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舔狗不如白月光一句话,我在全公司面前拆穿女友谎言【完结】
发布时间:2025-05-16 05:03 浏览量:5
年会。
空气里混着酒气、香水味,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让人喉咙发紧的热闹。我端着杯子站在角落,看着人群中央。宋晚棠就坐在主桌边上,隔着好几个人,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伸出手,筷子精准地夹起一块鱼腹,轻轻放到陈子谦碗里。
那桌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子谦,晚棠对你真好啊!”
“就是,俊男靓女一对儿!”
“晚棠,陈总监是不是你白月光啊?”
谁知道呢。我心里冒出一股酸水,直接顶到嗓子眼。嘴上却笑着,跟着鼓掌。掌声响得有点快,有点用力,像是在催促什么。
我举起酒杯,冲主桌的方向遥遥一敬,大声说:“祝陈总监和晚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本来想说事业顺利,结果一紧张,词儿没组织好。
“心想事成?”有人接茬,“那得看她心里想什么了,是不是想……”剩下的话被哄笑声淹没了。
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嗓子:“王深,你看这事儿,合适不合适啊?”
我脑子嗡了一下,这句话怎么接?合适?不合适?我和宋晚棠地下恋七年,在这里,我是她名义上的“好同事”、“好朋友”,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被凑对,还得笑着说合适?不合适我就得掀桌,把这七年的荒唐摆到台面上,让她难堪,让我自己更难堪。
我干笑了两声,酒杯晃了晃,酒液在杯子里转圈。我看着宋晚棠的方向,她低着头,肩膀有点僵。
“挺……合适的吧。”我话音刚落。
“王深,那你替晚棠把这事儿应下来呗!”有人大声说,这话带着明显的戏谑。应什么?应她跟陈子谦心想事成?应他们是一对?
气氛瞬间凝固了。刚才的哄闹声小了很多。宋晚棠猛地抬起头,眼神像冰碴子一样飞过来。陈子谦嘴角翘了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意识到我说错话了。什么叫“替你答应”?这听着太像……太像一个男朋友替女朋友在某种场合表态。
果然,有人小声嘀咕:“王深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他不会真喜欢晚棠吧?”
“之前没看出来啊……”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宋晚棠的手伸到桌子底下,狠狠掐了我一下。我感觉胳膊内侧火辣辣的疼。她眼神里带着警告,还有一丝乞求。她不希望关系暴露。哪怕是在这种荒唐的时刻,她最在意的还是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
我心里腾地燃起一团火。不能暴露?我们像贼一样躲了七年,现在被逼到这个份上,我还要继续替你遮掩?我多想冲过去,抓住她的手,对着所有人喊:我们在一起七年了!这个夹菜的动作,这个被撮合的场景,对我来说是怎样的羞辱!
可是,她的眼神。那种近乎哀求的光,像一把软刀子,瞬间瓦解了我所有的冲动。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说不是那个意思,想说我只是开玩笑。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终,这场年会就在一种奇怪的氛围里结束了。大家好像被我那句“替你答应”弄得有点扫兴,又好像更坐实了宋晚棠和陈子谦的“一对”形象,而我,则成了那个有点“状况外”或者“单相思”的同事。
散场时,宋晚棠和陈子谦一起,被几个同事簇拥着往外走。他们说说笑笑,看起来那么自然,那么登对。我站在原地,像一个隐形人。我突然觉得冷,明明屋子里很热,却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气。
我一个人打了辆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七年了,这套房子,承载了我们七年的秘密。现在只剩下我,和满屋子的孤寂。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宿醉的感觉。枕边是空的。伸手摸了摸,还是空的。这房子很大,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手机亮了一下,“过年回家吗?你表弟都要结婚了,你……”催婚。
看到那条短信,我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清晰了。七年,我到底在等什么?等她公开?等她心无旁骛?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未来?
她还是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还有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
“你怎么了?”她看见我坐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没什么。”我喉咙很干。
“昨晚你怎么回事?年会的时候乱说话!掐死你算了!”她走过来,作势要打我。
我没有躲。看着她,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七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在学校的图书馆。她抱着一摞书,差点摔倒,我冲过去扶住了她。书散了一地,有几本是我的专业书,有几本是她喜欢的文学。然后就聊了起来。我们有共同的爱好,聊得很开心。
再后来,知道她喜欢陈子谦。陈子谦那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打球很帅,也很会哄女孩子。她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他。我默默地在她身边,听她讲他的事,帮她分析他的话,有时也帮她送点小东西。有一次她生病,我跑遍了学校附近的药店给她买药,她却以为是陈子谦让同学送来的。我给她发短信关心,她回过来“谢谢陈子谦”。
那时我表白了。她说,对不起,我只喜欢陈子谦。然后,陈子谦的几个哥们把我堵在学校小树林里,揍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回去,我谁也没说。
再后来,陈子谦毕业,去了别的城市,很快就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是我陪着她,安慰她,听她骂陈子谦是渣男。她在我怀里哭睡着,那时我心软得一塌糊涂。然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可她一直说,等她放下了陈子谦,等我们在公司稳定下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们就公开。这一等,就是七年。
这七年里,我们不能在公司牵手,不能一起吃饭,不能一起下班。公司组织旅游,我们要分开报名,假装不认识。过年回家,我不能带她见父母,她也不会带我见她的家人。我们的生活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在这套房子里的亲密无间,一半是在公司里的小心翼翼。
而陈子谦,几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来了我们公司,而且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空降成了总监,比我级别还高一点。宋晚棠和他又有了交集,那个她嘴上说着放下了的“白月光”,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我看着他们走得越来越近,心里的弦越绷越紧。
年会上的那一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你……你到底怎么了?”宋晚棠看我一直不说话,皱起了眉,“脸色这么难看。”
我看着她,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她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一样,“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我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你搬出去吧。一周之内。”
她反应过来了,声音突然拔高:“王深!你疯了吗?为了年会那点破事?!”
“破事?”我笑了,笑得眼睛都红了,“是啊,破事。这七年,对我来说,都是破事。我像是活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地下室里,只有偶尔一点点缝隙能透进来气。而你,却好像随时可以走到阳光下,甚至跟另一个人一起走到阳光下。”
“你别胡说八道!”她急了,“我跟陈子谦没什么!”
“没什么?”我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没什么你能为了他掐我?没什么你能任由别人撮合你们,连句话都不让我多说?”
“我是为了不暴露关系!”她喊道,“你想过后果吗?我们在这个公司怎么待下去?!”
“是啊,我一直在考虑怎么待下去。我考虑了七年。”我转过身,“但我没有考虑我自己怎么待下去。宋晚棠,我累了。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
我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下来,但决心未变:“把东西收拾一下吧。一周内搬走。”
她站在那里,眼圈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我听着里面悉索的声音,我知道这次是真的了。七年,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感觉空气都不一样了。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陈子谦在我经过他办公室的时候叫住了我。
“哟,王总监,昨晚喝了不少吧?脸色不太好啊。”他手里转着一支笔,语气悠闲。
我不想理他,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年会后我把晚棠送回去了。”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她喝多了,我就在酒店给她开了个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我的心猛地收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酒店?休息?这几个字眼在我脑子里炸开。我想冲上去揪住他的领
第二天我去公司,感觉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又不着力。走廊里,茶水间,总感觉有人在看我,眼神里带着探究、好奇,或者一点点八卦的意味。年会的事,加上我那句鬼使神差的话,肯定已经在公司传开了。我成了那个“被发好人卡”或者“有点奇怪”的王深。
陈子谦在我工位附近晃了一下,特意绕过来跟我打招呼。他今天穿了件浅色的衬衫,看起来清爽又精神,跟宿醉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哟,王总监,昨晚喝了不少吧?脸色不太好啊。”他站定在我桌边,手里转着一支钢笔,笔尖在指间灵活地跳跃。他没看我的脸,视线落在我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桌面上,那里还有昨晚留下的文件。
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抬起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是啊,气氛好,没控制住。”
他笑了,眼睛眯起来,笑意没达到眼底。“年轻人嘛,喝点没关系。不像我,年纪大了,得注意。”他明明也就比我大两三岁。
然后他话锋一转,漫不经心地说:“年会散场,我把晚棠送回去了。看她喝得有点多,就近在酒店给她开了个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笔尖在他指间停住。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然后又像烧开了一样直冲脑门。酒店?休息?她昨天跟我说完分手,然后,去了酒店?跟他?
我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掐进掌心。我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努力维持住那个快要碎裂的笑容。
“哦,这样啊。谢谢陈总监。”我声音有点干涩。
他看着我,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和得意。“客气,同事之间,互相帮忙嘛。”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欣赏我的反应,“何况晚棠跟我也算认识挺久了。”
我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更多东西。是真的只是送回去休息?还是……我脑子里闪过无数肮脏的画面,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我克制住想把他那张得意嘴脸撕烂的冲动,低头拿起桌上的文件,假装认真看起来。“嗯,是啊,认识挺久了。”我说,声音里带着沙子。
他见我没太大反应,耸了耸肩,转着笔走了。他的脚步声很轻快,像是在嘲笑我。
一上午,我脑子里全是那几个字:酒店,休息。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我试图给自己找理由,也许真的是喝多了,真的只是休息。可心里那个声音一直在嘶吼:七年啊王深!七年她跟你像做贼一样,转身她就能跟他去酒店?哪怕只是字面意义上的休息,这他妈算什么?
午餐时间,我没去食堂,胃不舒服,也怕遇到他们。我去楼下便利店买了盒牛奶,想随便对付一下。刚走出便利店,就看见宋晚棠拎着一个保温饭盒,快步朝公司大楼走去。她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件米色风衣,扎着马尾,看起来跟平时一样。
她径直走向电梯,按了陈子谦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保温饭盒……她给我送饭盒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总是说外卖方便,或者公司食堂挺好。
我站在那里,手里冰冷的牛奶盒像一块石头。
整个下午都过得异常缓慢。空气好像变得黏稠,每呼吸一下都带着阻力。我头痛得厉害,不是宿醉,是一种被看不见的针扎着似的疼。
快下班的时候,我需要去陈子谦办公室送一份签字的文件。我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应,但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洒在办公室角落的一张双人沙发上。
宋晚棠就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那个保温饭盒的盖子,里面装着菜。陈子谦靠在她身边,低着头,宋晚棠正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肉,送到他嘴边。他张嘴吃下,然后看着她,脸上带着那种轻松又亲密的笑容。
画面像定格了一样,冲击着我的视网膜。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他们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彼此。沙发,喂饭,亲密无间。这和我与宋晚棠七年里的躲躲藏藏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我们甚至不敢在公司里并肩走太近,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被别人看出端倪。而他们,在分手才一天后,就能在办公室里,如此自然地亲密互动。
心里的那根弦,“啪”地断了。七年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像洪水一样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没想好要说什么,甚至没想好为什么要说话。只是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我把文件摔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们吓了一跳,
他们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宋晚棠手里的筷子顿住了,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陈子谦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变成了恼怒。
“王总监?怎么进来不敲门?”陈子谦语气很不善。
我没看他,眼睛只盯着宋晚棠。她手里还拿着筷子,那一小块肉就悬在半空中,像一个滑稽的定格。
“抱歉,敲了,没人应。”我开口,声音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冷意,“文件送过来。”
宋晚棠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没发出声音。
陈子谦站直了身体,挡在宋晚棠身前,语气更冲了:“文件放这儿就行了,下次请注意素质。”
素质?我听到这两个字,觉得无比刺耳。你们在这儿卿卿我我,我在门外像个傻子一样,你跟我谈素质?
“素质?”我重复了一遍,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他们跟前。我看着宋晚棠,一字一句地说:“没什么素质不素质的,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不用这么避讳我。”
我感觉到陈子谦的身体绷紧了。宋晚棠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继续说,声音不大,但清晰地飘散在办公室里:“我和宋晚棠,昨天已经分手了。所以你们以后,不用顾虑我什么。”
我说完,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陈子谦的眼睛里带着惊讶,随即又变成了更浓烈的得意。宋晚棠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眶瞬间红了。
她以为我不会说?以为我还会继续像以前一样忍着?她以为我还会给她留着最后一点体面?
“王深!”她低声喊了我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没有理她,看着陈子谦,面无表情:“文件放这了,陈总监签字后给秘书就行。”
然后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我觉得后背像被扎满了刀子,又疼又爽。七年了,我终于说出来了。虽然是在这样难堪的场合,以这样激烈的方式。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整个人脱力一样坐到椅子上。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手还是抖的。我看到了宋晚棠的表情,那种被剥开伪装后的慌乱和痛苦。我心里有一丝报复的快感,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悲凉。七年的感情,就这样被我亲手撕碎,而且是撕碎在她和另一个男人面前。
下班后,我没有回我们一起住的房子。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响了,是宋晚棠的电话,我没接。然后是微信,一条接一条,有质问,有哭诉,有解释,有挽留。
我一条也没回。我不想听她解释。解释什么?解释她和陈子谦在办公室里喂饭是纯洁的同事关系?解释她去酒店只是因为喝多了?我不想听。我只知道,我在地下室里独自忍受七年的孤独和委屈,她在阳光下跟她的“白月光”你侬我侬。够了。
深夜,我回了那套房子。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厉害。门开了,屋子里亮着灯,宋晚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哭得红肿。行李箱放在她旁边。
“王深……”她站起来,走过来抓我的手,“你别这样,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把手抽回来,“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分手。”
“不,不可以!”她摇头,眼泪又涌了出来,“王深,你不能这么对我!七年啊!”
七年?我听到这两个字,觉得异常讽刺。是啊,七年。你还记得七年啊。
“七年?”我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她,“你还记得七年啊。那你记不记得,我七年前跟你告白,你说你只喜欢陈子谦?你记不记得,我给你买药,你谢谢陈子谦?你记不记得,你被陈子谦甩了,是我陪着你,听你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看着她,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以为我把一颗真心捧给你,你会把它当成宝贝。可原来,它只是一块石头,你拿来垫脚,拿来当备胎,拿来在你受伤的时候取暖,天一晴就把我踢开。”
“不是的!”她扑过来想抱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子谦他……他跟我说他爱我,他说他当年甩我是有苦衷的,他说他现在后悔了,他一直喜欢的是我……”
我推开了她。“够了。”我说,“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告诉你,我受够了。受够了当你的影子,受够了在你和陈子谦之间像个小丑一样周旋。受够了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明天。”
“我错了,王深,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跪坐在我面前,抓住我的裤腿,“我不跟陈子谦来往了,我向你保证,我们明天就公开,好不好?求你了,别离开我……”
公开?现在说公开,还有什么意义?是我亲手撕开了我们之间的所有遮羞布,在公司所有人的面前。现在公开,是想让大家看我们这场可笑的肥皂剧吗?
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七年的感情,好像已经被这七年里的委屈和失望一点点消磨干净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谁会来?
我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陈子谦。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头发有些乱,西装外套也没穿,只穿着衬衫。
“王深,晚棠是不是在你这儿?”他急切地问,越过我往里看。
宋晚棠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一僵。
我没让开,堵在门口。“陈总监这么晚了有事?”我的语气很冷。
他没理我,提高声音冲里面喊:“晚棠!你在吗?我有话跟你说!”
宋晚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玄关处。
“陈子谦,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过的鼻音。
“晚棠,你听我说!”陈子谦似乎没看到我,只看着宋晚棠,“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只是想气气王深,我不是真想让你难堪。你别听他胡说,我们之间……”
“陈子谦,你给我闭嘴!”宋晚棠突然冲他喊了一声。
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复杂。然后,她又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是哀求和愧疚。
我站在那里,像一堵墙,看着他们。七年了,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和她的白月光。
宋晚棠深吸一口气,走到行李箱边,拉起拉链,开始往里面放东西。她的动作很快,也很仓促。
她没有再看陈子谦,也没有再看我。她只是默默地收拾着,仿佛我们都不存在。
陈子谦在门口焦急地说着什么,但宋晚棠像没听见一样。我也没有说话。
整个过程,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有她压抑的呼吸声。
没多久,她把东西匆匆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她拎起箱子,朝门口走来。
经过我身边时,她停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她低着头,拉着箱子,从我身边,从陈子谦身边,走了出去。
陈子谦想追上去,被我一把拽住了胳膊。
“放手!”他怒道。
“陈子谦,你听好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她现在跟我没关系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但别再来烦我。”
他甩开我的手,匆匆追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个拉着箱子,一个紧追不舍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香水味。七年的故事,就这样落幕了。没有轰轰烈烈,只有一地鸡毛和满心疮痍。
我没有回去住那个小旅馆,我在屋子里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我请几天假,回去看看他们。
到家的时候,是下午。意外地,发小谢薇薇也在。她在国外念书,最近刚回来。她坐在客厅,跟我妈有说有笑。
“哟,王总监,怎么有空回来啊?”谢薇薇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站起来走过来。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大大咧咧的。
“公司有点事,请假了。”我挤出一个笑。
吃饭的时候,我爸妈看我脸色不太好,问东问西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
“爸,妈,我跟晚棠分手了。”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我爸妈都知道宋晚棠,虽然没见过人,但知道我谈了个七年的女朋友。
“怎么了?”我妈放下筷子,紧张地问。
我尽量平静地把年会上的事,宋晚棠和陈子谦的事,以及我提出分手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我没有说太多细节,只是把结果告诉了他们。
我妈听完,叹了口气,眼睛有点红。“傻孩子,怎么不早说呢?七年啊……”
我爸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我夹了块排骨。
倒是谢薇薇,一直没吭声,直到我快说完的时候,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
“王深,我觉得你做得对。”她突然开口,声音很清脆,“有些人啊,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七年青春,耗在一个不把你当回事的人身上,太亏了。”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太亏了。”
饭后,我跟谢薇薇出去散步。夏天的夜晚,空气里都是花草的香气。我们沿着小区的小路慢慢走着。
“其实吧,早几年我就想说了。”谢薇薇走在我旁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总觉得那个宋晚棠,跟你不是一路人。”
我没说话。
“你看你,闷声不响地做那么多事,对人好也是默默的。可有些人啊,就是要大张旗鼓的爱,要所有人看见的偏爱。你这种方式,对上那种人,就是吃亏。”她停下来,转头看着我,“不过话说回来,王深,你挺好的。有责任心,有担当,对我这种发小也挺仗义。”
她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要不是看你跟宋晚棠绑定了,说不定我就……”她没把话说完,又踢了一颗石子,低声咕哝了一句:“反正比那个陈子谦强多了。”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暖暖的。这么多年,好像只有谢薇薇,是真正了解我的。
散步回来,刚走到楼下,就听到我家方向传来一阵争吵声。声音很大,带着摔打东西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上楼。
门开着,宋晚棠在我家客厅里,正对我爸妈大喊大叫。她披头散发的,眼睛充血,看起来像是完全失控了。客厅里一片狼藉,茶几被掀翻了,地上的东西摔碎了一地。
“你们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七年啊!他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她冲我爸妈喊着,声音尖利刺耳。
我爸妈被她吓到了,脸色都白了。我妈站在我爸身后,身体有点抖。
“晚棠!你干什么?!”我冲进去,拦在她面前。
“王深?!你回来干什么?!”她转头瞪着我,眼神像淬了毒,“你还有脸回来?你不是跟我分手了吗?!”
“你赶紧出去!”我拉她胳膊,想把她拽出去。
“我不走!我要问清楚!你们王家是不是早就看不起我?!”她像疯了一样,挣扎着,挥舞着手臂。
我爸赶紧过来想拉她,结果被她一把推开,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爸!”我赶紧去扶我爸。
就在这时,跟在我身后的谢薇薇冲了上来。
“宋晚棠你发什么疯?!”谢薇薇的声音带着怒气。
宋晚棠看到谢薇薇,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敌意。
“你是谁?!”
“我是谁不用你管!”谢薇薇站到我爸妈面前,像个
“我是谁不用你管!”谢薇薇站到我爸妈前面,像个保护者一样把我爸妈挡在身后,“这是王深的家!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撒野?!我跟王深在一起七年!我问清楚怎么了?!”宋晚棠冲谢薇薇吼道,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有些嘶哑。
“七年?你还好意思提七年!”谢薇薇冷笑了一声,“这七年王深是怎么过的?你们地下恋,他为了你不敢公开,不敢跟家人说,过年过节一个人。你在公司跟陈子谦不清不楚,年会的时候让他当众难堪,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你闭嘴!”宋晚棠的脸色更白了,她没想到谢薇薇会知道这些。
“我不闭嘴!你以为你那点事做得天衣无缝?!”谢薇薇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个U盘,“我早觉得那个陈子谦有问题,让我在国外的朋友帮我查了一下。你猜怎么着?这个陈子谦啊,早就在老家结婚了!他老婆前年生了孩子,他跟他老婆说来这边出差赚钱,结果在这边招摇撞骗,勾搭女人!”
谢薇薇把U盘举起来,盯着宋晚棠:“还有这些!这些年,公司里那些王深帮你摆平的烂摊子,帮你背的黑锅,你以为都是他自己乐意做的吗?每次你因为陈子谦犯错,都是王深帮你善后!你以为公司为什么没有人追究你?是因为王深替你扛下了所有!”
她说着,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显示着一些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这些是王深当年帮你交的房租,帮你还的信用卡,你生病他跑前跑后……你以为你这七年是怎么舒舒服服过来的?!是你自己厉害吗?!”
谢薇薇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锥子一样扎进宋晚棠心里。宋晚棠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谢薇薇手机上的截图。她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一种痛苦的空白。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一直以为那些是她自己的能力,或者只是王深顺手帮个忙?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七年里,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
我站在那里,看着谢薇薇把所有事情都揭露出来。心里的感受很复杂。有解脱,有心酸,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羞愧。原来这七年我活得这么窝囊,连自己的发小都替我看不下去。
宋晚棠一步一步走上前,拿起谢薇薇的手机,仔细看着上面的截图。她看着看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愤怒,明白我那句“替你答应”背后是怎样的绝望,明白为什么我头也不回地提出了分手。
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那种眼神,是我七年来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的。
但已经晚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把手机还给谢薇薇,然后走到她自己的那个行李箱边,拉着箱子,默默地往外走。
我没有拦她。谢薇薇也没有说话。我爸妈看着她狼狈的背影,也是一声叹息。
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我。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门口。
谢薇薇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后面的事情,发生得很快,又好像很慢。
大概过了三个月。
陈子谦因为在公司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而且被查出履历造假,被公司开除,并且被移送司法机关,最终被判入狱。他的那个已婚身份,还有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情,也在公司里传遍了。
宋晚棠在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公司。听说她旷工太久,被公司辞退了。又听说她精神出了点问题,一直在家里休息。
我回到了公司,继续做我的总监。没有了宋晚棠,没有了陈子谦,公司里的气氛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我也终于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不用再小心翼翼。我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很快就得到了升迁的机会。
三年后。
我已经成了公司的副总裁。事业很顺利。
我结婚了。新娘是谢薇薇。
我们没有大张旗鼓的婚礼,只请了双方的亲人和最好的朋友。婚礼上,谢薇薇的父母笑着说,没想到女儿从国外回来,没想着找个洋女婿,反而把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给“抢”走了。
谢薇薇只是笑着,挽着我的胳膊。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笑起来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眼睛弯弯的。
我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他很健康,很活泼。
我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每天早上醒来,身边是谢薇薇和孩子。下班回家,屋子里是暖暖的灯光和饭菜的香味。
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宋晚棠的消息。她就像一个消失在我生命中的符号,代表着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过去。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她,或者如果我能早一点看清,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但人生没有如果。所有的经历,好的坏的,都把我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很好。有爱我的家人,有懂我的妻子,有健康可爱的孩子,有蒸蒸日上的事业。我终于活在了阳光下,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