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岳父一家赖着不走,让怀孕老婆伺候他们,我转身反手一锅端
发布时间:2025-09-25 10:53 浏览量:1
引子
“叮咚——”
门铃响了,就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心。
我正扶着怀孕六个月的妻子晓雪在客厅里慢走,她最近腿有点肿。我刚跟她说,明天就去买个好点的足浴盆,让她晚上泡泡脚,能舒服些。晓雪靠在我身上,脸上带着柔和的笑,轻轻“嗯”了一声。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空气里都是安宁的味道。
我打开门,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我的岳父、岳母,还有那个游手好闲的大舅子张磊。他们身后,是四个巨大的蛇皮袋和两个旧得看不出颜色的行李箱,把本不宽敞的楼道堵得严严实实。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有些错愕。他们从老家过来,八百多公里,从来没提前打过招呼。
岳父老张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碾了碾,然后大喇喇地把一个蛇皮袋往门里推。“怎么,不欢迎啊?你发了五百万的大财,我们当长辈的,过来给你道贺,帮你镇镇宅,免得你这财气跑了!”
他的嗓门很大,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霸道。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笔钱是我写的一个手机应用被一家大公司收购了,税后到手正好五百万。这事我只跟晓雪提过,让她别声张,想着先把房贷还了,剩下的给未出生的孩子做教育基金。
晓雪也闻声走了过来,看到父母和哥哥,惊喜又意外。“爸,妈,哥,你们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们啊。”
岳母一把握住晓雪的手,眼睛却瞟着屋里的装修,嘴里啧啧有声:“接什么接,我们自己找得到。哎哟,我闺女这肚子,眼瞅着要生了啊。这大房子住着,就是得有人气儿才行。”
她说着,就和张磊一起,把行李一件件往里拖。那架势,不像来做客,倒像是搬家。
我心里那点不安迅速扩大。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客厅,岳父一屁股陷进我给晓雪买的单人沙发里,岳母开始指挥张磊把行李往次卧搬,嘴里还念叨着:“这间房朝南,不错,给我和你爸住。小磊,你看看那间书房,收拾一下也能住人。”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岳父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对着光洁的木地板,熟练地弹了弹烟灰。
晓雪的脸色有些尴尬,她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老公,他们……可能就是来住一阵子。”
我看着那点飘落的烟灰,像一根针,扎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预感到,这个家,从今天起,不会再有安宁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
晚饭时,岳母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晓雪啊,你这怀着孕,怎么就吃这些?林涛,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怎么还这么抠搜?明天去买只老母鸡,再买点海参,得给你老婆好好补补。”
我刚想说孕期营养要均衡,不是大鱼大肉就好。岳父把筷子一放,开了口:“听你妈的。还有,晓雪,你这肚子大了,也别闲着,多活动活动对身体好。以后我们三个人的饭,你就顺手做了。你妈腰不好,我血压高,你哥……你哥一个大小伙子,哪会干这个。”
我握着筷子的手,指节捏得发白。我看向晓雪,她正挺着大肚子,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挪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想给每个人盛汤,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大舅子张磊吃得满嘴是油,头也不抬地说:“就是,姐,你现在是享福的命,在家做做饭,不比上班强?我姐夫能挣钱,还用你出去抛头露面?”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他们不是来道贺的,他们是来享福的。用我的钱,住我的房,还要让我怀孕的妻子,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们。
晓雪端着汤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岳母面前,讨好地笑了笑:“妈,您尝尝这个汤。”
岳母瞥了一眼,没动勺子,反而叹了口气:“哎,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想当年,我怀你的时候,还得下地干活呢。哪像你现在这么金贵。”
酸溜溜的话语,像软刀子,割得晓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到晓雪身边,扶着她的胳膊,柔声说:“累了吧?去歇着,剩下的我来。”
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回到餐桌前,看着他们三个,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爸,妈,张磊。晓雪怀着孕,医生说要多休息。以后家务活,我来做。你们要是住不惯,我可以给你们在附近酒店开个房间。”
这话一出口,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岳父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林涛,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们是累赘?赶我们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心疼晓雪,她需要静养。”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岳父的嗓门又提了起来,“她给我们做点饭怎么了?这是孝心!你是不是觉得,你挣了几个臭钱,就瞧不起我们这门穷亲戚了?”
一场风暴,就这样在我亲手打造的、温暖的家里,毫无征兆地爆发了。我看着眼前这三个理直气壮的家人,又看了看沙发上不知所措、眼圈泛红的妻子,心里像压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我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第一章 不速之客
“林涛,你怎么能这么跟我爸说话呢?”
夜里,晓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责备。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被月光映出的窗棂影子。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计算我正在流逝的耐心。我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不能累着。”
“可他们是我爸妈啊。”晓雪把头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他们养我这么大不容易,现在过来,我给他们做顿饭,也是应该的。你那么说,他们会觉得你嫌弃他们。”
我心里一阵无力。这就是晓雪,善良,孝顺,甚至到了有点拎不清的地步。她总觉得,家人之间,无论提什么要求,都是正常的。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不是做一顿饭的问题。这是一种入侵,一种理所当然的索取。他们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没把自己当客人,而是当成了这个家的主人。可这话我说不出口,只会让她觉得我冷血、计较。】
我只能拍着她的背,放缓了语气:“我没有嫌弃他们。我只是担心你。好了,别想了,快睡吧。”
晓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疙瘩。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在他们起床前把早饭做好,免得晓雪又去操劳。可我刚进厨房,就发现岳母已经在里面了。她没开火,而是拉开冰箱门,一样一样地往外看。
“林涛啊,”她头也不回地叫我,“你家这冰箱也太小了,就这么点东西,哪够一家人吃的。还有,这鸡蛋看着就不新鲜,牛奶也是,得买进口的才好。”
我压着火气说:“妈,这些都是我昨天刚买的,很新鲜。”
她关上冰箱门,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你现在不一样了,是老板了。吃穿用度,不能还跟以前一样。不然别人会笑话我们晓雪,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日子过得还紧巴巴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岳父也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晃了进来。他打了个哈欠,指着灶台说:“早饭别熬粥了,没味道。去楼下买点油条豆浆,再切二两熟牛肉。”
他说得那么自然,仿佛在指挥自己家的勤务兵。
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系上围裙,开始熬粥。我不能惯着这个头。
早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岳父岳母看着面前的白粥咸菜,脸色都不太好看。大舅子张磊更是扒拉了两口,就把碗推到一边,掏出手机打起了游戏。
“姐夫,”他眼睛盯着屏幕,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你那个APP卖了五百万,是不是真的啊?”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嗯。”
“那你现在不是没工作了?”他眼睛一亮,放下手机,“正好,我也不想在老家那破厂子干了。你再开个公司呗,我给你当副总。咱们兄弟俩,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我差点被一口粥呛到。我看着他那张充满幻想的脸,觉得有些可笑。他连高中都没毕业,在老家换了七八份工作,没一份超过半年。
【给他当副生?他连自己都管不好。这哪里是想干事业,分明是想找个地方混吃混喝,顺便从我这里捞钱。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一旦被拒绝,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那个项目耗费了我所有精力,我暂时想休息一下,陪晓雪待产。公司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是多后啊?”张磊立刻追问,“机会不等人。你有技术,我有……我有人脉!”
我真想问问他,他的人脉是牌桌上的麻友,还是网吧里一起开黑的兄弟。
岳父在旁边敲了敲桌子,帮腔道:“小磊说的有道理。你现在有本钱,就该趁热打铁。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帮衬。你拉扯小磊一把,他以后也能给你搭把手。”
我没再接话,默默地喝完了碗里的粥。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一家三口,各有各的算盘,但目标出奇地一致——就是我兜里那笔钱。
晓雪在旁边听着,显得有些局促。她碰了碰张磊的胳膊:“哥,林涛他最近真的很累,你就让他歇歇吧。”
“歇?男人哪有那么娇贵!”岳母立刻插话,矛头转向晓雪,“你也是,别老是向着外人说话。你哥是你亲哥,他好了,你脸上也有光,将来你儿子也有个有本事的舅舅。”
这话像一根刺,扎得晓雪低下了头。
我心里叹了口气。他们总能用“亲情”和“孝道”作为武器,把晓雪绑在他们那一边。而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个“外人”。
吃完饭,我准备去书房处理点事情。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门打不开了。张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急啊,三缺一,马上就来!”
我拧了拧把手,锁住了。
我敲了敲门:“张磊,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咔哒”一声打开。张磊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屋里烟雾缭绕,地上扔满了瓜子壳和烟头。我的电脑桌被推到一边,中间摆了一张折叠桌,三个陌生男人正对着一桌麻将吞云吐雾。
我的书房,成了他们的棋牌室。
“姐夫,你来啦?”张磊嬉皮笑脸地说,“给你介绍一下,这都是我朋友,听说我来城里享福了,特地过来看看。”
那三个人只是抬眼瞥了我一下,连个招呼都懒得打,继续搓着麻将。
我看着我那台专业绘图显示器上沾着的油手印,还有散落在键盘上的烟灰,一股火“噌”地就蹿上了头顶。那是我吃饭的家伙,我平时用完都要拿绒布擦干净的。
“让他们出去。”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张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哎,姐夫,别这样嘛。大家玩玩而已,你那么大地方,用一下怎么了?”
“我再说一遍,让他们,立刻,从我的书房里,出去。”我一字一顿地说,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
【这是我的底线。他们可以住我的,吃我的,但我赖以生存的工具,我用匠心维护的专业领域,不容许任何人这样亵渎。这不仅仅是一间书房,这是我的尊严。】
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张磊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对那几个人说:“那什么……哥几个,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姐夫好像不太方便。”
那几个人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其中一个还故意把一口浓痰吐在了我脚边的垃圾桶里。
等他们都走了,我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心像被堵上了一团蘸了油的棉花,又闷又恶心。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书房打扫干净,用酒精棉把键盘和显示器擦了一遍又一遍。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脏了,就再也擦不干净了。比如这个家,已经被搅乱的安宁。
第二章 寸步不让
下午,我正在书房对着电脑整理一些后续的合约文件,晓雪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了进来。
她把果盘放在桌上,有些犹豫地开口:“老公,你上午……是不是对我哥太凶了?”
我转过椅子,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担忧,眉头微微蹙着。“晓雪,书房是我的工作区,那些设备都很精密。他们那样抽烟打牌,乌烟瘴气的,对设备不好,对你和孩子也不好。”
“我知道,可他毕竟是我哥。”晓雪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就是爱玩,没什么坏心眼。你好好跟他说,他会听的。你当着他朋友的面那么说他,他多没面子啊。”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疲惫。在她眼里,哥哥的面子,比我的原则和家里的规矩更重要。
“晓雪,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我试图让她明白,“这是一个界限问题。我们是家,不是旅馆,更不是棋牌室。他们来了,我们欢迎,但不能打乱我们正常的生活。尤其你现在是关键时期,需要的是一个安静、干净的环境。”
“我知道,我知道。”晓雪连声说着,但眼神却有些躲闪,“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总是这样,习惯于息事宁人。可问题是,退让换不来安宁,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果然,晚饭的时候,岳母又开始了。
“林涛啊,我听小磊说,你把他朋友都赶走了?”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
“妈,那是我工作的地方,他们影响我了。”我平静地回答。
“工作?你现在不是都财富自由了吗,还上什么班?”岳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年轻人,别太死板。多个朋友多条路,小磊交朋友,也是为了以后能帮你。你倒好,把财神爷往外推。”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妈,我的工作,就是我的事业。不管挣多少钱,这份事业我都不会丢下。还有,我不需要靠他的那些‘朋友’来帮我。”
我的态度很坚决,岳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饭桌上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岳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行了,少说两句。林涛,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我心想,来了。
“你看,我们这次来,一是看看晓雪,二是……老家的房子,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岳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饱经风霜的愁苦,“前阵子下大雨,房顶漏了,墙也裂了。我们寻思着,反正早晚要过来跟你们养老,不如就早点过来。”
我心里冷笑。老家的房子是前年刚翻新过的砖瓦房,结实得很。这借口也太拙劣了。
“所以……”我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
“所以我们就想着,在你这儿长住了。”岳父终于图穷匕见,“我们也不是白住。以后晓雪生了孩子,你妈可以帮忙带。我呢,还能帮你看看家。小磊也能给你跑跑腿。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晓雪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手在桌下轻轻拉我的衣角。
我没有理会她,直视着岳父的眼睛:“爸,你们想来这边养老,我没意见。但是,不是现在,也不是以这种方式。晓雪马上要生了,家里需要安静。你们三个人住在这里,我们夫妻俩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
“什么私人空间?一家人还讲究这个?”岳母尖声叫了起来,“我们是你长辈!住自己闺女家,天经地义!林涛,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嫌我们是累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努力克制着情绪,“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出钱,在同一个小区给你们租一套房子,或者买一套小户型。远近都能照应,大家也都有自己的空间,这样不是更好吗?”
这话一出,岳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跟着跳了起来。
“好啊!林涛!你这是要分家啊!用钱把我们打发了,是不是?”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我们哪儿也不去!这房子是我闺女的,也就是我们家的!我们住定了!”
“爸!你别说了!”晓雪急得快哭了,站起来想去拉她爸的胳膊。
“你给我坐下!”岳父冲着晓雪吼道,“没用的东西!嫁了人就忘了爹娘!由着你老公欺负我们!”
晓雪被吼得一哆嗦,眼泪掉了下来。
我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我站起身,一把将晓雪护在身后。
“第一,这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他们心上,“第二,赡养岳父岳母,是我的责任,我会尽。但怎么尽,由我来决定。第三,谁也不能对我妻子大吼大叫,尤其是在她怀孕的时候。你们也不行。”
我说完,整个客厅死一般地寂静。
岳父岳母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一向还算“好说话”的我,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张磊也收起了手机,呆呆地看着我。
【我不能再退了。身后就是晓雪和我们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今天我退了,这个家就彻底成了他们的殖民地。我的善良不能没有锋芒,我的爱人必须由我来守护。】
晓雪在我身后,抓着我的衣服,身体在微微发抖。她可能也被我的态度吓到了。
过了好半天,岳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拍着大腿,开始数落:“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闺女养大,指望她享福,结果找了这么个白眼狼啊!嫌我们老的,嫌我们穷的,要赶我们出门啊!我不活了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偷瞄我的反应。
这种撒泼打滚的戏码,我见得多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的沉默,似乎比任何反驳都更有力。岳母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抽抽搭搭的啜泣。
这一晚,我们谁也没再说话。战争暂时休止,但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我必须寸步不让。
第三章 矛盾升级
第二天,家里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岳父岳母不再对我指手画脚,只是脸上挂着一层冰霜。张磊也收敛了许多,不再大声放音乐,只是默默地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但这种平静,比争吵更让人窒息。
晓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一会儿去安慰她妈,一会儿又跑来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脸色。我看得出她很焦虑,眼底都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我有些心疼,把她拉到阳台上,轻声说:“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只要安心养胎就好。”
“可是……”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我以为他们会消停几天,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战斗力”。
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某家P2P理财公司的客户经理。
“是林涛先生吗?恭喜您,您岳父张建国先生在我们公司申请了一笔五十万的‘家庭发展基金’,指定您为担保人。麻烦您核对一下信息。”
我脑子“嗡”的一声。
“我没有同意过任何担保!”我厉声说。
“张先生说,您是他的女婿,一家人,已经征得您的同意了。我们只是按流程核实一下。”对方的语气很职业化。
我挂了电话,气得浑身发抖。我冲进客厅,岳父正翘着二郎腿在看电视。
“你是不是去贷款了?还把我写成担保人?”我把手机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岳父被我吓了一跳,随即梗着脖子说:“什么贷款?那是理财!人家说了,投五十万进去,一年就能翻一倍!这么好的事,我寻思着帮你把钱滚起来,你还不乐意?”
“帮我?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简直要气笑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公司吗?那是骗子公司!把钱投进去,血本无归都是轻的!你还想拉我下水?”
“你怎么说话呢?”岳母从房间里冲出来,指着我,“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你那点钱放银行里能有几个利息?我们帮你钱生钱,你还狗咬吕洞宾!”
“是啊,姐夫,我爸也是一片好心。”张磊也在一旁帮腔。
我看着这一家子,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他们根本不是不懂,他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方设法地从我这里套钱。
【他们的贪婪就像一个无底洞。今天是要五十万去‘理财’,明天就可能是一百万去‘投资’。如果我不从根源上掐断他们的念想,这个家永无宁日。我的钱,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是用来保障我和晓雪未来的,不是给他们挥霍的。】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拿起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把那个理财经理的电话拉黑了。“以后,没有我的签字同意,任何以我的名义进行的借贷、担保,都与我无关。如果你们再搞这种事,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我转身回了书房,把门反锁。我需要冷静一下。
门外,传来岳母的哭骂声和岳父的咆哮声,夹杂着晓雪无助的劝解。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晓雪,你看看你嫁的这是什么人!六亲不认啊!”
“老公,你出来,你跟我爸妈道个歉……”
我靠在门上,闭上眼睛。心像被一只大手攥着,又疼又闷。我不是在跟他们生气,我是在为晓DENOM。我是在为晓雪感到悲哀。她为什么就看不清,她的家人,正在一步步毁掉我们的小家。
到了晚上,晓雪没有进卧室睡觉。我出去看,发现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毯。
我走过去,想把她抱回房间。
她睁开眼,眼里满是红血丝。“林涛,我们谈谈。”
“回房间谈,这里凉。”
“不,就在这儿说。”她固执地坐起身,“我爸妈说了,只要你肯给我哥买辆车,再给他十万块钱做生意,他们就回老家,再也不来烦我们。行吗?”
我看着她,感觉无比陌生。这还是我那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吗?她是在跟我谈条件?用我们未来的安宁,来交换一辆车和十万块钱?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晓雪的音量也高了起来,“不就是一辆车,几十万块钱吗?你现在有五百万!拿出这一点钱,就能让我们家恢复平静,难道不值得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晓雪,这是原则问题!今天我妥协了,买了车,给了钱。那明天呢?后天呢?他们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我们是在解决问题,还是在饮鸩止渴?”
“那你想怎么样?”晓雪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边是我的父母,一边是我老公。你们就不能各退一步吗?非要逼死我吗?”
她捂着脸,哭得浑身颤抖。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她伤心。可是,原则不能退让。这道防线一旦被攻破,我们的未来就会被无休止的索取吞噬。我必须坚持住,哪怕她现在不理解我。】
我蹲下身,想去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她哭着喊。
就在这时,次卧的门开了。岳父岳母和张磊都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们。
岳父走过来,把晓雪扶起来,搂在怀里,然后像一个胜利者一样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冷笑。
“林涛,你看到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晓雪终究是我们的女儿。”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威胁,“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不然,这个家,就这么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说完,他扶着还在哭泣的晓雪,走进了次卧,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感觉它像一堵墙,把我跟晓雪,彻底隔开了。
第四章 信任裂痕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晓雪陷入了冷战。
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不再对我笑,不再跟我说胎儿的动静。她白天就跟她妈待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才出来,也只是默默地扒拉几口饭,全程不看我一眼。
岳父一家则表现得像打了胜仗的公鸡。岳父每天在客厅里踱步,时不时对我发出几声冷哼。岳母则变着法儿地在饭桌上含沙射影,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终究还是向着娘家人的”,“有的男人啊,心比石头还硬”。
张磊更是有恃无恐,又开始呼朋引伴地来家里。虽然不敢再进书房,但客厅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烟头、扑克牌扔得满地都是。
我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打扫他们留下的烂摊子,给晓雪准备她爱吃的饭菜,尽管她常常一口不碰。
我在等,等晓雪自己想明白。我相信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只是一时被亲情蒙蔽了双眼。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更深的失望。
一天下午,我公司那边有点急事,需要一份文件的电子版,我让晓雪帮我从书房的电脑里找一下,发给我。
过了很久,她才把文件发过来。但我打开一看,发现文件名后缀不对,根本打不开。我打电话回去,想告诉她正确的操作方法。
电话是岳母接的。
“晓雪在睡觉呢,有什么事跟我说。”她的语气很不耐烦。
“妈,麻烦您叫一下晓雪,文件发错了,我教她一下怎么弄。”
“你这人怎么回事?多大点事,非要吵醒孕妇?”岳母的声音尖锐起来,“不就是个破文件吗?有我闺女的身体重要?我告诉你林涛,晓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公司的楼道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在他们眼里,我连跟自己的妻子通个电话的权利都没有了。晓雪,成了他们用来要挟我的人质。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发现家里异常安静。岳父一家三口都不在。晓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他们人呢?”我问。
“我妈说她胸口闷,我爸和我哥陪她去医院了。”晓雪的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疼不已。“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没说话,只是把头转向一边。
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开口:“林涛,我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心中一动,以为她想通了。“好,我们不这样了。等他们回来,我再跟他们好好谈谈,让他们搬出去。”
晓雪却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眼睛红肿地看着我。“不。我是说,我不想跟你这样下去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你什么意思?”
“我哥说了,你之所以这么强硬,不肯满足我爸妈的要求,就是因为这房子是你一个人的名字,你根本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她的声音在发抖,充满了委屈和控诉,“他说,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想解决问题,就把我的名字也加到房产证上。这样,我爸妈才有安全感,才会相信你不是想把我们一家都赶出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加名字?这是张磊能想出来的馊主意。他这是釜底抽薪,想从根本上改变我在这个家的地位,把我彻底变成一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这是张磊说的,还是你自己想的?”我冷冷地问。
“这有区别吗?”晓雪激动起来,“难道他说得不对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为我做过什么?我爸妈来了,你没有一天给过他们好脸色!我哥想让你帮衬一把,你推三阻四!现在,只是在房产证上加个名字,给我和我的家人一点保障,你都不愿意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我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在她眼里,竟然都成了“没做过什么”。我们曾经的甜蜜,曾经的相互扶持,在她的家人到来之后,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信任,是婚姻的基石。此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基石,已经布满了裂痕。她不再相信我的爱,不再相信我的初衷。她只相信她的家人,那些把她当成工具的家人。】
我看着她,心痛得无法呼吸。我慢慢站起身,从茶几下面拿出房产证,放在她面前。
“晓雪,你看清楚。这房子,是我爸妈用一辈子的积蓄,再加上我工作头几年的所有存款买下来的。他们当时就说,这是给我未来妻子的保障,希望她能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安稳的家。”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爱你,所以我想给你最好的。但这不代表,我要用它来满足你家人的贪婪。你明白吗?”
晓雪看着那本红色的房产证,愣住了。她可能从来没想过这背后的故事。
就在这时,门开了。岳父一家回来了。
岳母一进门,就捂着胸口,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哎哟,我不行了,医生说我这是气出来的毛病,再这么下去,命都要没了……”
张磊看到茶几上的房产证,眼睛都直了。他一把抢过去,翻开看了看,然后兴奋地对晓雪说:“姐!你看!姐夫想通了!他要加你名字了!”
岳父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晓雪看着他们,又看看我,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她的沉默,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心中残存的希望。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我靠在门后,听着客厅里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
原来,我守护了那么久的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场可以明码标价的交易。而我深爱的妻子,成了这场交易中,最关键的筹码。
第五章 最后一根稻草
那晚之后,我搬到了书房去住。
小小的折叠床又冷又硬,但我宁愿在这里,也不想回到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卧室。我和晓雪之间,隔着一扇门,也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岳父一家以为他们胜券在握,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他们似乎认定了,只要拿捏住晓雪,我就迟早会妥协。
岳母不再装病,每天精神抖擞地指挥晓雪干这干那。一会儿说地板不干净,一会儿说衣服没洗好,甚至要求晓雪每天给她按摩捶腿。
我几次想冲出去阻止,都被晓雪用眼神制止了。她的眼神里,有祈求,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仿佛在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让我不要插手。
张磊则开始以未来主人的姿态,计划着如何“改造”这个家。他一会儿说要把书房改成电竞房,一会儿又说要把阳台封起来做个茶室。他甚至已经开始在网上看车,每天把各种车型的图片发到家庭群里,问我哪一辆更“配得上他的身份”。
我一概不予理会。
我在等。等一个时机,或者说,等一个让我彻底死心的瞬间。
这个瞬间,很快就来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天气有些阴沉,像我当时的心情。我正在书房处理一封工作邮件,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扑通”一声闷响。
我心里一紧,立刻冲了出去。
只见晓雪摔倒在客厅中央,脸色煞白,双手紧紧地护着肚子,表情痛苦。她的脚边,是一滩湿漉漉的水渍,还有一个翻倒的水桶。
岳母和张磊就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拖把。
“晓雪!”我魂都快吓飞了,冲过去想把她扶起来。
“别动她!”我立刻冷静下来,想起医生嘱咐过,孕妇摔倒不能随意移动。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准备打120。
“大惊小怪什么!”岳母在一旁不满地嘟囔,“不就是滑了一下吗?我们以前怀孕,摔跤是常事,也没见谁那么娇气。”
“就是,”张磊也附和道,“都怪这地太滑了。姐,你自己走路不小心,可不能怪我们。”
我抬起头,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我看着他们那两张毫无愧色、甚至带着一丝推卸责任的脸,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晓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痛苦地呻吟着,而她的亲生母亲和亲哥哥,关心的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如何撇清自己的关系!
【在这一刻,我所有的犹豫、所有的不忍,都烟消云散了。这不是家人,这是寄生虫,是会吸干宿主最后一滴血的恶魔。为了保护晓雪,为了保护我们未出生的孩子,我不能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软弱。】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我跟着上了车,紧紧握着晓雪的手。她的手冰凉,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林涛……对不起……”她虚弱地说。
“别说话,没事的,有我在。”我强忍着泪水,安慰她。
幸好,经过医院的检查,只是动了胎气,孩子没有大碍,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把晓雪安顿好,看着她因为疲惫和惊吓沉沉睡去,然后走出了病房。
岳父一家也跟到了医院,此刻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到我出来,岳父站起身,装模作样地问:“晓雪怎么样了?”
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是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他们三个都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从今天起,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晓雪面前。”我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你凭什么这么说?”岳母立刻跳了起来,“我们是她爸妈!我们看自己女儿天经地义!”
“就凭你们今天差点害死她和孩子。”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们不配当她的家人。”
“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把女儿嫁给你,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岳父气得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我没有再跟他们废话。
我转过身,走到走廊尽头,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一名很出色的律师。
“喂,老周,是我,林涛。”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要告我岳父一家,告他们非法侵占我的住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老周沉稳的声音:“想好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晓雪沉睡的脸,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想好了。”
这是他们逼我的。
这也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六章 图穷匕见
第二天,一封措辞严谨的律师函,通过同城快递,送到了我的家里。
我请了护工在医院照顾晓雪,自己则回家,等待着这场风暴的最终爆发。
岳父拿到快递的时候,还以为是我服软了,给他寄了什么好东西。他慢悠悠地撕开文件袋,脸上的得意在看清内容的瞬间,凝固了。
“这……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在发抖。
岳母和张磊立刻凑了过来。当“非法侵占”、“限期搬离”、“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这些字眼映入他们眼帘时,三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和纸一样白。
“他……他要告我们?”岳母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他怎么敢!他疯了吗!”
张磊一把抢过律师函,翻来覆覆地看了几遍,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完了……这下完了……”
我从书房里走出来,平静地看着他们。
“律师函都收到了吧?”我问。
“林涛!”岳父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地站起来,把那张纸狠狠地摔在我脸上。“你这个!你竟然要告我们!我们是晓雪的亲生父母!你让晓雪以后怎么做人?她的脸往哪儿搁?”
“在你们让她挺着大肚子拖地,在她摔倒后你们只想着推卸责任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她以后怎么做人?”我捡起地上的纸,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语气冰冷,“你们只想着自己的脸面和利益,何曾在乎过她的死活?”
“我们没有!是她自己不小心!”岳母还在狡辩。
“够了。”我打断她,“律师函上写得很清楚,限你们三天之内,搬出我的房子。否则,我们会启动诉讼程序。到时候,就不是体不体面的问题了,法院的传票会直接寄到你们老家的村委会。”
“你敢!”岳父气得浑身发抖。
“你看我敢不敢。”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让,“你们把晓雪当筹码,把我的忍让当福气。现在,福气到头了。”
这一刻,我切换到了第三人称视角,冷眼旁观着这场家庭闹剧的最高潮。
老张,这个在家乡作威作福了一辈子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无力。他习惯了用长辈的身份和血缘关系来压制一切,但这些在冰冷的法律条文面前,显得不堪一击。他的愤怒,更多的是源于失控的恐惧。
那个一直以来只会撒泼哭闹的女人,此刻也忘了该怎么表演。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她视为“提款机”的女婿,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怨毒。她想不通,一个看起来那么老实本分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而张磊,那个眼高手低的年轻人,他的所有幻想都在这一刻破灭了。没有了姐姐做靠山,没有了姐夫这个“冤大头”,他仿佛又被打回了那个在小县城里一事无成的原形。他的脸上,只剩下惶恐和绝望。
一场激烈的争吵爆发了。他们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汇来咒骂我,从“白眼狼”到“陈世美”,从“忘恩负义”到“”。
我没有还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三个小丑,表演着最后的疯狂。
他们的咒骂,无法再伤到我分毫。因为我的心,早就在晓雪摔倒的那一刻,彻底冷了。
骂累了,岳母又使出了她的杀手锏——给晓雪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嚎啕大哭起来:“闺女啊!你快回来吧!林涛要逼死我们了!他找了律师要告我们,要把我们赶出去啊!你再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你爸妈了啊!”
我没有去抢电话。我知道,这一关,必须由晓雪自己来过。
电话那头,晓雪沉默了很久。
久到岳母的哭声都渐渐停了下来,只能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声。
然后,我听到了晓雪疲惫而清晰的声音。
“妈,你们回来吧。”
“你们在医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林涛给我请的护工,把你们的对话录了下来。”
“你们说,只要我能拿到房子的一半,就立刻让我跟他离婚,把房子卖了,钱给哥哥娶媳D妇。”
“你们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最好是个男孩,这样以后还能多分一份家产。”
“妈,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是你的女儿,还是你们用来换钱的工具?”
晓雪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三人的心上。
他们的表情,从震惊,到心虚,再到彻底的绝望。
原来,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已暴露无遗。
电话挂断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图穷匕见,真相大白。所有的伪装和亲情绑架,在赤裸裸的算计面前,都成了笑话。
岳父的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知道,他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第七章 尘埃落定
三天后,岳父一家人走了。
没有争吵,没有哭闹,走得灰溜溜,像三只斗败的公鸡。他们来时那股理直气壮的气焰,已经荡然无存。
我没有去送他们。我只是站在窗前,看着他们把那些蛇皮袋和旧行李箱,一件件地塞进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那辆车,大概是张磊的某个“朋友”的。
车子开走,卷起一片尘土,很快就消失在小区的拐角。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几个月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我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阳光和新鲜空气涌进来,驱散那些残留的烟味和压抑的气息。然后,我开始了大扫除。我把他们用过的床单被罩全部扔掉,把地板和家具擦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擦去所有不愉快的记忆。
这个家,终于又变回了它原来的样子。干净,整洁,安宁。
只是,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无法言说的伤感。
晚上,我去医院接晓雪出院。
她瘦了些,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澈、坚定。
回家的路上,我们俩一路无话。
直到打开家门,看到窗明几净的客厅,和桌上我为她准备的清淡晚餐,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他们……走了?”她轻声问。
“嗯,走了。”
她在玄关处站了很久,然后慢慢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
我盛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喝点汤,暖暖身子。”
她接过碗,却没有喝,只是低着头,看着碗里升腾起的热气。
“林涛,”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
我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听着。
“以前,我总觉得,他们是我爸妈,就算做得再过分,我也应该忍着,让着。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庭和睦。”她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直到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听到他们那些话,我才明白,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把他们的贪婪,当成了亲情。把你的守护,当成了冷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哭得泣不成声。
我伸出手,把她轻轻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
“都过去了。”我柔声说。
我没有说“没关系”,因为关系很大。这场风波,几乎毁了我们的婚姻,让我们之间的信任碎裂一地。但是,我也没说“我恨你”,因为我知道,她也是受害者,被所谓的“孝道”和“亲情”绑架了太久。
【真正的家庭,不是无条件的顺从和索取,而是建立在尊重、理解和明确的界限之上。我们需要共同守护这个小家的安宁,而不是为了满足一方的私欲,牺牲另一方的幸福。这一课,我们都用惨痛的代价学会了。】
“林涛,谢谢你。”晓雪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这个家。”
“傻瓜。”我收紧了手臂,“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当然要守护它。”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聊我们相识的大学时光,聊我们刚结婚时的拮据和甜蜜,聊我们对未来的憧憬。我们把这段时间心里的所有委屈、误解和痛苦,都摊开来说。
我们像两个医生,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彼此的伤口,虽然过程很痛,但只有这样,伤口才能真正愈合。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客厅。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声音清脆悦耳。
这个家,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终于退去了高烧,开始慢慢恢复元气。虽然留下了伤疤,但也让我们更懂得珍惜彼此,更明白一个真正的“家”的含义。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晓雪已经起来了。她正站在阳台上,给那些我快要忘记浇水的绿植浇水。
晨光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神圣。
她感觉到我的目光,回过头,对我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都挺过来了。
生活,终将回归它本来的模样。平凡,温暖,充满了希望。
我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那个小生命有力的心跳。
“你看,”我轻声说,“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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