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半夜和白月光单独吃饭,我不闹帮她俩重修旧好,结局大快人心

发布时间:2025-09-18 21:46  浏览量:1

引子

“我回来了。”许静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在玄关处响起。

我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翻旧了的《史记》,电视开着静音,屏幕上正放着一部吵闹的都市剧。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那滴答作响的声音,像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嗯,回来了。”我应了一声,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

她换鞋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音。走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子夜风的凉气,还混杂着一丝陌生的、高级餐厅里才会有的烤牛排和红酒的味道。

“怎么还没睡?”她在我身边坐下,沙发轻轻陷下去一块。

我合上书,把它放在茶几上,这才转头看她。她的妆容有些花了,眼角能看到细微的干纹,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重新点燃了。

“等你呢。”我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冰箱偶尔启动的嗡嗡声。

我们沉默了片刻。这种沉默,在我们相恋的五年里,很少出现。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开口:“林远,我今晚……是和陈默一起吃的饭。”

陈默。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了我的耳朵里。我不动声色,只是“哦”了一声,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手指触到冰凉的玻璃杯壁,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有点潮。

我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陈默是许静的大学同学,是她口中那个“差一点就在一起了”的人,是她珍藏在青春记忆里的白月光。三年前,他出国深造,销声匿迹。没想到,他回来了。

“他刚回国,遇到点事,心情不太好。我作为老同学,总得安慰一下吧。”许静解释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喝了一口凉白开,水流过喉咙,压下了心底翻涌起来的那点涩意。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应该的,老同学嘛。他……还好吗?”

我的平静,似乎让她有些意外。她愣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轻松,也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不太好。”她摇摇头,眉头微微蹙起,“他的工作室出了问题,好像赔了不少钱,整个人都颓了。你知道的,他那个人,心气高。”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像被一块湿漉漉的抹布堵住了,有点透不过气。我清楚地知道,许静对陈默,不仅仅是同学情谊。那是一种混杂着欣赏、遗憾和青春滤镜的特殊情感。而一个失意落魄的天才,恰恰最能激起女人的同情和保护欲。

“那确实得好好开导开导。”我站起身,“不早了,赶紧去洗漱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没有追问他们吃了什么,聊了什么,更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去,为什么是半夜。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准备和她共度余生的男人,应该有这点气度和信任。大吵大闹,除了把两个人的关系搞得更僵,没有任何意义。

许静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她起身走向浴室,背影里写满了心事。

我重新坐回沙发,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洒下一片清冷的光斑。我拿起那本《史记》,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我告诉自己,要相信许静,相信我们五年的感情。可是,午夜、白月光、单独吃饭,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就像一锅煮沸的水,不断地冒着泡,灼烧着我的理智。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我不是圣人,我也会嫉妒,会不安。但我更明白,此刻的任何情绪失控,都可能成为推开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必须冷静。不仅要冷静,或许,我还能做得更多。如果陈默是她心里的一个结,一个未完成的遗憾,那么,与其让这个结越系越紧,不如我亲手帮她解开。

让她看清楚,那轮挂在天边的白月光,落到地面上,究竟是什么模样。

第1章 尘封的旧信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六点半起床,在厨房里忙活。小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旁边的小煎锅里,两个荷包蛋滋滋作响,边缘煎得微微焦黄。

许静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昨晚没睡好。

“早。”她声音有些沙哑。

“早,快去洗漱,马上就能吃了。”我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冲她笑了笑。阳光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给我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光。

她站在原地,看着我忙碌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

餐桌上,我们相对而坐。她小口地喝着粥,有些心不在焉。

“陈默那边,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我主动打破了沉默。

她抬起头,筷子停在半空,惊讶地看着我。

“你……不生气?”

“生气什么?”我夹起一筷子咸菜,放到她碗里,“生气你跟老同学吃饭?还是生气你关心一个失意的朋友?”

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很平静:“许静,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了解你,也相信你。谁还没几个过去的朋友呢?他现在有困难,你帮一把,是人之常情。”

我的坦然,让她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她低下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轻声说:“他这次……打击挺大的。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陈默,好像一下子不见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惋셔和心疼。

我心想,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一个完美的偶像轰然倒塌,所激起的怜悯,远比对强者的崇拜更具杀伤力。它会让人产生一种“只有我能理解他、拯救他”的错觉。

“人总有起落,过去了就好了。”我安慰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下午,我没有课。许静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书房。我们的书房,一半是我的历史书,一半是她的设计图册。在书柜的最顶层,有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我知道,那里装着她和陈默的过去。

我从来没动过那个箱子,我认为那是对她隐私的尊重。可今天,我犹豫了。我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搬了把椅子,把它取了下来。锁很简单,我用一根回形针,没几下就捅开了。

箱子打开,一股陈旧的纸张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信。信封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是那种带着艺术感的瘦金体。

我没有拆开信,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能想象,当年的许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封封地读着这些来自远方的信。那里面,承载着她最美好的青春幻想。

我忽然明白了,陈默对她而言,不只是一个人,更是一个符号,代表着她从未踏足的、充满艺术与浪漫的另一种人生。

我把箱子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心里却做了一个决定。

晚上,许静回来,情绪比早上好了些。她告诉我,她白天联系了几个朋友,想帮陈默介绍一些业务,但都不太顺利。

“别急,慢慢来。”我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喝了口水,看着我,忽然说:“林远,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

“傻瓜,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我揉了揉她的头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眼神闪烁了一下,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

我没有跟过去,但我能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声音。

“……你别这么想……会好起来的……我当然信你……明天?明天我看看……”

挂了电话,她走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为难。“是陈默……他想约我明天见面,聊聊后续的一些打算。”

我看着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但我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

“去吧。”我说,“不过,总在外面吃也不是办法。不如,这周六,请他到家里来吃顿饭吧。我下厨,做几个家常菜。大家坐下来,轻松地聊一聊,也许更能帮他打开心结。”

许静彻底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我的这个提议,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我就是要这样。把一切都摊在阳光下。我要亲眼看看,那个活在她记忆里的白月光,在现实的柴米油盐面前,会是什么样子。

第2章 一碗阳春面

许静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提议。

她给陈默打电话时,特意开了免提。我能听到电话那头,陈默短暂的沉默,随后是一句略带沙哑的:“方便吗?会不会太打扰林老师了?”

“不打扰,他主动提的。他说,大家都是朋友。”许静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轻快。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许静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她不再唉声叹气,甚至开始琢磨周六那天该穿什么衣服,言谈间,总是不经意地提起陈默大学时的趣事。

“你知道吗,陈默那时候画画特别神,老师都说他是天才。”

“他还自己组过乐队呢,当主唱,迷倒了好多小姑娘。”

我一边听着,一边在备课本上写下教学要点。心里很平静,甚至有点想笑。你看,记忆这个东西,总是会自动过滤掉不好的,只留下闪光的部分。她口中的陈默,更像一个被精心塑造过的人设,完美得不真实。

我心想,许静啊许静,你迷恋的,或许根本不是陈默本人,而是你那段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周五下午,我妈打来电话,照例询问我们的近况。

“小远啊,你跟静静还好吧?我怎么听你王阿姨说,看见静静前两天大半夜跟一个男的在西餐厅吃饭?”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妈的消息,总是比社区广播还快。

“妈,那是个老同学,人家刚回国,遇到点难处,许静帮帮忙。”我轻描淡写地解释。

“老同学?什么老同学要大半夜吃饭?”我妈的声调立刻高了八度,“你呀你,就是心大!自己的媳妇儿,要看紧点!”

“妈,我知道分寸。周六我还请他来家里吃饭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妈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让人欺负了。”

挂了电话,我有些无奈。我知道我妈是为我好,但这种来自外部的压力,确实让我有些烦躁。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周六早上,我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活鱼和各种蔬菜。许静还在睡懒觉,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我教历史,骨子里却是个喜欢烟火气的人。我觉得,一个家的温度,首先就来自于厨房。

许静起床后,看到我准备的满满一桌食材,有些不好意思。

“辛苦你了,林远。要不我来帮忙吧?”

“不用,你去打扮你的。”我把她推出厨房,“今天你是招待客人的,我是厨子。”

她笑了,眼波流转,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下午四点,门铃响了。

许静几乎是小跑着去开的门。门口站着的,应该就是陈默了。

他比我想象的要高一些,清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头发有些长,遮住了半边眼睛。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的艺术气息。确实是那种能让小姑娘心动的类型。

“陈默,快进来。”许静热情地招呼他。

“林老师,你好。冒昧打扰了。”陈默冲我点了点头,声音比电话里更显低沉。他手里提着一瓶红酒,看起来价格不菲。

“欢迎欢迎,快请坐。”我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像一个标准的一家之主。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许静忙着倒茶,找话题。陈默则显得有些拘谨,目光不时地扫过我们家的陈设。那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带着设计师的职业习惯。

我心想,他大概是在评估,我这个历史老师,给了许静一个什么样的生活。

为了打破僵局,我主动开口:“听许静说,你最近遇到点麻烦。人生嘛,就像咱们中国的历史,有盛世,也有低谷。熬过去,就是新的篇章。”

我的开场白,带着浓浓的职业烙印。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林老师说的是。只是身在其中,难免当局者迷。”

“所以才需要朋友嘛。”我站起身,“你们先聊,我去做最后两个菜,马上开饭。”

我转身进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我能听到客厅里,他们断断续续的交谈声。许静的声音温柔,陈默的声音低沉。他们在聊大学,聊艺术,聊那些我插不上嘴的话题。

我系着围裙,在灶台前颠勺。油烟机轰隆作响,锅里的菜香气四溢。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特别有意思。

一个沉浸在过去,一个活在当下。而我,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甚至是一个导演。

我决定,给这场戏,再加一点料。

我端着最后一盘菜走出厨房,笑着说:“来,尝尝我做的糖醋排骨。对了,许静,你不是说想喝那碗阳春面吗?我特地买了细面,待会儿给你做。”

那碗阳春面,是我刚和许静在一起时,她生病没胃口,我特地学了给她做的。从那以后,就成了我们之间一个温暖的符号。

我当着陈默的面提起这个,就是想告诉他,有些东西,是属于我和许静的,独一无二。

许静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而陈默的眼神,则暗淡了下去。

第3章 客厅里的三人

饭菜上桌,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快尝尝,都是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我给陈默夹了一块排骨。

“林老师太客气了,看着就很好吃。”陈默礼貌地应着,但看得出来,他没什么食欲。

许静坐在我们中间,努力地活跃着气氛。她一会儿夸我的厨艺,一会儿又引导陈默聊些轻松的话题。整个饭桌上,几乎都是她在说话。

我则扮演着一个完美的男主人,时而附和,时而添酒,不多话,但始终保持着微笑。

我心里清楚,这顿饭,对我们三个人来说,都是一场考验。许静在考验我的气度,陈默在考验我的底线,而我,在考验他们之间那份所谓的“情谊”,到底有多深。

酒过三巡,陈默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我营造的“安全”氛围让他放下了戒备。他开始倾诉自己的遭遇。

他在国外的工作室,因为一个重要的项目失败,资金链断裂,最后只能宣布破产。他不仅赔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一笔不小的外债。

“我所有的心血,一夜之间,全没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眶微微泛红,“最可笑的是,那个项目,是我最得意的设计,我以为能凭它一举成名。”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痛苦。

许静的脸上,也露出了深深的同情。她不停地给他夹菜,柔声安慰:“没关系,陈默,你那么有才华,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才华?”陈默自嘲地笑了笑,“才华在资本面前,一文不值。我现在……连回国发展的启动资金都没有。”

他终于说出了最核心的困境。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计算着每个人的心跳。

我看着许静。她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攥着筷子的手,指节有些发白。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她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说“我帮你”。

我不能让她说出这句话。

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陈默,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可能不是钱。”

他和许静都抬起头,看向我。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重新找回自信,找回创作的激情。”我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我虽然不懂设计,但我懂历史。历史上多少文人墨客,都是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创作出了最伟大的作品。困境,有时候也是一种财富。”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陈默。他眼神里有了一丝光亮。

“林老师说得对。”他喃喃道。

“所以,”我趁热打铁,“我觉得,你不如先找个地方,沉淀一下。比如,去大学里当个代课老师怎么样?一方面,能给你提供一个稳定的环境和收入,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另一方面,和年轻人多接触,也能激发新的灵感。等你调整好状态,再考虑东山再起的事情,不是更好吗?”

这个提议,让陈默和许静都愣住了。

“去大学当老师?”陈默有些迟疑,“我……行吗?”

“怎么不行?”我笑了,“我有个同学,在咱们市的美术学院当系主任。我可以帮你问问,他们正好缺一个有实践经验的设计课老师。以你的资历,肯定没问题。”

这下,连许静都震惊地看着我。她没想到,我不仅没有排斥陈默,反而真心实意地在为他谋划出路。

我心想,这才是釜底抽薪。我要亲手把他从“落魄天才”的神坛上拉下来,让他变成一个需要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我要让他,进入我的领域,用我的规则来生活。

陈默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感激,有动摇,也有一丝作为天才的骄傲被打破后的不甘。

“林老师……我……这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我端起酒杯,“就这么定了。来,为了新的开始,我们干一杯。”

我看着许静,她眼中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她一定觉得,我是一个无比大度、善良的男人。

可她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为了把她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一点点地,用最现实的方式磨掉。

这顿饭,在一种诡异而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送走陈默后,许静主动收拾了碗筷。在厨房里,她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我。

“林远,你真好。”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声音闷闷的。

我转过身,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叹了口气。

“傻瓜。”我说,“我是你的男人,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

她踮起脚,吻了我的嘴唇。

那个吻,很轻,带着一丝感激,也带着一丝愧疚。

我知道,今晚,我在她心里,又加了一分。但我也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陈默这个结,还没有完全解开。

第4章 深夜的争吵

我办事效率很高。周一,我就联系了在美术学院的同学。同学很给面子,说学院确实有这个需求,让陈默准备好作品集和简历,下周去面试。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许静时,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林远,你太厉害了!我替陈默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笑着说,“你快告诉他吧,让他好好准备。”

许静立刻给陈默打了电话。她在阳台上讲了很久,声音里满是兴奋和喜悦,仿佛找到工作的是她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许静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在了陈默身上。她帮他整理作品集,修改简历,甚至还陪他去买面试穿的西装。

她会很自然地跟我报备行程:“我今晚要帮陈默弄一下简历,可能晚点回来。”

我每次都说:“好,别太累了。”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她坦诚相告,我宽容以待。看起来,一切都风平浪静。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是何等的汹涌。

我开始失眠。夜里,许静在我身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我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她和陈默在一起的画面。他们在咖啡馆里,头碰头地看电脑;他们在商场里,她帮他整理衣领。

嫉妒像一条毒蛇,啃噬着我的心脏。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相信她,这是在帮朋友。可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过不去那个坎。

我的内心,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理智告诉我,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情感却在叫嚣,你就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

这种矛盾,终于在一个深夜,彻底爆发了。

那天,许静又是快十二点才回来。她一进门,就兴奋地对我说:“成了!陈默的作品集做得特别棒,学院的老师看了都说好,面试肯定没问题了!”

她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成就感,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我只是看着她,淡淡地问了一句:“弄完了?”

我的冷淡,让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嗯……弄完了。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我移开目光,看着电视屏幕,“就是觉得,你最近,好像比关心我还关心他。”

这句话,我说得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许静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大概没想到,一直“通情达理”的我,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林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是每天都跟你说了吗?我是在帮他。”

“是,你说了。你每天都告诉我,你要去见他,你要去帮他。”我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里压抑着多日的委屈和怒火,“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是什么感受?”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理解的。”

“理解?”我自嘲地笑了,“是,我理解。我理解你们是同学,我理解他有困难,我理解你重情义。我什么都理解。可我不是圣人,许静!我也是个普通男人,我也会吃醋,会难受!”

我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向她。

“你帮他整理简历,陪他买衣服,为他的工作奔走。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顿饭,看场电影了?这个家,最近好像变成了你的旅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这些天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许静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她眼圈红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只是想……快点把这件事解决了,我们就能恢复正常了……”

“解决?怎么解决?让他顺利找到工作,然后呢?你们就可以更心安理得地来往了,是吗?”我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地戳向她。

“林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做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先提议要帮他的吗?我以为我们是有共识的!”

“我的共识,是帮你解决一个麻烦,而不是让你把这个麻烦,变成你生活的重心!”

“他不是麻烦!他是我朋友!”

“朋友?需要你这样全身心投入的朋友?”

我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激烈。那些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伤人话语,此刻都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抛。

最后,她哭着喊出了一句让我心凉透顶的话。

“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懂艺术,不懂他的痛苦!你只活在你那个四平八稳的世界里!”

说完,她转身跑进了卧室,用力地摔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原来,在她心里,我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稳定,我的体贴,在她看来,或许只是一种“不懂”。

我慢慢地走回沙发,坐了下来。窗外,夜色浓重。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我以为我在拆解一个炸弹,可现在看来,我好像是亲手点燃了引线。

第5章 辞职信与画稿

那晚的争吵,像一道裂痕,出现在我们看似坚固的关系上。

第二天,我们谁也没有理谁。我默默地做了早餐,她默默地吃完,然后我们各自上班,全程零交流。家里冷得像冰窖。

我心里很难受,我知道我说的话重了。可我拉不下脸来道歉。我觉得我没错,我只是说出了一个男人最正常的感受。

冷战持续了两天。

这两天里,许静没有再去见陈默。她每天按时下班,回家后就待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以为,她在用这种方式,向我妥协。

直到周四晚上,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缓和一下关系。我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她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一份设计软件的界面,上面是一些零散的、充满个性的线条和色块。那不是她公司项目里的东西,更像是……她自己的创作。

而她的桌边,放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上面三个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辞职信。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份辞职信,声音干涩。

她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慌忙想把文件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索性不再掩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和决绝。

“就是你看到的。我要辞职。”

“为什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你的工作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你们总监那么器重你。”

“那不是我想要的。”她站起身,和我对视,“林远,那份工作,稳定、体面,但它磨灭了我的灵气。我每天都在做着千篇一律的商业设计,我已经快忘了,我最初为什么要做设计了。”

“所以呢?”我感到一阵恐慌。

“所以,我要找回我自己。”她说,“陈默的事,提醒了我。他说得对,人不应该为了安稳,就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也想做自己的东西,做真正有灵魂的设计。”

我明白了。陈默不仅回来了,他还把她心底那个不安分的、关于艺术和梦想的魔鬼,重新召唤了出来。

“你的梦想,就是辞掉年薪二十万的工作,然后去喝西北风?”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无法理解。

“我可以和他一起开工作室!”她也提高了声音,“陈默已经收到了美术学院的offer,下周就去报到。等他稳定下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做我们想做的项目!他有才华,我有人脉,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原来,他们连未来都规划好了。而我,这个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的心像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所以,那天晚上,你跟我吵架,不是因为我误会了你,而是因为我戳中了你的心事,对不对?”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嘴唇紧紧地抿着。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忽然觉得很累,很无力。我像一个傻瓜,自以为是地掌控着全局,却没想到,自己早已被排除在外。我亲手为我的“情敌”铺好了路,然后他转身就带走了我的爱人。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我没有再和她争吵。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被“梦想”这个词冲昏头脑时,任何劝说都是徒劳的。

我退出了书房,轻轻地带上了门。

我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这是我和她在一起后,第一次抽烟。辛辣的烟雾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每一盏灯下,或许都有一个和我一样,为生活、为感情而困惑的人。

许静,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确定,那条布满荆棘的梦想之路,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许静已经走了。我的那份早餐,原封不动地放在餐桌上,已经凉了。

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林远,对不起。但我必须去过我想要的生活。等我成功了,你就会明白我的。”

字迹很潦草,能看出她写的时候,内心也并不平静。

我拿起那张纸条,久久地凝视着。然后,我把它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我拿起公文包,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

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我讲着秦皇汉武,讲着盛唐气象。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个人的悲欢离合,在其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忽然想通了。

既然她想飞,那就让她飞吧。

我不会去拦她,也不会去求她。我就站在这里,看着。

我倒要看看,她那双被梦想煽动的翅膀,能带她飞多高,飞多远。

第6章 梦碎的声音

许静真的辞职了。

她搬出了我们的家,租在了陈默住处附近的一个老小区里。理由是,方便他们讨论工作。

她搬走那天,我没有去送。我把自己关在书房,听着外面她和搬家公司工人的对话声,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最后是关门声。

当一切归于沉寂时,我才走出来。

屋子里空荡荡的,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洗手台上还留着她的护肤品,衣柜里还挂着她忘了带走的裙子。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去楼空。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上课,备课,批改作业,回家。两点一线,规律得可怕。

我妈又打来电话,问许静怎么好久没回家吃饭了。我撒了个谎,说她公司最近项目忙,要加班。

我不想让老人家担心。这是我自己的坎,得自己过。

偶尔,许静会给我发微信。

“我今天画了一张特别满意的稿子,发给你看看。”

“陈默说我进步很快,很有天赋。”

“我们工作室的名字都想好了,叫‘初见’。”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奔向新生活的兴奋和憧憬。我每次都只回一个字:“好。”或者“加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祝福吗?我说不出口。指责吗?又显得我小气。

所以,我选择做一个沉默的观众。

时间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渐转凉,秋意渐浓。

一天晚上,我正在批改期中考试的卷子,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许静带着哭腔的声音。

“林远……我能……见你一面吗?”

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们约在了一家我们以前常去的咖啡馆。

她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没有打伞,头发和衣服都湿了,脸色苍白,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和我记忆中那个神采飞扬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在我的对面坐下,点了杯热咖啡,双手捧着杯子取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林远……我们……失败了。”

我没有感到意外。这个结果,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

她断断续续地,向我讲述了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

他们的工作室,根本没有开起来。

陈默在美术学院的工作并不顺利。他那种自由散漫的艺术家作风,和学校里严谨的规章制度格格不入。他经常迟到,备课也不充分,被领导约谈了好几次。

他把工作上的负面情绪,全都带到了他们的“梦想”里。

他们一起构思的第一个项目,是一个文化创意产品的设计。许静充满了热情,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了完整的设计方案。

可陈默看了之后,却全盘否定。

“太商业化了,没有灵魂。”这是他的评价。

许静不服气,和他争辩。她说,设计首先要考虑市场,要能落地。

陈默却坚持,艺术不能向商业妥协。

他们第一次,因为设计理念,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从那以后,争吵就成了家常便饭。他们为了一根线条的走向,一个色块的运用,都能吵上半天。

许静渐渐发现,那个在她记忆里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的白月光,在现实中,却是一个固执、敏感,甚至有些偏执的人。他沉浸在自己过去的失败里,无法自拔,听不进任何不同的意见。

“他总说我不懂他,不懂真正的艺术。”许静哭着说,“可他自己,除了说一些空洞的理论,根本拿不出任何可行的方案。他甚至……开始嫉妒我,觉得我的设计抢了他的风头。”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昨天。

许静瞒着陈默,把自己做的方案投给了一家公司。对方很感兴趣,约她去谈。

陈默知道后,勃然大怒。他骂她背叛了他们的理想,是个被铜臭味污染的叛徒。

他们大吵一架。

陈默最后对她说:“许静,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人。你爱的,只是你想象出来的那个我。我们都算了吧。”

梦想,就像一个被吹得五彩斑斓的肥皂泡,在现实面前,啪的一声,碎了。

碎得那么彻底,那么不堪。

许静坐在我对面,哭得像个孩子。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像梦碎的声音。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心里五味杂陈。有心疼,有无奈,也有一丝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她去追寻她的月亮,结果却被月光灼伤。

现在,她回来了。

可是,那个曾经为她亮着灯的港湾,还在吗?

第7章 厨房里的灯光

我付了咖啡钱,对还在抽泣的许静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回……回哪里?”

“你的住处。”我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不想回去。那里……都是和他争吵的回忆。”

我沉默了片刻。

外面的雨没有停的意思,秋夜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那……先回我们家吧。”我说。

在“我们家”三个字出口的瞬间,我看到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里的收音机,正放着一首伤感的老情歌。歌词唱着:“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车子停在我们熟悉的楼下。

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更加压抑。我能闻到她身上潮湿的雨水味,混杂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玄关的鞋柜上,还摆着她最喜欢的那双高跟鞋。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杂志。

一切,都好像在等着她回来。

她站在门口,没有动,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进家门。

“进来吧。”我说,“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我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毛巾和她的睡衣,递给她。那件粉色的珊瑚绒睡衣,是去年冬天我给她买的,上面还有可爱的小熊图案。

她接过睡衣,手指触碰到柔软的布料,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

“林远……我……”

“什么都别说,先去洗澡。”我打断了她。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她的道歉,或者解释。我觉得,那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一种残忍。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没什么菜了,只有一些鸡蛋和挂面。

我拿出面条,烧上水,准备给她做一碗阳春面。

还是那口锅,还是那个灶台。葱花在热油里爆出香味,酱油和高汤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我忽然觉得,生活就像这碗面。兜兜转转,最后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一口最简单的温暖。

许静洗完澡出来,穿着那身粉色的睡衣,头发用毛巾包着。她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我,愣在了原地。

厨房温暖的灯光,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那一刻,我身上没有历史老师的沉稳,也没有被伤害后的怨怼,只有一个男人,在为他心爱的女人,洗手作羹汤。

我把面盛到碗里,撒上葱花,卧上一个荷包蛋,端到她面前。

“回来了?”我看着她,像我们之间无数个普通的夜晚一样,轻声问,“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瞬间击溃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像要把这一个多月所有的委屈、悔恨、痛苦,全都哭出来。

我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去安慰她。

我就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等着。

我知道,有些路,必须她自己走。有些痛,必须她自己体会。有些眼泪,也必须她自己流干。

哭了很久很久,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低低的抽噎。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林远……对不起……我错了。”

我慢慢地蹲下身,与她平视。我伸出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就像在擦拭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面,要趁热吃。”我说。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她以为会等来我的质问,我的指责,甚至我的决绝。却没想到,等来的,只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和一句最平淡的关心。

她终于明白,那所谓的白月光,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青春幻梦。而我,这个被她评价为“不懂她”的男人,给她的,才是最真实、最坚固的人间烟火。

我的平静,不是懦弱,也不是不在乎。那是一种更深沉的爱。是看透了生活的本质之后,依然选择包容和守护的强大。

她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的轻率,后悔自己的虚荣,后悔自己亲手推开了这份最值得珍惜的感情。

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远……你……你还要我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我看着她,这个让我爱过、痛过、也牵挂过的女人。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只是把她从冰冷的地上拉起来,扶到餐桌边,把那碗面,推到她的面前。

“先把面吃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家里的事,我们慢慢聊。”

家。

我说的是,家。

她的眼泪,再一次无声地滑落。但这一次,泪水里,没有了痛苦和悔恨,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被珍视的温暖。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轮皎洁的明月,从云层后探出头来,清冷的光辉,洒满了整个房间。

我知道,许静心里的那轮“白月光”,已经彻底落下了。

而我,是她余生里,那盏永远为她亮着的,厨房里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