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万物》:直到银子把初夜给了铁头,才懂宁绣绣嫁给封大脚究竟有多狠
发布时间:2025-09-05 22:46 浏览量:1
作者:云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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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在嫁给宁学祥之前,选择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铁头。
在窝棚里,银子第一次感受到这是为自己而活,毕竟,从她选择将自己嫁给宁学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剧里,银子的身上背负着全家的口粮,选择同宁学祥交易,这才选择嫁了过去。
而原著里,当初宁绣绣嫁给封大脚,其实也是存了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想法,为了生存,能够吃上饭,这才选了嫁给原著中身有残疾的封大脚。
银子和宁绣绣,在某种程度上,都因为命运的戏剧性而走了自己不得不选的那条路。
甚至,书中这两个人物的命运走向,比剧中还要来的更为凄惨,更为写实。
为了挣口饭
书里,宁绣绣选择嫁给封大脚的原因很真实,也更加残酷:
为了生存,能找着人家吃上饭。
原著里,被马子坏了的女人是找不着好人家的。
费文典娶了宁苏苏,而她被宁学祥的狠心给彻底寒到了,知道自己家里和费家两头都不能做自己的依靠,为了找个能够吃上的主儿,这才选择嫁给了当时已经算是大龄,走路跛脚的封大脚。
从古至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宁绣绣当初之所以选择嫁给封大脚,唯一能够图的,也就是这个。
书里的封大脚,从小就仰视着的宁家大小姐宁绣绣,可是,当他真的将这个从不曾想过的人物拥揽在怀的时候,却又有了一种纠久贫乍富的心态:
他稀罕宁绣绣的身体和从前从不曾得到的接触,却又嫌弃她的第一次被马子给夺走了,有时候,封大脚和宁绣绣进行房事的时候,甚至会把绣绣的身体比喻成一块好地,但在此之外不免遗憾,这块“土地”上,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开垦者,而是先别旁人给占用了。
宁学祥一进绣绣的屋就气哼哼地道:“不吃饭?咋不吃饭?”绣绣这时睁眼道:“你不要你闺女了,谁还吃你家的饭。”宁学祥说:“不吃饭就饿死!”绣绣说:“死了就称你的心了,可俺偏不死!”
田氏说:“绣绣,你找主不是不行,可不能说走就走,咱得挑个日子。”绣绣苦笑一下道:“俺如今连猪狗都不如了,还讲究个啥?说实在的吧,俺饿了,想赶紧找地方吃饭。”听了这话,田氏和苏苏就瞅着一桌子好饭好菜哭。
书中的宁学祥是个实打实的地主老财,无论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自己的儿子,都可以说是吝啬到了极致。
宁绣绣去封大脚家的时候,别说十五亩地了,就是地瓜干子都没给她。
就连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去世,他都并没有选择大操大办,而是想尽方法在丧礼上克扣佃户的东西,更何况,还是当初被马子掳走失去利用价值的女儿。
无路可走的事实
剧里的改编,尚且给了银子一条对自己的人生还算是有选择权的路,可书中的银子一生都被人当做个物件和泄欲的工具玩弄,最后知道自己无路可走后,选择走向了死亡。
事实上:
人最痛苦的地方莫过于在梦醒了之后无路可走。
原著中的银子当初在宁学祥死后不愿意再嫁给铁头,其实就是因为她已经麻木了。
常年的生育和身体伤害,已经让银子变得异常麻木和痛苦。
嫁给宁学祥后,银子除了能吃上饭,在生活上其实一点儿人权都没有,生下宁可玉后,宁学祥破天荒地给了费大肚子一家三百斤糁子,三百斤秫秫,吃到来年接新粮,为此,银子以为这样就能够多给娘家换粮食。
可事实证明,地主老财就是地主老财,是压迫在贫苦农民身上的大山,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突然转变心态?
后来几次怀孕,宁学祥害怕她生多了孩子,宁家的财产就不是天牛庙村最大的一份了,就让花二妗子硬生生弄掉了。
有了可玉,宁学祥老爷十分开心,对银子也时常表现出恩爱,因而银子娘家的口粮基本上能够接续。银子想:还是生孩子好呀,俺就再生一个吧。第二年,她果然又怀上了。待她兴冲冲向老爷报告,老爷却给了她一个大长脸。说:快叫花二媒婆给打掉!银子不明白这是为何,宁学祥告诉她:两个儿就够了,再多,以后这个家分成那么多份,在天牛庙还能拔尖?银子明白了,只好忍着疼让花二媒婆弄掉了肚子里的那块新肉。以后的几年,她又怀了两次,宁学祥都叫花二媒婆如此办理。
银子后期多次怀孕,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对宁学祥有什么感情,而是因为她发现怀孕可以换粮食,所以才在费大肚子和母亲的梭摆之下,成了用身体和生育为娘家换取粮食的工具。
而如今即便是换了铁头,又能怎样呢?或许过得还不如从前,甚至极有可能吃不上饭。
“吃饱”这两个字,放到现在来说其实就是满足最基础的食欲,可放在《生万物》的原著《缱绻与决绝》中,却是实打实的一种奢侈。
原著中的生存焦虑,其实一直都在围绕着所有人。
事实上:
从宁绣绣的故事开篇,以封大脚守护铁牛的故事结束开始,他们所在的那一代人,从来就没有吃上过饱饭。
等到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点儿了,天牛庙村的经济发展好些了,他们自身的身体条件却又因为长期的劳损而受到伤害,不能再尝试他们从前想吃,如今能吃的东西了。
书里,封二拼死也要买地,晚年因为没有买上地,独角又因为牛瘟死亡郁郁而终,铁头和腻味为了被宁学祥设计拿走的地能拼命,即便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也要参加农会要回自己的地,而封大脚后期为了买地,用好地换了孬地,得知孙子封运品在厄瓜多尔买了地,即便是晚年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每一个人,都对土地的拥有和守护有着近乎执拗的态度。
全篇看似是农民对土地的执着与守护,实际上,则是对自身生存资源匮乏的必然守护,因为,资源匮乏的年代,在小农经济尚且没有达到目前精耕细作大面积量产的时代,要想得到的粮食最多,要想吃上饭,人人寸土必争,分寸不让是基本的守护法则。
当时的银子之所以同意嫁给宁学祥,也是因为能拿到粮食。
以后的几天里,花二媒婆在宁家大院与费大肚子家之间走了几个来回,便把事情定妥了:宁学祥再给费大肚子三秤糁子,等秋后拨十亩地给他种。半个月后也就是七月二十,银子进宁家的门。
为了养活娘家,银子每和宁学祥发生一次关系,就换来十斤地瓜干子,为此,银子到后期还被宁学祥痛骂窑姐,极尽羞辱。
而在这时,银子的娘家也愈见出窘迫,尽管两个兄弟都已出去当觅汉,妹妹也已送给城里财主家当了丫环,但他们都顾不了老的。更严重的是,这年她爹害了一场伤寒病,没钱拿药,只好把仅有的一亩二分地卖掉了。爹年纪已大,找活干更加困难,老两口更是吃不上饭了。银子几次开口向宁学祥要,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训斥:日你你要,不日你你也要!你个熊女人还讲理不讲理?训得银子只好忍气吞声暗暗流泪。
书里,银子再也不愿意嫁给铁头,不愿再对面前的男人有往日的情愫,也是因为她真的已经累了,疲惫的肉体,麻木的灵魂,根本无处安放。
铁头心里就有一股火焰升腾起来。他强压住这股火又问:“真是不行?”
“真是不行。”
铁头便狠狠地瞅了他一眼,转身爬出了窖子。
回到村部,腻味问他:“怎没把小崽子带来?”
铁头说:“跑啦!”
腻味问:“那么银子呢?”
铁头咬着牙说:“她呀,要跟着宁学祥走呢!”
腻味道:“那就成全她!”
铁头蹲到一边没再吭声。
没过多大一会儿,银子就让民兵抓来扔到了那些将被杀掉的人堆里。奇怪的是,银子闭着眼睛竟然一声也不吭。看见她那样子,铁头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起身悄悄离开了。
自由选择的权利
与剧里不同的是,宁绣绣和银子两个人,都在原著中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对自己极尽压榨,对自己狠的决绝。
无论如何,都选择活着,是这两个人的选择。
哪怕是屈辱地活,用自身作为利益的饵料儿活也好,书里的两个人物都有着一股决心:
无论将来怎样,只要是活着,那就是好的。
未来如何这两个人不知道,但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书里,真正压垮银子的,是银子回馈了多年的父母,在斗地主的时候她带着孩子回家,却因为担心她的地主家属身份影响他们分不到地,而将她拒之门外,彻底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刻的银子,既不属于宁家,也不属于自己的家,她是一个被驱逐,被所有人放弃的人。
银子也想好好活着,只是悲哀的是,银子并没有绣绣那样的运气。
原著中的绣绣因为嫁给封大脚,彻底切割了关系,在斗地主的时候幸免于难,又因为封大脚的成分是中农,无论是宁可金掌权还是铁头和腻味掌权,都或多或少因为亲缘关系而游离于矛盾之外,还能再关键时刻庇护银子和宁苏苏的孩子。
但银子却因为四面楚歌,无路可走的环境,选择了死亡。
若非如此,至少她还会对未来抱有希望。
可悲,可叹。
作者:云舒意,自由撰稿人,兼具浪漫主义与理性主义,专注女性成长与情感方面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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