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说在我家暂住,结果赖着不走,我试探她,没想到她说竟想嫁
发布时间:2025-09-18 14:04 浏览量:2
引子
苏晴的行李箱轮子,在我家地板上滚出第一道印痕时,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她说好只住一个星期,最多十天。可现在,墙上那只老旧的挂钟,时针已经慢悠悠地转完了整整一个月。她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带来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多。门口玄关处,她的高跟鞋和我的旧布鞋挤在一起,像两个不该认识的陌生人被迫站岗。
“林哥,吃饭啦!”苏晴清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股子熟稔。
我放下手里的报纸,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妻子陈静正拿着抹布,一遍遍用力擦着已经很干净的餐桌,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我看得出来,她在忍。
这一个月,家里的气氛就像一口高压锅,嘶嘶地冒着气,随时都可能炸开。
苏晴是我们学校新来的美术老师,年轻,漂亮,说话总是带着笑。一个月前,她红着眼睛找到我,说房东要临时收房,她一个女孩子家,实在找不到地方。我这人,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尤其看不得女同事掉眼泪。想着家里次卧空着,就跟陈静商量了一下。
陈静当时就不太乐意,但她也知道我的脾气,最后只说:“最多一个星期,找到了地方就得搬走。”
我当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
可一个星期变成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又拖成了一个月。苏晴每天都说在看房子,可从来没见她有过什么动静。反而,她越来越像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会抢着做饭,而且专挑我爱吃的菜做。她会给阳台上的花浇水,那是陈静最宝贝的几盆兰花。甚至,她会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帮我整理书房。
今晚的饭桌上,这种感觉达到了顶点。
苏晴盛了一碗鱼汤,小心地吹了吹,直接放到了我的手边,笑着说:“林哥,你胃不好,多喝点这个,暖暖的。”
她的动作那么自然,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静。她的脸沉得像六月暴雨前的天,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她没说话,只是把筷子重重地放在碗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我清楚地知道,这个“家”的平衡,已经被彻底打破了。我当初的一点善心,如今变成了一颗埋在客厅地板下的定时炸弹。苏晴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热情的“林哥”,都像是在给这颗炸弹倒计时。
我必须做点什么了。再这样下去,这个我经营了快二十年的家,恐怕就要散了。
我端起那碗鱼汤,热气模糊了我的视气。我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林涛啊林涛,你到底是引回来一个需要帮助的同事,还是引回来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这问题,我不敢深想。
吃完饭,苏晴又抢着去洗碗。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她偶尔哼起的小曲。客厅里,我和陈静相对无言,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计算我们婚姻的剩余时间。
终于,陈静开口了,声音又冷又硬,像冰块砸在地上。
“林涛,明天,让她走。”她说,“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我知道,最后的通牒来了。
我看着妻子熬得通红的眼睛,和鬓角不知何时冒出的几根白发,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疼得喘不过气。我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好。”
可是,怎么开口?我该用什么理由,才能让一个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客人”,体面地离开?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苏晴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和她那句甜得发腻的“林哥”。我预感到,这件事,绝不会像点头答应妻子那么简单。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次卧传来的轻微呼吸声,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家变得如此陌生和危险。我必须试探一下苏晴,弄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长,缠得我无法入眠。
第一章 边界的试探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比平时早起了半小时。我想趁苏晴还没起来,和陈静好好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
可我刚走到客厅,就看见苏晴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厨房里忙活。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卡通围裙,那是我女儿上大学前留下的。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幅温馨的家居画。
“林哥,早啊!我熬了小米粥,你快来尝尝。”她回头冲我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心里那点刚刚组织好的语言,一下子被打散了。
陈静从卧室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卫生间,关门的声音特别响。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家的现状,一个无声的战场。
吃早饭的时候,我故意提起:“小苏啊,房子看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我那些老邻居,他们那片儿说不定有房子出租。”
我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苏晴舀粥的勺子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她抬起头,有些委屈地说:“林哥,最近合适的房子太难找了。不是太贵,就是太偏。你放心,我一找到就搬,绝不多打扰。”
她把“打扰”两个字说得很重,好像我们嫌弃她就是多大的罪过。
我心里想着,这哪里是打扰,这简直是入侵。你的洗面奶已经占领了我家洗手台的半壁江山,你的瑜伽垫就铺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陈静端着一杯水走过来,不经意地把水杯放在桌上,水洒出来一些,正好溅在苏晴的手机屏幕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小苏,手滑了。”陈静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歉意。
苏晴赶紧拿起手机擦拭,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换上笑容:“没事没事,静姐。”
我看着她们俩你来我往,心累得像跑了五千米。这个家,已经变成一个需要靠演技才能维持和平的地方了。
到了学校,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备课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跟苏晴开口。我是一个教历史的老师,讲起楚汉争霸、三国鼎立头头是道,可处理起这种家庭内部的“领土争端”,却笨拙得像个孩子。
我不能太直接,怕伤了同事和气。但又不能太委婉,怕她假装听不懂。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我在办公室里磨蹭了很久。其他同事都走光了,苏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林哥,看你今天脸色不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给你泡了杯红枣枸杞茶,你趁热喝了再走吧。”
她把杯子放在我桌上,指尖无意中碰到了我的手背。我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我心想,这或许是个机会。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话方便。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开口:“小苏啊,你看你,总是这么客气。其实……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林哥?”她眨着大眼睛,一脸纯真地看着我。
“就是……我爱人陈静,她最近身体不太好,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不能有太多人打扰。”我攥紧了手里的备课本,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我这辈子,很少撒谎。
这是一个多么蹩脚的借口。我自己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苏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沉默地看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那眼神里有惊讶,有受伤,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就在我以为她会哭出来的时候,她却忽然笑了。
“林哥,我明白了。”她说,“静姐是觉得我碍事了,对吗?”
她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反而让我愣住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幽怨:“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没关系的,林哥,我能理解。你不用为难,也不用找借口。我……我明天就搬。”
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不知为何,又升起一丝愧疚。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恶人。
“小苏,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苍白地解释着。
“我懂的,林哥。”她打断我,拿起自己的包,“你快回家吧,静姐肯定等急了。那个茶,你记得喝。”
她说完,转身就走,背影看起来那么孤单,那么可怜。
我坐在椅子上,心里五味杂陈。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了家庭和睦,就这样伤害一个无依无靠的年轻同事吗?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或许,陈静真的太敏感了?或许,苏Ting真的只是单纯地需要帮助?
晚上回到家,我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陈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茶几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相册。那是我大学时的相册,里面有我年轻时傻乎乎的照片。
我走过去,看到相册里我的一张单人照上,有一个浅浅的红色圆圈印记,像是用口红画上去的,又被擦掉了,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本相册我一直放在书房最里面的柜子里,陈静很少去翻。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陈静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我:“你问我?我倒想问问你。今天下午我收拾次卧,在苏晴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我感觉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苏晴,她为什么要翻我的旧相册,还在我的照片上做记号?
这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同事借住的界限。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侵犯和暗示。
我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她根本不是什么单纯无助的小白兔。
我深吸一口气,对陈静说:“我已经跟她说了,让她明天就搬走。”
陈静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锐利:“林涛,你觉得,她会这么轻易地走吗?”
第二章 沉默的战争
苏晴没有走。
第二天早上,她像没事人一样,依旧在厨房里忙碌。她甚至还买了豆浆油条,笑嘻嘻地摆在餐桌上。
“静姐,林哥,快来吃早饭,今天我买的这家油条特别脆!”
陈静看都没看她一眼,自己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默默地吃着。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感觉空气都快被她们的沉默冻结了。
我忍不住问:“小苏,你……不是说今天搬吗?”
苏晴放下筷子,一脸无辜地说:“是啊,我昨天晚上联系了搬家公司,可是他们说今天单子都满了,最快也要后天。林哥,静姐,真的对不起,再让我打扰两天,就两天,好不好?”
她双手合十,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拜托姿势。
我还能说什么?难道把她的行李扔出去吗?我做不出这种事。
我只能看向陈静,希望她能理解。陈静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那重重的关门声,像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
一场沉默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陈静不再和苏晴说一句话。她把苏晴当成了透明人。苏晴跟她打招呼,她听不见。苏晴做的饭,她一口不吃。苏晴碰过的东西,她会立刻用消毒湿巾擦一遍。
这种冷暴力,比大吵大闹更让人窒息。
苏晴似乎并不在意。她依旧每天笑脸迎人,对我和陈静热情备至。但她的热情,现在在我看来,充满了刻意和目的性。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向我示好。
她会趁陈静不在的时候,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送到我书房。她会“无意中”提起她看了一部电影,里面的男主角和我一样,是个戴眼镜、有风度的历史老师。她甚至开始研究我发表过的几篇教学论文,然后一脸崇拜地向我请教问题。
我心里烦躁得不行,像有一窝蚂蚁在爬。我开始刻意躲着她。她在客厅,我就待在书房。她来书房,我就借口去阳台透气。
可这个家就这么大,我能躲到哪里去?
我心里很清楚,苏晴在用她的方式,向陈静宣战。她要证明,她比陈静更懂我,更关心我。
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不是陈静常做的家常菜的味道,而是一种带着辛辣的、特别开胃的香味。
我看到苏晴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
“林哥,你回来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剁椒鱼头,快来尝尝。”
我愣住了。剁椒鱼头是我老家的菜,我很多年没吃过了。陈静吃不了辣,所以我们家餐桌上几乎不出现这道菜。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我脱口而出。
苏晴得意地笑了:“我问的王老师啊,他说这是你的家乡菜。我特地在网上学了好久呢。你快尝尝,看正宗不。”
我看着那盘红彤彤的鱼头,心里却没有半点食欲。她竟然去向我的同事打听我的喜好。她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开了,陈静走了出来。她显然也闻到了味道,看到了桌上的菜。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我身边,默默地帮我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馒头,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又端出一碟咸菜。
她把馒头和咸菜放在我面前,轻声说:“吃吧,刚热好的。”
我看着眼前的馒头咸菜,又看看桌子另一边的剁椒鱼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苏晴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勉强笑道:“静姐,我做了菜,你怎么还让林哥吃这个啊?”
陈静终于正眼看了她一次,语气平淡却带着刺:“他胃不好,吃不了这么油腻辛辣的东西。你是关心他,还是想害他?”
苏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那顿饭,我最终只吃了陈静给我的馒头咸菜。我用这种方式,表明我的立场。
饭后,我躲进书房,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这两个女人扯来扯去。我厌倦了这种猜忌和试探,厌倦了家里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心里第一次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不是对陈静,也不是对苏晴,而是对我自己。我痛恨自己的软弱和优柔寡断。如果我一开始就坚定地拒绝,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我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只有一句话:“林老师,小心你那位姓苏的同事,她没安好心。”
我拿着手机,手心冒汗。
这是谁发的?是了解苏晴底细的同事吗?
这条短信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我对苏晴仅存的一点同情。她在我家里的种种行为,或许不仅仅是喜欢我那么简单。
这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
我把短信删掉,走到客厅。陈静正在拖地,拖把和地板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苏晴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我。
我走到陈静身边,从她手里拿过拖把。
“我来吧。”我说。
陈静没说话,把拖把递给了我。
我拖着地,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天,无论如何,苏-ting必须离开我家。不管用什么方法。
第三章 摊牌的前夜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决定彻底解决这件事。
我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去了苏晴之前租住的小区。我想亲眼看看,她所谓的“房东收房”,是真是假。
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楼道里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我找到了苏晴说的那栋楼,那个房间。我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门。
“你找谁?”她警惕地看着我。
“请问,您是房东吗?我叫林涛,是苏晴的同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
那女人一听苏晴的名字,脸色立刻就变了。“苏晴?她还敢让你来?你告诉她,她还欠我两个月房租和水电费没交呢!让她赶紧把钱给我,不然我上你们学校闹去!”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原来,根本不是房东收房,而是她拖欠房租,被人家赶了出来。
她从头到尾都在撒谎。她在我面前扮演的那个无助、可怜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小区的。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又愤怒,又失望。我竟然被这样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骗了这么久,还因此跟陈静闹得不愉快。
我回到家,苏晴还没回来。陈静在上班。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看着满屋子属于苏晴的东西,第一次感到了强烈的厌恶。这个家,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我下定了决心。今晚,必须摊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晚上,苏晴哼着歌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菜。
“林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看到我,显得很高兴。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小苏,你坐下,我们谈谈。”
苏晴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气场不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她放下菜,有些局促地在我对面坐下。
我开门见山:“我今天去你原来住的地方了。”
苏晴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像一张纸。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我见到你的房东了。”我继续说,“她告诉我,你欠了她两个月的房租。”
苏-ting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苏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以为她会继续狡辩,或者会恼羞成怒。但她没有。
她忽然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林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她开始哭诉。她说她刚毕业没多久,工资不高,家里条件又不好,父亲生病欠了一大笔债。她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真的太难了。她说她不是故意不交房租,是真的手头紧。
她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我之所以不敢告诉你真相,是怕你……怕你看不起我。”她哽咽着说,“我来到这个城市,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的心,又一次动摇了。
我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想起了我刚参加工作时的窘迫。谁没有过难处呢?她一个年轻女孩,独自在外,确实不容易。
我心里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被她的眼泪浇熄了大半。
我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有困难,你可以直接说,没必要撒谎。同事之间,能帮的我肯定会帮。”
我的善意,却被她当成了软弱可欺的信号。
她忽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林哥,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人!你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
她的手冰凉,还带着泪水的湿意。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大门开了。
陈静下班回来了。
她站在玄关,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俩。她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从苏晴紧紧抓着我的那只手上,一寸寸刮过。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苏晴也吓了一跳,闪电般地松开了手。
“静……静姐,你回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陈静没有理她。她换好鞋,径直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一声巨响,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我知道,陈静彻底误会了。在那个瞬间,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将是苍白无力的。苏晴的眼泪,和我被抓住的手,构成了一幅无法辩驳的“罪证”。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
我本想快刀斩乱麻,却没想到,把这个结,系得更死了。
苏晴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的模样。可我从她的眼底,却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得意。
我心里一寒。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我的同情心,我的犹豫,都成了她手中的武器。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而我,亲手把这场摊牌,推向了最糟糕的结局。
第四章 意外的盟友
我和陈静陷入了结婚二十年来最严重的冷战。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她背对着我,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我能感觉到她压抑的呼吸和深夜里无声的叹息。
家里成了三个人的哑剧舞台。苏晴依旧扮演着无辜又懂事的角色,陈静则用彻底的无视来对抗。而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更让我头疼的是,儿子林小宇的问题也在这时爆发了。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他史无前例地考了全班倒数第五。班主任一个电话打到我这里,语气很重,说小宇最近上课总是打瞌רוב,作业也错得一塌糊涂。
我拿着成绩单,气得手都发抖。
晚饭后,我把小宇叫到书房,关上了门。
“说吧,怎么回事?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我把成绩单拍在桌子上。
小宇低着头,踢着桌子腿,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没考好呗,下次努力就是了。”
他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我的火气。
“努力?你拿什么努力?我告诉你,从今天起,电脑没收,手机上交!什么时候成绩上去了,什么时候再还给你!”
“凭什么!”小宇猛地抬起头,眼睛都红了,“你们大人就知道没收手机电脑!除了这招还会什么?”
“就凭我是你爸!”我吼道,“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去打游戏的!”
我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传到了客厅。
就在我们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陈静,而是苏晴。
“林哥,你别这么大声,有话好好跟孩子说啊。”她走进来,很自然地站在了小宇身边,像一个保护者。
我皱起眉头:“这是我们的家事。”
苏晴却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她柔声对小宇说:“小宇,跟阿姨说说,是不是学习上遇到困难了?”
小宇看了我一眼,竟然真的对苏-ting开口了:“历史好难背,英语单词记不住,物理公式看不懂……”
苏晴耐心地听着,然后转头对我说:“林哥,你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现在孩子的教育,不能光靠堵,要靠疏导。小宇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你越是压制他,他越是反抗。”
她竟然开始对我进行说教,还用上了教育心理学的词汇。
我简直气笑了:“我教了二十年书,还不知道怎么教育自己儿子?”
“教书和当父亲是不一样的。”苏晴寸步不让,“你在学校是优秀的林老师,但在家里,你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只关心他的分数,有关心过他的内心吗?”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愣住了。因为她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我确实,很久没有跟儿子好好聊过天了。
小宇看着苏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认同。他觉得,这个苏阿姨,比自己的亲生父母更懂他。
苏晴成功地在我家开辟了第二战场。她不仅要抢走我的妻子在我心中的位置,现在,她还要抢走我们作为父母在儿子心中的位置。
这件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晚上,陈静主动跟我说话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声音很平静:“林涛,你看到了吗?她想干什么。”
我沉默着。
“她想把这个家,一点一点地拆掉。先是你,然后是儿子。她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变成她的。”陈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颤抖,“以前,我觉得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现在我明白了,这是我们家的保卫战。”
我没想到,苏晴对儿子的“策反”,反而让陈静找到了和我共同的敌人。她不再把矛头对准我,而是清晰地认识到,真正的威胁来自外部。
她成了我“意外的盟友”。
“我明天就去给小宇找个辅导班。”陈静说,“家里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那苏晴……”我迟疑地问。
“必须让她走。”陈静的语气斩钉截铁,“用什么方法都行。林涛,这次你不能再心软了。这不是请客吃饭,这是战争。”
我看着妻子坚定的侧脸,心里百感交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同仇敌忾了。这场危机,竟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让我们重新站到了一起。
我点了点头,重重地说:“我知道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为了我的家,为了我的妻子和儿子,我必须做一个了断。
我开始在脑中构思一个计划。一个能让苏晴自己主动离开,并且无法拒绝的计划。
第五章 我家的客人
计划在我脑子里盘旋了一整天。
我不能用强硬的手段,那只会让她在我家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也不能再用谎言,那只会被她轻易戳穿。
我需要一个让她无法辩驳,又合情合理的理由。
第二天,我特意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很多营养品,大包小包地提回家。
苏晴看到我提着东西,立刻迎了上来:“林哥,买这么多东西啊?我来帮你拿。”
我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把在房间里的陈静和小宇都吸引了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些许沉重和无奈的语气宣布:“我刚刚接到老家电话,我二姑妈,下个星期要来咱们家住一段时间。”
陈静看着我,眼神里有些疑惑,但她没有作声,选择了配合我。
苏晴愣了一下:“二姑妈?是……生病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开始我的表演,“老毛病了,心脏不太好。县里的医院条件差,我弟弟他们不放心,想让她来市里好好检查一下,顺便在我们家调养身体。老人年纪大了,身边离不开人。”
我说得情真意切,连自己都快要信了。
然后,我把目光转向苏晴,故作抱歉地说:“小苏啊,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二姑妈来了,次卧就得腾出来给她住。她老人家睡眠浅,家里也不能有外人打扰。所以……”
我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一个完美的理由。百善孝为先,为了照顾长辈,请一个“客人”离开,天经地义,谁也挑不出错来。
我看着苏晴,等着她的反应。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
客厅里一片寂静。
陈静适时地走过来,拿起我买的营养品,叹了口气说:“是啊,二姑妈身体要紧。小苏,你这几天也抓紧时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吧。”
我们夫妻俩一唱一和,把戏做足了。
苏晴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我甚至能看到她紧紧攥着衣角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我以为,她这次总该死心了。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她。
她忽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出了一句让我和陈静都震惊不已的话。
“林哥,静姐,没关系的。二姑妈来了,我可以睡客厅沙发。我还可以帮忙照顾她呢!我以前在医院做过义工,会照顾病人。”
我目瞪口呆。
她竟然,连睡沙发都愿意?她到底图什么?
陈静的脸色已经冷得能结出冰来。她冷笑一声:“我们家不缺保姆。”
苏晴像是没听出陈静话里的讽刺,依旧坚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我住在这里,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心里过意不去。现在家里有事了,我能出点力,就想出点力。”
她把自己说得那么善良,那么懂事。
我感觉自己的计划,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弱无力。
我彻底没辙了。这个女人,就像一块粘在鞋底的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晚上,我和陈静躺在床上,都毫无睡意。
“她到底想干什么?”我烦躁地问,“图我什么?我一个半老头子,没钱没权的。”
陈静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些人,就是执念太深。她可能觉得,你是她的救命稻草。”
我无法理解。
第二天,我决定进行最后的试探。我必须把话挑明,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反应。
我把苏晴叫到阳台上。
“小苏。”我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开门见山,“你不用再演戏了。我二姑妈不会来,那是我编的瞎话。”
苏晴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
“我知道你没地方去,也知道你手头紧。”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里面是两千块钱,算我借给你的。你拿着这笔钱,去找个房子,先把押金和房租付了。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我。”
我把能做的,都做了。仁至义尽。
我以为,我的坦白和金钱上的帮助,能让她体面地离开。
苏-ting没有接那个信封。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那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失望,有痛苦,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灼热的东西。
阳台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声音也像风一样飘忽。
“林老师,你不用骗我,也不用拿钱打发我。”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对我说:
“其实,我不想走,是因为我喜欢你。”
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她那句话,像魔音一样,不断地回响。
我所有的猜测,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一个最荒唐,也最可怕的答案。
第六章 真相与选择
苏晴的告白像一颗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我呆呆地站在阳台上,看着她那张泪水和决绝交织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教了半辈子书,自认为阅人无数,却从未遇到过如此直白而疯狂的局面。
她喜欢我?一个比她大了快二十岁、家庭平淡、生活乏味的已婚男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窃喜,而是恐惧。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恐惧。
“苏老师,请你慎言。”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它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苏晴的情绪激动起来,她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臂,“林哥,从我进学校第一天,你就很照顾我。我电脑坏了你帮我修,我上公开课你给我提建议。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你这样,温柔,体贴,有才华。我……”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那只是同事之间的正常帮助!”我厉声打断她,“苏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有妻子,有孩子,有我的家庭!我爱我的家!”
我把“家”这个字咬得特别重,希望能敲醒她。
可她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进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家庭。”她哭着说,“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静姐她根本不了解你,她对你那么冷淡,你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情了!你跟我在一起,才会真的快乐!”
她的话,荒谬又恶毒,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不仅刺向我,更刺向我的家庭,刺向我和陈静二十年的感情。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陈静就站在客厅通往阳台的门口。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但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发慌。
苏晴也看到了陈静。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里竟然迸发出一丝挑衅的光芒。她似乎觉得,这是一个摊牌的好机会。
客厅里,儿子小宇也从房间里探出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三个。
这个家,我最珍视的家人,此刻都成了这场荒唐闹剧的观众。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我知道,现在是我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我的任何一丝犹豫和软弱,都可能导致这个家的万劫不复。
我不能再躲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不再看苏晴一眼。我走到陈静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的手在我掌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看着她的眼睛,用尽了我这辈子最大的诚恳和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陈静,你都听到了。我对她,只有同事之谊,绝无半点私情。以前是我糊涂,是我软弱,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对不起。”
然后,我拉着陈静,转身,共同面对苏晴。
我感觉到了陈静手上传来的力量,她在支持我。
我看着苏-ting,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苏老师,谢谢你的‘错爱’。但是我爱我的妻子,爱我的儿子,爱我的家。这个家里发生过争吵,有过矛盾,但它是我林涛的根。谁也别想破坏它。”
“现在,请你离开我家。立刻,马上。”
我的话说完了。
整个空间死一般的寂静。
苏晴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如此不留情面。她所有的幻想,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被我亲手击得粉碎。
她看着我,又看看我身边的陈静,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下灰败和怨毒。
“好……好你个林涛。”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给我等着。”
她撂下这句狠话,冲回次卧,开始疯狂地收拾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发泄她的愤怒。
我拉着陈静,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小宇也默默地走了过来,坐在我另一边。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如此紧密地靠在一起。
我握着妻子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风暴,总算要过去了。
十几分钟后,苏晴拖着她的行李箱走了出来。她没有再看我们一眼,径直走到门口,用力拉开大门,又重重地甩上。
那一声巨响,宣告着这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家庭战争,终于结束了。
第七章 雨后的屋檐
苏晴走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那种安静,和之前充满火药味的沉默完全不同。它像一场暴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的清新而湿润的气息。
可我和陈静之间,那根紧绷的弦,并没有立刻松下来。
她慢慢地从我掌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去收拾一下。”她站起身,走向次卧,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次卧里,一片狼藉。床单被扯了下来,衣柜门大开着,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纸巾和杂物。苏晴走得匆忙,却把她的气息和痕迹,刻意地留在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跟着走进去,想帮忙。
“你出去吧。”陈静背对着我,声音很淡,“我一个人就行。”
我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苏晴的离开,只是解决了外部矛盾。而我们内部的裂痕,还需要时间来修复。
我默默地退了出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次卧里传来的收拾声。儿子小宇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手边,什么也没说,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家,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虽然房子没塌,但墙壁上已经有了裂纹。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陈静睡在主卧,我抱着枕头,去了刚刚被她收拾干净的次卧。
躺在苏晴睡过一个多月的床上,我闻到空气中还残留着她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我在反思。
我反思自己的“老好人”心态,那种不懂拒绝的性格,给家庭带来了多大的灾难。我以为的善意,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就是可以利用的弱点。
我也在反思我和陈静的婚姻。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聊天了?每天谈论的,不是儿子的成绩,就是柴米油盐。我们把日子过成了任务,忽略了彼此的情感需求。这才给了苏晴见缝插针的机会。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又请了一天假。
我把整个家,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我把苏晴用过的所有东西,床单、被罩、毛巾、拖鞋,全都装进一个大黑塑料袋里,扔进了楼下的垃圾箱。
我要把属于她的所有痕迹,从我的家里,彻底清除。
中午,我做了一桌子菜。都是陈静爱吃的。
她下班回来,看到焕然一新的家,和一桌子的菜,愣了一下。
我走上前,接过她的包,轻声说:“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我们依旧沉默。
吃完饭,我洗了碗。然后,我泡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她。
“我们谈谈吧。”我说。
她没有拒绝。
我们坐在阳台上,就像那天我和苏晴摊牌时一样的位置。只是这一次,阳光很好,暖暖地照在身上。
“对不起。”我先开了口,“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把她带回家,更不该优柔寡断,拖了这么久。”
陈静捧着茶杯,看着楼下花园里玩耍的孩子,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这一个月,我才发现,这个家,你,还有小宇,对我有多重要。我以前总觉得,我作为一个老师,在外面受人尊敬,就算尽到了责任。我错了。一个男人最大的尊严,不是在外面有多少人夸你,而是能守好自己的家,护好自己的老婆孩子。”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这场风波,让我真正明白了“平凡中的尊严”的含义。我的尊严,不在那几尺讲台,而在这一方小小的屋檐之下。
陈静的肩膀,微微松弛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有些红。
“林涛,你知道吗?我不是不信你。我是害怕。”她说,“我害怕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被一个外人轻易地毁掉了。我看到她抓着你的手,我当时脑子都空了。”
我伸出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抽开。
“都过去了。”我说,“以后,家里所有的事情,我们都有商有量。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她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我把她揽进怀里。我们夫妻俩,在阳台上,静静地相拥着。阳光洒在我们身上,也洒进了我们心里,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晚上,小宇从房间里出来,把一张卷子放在我面前。
“爸,这次物理小测验,我及格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看着卷子上那个红色的“62分”,虽然分数不高,但我知道,这是儿子在用他的方式,向这个家回归。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继续努力。”
他笑了,那是风波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真心的笑容。
夜深了,我和陈静躺在床上。她没有再背对着我。我们像很多年前一样,聊着天。聊我的工作,聊她的病人,聊儿子的未来。
我忽然觉得,经历过这场风暴,我们一家人的心,反而靠得更近了。这就是家庭理解的力量吧。先有误会,再有冲突,最后在共同面对危机时,达成更深层次的和解与信任。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在房间里投下柔和的光。屋檐下,是我们一家三口平淡而又珍贵的幸福。
我知道,生活不会总是一帆风顺。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