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去机场了，”看到助理惊慌来报，女总裁转身冲出了婚礼现场

第 1 章

母亲因意外去世。

葬礼前一天，妻子却忙着跟她的助理回老家办婚礼。

面对我的质问，她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他妈妈生病了，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他结婚。我不过是帮帮他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和他怎么样，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当晚我给她打电话，却是她助理接的：“姐姐太累了，现在在休息，你有事跟我说就行。”

我沉默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妻子打来电话：“我要和陈世办婚礼，你妈的葬礼先推迟几天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办完了葬礼，然后给律师打电话：“麻烦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母亲葬礼那天，柳如烟始终没露面。

我强忍着悲痛，独自忙前忙后，从出棺到安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亲力亲为。母亲生前太辛苦了，我只希望她身后能安息。

葬礼上，宾客们纷纷安慰我，只有几个舅舅很不满：“这么大的事，连面都不露？她也太冷血了吧？” “走，我们去柳家看看，问问她爸妈是怎么教育她的！”

几个舅舅越说越气，甚至打算上门理论。我赶紧拦住他们：“舅舅，算了，不值得。”

早上我就看到柳如烟发的朋友圈，她正忙着准备婚礼，哪有心思管葬礼的事。她的心早就不在这儿了，来了也只会添乱。母亲的葬礼，不需要一个没心的人来参加。

棺木渐渐消失在眼前，我接过工人递来的铲子，铲起一抔黄土，轻轻盖在棺木上。这个世界上，唯一会无私爱我的人，终究还是离我而去了。

葬礼结束后，我给柳如烟发了消息：【葬礼结束了。】

消息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或许是她太忙没看到，或许是看到了不想回，但都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送走宾客后，我联系了一家离婚事务所，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委托律师处理离婚的事。

刚回到家，我就收到了柳如烟助理陈世发来的视频。视频里是农村热闹的婚礼现场，一片红色，喜气洋洋。陈世的声音满是得意：“哎呀，真是可惜啊张哥，柳总非要把婚礼办得这么隆重，真是破费了。”

我嗯了一声，正要挂断电话，镜头突然对准了柳如烟。她穿着红色嫁衣，一脸幸福地笑着：“宝宝看这边。”

柳如烟转过头，看到镜头是给我拍的，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兴奋地打招呼：“亲爱的，农村婚礼也很热闹哦，可惜你妈这个时候去世了，不然你也能来凑凑热闹。”

凑热闹？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在她眼里，我母亲的去世，影响竟然只是我不能去她婚礼上凑热闹？

第 2 章

回忆往昔，不知不觉我和柳如烟已经走过了八年。前一年，我还在庆幸我们没有所谓的七年之痒，但如今，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柳如烟对我没了耐心，不再像过去那样温柔，脾气变得暴躁且反复无常。有时候因为一些小事就会闹着离家出走。每次矛盾，我都会选择迁就和忍让，不管谁对谁错，也不论她有多过分，因为我爱她，所以一再退让。

直到陈世出现，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眉来眼去的。母亲在世时，也听到过邻居的闲言碎语，但当她问柳如烟时，柳如烟却大发雷霆，在家里又砸又闹，还嚷嚷着说母亲不信任她。其实母亲只是随口一问，是她自己神经过敏。

我回家后，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眼眶通红，而柳如烟那晚却彻夜未归，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直到第二天才回来。那一次，我第一次对她大发雷霆。柳如烟很不解，为什么我会因为一件小事这么生气，但她忘了，刚结婚时，母亲是如何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

后来母亲生病住院，柳如烟一次都没去医院看过。我原本还挺生气，但后来想想，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这些。我甚至幻想，只要我们熬过所谓的七年之痒，感情就会回暖。于是，我不断安慰自己，直到母亲去世。看着病床上逐渐冰冷的身体，我才明白，我的想法是多么可笑，我和柳如烟早就没有未来了。

柳如烟是在葬礼前一天离开的，我本以为她会回来，可等来的却是她让我推迟葬礼的电话，理由是陈世的妈妈病了，想看到他带个儿媳妇回家，而这个儿媳妇就是她。多么可笑，自己的婆婆去世，她却忙着跟别的男人结婚。即便不是婆婆，死者为大，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她不会不懂。我还幻想过她接到我的消息后能醒悟，结果她不仅没回复，还对着镜头说出那样的话来。就在这一刻，我彻底死了心。

第 3 章

葬礼结束后，我收拾母亲的遗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件旧衣服，一些陈旧的首饰。看到其中一枚朴素的玉镯，我有些恍惚。母亲生前说过，这是外婆留下的，将来要传给儿媳妇。拿着玉镯，我怔住了。

就在这时，柳如烟发来消息：“老公，我这几天要忙着拍婚纱照和全家福，就不回去了。”我没有回复，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接着把玉镯包好。虽然这是母亲的遗愿，但我不会让这镯子落到柳如烟手里，她不配。

深夜，我看到柳如烟发的朋友圈，是她和陈世一家的全家福，配文是【幸福一家】。照片里，陈世的手搂着她的腰，两人相视而笑，满是幸福。我都快忘了，柳如烟原来也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她的温柔只会留给喜欢的人。

两天后，我再次接到柳如烟的电话，让我去车站接她。我一开始有些疑惑，因为她走的时候是开车去的，现在怎么从车站回来？到了车站我才知道，除了柳如烟和陈世，还有一大堆乡下的老人站在那里叽叽喳喳。

对此，柳如烟解释说：“陈世的妈妈和长辈们要来城里玩，你帮忙招待一下。”不用她说，我也看得出来对方的身份，毕竟那眉眼中的贪婪和陈世如出一辙。

我没说话，也没任何表示。倒是陈世走了过来，眼里满是得意：“麻烦张哥了，辛苦你跑一趟。”

“我都说我自己打车就行，如烟非要你来接，这多不好意思。”他笑着伸出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理会。陈世有些尴尬，一旁的柳如烟语气也不善：“你是瞎了吗？还是说你这么多年的教养都白费了？！”

还没等我开口，陈世的母亲，一个满眼势利的老太太，拉着柳如烟的手絮絮叨叨：“这怎么只有一辆车呀如烟，我们这么多人，坐不下啊！” “要不，我叫个车？”柳如烟刚要拿手机，就被陈世的妈妈拦住：“嗨呀，哪儿能让你自己打啊，你让司机打车，把车腾出来，咱们娘仨先走！”

柳如烟有些为难，看向我，眼里带着一丝商量。我毫不在意，掏出车钥匙丢给陈世：“行啊，我没意见。”柳如烟如释重负，冲我抬了抬下巴：“那你赶紧安排吧，别让我亲戚等太久。”说完，三人开着车扬长而去。临走时，我看了眼陈世和他的母亲，娘俩眼里的得意和嚣张毫不掩饰。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早就不在乎了。

第 4 章

把陈世的亲戚送到酒店时，柳如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看到我，她立刻迎上来：“那个，陈世和他妈妈说，想跟我一起去参加葬礼，他们正在换衣服，你在车里等会儿，等他们收拾好，你开车载我们一起去。”

“我不同意。”我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妈一直喜欢清净，再说这些人都是外人，没必要。”

柳如烟立刻不高兴了：“可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他们都夸我心善呢。”

“再说了，人家大老远来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就看一眼怎么了？”

心意？我冷笑。谁知道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这种心意，我可不稀罕。

我刚要拒绝，就看到陈世和他妈妈从酒店大厅走了出来。陈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胸前别着白花，还算正常。可他妈妈的打扮让我脸色一沉——大红色长裙，这分明是去葬礼上抢镜的。

“你穿这个去葬礼？”我冷冷地问。

陈世的妈妈不仅不尴尬，还白了我一眼，说了句“土老帽”，然后冲柳如烟招手：“如烟，你看看，妈今天穿这套合适吗？”

柳如烟立刻上前，扶着她的手，满脸奉承：“合适，太合适了，妈您穿这身，喜庆又年轻。”

我瞪大眼睛，盯着柳如烟。她居然说合适？

柳如烟看都不看我一眼，满脸笑容地把陈世的妈妈扶上车。

看到我站在一旁没动，她皱眉问：“你这是干吗？我刚和他儿子结婚，老人家想穿得喜庆点，怎么了？”

“这你也生气？”

我平静地看着她，笑了笑：“是我太小气了。”

我没再理会她，直接坐上了驾驶位。我很清楚，不能对柳如烟再抱任何希望了，她心里早就没有我妈的位置了。

车上，柳如烟脸色复杂，几次想开口，都被我打断：“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别老跟我搭话，出事怎么办？”

我的冷言冷语让柳如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她还是闭上了嘴。倒是陈世的妈妈不乐意了：“如烟，你家这司机怎么回事？一点教养都没有！这种人，早点解雇算了！”

我毫不在意，甚至想笑。她算老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柳如烟有些尴尬，赶紧解释：“妈，您别生气，他说话不过脑子，您别介意。”

陈世的妈妈叹了口气：“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们陈家的儿媳妇。”

“妈真的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她竟然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

陈世在旁边安慰：“妈别哭了，现在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嘛，如烟说了，过段时间就备孕，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柳如烟脸色一变，赶紧拍了陈世的大腿：“别乱说，我短时间内没要孩子的打算！”

陈世低下头，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柳如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我解释：“我现在事业上升期，根本没要孩子的打算，以后再说吧。”

我平静地点点头，没说话。以前我可能会生气，会质问，但现在，我根本不在乎。我和她的关系早就到头了。

第 5 章

车子开到陵园，柳如烟有些意外：“来这儿干吗？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张驰？”

我熄了火，从后视镜里对上她疑惑的目光：“没错，就是这儿。”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苍白：“你的意思是……”

“对。”我点点头，目光看向陵园深处，语气毫无波澜，“老人家已经下葬了，就在你忙着给陈世生大胖小子的时候。”

柳如烟愣住了，回过神后，她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面色狰狞：“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是让你把葬礼推迟吗？！”

我甩开她的胳膊，冷声讽刺：“你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一切都得围着你转？”

“葬礼时间早就定了，难道就因为你一个人，就让老人家的遗体一直放着？”

柳如烟沉默了。陈世的妈妈忍不住指责：“有什么不能等的？如烟这么好的姑娘，愿意来吊唁，是她的荣幸，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好意思怪罪？”

“真是不识好歹！”陈世也附和道：“就是，你这种人，不知感恩，亏如烟姐姐这么照顾你，你就不为她考虑吗？”

我面色冷硬，毫不动摇。我为柳如烟考虑过，可谁又考虑过我？谁又考虑过我妈的感受？

沉默许久，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墓在哪里，带我过去。”

我摇头：“你可以去，但他们不行。”我指了指陈世和他那打扮夸张的母亲，“这种人，只会玷污死者，我不同意。”

陈世的母亲脸一沉，刚想说话，就被柳如烟打断：“行，就我和你去。”

我走在前面，柳如烟跟在后面，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质问我：“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办葬礼？至少该通知我一声吧？”

“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这个儿媳妇？自己婆婆葬礼都不出席，你是想让我被人戳脊梁骨吗？”

我始终没回应，柳如烟受不了了，挡在我面前：“你现在一点都不为我考虑是吧？”

我看着她愤怒的眼睛，心里毫无波澜：“葬礼时间早就定了，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特意通知你？”

“而且事后我没给你发消息吗？你自己不回，现在有什么脸面来问我？”

柳如烟的脸色一变，掏出手机，似乎确认了一下什么。我静静地看着，看着她的脸色从青变红，再到苍白。

再次抬头时，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愧疚：“对……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消息，我不是故意的……”

我嗤笑一声，打断她苍白的辩解：“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人都已经安葬好了，怎么？要我把妈的遗体挖出来，让你重新走一遍流程？”

“你这是什么话！”柳如烟愤怒地说。

“我只是……”

“好了！”我转身继续往前走，“你想要祭拜，我也带你来了，但只此一次，以后别再来了。”

柳如烟呆住了，回过神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沉声开口：“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签字了。”

第 6 章

柳如烟的反应比我预想中还要激烈。

几乎在听到“离婚”这两个字的瞬间，她就大吼起来：“我不同意！”

“不可能！”

“不就是没参加葬礼吗？我有告诉你原因啊！”

“就因为这个，你要跟我离婚？”

我平静地看着她。

“你确实告诉我了，但麻烦你问问路上随便一个人，哪家的儿媳妇会在婆婆葬礼的时候跑去跟别的男人结婚？”

“你到底想做谁家的儿媳？”

柳如烟的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我也不在意，因为即便她不说，我也清楚。

说到底，她心里，陈世比我重要得多。

一个是七年之痒、两看相厌的老公，一个是年轻有活力、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我，我只是同情他……”柳如烟想解释，但语气毫无底气。

这句话她已经重复了无数遍。

每次因为陈世和我争吵时，她都会说是因为同情。

之前有一次，我出门忘记带钥匙，打电话让她帮忙送一下，结果陈世拿着我家的钥匙出现在我面前。

“平常我总会来给柳总拿衣服，所以她顺便给我配了一把钥匙，你不在意吧？”

我的婚房，却被一个陌生男人随意进出。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天在公司，我就跟柳如烟说，不要把家里的钥匙随便给外人。

可她的回答让我心寒：“什么叫外人？陈世是我的好弟弟，我平常让他去家里拿个文件、拿件衣服，怎么了？”

“你心思龌龊，不要总是揣测别人！”

我心思龌龊？我只是觉得可笑。

我的妻子心里，我的担心，难道就是龌龊吗？

那天之后，我绝口不提钥匙的事，哪怕亲眼看到陈世在家里进出，我也没有阻拦。

类似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但凡事情跟陈世有关，柳如烟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那边。

“我和他没什么！”

“我只是出于同情。”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这几句话一度成了她的口头禅。

每次听到这几句话，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敷衍和不耐烦。

过去的我可能会觉得心痛，但现在，我已经毫无感觉。

母亲葬礼上发生的事情，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累了，不想再爱她了。

看着柳如烟，我平静地转身：“走吧，别浪费时间，祭拜完，就把离婚协议签了。”

柳如烟跟在我身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呼唤声打断：“如烟！”

陈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妈生气了，自己一个人走了，你赶紧跟我一起去找找吧！”

柳如烟急了：“你怎么搞得？连一个老人家都看不好！”

“先报警，我们在附近找找！”

她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什么，转身对我说：“张驰，陈世的妈妈年纪这么大，很容易出意外，你先回家，晚上回去我们再好好谈。”

不等我表态，她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自嘲地笑了笑。

不出所料，明知道她会毫不犹豫，我心里居然还抱有一丝期望。

是我不好。

我来到母亲的坟前，低声说道：“对不起妈，我还是决定跟柳如烟离婚了。”

“她不配做您的儿媳。”

我记得母亲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和柳如烟的感情，她再三叮嘱我要珍惜妻子，凡事多让一步。我拉着她的手答应了。可现在，我要违背自己的誓言了。

第 7 章

离开陵园后，我直接去了公司，敲开了领导办公室的门。

听说我愿意去总部参加人才培训计划，上司喜出望外：“太好了，你能想通就好。”

上司拍了拍我的肩膀。

早在两个月前，公司总部就提出了一个人才培训计划，要求各分公司委派员工去总部参加培训，成绩优异者可以留在总部任职。当时上司就找过我很多次，希望我能去。

“你在公司也算是老人了，这个机会于情于理都该是你的。而且你的能力我有目共睹，要是能留在总部，可以算得上是一步登天，我真的不希望你错过这次机会。”

我当时也很心动，但柳如烟知道后，却一直不赞成，还因此三番五次地跟我吵架，甚至拉着病床上的母亲评理。没办法，我只能拒绝了上司的好意。

现如今，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已经不在了，我不会再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至于柳如烟会怎么想，我根本不在乎。只要她同意离婚，之后她怎么样，就和我再无关系。

“既然决定了，就提前准备一下，千万别丢人。”上司还特意把他之前接受培训的记录拿给了我。临出门前，他再度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相信你，一定会脱颖而出的！”

我第一次感到了压力，也感到了活着的动力。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骚扰拦截，只觉得心神疲惫。就在我打算关机的时候，又一条新的信息发来了，是柳如烟发的：

【老公，陈世的妈妈情绪有点低落，我今晚要陪她，就不回家了。】

我点开微信界面，只回了一个字：

【哦。】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进来，我直接挂断，心中冷笑。这就急了？我只不过是用她以往对待我的手段对待她，她就受不了了？

打开我和她的聊天记录，她对我最多的回复就是一个字【哦】。

可从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很爱跟我分享日常，比如今天买了什么菜，晚上打算做什么好吃的，又比如在公司里听到同事聊的八卦，忍不住跟我吐槽，也会憧憬我们一起去某个风景好的地方旅游。每一条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热情，所以每一条我都会认真回复，因为那种被人在乎、被人需要的感觉，我真的很开心。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分享欲断崖式下跌。于是，我开始主动给她发消息，关心她的生活，做什么都会跟她报备，有开心的事情也会第一时间跟她分享。可大多数信息，最后都是石沉大海，即便回复，也只是一个冷漠的【哦】字。久而久之，我不再给她发消息了，不是不想发，而是累了。每次看到那个极度敷衍的字，我都觉得疲惫。

八年的婚姻，我们从热恋甜蜜的爱人，逐渐变成了陌生人。我们之间大部分时间的交流不是为了夫妻和谐，而是因为数不清的矛盾，大大小小的事情，似乎都能成为我们争吵的点。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寻找原因，也尝试过去修补我们之间的感情。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总是要我好好跟柳如烟交流感情，我真的有在尝试，也有在努力，可我真的看不到希望，也真的感到疲惫了。

第 8 章

晚上回到家，柳如烟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老公，陈世的妈妈已经没事了，明天他们就一起回家去。”

“哦。”我淡淡地回应了一声，随后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

“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赶紧签字吧。”

“我不同意！”柳如烟一把抢过离婚协议，撕得粉碎，丢进垃圾桶，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跟我离婚，好不好？”

我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从结婚到现在，她在这段婚姻里一直强势，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也绝不可能认错，更别提主动道歉。如果以前，她主动认错，我或许会原谅她，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我没有回应。

见我不说话，柳如烟有些慌乱：“我，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在妈的葬礼上去帮陈世的忙，我明天就去陵园，当面跟妈道歉，行吗？”

“以后我不会再跟陈世来往了，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好吗？”

“我们可以一起逛街、旅游、做饭，一起……”

“不用了吧。”我冷冷地打断她。

“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看着她的表情，她的神色逐渐带上浓浓的愧疚。

所以，她心里其实一直清楚，她之前的行为是不对的，她也知道我对她的期待，可她就是不屑于去做，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我没有再跟她废话，转身走进书房，开始收拾东西。

柳如烟跟进来，看到我的动作，有些紧张：“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公司总部参加培训。”我没有掩饰的打算。

让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对，而是一脸祈求地看着我：“可以不去吗？”

我没有说话，但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语气激动地上前：“老公，我知道……”

“不可以不去。”我打破她的幻想。

事到如今，我不会再赌上自己的前程来期盼她收心。

柳如烟的笑容僵住，眼神也瞬间黯淡下来。沉默许久，她才沙哑地开口：“那，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

她立刻说：“那你可以陪我一起去看看妈吗？”

我摇头拒绝，不等她继续开口，冷冷地说：“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我还要收拾。”

柳如烟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深夜，我收到了她发来的文件，里面是她之前和陈世的聊天记录。看着那些明显被删减过的内容，我忍不住冷笑。事到如今，她想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向我证明什么？证明她俩是清白的？还是说，她没有背叛？都跟其他男人结婚了，这都不算背叛的话，什么才叫背叛呢？非要捉奸在床吗？

第 9 章

第二天一早，我刚走出卧室，就看到柳如烟身穿黑裙，坐在沙发上，胸前还别着白花。

见到我，她立刻站起来，脸上满是笑意：“老公，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妈。”

我摇头拒绝：“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跟你去的，我还要去公司。”

但她抢先一步拦在我面前：“我已经帮你跟公司请过假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看着她眼里的祈求，我叹了口气。我知道，要是我不同意，她可能会一直纠缠下去。不如干脆了断。

“好吧。”

……

到了陵园，刚一下车，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有些心虚地急忙挂断。这个反应，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打来的。但我也懒得点破。

可电话那头的人很执着，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她的手机铃声就没停过。在寂静的陵园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皱了皱眉，停下脚步：“你还是接吧，很烦。”

柳如烟迟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为了向我证明她的决心，她甚至主动开了外放。

电话一接通，陈世焦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如烟，你赶紧来一趟，妈见不到你，说什么也不愿意走，我怕她太激动会犯病，你赶紧来一趟吧。”

柳如烟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她的语气变得冷漠且决绝：“出什么事你可以打急救电话，我现在在忙，没空。”

电话那头，陈世沉默了一下，语气带着祈求：“求你了如烟姐姐，妈现在只想见你，你就当最后帮我一次，可以吗？”

柳如烟没说话，眼神里闪烁着纠结。我知道，她是在做抉择。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短暂的沉默后，柳如烟看向我：“老公你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我微微一笑：“好。”

早有预料的事情，没必要失望。

柳如烟走后，我独自来到母亲的墓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地站了很久。

天色渐暗，我看了看时间。整整五个小时，柳如烟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电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母亲墓前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后，站起身。

“妈，我要离开了，每年清明和祭日，我会来看望您的。”

回到家后，我立刻带上收拾好的行李，打车去了机场。虽然还没到出发时间，但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住下后，柳如烟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和慌乱：“老公，你在哪儿？”

“机场。”

“你等我，我……”

“柳如烟！”我冷冷地打断她。

电话那头的声音安静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离婚协议我放在客厅的桌上了，希望你尽快签字，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并屏蔽了她的消息。

第 10 章

飞机落地后，我开始了繁忙的培训。为了能在众多分公司的精英中脱颖而出，我必须加倍努力，这也导致我每天几乎都是两点一线——在公司培训，回宿舍整理数据、做笔记。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时间都尽量缩短。

当然，这样的努力也让我得到了回报。我不仅得到了培训老师的夸奖，更是在一众学员中脱颖而出。

这期间，柳如烟没有再给我打电话，只是每天都会发一大堆骚扰短信，无非就是些嘘寒问暖的内容。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这句话一点没错。面对她的唠叨，我只字不回，只是询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离婚。她还是用沉默来面对。

直到一个月培训结束后，我成功获得了在总部工作的机会。上司打电话来祝贺，同事们也纷纷贺喜。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可从大门出来的时候，我却见到了等在门口的柳如烟。一个月不见，她看上去瘦了不少。见到我，她立刻笑着迎接上来：“恭喜你啊张驰。”

我平静地点点头：“谢谢。”

柳如烟愣了愣，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抿了抿嘴，开口道：“要一起走走吗？找个地方吃个饭？”

我没有拒绝。

柳如烟一喜，上来想要挽住我的胳膊。我侧身闪开，和她拉开距离。

柳如烟眼神黯淡了一瞬，但也没有坚持。

走在路上，柳如烟突然开口：“对不起，早知道你能力这么出众，我就该早点支持你的事业的，差点耽误了你。”

我摇头轻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

“对了，离婚协议呢？签了吗？”

柳如烟定定地看着我。

许久，她才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是。”我没有丝毫犹豫。

柳如烟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可是……我真的和陈世什么都没有，你……”

“不重要了。”我打断她的话。

“柳如烟，从你第一次为了陈世而抛下我妈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媳了。”

“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提离婚的事，是因为我不想让妈伤心，她真的很在意你，也很喜欢你。”

我从怀里掏出那枚已经有些掉色的玉镯。

“她去世前，嘴里都不忘叮嘱，让我把这个镯子交给你，说让你以后传给下一代。”

柳如烟看着镯子，眼泪顿时滑落。她颤抖着伸手，想要从我手里拿过玉镯。

我后退一步，将玉镯收起：“柳如烟，你不配。”

柳如烟愣住了。许久，她蹲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柳如烟最终还是答应了离婚。在民政局外，她看着我，神色中满是疲惫：“陈世的妈妈去世了，她当时说什么都要见我，就是希望我和陈世领证，但是我……做不到。”

“因为我真正爱着的只有你。”她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认真。

我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将陈世发给我的那些满是挑衅意味的话语截图发给了她。

柳如烟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

“柳如烟，别骗自己了，好聚好散。”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我转身离开。

……

再后来，我听说陈世被柳如烟开除了，并通知全行业封杀。但后者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将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发到了网上，其中甚至包括二人的隐私照。一时间，两人都沦为过街老鼠，柳如烟的公司市值也蒸发了大半。

当然，这些我没有过多关注。

某天，收到一封简短的信，打开一看，只有短短一句：【我后悔了，张驰。】

妻子凑过来好奇道：“这是谁送的？”

我合上信封，随手丢进火盆：“大概哪位好心人吧。”

看着墓碑上母亲含笑的照片，我想，她应该也愿意看到我如今的幸福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