一个长得像她,性格像我的孩子。
可我错了。
生活这个编剧,最擅长的,就是反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味儿呢?
或许,是从她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太太圈”的聚会开始。
或许,是从她对我那来自小县城的父母,越来越不耐烦开始。
又或许,是从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开始像个无底洞一样,向我们家伸手开始。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爸妈从老家来看我们。
他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带了满满两大蛇皮袋的土特产。
有他们自己种的蔬菜,自己养的鸡,还有一大罐我妈亲手做的、我最爱吃的剁辣椒。
他们站在我们家那能当镜子照的玄关地板上,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林薇当时正在客厅里做瑜伽。
她看到我爸妈,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连身都懒得起。
“阿姨,叔叔,来了啊。换鞋吧。”
她的语气,客气,又疏离。
我爸妈搓着手,嘿嘿地笑着,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两双他们自己带来的、洗得发白的旧拖鞋。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我知道,林薇有洁癖。我们家的拖鞋,都是按颜色、按功能严格区分的。
但我没想到,她会提前把客用拖鞋收起来。
那一刻,我爸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我走过去,接过我爸妈手里的蛇皮袋,笑着说:“爸,妈,累了吧,快进来坐。不用换鞋,家里天天拖地,干净着呢。”
我把他们领到沙发上,给他们倒水。
林薇做完最后一个瑜伽动作,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她看了一眼那个放在昂贵地毯上的蛇皮袋,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陈默,你把那些东西拿到厨房去,别放这儿,一股味儿。”
我妈的脸,瞬间就白了。
我爸则尴尬地站起来,要去提那个袋子。
我按住我爸的肩膀,压着心里的火,对林薇说:“薇薇,那是我妈特意给我带的剁辣椒,你忘了吗?我最爱吃了。”
林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假笑。
“是吗?我忘了。那你赶紧拿去厨房放好,别把味道散出来了。等下我那些姐妹还要过来打麻将呢。”
那一刻,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会为了我,跟全世界对抗的林薇吗?
这还是那个会因为我爱吃,就笨手笨脚地学着给我做红烧肉的林薇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爸妈坚持要去住酒店。
无论我怎么劝,他们都不同意。
我爸喝了点酒,红着眼圈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啊,爸妈知道你出息了,住上大房子了。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住不惯。”
送他们去酒店的路上,我妈在后座,偷偷地抹眼泪。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心如刀割。
我拼尽全力,给了林薇一个光鲜亮丽的家。
却让我的父母,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如果说,我父母的事情,只是在我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那么,林薇的弟弟林浩,就是一把不停戳我心窝子的刀。
林浩,是林家唯一的儿子,从小被宠坏了。
眼高手低,好高骛远。
大学毕业后,换了十几份工作,没一份超过三个月的。
后来干脆躺平了,天天在家打游戏,靠着父母的退休金和他姐的接济过日子。
我跟林薇结婚后,这个小舅子,就把我当成了他的私人提款机。
今天说要跟朋友合伙开个奶茶店,从我这儿拿了十万。
明天说看中一个项目,要投资,又拿了二十万。
前前后后,我给他的钱,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了。
结果呢?
奶茶店开了不到半年,倒闭了。
投资的项目,血本无归。
我不是没劝过林薇。
我说:“薇薇,你弟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这么惯着他。你这是在害他。”
林薇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陈默,那是我亲弟弟!我不帮他谁帮他?你不就是心疼那点钱吗?你现在有钱了,就开始瞧不起我们家了是吧?”
“再说了,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一穷二白,我们家有嫌弃过你吗?现在我弟弟有困难,你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我被她这套“斗争逻辑”气得说不出话。
什么叫“应该的”?
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凭什么要给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去填那个无底洞?
但我终究,还是妥协了。
为了林薇,为了我们这个家所谓的“和睦”。
我以为我的忍让,能换来她的理解。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的退让,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发生在一个月前。
那天,林浩又一次找到了我。
这一次,他狮子大开口,要三百万。
他说他跟一个“大老板”搭上线了,要合伙在海南搞一个房地产项目,前景一片大好,就差启动资金了。
他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一年之内,连本带利还给我。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长期熬夜打游戏而显得浮肿的脸,和他嘴里吐出来的宏伟蓝图,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我直接拒绝了。
“林浩,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了。你如果真的想做点事,就去找份正经工作,脚踏实地地干。”
林浩的脸,瞬间就垮了。
“姐夫,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是一家人啊!你现在发财了,就忘了本了?”
他开始跟我讲“情分”。
我油盐不进。
他见软的不行,就开始来硬的。
“陈默,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姐当初可是下嫁给你!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林家给你的!我拿你点钱怎么了?那是你欠我们的!”
我当时就气笑了。
“林家给我的?林浩,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我陈默今天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我自己拼死拼活挣来的?你们林家,除了给我白眼,给我拖后腿,还给过我什么?”
“我欠你们的?我告诉你,我不欠任何人的!”
那是我第一次,跟林浩撕破脸。
他被我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地走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我低估了他们一家人的无耻程度。
当天晚上,林薇就为了这件事,跟我大吵了一架。
还是那套老说辞。
“陈默你变了!”
“你没有良心!”
“你瞧不起我们家!”
我累了,真的不想再跟她争辩这些。
我直接回了书房,把门反锁了。
我需要冷静。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跟林薇的婚姻,到底还剩下什么。
除了猜忌,争吵,和无休止的索取,还剩下什么?
就在我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状况时,现实又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书房待到半夜。
心里烦闷,就打开电脑,想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就在我登录公司邮箱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我看到了林薇的私人邮箱,还处于登录状态。
我们用的是同一台电脑,她估计是忘了退出。
本来,偷看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
我挣扎了一下,准备关掉。
但就在鼠标即将点下关闭按钮的那一刻,一封刚刚收到的邮件,标题吸引了我的注意。
标题是:“天天的近照,速看,阅后即焚。”
天天?
谁是天天?
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迅速缠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封邮件。
发件人,是一个匿名的邮箱地址。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几张照片,和一句话。
“姐,钱收到了。臭小子最近又长高了,也越来越皮了。附上近照几张,你快看看你大外甥。”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小男孩。
虎头虎脑的,笑得很开心,露出一口小米牙。
他长得……
长得跟林浩,有七八分相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和那个微微上翘的嘴角,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外甥……
钱收到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了起来。
林浩这些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永远有填不完的窟窿。
林薇对我越来越冷淡,对我的父母越来越刻薄,却对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有求必P应。
我们结婚七年,她总说自己身体不好,不适合要孩子,对我要孩子的提议,一拖再拖。
原来……
原来症结,在这里。
林浩,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
而林薇,一直在用我的钱,帮她弟弟养着这个孩子。
甚至,她不惜牺牲我们自己的孩子,也要帮她弟弟瞒天过海。
我感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冷的,是气的。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离婚。
必须离婚。
跟这个女人,跟这一家子吸血鬼,彻底划清界限。
我没有立刻冲出去找林薇对质。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
而我,需要绝对的理智,来打赢这场战争。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将那封邮件,连同那些照片,全部保存了下来,加密,然后发送到了我自己的私人云盘。
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
这是我戒了五年的烟。
因为林薇说,她不喜欢烟味。
可是现在,我需要尼古丁,来麻痹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烟雾缭绕中,我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我这七年,到底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一个移动的提款机?
一个任劳任怨,最后还要被反咬一口的冤大头?
我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陈默,自问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
我对她林薇,掏心掏肺,倾尽所有。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背叛和算计。
凭什么?
那一夜,我抽了整整一包烟。
天亮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我不仅要离婚,我还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不会再当那个“净身出户”的圣人。
他们欠我的,我要让他们,加倍还回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没有跟林薇吵,也没有闹。
我表现得像往常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加“体贴”。
她要买包,我立刻转账。
她要去高级美容院做SPA,我亲自开车送她去。
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林浩,又旁敲侧击地来要钱,说上次那个项目没成,他又看中了另一个。
我二话不说,给了他二十万。
我的反常,让林薇有些不安。
她好几次试探性地问我:“陈默,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我只是笑笑,说:“没事,就是觉得以前对你太苛刻了,想补偿补偿你。”
她将信将疑,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物质的诱惑,渐渐放下了戒心。
她以为,我已经屈服了。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她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她不知道,我正在暗中,收集所有的证据。
我花钱,请了最好的私家侦探。
我要查清楚,那个孩子的所有信息。
我要查清楚,林薇这些年,到底从我这里,转移了多少财产,去补贴她那个无底洞的娘家。
侦探的效率很高。
一个星期后,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报告里的内容,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
那个叫“天天”的孩子,今年五岁,是林浩和一个外地女人的私生子。
那个女人,因为受不了林浩的烂赌和不求上进,生下孩子后不久,就拿了一笔钱,消失了。
林浩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
于是,这个烫手的山芋,就落到了林薇和她母亲的头上。
她们不敢让林家的亲戚知道,更不敢让林薇的父亲知道。
因为林父最重脸面,要是知道自己儿子搞出这种丑闻,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于是,她们母女俩,就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她们把孩子,寄养在了一个远房亲戚家里,每个月支付高额的抚养费和封口费。
而这笔钱,自然,都是从我这里出的。
这些年,林薇以各种名义,比如投资、理财、给父母买保健品等等,从我这里拿走的钱,加起来,足足有五百多万。
而这些钱,大部分,都流入了她母亲和她弟弟的账户。
报告的最后,还附上了一段录音。
是林薇和她母亲的通话录音。
录音里,她母亲沾沾自喜地说:“薇薇啊,你这步棋走对了。陈默这个傻子,还真以为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等再过两年,我们就说林浩在外面欠了高利贷,让陈默再出笔大的,把公司股份转一部分过来。到时候,这个家,就是我们林家的天下了。”
林薇在电话那头,娇笑着说:“妈,还是你高明。不过陈默最近好像有点怀疑了,对我那个弟弟,也没以前那么大方了。”
她母亲冷哼一声:“怀疑又怎么样?他有证据吗?你只要咬死了不承认,他能把你怎么样?别忘了,你肚子里,可还怀着我们林家的‘长孙’呢!”
等等……
什么叫“怀着我们林家的长孙”?
我反复听了好几遍那段录音,才终于明白过来。
她们的计划,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恶毒。
她们不仅仅是想骗我的钱。
她们是想,偷天换日!
她们的计划是,等时机成熟,就让林薇假装怀孕。
然后,再找个借口,去国外“安胎”。
最后,把林浩的那个私生子,抱回来,就说是我们俩的孩子。
一个流着林家血脉,却能名正言顺地,继承我陈默所有财产的,“长孙”。
我捏着那份报告,气得浑身发冷。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了。
这是诈骗。
是处心积虑的,恶毒的,针对我一个人的,一场长达七年的骗局!
好。
真好。
林薇,你们一家人,真是好样的。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没有立刻拿出这份报告。
我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能让她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时机。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林薇的生日。
往年,她的生日,我都会大操大办。
包下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请来她所有的亲朋好友,让她风风光光地,做全场最耀眼的女主角。
今年,我跟她说,公司最近资金紧张,就不大办了,我们一家人,在家里简单吃个饭就好。
林薇虽然有些不高兴,但看在我前段时间“表现良好”的份上,还是勉强同意了。
生日那天,我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
林家的所有亲戚,包括她那个许久不见的父亲,都来了。
饭桌上,觥筹交错,一片和气。
林父喝得满脸红光,拍着我的肩膀,大声地对亲戚们说:“我们家薇薇,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阿默!阿默啊,是我们林家的骄傲!”
亲戚们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薇薇好福气啊!”
“阿默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林薇坐在我身边,脸上带着矜持又得意的笑容,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她母亲和她弟弟,则在一旁,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那么和谐。
我看着这一屋子的“家人”,心里冷笑。
演。
接着演。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面具,能戴多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我站了起来。
“今天,是薇薇的生日,我这个做丈夫的,也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要送给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林薇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她大概以为,我会像往年一样,送她名牌包包,或者昂贵的珠宝。
我笑了笑,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文件。
不是一份。
是一沓。
我走到林薇身边,把那沓文件,轻轻地,放在了她的面前。
“薇薇,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林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大概没想到,礼物会是这个。
她有些疑惑地拿起那沓文件。
当她看清楚第一页的标题时,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那上面,用黑体加粗的字体,清清楚楚地写着——
《关于林浩及其私生子林天天的详细调查报告》。
整个餐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林薇手里的那份文件。
林薇的手,抖得像筛糠。
她想把文件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离她最近的林浩,已经看到了那个标题。
他的脸,比林薇的还要白,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血。
“姐……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结结巴巴地问,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没理他。
我只是看着林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怎么了?薇薇,不喜欢这份礼物吗?这可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才为你准备的。”
“这里面,详细记录了你,还有你妈,你弟,这些年,为了养活你那个‘大外甥’,所付出的‘心血’。”
“我还特意,帮你们算了一笔账。”
我从那一沓文件里,又抽出几张纸,是银行流水单。
“从我们结婚第二年开始,你陆陆续续,以各种名义,从我这里拿走了587万。”
“其中,有320万,直接转入了你弟弟林浩的账户。还有150万,转入了你母亲王秀兰的账户。”
“剩下的钱,也都用在了那个叫天天的孩子身上。比如,每个月两万块的‘高级营养费’,每年十万块的‘私立幼儿园赞助费’,还有,给那个所谓的‘远房亲戚’的,高达五十万的封口费。”
我每说一句,林薇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她母亲王秀兰,已经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指着我骂道:“陈默!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
林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抢过林薇手里的文件,只看了两眼,就气得浑身发抖。
“逆子!逆女!”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林浩和林薇,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浩“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爸!我错了!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一时间,整个包厢,乱成了一锅粥。
哭喊声,咒骂声,辩解声,混杂在一起,像一出荒诞的闹剧。
而我,这个亲手拉开闹剧序幕的人,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
我看着林薇,她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
“薇薇,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你还觉得,我是在污蔑你们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等再过两年,我们就说林浩在外面欠了高利贷,让陈默再出笔大的,把公司股份转一部分过来……”
“……别忘了,你肚子里,可还怀着我们林家的‘长孙’呢!”
王秀兰和林薇那段堪称恶毒的对话,清晰地,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这一下,再也没有人辩解了。
王秀兰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林父更是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亲戚们则是一脸震惊和鄙夷,看着林薇一家,窃窃私语。
“天哪,这家人也太恶毒了吧?”
“这是骗婚啊!是诈骗!”
“可怜了陈默,辛辛苦苦挣的钱,全养了白眼狼了。”
那些曾经吹捧我的话语,现在,都变成了射向林薇一家的利箭。
林薇终于崩溃了。
她抓住我的胳膊,嚎啕大哭。
“阿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都是被我妈和我弟逼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她开始熟练地,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林薇,晚了。”
“从你们一家人,把我当傻子,算计我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晚了。”
那场所谓的生日宴,最后,以一场全武行收场。
林父气急攻心,抄起一个酒瓶,就朝林浩头上砸了过去。
王秀兰尖叫着扑上去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亲戚们乱作一团,拉架的,看热闹的,打电话叫救护车的。
我没有再看下去。
我拿着我的公文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平静地,走出了那个包厢。
身后,是地狱。
身前,是人间。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我在公司旁边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洗完澡,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我奋斗了七年的城市。
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凉。
我曾经,那么用心地,去经营一段感情,一个家庭。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付出,就能得到同样的回报。
但现实,却给了我最残酷的一课。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也最险恶的东西。
手机响了。
是林薇打来的。
我挂断。
她又打。
我再挂。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她终于放弃了,转而给我发信息。
一条接一条,像雪片一样飞来。
“阿默,求求你,接我电话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啊!”
“你忘了我们以前了吗?你忘了你是怎么追我的吗?”
“陈默,你这个冷血动物!你没有心!”
看着这些信息,我麻木的心,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是觉得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试图用过去的情分,来绑架我。
她大概忘了,那些情分,早就被她们一家人,亲手消磨殆尽了。
我没有回复。
我拉黑了她的号码。
也拉黑了林家所有人的号码。
从今天起,我陈默,跟他们林家,再无瓜葛。
第二天,我委托我的律师,正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我的诉求很简单。
第一,离婚。
第二,林薇作为过错方,必须净身出户。
第三,她必须归还这些年,以欺骗手段,从我这里转移的,全部财产,共计587万元。
如果她不还,我将以诈骗罪,向公安机关报案。
律师告诉我,我的证据链非常完整,这场官司,赢面很大。
唯一的难点,可能在于财产的追回。
因为大部分钱,已经被林浩挥霍掉了。
我说,没关系。
追不回来的,就让他用后半辈子来还。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我要的,是公平,是正义。
是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消息传到林家,他们彻底慌了。
王秀兰和林浩,几次三番地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
又哭又闹,又跪又求。
说辞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阿默,我们知道错了。”
“看在薇薇跟了你七年的份上,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不能这么绝情!”
我连车窗都懒得摇下来。
直接让保安,把他们轰了出去。
后来,他们见硬的不行,又开始打“悲情牌”。
林薇开始在她的朋友圈,在我们的共同好友群里,疯狂地卖惨。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可怜的女人。
她绝口不提私生子的事,只说我事业有成,就嫌弃她这个糟糠之妻了,在外面找了年轻漂亮的小三。
一时间,流言四起。
很多不明真相的朋友,都跑来劝我。
“陈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夫妻一场,何必闹得这么僵?”
“林薇也不容易,你多担待一点。”
我没有去辩解。
清者自清。
我只是把那份调查报告的电子版,和那段录音,发给了几个关系最好的朋友。
我说:“你们自己看,看完,就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了。”
没过多久,风向,就彻底变了。
那些曾经同情林薇的人,都开始唾弃她。
“天哪,太可怕了!”
“这哪是结婚,这是扶贫加诈骗啊!”
“心疼陈默,被吸了这么多年的血。”
林薇的“富贵太太”人设,一夜之间,彻底崩塌。
她成了朋友圈里,最大的笑话。
开庭那天,林薇也来了。
短短半个月不见,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憔悴,消瘦,眼神空洞。
身上穿的,也不再是那些昂贵的奢侈品,而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看起来,倒有几分我们大学时,她那清纯的模样。
只可惜,物是人非。
庭审的过程,很顺利。
我的律师,逻辑清晰,证据确凿。
将林薇一方,驳得哑口无言。
当法官问林薇,是否承认,婚内存在欺骗和财产转移行为时。
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我。
她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怨恨,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平静。
“我承认。”
她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然后,她放弃了所有的辩护。
最终的判决,毫无悬念。
法院支持了我的全部诉讼请求。
判决我们离婚,林薇净身出户,并限期归还587万元的非法所得。
走出法院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睛,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漫长而疲惫的梦。
现在,梦终于醒了。
“陈默。”
林薇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那笔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她说,“房子和车子,我都可以给你。我只有一个请求。”
“什么?”
“那个孩子……天天,他毕竟是我的外甥,是林家的血脉。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他才五岁,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沉默了片刻。
我想起了照片上,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小男孩。
是啊,大人犯的错,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
“可以。”我说,“只要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我迈开脚步,没有再回头。
我和她之间,最后一丝情分,也到此为止了。
离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我卖掉了那套承载了太多不愉快回忆的大房子。
换了一套小一点的,但阳光充足的公寓。
我把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闲下来的时候,就看看书,健健身,或者,给我那盆宝贝仙人掌,浇浇水,松松土。
那盆仙人掌,是我刚创业时,在路边摊买的。
十块钱一盆。
我养了它快十年了。
它不像那些名贵的花卉,需要精心的呵护。
只要给点阳光,偶尔给点水,它就能自己,茁壮地生长。
浑身长满了刺,看起来不好惹。
但只要你不去主动招惹它,它就能安静地,陪你很久很久。
我觉得,它很像我。
或者说,很像我希望成为的,那种人。
偶尔,我也会想起林薇。
听说,她父亲因为受不了打击,大病了一场,提前退休了。
听说,林浩因为还不上钱,被我申请了强制执行,成了老赖,日子过得很是狼狈。
听说,林薇卖掉了她所有的名牌包包和首饰,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勉强维持生计。
她再也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陈太太”了。
我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这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怨不得别人。
有一次,我在一家咖啡馆,和一个客户谈事情。
隔着玻璃窗,我好像看到了林薇。
她穿着一身职业装,行色匆匆地,挤上了一辆拥挤的公交车。
就像这个城市里,千千万万个,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普通人一样。
那一刻,我忽然有些恍惚。
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穿着白裙子,站在图书馆门口,对我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
我们曾经,是真的爱过吧?
只是,那份爱,终究还是没能抵得过人性的贪婪,和现实的残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客户发来的信息。
“陈总,方案没问题,合作愉快。”
我收回思绪,笑了笑,回复道:
“合作愉快。”
窗外的阳光,正好。
我知道,属于我的,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