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陪嫁一套房,小姑子理直气壮搬来住,妻子换了门锁,全家称赞
发布时间:2025-08-27 18:38 浏览量:4
那把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我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
不对劲。
不是那种清脆的、金属和金属干脆利落的碰撞声,而是带着一种黏腻的、不情不愿的迟钝。
我皱了皱眉,又转了半圈。
门开了。
玄关的灯没开,客厅里透出电视机幽幽的光,花花绿绿地闪。空气里飘着一股方便面调料包和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点呛人。
我自己的家,我熟悉的那个家,闻起来应该是院子里那棵桂花树的甜香,混着木地板被阳光晒过之后的暖洋洋的味道。
而不是现在这样。
地上摆着一双不属于我和我丈夫的粉色毛绒拖鞋,鞋头上还有两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
我自己的拖鞋被挤到了鞋柜最角落,沾了一点灰。
我没做声,换了鞋,把包轻轻放在玄ac关柜上。
电视里正放着一档热闹的综艺节目,笑声和罐头掌声一阵一阵地传来。
沙发上窝着一个人影。
是我的小姑子,我丈夫的亲妹妹,林晓晓。
她盘着腿,怀里抱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吃得正香。茶几上,是方便面桶,喝了一半的可乐,还有几根啃得乱七八糟的鸭脖子骨头。
她听见我回来的动静,头也没回,只是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哥,给我拿瓶酸奶。”
我的脚步停在了客厅和玄关的交界处。
那光,电视机屏幕的光,照在她年轻的脸上,一明一暗。她看起来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心安理得。
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而我,只是一个晚归的客人。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慢慢收紧,透不过气。
我没有回答她。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终于懒洋洋地回过头,看到是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哦”了一声。
“我嫂子回来了啊。”
她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那些碎屑纷纷扬扬地落在深色的沙发垫上,像是一层白霜。
“我哥呢?”她问。
“加班。”我淡淡地回答,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
我走过去,弯腰,开始收拾茶几上的狼藉。
方便面桶里还剩下一点油腻的汤汁,随着我的动作晃了晃,差点洒出来。我能闻到那股劣质油脂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江过海。
“嫂子,你别动,”林晓晓忽然说,“我待会儿自己收。”
她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还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眼睛又黏回了电视屏幕上。
我没理她,径直把垃圾都收进垃圾袋。
然后,我打开了窗户。
晚上的风一下子涌了进来,带着院子里桂花树湿润的清香。那股方便面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怪味,总算被吹散了一些。
我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了。
这个房子,是我爸妈在我结婚时,给我的陪嫁。
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他们说,女孩子家,得有个自己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个退路,有个能安安稳稳睡觉的窝。
这个窝,从装修的每一个细节,到家具的每一处选择,都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
我记得,为了选一款满意的地板颜色,我跑了半个城市的建材市场。阳光好的时候,光脚踩在上面,能感觉到木头温润的质感,从脚底一直暖到心里。
我记得,为了让客厅的采光更好,我们敲掉了一面非承重墙,换成了整面的落地窗。每天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落在白色的纱帘上,整个屋子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还记得,我和我丈夫林涛,一起在院子里种下了那棵桂花树。他说,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每年秋天,就可以带孩子在树下闻花香,捡桂花。
我们把这里,当成我们未来几十年生活的画卷,一笔一笔,小心翼翼地描绘。
可是现在,这幅画上,被人泼上了一滩不属于它的颜色。
刺眼,又突兀。
林晓晓不是第一次来。
最开始,是周末过来“改善伙食”。
她会提前打来电话,声音甜得像蜜:“嫂子,我好想吃你做的红烧肉啊。”
我那时候,总觉得她是林涛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高高兴兴地去买菜,在厨房里忙活一下午,做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
她来了,嘴巴也甜,一口一个“嫂子你真好”“嫂子你手艺太棒了”。
吃完饭,她把碗一推,就窝进沙发里玩手机,等着我和林涛收拾。
林涛说:“晓晓从小被我妈惯坏了,你别跟她计较。”
我想,算了,来都来了,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后来,她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从一个周末,到两个周末。有时候,工作日下班,她也直接背着包就过来了。
理由总是很充分。
“嫂子,我们公司楼下装修,吵死了,我来你这儿清净清净。”
“嫂子,我跟室友吵架了,心情不好,想来找你说说话。”
“嫂子,我哥说你新买了个烤箱,我来看看。”
她的东西,也一点一点地,渗透进这个家。
她的牙刷,出现在我们的洗漱杯里。
她的睡衣,晾在我们的阳台上。
她的零食,塞满了我们冰箱的侧门。
我开始觉得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像你心爱的白衬衫上,滴上了一滴洗不掉的墨水。虽然只有一小点,但你每次看到,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我跟林涛提过。
那天晚上,林晓晓又是在我们家吃的晚饭,赖到十点多才走。
她走了之后,我一边收拾,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晓晓最近,是不是跟室友关系不太好啊?怎么老往我们这儿跑。”
林涛正在拖地,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可能吧。小姑娘家家的,闹点别扭也正常。”他含糊地说。
“可是……她总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我小心翼翼地措辞,“我们毕竟是新婚,也需要点二人世界,你说呢?”
林涛抬起头,看着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老婆,你想说什么?”
他的眼神,让我心里有点发慌。
“我……我就是觉得,晓晓她,好像有点太不见外了。”我鼓起勇气,“她用我的护肤品,事先都不问一声。今天我才发现,我上个月刚买的那瓶神仙水,已经下去三分之一了。”
那瓶神仙水,是我攒了两个月工资才下决心买的。
林涛沉默了。
他把拖把靠在墙边,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很暖,很干燥。
“老婆,对不起。”他低声说,“是我疏忽了。晓晓她……她就是个孩子,没那么多心眼。我回头跟她说说。”
“还有,”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妈供我读大学,后来又支持我创业,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这些年,他们跟着我,一直租房子住,晓晓也跟着吃了不少苦。”
“她总觉得,我这个当哥的,欠她的。我好了,就得拉着她一把。”
“所以,她觉得我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我的家,也就是她的家。”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是愧疚,是无奈,也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我心软了。
是啊,林涛走到今天不容易。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孝顺父母,疼爱妹妹。这不也正是我当初看上他的地方吗?
“我知道了。”我靠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那……那瓶神仙水就算了。你跟她说,以后别这样就行了。”
“嗯。”他抱紧我,“委屈你了,老婆。”
那一刻,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以为,我的退让和理解,能换来安宁。
我真是太天真了。
那次谈话之后,林涛到底有没有跟林晓晓说,我不知道。
但林晓晓的行为,没有丝毫收敛。
反而,变本加厉。
大概半个月后的一天,我下班回家。
推开门,看到的一幕,让我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客厅里,不止林晓晓一个人。
还有她的三个朋友,两男一女。
他们在我家的地毯上,围坐成一圈,正在打牌。瓜子壳,花生皮,烟灰,撒了一地。
我最宝贝的那块从土耳其背回来的手工羊毛地毯,此刻像个垃圾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呛得我直咳嗽。
林晓晓看到我,只是抬了抬眼皮,笑着说:“嫂子回来啦?我们玩一会儿,马上就走。”
她的一个男性朋友,嘴里叼着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眼神轻佻。
“晓晓,这就是你那个特有钱的嫂子啊?”
林晓晓咯咯地笑:“是啊,我嫂子人可好了。”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动物。
愤怒,屈辱,像潮水一样,瞬间将我淹没。
我一句话都没说。
我走到窗边,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然后,我走进储物间,拿出了吸尘器。
我把功率开到最大。
吸尘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我面无表情地,开始吸地。
从他们脚边,一点一点地吸过去。
那几个人打牌的动作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林晓晓的脸色,终于变了。
“嫂子,你干什么啊!”她站起来,声音尖锐,“我们还在这儿呢!”
我关掉吸尘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尴尬的沉默。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这里,是我家。”
“我家,不欢迎抽烟的人。”
“我家,也不是垃圾场。”
“如果你们想玩,请出去。”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掷地有声。
那几个人脸上挂不住了,讪讪地站起来,跟林晓晓告辞。
林晓晓气得脸都白了,追着他们解释:“哎,你们别走啊,我嫂子她……她今天心情不好。”
没人理她。
人都走光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她。
她猛地转过身,冲我吼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故意让我没面子是不是!”
“在你朋友面前,让你没面子的人,是你自己。”我冷冷地看着她,“林晓晓,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社交场所。你带朋友来,可以,但至少,要提前跟我说一声。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尊重?我哥的家,我凭什么不能来?我带几个朋友来玩玩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你哥的家?”我气笑了,“林晓晓,你搞清楚,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这是我的婚前财产。就算是你哥,住在这里,也只是我的丈夫。你,又算什么呢?”
这句话,像一把刀,彻底划破了那层虚伪的和平。
林晓晓的眼睛瞬间红了。
“好,好,算你厉害!”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有房子了不起啊!不就是靠你爸妈吗!你等着,我这就给我哥打电话,让他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真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涛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哭了起来。
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哥!你快回来吧!我被你老婆欺负了!她把我朋友都赶走了,还骂我,说这房子是她的,让我滚出去……”
她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我站在一旁,冷冷地听着,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我等着林涛的反应。
等着他的审判。
电话那头,林涛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听到他说:“晓晓,你别哭了。你嫂子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她就是看不起我们家,觉得我们家穷,配不上她!”林晓晓哭喊着。
“好了,你先别说了。把手机给你嫂子。”林涛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的疲惫。
林晓晓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我走过去,捡起来,放在耳边。
“喂。”
“老婆,”林涛的声音很低,“对不起。”
“你先别生气。晓晓她不懂事,我回头好好教育她。你……你别往心里去。”
“我今天项目上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你……你先哄哄她,让她别哭了,行吗?”
哄哄她?
让我去哄一个在我家里撒野,还恶人先告状的人?
凭什么?
那一刻,我心里的委屈和失望,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林涛,”我的声音在发抖,“你知不知道,她带了三个朋友来家里,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你知不知道,她的朋友在我家里抽烟,把烟灰弹得到处都是?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她朋友介绍我的?她说,我是她那个‘特有钱的嫂子’。”
“我没有赶她走,我只是让她和她的朋友,尊重我的家。”
“我做错了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老婆,你没做错。”林涛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
“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那天晚上,林涛回来了。
他没有先去安慰哭哭啼啼的林晓晓,而是先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拥抱。
“对不起,老婆,让你受委屈了。”
然后,他转向林晓晓,脸色沉了下来。
“林晓晓,给你嫂子道歉。”
林晓晓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哥?你让我给她道歉?是她欺负我!”
“我再说一遍,道歉。”林涛的语气,不容置喙。
林晓晓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次,是委屈和不甘。
她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不是跟我说,”林涛说,“是跟你嫂子说。”
林晓晓的头扭向一边,不肯看我。
场面僵持住了。
最后,还是我开了口。
“算了。”我说,“天晚了,让她回去吧。”
我累了。
真的累了。
我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林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感激,也有愧疚。
他把林晓晓送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
我背对着他。
我能感觉到,他伸出手,想抱我,但又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地说:“老婆,谢谢你。”
我没有回答。
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我以为,经历了这次激烈的冲突,林晓晓总该收敛一些了。
但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她的脸皮厚度,也高估了林涛的决心。
那次争吵之后,林晓晓消停了大概一个月。
这一个月,是我结婚以来,最舒心的一个月。
家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干净,整洁,充满了阳光和桂花的香气。
我和林涛的感情,似乎也回暖了。他每天下班都准时回家,会主动分担家务,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去逛公园,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我几乎要忘了林晓晓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那天,我婆婆打来一个电话。
电话里,婆婆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小雅啊,最近……忙不忙啊?”
“还行,妈,怎么了?”
“那个……晓晓她,最近不是在找工作嘛。她租的那个房子,离市中心太远了,面试不方便。你看……能不能,先让她去你们那儿,住一段时间?”
我的心,咯噔一下。
来了。
终于还是来了。
“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家离市中心,也不近啊。”
“哎呀,你们那儿不是有地铁嘛,方便!再说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租房子,我跟你爸也不放心啊。”
“她之前不是跟室友合租的吗?”
“嗨,别提了。前段时间跟室友闹翻了,人家把她赶出来了。这孩子,也是命苦……”婆婆开始诉苦。
我沉默了。
我能说什么?
我说,我不愿意?
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冷漠无情,不通情理的恶媳妇。
我说,我愿意?
那等待我的,将是永无宁日的鸡飞狗跳。
“小雅?你在听吗?”
“妈,我在。”我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得跟林涛商量一下。”
“哎,商量什么呀!他还能不同意?那是他亲妹妹!再说了,你们家那么大,空着也是空着,让她住个次卧,碍不着你们什么事。”婆婆的语气,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这房子,是我的。”我忍不住强调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
过了几秒,婆婆才干巴巴地说:“是是是,是你的。妈知道你大方,肯定不会跟晓晓计较的,对吧?”
我挂了电话,感觉一阵无力。
晚上,林涛回来,我把这件事跟他说了。
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我家的客厅,自从上次林晓晓的朋友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烟味。
今天,林涛破戒了。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看起来很模糊。
“老婆,你看……要不就让她先住一阵子?”他艰难地开口,“等她找到工作,稳定下来,就让她搬出去。”
“一阵子,是多久?”我问。
“一两个月……最多三个月。”他向我保证。
“林涛,”我看着他,“你还记得上次的事吗?你觉得,她住进来,我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是,她现在确实没地方去。我总不能,真的不管她吧?”
“那我们呢?”我问,“我们的家呢?我们的生活呢?就要为她一个人,全部打乱吗?”
“就当是……帮我一个忙,行不行?”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恳求,“算我,欠你的。”
又是这句话。
算我,欠你的。
他总是这样,用他的愧疚和责任感,来绑架我的善良和爱。
我看着他疲惫的脸,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看着他紧锁的眉头。
我心疼他。
所以,我又一次,妥协了。
“好。”我说,“最多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管她找没找到工作,都必须搬走。”
“嗯!”他用力点头,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谢谢你,老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再给你添麻烦的!”
他走过来,抱住我。
可是这一次,他的拥抱,没有让我感到温暖。
只让我觉得,很冷。
林晓晓,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搬了进来。
她带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还有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熊。
她一来,就把次卧弄得像是被洗劫过一样。衣服,化妆品,零食,扔得到处都是。
她还宣布,家里的卫生,以后她来负责。
结果就是,她所谓的打扫,就是把垃圾从一个角落,扫到另一个角落。
地板永远是黏糊糊的,桌子上永远有一层擦不掉的油渍。
她每天早上,都会霸占卫生间至少一个小时。我好几次上班都差点迟到。
她吃东西,从来不看价钱。我买的进口水果,进口牛奶,她吃得比谁都快。
她还学会了点外卖,然后把账单,发到我和林涛的家庭群里。
美其名曰:“哥,嫂子,今天我请你们吃饭。”
林涛每次都二话不说,就把钱转给她了。
我跟他抗议。
他说:“算了算了,一顿饭而已,没多少钱。”
我的家,彻底变成了她的家。
而我,像个寄人篱下的房客。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妈送我的一条真丝围巾。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围巾,浅蓝色,上面绣着精致的白色栀子花。是我妈去苏杭旅游时,特意给我挑的。
我很爱惜它,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舍得戴。
那天,我公司有个重要的晚宴。我准备戴那条围巾。
可是,我翻遍了衣柜,都找不到它。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冲到次卧。
林晓晓不在。
她的床上,扔着一堆脏衣服。
在那堆脏衣服的顶上,我看到了我的那条围巾。
它被揉成一团,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像是……油泼辣子。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
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我抓起那条围fen巾,冲出了房间。
我给林涛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老婆,怎么了?我正在开会。”他的声音很小,很急促。
“林涛,”我的声音在抖,“你妹妹,把你妈送我的围巾,拿去当抹布了。”
我听到了电话那头,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什么?!”
“你现在,立刻,马上,让她给我滚出我家!”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好好好,老婆,你别激动,你别激动。”他慌乱地说,“我……我马上就回去!”
我挂了电话,浑身都在发抖。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条被毁掉的围巾。
那不是一条普通的围巾。
那是妈妈对我的爱。
现在,它被糟蹋了。
就像我的家,我的生活,我的尊严,一样。
我等了很久。
林涛没有回来。
林晓晓先回来了。
她哼着歌,拎着新买的奶茶,一进门,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和我手里的围巾。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进我房间了?”她有些心虚地问。
“这是你的房间吗?”我冷冷地看着她,“这是我的家。”
“这条围巾,是怎么回事?”我举起手里的围巾。
她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看它挺好看的,就拿来戴了一下……不小心弄脏了……我给你洗洗就行了……”
“洗?”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晓晓,这是真丝的,你知道吗?这上面的绣花,是手工的,你知道吗?这上面的油渍,你告诉我,怎么洗?”
“不就是一条围巾嘛!至于吗!”她被我问得恼羞成怒,声音也大了起来,“大不了,我赔你一条就是了!”
“你赔?”我看着她,“你拿什么赔?你用你哥的钱赔吗?”
“我……”她被我噎住了。
“林晓晓,”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我受够了。”
“从你住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在忍。”
“我忍受你把我的家搞得一团糟。”
“我忍受你用我的东西不打招呼。”
“我忍受你把我当成一个免费的保姆和提款机。”
“我以为,我的忍让,能换来你的尊重。我以为,我给你哥面子,你就能懂得什么叫分寸。”
“但是我错了。”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把这个家,放在眼里。”
“所以,现在,请你,拿着你的东西,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我指着门口,一字一句地说。
林晓晓大概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
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然后,她爆发了。
“你凭什么让我滚!这是我哥的家!我哥都没说话,你算老几!”
“就凭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平静地说。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拿出了她的杀手锏,“我给我哥打电话!我让我妈来评评理!”
“随便你。”我转身,不再看她。
我的心,已经冷了。
我对林涛,也彻底失望了。
他没有回来。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躲避。
林晓晓真的给她妈,也就是我婆婆,打了电话。
电话里,她又是一番哭诉。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家的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我打开门。
门口站着我的婆婆,还有我的公公。
婆婆一看到我,就冲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们家晓晓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她?大半夜的,你要把她赶到哪里去!”
林晓晓躲在她妈身后,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公公站在一旁,脸色也很难看,但没说话。
“妈,”我看着婆婆,出奇地冷静,“你可以问问你的好女儿,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能做什么?她不就是弄脏了你一条围巾吗!一条破围巾,能值几个钱?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婆婆不屑地说。
“那不是一条普通的围巾。”我说,“那是我妈送给我的。更重要的是,她不尊重我,不尊重这个家。我无法容忍一个不尊重我的人,住在我的家里。”
“你的家?你的家?”婆婆冷笑,“要不是我儿子,你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你别忘了,你也是我们林家的人!我们林家的人,住自己家的房子,有什么问题?”
我简直要被她的逻辑气笑了。
“妈,第一,这个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给我的,跟林涛,跟你们林家,没有一分钱关系。它是我的婚前财产。”
“第二,我嫁给林涛,我是林家的媳妇,但我不是你们林家的附属品。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底线和尊严。”
“第三,林晓晓住在这里,不是她的权利,而是我的情分。现在,我的情分,用完了。”
我的话,让婆婆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你……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反了你了!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晓晓,就住这儿了!哪儿也不去!我看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说完,她拉着林晓晓,就要往里闯。
我站在门口,没有让。
“妈,如果你今天非要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王师傅吗?我是上次在你那儿换过锁芯的。对,就是XX小区X栋X单元XXX的业主。”
“我想再换一个锁。现在,立刻,马上。”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
婆婆,公公,还有林晓晓,全都惊呆了。
“你……你要换锁?”婆婆不敢相信地问。
“对。”我看着她,眼神坚定,“这个家,不欢迎你们。”
“你敢!”婆婆尖叫起来。
“你看我敢不敢。”
我挂了电话,看着他们。
公公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他终于开口了。
他拉了拉我婆婆的袖子,沉声说:“行了,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然后,他转向我,眼神复杂。
“小雅,我知道,是晓晓不对。我们……我们回去,好好教育她。”
“爸,”我看着他,“已经晚了。”
“有些事情,不是教育一下,就能当没发生过的。”
“我今天,必须让她搬走。”
我的态度,异常坚决。
公公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他拽着还在撒泼的婆婆,和哭哭啼啼的林晓晓,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不是在哭我的围巾。
我是在哭我那被践踏的善意,和我那岌岌可危的婚姻。
换锁的师傅,很快就来了。
他手脚麻利,不到半个小时,就换好了新的锁芯。
他递给我三把崭新的、闪着银光的钥匙。
“美女,换好了。以后啊,这门,只有你有钥匙,才能开了。”
我接过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
冰冷的金属,硌得我手心生疼。
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踏实了。
师傅走了之后,我开始收拾林晓晓的东西。
我把她所有的衣服,化妆品,零食,娃娃,全都装进了她带来的那两个行李箱里。
装不下的,我就用垃圾袋装。
我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堆放在门口。
就像处理一堆,我不想要的垃圾。
做完这一切,我给林涛发了条微信。
“你妹妹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放在门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走。”
“还有,我们,谈谈吧。”
发完微信,我关了机。
我不想再接任何人的电话,不想再听任何人的解释和道歉。
我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仿佛也冲刷掉了我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疲惫。
我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我柔软的大床上。
鼻尖,萦绕着我自己喜欢的,薰衣草洗衣液的香气。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我拿起手机,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林涛的。
还有几十条微信。
“老婆,你在哪?开门啊!”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昨天真的走不开!”
“老婆,我把晓晓骂了一顿,也把我爸妈都说了一顿。他们都知道错了。”
“老婆,我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我让她去住酒店了。”
“老婆,你回我个消息,我好担心你。”
……
最新的一条,是今天早上六点发的。
“老婆,我还在门口。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包,还热着。你开门,好不好?让我进去,我们当面谈。”
我看着那些信息,心里五味杂陈。
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
林涛真的在门口。
他靠着墙,蹲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脚边,放着一个保温袋。
我的心,还是软了一下。
我打开了门。
他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我,眼睛一下子亮了。
“老婆!”
他站起来,想抱我,但我后退了一步。
他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先进来吧。”我说。
他默默地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干净的味道。
他看到了光洁如新的地板,一尘不染的茶几,和摆放整齐的沙发靠垫。
这个家,又变回了它原来的样子。
他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老婆……”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我没让他说下去。
我从玄关柜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是房产证。
“林涛,”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们离婚吧。”
他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老婆,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这个房子,是我的。你今天,就搬出去吧。”
“不!我不离!”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老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我看着他,笑了,“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
“当她第一次赖在我家不走的时候,我跟你说,你说她从小被惯坏了,让我别计较。”
“当她用我的护肤品,我跟你抱怨,你说她没心眼,让我多担待。”
“当她带朋友来家里抽烟,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你让我先哄哄她。”
“当我明确表示,我不希望她住进来,你求我,说算你欠我的。”
“林涛,每一次,我都在妥协。每一次,我都在为你,为你们家,降低我的底线。”
“我以为,我的爱和退让,能让你明白,这个小家庭,才是我们未来的根本。”
“可是,我错了。”
“在你心里,你的原生家庭,你的父母,你的妹妹,永远排在我的前面。”
“你的每一次‘算了’,每一次‘担待’,每一次‘欠我的’,都是在告诉我,我的感受,不重要。我的家,不重要。我的尊严,也不重要。”
“那条围巾,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正让我心死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和稀泥,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缺席。”
“所以,林涛,我们算了吧。”
“我累了。我不想再过这种,连在自己家里,都要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日子了。”
我说完这番话,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这些话,在我心里,已经憋了太久太久。
林涛呆呆地听着,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松开我的手,缓缓地,蹲了下去。
他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我听到了他压抑的、痛苦的哭声。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客厅里,很安静。
只有他的哭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
我没有去安慰他。
我的心,像一块被冻住的石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抬起头。
他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老婆,”他哽咽着说,“你说得对。”
“是我错了。”
“我总觉得,我爸妈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妹妹,也跟着我吃了很多苦。我欠他们的。”
“我拼命工作,我想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我想补偿他们。”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平衡好所有人的关系。”
“我以为,让你受点委屈,没关系,因为你爱我,你会理解我。”
“我真是……太自私了,太混蛋了。”
他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忘了,你也是被你爸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
“我忘了,这个家,是你给我的一份最珍贵的礼物,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港湾。”
“我亲手,把这个港湾,给毁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老婆,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
“我求你了。”
“我不能没有你。”
“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把我的工资卡,我的所有积蓄,都给你。我名下的那辆车,也转到你名下。”
“我再去跟我爸妈,我妹妹,说清楚。从今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让他们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你就……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他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我。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流。
我看着他,心里那块冰封的石头,似乎,裂开了一道缝。
我承认,我心软了。
我爱他。
从大学时,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他安静看书的侧影,我就爱上了他。
我爱他的上进,爱他的担当,爱他的孝顺。
我也恨他的愚孝,恨他的软弱,恨他的拎不清。
这是一个复杂的,却真实的人。
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林涛眼里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好。”我终于开口。
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答应你,不离婚。”
“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别说一个,一百个,一千个,我都答应!”他激动地说。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所有的事情,必须以我的意见为准。”
“好!”
“第二,你的家人,我可以当亲人一样孝顺,尊重。但是,他们不能再干涉我们的生活。尤其是林晓晓,我不想再看到她。”
“好!我跟她说清楚!以后让她离我们远远的!”
“第三,”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林涛,你要记住,我们,才是一家人。你的妻子,才是要陪你走完一生的人。当你需要做选择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
“我会的!老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他举起手,郑重地发誓。
“最后,”我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新钥匙,递给他,“这个家,欢迎你。但如果你再让我失望一次,那么,连这把钥匙,我都会收回。”
他颤抖着手,接过那把钥匙。
那把小小的,闪着银光的钥匙,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他紧紧地攥着它,像是攥住了全世界。
“谢谢你,老婆……谢谢你……”
他站起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抱得很紧,很紧。
我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脖颈上,滚烫。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
我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从那天起,我们的生活,好像被按下了重启键。
林涛真的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在我和他家人之间,摇摆不定的“和事佬”。
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懂得守护自己小家庭的“丈夫”。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林晓晓,在外面租了一个单身公寓。离我们家很远,离他父母家也很远。
他跟她说:“晓晓,你已经长大了,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依赖任何人。”
“哥哥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你嫂子,是我的妻子,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给她委屈受,包括你。”
“这个房租,我帮你付半年。半年之后,你要靠自己。这是我作为哥哥,最后一次帮你。”
林晓晓哭过,闹过,但林涛这次,铁了心。
后来,我听林涛说,林晓晓真的开始自己找工作,自己生活了。虽然一开始很难,但慢慢地,也走上了正轨。
林涛做的第二件事,是找他父母,进行了一次长谈。
具体谈了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能感觉到,我公公婆婆对我的态度,变了。
婆婆再给我打电话,语气里,总是带着一丝客气和尊重。
她会问我,最近工作累不累,身体好不好。
她会说,有空了,让林涛带我回“家”吃饭。那个家,指的是他们租的房子。
而不是,再理所当然地,闯进我的家。
有一次,我跟林涛一起回去吃饭。
饭桌上,婆婆给我夹了一筷子我爱吃的排骨,笑着说:“小雅,以前,是妈不对。妈总觉得,林涛是我们唯一的指望,他好了,我们全家就好了。所以,就……就有点拎不清,委屈你了。”
“现在妈想明白了,你们俩好,才是真的好。你们的小日子过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公公在一旁,也点了点头,说:“小雅,你是个好孩子。林涛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我听着他们的话,鼻子有点酸。
我举起杯子,说:“爸,妈,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那天,我们一家人,吃了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
而我的家,也终于,迎来了它应有的宁静和幸福。
林涛变得比以前更顾家。
他会记得我随口提过的一句“想吃蛋糕”,下班就给我带回来。
他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他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不管多晚,都开着一盏灯等我。
他把他的工资卡,主动上交。他说:“老婆,以前是我傻,不知道谁才是自己人。以后,我们家的财政大权,都归你管。”
我看着他真诚的脸,笑了。
我没有要他的工资卡。
我说:“钱,我们一起管。家,我们一起撑。”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
我和林涛,在院子里给桂花树浇水。
秋天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桂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甜而不腻。
林涛忽然从背后抱住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老婆,”他轻声说,“你知道吗,那天我在门口等了一晚上,我在想,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
“我好像,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工作,房子,车子,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家。”
“家不是一个房子,不是一堆家具。”
“家是,你在的地方。”
我转过身,看着他。
阳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我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嘴唇。
“我知道。”我说。
是啊,我知道。
就像我知道,锁,可以换。
但爱,和被爱,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打开心门的钥匙。
而这一次,我们都找到了那把对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