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山洞避雨意外听到男女的事,我做一决定,让我结了后福无穷
发布时间:2025-09-22 17:56 浏览量:1
引子 暴雨惊雷
雨点砸下来的时候,我刚找到那块避雨的石头。
豆大的雨珠子,敲在山里的树叶上,噼里啪啦响,像是在炒豆子。
我叫李卫东,今年五十八,干了一辈子木匠活。
今天进山,是想找点老树根,给客户雕个摆件。
这雨来得太急,把我困在了半山腰一个浅浅的山洞里。
洞口不大,勉强能遮住身子。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水,拧了一把湿透的裤腿,准备等雨小点再下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阿磊,我们得想个办法。”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山洞深处飘了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洞里还有人?
我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想看得更清楚些。
洞里头黑,只能看到两个人影,一男一女。
“我知道,你别急,钱我已经转给你了,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这个男人的声音,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就凉了。
是我的女婿,张磊。
我女儿李小雅的丈夫,那个在我眼里老实本分,待人热情的年轻人。
我屏住呼吸,耳朵竖得像兔子。
“可……可那是你和小雅攒着买房的钱啊,我怎么能要。”女人还在哭。
“别说这个了,现在是救命要紧。小雅那边,我……我先不告诉她,免得她多想。”张磊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一股子疲惫。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喘不过气来。
买房的钱?不告诉小雅?
这是什么意思?
我李卫东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个“正”字,做人要正,手艺要正,家风更要正。
张磊这孩子,当初我和老伴赵兰都挺满意的。
人勤快,嘴也甜,对我女儿更是没得说。
可现在,他背着我女儿,和一个女人在山洞里,说着钱的事。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百只苍蝇在飞。
他们是什么关系?这钱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想冲出去,当面问个清楚。
可脚底下像是生了根,一步也挪不动。
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家里出事,尤其是女儿的家。
小雅是我和老伴的命根子,她要是受了委屈,比拿刀子剜我的心还疼。
我悄悄退到洞口,靠着湿漉漉的石壁,感觉全身都在发冷。
雨还在下,比刚才更大了。
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在山谷里回响。
我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心里也下起了大雨。
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是马上告诉女儿,还是……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把用了几十年的角尺,冰凉的铁器硌着我的手心。
做木匠,最要紧的是量准了再下锯。
一旦锯错了,再好的木料也废了。
这家里的事,是不是也和做木活一个道理?
我得先弄清楚,这根“木料”的纹路到底是怎么走的。
第一章 家里的暗流
雨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老伴赵兰正在厨房里忙活。
“老头子,你跑哪去了,衣服怎么湿成这样?”她一边说,一边拿了干毛巾给我。
“山里下雨,躲了会儿。”我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
“快去换身干衣服,别着凉了。今天小磊和雅雅过来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赵兰的声音里透着高兴。
我心里一沉,张磊也来?
正好,我倒要看看,他脸上有没有什么破绽。
换好衣服出来,女儿和女婿已经到了。
“爸,你回来啦。”小雅笑着迎上来,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爸。”张磊也跟着喊了一声,表情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心里有事,我实在挤不出笑脸。
“爸今天怎么了?看着不高兴。”小雅小声问她妈。
“别理你爸,老小孩,估计是没找到他那宝贝木头,闹情绪呢。”赵兰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
赵兰一个劲地给张磊夹菜。
“小磊,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工作别太累。”
“谢谢妈。”张磊笑着,埋头吃饭。
我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他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心里发慌。
就好像山洞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可我知道,那不是梦。
那笔钱,那个女人,都是真的。
我心里堵得慌,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
这顿饭,吃得跟嚼蜡一样。
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看着他们母女俩和张磊有说有笑,我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我的小雅,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关心他是不是工作太累。
我这心里,像是被猫抓一样,又疼又痒。
我真想把桌子掀了,指着张磊的鼻子问他,你对得起小雅吗?
可我不能。
我怕吓着我女儿,更怕这事一旦挑明,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一辈子跟木头打交道,我知道,有些榫卯结构,一旦拆开,就再也装不回去了。
家庭,比最精密的榫卯还要脆弱。
吃完饭,小雅和她妈在厨房洗碗。
张磊坐在沙发上陪我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一个家庭伦理剧,正演到丈夫出轨被妻子发现。
我看着电视,话里有话地问:“小磊,你说这电视里的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啥非要到外面乱来呢?”
张磊正削着苹果,手里的刀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爸,这都是电视编的,当不了真。过日子,最重要的还是相互信任。”
他说得倒是轻巧。
信任?
他自己做的事,配得上这两个字吗?
我心里冷笑,嘴上却没再说什么。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爸,吃苹果。”
我没接,摆了摆手。
“不吃了,牙不好。”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僵。
小雅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爸,你怎么了?从进门就拉着个脸。”她走到我身边坐下。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不想让她看出端倪。
又坐了一会儿,小两口就准备回家了。
临走时,赵兰还在嘱咐张磊:“小磊啊,你们买房的钱攒得怎么样了?差不多就赶紧定了,房价一天一个价。”
张磊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妈,快了,我们正看着呢。”他含糊地应付着。
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
那笔钱,真的出问题了。
送走他们,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赵兰收拾完,走过来把窗户打开。
“抽这么多烟干嘛,呛死人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一样。”
我看着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她。
赵兰是个直肠子,知道了肯定会炸。
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更不好收场。
“没什么,就是厂里有点事,心烦。”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张磊那句“过日子,最重要的还是相互信任”一直在耳边响。
我得查清楚。
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不明不白地受了骗。
我得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那笔钱到底用在了哪里。
就像一块有虫蛀的木头,我得先把虫子找出来,才能决定这块木头是该修补,还是该扔掉。
第二章 蛛丝马迹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对赵兰说厂里要加班,骑着我那辆旧自行车就出门了。
我没去厂里,而是去了女儿家的小区门口。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只是想看看,张磊的日常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像个侦探一样,把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眼睛死死盯着小区大门。
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一把年纪了,还干这种事。
可一想到女儿可能会受委屈,心里就像火烧一样。
为人父母,大概都是这样吧。
宁愿自己多操心,也不想让孩子受一点伤害。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张磊的车开了出来。
我赶紧蹬上自行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他是一家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公司在城西,离家不远。
我看着他把车开进公司地库,然后上了楼。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难道是我多心了?
我在他公司楼下徘徊了很久,心里天人交战。
或许,山洞里的事只是个误会?
可那笔钱怎么解释?
我正想着,看见张磊又从公司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城南方向去了。
我心里一紧,也赶紧拦了辆车跟了上去。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出租车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张磊下了车,行色匆匆地走进了住院部大楼。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来医院干什么?
难道是那个女人生病了?
我在楼下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看见张磊和一个女人一起走了出来。
那个女人,就是我在山洞里见到的那个。
她看起来很憔ें,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
两人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上站着,张磊递给她一个信封,她推辞着,两人拉扯了半天,她才收下。
然后,张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女人拿着信封,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心沉到了谷底。
信封里装的,肯定是钱。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
他不仅给了钱,还追到医院来了。
这关系,能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吗?
我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我掏出手机,想给小雅打电话。
我想告诉她,你那个好丈夫,在外面做的好事。
可手指放在拨号键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女儿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怎样的崩溃。
不行,我还得再忍忍。
我需要证据,需要一个让他无法抵赖的铁证。
晚上,我回到家,赵兰已经做好了饭。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加班很累吧。”她给我盛了碗汤。
“还行。”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吃饭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赵兰:“哎,我问你个事。小雅和张磊那笔买房的钱,是不是在你这儿放着?”
赵兰愣了一下。
“没有啊,他们自己存着呢。前段时间小雅还说,存了有三十多万了,准备看看房子。怎么了?”
三十多万。
这个数字像一根针,狠狠地扎了我的心一下。
张磊把这笔钱,给了那个女人。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再也吃不下一口。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我怕我会疯掉。
我必须找张磊谈一谈。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亲口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个家,如果建立在谎言之上,那就像用朽木盖房子,看着好好的,一场大雨就能把它冲垮。
我李卫东,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三章 对峙的餐桌
我决定主动出击。
周六,我给小雅打电话,说好久没聚了,让她和张磊晚上回家吃饭。
小雅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对正在择菜的赵兰说:“晚上多做几个菜,我有事要说。”
赵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行。”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这几天的反常。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院子里打磨一块木头。
锉刀在木头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的心,也像这块木头一样,被来回打磨,焦躁不安。
我想了很多种开口的方式,设想了张磊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
是抵赖,是忏悔,还是恼羞成怒?
不管是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今天,我必须把这颗埋在家里的雷给拆了。
晚上,小雅和张磊准时到了。
饭菜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气氛有些沉闷。
连平时最爱说笑的小雅,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爸,你今天有心事啊?”她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我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张磊。
“小磊,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瞒着小雅?”
我开门见山,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桌上。
赵兰和小雅都愣住了。
张磊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爸,您……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听不懂?”我冷笑一声,“那我提醒提醒你。几天前,半山腰的山洞,你还记得吗?”
张磊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小雅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爸,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山洞?”
我没理她,继续盯着张磊。
“还有,城南医院。那个女人是谁?你给她的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餐厅里炸开。
小雅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她扭头看着张磊,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张磊,我爸说的是真的吗?”
张磊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我……”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什么你!”赵兰也反应过来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张磊,“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家小雅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在外面干这种事!”
“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张磊急着辩解。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是哪样?”我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那你说,你和小雅攒着买房的三十多万,现在在哪儿?”
这个问题,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磊彻底不说话了。
小雅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看着张磊,眼神里有失望,有愤怒,更多的是心碎。
“张磊,你说话啊!”她哭喊着。
整个屋子,只剩下小雅的哭声和赵兰的咒骂声。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心痛。
我以为把事情挑明了,问题就能解决。
可现在看来,我只是把一个脓包给捅破了,流出来的脓水,溅了所有人一身。
我觉得自己做错了。
也许我应该用一种更温和的方式,也许我不该当着小雅和她妈的面说出来。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家,这个我用一辈子心血维护的地方,此刻正摇摇欲坠。
张磊猛地站起身。
“爸,妈,小雅,对不起。钱的事,是我不对。但其他的事,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给我点时间,我会解释清楚的。”
说完,他拉开门,冲了出去。
“张磊!”小雅哭着想去追,被赵兰一把拉住。
“别去!让他滚!这种男人,我们家不要!”
小雅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
我走过去,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我,亲手打碎了她的幸福。
我这个当父亲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第四章 意外的来客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小雅搬回了娘家,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眼睛肿得像核桃。
赵兰唉声叹气,一边骂张磊,一边抹眼泪。
我整天待在我的木工房里,对着一堆木料发呆。
锯子、刨子、凿子,这些我最熟悉的伙计,现在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我连拿起它们的力气都没有。
张磊打来过好几个电话,小雅不接,赵兰接起来就是一顿臭骂,我也没心情理他。
我觉得事情陷入了一个死局。
我以为的“快刀斩乱麻”,结果却把麻绳砍得更乱了。
我开始反思,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张磊最后说,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
可钱没了是事实,他和那个女人来往密切也是事实。
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为他开脱。
这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劈柴,想发泄一下心里的烦闷。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以为是张磊,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谁啊?”
“叔叔,您好,我找一下李叔叔。”一个陌生的女声。
我放下斧子,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面容憔ें,正是那天我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个。
她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神情非常局促不安。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她还有脸上门?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我堵在门口,冷冷地说。
女人被我的态度吓了一跳,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叔叔,您误会了,我……我是陈静,是张磊的老乡。我来,是想跟您和阿姨解释清楚的。”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根本不相信她,“你们做的好事,还要跑到家里来解释?”
“叔叔,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陈静急得快哭了,“阿磊他……他是在帮我。”
“帮你?拿我女儿买房的钱帮你?”我越说越气,“你们这是帮忙,还是偷人?”
我的声音很大,把屋里的赵兰和小雅都惊动了。
她们走到门口,看到陈静,脸色都变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敢找到家里来!”赵兰冲上来就要推她。
陈静吓得连连后退。
“阿姨,您听我解释,求求您了!”
“我们不听!”赵兰喊道。
小雅站在后面,身体在发抖,她死死地盯着陈静,一言不发。
“叔叔,阿姨,小雅姐,”陈静带着哭腔,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们都愣住了。
“求求你们,给我五分钟,让我把事情说清楚。如果我说完,你们还觉得阿磊有错,我……我给你们磕头赔罪!”
她这一跪,把我们的火气都给跪没了。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动摇。
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她为什么还要上门来,把事情闹得更大?
这不合常理。
我犹豫了一下,对赵兰说:“让她进来,我倒要听听,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赵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陈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我们走进客厅。
她站在客厅中央,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小雅坐在沙发上,别过头去,不看她。
我拉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
“说吧,我听着。”我的语气依然冰冷。
我倒要看看,她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这个意外的来客,是会把这个家彻底推向深渊,还是会带来一丝转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第五章 真相与代价
陈静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
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颤抖。
“我丈夫,叫王强,和阿磊是一个村长大的。我们开了个小小的建材店,生意一直还过得去。”
“去年,王强听人说炒期货赚钱,就动了心。他背着我,把店里所有的流动资金,还有我们准备给孩子上学攒的钱,全都投了进去。”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结果,赔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债主天天上门逼债,打砸我们的店,还跑到孩子学校去闹。我们实在没办法,房子卖了,店也关了,还是堵不上那个窟窿。”
“王强受不了这个打击,整个人都垮了,前段时间查出来,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住进了医院。”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触动。
她说的事情,听起来不像假的。
“那这和张磊有什么关系?”赵兰忍不住插嘴。
“阿磊知道了我们的事,就主动联系我,说要帮我们。”陈静擦了擦眼泪,继续说。
“他知道我们最急的是什么,是那些逼得我们走投无路的债主。所以,他把……把他和小雅姐攒的钱,先借给了我们,让我们把最紧急的债还了。”
“那天在山洞,是因为债主又打电话威胁,我害怕,就约阿磊出来商量。下那么大雨,我们也是没办法。”
“去医院,是去看我丈夫。阿磊不放心,怕我想不开,就陪我一起去,还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给丈夫买点有营养的东西。”
陈呈的讲述,像一块块拼图,慢慢拼凑出了事情的另一个面貌。
一个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的面貌。
小雅转过头,看着陈静,眼神复杂。
“那……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
陈静低下头,小声说:“是我的主意。我求他先别告诉你。我觉得太丢人了,三十多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怕你们家里因为这事闹矛盾,更怕……怕你们觉得我们是骗子。”
“阿磊也说,他不想让你跟着操心。他说他了解你,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所有钱都拿出来帮我们,连自己的小家都不顾了。他心疼你,不想让你受累。”
客厅里一片寂静。
我和赵兰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愧疚。
原来,我们以为的背叛,竟然是一个善良到有点“傻”的举动。
我们错怪他了。
我错得最离谱。
是我,用自己狭隘的猜忌,给我女儿的婚姻,也给这个家,带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我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我这个做长辈的,不仅没有起到稳定的作用,反而成了风暴的中心。
小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心碎,而是因为感动和自责。
她站起身,走到陈静面前,把她扶了起来。
“你起来吧,我相信你了。”
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我。
“爸,我要去找张磊。”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干涩。
“去吧,是爸不好,爸错怪他了。”
小雅拿起外套,匆匆地跑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老人,和一个不知所措的陈静。
赵兰拉着陈静的手,让她坐下,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
“好孩子,是我们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相大白了,可我心里却更加沉重。
信任,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我自以为是为了女儿好,却差点亲手毁了她的幸福。
我这个老木匠,一生都在追求精准和规矩,没想到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却量错了尺寸,下错了锯。
这代价,太大了。
第六章 裂痕的修补
小雅是在晚上把张磊带回来的。
张磊的眼睛也是红的,看得出来,这几天他也不好过。
一进门,他就站到我和赵兰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妈,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不该瞒着小雅和你们。”
我站起身,扶住他。
“起来吧,孩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是我,没问青红皂白,就给你定了罪。是我,差点毁了你们这个家。爸给你道歉。”
说完,我也朝他鞠了一躬。
张磊赶紧把我扶直了。
“爸,您别这样,我受不起。您也是为了小雅好,我懂。”
一家人,站在客厅里,相对无言,眼圈都红了。
这顿晚饭,是这几天来,吃得最安稳的一顿。
虽然谁都没怎么说话,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吃完饭,我把张磊单独叫到了我的木工房。
工房里,弥漫着木头的清香。
我指着一个做到一半的柜子,对他说:“小磊,你看这个柜子,用的是最好的红木,卯榫结构也做得严丝合缝。”
“但是,前两天我心里烦,一锤子下去,力气用大了,一块板子裂了条缝。”
我摸着那条细微的裂缝。
“你看,现在虽然用胶水补上了,打磨平了,可这条裂缝,它永远都在这里了。”
张磊低着头,听着。
“你们的感情,就像这块木头。本来是好好的,因为这件事,也出了一道裂缝。虽然现在误会解开了,但这道裂痕,需要你们花更多的时间和心思去修补。”
“爸,我明白。”张磊的声音很诚恳,“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跟小雅商量。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
我点点头,心里感到一丝欣慰。
这个年轻人,虽然做事有点冲动,但本质是好的,也是个有担当的人。
“还有,陈静家的事。”我说,“既然帮了,就要帮到底。那三十多万,就当是我们两家一起借给他们的,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人活一辈子,谁还没个难处。”
“爸……”张磊的眼眶又红了。
“别说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记住,家,是用来讲爱的地方,不是用来讲理的地方。有时候,爱,比道理更重要。”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慢慢恢复了正常。
小雅和张磊,比以前更恩爱了。
他们会坐在一起,商量家里的每一件小事,再也没有了隐瞒和猜忌。
张磊一有空,就带着小雅去陈静家帮忙。
陈静的丈夫王强,在大家的鼓励下,也慢慢走出了阴影,开始积极配合治疗。
我把我的木工房,腾出来一半,让王强过来跟着我学手艺。
他以前也有点木工基础,学得很快。
我发现,这小伙子虽然生意失败了,但人很踏实,手上也有股子巧劲。
我教他雕刻,教他打磨,教他怎么看木头的纹理。
“做木活,跟做人一样。”我跟他说,“不能心急。得顺着它的性子来,才能做出好东西。”
王强很感激我,干活特别卖力。
有时候,他会把他以前做建材生意的一些门路告诉我。
他说,现在很多人装修,都喜欢定制一些实木的家具,但找不到好的木匠。
我的手艺,正好可以和他的渠道结合起来。
我没多想,只是觉得,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大富大贵,就图个心安理得。
那道曾经出现在家里的裂痕,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似乎正在被一种更温暖、更坚固的东西,慢慢填满。
我看着院子里,张磊在陪小雅浇花,王强在工房里专心地打磨着一块木头,赵兰在厨房里哼着小曲。
阳光洒下来,一切都那么平和。
我忽然觉得,这场风波,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它像一场大雨,虽然来势汹汹,但也洗去了家里的尘埃,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第七章 善缘花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半年。
王强的病好了很多,人也开朗了。
他在我这里学手艺,进步神速,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些简单的家具了。
陈静找了份工作,两口子省吃俭用,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还我们一点钱。
虽然不多,但我们都看到了他们想把日子过好的决心。
一天,王强找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叔,我以前做生意认识一个老板,他最近搞了个中式会所,想订做一批实木家具,要求很高。我把您做的东西照片给他看了,他特别喜欢,想请您出山。”
我摆摆手:“我这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叔,您就去看看吧。”王强很坚持,“这可是个大单子。您不是一直说,想把这老手艺传下去吗?这是个好机会啊。”
在王强的再三劝说下,我动了心。
我带着自己做的几个小物件,和王强一起去见了那个老板。
老板姓刘,是个懂行的人。
他拿着我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不住地点头。
“老师傅,您这手艺,现在可不多见了。这卯榫,严丝合缝,连个头发丝都塞不进去。这打磨,跟玉一样润。我找了好几个厂家,都做不出这个味道。”
刘老板当场就拍了板,把整个会所的家具都交给了我。
这是我这辈子,接过的最大的一笔活。
我一个人肯定干不完。
我把张磊和王强都叫了过来。
张磊是设计师,正好可以负责家具的图纸设计。
王强手艺也练出来了,可以给我打下手。
我们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团队。
我把我的木工房扩大了,又添置了一些新设备。
那段时间,我们忙得脚不沾地。
白天,工房里全是敲敲打打的声音。
晚上,灯火通明,张磊还在画图,我和王强在研究第二天要用的木料。
小雅和赵兰,则承担了所有的后勤工作,每天给我们送饭送水。
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我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二十岁,浑身都是干劲。
我把我会的,毫无保留地教给王强和张磊。
我告诉他们,做家具,不仅仅是把木头拼起来。
每一块木头,都有自己的脾气和纹路。
你要尊重它,理解它,才能把它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不仅是做木活,也是做人。
三个月后,我们按时交了货。
刘老板非常满意,不仅结清了尾款,还额外给了一个大红包。
他说,以后有朋友要做家具,一定都介绍给我们。
拿着那笔沉甸甸的工钱,我百感交集。
我把钱分成三份,给了张磊和王强一人一份。
王强拿着钱,手都在抖。
他当场就从中抽出一大半,要还给我们。
我把钱按了回去。
“这是你应得的。你们家的债,慢慢还,不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你们自己的日子过好。”
王强和陈静两口子,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天晚上,我们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桌上,大家有说有笑。
小雅和张磊商量着,准备用这笔钱,付个首付,买个小房子。
王强和陈静也计划着,想重新开个小店,把日子过起来。
我看着他们,心里暖洋洋的。
我想起半年前,在那个下着暴雨的山洞里,我听到的那些话。
如果当时,我选择了冲动,选择了不信任,那么今天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我的家,可能会破碎。
王强一家,可能会被债务彻底压垮。
而我,也只会是一个守着老手艺,在猜忌和悔恨中度过晚年的孤独木匠。
幸好,我最后选择了多看一步,多想一层。
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看似不起眼,却改变了两个家庭命运的决定。
老话总说,善有善报。
以前我总觉得这话有点虚。
现在我信了。
所谓的善缘,可能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它可能,就藏在你一次善意的揣测里,一次关键时刻的伸手相助里,一次推己及人的理解里。
你种下了一颗理解的种子,它就会在不经意间,为你开出一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