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叫26口本家亲戚吃饭,只给100元让儿媳买菜,用餐时众人
发布时间:2025-10-07 11:48 浏览量:4
那张一百块钱被婆婆张兰拍在我手心的时候,还是温的,带着她手心的汗,腻腻的,像一只黏滑的虫子。
“林晚啊,辛苦你了。”她满脸堆着菊花似的假笑,声音却尖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家里来客,你公公那边的本家亲戚,连孩子一共二十六口人。今晚就开个家宴,热闹热闹。这点钱你拿着,去买点菜,看着办就行。”
我低头,看着掌心那张被攥得皱巴巴的红色钞票。一百块。
我的心,比这张纸币还要冷。
(看着办?一百块,二十六口人,人均不到四块钱,这是让我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吗?还是说,在她眼里,我林晚天生就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能把白菜豆腐给她办成海参鲍鱼?)
我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她还假的微笑:“妈,二十六个人,一百块……是不是有点紧张?现在物价……”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张兰立刻拉下脸,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刻薄和不耐烦,“家里又不是没有米没有油!菜市场那些菜能有多贵?你平时大手大脚惯了,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当年养活你们一大家子,比这难多了!让你办你就办,哪儿那么多话!”
她说完,扭着肥硕的腰身就进了客厅,对着满屋子喧闹的亲戚们嚷嚷:“都坐都坐,别客气!我儿媳妇林晚,手艺好着呢!今天非让她给大家好好露一手!”
客厅里立刻爆发出嗡嗡的应和声,夹杂着孩子们尖叫打闹的声音,像一群苍蝇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捏着那一百块钱,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结婚三年,我早就习惯了。张兰的刻薄,丈夫陈昊的和稀泥,以及这一大家子永远理所当然的索取。我以为我的心已经练就得刀枪不入,可今天,这轻飘飘的一百块,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我忍耐的底线上。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想去找陈昊。他是我的丈夫,这种时候,他总该为我说句话吧。
我穿过客厅,那二十几个亲戚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三姑的大嗓门已经嚷开了:“哎哟,陈昊妈,你家这媳妇可真瘦,是不是平时干活太累了?也是,伺候你们一大家子,不容易哦!”
一个堂舅妈阴阳怪气地接话:“可不是嘛!还是你们家陈昊有本事,娶个媳妇回来,里里外外一把抓,不像我们家那个,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这些话,明着是夸我,实则是在抬高张兰,把我定义成一个免费的、能干的保姆。
我没理会她们,径直走到陈昊身边。他正被几个堂兄弟围着,吹嘘自己最近谈成的一个小项目,脸上泛着油光,满是得意。
我拉了拉他的衣角,压低声音:“陈昊,你出来一下。”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我走到了阳台。
“怎么了?没看我正跟哥哥们说话呢?”
我摊开手心,把那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递到他眼前:“妈给了我一百块,让我做二十六个人的晚饭。”我特意加重了“我”字。
陈昊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嗨,多大点事儿。我妈这人就爱开玩笑,她那意思是让你先去买着,不够了再跟她说嘛。”
(开玩笑?她那张脸,比谁都认真。不够了再说?我若是真超了预算,她能拿着账本在饭桌上把我从头到脚羞辱一遍,说我败家,说我存心让她在亲戚面前丢脸。)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陈昊,这不是玩笑。她就是这个意思。一百块,二十六个人,你让我怎么做?”
他脸上的轻松消失了,取而代代的是一种熟悉的烦躁。这种烦躁,总是在我试图和他讲道理,而这个道理又牵扯到他妈的时候出现。
“林晚,你能不能别这么计较?”他声音也高了些,“我妈年纪大了,节俭了一辈子,她可能没概念。再说了,都是自家人,吃顿便饭,你随便炒几个菜不就行了?难道还要山珍海味不成?亲戚们大老远来一趟,你别弄得大家不开心。”
“随便炒几个菜?二十六个人,就算一人一筷子,那也得是个大工程!我一个人在厨房里累死累活,你们在外面谈笑风生,就因为我是你老婆?”
“不然呢?娶老婆回来不就是过日子的吗?”他脱口而出,话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又强硬地补充道,“你别总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我妈是我妈,她养大我不容易,就算她有点不对,你就多担待点,行不行?为了这点小事,闹得鸡飞狗跳,让亲戚看笑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三年的男人。他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他的逻辑永远是:我妈不容易,所以你要担待。我妈没错,错的是你太计"计较"。
在他眼里,我的委屈,我的劳累,都抵不过他妈一句“不容易”,抵不过亲戚们的一个“笑话”。
我忽然觉得很累,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
我收回那一百块钱,攥紧在手心。那张纸币的边角,硌得我手心生疼。
“好。”我轻轻说了一个字,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我知道了。你说的对,不能让亲戚们看笑话。”
陈昊以为我妥协了,脸上立刻露出“孺子可教”的满意神色。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也缓和下来:“这就对了嘛,老婆。辛苦你了,等亲戚们走了,我带你去看电影,买你喜欢的那个包,补偿你。”
他以为一个包,一场电影,就能抹平这一切。
我没再看他,转身,拿起挂在门口的帆布购物袋,走出了家门。
关上门的瞬间,外面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口气,仿佛吐出了三年来积攒的所有委"屈"和不甘。
我看着手里的购物袋,又看了看那一百块钱。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在我脑子里迅速成型。
你们不是想看我露一手吗?
好啊,今天,我就给你们好好露一手。
我走进电梯,按了1楼。电梯镜面里映出我的脸,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亮得像淬了火。
我手腕上戴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是我妈在我出嫁时给我的。她说,女人要有自己的底气,这镯子,就是妈妈给你的底气。无论什么时候,都别丢了自己。
结婚后,张兰明里暗里暗示过无数次,想让我把这镯子给她,说她可以“替我保管”。我一直都笑着拒绝了。
今天,我抚摸着这片温润的玉,感觉它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妈,你说得对,我不能丢了自己。)
我走出了小区,没有去平时常去的那个干净整洁的大型超市,而是径直走向了三公里外那个脏乱差,但菜价便宜到令人发指的城中村菜市场。
一百块,要喂饱二十六张嘴,还要让他们“印象深刻”,这得是个技术活。
我,林晚,一个高级营养师,兼职美食博主,最擅长的,就是“技术活”。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鱼腥、泥土和烂菜叶混合的复杂气味。我熟练地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
“老板,这土豆怎么卖?”
“一块五一斤。”
“再便宜点,我买的多。”
“你要多少?”
“二十斤。”
老板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最终,二十斤土豆,花了我二十五块。
“大白菜,最外面这层不要钱的菜帮子,能给我点吗?我回家喂兔子。”我对着菜摊老板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老板挥挥手:“拿去拿去,反正也是要扔的。”
我捡了满满一大袋。
接着,我又用同样的方法,花了十块钱,买了五斤最便宜的白萝卜。
又花了十五块,买了十斤蔫头巴脑的冬瓜。
然后,我走到了豆腐摊。
“老板,今天做坏了的豆腐渣,还有吗?”
“有,你要干嘛?”
“喂鸡。”
“不要钱,拿走吧。”
我又装了满满一小袋。
最后,我走到了一个调料铺。
“老板,来五块钱的盐,五块钱最便宜的酱油,五块钱的醋。”
老板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但还是给我装了。
手里还剩下三十五块。我想了想,走到肉铺,对着那挂着的一扇扇猪肉,犹豫了很久。
肉铺老板不耐烦地问:“姑娘,买不买啊?不买别挡着后面的人。”
我指着那块几乎全是肥膘的肉:“老板,这块肥肉怎么卖?”
“五块一斤。”
“来五块钱的。”
最后,我提着两大袋沉甸甸的“战利品”,手里还剩下三十块钱,走出了菜市场。
路过一家打印店,我走进去,花了五块钱,打印了一张A4纸。
回到家,一开门,喧嚣声再次扑面而来。
张兰看到我回来了,立刻迎上来,往我身后的袋子里瞄了一眼,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怎么才回来?买了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土豆白菜?我让你露一手,你就拿这些东西糊弄亲戚?”
我没理她,径直走进厨房,把两大袋东西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妈,一百块,就只能买这些。”我语气平淡。
“你!”张兰气得指着我,但碍于客厅里亲戚都在,不好发作,只能压低声音,“死丫头,你是故意的是吧?想给我难堪?”
“我只是在您给的预算内,尽我所能,买最多的食材。”我一边说,一边开始洗菜。
土豆,二十斤,堆在水槽里像一座小山。
我拿出削皮刀,一个一个,机械地削着皮。
张兰在旁边气得直跺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不一会儿,我的好丈夫陈昊进来了。
“林晚,你怎么回事?我妈都跟我说了,你怎么就买了些土豆白菜?你让我和妈的脸往哪儿搁?”
我头也不抬,继续削土豆皮,冷冷地说:“那你给我钱,我现在去买海鲜牛排。”
他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甩下一句“不可理喻”,也走了。
整个下午,我就在厨房里。
洗、切、削。
二十斤土豆,我分成了三份。一份切丝,一份切块,一份用工具擦成土豆泥。
十斤冬瓜,连皮带籽,切成大块。
五斤白萝卜,一半切片,一半切丝。
那些捡来的白菜帮子,我洗干净,切碎。
豆腐渣,加了点面粉和盐,捏成一个个小饼。
厨房里没有肉香,只有土豆和萝卜的生腥气。
亲戚们不时有人溜达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
“哎哟,林晚在做饭呢?香不香啊?”
当他们看到满桌子的土豆白菜时,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很精彩。
张兰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好几次冲进来想骂我,都被我一句“妈,别耽误我做饭,不然亲戚们要饿肚子了”给堵了回去。
她看着我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手上戴着那么贵重的东西,叮叮当当的,还怎么干活?”她突然伸手想来摘我的镯子,“我先替你收着,免得磕了碰了!”
她的手指冰凉,触到我皮肤的瞬间,我猛地一缩手,躲开了。
“不用了,妈。”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这是我妈给我的,我自己会小心。”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想抢我的镯子,也是我第一次如此强硬地拒绝。
张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再看她,低头,继续切菜。刀刃和砧板碰撞,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音。
那一刻,我脑海里闪过我妈把镯子套在我手腕上的情景。
那是结婚前夜,她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晚晚,妈没什么大本事,就给你留了这个。以后到了婆家,要孝顺公婆,但也不能失了自己。要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别憋着,家永远是你的退路。这镯子,就是妈陪着你呢。”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用力眨了眨眼,把泪意憋了回去。
(妈,我没丢了自己。今天,我就让他们看看,我林晚,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傍晚六点半,亲戚们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孩子们在客厅里哭闹。
“怎么还不好啊?饿死啦!”
“就是啊,做什么山珍海味呢,要这么久?”
张兰在客厅里不停地安抚,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得像面具。
终于,我端着第一道菜走出厨房。
巨大的一个海碗,几乎像个小盆。
我把它重重地放在餐桌中央。
“开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一大盆,是清澈见底的汤,汤里飘着几片孤零零的冬瓜皮和几颗冬瓜籽。
“第一道菜,开胃靓汤——‘父慈子孝合家欢’。”我面带微笑,朗声报出菜名。
一个堂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兰的脸瞬间黑了。
陈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视若无睹,转身又进了厨房。
第二道菜,一个同样巨大的盘子。满满一盘,堆成了山。
是白水煮的土豆块,上面撒了点盐。
“第二道菜,主食——‘金玉满堂步步高’。”
第三道菜,清炒土豆丝,没放任何配料,油都很少,看起来白生生的。
“第三道菜,招牌硬菜——‘银丝万缕情意长’。”
第四道菜,凉拌萝卜丝。
“第四道菜,爽口凉菜——‘红红火火好彩头’。”(虽然萝卜是白的)
第五道菜,白水煮大白菜帮子。
“第五道菜,时令蔬菜——‘翡翠白玉保平安’。”
第六道菜,油煎豆腐渣饼,两面煎得焦黄。
“第六道菜,独家点心——‘黄金万两财源广’。”
第七道菜,也是最后一道荤菜。一小碟,里面是几片透明的,几乎看不到肉的油渣。
“最后一道,压轴大菜——‘富贵流油好年景’。”
我把七个“巨盆”在桌子上摆开,场面极其壮观。
菜的数量和分量,绝对是够的。
但菜的内容……
二十六口人,围着一张大桌子,看着这满桌的土豆、萝卜、白菜帮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
孩子们看着这菜,嘴一撇,直接“哇”地哭了出来:“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肉!我要吃鸡腿!”
终于,一个辈分最大的堂大伯,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怒喝道:“这叫什么东西!叫我们来,就给我们吃这个?打发要饭的呢?”
这一声,像点燃了炸药桶。
“就是啊!这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
“陈昊他妈,你家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
“我坐了两个小时车来的,就给我吃萝卜白菜?我家里喂猪的都比这个好!”
所有的矛头,瞬间都指向了张兰。
张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用尽全身力气尖叫道:“林晚!你这个!你是故意的!你是想害死我啊!”
她说着,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我没有躲。
但她的手腕,在半空中被陈昊抓住了。
我心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他,终究还是会护着我的吗?
然而,陈昊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坠入了冰窖。
他甩开张兰的手,不是对我,而是对着我,怒吼道:“林晚!你疯了吗!还不快给你妈和各位亲戚道歉!”
道歉?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笑了。
我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止住笑,环视着一桌子义愤填膺的亲戚,还有我那气得浑身发抖的婆婆,和我那“大义凛然”的丈夫。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有什么错?妈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做二十六个人的饭。我跑了三公里,去最便宜的菜市场,买了二十斤土豆,十斤冬瓜,五斤萝卜,还有附送的白菜帮子和豆腐渣。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了整整五个小时,洗菜,切菜,炒菜。我把这一百块钱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购物小票,和那张打印好的A4纸,一起拍在桌子上。
“大家可以看看,这是购物小票,总计消费七十元。土豆二十五,冬瓜十五,萝卜十,调料十五,肥肉五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然后,我指着那张A4纸。
“这是我做的预算表。总预算100元,招待26人。人均餐标3.84元。根据这个预算,我为大家设计了这份‘百元盛宴’。有汤,有主食,有热菜,有凉菜,有点心,甚至还有一道荤菜。营养均衡,分量充足,完美地执行了宴会标准。”
我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戳破了现场虚伪而荒唐的气氛。
所有人都安静了,低头看着那张清晰的预算表,再看看满桌的“盛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的脸,从愤怒,变成了尴尬,再到羞愧。
陈昊的脸更是像调色盘一样,精彩纷呈。他大概从没想过,平时那个逆来顺受的我,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你……”他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是在胡闹!”
“胡闹?”我冷笑一声,目光直视着他,“陈昊,究竟是谁在胡闹?让一个人用一百块去做二十六个人的饭,这不是胡闹吗?你妈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只会说‘多担待点’!亲戚们理所当然地等着吃大餐的时候,你们有谁想过,我在厨房里是什么样的?在你们眼里,我林晚,就不是人,是个不需要尊重,可以随意使唤的工具!”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三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结婚三年,我辞掉了年薪三十万的营养师工作,在家给你们当免费保姆。你妈每天对我呼来喝去,你的那些亲戚,隔三差五就来打秋风,把这里当成免费饭店和旅馆。我做的饭,他们挑三拣四;我买的东西,他们顺手牵羊。我过生日,你们全家没一个人记得。你妈过生日,我要提前半个月准备,花掉我半个月的工资给她买礼物,她还嫌弃不够档次!”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我指着张兰,一字一句地说:“你,张兰女士,你不是节俭,你就是纯粹的坏和自私!你苛待我,不过是享受那种掌控别人的快感!你想的不是省钱,而是想看我为了你那一百块钱,自己倒贴钱,还要累死累活,然后你可以在亲戚面前炫耀你有一个多么‘孝顺’的儿媳!”
然后,我转向陈昊。
“还有你,陈昊。你不是孝顺,你是愚孝,是懦弱!你所谓的‘多担待点’,就是把我推出去,替你承受你妈所有的刻薄和刁难!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带来的一切,却对我没有丝毫的尊重和维护!你根本不配当一个丈夫!”
最后,我看着满桌的亲戚。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想着占便宜!今天这顿饭,就是你们应得的!想吃好的?可以,AA制,或者自己回家吃去!”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张兰被我骂得浑身哆嗦,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只会念叨着:“反了……反了天了……”
陈昊的脸,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死灰色。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戳穿的狼狈。
他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林晚,你闹够了没有!回家!我们回家再说!”
他想把我拖走,想把这场闹剧赶紧收场。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让他后退了一步。
“回家?”我看着他,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悲凉和决绝,“陈昊,这里,早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我举起我的左手,手腕上那只翠绿的镯子,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这个镯子,你妈惦记了三年。今天,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你们陈家,什么都可以拿走,唯独这个,你们不配!”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在我心里盘旋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敢说出口的话。
“陈昊,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像一颗炸弹,在餐厅里轰然炸开。
陈昊彻底懵了,他呆呆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你……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重复了一遍,语气无比清晰和平静,“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你爱来不来,不来我就直接走诉讼程序。”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拿起我的包,径直走向门口。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张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是陈昊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林晚!林晚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我婚前的一套小公寓。那是我的父母留给我的,一直空着。
打开门,一股尘封的气味传来,但我却觉得无比心安。
我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不是委屈的泪,是释放的泪。
我以为我会心痛,会舍不得。但奇怪的是,我的心里,除了疲惫,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轻松。
那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我八点半就到了民政局门口。
我以为陈昊不会来。
没想到,八点五十,他的车停在了路边。
他走了下来,一夜之间,他好像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沙哑:“林晚,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不然呢?”我平静地看着他。
“昨天是我不好,我冲动了。我妈她……她年纪大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回家,我让她给你道歉,行不行?”他试图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陈昊,你知道吗?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是一根又一根,不断累加的稻草。”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昨天那顿饭,只是一个引子。真正让我绝望的,是这三年来,你每一次的‘和稀泥’,每一次的‘多担待点’,每一次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但你一次都没有抓住。”
“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他看着我决绝的眼神,知道再也无法挽回。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办手续的过程很快,快到有些不真实。
当工作人员把绿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上时,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了三年的枷锁。
走出民政局,阳光灿烂。
陈昊站在台阶下,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以后……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我说。
我们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各自离去。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我人生的新篇章,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小公寓彻底打扫了一遍,扔掉了所有带有过去痕迹的东西。
然后,我联系了以前的猎头,重新开始找工作。
凭着我高级营养师的资质和以前的从业经验,我很快就拿到了一家高端健康管理公司的offer,薪水比我结婚前还要高出百分之三十。
同时,我重新拾起了我的美食博客。
我把“百元盛宴”的故事,用一种自嘲又冷静的笔调写了下来,配上了那些“菜品”的照片,发在了我的博客上。
我给文章取名:《一个前家庭主妇的绝地反击:教你如何用100元搞定26人豪华家宴》。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没想到,这篇文章,一夜之间,爆了。
评论区里,挤满了无数有类似经历的女性。
“天啊!看得我爽死了!楼主干得漂亮!”
“这个菜名我给满分!‘父慈子孝合家欢’,简直是灵魂暴击!”
“我也是!我婆婆也是这样,总觉得儿媳妇的钱和时间都不是钱和时间!”
“为楼主的勇气点赞!离婚是对的,离开那样的家庭,就是重生!”
我的博客粉丝数,一夜之间涨了十几万。
无数的私信涌进来,有安慰我的,有向我倾诉的,还有寻求合作的。
一家MCN机构联系到我,希望能把我打造成一个专注于女性独立和健康生活的美食博主。
我的人生,以一种我从未想过的方式,豁然开朗。
我开始每天在博客上分享我的营养餐,我的健身日常,我读的书,看的电影。
我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和家庭打转的林晚,我重新做回了自己。
我的状态越来越好,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
而关于陈昊和他们家的消息,我是从一个共同的朋友那里听说的。
据说,那天我走后,那二十几个亲戚一哄而散,饭都没吃。
张兰气得当场中了风,虽然不严重,但半边身子变得不利索,嘴也有些歪了。
陈昊不得不请了假,在医院和家里来回跑,伺候他妈。
没有了我这个免费保姆,家里的生活一团糟。陈昊根本不会做饭,每天只能点外卖。张兰吃不惯,天天骂他。
那些亲戚,再也没有登过他们家的门。
陈昊后来给我打过几次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悔意。
“晚晚,我错了。我现在才知道,以前家里有你,是多大的福气。”
“晚晚,我们复婚吧。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妈那边,我让她搬出去住。”
我只是平静地听着,然后告诉他:“陈昊,人要往前看。我已经往前走了,也希望你往前走。”
说完,我挂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有些错误,可以原谅。
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半年后,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出了自己的营养食谱书,成了小有名气的博主,还接了几个高质量的品牌代言。
我用自己赚的钱,给自己换了一辆车。
提车那天,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兜风。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在我手腕的翡翠镯子上,那抹绿色,温润而通透。
我把它举到眼前,对着阳光,轻轻地笑了。
这只镯子,曾经是我在那个家里,唯一的底气和念想。
而现在,它只是一个漂亮的装饰品。
因为,我,林晚,已经活成了自己最强大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