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万物：封大脚三起三落！原来这才是绣绣与宁学祥断绝关系的真相

作者：温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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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逃回家的那一刻，宁绣绣其实早就意识到，宁学祥这样做，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儿。

一个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在关键时刻不疼惜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是个好人？

迈出宁家门的那一刻，宁绣绣心里对宁学祥这个老父亲的幻想其实就已经破灭了。

事实证明：

人做事太绝了，必然会遭受反噬。

绣绣回来后，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因为宁学祥不肯赎这个女儿，又想贪占费家的五十亩地，于是，便把两个女儿都牺牲掉了，大女儿宁绣绣失去了清白，小女儿宁苏苏失去了幸福，到最后，甚至把命都赔进了这段婚姻里。

宁绣绣回到宁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在这个家里是没有立足之地。

原著里，宁绣绣选择和宁学祥断绝关系的时候，其实有三个人的举动，很真实地反映了他们当下的想法。

第一个是绣绣的嫂子，当她看到绣绣自己同意了封家的亲事，甚至什么嫁妆都不带的时候，心下松了一口气，想着等到自己当家的时候，家产还能再多点。

无论有产无产，人在面对自己利益的时候，总是分外关切。

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则是宁学祥这个父亲，对于宁绣绣这个女儿，他唯独看重的，就是她和费文典定亲对方给的50亩地的彩礼，可就在她回来的那一刻，当她看到宁学祥，宁可金甚至是宁苏苏在院子里的羞赫表情时，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家现在容不下她，将来也不会容得下她。

何况，无论是留在家里，还是重新找婆家嫁出去，她的名声都已经毁掉了，倒不如赌一把。

所以，她这才在眼看封家让媒婆上门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火坑，都认下了这门亲事。

为了表示跟宁学祥断绝的狠心，绣绣在踏出这个家门前，没吃过这个家里的一口饭，也没喝过这个家里的一口水。

宁学祥一进绣绣的屋就气哼哼地道：“不吃饭?咋不吃饭?”绣绣这时睁眼道：“你不要你闺女了，谁还吃你家的饭。”宁学祥说：“不吃饭就饿死!”绣绣说：“死了就称你的心了，可俺偏不死!”她瞅着花二妗子道：“二嫂子，你不赶紧给俺找个主?”花二妗子脸上一喜，急忙说：“行呵行呵，大小姐找啥样的吧!”绣绣道：“找啥样的都行，孬好俺不嫌。”

在那个年代，人不如地，在填饱肚子就是天大的需求的年代，人的价值被反复衡量，在某种程度上，是某种天然的灭绝人性。

而封二当初派人上门提亲，是想着绣绣被人糟蹋后，自家可以占便宜，寻思着宁学祥会给绣绣补偿土地，这才有了这次筹划。

可当封二知道宁绣绣这个儿媳妇什么都没带过来，与家里断干净了过来的时候，他傻了眼。

但幸好封大脚在那个年代，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因为，用黑色幽默的说法，对比周围乱搞女人的封腻味和邻居，打老婆卖孩子的封铁头，甚至是压榨女儿，好吃懒做的费大肚子一家，封大脚至少没乱搞，不打老婆会疼人，在干活上精细勤快，人品上甚至可以说是百里挑一。

除了偶尔精神上会想老婆的第一次不是自己的，其他时候，费大脚懂得人心是互相暖着的道理。

绣绣和他一起开荒的时候，坐月子的时候，他会给她买红糖水，会在她梳妆的给她买镜子，日子虽然苦，但两个人勤快努力，踏实过日子，至少过的还算滋润。

而封二虽然贪图土地，但看到绣绣没有带嫁妆过来，其实也并没有生气很久，反倒是在靠着绣绣和苏苏的姐妹关系，从费家租来了十三亩地，甚至还花钱买了牛准备大干一场，过日子的劲头更足了。

嫁给封大脚后，绣绣是在来了月事之后，才跟封大脚圆房的。

原因无他：

无论是在过去那个年代，还是如今这个年代，都没有人能接受有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可能性。

赶走了众人，花二妗子来到堂屋，向还坐在那里发呆的大脚道：“外甥你记着：等她来了月信再同房。不然，养个小马子羔，你还当是你的种。”娘也急忙点头表示赞同：“你妗子说的是，千万要记着。”听着这些话，大脚面紫如酱。

两个人白天下地干活，晚上也干活，日子过得不说红红火火，但也算满意。

土改后，很快宁学祥就因为自身的成份和往日的恶行，被欺压过的佃户们报仇砸死。

宁绣绣得知这个消息，不悲不喜。

封大脚这一辈子，生在土地上，长在土地上，加上父亲临终前的遗言，其实一直都对土地有执念。

正如封二在去世前对封大脚说的话一样：

人民或许会离开土地，但土地却永远不会背叛人民。

因为：

你在这片土地上是否努力过，耕种过，土地给你的反馈全都在秋收的日子里向你一一展现。

地是父母面，一天见三见。依我的意思，爹娘你也可以不敬，可你对地不能不敬。你别看它躺在坡上整天一声不吭，可是你的心思它都明白。你往地头上一站，你心里对它诚是不诚，亲是不亲，它都清清楚楚。你对它诚，对它亲，它就会在心里记着你，到时候用收成报答你。

从民国期间的土改到北伐再到新中国成立后的种种大事件里，封大脚都在心心念念想着要买地，想着要再打庄户，甚至，到晚年，这还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事实上：

惨是不能比的，但比骆驼祥子更惨的，是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信息，只能守着土地过活，经受一轮又一轮改革试错的封大脚。

自己的父亲封二当初为了种地，投入精力，种子和牛的劳力，却因为封铁头为了争取那13亩地的永佃权，白白下了力气，之后又因为家里的牛遭了牛瘟，继而一蹶不振，生病去世。

而到了自己那里，好不容易等熬过了抗日，熬到了新中国成立，好不容易倾其全部买了三亩，却又因为不断的改革试错，村里的干部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夺而再次错失买地的时机。

改来改去，唯一受苦的是老百姓，他唯一能守住的，便是当年和绣绣一块开荒山顶的那块圆环地。

当年在开垦第一块地的时候，绣绣甚至流掉了第一个孩子。

他与绣绣成亲将近二十年，除了早产的头一胎，后来生下了四男两女，可是两个病死，一个落水淹死，另一个跑鬼子时跌在石头上叩死，最后剩下了一男一女。大脚想，虽说死了好几个，可咱总算是儿女双全，而儿女双全就是福气，就是老天爷对咱的恩惠!

因为那里，埋着他的孩子和绣绣的血肉，也真是因为这片土地是自己和妻子一块开垦出来的，所以他对这片土地的感情格外深厚。

费大脚出生的时候，因为是一只脚先出来，造成母亲差点难产，产婆好不容易给稳住后，出生后，费大脚却是一只脚大一只脚小，长大后，更是因为双脚不对称，虽然能正常走路，但在走路的时候，仍是一条腿正常一条腿跛着。

但后来，当自己的儿女长大嫁人后，女儿枝子嫁人生子也有了孩子后，在捎来一双鞋后，封大脚的脚已经恢复了正常。

到了腊月二十六，闺女枝子来给爹送年礼，一如既往地又销来了一大一小两只新鞋。大脚为了让闺女高兴，强打精神脱掉旧鞋去试。这时，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的那只大脚不再大了，已经变得和另一只同样大小了。他惊讶地告诉闺女和孙子，他们一看果然如此，都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缘由没弄清楚，但那大鞋是再也用不着了。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那时候的绣绣已经不在人世了。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年岁一轮又一轮的变换，村里的土地转了又转，改革一次次进行，村里的年轻人逐渐减少，生活仍在继续，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天牛庙村的经济环境最后发生变革，换来招商引资发展旅游特色的，竟是因为村口的那块铁牛。

因为，经过天文学家研究发现，那是一块儿巨大的陨石。

而封大脚也因为他的牢靠性格，在晚年的时候成了守石人，由村里每个月给他1000块作为工资。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耕种，争斗，努力了数十年，如今终于能吃上饱饭了。

东方欲晓、他终于起身往村里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思付着他与铁牛用心交谈的内容。他记得，他曾问铁牛还会不会在某一个年夜里突然叫起来，铁牛好像说，它会叫的，会的。

走在长长的村街上，大脚老汉看见眼前忽有许多白莹莹的小东西在飞动。他仰脸一试，哦，原来是又一场雪飘下来了…

一场雪落下，封大脚起身离开，才发现又一场雪落下。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劳作，耕种，生存，并为之永远热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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