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他挡下致命一剑,他却立别人为后,我转身扶他病秧子皇弟登基
发布时间:2025-09-08 05:27 浏览量:3
新帝萧玄策的登基大典,金銮殿上,钟鼓齐鸣,百官跪拜。
我,凌霜晚,镇国大将军,拖着尚未痊愈的伤体,站在百官之首。胸口那道为他挡下致命一剑留下的伤疤,此刻正隔着厚重的铠甲,灼灼作痛。
我以为,今日之后,我将是他唯一的皇后。我们青梅竹马,我为他南征北战,助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一步步登上这九五之尊的宝座。三个月前,在决定性的那场宫变中,我为他挡下了刺向心口的一剑,换来了他今日的龙袍加身。
他曾在我耳边许诺:“霜晚,待我君临天下,必以江山为聘,许你中宫后位,此生不负。”
我信了。
可当太监总管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宣读圣旨时,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之女柳氏如烟,德才兼备,柔嘉淑顺,甚合朕心。今册封为皇后,钦此!”
柳如烟!
那个在我出征期间,只会吟诗作对,向我炫耀萧玄策为她写的词句的女人。那个处处与我作对,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仇敌!
我浑身冰冷,难以置信地看向龙椅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的目光扫过我,没有半分愧疚,只有一片漠然的威严。
柳如烟身披华丽的凤袍,仪态万方地从我身边走过。她停下脚步,金丝环佩叮当作响,然后,用那缀满珍珠的裙角,不经意地,却又是狠狠地,踩住了我因失神而垂落在地的手。
剧痛传来,我猛地抬头。
她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笑着:“凌将军,征战沙场辛苦了。只可惜,女人的战场,在后宫。这,你永远也学不会。”
羞辱!极致的羞辱!
我为他拼下的江山,我为他流过的血,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胸口的旧伤被怒火牵动,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我强行咽下,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凌将军!”龙椅上的萧玄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和警告,“大典之上,注意君臣体统!”
君臣体统……
好一个君臣体统!
我缓缓地,从柳如烟的裙角下抽出我的手,手背上一片淤青。我看着他,那个我爱了十年,护了十年的男人,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随着他那冰冷的话语,彻底熄灭。
我挺直了脊梁,压下喉头的血腥,用尽全身力气,跪了下去,声音嘶哑却清晰:“臣,遵旨。”
登基大典后,我等来的不是安抚,而是第二道圣旨。
“镇国将军凌霜晚,功高盖主,骄纵失仪,即日起,削去兵权,贬为皇陵守陵人,无诏不得回京。”
我被扒下引以为傲的战甲,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像个囚犯一样被押送到了京郊的皇陵。
这里阴冷、破败,终年不见天日。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可当看到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时,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
七王爷,萧烬尘。
先帝最不受宠的儿子,也是萧玄策最忌惮的兄弟。他素有“病秧子”、“废物”之称,常年汤药不离口,性格懦弱,与世无争。萧玄策登基后,便寻了个由头,将他囚禁于此,任其自生自灭。
此刻,他正被两个小内侍肆意欺辱。一碗馊掉的饭菜被狠狠砸在他脚边,米粒混着泥水,溅了他一身。
“七王爷,您就吃这个吧,这可是总管大人特意为您留的呢!”一个内侍尖声怪气地嘲讽。
另一个则一脚踹在他身上:“废物就是废物,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呢!”
萧烬尘被打得蜷缩在地,浑身脏污,狼狈不堪。但他没有求饶,也没有怒骂,只是死死地咬着牙,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一簇被死死压抑的、不甘的野火。
那眼神,像极了当年那个在夺嫡之争中屡屡受挫,却依旧不肯放弃的萧玄策。
我心中一动,走上前去。
两个内侍见我过来,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鄙夷的笑容:“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凌将军吗?怎么,也被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常年征战沙场所积累的杀气,即便卸了甲,也依然慑人。那两个内侍被我的眼神一扫,吓得腿一软,连滚爬爬地跑了。
我没有去看地上的萧烬尘,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们逃窜的背影。
身后传来一个虚弱而沙哑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回过头,对上他那双警惕又探究的眼睛。我淡淡道:“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看不惯狗仗人势。”
说完,我转身就走。
在这里,同情是最廉价的东西。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深夜,寒风呼啸,刮得窗纸猎猎作响。我正盘膝坐在硬板床上,试图调息压制旧伤,门外却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不是皇陵守卫的脚步。
是杀手!
我猛地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柳如烟,你果然还是容不下我!
几乎在同时,数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钢刀直取我的要害!
我冷笑一声,不退反进,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锋刃,同时手腕一翻,从靴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铛!
火花四溅,我借力后退,与他们拉开距离。
来人都是高手,足有七八个,显然是抱着必杀的决心。
若在全盛时期,这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可如今我旧伤未愈,内力受损,缠斗下去,必死无疑。
“凌霜晚,皇后娘娘有令,送你上路!”为首的黑衣人嘶哑地说道,再次挥刀扑上。
我眼神一凛,不再犹豫。宽大的袖袍下,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握紧了那枚冰冷坚硬的,刻着一只咆哮猛虎的兵符。
霜刃虎符!
这是父亲生前,秘密为我打造的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部队——霜刃军的调兵信物。这支军队,只认虎符不认皇权,战力以一当百,是我最后的,也是最强的底牌!
我将一丝内力注入虎符,那冰冷的金属仿佛活了过来,微微一颤。
就在黑衣人的刀锋即将触及我咽喉的瞬间——
“咻!咻!咻!”
数十支利箭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爆射而出,精准地穿透了每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齐刷刷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紧接着,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从夜色中浮现,单膝跪在我面前,动作整齐划一,悄无声息。
“参见主上!”
为首的亲兵,代号“鬼影”,是我最信任的副手。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声音冷得像冰:“处理干净。留一个,送份大礼回京。”
“是!”
我走到一具尸体旁,从他怀里搜出一块柳府的腰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取来笔墨,迅速伪造了一封柳丞相“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信件,塞入那人怀中。
“把他伪装成柳家的心腹,弃尸于京城巡防营的必经之路上。”我冷冷吩咐,“做得像一点,要让萧玄策相信,柳家已经等不及了。”
“遵命!”鬼影领命,众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处理完一切,转身准备回屋,却发现不远处的黑暗中,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是萧烬尘。
他显然目睹了刚才的一切,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探究,还有一丝……兴奋?
他一步步走过来,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那些人……是你的?”
“与你无关。”我冷漠地回答。
“凌将军,不,凌霜晚。”他却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恨萧玄策吗?”
我没有回答。
他自顾自地笑了,笑声嘶哑,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恨意:“我恨他。他杀了我母妃,给我下慢性毒药,把我变成一个废人,囚禁于此。我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想着将他碎尸万段!”
我终于正眼看他。这个被世人称为“废物”的王爷,此刻眼中迸发出的恨意,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所以呢?”我问。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我,缓缓地,郑重地,跪了下去。
“我,萧烬尘,愿奉你为主,助你复仇。我不要皇位,我只要他死!”他抬起头,目光灼灼,“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而我,熟悉宫中所有密道,了解萧玄策的每一个习惯,我愿为你,献上我的一切,作为投名状!”
看着跪在地上,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我身上的萧烬尘,我沉默了许久。
良久,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起来吧。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了。”
第二天,消息传来。
京城巡防营在城外发现一具尸体,从其身上搜出柳丞相结党营私的密信。龙颜大怒的萧玄策当即下令彻查,虽然柳丞相极力辩解,但猜忌的种子,已然种下。柳如烟也被禁足凤仪宫,闭门思过。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为萧烬尘把脉。
他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常年被慢性毒药侵蚀,五脏六腑都已出现衰败的迹象。
“这毒,叫‘日暮’。无色无味,一旦中毒,不出三年,便会油尽灯枯,神仙难救。”我收回手,淡淡说道。
萧烬尘的脸色瞬间惨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不过,”我话锋一转,“也并非无解。我需要几味药材,其中一味‘龙血藤’,只在宫中御药房才有。”
“御药房守卫森严……”他皱起眉头。
“我有办法。”我打断他,“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精神。很快,你就要回京了。”
萧烬塵一愣:“回京?”
“没错。”我看着他,眸光深沉,“一个被废黜、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废物王爷,突然病愈,回到京城。你觉得,你的好皇兄,会是什么反应?”
萧烬尘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萧玄策生性多疑,他越是表现得无害、可怜,萧玄策就越会放松警惕,甚至会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将他召回京城,养在眼皮子底下。
而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步。
我当即动用霜刃军的情报网,联络上了一位早已归隐的故人——医毒双绝的“鬼手神医”。同时,我让鬼影潜入御药房,盗取龙血藤。
三天后,龙血藤到手。鬼手神医也秘密来到了皇陵。
经过一番诊治,神医为萧烬尘配制了解药,但同时也告诉我,‘日暮’之毒太过霸道,想要彻底根除,还需要一味极其罕见的药引——千年雪莲。
“此物只生长在北境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百十年才开花一次,早已绝迹江湖。”神医叹息道。
我心中记下了此事。
在解药的作用下,萧烬尘的身体一天天好转。他不再是那个面色苍白、气息奄奄的病秧子,虽然依旧瘦削,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常人难见的锐气。
我开始教他武功心法,为他调理身体。同时,我利用霜刃军的情报,将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萧玄策与柳家日益加深的矛盾,一一讲给他听。
他学得很快,无论是武功还是权谋,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一个月后,时机成熟。
我让他故意“病倒”,装出奄奄一息的样子。消息传到宫里,萧玄策果然派了太医前来诊治。太医回禀,说七王爷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萧玄策沉吟许久,或许是想起了当年被他害死的生母,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又或许是为了向天下人展现他的宽宏大量,他下了一道旨意。
“七王爷萧烬尘,仁孝纯良,着即刻回京,迁入闲云殿静养。”
当圣旨送到皇陵时,萧烬尘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
我只是平静地为他整理好衣领:“记住,从现在起,你依旧是那个懦弱无能、与世无争的废物王爷。你的锋芒,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我明白。”他重重点头。
送走萧烬尘,我独自站在皇陵的最高处,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冰冷如刀。
萧玄策,柳如烟。
游戏,才刚刚开始。
萧烬尘回京后,彻底成了一个“透明人”。他被安置在最偏僻的闲云殿,每日除了喝药,就是躺在床上发呆,仿佛真的已经认命。
萧玄策来看过他一次,见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彻底放下了心。甚至还假惺惺地赏赐了不少补品,做足了兄友弟恭的戏码。
而柳如烟,因为“结党营私”一事,被萧玄策冷落了许久,柳家的势力也遭到了打压。她对我的恨意,自然也愈发深重。
但她找不到我的把柄,只能将气撒在萧烬尘身上。克扣汤药、指使宫人欺辱,这些手段层出不穷。
而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通过霜刃军的秘密渠道,与萧烬尘保持着联系。他将宫中的一切动静,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而我,则开始为他铺设一张通往权力巅峰的大网。
第一步,拉拢人心。
我让他暗中接触那些被萧玄策打压、或是不满柳家外戚专权的忠臣。比如,因直言进谏而被罢官的御史大夫张衡,手握兵权却被闲置的宿将李将军。
我为他准备好说辞,分析好利弊,甚至连送什么礼物能送到对方心坎里,都一一指点。
起初,那些老臣对这个“废物王爷”不屑一顾。但萧烬尘谨记我的教诲,放低姿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几次三番下来,他那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见识和诚意,渐渐打动了一些人。
他们开始秘密与萧烬尘往来,成为了我们最初的班底。
第二步,制造内斗。
我利用霜刃军的情报网,搜集了大量柳家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证据。然后,我将这些证据,不着痕迹地,一份份递到了御史大夫张衡的手中。
张衡本就刚正不阿,得了这些铁证,如获至宝。第二日早朝,他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洋洋洒洒地上了万言奏疏,弹劾柳家一党。
奏疏一出,朝野震动。
萧玄策本就对柳家心存芥蒂,如今证据确凿,更是勃然大怒。他当即下令,将柳丞相的几个得意门生革职查办,柳家的势力,再次遭到重创。
柳如烟在后宫哭得梨花带雨,萧玄策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皇后,管好你的娘家。朕的江山,不姓柳!”
帝后离心,外戚失势。朝堂之上,一股新的势力,正在悄然崛起。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依旧是那个在皇陵之中,看似与世隔绝的我。
萧玄策不是傻子。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朝堂的异动,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说七王爷萧烬尘最近与一些老臣走得很近。
他派人去查,得到的回报却是:“七王爷日日闭门不出,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萧玄策嗤笑一声,放下了疑心。在他看来,一个连走路都喘的病秧子,能翻起什么浪?不过是些失意老臣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的傲慢和自负,成了我们最好的保护伞。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
这半年里,萧烬尘在我的帮助下,身体基本痊愈,暗中培养的势力也初具规模。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眼神中的锋芒,越来越难以掩饰。
而我,也通过霜刃军,将朝堂内外,甚至萧玄策的寝宫,都安插了我的眼睛。
我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一步步,将萧玄策逼向绝路。
终于,一个绝佳的机会,送到了我的面前。
北境急报,蛮族部落集结二十万大军,突然来犯!边关守将猝不及不及,连失三城,敌军长驱直入,兵锋直指京城!
朝野震动!
萧玄策紧急召开朝会,商议对策。然而,朝中能征善战的将领,要么在之前的清洗中被他罢黜,要么就是柳家那样的草包。派出去的几支援军,接连败退,损兵折将。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竟无一人敢领兵出征。
萧玄策急得焦头烂额,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
就在这时,御史大夫张衡出列,朗声道:“陛下,如今危局,非一人不可解!”
“谁?”萧玄策急问。
“镇国将军,凌霜晚!”
这四个字一出,满朝文武,一片死寂。
萧玄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让他去求那个被他亲手抛弃、羞辱、贬去看守皇陵的女人?他的帝王尊严,如何能放得下!
“陛下!”张衡再次叩首,“凌将军用兵如神,威震北境。蛮族最忌惮之人,便是她!如今国难当头,还请陛下以社稷为重,摒弃前嫌,请凌将军出山!”
“请陛下请凌将军出山!”李将军等一众武将,也齐齐跪下。
萧玄策看着阶下跪倒的一片,脸色青白交加。他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除了凌霜晚,无人能解此围。
他的手指,死死地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准……奏。”
当那封由萧玄策亲笔所写的“罪己诏”和请我出山的圣旨,一同送到皇陵时,我正在擦拭我那柄许久未用的长枪。
枪身依旧冰冷,锋芒毕露,一如我的心。
来传旨的太监,是萧玄策身边的心腹,王公公。他看着我,满脸堆笑,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凌将军,陛下说了,过去都是误会。只要您肯出征,击退蛮族,待您凯旋之日,陛下必加封您为护国长公主,地位与亲王等同,世袭罔替。”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道:“回去告诉他,想让我出征,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将军请讲,将军请讲。”
“第一,恢复我凌家所有被削爵位和荣誉。”
“第二,当年随我征战的旧部,凡被贬斥者,官复原职。”
“第三,”我抬起头,目光如电,直视着王公公,“我要京城三大营的兵权。出征之前,虎符必须交到我手上。”
王公公倒吸一口凉气。
前两个条件也就罢了,第三个,京城三大营,那是拱卫京师、护卫皇权的最核心力量!将这支军队交到我手上,无异于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我的刀下。
“这……这……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奴才做不了主啊……”
“那就滚回去,让能做主的人来跟我谈。”我下了逐客令。
王公公屁滚尿流地回宫复命。
我提出的条件,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柳家一党拼死反对,说我这是拥兵自重,心怀不轨。
萧玄策也陷入了天人交战。
他既怕我,又不得不依靠我。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前线又传来急报:北境重镇“燕州”失守!蛮族铁骑,距离京城,已不足八百里!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玄策别无选择。他咬着牙,答应了我所有的条件。
第二天,他亲自带着京城三大营的虎符,来到了皇陵。
他换上了一身素服,脸上带着一丝憔悴和刻意营造的悔意。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霜晚,过去……是朕对不起你。”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虎符,冷冷道:“陛下,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国事为重,我明日便出征。”
我的冷漠,似乎刺痛了他。他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霜晚,你我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吗?只要你助我度过此劫,朕……朕可以废后……”
“陛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您还是留着您的皇后之位,去哄柳如烟吧。我凌霜晚,不稀罕。”
说完,我转身离去,留下萧玄策一个人,在寒风中,脸色铁青。
次日,我重披战甲,在京城百姓的夹道欢送下,率领京城三大营,浩浩荡荡地开赴北境。
萧玄策和柳如烟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各怀心思。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把最好用的刀。只要给我一点甜头,我就会为他赴汤蹈火。
他们错了。
刀,用得久了,是会噬主的。
大军行至半路,我便让鬼影带着我的亲笔信,去见了萧烬尘。
信上只有一句话:时机已到,准备起事。
到了前线,我凭借昔日的威望,迅速整合了边防军。面对气势汹汹的蛮族大军,我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采用了一系列的疑兵之计和诱敌之策。
我先是示敌以弱,故意连打几场小败仗,将蛮族主力引诱进了一个名为“一线天”的峡谷。
然后,我命令大军在峡谷两侧设下埋伏。
决战前夜,我将指挥权交给了我最信任的副将,自己则换上了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
副将不解:“将军,您这是……”
我看着远处蛮族大营的冲天火光,淡淡道:“这场仗,你们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副将还想再劝,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打赢之后,立刻放出消息,就说我……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了。”
副将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崇拜。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我没有再多说,带着早已准备好的三千霜刃军,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战场,如一把利剑,直插敌人的心脏——京城。
第二天,一线天峡谷,喊杀声震天。蛮族二十万大军被引入埋伏圈,我方军队从两侧杀出,火箭、滚石如下雨般落下。蛮族大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
捷报传回京城的同时,另一个消息,也如晴天霹雳般,震动了整个朝野——
镇国将军凌霜晚,为掩护主力撤退,身中数箭,坠落悬崖,壮烈牺牲。
消息传到金銮殿时,萧玄策正准备为前线的胜利大肆庆祝。他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死了?
凌霜晚……死了?
他心中涌起的,不是喜悦,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莫名的、空落落的恐慌。
那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那个让他又爱又怕又恨的女人,就这么……没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宫,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我们过往的一幕幕。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女人的身影,早已深刻入骨,无法剔除。
他甚至产生了一丝悔意。如果……如果当初他不那么绝情,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然而,还没等他从这复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一个更让他惊恐的消息传来。
七王爷萧烬尘,联络了张衡、李将军等一众老臣,手持一份先帝遗诏,于朝堂之上,历数新帝萧玄策十大罪状:弑母杀兄、残害忠良、宠信外戚、鱼肉百姓……
与此同时,原本应该在北境前线的京城三大营,竟在李将军的率领下,兵临城下!
他们打出的旗号是——“清君侧,诛妖后”!
萧玄策如遭雷击,这才恍然大悟!
凌霜晚假死!这是一个局!一个从她答应出征那一刻起,就为他精心设计好的,天大的骗局!
“凌霜晚!你好狠的心!”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第一次感到,他引以为傲的皇位,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京城之内,风声鹤唳。
萧玄策急忙调动他手中最后的力量——三万御林军,登上城楼,准备负隅顽抗。
柳如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哭着抱住萧玄策的大腿:“陛下,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绝望之中,她想到了最后的底牌。她咬牙切齿地对萧玄策说:“陛下,我们还有凌霜晚的父母在她手上!把他们押上城楼,我就不信,她凌霜晚能不顾父母的死活!”
萧玄策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很快,我年迈的父母便被五花大绑地押上了城楼,冰冷的刀刃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城楼下,十万大军,旌旗蔽日。
我身着银色战甲,骑着白马,缓缓行至阵前。我的身后,是萧烬尘,是李将军,是无数双充满信念和战意的眼睛。
我抬头,看着城楼上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萧玄策看到我,眼中迸发出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怨恨,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狂喜。
他还天真地以为,我对她余情未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声泪俱下地对我喊道:“霜晚!你终于肯现身了!是朕错了,朕知道错了!朕不该听信柳氏谗言,不该负你!只要你现在回头,朕立刻废了柳如烟,立你为后!这天下兵马,尽归于你!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的表演,不可谓不深情。
若是以前的我,或许真的会心软。
但现在,我的心,早已在被他抛弃的那个雪夜,彻底冻成了冰。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我那被吓得脸色苍白,却依旧努力挺直脊梁的父母,朗声道:“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受惊了。”
我爹大声喊道:“晚儿!不要管我们!我凌家的女儿,当为国为民,锄奸惩恶!我与你娘,死而无憾!”
“说得好!”我高声回应,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萧玄策,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
我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早已泛黄的绢布,上面,是用鲜血写下的字迹。
“玄策此生,唯爱霜晚一人。待我君临天下,必以江山为聘,白首不离。”
是当年宫变前夜,他写给我的血书。是我曾经视若珍宝,以为能见证我们爱情的信物。
萧玄策看到血书,脸色大变。
我当着数十万大军的面,将它高高举起,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取过火折子,将它点燃。
火苗升腾,迅速吞噬了那些曾经让我心动的誓言,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风中。
“萧玄策,你的江山,我自己来取。”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话音刚落,我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指!
“攻城!”
“杀!”
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而就在此时,城内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支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军队,如神兵天降,从皇宫的方向杀出,瞬间冲垮了御林军的内部防线!
正是我的三千霜刃军!
为首的鬼影,一刀便斩下了御林军统领的头颅!
萧玄策和柳如烟看得目瞪口呆,肝胆俱裂。
“怎么可能……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城的?”
与此同时,我父母身后的两个士兵,突然反水,制住了看押他们的官兵。他们护着我的父母,迅速退入城楼的暗道之中。
那是萧烬尘早已安排好的人。
大势已去。
城门被攻破,御林军溃不成军,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萧玄策众叛亲离,瘫软在地,看着一步步走上城楼的我,状若疯魔。他爬过来,想抱住我的腿,嘴里语无伦次地求饶:“霜晚,别杀我……我把皇位给你,把一切都给你……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我一脚踢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情分?在你将后位给了柳如烟,在我咳血你却斥我失仪,在我为你挡剑的伤口上撒盐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宣判了他的结局:“从今天起,你就去皇陵,日日夜夜,对着我那座假坟,好好忏悔吧。”
萧玄策被废为庶人,终身囚于皇陵。听说他真的疯了,整日抱着一块刻着“爱妻凌霜晚”的墓碑,时而哭,时而笑。
柳如烟被赐毒酒。临死前,她死死地盯着我,怨毒地问:“为什么?我到底输在哪里?”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话:“你输在,你把他当成天,而我,只信我自己。”
半个月后,萧烬尘登基为帝,改元“景明”。
登基大典上,他身着龙袍,亲自捧着凤印,走到我面前。
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他单膝跪地,眼神虔诚而炙热:“霜晚,这中宫之位,永远是你的。嫁给我,好吗?”
满朝文武,皆屏息凝神。
我看着他,这个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帝王,这个与我并肩作战的盟友,这个在无数个深夜里与我探讨天下大势的知己。
我笑了笑,从他手中,取过的却不是那枚代表着无上荣光的凤印,而是另一旁托盘里的,大将军帅印。
我将帅印握在手中,那熟悉的重量,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的战场,不在后宫。”我看着他,眼神清明而坚定,“我要做我的镇国女将军,为你,也为这天下百姓,守护这万里河山。”
萧烬尘怔怔地看着我,许久,他也笑了。那笑容里,有失落,有释然,但更多的是,无尽的纵容与敬佩。
他站起身,郑重地对我说:“好。朕答应你。”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宣布:“朕此生,唯凌霜晚一人。若将军不愿入主中宫,朕之后位,便为她虚悬一生,永不册立!”
满朝哗然。
那些曾经看不起我,嘲笑我痴傻的旧臣们,如今只能在我巡视京城的马前,敬畏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我知道,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天下,将由我来守护。
而那枚千年雪莲,我也一定会,为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