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AA制后,儿媳拒绝生孩子,婆婆:你哥有两儿子,她不生也不行

发布时间:2025-07-28 18:22  浏览量:1

“砰”地一声,婆婆张兰把一碗汤重重地砸在餐桌上,滚烫的汤汁溅出来,烫得沈静手背一红。她没躲,只是冷冷地抬起眼。

“沈静,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家里的钱,AA制,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儿子辛辛苦苦赚钱,不是给你这么糟蹋的!”张兰的声音尖利刻薄,像一把生锈的锥子,直往人耳朵里钻。

丈夫许凯在一旁拉着她的衣角,满脸为难:“妈,小静她不是那个意思……”

“你给我闭嘴!”张兰一把推开儿子,手指几乎戳到沈静的鼻尖上,“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许家缺了你不行!你大嫂,李娟,肚皮争气,给我生了两个大孙子,我们许家有后!她不生,我们也不怕断了香火!”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沈静的心凉得彻彻底底。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三下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

张兰不耐烦地吼道:“谁啊!吃饭呢没看见啊!”

沈静却缓缓放下了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她看着面色铁青的婆婆,轻声说:“妈,您确定要现在谈钱的事吗?门外的人,恐怕就是来跟您算总账的。”

01

三年前,沈静和许凯结婚的时候,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许凯是她在大学里就认识的师兄,温和、体贴,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他们的爱情,是在图书馆的书架间、校园的林荫道上,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毕业后,两人留在同一座城市打拼,从合租的隔断房开始,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这座繁华都市里,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家。

为了这个梦想,他们拼了命地省钱。

沈静至今还记得,那些为了凑够首付而节衣缩食的日子。她一个做设计的女孩子,整整两年没买过一件超过两百块的衣服,化妆品永远只买开架的平价替代,下午茶和姐妹逛街成了遥远的奢侈。许凯更狠,他每天骑一个小时共享单车上班,风雨无阻,只为了省下那十几块的地铁钱。

他们的晚餐,常常是一包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许凯卧一个鸡蛋,沈静切半根火腿肠,两人分着吃,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他们会花一个晚上,对着手机APP,把各大超市的优惠券研究个遍,规划出最省钱的购物路线,为省下三块五毛钱的鸡蛋差价而欢呼雀G跃。

那时候的苦,是甜的,因为未来有光。

终于,靠着沈静工作攒下的十万块,加上她父母支援的二十万,凑够了三十万的首付。这三十万,是沈静的婚前财产,她却毫不犹豫地投了进去,房产证上写了她和许凯两个人的名字。她觉得,夫妻本是一体,分那么清楚做什么?她爱的是许凯这个人,愿意和他共建未来。

许凯的父母,也就是张兰夫妇,从头到尾没出过一分钱。他们只有一句话:“我们没钱,但我们把儿子养这么大,交给你了,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资本。”

沈静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公婆在老家,收入不高,她可以理解。只要他们不来添乱,安安分分过日子就好。

可她终究是太天真了。

02

麻烦是从大伯子许宏一家开始的。

许宏是许凯的亲哥哥,和妻子李娟在老家县城生活,育有两个儿子。在婆婆张兰的嘴里,大儿子许宏老实本分,大儿媳李娟勤劳贤惠,两个孙子更是聪明伶俐,是许家的希望。

可搬进新房后,随着张兰以“过来帮忙照顾你们”为由长住下来,沈静才渐渐看清了这一家人的真面目。

张兰住下的第一周,就以“你们年轻人不懂,家里的米面油我来买”为由,管了家里的采购权。月底沈静一对账,发现生活费比以前高出了一倍。她不解地问了一句,张兰立刻拉下脸:“怎么?怕我贪你钱啊?你大哥家孩子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给他们寄点好米好油怎么了?都是一家人,你这个做婶婶的,连这点东西都计较?”

沈静哑口无言。她计较的不是那点米油,而是这种不问自取的态度。

很快,事情变本加厉。

大嫂李娟开始频繁地给张兰打电话,今天说大儿子要报补习班,差三千;明天说小儿子看上了个平衡车,要两千。张兰二话不说,直接从许凯给她的生活费里拿钱,不够了就找许凯要。

许凯起初还试图跟母亲讲道理:“妈,我跟小静也要还房贷,也要生活,您不能这么一直补贴大哥啊。”

张兰眼睛一瞪,经典的说辞就来了:“你哥那是两个儿子!将来是要给我们许家传宗接代的!你呢?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就两个人,花销能有多大?帮帮你哥怎么了?血浓于水懂不懂?你不帮,难道让外人看我们许家的笑话?”

每次争论,都以许凯的妥协告终。他夹在强势的母亲和委屈的妻子中间,只会说一句话:“小静,再忍忍,我妈就那样,她心里没有恶意的。”

沈静的心,就是从这一次次的“再忍忍”中,慢慢变凉的。

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亲戚间有困难,施以援手是应该的。可许宏一家,根本不是困难,而是贪婪。李娟的朋友圈里,晒着新买的名牌包,新做的美甲,两个儿子穿着耐克阿迪,吃的都是进口零食。他们把从沈静和许凯这里“刮”走的钱,当成了理所应当的提款机,过着远比他们夫妻俩滋润的生活。

有一次,沈静刚发了季度奖金,给自己买了一瓶一千出头的精华液,想犒劳一下自己。结果被来串门的李娟看见了,当晚,张兰就给许凯吹风:“你看看你媳妇,多会享受!一瓶擦脸的就上千!我那两个大孙子,想吃顿进口牛排都舍不得!你这个钱,花得真不是地方!”

那一刻,沈静看着镜子里自己因为长期熬夜画图而显得憔ें悴的脸,只觉得荒谬又心寒。

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自己花,是糟蹋;给那两个素未谋面的侄子,才是天经地义?这是什么道理?

03

矛盾的彻底爆发,源于“生孩子”和“AA制”。

结婚第三年,张兰催生的频率越来越高。她每天熬各种据说能“助孕”的奇奇怪怪的汤药,逼着沈静喝下去。那汤药黑乎乎的,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苦,沈静每次喝都想吐。

她跟许凯商量,想去做个孕前检查,看看两人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张兰一听就炸了:“做什么检查?浪费那个钱!肯定是你的问题!我儿子身体好得很!我告诉你沈静,你要是生不出来,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话恶毒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沈静心里。

也就是在这之后,张兰正式提出了“AA制”的想法。

她的理由冠冕堂皇:“既然你们不打算要孩子,那以后就是丁克家庭了。咱们得把账算清楚。许凯的工资,是许家的钱,以后要留给我孙子。你的工资,你自己花。家里的房贷、水电、生活费,我们一人一半,这样谁也不占谁便宜。”

沈静当时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盯着张兰,一字一句地问:“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许凯是夫妻,我们的钱不分彼此。这房子首付是我出的,房贷我们一起还,怎么就成了我占他便宜?”

张兰冷笑一声,抱着胳膊,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首付是你出的?那三年来,我们家许凯还的房贷,还有给你的生活费,早就超过你那点首付钱了!再说了,你一个女人,不生孩子,对我们许家有什么贡献?让你AA,都是便宜你了!”

沈静把目光投向许凯,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许凯却低着头,眼神躲闪,只是嗫嚅着:“妈,小静不是那个意思……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张兰越发来劲,“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要么同意AA制,以后你赚的钱自己留着,我们许家的钱你也别想碰!要么,就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做不到?做不到就离婚!反正你大嫂有俩儿子,我们许家有后,不缺你一个生不出蛋的鸡!”

沈静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太,又看了看那个懦弱得让她陌生的丈夫,忽然觉得过去几年自己坚持的一切,都像一个笑话。

她以为的爱情,她为之奋斗的家,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被随时替换的子宫,一个可以被榨干价值后随时丢弃的工具。

好,真好。

04

从那天起,沈静变了。

她不再和张兰争吵,也不再试图跟许凯讲道理。她表面上平静如水,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只是话变得很少。

张兰以为她服软了,更加得意,天天在她面前念叨AA制的好处,以及李娟的两个儿子是多么的优秀。

许凯则陷入一种恐慌,他能感觉到沈静的疏离,那种冷漠像一堵无形的墙,把他隔绝在外。他几次三番想和沈静深谈,可沈静只是淡淡地说:“你妈说得对,是我做得不够好。让我想想。”

她确实在想,但想的不是如何妥协,而是如何反击。

这些年,她为了这个家,一忍再忍,退让的底线被一再践踏。她以为自己的善良和付出能换来尊重和理解,结果只换来了得寸进尺的剥削和侮辱。

善良必须带点锋芒,退让需要拥有底线。

是他们,亲手教会了她这个道理。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她以“整理家庭账务”为由,把过去三年的所有银行流水、转账记录、信用卡账单全都打印了出来。每一笔许凯转给张兰的钱,每一笔张兰转给李娟的钱,她都用红笔清晰地标注出来。

她还悄悄联系了老家一个信得过的同学,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大伯子许宏的近况。她总觉得,李娟那种花钱如流水的做派,和张兰突然急于从他们这里榨钱的行为,背后必有隐情。

结果,不出她所料。

同学很快传来了消息,消息的内容让她触目惊心。许宏根本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他前两年迷上了网络赌博,输得一塌糊涂,外面欠了足足三十万的债。那些债主已经开始上门逼债了,许宏和李娟在县城根本待不下去,就指望着张兰从许凯这里弄钱去填窟窿。

所谓的“给孙子报补习班”“买平衡车”,全都是幌子!

而张兰,对此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疯狂逼着沈静AA制,甚至不惜用离婚来威胁,根本目的,就是想把许凯的工资全部“解放”出来,好去填她大儿子的那个无底洞!甚至,她可能还盘算着,如果真离了婚,还能从这套房子里分一杯羹!

拿着同学发来的聊天记录和借条照片,沈静坐在深夜的书房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不是家人,这是一群趴在她和许凯身上吸血的恶鬼!

她将所有证据一份份整理好,放进一个牛皮纸袋里。然后,她平静地给许凯发了一条信息:“周末我们开个家庭会议吧,把你妈、你哥、你嫂子都叫上,当着大家的面,把AA制的事情定下来。”

许凯以为她想通了,欣喜若狂。张兰和李娟更是迫不及不及,以为胜利在望。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05

时间回到现在,餐桌上。

沉重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咚、咚、咚”,一下比一下急切,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张兰被沈静那句“来跟您算总账的”说得心头一跳,但她仗着自己是长辈,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行的端坐得正,谁来我都不怕!许凯,去开门!”

许凯犹豫地看了看沈静,又看了看他妈,站起身,慢吞吞地朝门口走去。

沈静没动,她只是冷眼看着张兰。在许凯开门之前,她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妈,大伯子在外面欠了三十万赌债的事情,您跟许凯说过了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客厅里炸开!

许凯刚碰到门把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猛地回头,满脸的难以置信:“小静,你说什么?我哥他……赌博?”

张兰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尽褪。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沈静你这个毒妇,为了不掏钱,你竟然敢这么污蔑你大哥!”

就在这时,门被从外面不耐烦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戴着粗金链子的男人探进头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脸横肉的壮汉。花衬衫男人一眼就看到了面色如土的张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哟,张大妈,可算找到你了。你儿子许宏的电话打不通,我们只好来找你了。那三十万,今天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说法了?”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许凯彻底傻了,他看看门外的催债人,又看看脸色死灰的母亲,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张兰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瘟神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催债的头子显然没耐心,他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张大妈,别装傻。你儿子欠债,你这个当妈的,天经地义得还。我们打听过了,你小儿子在大城市有出息,这房子看着也不错。三十万,对你们来说,毛毛雨啦!”

“不……不是的……不关我们的事……”张兰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但虚弱得像蚊子叫。

“不关你们的事?”花衬衫男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上,“这上面可是有你的签字画押!你亲口担保的,说一个月内就让你小儿子把钱还上!怎么,想赖账?”

许凯冲过去拿起那张纸,看到上面母亲熟悉的签名和红手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母亲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想牺牲自己的小家庭,去填哥哥那个无底洞!

0.6

全场,只有沈静一个人,依旧平静地坐在原位。

她像是这场闹剧的旁观者,冷漠地欣赏着眼前这出荒诞剧。

她看着丈夫许凯从震惊、愤怒到痛苦绝望的表情;看着婆婆张兰从嚣张、心虚到彻底崩溃的丑态。

许凯的目光,终于转向了她。那目光里充满了愧疚、悔恨和一丝祈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羞愧得说不出口。

沈静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站起身。

她走到茶几边,从包里拿出那个牛皮纸袋,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摊开在桌上。

有银行流水,有转账记录,有她和老家同学的聊天记录,有许宏的借条照片,还有她刚刚偷偷录下的、催债人和张兰的对话录音。

她先是对着那几个催债人,声音清晰而冷静:“几位大哥,冤有头,债有主。欠钱的是许宏,担保人是张兰。这套房子,首付是我个人婚前财产出的,属于我的私人财产,跟他们许家的债务没有任何关系。房产证和购房合同我都可以给你们看。你们如果是来要账的,请找对人。如果想在这里闹事,我现在就可以报警。”

她的气场沉稳而强大,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不卑不亢,那几个壮汉一时竟被她镇住了。

然后,她把目光转向已经瘫软在沙发上的张兰。

“妈,”她叫了一声,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您处心积虑地跟我提AA,逼着我净身出户,就是为了让许凯,用我们辛辛苦苦攒下准备养老、准备养孩子的钱,去给你那宝贝大儿子还赌债,对吗?”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了三年的所有委屈和愤怒:“我凭什么?!就凭我嫁给了你儿子?就凭我没给你生孙子?在你眼里,我沈静到底是什么?是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还是一个可以任你们全家敲骨吸髓的血包?!”

字字句句,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张兰和许凯的心上。

最后,她看向许凯,眼神里是彻骨的失望。

“许凯,我们离婚吧。”

她轻声说出这几个字,却比任何吼叫都更有力量。

“这三年来,你妈和你哥一家,从我们这里拿走的钱,有记录的,一共是十一万七千块。我们每个月房贷是六千,你工资一万二,我工资一万五。刨去你给家里的钱,你还贷的部分,早就被这些钱抵消得一干二净了。这房子,按照法律,你们许家一分钱都分不到。”

她深吸一口气,把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和一支笔,放在许凯面前。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签字离婚。你回去,跟你妈,跟你哥,一起面对这三十万的债务,当你的孝子贤孙。第二……”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许凯苍白的脸。

“第二,你现在,就在这里,跟你妈,跟你哥的债务,彻底划清界限。告诉他们,你的家在这里,你的妻子是我沈静。以后,你的每一分钱,都只会花在我们这个小家上。你选吧。”

这是一个残忍的选择。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和血脉相连的兄长,一边是相爱多年的妻子和自己亲手建立的家庭。

整个客厅死一般地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凯身上。

07

许凯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那上面的“沈静”两个字,签得清秀而决绝。他又抬头看看沈静,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这些年的一幕幕,如同电影快放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想起沈静陪他吃泡面的夜晚,想起她为了省钱两年不买新衣的样子,想起她拿出全部积蓄付首付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他又想起母亲一次次的偏袒,大哥大嫂一次次的索取,以及自己一次次的懦弱和“再忍忍”。

是他,亲手把那个满眼是光的女孩,逼成了今天这个浑身是刺的模样。

催债的头子在一旁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喂!想好了没?今天拿不出钱,我们就只能把你妈带走了!”

张兰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她猛地扑过来,抓住许凯的胳膊,哭嚎道:“阿凯!阿凯你不能不管妈啊!那可是你亲哥啊!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快把钱给他们,快啊!”

这一声哭嚎,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凯猛地甩开张兰的手,双眼赤红地吼道:“一家人?妈!在你眼里,小静就不是一家人吗?!你为了哥,逼着我们离婚,要把她赶出家门的时候,你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哥欠的是赌债!是无底洞!你让我拿什么去填?拿我和小静的命去填吗?!”

他从未如此声色俱厉地对母亲说过话。

张兰被他吼得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哭。

许凯喘着粗气,他没有去看离婚协议,而是走到沈静面前,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静,对不起。”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是我错了。是我太懦弱,太混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家。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和那几个催债人,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妈担保的钱,她自己名下有套老房子,让她自己卖了还。我哥欠的债,让他自己去承担后果。从今天起,我工资卡上交,我所有的一切,都只属于我和我妻子沈静这个家。”

他看着催债头子,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要钱,去找许宏,去找张兰。如果你们敢动我妻子一根头发,或者再来这个家闹事,我立刻报警,并且会请最好的律师告到你们倾家荡产!我许凯说到做到!”

说完,他拉起沈静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转身就往卧室走,把一屋子的烂摊子和震惊的人,全都关在了门外。

08

卧室里,许凯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他松开沈静的手,颓然地靠在门板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小静,我对不起你……我真不是个东西……”他哽咽着,反复说着这句话。

沈静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那块坚硬的冰,似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但三年的委屈和心寒,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轻易抹平的。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开口:“许凯,你知道我今天最失望的是什么吗?”

许凯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她。

“不是你妈的偏心,不是你哥的贪婪,而是你的沉默。”沈静的声音很轻,却很沉,“每一次他们欺负我,剥削我们的时候,你都在场。你明明知道我是对的,他们是错的,但你永远选择和稀泥。你的‘再忍忍’,不是在调解矛盾,而是在默许他们对我的伤害。你用我的退让,去换取你家庭的虚假和平。”

“今天,如果不是我把事情捅破,把证据摆在桌上,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忍下去,让我同意那个可笑的AA制,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我们的血汗钱,拿去给你哥还赌债?”

许凯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愧得无地自容。

因为沈静说的,全都是事实。如果不是今天这当头一棒,他可能真的会那么做。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沈静转过身,看着他:“许凯,婚姻是什么?是两个人结成同盟,一致对外,去抵抗生活中的风风雨雨。而不是一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另一个人却在背后拖后腿,甚至伙同外人来捅自己一刀。”

“我今天之所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不是因为我还对你抱有多少幻想。而是我想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我再浪费时间。我不想在我离开之后,还被你们许家的人纠缠不清。”

她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一切温情脉脉的表象,露出了血淋淋的现实。

许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差一点,就永远地失去了她。

09

门外的闹剧最终以报警收场。

催债的人被警察带走做笔录,张兰也被叫去警局协助调查。临走前,她怨毒地看了卧室门一眼,那眼神,仿佛是要把门板看穿。

等警察和所有人都离开后,许凯才打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桌上的饭菜早就冷了,像一场无人问津的残局。

他默默地收拾着一切,把垃圾装好,把桌子擦干净,然后走进厨房,笨拙地给沈静下了一碗面。还是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卧了一个鸡蛋,切了半根火死腿肠。

和他刚认识时,一模一样。

他把面端到沈静面前,低声说:“你晚上没吃东西,先吃点吧。”

沈静看着眼前的面,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她没有动筷子,只是说:“离婚协议,我不会收回。我们先分居一段时间吧。你需要时间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一个什么样的家。我也需要时间,来决定我们之间,还有没有未来。”

许凯的身体一僵,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这几天我先搬出去住,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他转身回房,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一个背包。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沈静一眼,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沈静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看着那碗渐渐冷掉的面,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

她赢了这场仗,却觉得无比疲惫。

10

一个月后。

沈静接到了许凯的电话。

他说:“小静,我妈的老房子卖了,还了大部分债。剩下的,我哥自己去打工还。我妈也回老家了,她说……她对不起你。”

沈静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许凯又说:“我报了一个婚姻咨询的课程,也看了一些心理学的书。我……我以前真的错得离谱。我总以为退让是孝顺,却不知道,没有原则的孝顺,是对妻子的残忍,也是对父母的纵容。小静,我不是在求你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努力改变。”

“你……最近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好。”沈静回答,声音平静,“我给自己放了个假,去了一趟云南。那里的天很蓝,云很白。”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小静,”许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能追你一次吗?就当……我们是第一次认识。”

沈静握着电话,看向窗外。

阳光正好,洒在阳台新买的绿植上,一片生机勃勃。

她突然想起了那句话:善良必须带点锋芒。

她保护了自己,守住了底线,才为自己赢得了重新选择的权利,和被尊重的可能。至于未来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再也不会是那个一味忍让的沈静了。

一个女人的价值,从来不在于她的子宫,不在于她能为夫家带来什么。而在于她的人格是否独立,精神是否自由,以及,她是否拥有守护自己底线的勇气和决心。

她嘴角微微上扬,对着电话,轻轻地说了一声:

“好啊。”