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发工资只给我500买菜,剩下17500全给婆婆 我带娃回娘家他急了

发布时间:2025-08-29 13:54  浏览量:3

老公月薪一万八,到我手里只有五百块买菜钱。

剩下的,一万七千五,一分不差地进了婆婆的口袋。

他说这是“为了我们好”,婆婆说这是“帮你理财”。

当我抱着发烧的儿子,跪着求她给点钱去医院时,她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败家。

那一刻,我心里的火,比儿子的额头还烫。

01

“婧婧,这个月工资发了,18000,一分没少。”老公邱博文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婆婆曹玉梅,脸上是那种邀功请赏的笑容。

我正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脚步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那张工资卡,我结婚三年,就没摸过一次。

邱博文总说,他妈曹玉梅是退休会计,理财是把好手,钱放她那,能钱生钱,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好”。

我信了。或者说,为了家庭和睦,我选择了信。

曹玉梅接过卡,看都没看我一眼,熟练地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色的钞票,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甩在茶几上。

“喏,这个月的买菜钱,500,省着点花。”

那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是天大的恩赐。

我看着那500块钱,再看看桌上那盘我精心切好的进口提子,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盘提子就花了快五十,500块,要撑起一家三口一个月的伙食,还得包括我三岁儿子赵乾的奶粉和尿不湿,简直是天方夜谭。

“妈……”我嘴唇动了动,声音有点干涩,“乾乾最近长身体,想给他买点鳕鱼和牛肉,500……是不是有点不太够?”

邱博文立马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带着责备:“谭婧,你怎么又来了?妈管钱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还能亏待了自己亲孙子?500块怎么就不够了?我小时候,一个月十块钱都用不完!”

“这不是抬杠吗?现在猪肉都多少钱一斤了?” 我心里苦啊,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就是那个意思!”曹玉梅把眼一瞪,刻薄的皱纹挤在一起,“嫌我给的少了呗?谭婧我跟你说,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儿子一个月挣一万八,那是他有本事,不是给你大手大脚花的!你一个女人家,不上班,在家带孩子,不为家里省钱,还想着吃好的喝好的,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她那一番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扎在我心上。

我不上班?我结婚前也是月薪过万的设计师,是谁当初信誓旦旦地说“我养你”,求着我回家生孩子带孩子的?

我看着邱博文,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

可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拿起一块西瓜,仿佛这场争吵与他无关。他的沉默,比曹玉梅的刻薄更让我心寒。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妈,博文,我不是要山珍海味,我只是想让乾乾吃得有营养一点。” 我几乎是在乞求。

“有营养?我儿子就是吃青菜萝卜长大的,不也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现在的孩子就是金贵,惯的!”曹玉梅一挥手,下了最后通牒,“就500,爱要不要!不够,就从你那点嫁妆里贴!”

说完,她扭着腰,拿着那张存着17500块的银行卡,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邱博文。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像是在嘲笑我的卑微。

我看着茶几上那刺眼的500块,再看看眼前这个曾经承诺要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涌上心头。

邱博文啃完西瓜,擦了擦嘴,才终于开了金口:“行了,别不知足了。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她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你顺着她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为了我们好?”我冷笑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你知道乾乾的奶粉一罐多少钱吗?你知道他这个月要打的疫苗多少钱吗?你知道我连给自己买件新衣服的钱都没有吗?”

“你怎么这么物质?”邱博文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上班那么辛苦,回来还要听你抱怨,你能不能懂点事?”

懂事?

我懂事了三年,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连给儿子买块肉都要看人脸色的地步。

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一字一句地问他:“邱博文,如果今天,是我一个月挣一万八,你带孩子,每个月只给你500块,你懂事吗?”

他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这不胡搅蛮缠吗?你是男人吗?你能挣一万八吗?”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依附他生存、没有价值的家庭主妇。

我没再说话,默默地收拾了碗筷,走进厨房。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手,也一点点浇灭了我心里最后一丝温情。

这个家,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听着身边邱博文均匀的呼吸声,一夜无眠。

我摸着手机,翻出了我妈的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拨出去。

我不能让她担心。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跪着,我也要找到走出去的办法。

我打开了手机银行,看着我那张卡里仅存的三千块嫁妆钱,这是我最后的底气。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长。

既然这个家不把我当人看,那我,又何必再委曲求全?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而是抱着儿子乾乾,上了一辆去市中心医院的公交车。乾乾最近一直有点咳嗽,我想带他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可我没想到,这次检查,竟会成为引爆一切的导火索。

02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我抱着乾乾,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

医生扶了扶眼镜,眉头紧锁,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孩子有点营养不良,导致免疫力偏低。你们平时都给他吃些什么?”

营养不良?

这四个字像晴天霹雳,炸得我头晕目眩。

我,一个全职妈妈,居然把自己的儿子养到营养不良?

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我能怎么说?说我一个月只有500块买菜钱,连给他买块好点的肉都要被婆婆骂败家?

医生看我脸色惨白,叹了口气:“年轻人,我知道你们生活压力大,但孩子是根本。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蛋白质、维生素、微量元素都得跟上。我给他开点营养补充剂,你们回去也要注意饮食搭配,多给他吃点鱼、虾、牛肉。”

我拿着缴费单,看着上面那个“380元”的数字,手都在抖。

这一下,就花掉了我这个月大部分的“生活费”。

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我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我恨,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更恨那个家的冷漠。

回到家,曹玉梅正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看电视,电视里放着狗血的家庭伦理剧。

她看到我手里的药和缴费单,瓜子壳一吐,眼睛就立了起来:“你去医院了?又乱花什么钱!小孩子咳嗽两声不是正常吗?我们那时候感冒了喝碗姜汤就好了,哪像你们这么金贵!”

“妈,医生说乾乾营养不良。” 我把报告单递到她面前,声音沙哑。

她瞟了一眼,一脸不屑地推开:“营养不良?现在的医生就喜欢小题大做,吓唬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我看他就是想多开点药拿提成!我孙子白白胖胖的,哪里营养不良了?”

“白白胖胖?”我气得发笑,“那是虚胖!医生说了,要多吃牛肉和鱼!”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曹玉梅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我那17500块要是交给你,不出半个月就得被你吃光!我告诉你谭婧,别想打那笔钱的主意!想吃好的,让你娘家给你送!”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堵得厉害。

就在这时,邱博文下班回来了。

他一进门,曹玉梅立刻像换了个人,拉着他的手就开始哭诉:“博文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管管你媳妇吧!她今天带着乾乾去医院,乱花了好几百块不说,还咒我孙子营养不良,我看她就是想变着法儿地从我这要钱啊!”

脸比翻书还快。

邱博文一听,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谭婧!你怎么回事?又跟妈吵架?我不是说了吗,妈都是为了我们好!”

他甚至没问一句儿子怎么样了。

我看着眼前这对颠倒黑白的母子,心彻底凉了。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我还能听到曹玉梅添油加醋的告状声,和邱博文不耐烦的附和声。

“我看她就是闲的,明天让她去找点事做!”

“对对对,不能让她在家里当少奶奶!”

我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

我抱着怀里熟睡的儿子,亲了亲他发烫的额头。

对不起,宝贝,是妈妈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但你放心,妈妈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不再争吵,不再辩解。曹玉梅说什么,我都点头说“是”;邱博文指责我,我也只是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他们以为我学乖了,认命了。

曹玉梅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每天对我颐指气使,而邱博文也乐得清静,回家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我正在悄悄地为自己铺路。

我开始记录每一笔开销,那500块钱,我甚至连买根葱都记了下来。

我翻出了以前的专业书,每天等他们睡着后,在昏暗的台灯下学习到深夜。

我还联系了以前的同事和客户,告诉他们,我,谭婧,准备重新出山了。

我的生活,像是绷紧的弦,辛苦,却充满了希望。

转机,发生在一个星期后的家庭聚餐上。

那天是邱博文的堂哥邱博翰一家来做客,曹玉梅为了面子,特意给了我一千块钱,让我做一桌好菜。

饭桌上,曹玉梅又开始了她的表演。

“哎呀,我们家博文就是孝顺,工资卡从来都交给我。不像有些人家的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堂哥家的媳妇。

堂嫂尴尬地笑了笑。

曹玉梅更来劲了:“我们家谭婧也懂事,我一个月给她500块零花钱,她从来不多要。女人啊,就得知足,不能太物质。”

“500块?” 堂哥邱博翰愣了一下,看向我,“弟妹,博文一个月工资不是快两万了吗?500块……够干嘛的?”

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到邱博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拼命给我使眼色。

曹玉梅也有些慌乱,抢着说:“哎呀,是买菜钱!买菜钱!其他开销我另给!”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急切的女声:“请问是谭婧女士吗?我是蓝海设计公司的,我们看到您更新的作品集了,非常惊艳!请问您现在方便聊一下吗?我们有个紧急的项目,想请您出山!”

03

“蓝海设计?”

这四个字一出口,饭桌上最先有反应的,竟然是邱博文的堂哥,邱博翰。

他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弟妹,你认识蓝海的人?是那个业内顶尖的蓝海设计?”

我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稍等”,然后抬头,冲着邱博翰礼貌地笑了笑:“以前合作过。”

我这话半真半假。我确实给他们投过简历和更新的作品集,但没想到回音来得这么快,还恰好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邱博翰是做建筑工程的,跟设计行业沾边,自然知道蓝海的份量。他看我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从之前那种带着点同情的客气,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惊讶和佩服。

“我去!弟妹你深藏不露啊!蓝海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饭桌上的气氛,因为这一个电话,发生了微妙的逆转。

曹玉梅和邱博文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青一阵,白一阵,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曹玉梅刚刚还把我贬低成一个只会依附男人、月薪500的“懂事”保姆,现在,这个“保姆”似乎跟一个他们完全够不着的世界产生了联系。

这种强烈的落差,让她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

我没理会他们的表情,拿着手机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工作电话。”

我走到阳台,关上门。

电话那头的HR声音非常热情,他们看中了我之前一个获奖的设计方案,现在正好有一个风格类似的大客户,想邀请我以“特邀设计师”的身份参与项目竞标。

“谭女士,我们知道您现在是自由状态,所以合作方式很灵活。如果竞标成功,项目提成至少是这个数。”对方报出的数字,让我心头一颤。

那是我之前上班时,将近一年的薪水。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上,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我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等我回到饭桌,气氛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曹玉梅和邱博文都黑着脸,谁也不说话。

堂哥邱博翰则热情地给我夹菜:“弟妹,快吃快吃!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博文真是好福气啊!”

邱博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哪里哪里,她就是瞎画着玩的。”

“瞎画着玩能让蓝海找上门?” 邱博翰显然不信,他转头对我说,“弟妹,你要是真复出了,以后有项目,可得想着哥哥我啊!”

我笑着应下:“一定一定。”

这顿饭,最终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

送走堂哥一家,门一关上,邱博文的脸就彻底拉了下来。

“谭婧,你什么意思?故意在亲戚面前给我难堪是吧?”

曹玉梅也跟着帮腔:“就是!接个电话了不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签了多大的单子呢!我看就是个骗子电话!”

我看着他们俩这副气急败坏的嘴脸,突然觉得很好笑。

“是不是骗子,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我淡淡地说,“不过,妈,以后这500块的买菜钱,可能真的不够了。”

“你还想要钱?做梦!”曹玉梅尖叫起来。

“我不是跟你要。”我看着邱博文,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出去工作,乾乾得上幼儿园了。学费、生活费,这些都是开销。你作为孩子爸爸,总不能不管吧?”

“上什么幼儿园?他才三岁!”邱博文想也不想就反对。

“在家我妈也能带!”

我笑了:“妈带?让她教乾乾怎么一个月花500块,还是教他长大了把工资卡全部上交给奶奶?”

“你!”邱博文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我步步紧逼,“邱博文,我今天就把话放这。第一,乾乾必须上幼儿园,费用我们一人一半。第二,我要出去工作,我需要一台新的电脑。第三,这个家里的生活开销,从今以后,我们AA制。你拿不出钱,就让你妈从那17500里出。”

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态度跟他们说话。

他们都被我镇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你反了天了!”曹玉梅最先回过神,指着我的鼻子大骂,“AA制?你吃我的住我的,你还想AA?谭婧,你良心被狗吃了?”

“吃你的住你的?”我冷笑,“这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20万,你们家出了30万,房产证上是我们夫妻俩的名字。我还贷的钱,是我婚前的存款。你住的这间房,严格来说,是我让你住的。你凭什么说我吃你的住你的?”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三年了。

今天,我终于全部说了出来。

曹玉梅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个一直任她拿捏的软柿子,竟然会把账算得这么清楚。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她的宝贝儿子。

邱博文终于爆发了。

他一把将桌上的杯子扫到地上,摔得粉碎。

“谭婧!你闹够了没有!不过是接了个电话,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哪也别想去!”

他猩红着眼睛,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只有无尽的悲凉。

一个男人,在辩不过道理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暴力和威胁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出了一句让他瞬间石化的话。

“邱博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乾乾走。到时候,是你求我回来,还是我求你,咱们可以试试看。”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

我靠在门上,心脏狂跳。

我知道,我已经把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

接下来,要么他们妥协,要么,就是鱼死网破。

我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以为他们会来砸门,或者继续辱骂。

但没有。

夜深了,我悄悄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邱博文的书房,我想找一下房产证,把它拍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记得他之前提过,房产证和他的一些重要文件都锁在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

我找到了备用钥匙,打开了抽屉。

房产证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拿出手机,正准备拍照,却被房产证下面压着的一份文件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份保险合同。

投保人是邱博文,受益人,却不是我,也不是我们的儿子乾乾。

而是婆婆,曹玉梅。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我如坠冰窟的是,保险的种类——

意外伤害险,保额,500万。

04

我的血,在那一瞬间,几乎凝固了。

500万的意外险,受益人是曹玉梅。

我拿着那份薄薄的合同,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一个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我脑子里冒出来。

意外?什么样的意外?

我不敢想下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पि地看那份合同。购买日期,是半年前。那时候,我们正在因为二胎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他家想要个男孩,我因为生乾乾时大出血,身体一直没恢复好,不想再生。

当时曹玉梅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就是个不下蛋的鸡,占着茅坑不拉屎。邱博文也是整天给我脸色看。

难道……

我打了个寒颤,把这个恐怖的想法甩出脑海。

不会的,他再怎么混蛋,也是我丈夫,是乾乾的爸爸,不至于……

可这500万的受益人,又怎么解释?

夫妻之间买保险,受益人写对方或者孩子,这再正常不过。可他跳过我和儿子,直接写了他妈的名字,这本身就极不正常!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浑身发冷。

我立刻用手机,将这份保险合同的每一页,都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

然后,我又翻了翻抽屉里的其他东西。

大部分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文件,直到我翻到一个牛皮纸袋。

袋子没有封口,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银行流水单。

户主,是邱博文。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这是一张我从未听说过的银行卡。每个月,在他发工资日的第二天,都会有一笔固定10000元的款项,从他的工资卡,转到这张秘密的卡上。

每个月一万!

他告诉我和他妈,他月薪一万八。可每个月,他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偷藏了一万块的私房钱!

所以,他交给曹玉梅的,根本不是全部工资,只有8000!

而曹玉梅,拿着这8000块,却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仿佛掌管了家里的财政大权,每个月“恩赐”我500块,剩下的7500,她就心安理得地攥在自己手里!

好啊!

好一个母子情深!

一个骗老婆,一个坑儿媳,他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气得浑身发抖,差点笑出声来。

我一直以为,我是败给了邱博文的“愚孝”,现在才明白,我从头到尾,就是个被他们母子联手算计的傻子!

他们营造出一个“儿子工资全部上交,婆婆严苛掌管财政”的假象,让我心甘情愿地困在这个牢笼里,为他们当牛做马,生儿育女。

而他们,一个拿着大头的钱逍遥快活,一个拿着小头的钱作威作福。

这操作,简直绝了!

我把银行流水也拍了下来。证据,越多越好。

做完这一切,我把所有东西原样放回,锁好抽屉,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

这一夜,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我脑子里反复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走。

直接摊牌吗?

不行。以他们母子的无耻程度,他们只会倒打一耙,说我偷看他隐私,甚至会反咬我一口,说这些都是我伪造的。

我需要一个更有力的武器,一个能让他们瞬间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的武器。

第二天,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起床,做饭,送乾乾去幼儿园。

邱博文和曹玉梅看我“安分”了下来,也放松了警惕。

邱博文甚至主动给了我两千块钱,说是给我买电脑的。

他大概是觉得,给我一点甜头,我就会乖乖听话,继续做那个任劳任怨的免费保姆。

我收下了钱,心里冷笑。

这点小钱,就想收买我?太天真了。

我用这笔钱,给自己报了一个高级UI设计的线上课程,然后买了一台顶配的电脑。

蓝海设计的那个项目,我已经接了。

我需要尽快找回自己的专业状态。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开启了“两面派”的生活。

白天,我是那个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儿媳和妻子。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我就是那个在设计世界里披荆斩棘的女王。

我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人迅速地瘦了一圈。

邱博文和曹玉梅只当我是在为工作的事情“瞎折腾”,言语间满是嘲讽。

“哟,还真当自己是设计师了?”

“别到时候一分钱没挣到,还把人累垮了,那可就搞笑了。”

我从不反驳,只是笑笑。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总是格外磨人。而我,正在积蓄着掀翻整片大海的力量。

终于,在项目截止日的前一天晚上,我完成了我所有的设计稿。

发给蓝海公司的负责人后,我收到了对方秒回的两个字:

“惊艳!”

那一刻,我知道,我赢了。

第二天就是项目竞标会,我需要去现场做提案。

我特意翻出了我结婚前买的一套职业装。三年没穿,腰身竟然还有些松。

我化了精致的淡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久违的自信笑容。

当我走出房间时,正在客厅吃早饭的曹玉梅和邱博文,眼睛都看直了。

“你……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去?”邱博文结结巴巴地问。

“开会。”我言简意赅。

“开会?就你?开什么会?”曹玉梅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我没理她,换上高跟鞋,拿起包,准备出门。

邱博文突然冲过来,一把拉住我:“谭婧,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在他的认知里,一个女人打扮得漂亮,就一定是为了取悦男人吗?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邱博文,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的脑子。别把你那些龌龊的想法,套在别人身上。”

“你!”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蓝海的项目负责人。

“谭婧,你在路上了吗?对方公司的老板已经到了,点名要见你。他说他认识你。”

我愣了一下:“认识我?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名字。

“他说他叫,郑启航。”

郑启航?

那个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我曾经拒绝过的追求者?他怎么会是对方公司的老板?

05

郑启航。

这个名字像一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大学时,他是风云学长,学生会主席,英俊潇洒,家境优渥。而我,只是个埋头画图的普通学妹。

他追过我,很用心。但我当时一门心思都在邱博文身上,觉得他才是我的良人,便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郑启航。

毕业后,听说他出了国,就再也没了联系。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我挂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邱博文看我脸色不对,更加疑神疑鬼:“谁?是个男的吧!谭婧,你长本事了啊!”

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仿佛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厌烦。

“是,是个男的。”我故意说,“而且,比你有钱,比你帅,比你懂我。”

“你敢!”邱博文的眼睛瞬间红了,扬手就要打我。

曹玉梅也冲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好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儿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你在家里勾三搭四!今天我非撕了你的皮!”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用包挡在身前。

就在邱博文的手快要落下来的时候,我冷静地开口了:

“邱博文,你这一巴掌打下来,咱们就直接去民政局。你那500万的意外险,还有你那张秘密存折,咱们法庭上见。”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了他们母子的心上。

邱博文扬在半空的手,就那么僵住了。

他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震惊和恐惧。

“你……你怎么知道的?”

曹玉梅也傻了,愣在原地,像被人点了穴。

我看着他们俩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领,冷冷地说,“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们还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都给我老实点。别再来惹我。”

说完,我拉开门,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走出单元楼,阳光照在身上,我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刚才那一刻,不是不害怕。

但我知道,我不能退。一旦我退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去蓝海公司的路上,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帮我个忙。你现在就去我家,把乾乾接回我们家。记住,不管谁说什么,都不要把孩子给他们。就说,是我让的。”

我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决绝,立刻答应了。

安排好儿子,我才彻底放下心来。

没有了软肋,我就是无坚不摧的战士。

走进蓝海设计公司的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郑启航。

他比大学时更成熟稳重,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眉宇间是成功人士的自信和从容。

看到我,他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微笑:“谭婧,好久不见。”

“学长,好久不见。”我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那一瞬间,我竟有些恍惚。如果当初我选择的是他,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人生没有如果。

接下来的提案非常顺利。我的设计方案,无论是创意还是实用性,都完美地契合了甲方的需求。

郑启航自始至终都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我,没有因为我们过去的关系而有丝毫偏袒,但也毫不掩饰对我的肯定。

会议结束,他单独留下了我。

“你的设计,比大学时更成熟,也更……有力量了。”他给我倒了杯水,“这些年,过得好吗?”

一句简单的“好吗”,却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结婚三年,邱博文和曹玉梅只会指责我“不知足”“太物质”,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过得好不好。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脆弱。

“还行。”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你那个堂哥,邱博翰,是我一个项目的合作方。”

我猛地抬起头。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谭婧,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无论是法律援助,还是别的。”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没想到,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向我伸出手的,竟然是这个被我拒绝过的男人。

“谢谢你,学长。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解决。”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我能处理好。”

是的,我能处理好。

这场仗,我要亲自打,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从蓝海公司出来,我接到了邱博文的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急切。

“谭婧!你死哪去了?你把乾乾弄到哪里去了?!”

我冷笑一声:“怎么?急了?”

“你快把孩子送回来!不然我报警了!”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报警?好啊,你报啊。”我不紧不慢地说,“正好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看看一个偷偷买500万意外险,受益人不是老婆孩子而是他妈的男人,一个背着老婆藏了几十万私房钱的男人,一个联合自己妈,每个月只给老婆500块生活费的男人,到底有没有资格当爹!”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过了好半天,才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婧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你别带着孩子走……”

“谈?可以。”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给你发个地址,你一个人过来。记住,一个人。 如果让我看到曹玉梅的影子,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邱博文,曹玉梅,你们的游戏,该结束了。

现在,轮到我来制定规则了。

我给他发的地址,不是我家,也不是什么咖啡馆。

而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门口。

我站在门口,看着邱博文失魂落魄地从出租车上下来。

他看到我身后“王牌律师事务所”几个大字时,腿都软了。

“婧婧,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看向我身后。

律所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裙,气质干练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看到我,朝我点了点头。

然后,她看向邱博文,递出了一张名片,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

“邱先生,你好。我是谭婧女士的代理律师,姓李。关于您涉嫌伪造文件,意图骗取巨额保险金以及婚内财产非法转移的事情,我的当事人,现在正式向您提起诉讼。”

邱博文看着那张名片,又看了看我,整个人都傻了。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他更想不到的是,我手里还握着一份,比保险合同和银行流水,更让他致命的证据。

那是我昨晚,在他书房的抽屉夹层里,找到的第二份文件。

那是一份——

06

那是一份婚前财产协议。

协议的内容极其苛刻,洋洋洒洒几大页,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无论婚姻因何种原因终止,我谭婧,都将净身出户,得不到邱家一分一毫的财产。

而在这份协议的末尾,赫然签着我的名字。

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是伪造的。

我根本就没见过这份协议!

找到它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从我和邱博文决定结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掉进了他们母子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他们不是在娶一个妻子,一个儿媳。

他们是在找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免费的生育机器,一个可以被他们肆意压榨、榨干价值后就能一脚踢开的工具人。

那500万的意外险,那张秘密存折,再加上这份伪造的财产协议,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清晰地勾勒出了他们母子二人丑陋而贪婪的嘴脸。

李律师看着脸色惨白的邱博文,继续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哦,对了,邱先生。关于您伪造谭婧女士签名,签署财产协议的行为,已经涉嫌构成伪造文书罪。这一点,我们也会在法庭上一并提出。”

“伪……伪造?”邱博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连那个也找到了?”

我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Surprise,没想到吧?”

他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不……不是的!婧婧,你听我解释!”他冲过来想抓我的手,被李律师伸手拦住。

“邱先生,请您冷静。”

“我冷静不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那不是我干的!都是我妈!都是我妈逼我这么做的!她说……她说你太精明,得防着你一手!协议是她找人伪造的,钱也是她让我转的!都跟我没关系啊!”

“现在知道甩锅了?早干嘛去了?” 我冷笑。

看着他这副拼命想把自己摘干净的窝囊样,我只觉得恶心。

一个成年男人,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母亲身上,简直可笑至极。

“婧婧,你相信我!我爱你啊!我怎么会害你呢?”他开始打感情牌,眼泪鼻涕一把抓,“那保险……那保险也是我妈让我买的,她说图个吉利,我……我就是个糊涂蛋,我什么都听她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不离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个好法?继续让我当你们家的免费保姆,每个月拿500块感谢你的‘养育之恩’?还是等着哪天我‘意外’了,你好拿着那500万跟你妈安享晚年?”

我的话,字字诛心。

邱博文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他知道,他完了。

“不……不能去法院……”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一旦上了法庭,我的工作……我的名声……就全毁了……”

他是一家国企的小领导,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前途。

这,才是他的致命弱点。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现在,该你求我了。”我看着他,声音冰冷,“想私了,也可以。拿出你的诚意来。”

说完,我不再理他,转身和李律师一起走进了律所。

我知道,他会跟进来的。

接下来的谈判,与其说是谈判,不如说是我单方面的宣判。

我坐在沙发上,李律师坐在我旁边,而邱博文,则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惶恐不安地坐在我们对面。

我提出了我的条件。

第一,离婚。立刻,马上。

第二,儿子乾乾的抚养权归我,他必须放弃抚养权,但保留探视权。

第三,财产分割。房子,是我们婚后共同还贷,首付我家也出了一部分,我要一半的产权折现。车子归他,但他要补偿我一半的车款。至于他那张秘密存折里的钱,不好意思,属于婚内共同财产,我也要一半。

第四,他必须一次性支付乾乾从现在到18岁的抚养费,以及大学四年的教育金,总共50万。

第五,他和他妈,必须就这三年来对我的精神虐待和经济控制,向我进行书面道歉,并且赔偿我精神损失费20万。

当李律师一条条念出我的要求时,邱博文的眼睛越瞪越大。

“谭婧!你这是抢劫!”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房子给你一半?还要50万抚养费?再加20万精神损失费?你疯了吧!”

我端起桌上的水,轻轻抿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

“嫌多?”我放下水杯,看着他,笑了笑,“没关系,你可以不接受。我们法庭上见。到时候,等待你的,可能就不只是丢工作和名声了。伪造文书,骗保,财产转移……数罪并罚,我算算你得在里面待几年?”

“你……你在威胁我!” 他气急败坏。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给你选择。”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个,是破财免灾,你损失点钱,但至少还是自由身,还能保住你那份体面的工作。另一个,是你一分钱不想出,但身败名裂,工作不保,甚至可能身陷囹圄。你自己选。”

我给他的,是一道单选题。

一道他根本没得选的单选题。

邱博文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挣扎了很久,面如死灰,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我签。”

07

邱博文的效率出奇地高。

或许是害怕我真的把他告上法庭,不到三天,他就把所有的钱都转到了我的卡上。

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长串的数字,我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激动,心里反而一片平静。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是我用三年的青春,三年的隐忍,换来的。

签离婚协议那天,是在民政局门口。

邱博文整个人憔悴了一圈,胡子拉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把签好字的协议递给我,声音沙哑:“婧婧,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接过协议,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检查了一下上面的条款和签名。

“邱博文,从你和你妈联手算计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可能了。”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妈她……她知道后,就中风了,现在还在医院。”

我心里毫无波澜。

“那是她应得的报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她不那么贪婪,不那么刻薄,如果她能把我当成一家人,而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欺压的外人,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办完手续,拿到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天,终于晴了。

我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无比温暖。

我自由了。

我给郑启航发了条信息:【学长,事情解决了,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他很快回复:【为你高兴。随时有空。】

我笑了笑,收起手机,打车回了娘家。

推开门,我妈正陪着乾乾在客厅玩积木。

看到我,乾乾立刻迈着小短腿扑了过来:“妈妈!妈妈抱!”

我一把抱起儿子,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宝贝,妈妈回来了。”

我妈走过来,看着我手里的离婚证,眼眶红了:“婧婧,都过去了。以后,有妈在。”

“嗯。”我点点头,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不是委屈的泪,是释放,是新生。

接下来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我用那笔钱,在离我妈家不远的小区,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

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我和乾乾,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蓝海那个项目,我的方案大获成功,为公司赢得了客户的青睐。

我也因此一战成名,在设计圈里打响了名号。

之后,各种合作邀约纷至沓来。

我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把家里的书房改成了办公室。

我可以一边陪着儿子,一边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

乾乾上了最好的国际幼儿园,性格也越来越开朗。他很聪明,在绘画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我给他报了最好的美术班,看着他拿着画笔,一脸专注的样子,我总会想起曾经的自己。

我的人生,似乎又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

偶尔,我也会听说一些关于邱博文的消息。

他被单位降了职,从领导岗位调去了一个清水衙门。

曹玉梅中风后,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生活不能自理,脾气也变得更加暴躁。

邱博文不仅要上班,回家还要伺候一个瘫痪在床、喜怒无常的母亲,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听说他相亲了好几次,但女方一听说他家里的情况,都吓跑了。

有一次,我在商场的超市里,偶然遇见了他。

他正在为了一毛钱的差价,跟收银员争得面红耳赤。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满身市侩和疲惫。

他看到我,愣住了。

我正推着购物车,乾乾坐在里面,怀里抱着一大堆他喜欢的零食。我穿着得体的连衣裙,化着淡妆,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尴尬,有悔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婧婧……”

我只是朝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推着车,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

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

回到家,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的前小姑子,邱博雅。

“嫂子……哦不,谭婧。”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我……我能见你一面吗?”

08

对于邱博雅,我的感情是复杂的。

在那个家里,她算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恶言相向的人。但同时,她也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她看着她母亲如何刁难我,看着她哥哥如何无视我,却从未替我说过一句话。

她的明哲保身,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纵容。

我答应了她的邀约。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邱博雅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了很多,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开门见山。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谭婧,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我有些意外。

“以前……是我不对。”她哽咽着说,“我总觉得,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不好插手。我以为……我以为我哥是爱你的,我妈她就是嘴上厉害点,没想到……他们会做出那种事。”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淡淡地说。

“我知道没有意义了。”她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我妈现在躺在床上,整天骂我哥没用,骂我这个女儿是白眼狼,不肯出钱出力。我哥的公司也出了问题,焦头烂额。家里……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想求你原谅,更不是想让你回头。”她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皱眉。

“这是我哥,当初让我代为保管的一笔钱。”她说,“他说,万一……万一哪天你真的‘意外’了,这笔钱就用来打点关系,把事情做得干净点。”

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他们连后路都想好了。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邱博文的字迹,写着卡的密码。

“卡里有十万。”邱博雅说,“我一直没敢动。我觉得这钱太脏了。现在,物归原主。我知道,这点钱弥补不了他们对你的伤害,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我看着那张卡,心里翻江倒海。

这十万块,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碎了我对那段婚姻仅存的一丝幻想。

原来,他们不是没想过后果,而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抬头看着邱博雅,她的脸上满是愧疚和痛苦。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做个好人。”她说,“我不想像我妈,像我哥那样,活得那么自私,那么丑陋。谭婧,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女人,靠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很漂亮。谢谢你。”

说完,她站起身,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咖啡馆。

我坐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最终,我收起了那张卡。

我不会用这笔钱,但它会成为一个警示,时刻提醒我,曾经的自己,有多么愚蠢和天真。

生活,还在继续。

我的工作室越做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响。

我甚至接到了母校的邀请,回去给学弟学妹们开了一场讲座。

站在熟悉的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我分享了我的设计理念,也分享了我的人生经历。

“永远不要放弃自我成长,永远不要把人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婚姻。”

“当你足够强大时,全世界都会对你和颜悦色。”

讲座结束,掌声雷动。

在后台,我见到了一个人。

郑启航。

他捧着一束向日葵,笑着向我走来。

“谭婧,祝贺你。今天的你,光芒万丈。”

09

“学长,你怎么来了?”看到郑启航,我有些惊喜。

“你的讲座,我怎么能错过?”他把那束灿烂的向日葵递给我,“为你骄傲。”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向阳而生。

我抱着花,闻着阳光的味道,心里暖暖的。

“走吧,我订了餐厅,为你庆祝。”他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包。

我们并肩走在洒满落叶的校园里,像回到了青葱的大学时代。

“我听说,邱博文最近在变卖房产。”郑启航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我脚步顿了顿:“是吗?”

“嗯。”他点点头,“他公司好像出了很大的资金问题,需要一大笔钱周转。他妈的病,每天也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现在,估计很难了。”

我沉默了。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因果报应,如此而已。

“他活该。”我说。

郑启航看了我一眼,笑了:“你还是这么爱憎分明。”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我用了三年才懂。”

“现在懂,也不晚。”他看着我,眼神温柔而专注,“谭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值得更好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我熟悉的欣赏,还有一些我不敢深究的情愫。

我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那顿饭,我们聊了很多。聊设计,聊未来,聊各自的生活。

和他聊天,很舒服,很轻松。

他博学,风趣,懂得倾听,也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给出最中肯的建议。

饭后,他送我回家。

车停在我家楼下,他没有立刻让我下车。

“谭婧。”他突然很认真地叫我的名字。

“嗯?”

“我下个月要去欧洲开拓市场,可能要待一两年。”

我心里“咯噔”一下,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

“那……祝你一切顺利。”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能说什么呢?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大学时那样。

“傻瓜。我等你。”

说完,他帮我解开安全带,推开了车门。

“上去吧,晚安。”

我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心里乱糟糟的。

回到家,乾乾已经睡了。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月光,脑子里全是郑启航那句“我等你”。

我承认,我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只是,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对感情,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

我害怕,再次付出真心,换来的,却是又一次的背叛和伤害。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而苍老的声音。

是曹玉梅。

“谭……婧……你……你这个……扫把星……”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充满了怨毒。

“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你会有报应的!”

我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曹玉梅,人在做,天在看。到底是谁会有报应,你我心知肚明。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咒骂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你儿子渡过难关。”

“你……你还想怎么样?”她惊恐地问。

我笑了,笑得冰冷。

“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儿子那套正在变卖的房子,我已经通过第三方,把它买下来了。”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过了几秒,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是电话掉落在地的声音。

游戏,结束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我买下那套房子,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为了炫耀。

只是为了告诉他们,也告诉我自己——

那段不堪的过往,那个曾经困住我的牢笼,从今往后,将由我,彻底主宰。

10

生活,终究要归于平静。

关于邱博文和曹玉梅的后续,我都是从别人口中零星听说的。

房子被我买下后,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曹玉梅受了刺激,病情加重,彻底瘫痪在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邱博文的公司最终还是破产了,他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为了还债,也为了给曹玉梅治病,他不得不卖掉了自己的车,搬进了一个破旧的出租屋。

曾经那个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男人,如今,彻底成了一个为了生计奔波的落魄中年人。

有一次,我的助理告诉我,在一家快餐店门口,看到邱博文在发传单。

冬天的风很大,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不停地向路人点头哈腰。

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快意,只觉得,人生无常。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曾经对我吝啬的每一分钱,如今,生活都加倍地向他讨了回来。

而我,则活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我的工作室在业内声名鹊起,我成了别人口中的“谭总”。

我带着乾乾,去了很多地方旅游。我们在巴黎的铁塔下画画,在瑞士的雪山下奔跑,在地中海的沙滩上晒太阳。

乾乾的笑声,是我听过最动听的音乐。

郑启航去了欧洲,但我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

他会给我讲他在国外的见闻,会给我看他拍的风景,会在我工作遇到瓶颈时,给我最专业的指导。

我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近。

一年后,他回来了。

那天,他没有提前告诉我。

我正在工作室里和团队开会,他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

“谭婧,”他站在门口,逆着光,笑得温柔,“我回来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的团队成员们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和掌声。

我看着他,眼眶湿润了。

我站起身,朝他走去,接过了那束花。

“我愿意。”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我曾经尝过最苦的那一颗,但幸好,我没有放弃希望。

我靠自己的努力,为自己的人生,换了一颗最甜的。

后来,我和郑启航结婚了。

他对我很好,爱屋及乌,对乾乾视如己出。

乾乾也很喜欢他,改口叫他“郑爸爸”。

我们一家三口,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我偶尔会想起曹玉梅和邱博文,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婚姻。

但那段经历,对我而言,早已不是伤疤,而是一枚勋章。

它提醒我,女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男人或者婚姻来定义的。

真正的安全感,来源于自身的强大和独立。

当你把命运的缰绳,紧紧握在自己手里时,你才能乘风破浪,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就像现在的我。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爱的人在身边,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